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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倒是不能轻易做主了。

“山哥，这些人呢？”谷成山站在他身畔，皱眉望着眼前的这群惶恐万状的白人。

“别见血了，吊死算了，反正都是一群无恶不作的人渣。”张山挥了挥手。

“好。”谷成山干脆利落地应道，手下的人早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在狼哭鬼嚎的求饶声中，已经被一个个吊在了天花板上，跟劳伦？基纳汉吊在了一起。

他们都是脖子上套了个活扣，在腰上先吊起在天花板上，想吊死他们，随时一拉绳子就行了。

“对不起，欧洲的同行们，要怨的话，只能怨你们的头儿太人渣了，怨你们加入了九角星，受死吧。”张山哈哈一笑，随后狠狠地拉动了手里的绳子，一群人后背上的绳子瞬间解开，脖子上的绳套被狠狠勒紧，吊在了空中，一个个脸色酱紫，不到一分钟，就已经个个手脚软软地垂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张山叼着雪茄，心中有些恻然，辣手无情是一回事，但事后的心里负担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成山，我们的手段是不是有些过于极端了？”张山望着一排排尸体，叹口气问道。

“也不算。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无恶不作，满手罪孽，杀了他们，也是为这个世界清扫污垢，做些好事。手段辣一些，也不算什么了。”谷成山跟他一起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中摆来荡去的一排排尸体，摇了摇头说道。

“靠，没想到，你的心肠比我还硬。”张山擂了他一拳道。

“该硬的时候必须要硬。尽管我们不是世界的清道夫，也没有那么崇高和神圣的义务，不过，能利用我们的力量顺手做到的事情，起码我还是很乐意去做的。”谷成山咧嘴一笑，悠然吐了一个烟圈儿说道。

“哈哈，说得好。既然这样，那就干吧，把九角星彻底扫灭，让欧洲的黑道也知道知道我们朝阳的存在吧。”张山一挑眉头，哈哈一笑，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没问题。”谷成山与他手臂交缠，同样大笑道。

一架庞巴迪已经高高地昂起了机头，钻入了云端。

飞机里，梁辰坐在那个小小的会客厅中，沉静地望着对面的李满江和逮满春，看着这两个机心狡诈、贪得无厌、没有节气的败家子，一时间，他心中百感交集，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逮满春从被逮到以后就一直身体颤抖着，现在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是站在了疯狂甩脂机上，身上的肉都要快被抖掉了。

李满江倒还光棍，比他强得多了，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梁辰，不过眼中却是一片颓然，争来斗去，到最后，自己几个人终究是输了，而且是输得一坦糊涂——高满堂死了，总盟败了，自己两个人被迫逃亡海外，可阴错阳差，却依旧还是撞进了梁辰的手中，他现在突然间很想笑，大笑。

“这是命么？还是轮回？”梁辰轻弹了弹烟灰，望着他们两个，像是问人，又像是在问己。

对面的两个人保持着颓败的默然，没有人回答他。

梁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个让人无法解释的问题，而是直视着他们，眼神重新凌厉了起来，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地问道，“如果，将现在的你们换成我，而我是你们的阶下囚，你们会怎样做？”

他这个问题一出口，逮满春两个人都愣住了，相互间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着说不出的茫然。

逮满春颤抖着身体，突然间扑嗵一声跪倒在梁辰的面前，抱着他的腿痛哭起来，“梁辰，辰哥，放了我们吧，我们愿意奉你为尊，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再建总盟，我也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只求你饶我一命，别杀我……我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你就算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几年了，我还有命，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我真的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他抱着梁辰的腿哀嚎不停。

“混帐，逮满春，你给我起来，你还有没有一丝江湖人的血性和豪气？我们江湖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关二爷跪兄弟，又怎么能跪仇人？你现在就算求他，又有什么用？结局已经是注定的了，我们都要死。难道，你就不能死得有骨气些？”李满江气得指着他拍案大骂，关键时刻，倒是还颇有几分江湖人的血性了。只不过，他的心中也是一片怆然，就算现在硬气又能怎样？还是要死罢了。但无论如何，他宁可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这就是江湖人真正的操守和原则。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你会选谁

