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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姨这挺忙呀？”

　　　　“可不是，这段时间手术都排满了，还想着请你到家里吃顿饭，我这上班时间也没个准。”

　　　　米乐把东西放到办公室茶几上，“反正我都在燕京，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吃赵姨家饭吗！倒是赵姨，这里离我家挺近，有时间尝尝我手艺。”

　　　　赵心怡乐呵呵说“好啊，你妈什么时候过来，这又半年多没见了。”

　　　　“小年前肯定过来，我妈我爸在南京那边同事多，怎么也要走一遍。我妈说您小孙女满月百天都没赶上，这周岁也来不了了，让我把东西先送过来，等过年时候在和你们这些老同学聚一聚。”

　　　　瞪了米乐一眼，嗔道“你妈就是客气，我们什么关系，当初你还是我接生呢，就那么个小不点，现在也长这么大了。”

　　　　有点不好意思笑笑“东西不值几个钱，不过都是我妈在南京认真挑选。一点心意而已。”

　　　　赵心怡也不客气了，接着问米乐一些问题，直到又有患者过来，米乐带着果果告辞了。

　　　　刚走到楼下，果果要上厕所，米乐带着果果来到医院厕所，把小孩送进去，自己站在外面等着，这时一个看病小孩上厕所，家人带着父母爷爷奶奶一大堆人，米乐赶紧让了让，到走廊这一头等着，来来去去患者还真不少，全各地都有，再加上这段时间流感，医院医生也有点忙不过来。

　　　　去厕所人都出来了，果果还没有动静，米乐觉有点不对，他们家宝贝别是闹肚子了吧。

　　　　赶紧走进去，厕所里那还有人，这下米乐有点着急，四处寻找着，他就站在走廊那边没看见果果出来，恐怕是人多挡住了。赶紧往走廊另一头走，那边没有几间屋却有一个大门通向外面，门开着　“果果—果果—”

　　　　“爸爸，我在这呢。”

　　　　从楼后面传来果果声音，米乐松了口气，往后走“果果怎么乱跑。爸爸多着急。”

　　　　拐过去就看见果果房后往这边走，天黑黑看不太清，隐约只见果果手里抱着什么东西。

　　　　“果果，你抱着什么。”赶紧走两步问。

　　　　果果笑嘻嘻把东西往米乐怀里一递，“爸爸你看——”

　　　　米乐接过来一看，傻眼了。

76
婴儿

抱在怀中软软乎乎，米乐定睛一看却是个小婴儿，“果果这是从那里抱来？”婴儿身上都有点凉了，呼吸微弱。

　　　　果果乐呵呵说“是果果捡到呢，上厕所时候果果听见小孩哭声，出来没有看见爸爸，我顺着哭声找，就捡到他了，就在厕所后面石台上。”小家伙无比自豪，这是果果捡到呢。

　　　　几步走到厕所后面，什么也没看见这块因为灯光挺亮，也没有什么人。

　　　　一看孩子呼吸都微弱了米乐也不敢耽误，赶紧带着果果走到医院，抱着孩子直接上了二楼，“赵姨，你看看这孩子怎么了。”

　　　　赵心怡正给一个小患者看病，看见米乐抱着一个孩子跑了进来，赶紧跟患者家长说了一下，走了过来“哎呦，这是谁家孩子，怎么都冻成这样了。快快，放下我看看。”

　　　　这小家伙几乎休克了，检查抢救送到保温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小孩才稳定。

　　　　赵心怡摘下口罩，“乐乐这孩子是谁家？父母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再晚送来一会孩子就保不住了。多危险呐。”

　　　　米乐皱了皱眉，“这孩子是果果在一楼厕所后面捡来。我也没见到家长。”

　　　　赵心怡一听眉毛挑了老高，叹了口气，“哎，又是个可怜孩子。先报警吧，这孩子恐怕是遗弃，已经可以确诊这孩子室间隔膜缺损。”

　　　　米乐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异常，作为医学院学生，对室间隔膜缺损还是很熟悉，这是一种先天性心脏病，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孩子暴漏在严寒中简直就是要了他命了，如果不是果果听见孩子哭声，恐怕不用十几分钟这个小生命就会离开人世。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父母。

　　　　“确定缺损多少了吗？”

　　　　“嗯，确定了，7。2MM，孩子刚刚满月，加上这么一冻，暂时不能离开保温箱了。”

