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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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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湛觉得宁晋很有做昏君的潜质,这个潜质就被他一不小心挖掘了出来。
    何湛脱开他的掌控,理了理衣袍,捡起不小心遗落在书案上的草蚱蜢,说:“小惩也惩过了,主公要没有别的事,臣就…荒于政务骄奢淫逸去了。”
    瞧何湛这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宁晋哪里肯放他走?他冲出来就截了何湛的去路,拽着他就给按到书案上。他手劲不大,却刚好能制住何湛:“叔想荒于政务骄奢淫逸的话,在这里不好么?”
    何湛没有生气,调笑起宁晋:“你可刚刚因沉迷男风罚了臣。”
    宁晋从容地扳过何湛的脸,望进他的眼睛里,说:“沉迷孤可以,其他人不行。”
    宁晋手扶上何湛的腰:“为什么留下那个小子?”
    何湛:“长得挺好看的,赏心悦目。”
    宁晋:“…真心话?”
    何湛弯着唇,反问:“不是吗?”
    宁晋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缓缓放开手。何湛直起身,回头就看见宁晋怨怨地瞪着他。
    何湛半坐在书案上,失笑道:“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宁晋说:“孤说了,孤讨厌他。”
    “恩…这件事,臣会顺着主公的心意去处理的。”何湛抓起书案上的一个折子,举到宁晋面前,“韩广义的折子,上头还有将军印,是玉屏关出了事?”
    宁晋听何湛会顺着他的心意,心中大悦,手勾住何湛的腰带。他也没多想何湛为何会突然关注起玉屏关的事,答道:“阿托勒咽不下那口恶气,近日骚扰靖国边境,现在韩广义已经跟阿托勒交过几次手了。相信过不了太久,会有一场大仗要打。”
    “主公会怎么做?”
    “韩广义擅长对付阿托勒,让他去做就好。仅仅是阿托勒的话,不足为惧。”
    何湛止住他乱摸的手,说:“那主公继续看折子,臣这个草蚱蜢才编了一半。”
    “叔留在这里,好不好?”
    何湛最受不了宁晋这样说话,立刻缴械投降。他仰头亲了亲宁晋的嘴唇。何湛甚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宁晋更加愉悦,可不等他再多尝一口,门口传来一声突兀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大…大人…”
    不速之客是莲笙。他愣在那里好几秒,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慌慌忙忙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瓷片扎到了他的手指,疼得他小声尖叫着缩回手。
    “伤到手了?”何湛皱着眉离开宁晋身侧,走到莲笙面前,将他的手翻过来察看。
    莲笙惊恐地往后,一下瘫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着从后面徐徐跟上来的宁晋,嘴巴微张,已经吓得全身僵硬。
    “你…你们…”
    宁晋说:“谁准你来书房的?”