梁辰看了看脚下依旧在痛哭流涕的逮满春，皱眉摇了摇头，并没理会他，而是抬头望向了李满江，“李会长，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没什么好回答的，如果你落在我手里，我会杀了你，再灭了你的朝阳，就是这么简单。你满意了么？”李满江不停地冷笑着说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窝窝囊囊地求饶，还不如直接就光棍到底了。

“嗯，李会长，虽然你已经老了，但是还有些江湖的血性，并没有让我失望。”梁辰点了点头，很有些欣赏地望着李满江。

“梁辰，少在这里废话了，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说这些有意思么？如果你是个爷们，就给我个干脆的。如果我李满江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爹生娘养的。”李满江抬着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我不会杀你们。”出奇地，梁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答案倒是让两个老家伙一时间都有些震惊起来，不能置信地望着他。

“我会把你们交给虞叔，相信，虞叔醒来的时候，会与你们有一个了断的。至于你们是死是活，我想，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梁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丢下他们向着舱内走去。

两个人一跪一坐，在那里有些发怔地望着梁辰，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们还不知道虞占已经中毒昏过去的事情了。

梁辰走进了机舱，就看见前方刘莎莎正抱着昏昏欲睡的高丹在那里凝眸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高丹从昨晚以来，一直在昏昏欲睡，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就是惊吓过度罢了，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莎莎，怎么你也在欧洲？我倒是一直不知道了。”梁辰坐在了刘莎莎的身畔，微笑望着她，不过眼里却满是疑惑。

刘莎莎居然早已经与他脚前脚后抵达了欧洲，正好这一次陪着高丹一起回几摩法内亚，只不过他一直不知道而已，这倒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了。不过，对于刘莎莎的来意，梁辰倒是隐隐约约中有些明白，却又有些糊涂。

“我来接高丹回家。”刘莎莎抱着躺倒在她膝头正昏昏而睡的高丹，抬头向梁辰微微一笑道，梁辰却也看不出她笑容中的含义了。

“莎莎，我想，我们真的有必要好好地谈一谈了。我知道，很多事情让你很委屈，可是……”梁辰深吸了口气，这一次，他真的想跟刘莎莎好好地谈一谈，弄清楚她的想法倒底是什么了。毕竟，刘莎莎自从到了几摩法内亚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做的，神神叨叨，琢磨不定，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倒底想干什么。

只不过，梁辰刚说到这里，就被刘莎莎捂住了嘴，微笑着轻摇了摇头，“辰，你瘦了，也憔悴了。这一趟欧洲之行，想必，你也很累了吧？真希望，你能轻松下来，别再这样累了。”

“累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我想，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休息一下了。到时候，我会陪你回去吉家小镇，在那个山谷中隐居，安然度过我们的下半生。”梁辰摁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抬头憧憬地说道。

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也确实真的很累了，他也真的很想歇歇了，不想再这样永无止息地四方征战了。

“隐居？呵呵，辰，你注定是腾飞在天上的龙，隐非你飞不动了，否则的话，就算你不想飞，可是你手下的兄弟怎么办？你的朝阳怎么办？难道这个集体也不飞了？就这样停止不前了？辰，我不希望我拖你的后腿，我只希望给你一个温暖而安静的家，在你累了的时候，回家歇歇，然后养足了精神，再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毕竟，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你身上的责任有很多很多，驱动着你也必须要为这份责任不断地做出答卷、给出交待了。”刘莎莎温柔地笑笑，轻搂着梁辰的脖子，叹息着说道。

“没那么夸张，我只不过一介布衣而已。当然，你说的这个家，我真的很向往。不过，莎莎，我想说的是，我只希望这个家的女主人只有你一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梁辰亲吻着刘莎莎的手一下，抬头望着她，温柔地说道。

“我明白，梁辰，你是一个忠诚而坚定的人。”刘莎莎见转移话题不成，摇了摇头，只好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

