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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水仰面长叹；“看来；女大不中留一点也不错啊！”李星火没有笑；她在憋着这股笑意。

　　　　李若水继续长叹；道；“可惜啊；可惜…。”也不知道是可惜什么？难道是可惜他没有见到很有办法的哪个人？

　　　　李星火再也忍不住笑意；大笑道；“哥；你是不是老了？”接着；“如果不老；为什么总是喜欢叹气呢？”

　　　　李若水不说话；他的动作已代替了话语。他伸手缓缓的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一副耳环；珠子圆实而精致；闪亮的坠在一根亮晶晶的绳子上。绳子当然不是一般的绳子。

　　　　李星火喜出望外的放在秀美的手里；眼睛闪亮得也像珠子。她笑道；“这么好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珠宝行能买到的？”

　　　　“嗯。”李若水回答得很简单；因为他妹妹本就是个简单的人。可是；他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带他回家吃顿饭？”

　　　　李星火迟疑；“谁？吃饭？”李若水在等她说。

　　　　李星火扭捏着；手突然拧着衣角；低声道；“不知道？”

　　　　李若水嘎声道；“不知道？”他瞪着她；惊疑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李星火真的不知道；连对方喜不喜欢她都还不知道。

　　　　李若水不说话了。只要女人用这种方式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说话。

　　　　可是；她又笑了；笑得很甜蜜；“但是我知道；我已帮他找到了鱼竿？”

　　　　“鱼竿？”李若水惊讶得不行了；她发觉妹妹越来越奇怪了。一个怀情少女的行为是不是很奇怪？

　　　　“鱼竿；钓鱼的鱼竿。”

　　　　“我不懂。”李若水觉得这个简单的妹妹已不简单了。

　　　　“一个人没有鱼吃的时候；你想给他鱼还是鱼竿？”

　　　　李若水几乎不用想；“鱼竿。”接着他恍然大悟；“我懂了。”

　　　　“我就知道你很快就会懂的。”两人都笑了。

　　　　茶已凉；又加了些热水。

　　　　良久；李若水正色道；“你托我找的鱼竿我也早替你找好了；而且还是一根很好的竿子。”看来；这个很有办法的人即将被她的妹妹拉到他们的阵营。

　　　　“好；我联系上他就让他来。”

　　　　李若水疑问；“他去哪儿了？”

　　　　李星火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没有留他的电话。”

　　　　李若水瞪着她；半晌；仿佛眼睛都瞪出来了。突然笑起来；大笑。李星火羞涩得找不到地洞。

　　　　冷哼道；“你再笑；我不理你了。”

　　　　李若水勉强忍住笑；干咳两声道；“你总是给我带来很多宝贵的经验。”

　　　　“什么经验。”

　　　　“倘若以后我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先留好她的电话；否则…”他又故意叹息；“否则；我也太抱歉了。”说完；他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李星火已经羞愧得愤怒了；她咬着小嘴；跺了跺脚。却突然又温柔的笑道；“你钱包借我一下。”

　　　　“干什么？”

　　　　“毕竟是你送的耳环；太贵重；放在钱包里以免丢了。”李若水递过钱包。

　　　　然后；李星火狠狠的喝了一口茶；笑得很温柔；就像狐狸突然遇到兔子时的那种笑。她笑道；“我去一下卫生间…”

　　　　李若水静静的想着鱼竿的事情；最好能把他拉拢过来。很有办法的人毕竟已经很少了。但是；他只能一个人慢慢的想下去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没钱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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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有名份了
　　　　腊月了；黄昏；有大雪。

　　　　天空还在飞舞与飘洒着雪；高翔又伫立在窗口；像一棵苍松任由凛冽的北风；肆意的穿透他那单薄的衣服与身体；眼神坚定而迷蒙；似回忆着往事。。。

　　　　整条街好象银装素裹，一个晶莹透剔的童话般的世界。松的傲立，白雪的冰香，给人一种清凉的抚慰。

　　　　整个世界彷佛在受到升华，连人的心灵也受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黄昏的雪，真真切切，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

