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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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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燕赵多侠士,真定人吃酒如何没有彩头?”赵云指着刚在旁边支的那一张桌子:“樊猛起先说的剑舞,我们此刻开始。”
“云来给诸位乡邻介绍下身边这两位,左边的是云的大兄,张郃张儁乂,出海九年今日方归。下面吴琼准备和他中间对舞。”
“右边这位是云的师弟夏侯兰夏侯中正,武艺娴熟,由他在左边负责剑舞,齐太第一个下场。”
“樊猛兄弟大家都熟悉,云就不多做介绍,在右边开始剑舞,支千你出来。”
主持下就够了,下面的程序交给赵青松来做。
只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失败者,都能得到赵云亲奉的一杯酒喝。
樊山以前在农村纵横捭阖,后来虽然一直处于赵家的阴影之下,却也学到了更多东西。
此刻他恍然大悟,原来,义子竟然要趁此机会招揽人手,不由心花怒放。
从此以后,每个走出去的人,都会提及到樊家的宴会上自己有的机会。
随着儿郎们的足迹所至,樊家因为众人的传播,从一个真定的土豪,变成真正的豪族。
名声,有时候就这么简单,需要一个传播的途径。
最吃惊的还是与座的真定人,赵家麒麟儿的文才就不必说了,现在出去能挺直胸膛对别人说某乃真定某某某,其中就有赵云的功劳。
赵家人会武艺不是啥秘密,可啥时候赵云又有了师父?赵家本身就以武力著称,还有个神秘的师父,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在真定中小家族眼里,赵青松反而更加熟悉,在座绝大多数家主,不少都和他打过交道。
张郃从中午开始,都差不多憋疯了,大部分的时候就成为一个摆设。
他率先往中间一站,脚下不丁不八:“吴琼上前来!”
宴席间专门准备的是木剑,以防有人受伤。张郃拿在手上挽了个剑花,熟悉下重量。
吴琼看上去很是沉稳,他掂了掂木剑,口里说道:“张兄,琼得罪了。”
“你尽量来攻,”张郃脸上酷酷的:“某让你十招,只出一剑。”
却说吴琼本是真定三里亭吴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一个,他也不觉得张郃是在吹牛,毕竟出海九年,经历的战斗不计其数。
他深呼吸了一下:“那琼就放肆了,张兄看剑!”
只见那木剑当胸刺到,快要及身的时候,突然一个变向,剑尖上扬,直奔咽喉。
张郃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已全神贯注,在家乡父老跟前,可丢不起那人。
其父张世平祖籍河间,与赵孟结拜以后,把家都搬了过来,也算是真定人了。
他目光如炬,其实在吴琼出剑的同时,就感觉到木剑有上撩的迹象,看似随意却又在电光火石之中往右边轻移半步。
瞬间位置变换,让吴琼错愕不已,对手一下子移到自己左边,要是生死搏杀,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好在张郃并没有进攻,依然采取守势,等吴琼转过身调整姿势再次进攻。
左边的剑舞区域,夏侯兰兴奋异常,他察觉到师兄在给自己制造机会。
只要樊山对自己印象不差,再加上赵云的撮合,迎娶樊娟指日可待。
“齐贤弟,兰与张兄的条件一样。”夏侯兰强压下心头的躁动,立时像一座山一样的气息朝对手扑过去。
齐太被压制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为本乡本土的,连夏侯家的老大啥时候有了个师父都不晓得。
哪怕对方没有出剑,淡淡的威压让他不得不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夏侯兄,你藏得好深啦!”齐太苦笑道:“往日曾有人说一个游侠儿招惹了你,被一击而飞,太还认为以讹传讹。”
“情势不容太退缩了,得罪啦!”