“我必须要对你专一，刚才你也说过责任，目前就我而言，这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希望你能懂，并不希望因为心软和善良，你把太多附加的人和事，附加到我们之间，否则，这对你，对我，对这个家，对于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梁辰终于将这个问题艰难地问了出来。虽然直白，但也所不惜了。

“我没有做什么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刘莎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眼神道。

“你没有做什么？你已经做了很多吧？就比如，把这些女孩子都弄到了朝阳巴克城去，整天在城里转来转去，你们原本就是情敌，却跟她们好得如亲姐妹一样，甚至你把那个毫不相干的川端莉香都留在了朝阳巴克城，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可以跟我说说吗？”梁辰咬住这个问题，今天是准备彻底跟刘莎莎来个了断了。

“你把她们都娶了难道不好么？”刘莎莎狡黠地一笑，眨了眨眼睛道。

“胡扯。”梁辰大怒道，一甩袖子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你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他真的有些愤怒了。

“你当然不是，可是那些女孩子，也很可怜呢。难道不是么？”刘莎莎叹息着道。

“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你能帮得了几个？更何况是这种舍身的帮助？”梁辰逼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向我凶什么凶？眼睛瞪那么大，要吃人啊？”刘莎莎眼圈儿登时就红了，低头坐在那里抹起了眼泪。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是想说，你别这么乱搞一气了，成什么了啊？”梁辰就见不得刘莎莎抹眼泪，有些心疼地用大手给她抹去腮畔的泪水道。

“梁辰，如果让你重新做一个选择，把我们这些人都放在这里，你会选谁？”刘莎莎突如其来地问道。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虞叔醒了

“我还会选你。”梁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为什么？”刘莎莎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叹息着问道。

“因为你善良、纯真、美丽……”梁辰轻抚着她的长发问道。

“那这些女孩子，哪一个不是善良、纯真、美丽呢？这些特质，谁没有拥有呢？”刘莎莎抬起了头问道，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神色。

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还是这样娇憨天真促狭的样子，也让梁辰一阵郁闷。

“我没说她们不好、没拥有这些特质，只是想说，她们不适合我。”梁辰吐出口闷气回答道。刘莎莎的问题倒是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难以回答了。

“你根本就没有接纳过她们，没有做过任何尝试，适不适合，你又怎么知道呢？”刘莎莎再次抛出了一个很锋锐的问题。

“我……莎莎，你这倒底想说什么？我告诉你，历史不能假定，过去的事情就已经发生过了的，永远都不可能更改。再去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有必要么？我倒是觉得，过好当下，活好现在，才是最主要的。”梁辰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我就是随便地一问而已，你急什么？”刘莎莎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

“我没有急，只不过你的问题越来越不像话了。”梁辰心下气苦，女人如果不讲道理起来，还真是麻烦。

“两口子之间还有这么多麻烦吗？我们之间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又有什么不像话的了？”刘莎莎瞪了他一眼问道。

梁辰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场对话真的很失败，实在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也只能做罢。站起来转过头去望着机舱舷窗外围的景色，眼中一片凝思。

不得不说，刘莎莎现在是越来越难“对付”了，几次三番地谈话居然都被她莫名其妙地带走了，带到了莫名的地方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偏离了最开始的话题十万八千里了，这也让他十分郁闷。

刘莎莎也不再理他，只是抱着高丹在那里轻轻地哼着歌儿，像哄着孩子睡觉一般，哄来哄去的，自己好像也困了，眼皮儿轻轻地合上，不知不觉中好像睡着了。

“真不知道，她倒在想些什么？难不成，她真的准备要给我娶一堆的妻子么？这是要干什么？简直就是疯了！”梁辰磨了磨牙，心底下哭笑不得地想道。

飞机一路飞去，一天后，已经到达了朝阳巴克城。

在机场迎接梁辰的是梁子恒。

其他的兄弟，都在斯卡地亚疯狂地忙着呢。

毕竟，现在一个建国的事情就足以让他们忙得头晕脑涨了，要知道，这可不是小事情，虽然几摩法内亚国家并不算太大，但临时政府的班子需要搭起来吧？各方面的利益需要平衡吧？阿巴克族和卡特锡组建两族联合政府需要政治协商吧？交好的国家外交照会国书需要送达吧？