    “大夫说何大人最近内里火气旺,奴…奴给何大人送银耳羹。”
    宁晋从齿间挤出两个字:“下去。”
    莲笙哪敢再多待,东西也不动了,爬起来就跑。
    何湛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半倚着门,看着莲笙落荒而逃的方向,说:“你看你把这孩子给吓得。”
    “孤也被吓着了。这小子被你宠得,连孤的书房都敢随便闯。”
    何湛张开双臂:“来,别怕。三叔抱。”
    宁晋被他这句话撩拨得脸红心跳,拉住他的臂弯就捉他进了书房。
    
    第61章 战火
    
    没过多久,阿托勒向玉屏关全面进攻,军令一道一道地传到卫渊侯府,再一道一道地传出去。
    韩广义率兵清扫边境,将阿托勒的军队一一清理干净。
    阿托勒在去年的粮荒中损失惨重,整个族部艰辛地熬过一个冬天,等到开春的时候才有所好转。却不想阿托勒的君主会在最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对靖国用兵。后备粮草供给跟不上,阿托勒的士兵也一天比一天倦怠,士气丧失殆尽。
    而靖国则不然,靖国士兵因阿托勒洗劫商队和劫杀使臣的事怀恨在心,士气高涨;加之卫渊侯的铁骁骑第一次参战,韩家军如虎添翼,这场战争打得阿托勒是落花流水,接连大捷,甚为痛快。
    阿托勒进攻的策略以急件的形式传到卫渊侯府,何湛研究了一阵儿,排兵布阵还是阿托勒本身的菜鸟水平,想来谢惊鸿已经离开阿托勒,没有再插手。
    这场战争持续到仲夏,阿托勒终于熬不住了,任靖国再打再挑衅,阿托勒都是闭关不出。韩广义也不想寒了附属国的心,以儆效尤,见好就收,未曾对阿托勒赶尽杀绝。
    这一战才算得片刻停息
    烈阳当头,风中携着热浪,如同铁匠铺的熔炉,只稍稍往外一站,就能汗流浃背。南阁子里盛着冰,可何湛还是热得心里发慌发乱,拿着折扇不停地扇风,也不见一点舒服。
    莲笙还是在何湛身边服侍着,只是不如往常那般灵巧,战战兢兢畏手畏脚的。莲笙端着酸梅汤进来,碗里头浮动着冰块,碰得碗壁叮呤作响,何湛听见冰响,赶紧将酸梅汤接过来饮了好大几口,燥热的心才算舒爽一些。
    从前在军营里,也不见得有这么难熬,果然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浑身都是富贵病。
    莲笙也看出何湛怕热,贴心地拿起扇子给他送风。
    莲笙怯生地说:“刚刚府上来了一位客人,奴认识他,是我们的大将军韩广义。很威风的一个人。”
    “哦。”何湛专心致志地喝着酸梅汤,没怎么在意他的这句话。
    莲笙说:“…侯爷今天处理公务的话,应该就不会来南阁子了吧?”
    何湛问:“怎么,你不想他来啊?”
    “奴不敢。只是觉得…侯爷不如大人亲近。”
    何湛尝了一颗梅子,酸得皱起眉,将汤勺放下,不再吃了。他不着意地回答说:“他就那样,不过心肠好得很,不会对你怎样的。”
    莲笙欲言又止,最终憋了一口气,决定将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我那天都看见了,大人,他不是好人的!他对你做…做那种事!他…”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像是被外头的太阳灼过一般。
    莲笙抓住何湛的袖子:“大人,我们逃跑吧!跑到没人的地方去。他找不到我们的…”
    何湛:“……”
    这孩子是唱哪一出啊?
    何湛先是愣了半晌,继而笑出声来,狠狠揉了一把这孩子的头,说:“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呢?侯爷待我很好。”
    莲笙瞪着何湛:“我听见了!听见了!夜里的时候,我听见你在哭。他是不是跟柯拔呼耶对我那那样,总是打你?”
    何湛:“……”
    莲笙捧起何湛的手:“大人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死,我不让他碰你了!”
    莲笙这句话刚说完,脖子一紧,手脚虚空,整个人都被拎起来,而后被掂了好远。
    “滚!再敢招我三叔一下,孤就废了你!”
    宁晋进来就看见这个小崽子在何湛面前献殷勤,都过去这么久了,何湛也没把莲笙处理掉,宁晋也怕惹何湛不快,一直未曾过问。怎么这小子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莲笙也不知哪里来的倔脾气,咬着牙就冲宁晋撞了过来,抱住他的腰,试图将他推到墙上去。可宁晋站得稳,纹丝不动,眼见宁晋一巴掌就要招呼过去,何湛赶紧抱住他的手:“别动手啊!莲笙,放手!”
    莲笙死死抱着宁晋的腰,大喊着:“大人你快走!我拦住他了!我拦住他了!”
    你…你他妈拦住谁了啊!!??