话还没说完,木剑已如飞而出,直刺夏侯兰的右眼。
中间的剑舞最先开始,他吸取了吴琼的教训,心道我刺你右眼你往右边躲闪试试,那你左边不就暴露在我的剑下嘛。
可惜根本就没能如他所愿,只见夏侯兰木剑闪电般出击,发出啪的一声清响,齐太差点儿握不住。
对方的木剑还趁势往齐太的左胸比了比,吓得他赶紧往后一跳。
夏侯兰似笑非笑,根本就没有刺过来,毕竟说好的格挡十剑。
动静最大的当属樊猛所在的右边,他也不可能和那两位一样提出相让十剑的话。
拿起剑适应了下重量,大吼一声以泰山压顶之势,把木剑当刀来砍,朝支千劈头攻去。
赵云一看也是乐了,差点儿笑出声来。
“云儿,何事可乐?”樊山不懂武功,看到本家侄子那边打得虎虎生风,还以为是右边最厉害呢。
“无事,”赵云摇摇头:“还有一剑,虎子哥就该还击了。”
果然,张郃轻叱一声:“该我了!”
木剑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吴琼的胸膛位置,停在那里不动。
虽然明知道是木头做的,也不会刺进去,吴琼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他苦笑一声:“琼不若也,在下认输!”
“吴琼前来,”赵云笑眯眯地说道:“满饮此杯。大兄都三流武将了,你输给他不冤。”
接下来,赵青松又公布张郃的下一个对手。
一时间,被烛光照得宛若白昼的大厅里,三处地方不断换人。
就算是木剑,真定人曾几何时看过如此精彩的剑舞?都看得如痴如醉,时不时发出喝彩声。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起漠北()
东胡,是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强盛一时的北方民族,因居匈奴这个胡人种族以东而得名。
春秋战国以来,南邻燕国,后为燕将秦开所破,迁于辽河的上游老哈河、西拉木伦河流域。燕筑长城以防其侵袭。
秦末,东胡强盛,其首领曾向匈奴要求名马、阏氏和土地,后为匈奴冒顿单于击败。退居乌桓山的一支称为乌桓;退居鲜卑山的一支称鲜卑。
其实“东胡”应该是一个古阿尔泰语词的音译,正确的读法应该是“通古斯”。
而“通古”的“通”意为柳树丛,“古”为河流。
“通古”的直译意为“柳条河”或“河岸上长满柳树的河”,可以理解为是“住在柳河流域的人们”。
鲜卑人檀石槐,少时有勇有谋,被推举为部落首领。
后来他在高柳北弹汗山建立王庭,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
此时,鲜卑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
光和二年,即去年七月,匈奴中郎将张修擅自原南匈奴单于呼微,立羌渠为单于。
鲜卑王庭在弹汗山,也就是后世的山西大同地区,正如明成祖把京城安在北京一样,鲜卑人的王挺挨着南匈奴和大汉疆域。
本来只是张修的一个擅自行动,他只是考虑到年年诸胡患边,不少匈奴人一样跟着鲜卑人南下,南匈奴王对部落掌控不力。
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毗邻的鲜卑人紧张起来,檀石槐召集鲜卑部落,以防备大汉的下一步行动。
这样的事情,汉庭又不是没做过。
熹平六年即大前年八月,汉灵帝派乌丸校尉夏育由高柳出发,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由云中出发,匈奴中郎将臧旻率领南匈奴单于由雁门出发。
他们各自率领骑兵一万多人,分兵三路出边塞,深入鲜卑国土二千余里。
檀石槐命令东、中、西等三部首领各自率领部众迎战。
夏育等人遭到惨败,甚至连符节和辎重全都丧失,各自带领骑兵数十人逃命奔回,汉军战死的士兵占十分之七八。
然而,檀石槐也知道汉室疆域辽阔,人口众多,每次各部落也只是来劫掠人口,抢枪粮食,真还没进攻甚至吞并大汉的想法。
但是,汉人竟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各部落首领心里焦躁不安,以为是檀石槐想借机把大家聚集到一块,来消灭自己。
其实,不光是他们,就是檀石槐本人,也担心各部落起来造反,随时戒备着。
不曾想,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两个身着匈奴人服饰的老人,悍然杀入王账。
鲜卑人纪律森严,要是因为侍卫的原因让自己的王出事,他们身后的部落都会灭掉。
故一个个不顾身带夜盲症,奋勇向前,几乎死伤殆尽。
两人最后还是重伤了檀石槐,一击远遁。
一时间,整个鲜卑王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檀石槐命令各首领迅速返回领地。