　　　　米乐点了点头，拿起点话，给曲凡打了过去，这样事还是由他来处理吧。

　　　　电话打过去十多分钟曲凡就带着两名警察来到医院，一见米乐就问“怎么回事？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米乐赶紧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两名警察在一边记录。

　　　　长有点胖警察，记录好了又问果果几处细节，“行了，这事我们知道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们会调查。曲队，这就交给我们吧。”

　　　　往婴儿房看了看“如果这孩子家长找不到，你们会怎么办？”

　　　　胖警察摇了摇头“那只能送到福利院了。不过，这孩子是从医院抛弃应该能有些线索，哎，就算找到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

　　　　曲凡拍拍米乐肩“行了，你们去忙吧。我们回去了。”

　　　　曲凡洗完澡出来，看见米乐坐在窗边发呆，头发上水还没干，手里攥着毛巾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还想那个孩子呢？”拿过毛巾在米乐头上揉擦着。

　　　　米乐身体往前靠靠，双手搂着曲凡腰“你说怎么能有那么狠心父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小生命啊。”

　　　　曲凡叹口气“每年被这样丢弃孩子有好多，大多数是身体有缺陷，福利院小孩大多数都是这样来。”

　　　　米乐闷闷靠在曲凡身上“那个孩子得了室间隔膜缺损，有7MM多，必须做手术，如果送到福利院能得到救治吗？”

　　　　有些沉默“应该可以。”

　　　　把果果送到幼儿园米乐开着车不知不觉就来到妇幼保健院，他不是一个爱心泛滥人，但是想到那个孩子就不自觉产生怜惜，那么脆弱小生命，在人生起步时候就遭受这样磨难，突然有些放不下。

　　　　医院护士认识他，米乐换好衣服，进入病房，这是一间特护病房，小孩就躺在病房保温箱里。昨天临走时候给小孩交了费用，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能得到好照顾吧。

　　　　来非常准时，小宝贝正醒着，一个多月宝宝看起来有点小，脸色苍白，嘴唇有点偏紫，小巧鼻子，眼睛黑溜溜，米乐走到跟前小家伙转过头看着他，沉默着。米乐把手伸进去，轻轻摸摸宝宝头顶稀疏头发，拉拉他小手，小小手还握不住东西，宝宝一直盯盯看着他，小腿轻轻蹬着。

　　　　“呵呵，你来可真是时候，早上刚退烧，喝了点奶才有点精神，唉，你看他好像认识你。”婴儿放小护士走过来说道。

　　　　米乐看看这小家伙眼睛在跟着他动，刚才因为护士到来他挪动了一下，小家伙眼睛也转动了一下。米乐又走到边上把手伸了过去，握住小宝宝手，小家伙不明显扯了扯嘴角。

　　　　“啊，他在笑，看见了吗？他笑了。”米乐乐呵呵对旁边小护士说。

　　　　“是啊，这孩子跟你还真有缘呢。”

　　　　米乐有些沉默。

　　　　接下来三天米乐都去医院看看小宝宝，那是一个男宝宝，他真好像认识米乐，每次米乐一来就盯盯看着他，好像一转头他就不见了一样，好想知道一睡着米乐就会离开，宝宝会在睡前哭闹，可是因为身体原因小孩哭声很小，蔫蔫。让他十分心疼。

　　　　问过医生孩子情况，因为室间隔膜缺损太多，孩子无法自我长成，必须手术，而且缺损超过7MM动手术时间也要提前，最好是六个月以前。

　　　　三天后宝宝离开保温箱，米乐抱着他软软身体，却是有些心软，有点无法割舍。他不是一个爱心泛滥人，如果不是果果捡到他，如果是别人捡到这个孩子，他听到议论可能就感叹一下，转而抛到脑后。接触小孩这三天，那么一小点小东西，每次看到他来眼睛里喜悦谁都看明白，小小淡淡微笑一直在他面前绽放。

　　　　“要送到福利院吗？”米乐看着怀里孩子，问着医生。

　　　　“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孩子呼吸有些粗，胸口起伏也挺大，带一点呼呼声音。

　　　　“曲凡，你看咱们能不能先带到家里照顾，这孩子身体需要人好好照顾。”

　　　　曲凡有些苦笑看看米乐，他早就该想到不是吗？“我去问问吧。这孩子身体不好，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经过协商，鉴于小孩身体特殊情况，先由他们抚养，孩子身体好点再说。