    何湛生无可恋地捂了捂脸,叹着气把莲笙拨开:“…别胡闹了。”
    莲笙一怔,僵着身体退开,看向何湛的眼里全是泪花:“…怎么能算胡闹呢?难道大人会喜欢他那样…那样…对你?他是你侄子!他怎么能对你做那么恶心的事!你怎么能…”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行吗?再见,可以吗?!
    莲笙的话触及到宁晋的逆鳞。他原本对莲笙只是讨厌,要不是何湛喜欢,他早就将莲笙扔出府了。可现在,他都想一把掐死这个人。
    别说莲笙提恶心,有时候宁晋自己都害怕那些非分之想会让何湛觉得恶心。
    莲笙这样单刀直入,如同在他心上狠狠砍了一刀,疼得要命。
    他没能控制住铺天盖地的愤怒,扬手就给了莲笙一巴掌。莲笙薄弱的身板儿哪能经得起宁晋这样打,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瓷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红痕。
    “宁晋!”
    何湛好说歹说地拦住宁晋,瞪了莲笙一眼,抬抬下巴示意他赶紧滚。
    莲笙被发怒的阎王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盯着何湛好一会儿,哭着跑了出去。
    宁晋推开何湛,怒喝道:“你护着他!你再护着他,孤非杀了他不可!”
    “谁护他他!?臣护得是你。”何湛将他哄着坐下,“好了,来南阁子做什么?听莲笙说,是韩广义来了?”
    宁晋僵了会儿脸,才说:“已经走了。玉屏关战事吃紧,他来请孤去督战。”
    何湛拧了拧眉:“阿托勒不是已经退兵了吗?”
    “今年要给宗主国进贡的份额,阿托勒拿不出。一旦阿托勒缺了今年的额度,那就是对宗主国不敬,靖国可以对其宣布国战。柯拔烈和柯拔呼耶没了办法,只能回主族乌呼延求救,听说两人都是负荆请罪去的,打了好一手亲情牌,要求乌呼延的主君施以援手。”
    “乌呼延答应了?”
    “答应了。乌呼延那边的意思是不想打仗,但他们要求免去阿托勒今年的贡品;还有,因为之前我们烧了他们的粮仓,乌呼延觉得这笔债应该还上,乌呼延的君主给孤写了文书,他希望雍州能以两倍的价钱购置阿托勒的粮食。”
    何湛笑了声:“真有意思。之前可是阿托勒先来偷袭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乌呼延也真有意思,敢情觉得靖国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少一点无妨。看来公道都在他们那边儿。”
    宁晋:“韩广义也觉得对方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绝不能低头。只是对付乌呼延这个大主族,要比对付阿托勒更棘手一些。”
    何湛拿起扇子乱摇,侧头想了一阵,扇头一敲桌子:“臣有个主意。”何湛在桌子上画了个圈,点到中心位置:“不如以购置粮草为名,诱敌深入,将阿托勒引到玉龙山中,率先在那里做好埋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最好能俘虏他们作人质,以此来逼迫阿托勒和乌呼延息事宁人。”
    何湛搁下扇子,轻轻抬起宁晋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说:“主公信臣一次,按臣说得做,行不行?”
    宁晋一阵口干舌燥,恍然点头说:“好…”
    军令从卫渊侯府发出,直达玉屏关。韩广义收到命令,当即皱了眉头,甚觉不妥,可宁晋既已下死令,他不得不服从。
    与此同时,宁晋带队从天济府城出发,赶往边关督战。
    宁晋这次是决计不肯再让何湛去战场了。何湛乍一看是个吊儿郎当的,但涉及到生死上却比谁都拼命,好像这个世上谁死,何湛都不允许。可在宁晋这里,谁死都可以,唯独何湛不行。
    莲笙好几日不曾在何湛面前出现,何湛乐得轻松。
    他整日里也不出去,就在卫渊侯府上晃荡,带着下人放风筝投箭壶,折花推牌滚珠弹球全都玩了个遍,这还不算,又请了三个戏班子来府上,连天唱了好几出戏,简直混账得不成样子。
    黑色的风穿过玉屏关,一路吹到忽延布大草原。铁兰军营里,一只黑鹰唳叫着划破夜空,稳稳地落在一个士兵的手臂上。
    士兵解开绑在黑鹰爪上的信筒,进营帐,呈交给柯拔烈。
    柯拔烈在帅案后,紧锁着眉,脸上竟有了些憔悴之色。这场战事打得尤为辛苦,迟迟得不到突破,纵然有主族乌呼延的相助,可那边也多半保持中立,不肯大肆借兵给他。
    柯拔烈接过信条,捻开一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信条被烛焰舔过,瞬间化成灰烬。柯拔烈捶案,道:“内间传回消息,玉屏关试图以购置粮草为由,骗我们的将士进入埋伏。这次是韩广义亲自出征,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威武将军皱眉问:“大将军觉得该怎么做才能破了他这局?”