当晚的事情,虽然其他人不知道大概,却也明白他们的王吃亏了,只是因为檀石槐常年积威所在,暂时没有行动。
檀石槐是一个狠人,晚上受了重伤,第二天仍然装着没事人接见部落首领们。
打那以后,天天强撑着打马出行,看上去依旧生龙活虎。见到王旗大旄所至,鲜卑人人拜倒在地。
那些蠢蠢欲动的部落,不得不偃旗息鼓,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今年又是大旱之年,往日里绿草如茵的草原上,看上去一片枯黄。
放牧的奴隶们,赶着牲口到处转场,往往一天跋涉好几百里,那些牲畜们看上去一样瘦骨嶙峋,日渐消瘦。
其实,就是檀石槐最为亲近之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王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
从一个小小部落里崛起。吞并周围部落,带领鲜卑人袭击他们的主子匈奴人,连年征战。
檀石槐深知,自己的敌人不在少数,本族的,外族的,明处的,暗处的。
当初他把鲜卑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个部分,委派亲信的部落首领前去管理,就连那几个人如今实力大增,渐渐也有不臣之心。
一只海东青飞入天际,在鲜卑王巡视的过程中,时刻都在探测周围的情况。
草原上的秋天,依然十分暖和,可金帐里面的檀石槐深居简出,身着厚厚的裘皮,还觉得浑身发冷。
他缓缓步出车辇,看着枯黄的草原,面带忧色。
“父汉!”正在和几个女子调、情王子和连大骇,叩倒在地。
“起来吧,在你父亲面前有必要这么拘谨吗?”檀石槐神情冷涩,看也不看这个只知道声色犬马的儿子一眼。
在鲜卑崛起的过程中,他日夜操劳,只想着如何壮大征战,忽略了子嗣的繁衍。
人到中年,幡然悔悟,纳了不少妃嫔,也生下不少儿子。
可檀石槐深知,如果自己倒下,面前这个看上去十分畏惧自己的儿子,就会挥起屠刀,把那些仍然在襁褓中的同父异母弟斩杀干净。
眼不见心不烦,他挥了挥手,示意和连离开。
“大汗!”和连刚消失,一骑旋风般冲到金帐边上,看到他们的王拜伏在地。
“罕图,又有什么好消息要禀告我?”檀石槐面露不悦,每天收到的信息让他坐卧不宁。
不是这个部落有异心,就是那个部落吞并周围的小部落,想走自己曾经走过的崛起之路。
“是关于刺客的!”罕图也不多话,呈上手里的白绢。
听到刺客两个字,檀石槐浑身一颤,疾步上前把白绢拿在手里。
那两位老人,他一直十分忌惮,就算自己身受重伤,也没下令让人追赶。
年轻时候杀入北匈奴王庭,那里的强大存在,让檀石槐至今想起来浑身发冷,他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厉害之人,难怪匈奴人千年不灭。
从此,遇到匈奴部落,他再也不敢下令屠灭,只是奴役而已。
就是两个刺客,拿着弯刀杀入金帐,檀石槐也以为是自己惹到了匈奴王廷的强大存在,派人来警告自己的。
“什么,汉人武者?!”檀石槐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第一百三十章 臭卖肉的()
樊家的流水席开了三天,这三天里,陆续还有一些家族族长亲自赶过来,想见见传说中的赵家麒麟儿,顺便也和樊家交好。
除了第一天是晚上在举行剑舞,第二天开始,都是白天在校场进行。
张郃与夏侯兰倒也罢了,樊猛确实大感吃不消,每天剑舞一结束,就匆匆到歇息地,倒头便睡,武艺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增进。
每一位失败者,都获得了赵云亲手斟的美酒,一个个两眼放光。
自古燕赵多侠士,刚开始大家都还抱着以武会友的心态。
见没有一个人能在三个人手中取得便宜,后面的人一上来就拼命。
别看这些人没有学过导引术,不管使用的什么武器,那种有去无回之势,赵云在一旁都看得动容。
好几次樊猛那边险象环生,不是他亲自出手,说不定那小子就会把人杀死。
樊山也就第一天晚上看看,后来领着那些家主们去喝酒,对于比武之事撒手不管,全权交给刚收的义子。
今天是最后一天,每一个出场的都十分焦急,企盼能在对手身上多支撑一会儿,以期能在赵云面前大大露脸。
“小姐,你看夏侯郎君唇红齿白,武艺高强。”秋娘知道赵云要给自己主子做媒的事情,对别人漠不关心,专门看夏侯兰。
樊娟偷瞄了一眼那个云淡风轻的义弟,心里微微叹息,再扭头观察夏侯兰,却发现自己的丫鬟说得一点都没错。
当下,她剑舞也不看了回到闺房,遣人带话:“全凭父亲做主就是。”
正在和别人吹牛打屁的樊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刻才明白,他满脸堆笑,举着手里的酒杯对着夏侯家主。
“哈哈,某在此宣布一件事。”他高兴之际,大声说道:“义子赵云做媒,我家娟儿要许配给夏侯中正!”