　　　　米乐倒是高高兴兴把孩子抱回家，曲凡却有些犯愁，孩子父母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但是不管找不找到，他们两个都没有再领养小孩资格了。恐怕倒是后米乐更加难过吧，早知道就不要心软答应了。



77
送走
早早得到消息吴婶用了一个上午时间把小孩子小褥子，小被子都做好了，孩子被安排在后院西厢房里，西厢房北屋东边窗口搭了一铺大炕，冬日阳光正好照射在炕上，旁边一间耳房里也方便清洗衣物。（更多女频小说＇。mingshulou。＇来名书楼）软软身体哭起来像小猫似，为了增加孩子抵抗力，米乐用潭水泡奶粉，林婶每天都要给小宝宝喂一次，虽然是高龄产妇，林婶奶水还是挺多，一个多月过去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她家小虎也特别健康，和宝宝差不多大孩子体重是他一倍，哭声就跟打雷似，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宝宝看起来健康很多，脸色稍微有些红晕，这几天米乐跟着宝宝睡在西厢房，原本曲凡也想跟着过去，结果被米乐否决了，他白天还要上班休息时间一定要保证了。弄得曲凡这几天对着小宝宝很是怨念。米乐毕竟年轻照顾孩子还是差些，平时都是吴婶帮衬着，孩子照顾也挺好。

　　　　一个星期后米乐正坐在屋里炕上，两个小家伙并排躺在那，都醒着，歪着头哦哦也不知说些什么。林婶和吴婶坐在炕梢缝制着枕套。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米乐电话响了，曲凡打过来，“乐乐，宝宝事情弄清楚了。”曲凡声音有些犹豫。

　　　　米乐看了看宝宝，“说吧，怎么回事？”

　　　　咳…“嗯，因为医院里有监控录像，我们查到了那个抛弃宝宝人，那不是孩子父亲，他是一个拐子，我们顺藤摸瓜抓住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团伙。昨天他已经交代孩子是他在医院偷，经过排查孩子亲生父母已经找到了，已经联系上了，一会我去接你？”

　　　　米乐松了口气，“能确定吗？那拐子为什么把孩子遗弃到医院？”

　　　　曲凡没听出他有什么情绪“小孩子身体不好，有点发烧，拐子带他到医院检查，没想到是先天性心脏病，才起心思。（更多女频小说＇。mingshulou。＇来名书楼）而且这孩子也只是顺手牵羊偷来，说起来，孩子出生医院责任挺大，也是他们疏忽了，昨天已经做了DNA比对，那医院也有孩子病例，孩子父母确认无疑。”

　　　　米乐看了看宝宝“你带孩子父母到家里来吧，外边天挺冷别来回折腾了。”

　　　　曲凡嗯了一声“行，你准备一下，等会就回去。”

　　　　看他挂了电话，林婶问“怎么他父母找到了？”

　　　　米乐看着宝宝一笑“嗯找到了，一会就过来接他，这还得赶紧收拾一下。”

　　　　林婶和吴妈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林婶把小虎包起来抱回前院，吴婶帮着米乐把孩子东西收拾好，宝宝才来一个星期，米乐就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被子褥子奶瓶什么都是双份，这些东西他也不会买，直接到母婴用品商店买最贵。拾到拾到装了两个旅行包。

　　　　收拾好东西米乐挨着小孩坐着，孩子脸有点张开了，看出来较好模样。

　　　　听见声音往窗外看去，曲凡走在前面，身边跟着两个警察，后边是一对年轻夫妻，看着穿戴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两人气质都挺好，只是那女子有点柔弱，神情都有些激动。

　　　　穿上鞋走到屋外，把碧纱橱门关上，外间因为透气大门没关，不过挂着厚厚门帘屋子里也不会冷。

　　　　曲凡当先进屋，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米乐，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同，微微松了口气“孩子睡了？”

　　　　“没呢。”眼睛看向那对年轻夫妻。

　　　　男人颤抖着嘴唇，好像要说什么话，女人脸色潮红，更是红了眼睛。

　　　　曲凡走到米乐跟前，“这就是宝宝父母。”

　　　　米乐笑了笑“先坐一会吧，你们身上都带着凉气，把外套脱了再进去，孩子一切都好。”