　　　　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也填满一切。

　　　　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雪连着天；天也连着雪。

　　　　高翔喜欢白雪，喜欢看雪景，更喜欢在雪地的玩。。。

　　　　但他不喜欢冬天。冬天是他的坎坷；哪个伟大的身影就是在他十岁时候被冬天带走的，他只记得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本应该也是喜庆的一天；却变成了哀伤的一天。一个温馨的家也因为喜酒而失去了它的光芒。因此；他既讨厌喝酒；也不喜欢冬天。

　　　　酒就是他心里的阴霾；这个阴霾不知道什么事才能解开？

　　　　没有了哪个伟大的肩膀；他与母亲的日子备受煎熬。嘲讽；讥笑；歧视…几乎伴随着他们；直到来到这座城市。

　　　　他是性格也因为失去了哪个伟大的肩膀而骤变。

　　　　冬天；虽然充满温馨和希望；但他就是不喜欢。他对于这件事就是固执；甚至偏激。

　　　　宋婉回来了；进门就看到高翔静静的伫立在窗户。回忆往事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喜欢在窗口呢？难道窗口能泄愤？

　　　　她脱下沾有雪花的大衣；换了双温暖的拖鞋。慢慢的走过去；轻柔的抱着他；语言很温柔：“在想什么呢？身体冷成这样也不关窗户。”

　　　　高翔用那几乎僵硬的手笨拙的关上窗户；回过头来就是他那冷得苍白的脸庞。宋婉阵阵心疼；拉着他坐下；“我给你倒杯开水。”

　　　　喝了杯开水高翔才清着喉咙；沙哑低沉着声音道：“我没事。”宋婉心疼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几乎给了她他的全部。

　　　　他尽力去做有关她的事情；原本约好黯淡还是闪亮的。现在；他却一个人在黯淡。所有闪亮都给了她。

　　　　此刻；她像个小丫鬟蹲下揉着高翔的那条腿；柔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北风冷；你的腿又要疼了；头疼吗？”她本就不笨；早已了解并接受了他的残缺。

　　　　高翔从他稍微缓和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知道了；到是你；刚到宏盛任职；很多人一定在为难你吧？”

　　　　她笑了笑；很自信的道：“刚开始是有很多困难；但是现在基本被我克服了。”有些人就是这样；跟在一起久了就会被他影响；耳濡目染；甚至连说话的语调都相似。

　　　　也许这就叫“相濡与沫”。相濡与沫与相忘于江湖到底哪一种才属于高翔呢？

　　　　虽然高翔也在宏盛。但是；他们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彼此的关系；再者；这种困难他想让她自己来想办法。

　　　　他觉得；一个人始终会面对困难的；与其帮她；不如鼓舞着她；让她自己去克服。授人以鱼；不如授以与渔。这原本就是他擅长用的伎俩。

　　　　他吸了口气；“不知道不觉；已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了；休闲雅居的房子也该去看一下了。”

　　　　可是；他的心又突然闯进一个笑容；炽热的笑容；就像两颗虎牙印。

　　　　“不知住在另一个房间的女孩之后去过没有；她是不是真的帮我找了鱼竿。”他心里居然会涌现这些鬼东西。

　　　　他的任务被宏盛的事情搁浅了；现在是不是还要继续？

　　　　两颗小虎牙；象征着坦率而直接。

　　　　——中心局；木峥峥正襟危坐。

　　　　“你的怀疑有证据吗？”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特意从总部派来的调查员。

　　　　木峥峥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还有各种琐碎的证据。中年人倒抽一口冷气；严厉道；“实在可恶；堂堂中心局组长；居然犯这种错。”

　　　　木峥峥道；“我也觉得事情很严重；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我绝没有透露一点证据。”

　　　　中年人给了她赞许的目光；笑道；“你做得很好；你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你的能力足以让人忘记你的性别。”

　　　　木峥峥淡淡道；“他们两个是燕云的人；其他人呢？”

　　　　中年人目光似剑；怒然道；“其他人我自会查清楚；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接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燕云只不过是这棵树的枝叶；要撼动它的主干单单靠国际刑警是远远不够的。”

　　　　木峥峥心理骇然；道；“这棵树到底有多大？听说欧盟哪边为了这棵大树已牺牲了很多名国际刑警。”