其实,在赵云和夏侯兰之间,他更倾向于夏侯兰。赵家麒麟儿天下知名,还没走出真定就有了两房妻子,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家女子结亲。
反观夏侯兰,举止沉稳有度,直到大前天晚上,别人才知道他竟然学了武艺,而且还是赵云的同门师弟。
何况此子对自家女儿一向倾心,要不是因为顾及娟儿的感受,他早就想招此人为女婿。
“恭喜樊翁,恭喜夏侯!”一个个家主心里酸溜溜的,此刻却也不得不贺喜。
玉兔东升,樊家的校场上,那些参加过比武的真定青年俊彦们都没散去,等待着最后究竟还有没有啥节目。
“各位兄弟,大家同为真定人,要是你们看得起我,从此以后,那就跟着云。”赵云许诺:“只要大家尽心竭力,搏个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就连刚刚比试过的人也不顾疲劳,拜伏在地:“见过主公!”
“好好好!”赵云畅快至极,有了这批人,不管家族给自己派的人是否倾向自己,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比武之人,加起来有一百零八个,全部交给夏侯兰统领,樊猛是副统领。
吴琼、齐太、支千三人,每人手下有三十六人,不够的在没参加的人当中选取。
张郃甚是眼热,本身就是真定人,他也想行走海上身边带着子弟兵。
好在吴琼是个喜欢冒险之人,也想看看大海,带着手下的三十六人加入海军。
这个年代并没有秋老虎,交秋一日水冷三分,刚过立秋,早晚突然就凉爽起来,大中午的太阳也没有夏天那么热了。
子弟兵们一个个先自返家安排好,过两日到赵家集结。
今天,赵云带着荀妮、蔡琰、戏韵,夏侯兰自然身边是樊娟,只有张郃孑然一身,大家一起来逛逛真定城。
想到今后樊娟在家里可能就要当家作主,师弟纳妾也许都很难,赵云干脆就把秋娘许配给赵得柱,两人也在一旁眉来眼去。
几年不到,上次回家也没从城里经过,不曾想真定已然繁华至斯。
不能不说,县令赵修还是个有本事的人,当初赵云只是给了一个思路,真定县城比他想象中更加完美。
不错,比起颍川和江陵,在面积上一个县城和郡城也不遑多让。
曾经的老县城,城墙环绕,已然是内城。外面的民居,一建再建,如今每天都还有官府组织的人在不断修房子。
和荀妮比起来,蔡琰胸无城府,一路上就像个小孩子,要吃这样那样。
赵云自是毫无偏袒,只是她想要的,肯定有荀妮、戏韵一份。
书院那边早就开学,他还不敢去见两位老丈人,能捱一天是一天。
据赶回来见过一面的戏志才说,两人之间好像并没有因为女儿的事情产生啥龌龊,好得跟亲兄弟一般。
思绪回转,见蔡琰的活泼,连平素内向的戏韵也被带动,只有荀妮甜甜地笑着带在身边陪自己,赵云很是享受这样的日子。
“大兄,”他眉头一皱:“你光有几房妾室也不行啊,二叔没给你定亲?”
“不着急,”张郃摆摆手:“她们不远万里跟着我,也不能让人家太寒心吧,刚到家就给她们头上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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