　　　　女人点了点头眼泪还是落了下来“谢谢，谢谢。”似乎除了这句话就不会再说别了。

　　　　夫妻两个走进北屋，终于看见了丢失半个多月宝贝，激动走上前去，小心靠近，婴儿一切都挺好，干干净净，脸色也有些红晕，看着人走近也不害怕，瞪着圆溜溜眼睛看着。

　　　　夫妻俩小心抱起孩子，泪流满面。

　　　　曲凡送走那对夫妻，回到西厢房，看见米乐正收拾着屋子，从后面抱着他“舍不得？”

　　　　拍了拍他手“没。”

　　　　“你不高兴！”

　　　　把头侧过来“是有一点，只是觉得，如果当时医院精心一些，不会出这样事情，监护病房应该有完全制度，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

　　　　身体往上凑一凑“希望医院能吸取教训，别再有这样事情发生。”坐在炕沿上，把米乐抱在怀里“我还以为你会伤心难过。”

　　　　白了他一眼“我确实喜欢他呀，不过现在他能回父母身边我也挺高兴，不舍倒是有点，伤心就没有了，以后又不是看不到了，我现在可是他干爸了，想他就去看他也没什么不好。”

　　　　“我以为你想养。孩子不是挺喜欢你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情况，越小孩子对我身上灵气感觉就越强，自然也就喜欢我，小孩子还是跟在父母生活好。对于宝宝，我还是怜惜多一些，我喜欢他看着我时眼睛里透漏喜悦，这种感觉很好，会让你心暖暖。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并不介意领养他，但是我更在意是我能不能当好父亲。现在他父母来接他，我心里倒是能放下了。”

　　　　曲凡终于放下了心。他就怕米乐伤心难过。

　　　　米乐歪歪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领养孩子了，我们有了果果就够了，这几天我发现自己承受不了那么多。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我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考虑孩子身体，考虑他未来，感觉压力很大，领养这个孩子意味着我们身上责任增加。他和果果不一样。”

　　　　曲凡笑了笑“你只是还没准备好当父亲，或许我们两个都没有准备好，果果是不同，你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五岁了，他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活泼和吵闹，有了自己性格，我们需要操心不多，去世赵哥赵嫂是我们之间纽带，父子感情就容易建立。而宝宝不同，领养他所要面对更多，我们都没有准备好，也没有精力去照顾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果果上了大学，那个时候你领养条件也够了，我们领养个女儿，那个时候我们都成熟到可以担起一切，现在我们都太年轻了。”

　　　　米乐点了点头“现在对我们来说，果果最重要了。不过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去看宝宝。”

　　　　靠在曲凡怀里，米乐闭上眼睛，心里有些话没有对曲凡说，这次这样冲动把孩子带回来，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期盼，可能是想到姑姑对孩子愿望，也可能是曲父当初提议，米乐最遗憾就是他和曲凡不能拥有他们自己孩子，一个拥有他们两人血脉孩子。宝宝他很喜欢，可是却不能消去这遗憾。

　　　　晚上看着宝宝睡脸，米乐甚至想过如果他是女人就好了，那么他和曲凡就完整了。多么疯狂念头


78
勇往直前
送走了宝宝，米乐也没有了别心思，一心准备过年，这是在燕京过第一个新年，米乐特别重视，正好曲凡休息，两人一起上街买年货，眼看着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是小年了，街道两旁年味十足，边走边看，吃东西空间里都有，不用购买，两人主要是看些喜气用品，去年林叔和林婶只在前院挂了灯笼，今年却是不能用了，正好路过一家藁城宫灯，除了准备在外面挂红纱灯，还买了不少宫灯，白帽方灯，罗汉灯，特意挑些花鸟鱼虫山水图案，挂在屋子里更添雅致。
　　　　买完纱灯，两人又转悠了不少地方，又买了些窗花，年年有余富贵吉祥，鸳鸯戏水，花样百变，两人也挑出了兴趣，干脆每样都挑些，家里窗户多，也不怕没有地方贴。对联福字也按照需要一一买全，大红中结吉祥挂件也必不可少。

　　　　宫灯由店家送到家里，两人手上东西也被米乐悄悄放到空间之中。

　　　　中午吃狗不理包子，两人继续逛，准备买些衣服，说起来两人以前对穿衣都不是很在意人，曲凡因为工作原因，大多时候都是夹克牛仔裤，结实使用。米乐衣服多是母亲给买，都很休闲。自从两人在一块，心里都有些变化，对外貌形象也在一起来，很有些悦己者容意思，或是像孔雀开屏，在对方面前极尽所能展示魅力。这种变化自己没怎么感觉，对方感觉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是一开始就挺有魅力，外在东西也只是点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