等等等等，一群人忙得一塌糊涂。包括卡思米罗、布鲁登、庞多利，还有恰隆达尔，都忙得要死要活的，真要快疯了，这个时候，反倒是梁辰图了一个清闲，悠哉游哉起来了。

“兄弟，回来啦？”梁子恒领着梁爱沙，站在飞机下方，望着梁辰微笑道。高羽不在。知道妹妹已经平安无事的事情，他就彻底放心了，也跑到斯卡地亚去忙活了。

“回来了，我还带回来两个老朋友呢。”梁辰哈哈大笑着，狠狠地抱了抱梁子恒道。随后又抱起了梁爱沙狠狠地亲了两口，胡子茬儿扎得儿子直叫唤。

身后，高丹也随着刘莎莎多少有些胆怯地走下了飞机，怯生生地缩在刘莎莎的身后向四周望着，满眼的陌生，如一头惊惶的小鹿，倒真是我见犹怜。不过见到梁爱沙的时候，眼睛登时便亮了起来，说不出的喜爱——善良的女孩子向来都是喜欢小孩子的。尤其是这样粉妆玉琢的宝宝——梁辰和刘莎莎生的孩子，还能差得了？

“两个老朋友？”梁子恒怔了一下，还真没猜出来倒底是谁——梁辰倒是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也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了。

不过稍后，当他看到一脸颓然地出现在飞机舱口的李满江和逮满春的时候，猛然间眼睛就缩紧了，狂吼了一声，“好贼子，居然是你们？”

梁子恒眼中寒芒大盛，拳节已经捏得咔咔做响，胸脯起伏不停，如果不是强行控制着理智，他现在都要扑过去直接将这两个混蛋干掉了。

如果不是这两个混蛋兴风做浪，搞风搞雨，总盟又怎么可能那样衰败？如果不是这两个贼子投降了秋桐，又怎么可能害死了那么多曾经总盟坚定的好兄弟？如果不是这两个贼子叛乱，他和虞叔又怎么可能被驱至台湾，最后虞叔还闹得如此下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如果他们不死，又怎能安人心？平愤怒？又怎么能向天下总盟的兄弟有一个交待？

“好，好，好，兄弟，你干得好。这两个贼子，就留给虞叔去处理吧，我想，现在最有资格代表总盟处理这两个叛贼的，就是虞叔！”梁子恒握着双拳，仰天大笑道，长笑中，倒是说不出的痛快了。

“嗯？虞叔？他老人家，现在，好了么？”梁辰皱起了眉头，听出了梁子恒话外的意思。

“没错，在你走后的第二天，虞叔就醒了。因为阿巴克族的那个叫做斯里得亚的巫师已经采回了千醉果，并制成了药物，救醒了虞叔。目前虞叔虽然有些虚弱，但身体状况还不错，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今天听说你回来，他非要来，让我劝在家中了。待会儿，你就带着这两个反骨仔去看看他吧。”梁子恒吁出了一口长气，转头望着梁辰道。

“太好了！相信，虞叔这一次醒来，应该是非常高兴的了。”梁辰哈哈一笑，转头看了脸色木然地站在身后的李满江和逮满春一眼，“你们的命运，从现在开始，由虞叔负责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是不是错误

梁辰与梁子恒带着李满江和逮满春匆匆远去了，而刘莎莎则抱着梁爱沙，亲不够的亲，高丹站在一旁，眼神复杂，想抱又不敢伸手的样子，犹犹豫豫，同时眼神彷徨，四处惊惶地搜索着，好像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何去何从，很是不知所措了。

“丹丹，到了，这就是咱们的家。”刘莎莎微笑望着她道。

“咱们的，家？”高丹深吸了口气，对刘莎莎话里琢磨不定的含义有些没弄清楚。

“当然是家了，我们的家。”刘莎莎微笑着，有意加重“我们”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