　　　　中年人眼神惋惜；良久又吐了口气；道；“听说这棵树的主干就在欧盟；但是它的枝叶遍布全球。”

　　　　木峥峥也叹道；“真是难以想象。既然这么大；组长与吉文是它们的人也就不奇怪了。”

　　　　中年人看了看她道；“无论如何；这次你能揭穿这两人；功不可没。”

　　　　木峥峥道；“我也只是做我该做的。”

　　　　中年人突而道；“该做的还有很多；你只做了一点点。”

　　　　“哦？”

　　　　中年人道；“比如；这个组长的位置已经空下来了。”

　　　　“空下来让他们补上；打击狐狸是需要严密的统筹的。”

　　　　中年人笑道；“我们想让你来统筹。”

　　　　木峥峥还是淡淡的笑；“让方志钊——方副组长吧！”

　　　　中年人惊异；“你不愿意？”

　　　　木峥峥道；“方组长年纪也稍微大了；到处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可是；你要我们该怎么奖励你呢？”

　　　　木峥峥转动着亮晶晶的眸子；道；“还记得哪个编外人员吗？”

　　　　“哪个？”

　　　　木峥峥有点羞涩；低声道；“就是在厕所里见面的哪一个。”一个女孩子亲自去厕所找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正在‘宝座’上面低哼。她想想就脸红。

　　　　半晌；中年人才道；“哦…你说的是哪个瘸子？”

　　　　木峥峥道；“他是个特殊的瘸子。”中年人看着木峥峥的表情；没有说话。

　　　　木峥峥长叹一声也闭嘴了。

　　　　中年人感到奇怪；从未叹气的小木怎么突然叹气呢？

　　　　他试图去捕捉木峥峥的意思；良久才道；“你叹什么；我们的奖励你不满意？”

　　　　木峥峥没有回答；只是喃喃道；“家门不幸啊！”

　　　　中年人越好奇；神色也仿佛为她担忧；“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向组织反映。”

　　　　木峥峥仿佛很难过的样子；“我有个妹妹；最近喜欢上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很有权势的人；这个人很狡猾。”

　　　　“只要对方也喜欢她就行了；狡不狡猾与在一起没有关系。”

　　　　木峥峥突然盯看着他道；“你知道不知道；她为这个男人差点丢了性命？”

　　　　“这么好的姑娘；难道对方不要？”

　　　　木峥峥抬头看了看苍穹；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人已有了老婆。”

　　　　中年人骇然；“你妹妹是第三者？”

　　　　“是的；不折不扣的第三者。可是；那个人的老婆也不在了。”

　　　　“哦；那岂不正好。既然两人都喜欢；何不让第三者名正言顺…”

　　　　木峥峥抢道；“你要是哪个男人；你会怎么办？”

　　　　“一定给你妹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好。你是好男人。”

　　　　中年人被她这样称赞；也难免有些脸红。

　　　　木峥峥义愤填膺的道；“可是这个人却只想保持这种关系。”中年人能想象这样的悲剧。木峥峥又道；“他只想在用得着的时候让我妹妹帮他；用不着的时候他绝不会看我妹妹一眼。”

　　　　中年人；胸口起伏难平；厉声道；“这个人是谁；这种人根本就不是人。”

　　　　木峥峥淡淡道；“如果现在他能及时给我妹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也就欣慰了。”

　　　　中年人已听不下去了；他毕竟是个血性的男人。他激动的问；“这种人；应该好好教训他；让他好好悔改。”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改？”

　　　　中年人一咬牙；道；“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

　　　　“你真的肯帮帮我？”

　　　　中年人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感觉哪里不对；但也只能咬牙道；“我…”

　　　　木峥峥突然笑道；“我们的哪个编外人员为了去接近目标；差点死在下水道。”

　　　　中年人看着她的笑容；良久；才霍然道；“我想；你妹妹一定会名正言顺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已上当了；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说出的话你要他怎么收得回去？

　　　　木峥峥笑了；巧笑嫣然；“我妹妹遇到你这种男人；真是她的福气。”这回换做木峥峥笑；中年人叹气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年纪也大了；你妹妹又那么年轻。我怎么就想不通；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一个名份呢？”他是不是只想安安稳稳的退休？

　　　　木峥峥还在笑；“也许；你发觉她真的很好。”

　　　　中年人还叹气；仿佛对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不满。他瞪着木峥峥道；“我真应该谢谢你。”

　　　　“谢我？”

　　　　“谢你；你给我上了一课；我又怎么能不谢你呢？”

　　　　木峥峥笑得很愉快；“什么课？”

　　　　中年人反而被自己气笑了；“无论什么样的女人；男人千万不要去好奇她为什么叹气。”

　　　　“你明白就好。”木峥峥轻笑道；“我也要谢谢你；你也给我上了一课。”

　　　　“哦？”

　　　　“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会关心女人为什么叹气。所以…”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所以；这一招在男人面前都很管用。”

　　　　所以；这个妹妹——高翔。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

　　　　上午九点；向胜路；茶楼。

　　　　高翔到的时候；木峥峥早已端坐着喝茶了。茶汤翠绿欲滴；在冒热气。

　　　　木峥峥的短发看起来还是飒飒英姿；精致的脸庞；麦色的肌肤。尽管是在冬天；她的肌肤看起来就像在阳光下；她的人仿佛也在阳光下。

　　　　她的笑容也是阳光般的温暖；高翔拖着脚；慢慢的走进来。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打着很自然的手势：“请坐。”

　　　　高翔似被这种笑容感染：“你不用请；我会的。”

　　　　茶满；高翔没有端起。

　　　　木峥峥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什么消息？”

　　　　木峥峥喝了口茶；歪着头道：“你猜？”

　　　　高翔淡淡道：“我猜不到。”

　　　　木峥峥道；“你总是那么正经？”

　　　　高翔不答；突然问；“我的任务还要不要继续？”

　　　　木峥峥凝视着他；“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

　　　　“你的任务暂时取消；但是…”木峥峥已用行动代替了。她突然拿出几个本本递给高翔；高翔轻轻的接过；看了看；手仿佛有些颤抖。

　　　　良久；才道；“这个就是坏消息。”

　　　　木峥峥点头；笑道；“有了这个本子；以后也就更麻烦了。”也许；像木峥峥一样；去找正在坐‘宝座’的人总不是一件好事。

　　　　高翔仔细看了看本子后就笑了；他终于端起茶；狠狠的喝了一口；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木峥峥在喝茶；声音是从茶杯里发出来的。她是不是在掩饰脸上的表情？

　　　　“为了我这个卖狗皮膏药的；你竟然拿到了证件。”

　　　　木峥峥瞪着他；惊奇。慢慢才道；“这是个神圣而严肃的职业；怎么会是卖狗皮膏药呢？”

　　　　高翔淡淡道；“为了这个任务；我努力去想各种骗人的法子；设计人的法子。”他彷佛一口气说不下去；去拿茶杯。茶杯已空。他的心仿佛也空。

　　　　接着道；“你说；骗人与设计人是不是像卖狗皮膏药的？”在他心理；狗皮膏药原本就是骗人；设计人的。无论怎么样；骗人总是不好。

　　　　木峥峥笑道；“要卖我们也是卖真狗皮膏药；所以；我们要打击哪些卖假狗皮膏药的。以免他们继续害人。”

　　　　茶杯又满了；高翔却在沉默。良久；他才笑道；“对；假的不除；真的就难以实现他的价值。”

　　　　木峥峥叹了口气；“你总算想通了。”

　　　　高翔又喝一口茶；茶杯已空。但他的心却已不觉空了。他的心是不是被真的‘狗皮膏药’填满了？

　　　　木峥峥轻轻搂了搂短发；轻笑道；“你的任务取消；你住的房子我们也不再帮你付租金了。”

　　　　高翔‘哦’了一声；道；“我有没有工资？”

　　　　“当然有。”世界上每一份工作都会有工资；否则谁也不会去干。

　　　　据说工资的形式有很多种；有些人得到的工资是善；是真；是友情；是爱…看你是什么工作；是如何付出的。

　　　　高翔的工资当然是钱。木峥峥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