    柯拔烈说:“这次消息传来得及时,我们还有时间准备,既然靖国想要偷袭,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在玉屏山设下埋伏,坐等韩广义入网。一旦擒住韩家军的大将,那就等于扼住了卫渊侯的喉咙。这次由你带兵,擒那韩广义回来!”
    威武将军凛然起身,郑重地对柯拔烈抱拳行礼:“这次,末将定不辱使命!”
    
    第62章 原形
    
    铜色的月亮从浓重的层云中裂开来,洒下凉昏的光。密林的空中漂浮着淡淡的烟雾,让夜里的视距变得更差。
    玉龙山这一片土地,威武将军并不陌生,可他此时却对片土地抱有一丝丝畏惧之情。阿托勒的士兵已在这里埋伏了一天两夜,威武将军感觉有一张无形而密织的网一点一点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尤为难熬,因为他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能听到马蹄声。
    韩广义是个很了不起的对手,尽管阿托勒埋伏在先,但若双方真交起手来,这一场战争必定血流成河。
    但只要能擒了他,阿托勒当前面临的难关就能安然渡过。成败在此一举。
    月渐渐落下,镶着金边的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破开晓光,驱散林子当中的晨雾。
    又是一夜。
    原本已经约定好的交接,靖国的人却迟迟未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近三天一动不动的埋伏,让士兵的军心渐渐涣散。
    放哨的人悄声从地上爬起来,与身旁一人招呼声,欲去小解。他尽量避免发出声音,警惕周围,可当他刚刚没入草丛中,脖颈蓦地一凉,一把刀已然架到他的脖子上。
    他低头一看,之间冷森的刀尖儿上缺了一个小口,尖端如勾,刃上还泛出虎纹。
    “虎…!”他只喊出一个字,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闷声倒在地上,瞪着眼,望向来者。到死他都想不到,近三天的等待等来的不是靖国的军队,而是主族乌呼延的虎头师。
    虎头师乃是乌呼延的精锐之师,个个身材魁梧,虎头形肩甲盔衬得威风凛凛。从后又跟上一个虎头师的士兵,两人相视点头,已经将两个放哨的兵一并解决。
    两人一同穿梭回到林中,虎头师的大部队旁边竟还跟着靖国的铁骁骑,带兵的人自是杨英招。
    杨英招手中擎一面大旗,旗上盘龙纹流溢着淡淡的金光,她将大旗举起,旗杆顶端是尖锐的铁刃,直指苍穹。大旗一挥,虎头师的人如同敏捷的老虎,先行冲到密林中,随后跟进的是铁骁骑。
    虎头师分两路包抄,铁骁骑提刀直入。尘土飞扬,虎头师和阿托勒混杀一片,杨英招冷着丽眼,奔马未停,她弯弓搭箭,飞箭破空而去,一箭将威武将军的头盔射下。
    弃弓挑枪,携着残酷的杀伐,杨英招手中长枪唳鸣,加入厮杀的战局。
    玉屏关帅帐中。
    宁晋将立在地略图上的旗标摘下,用笔划去阿托勒三个字,眼底里渐渐浮上笑意。
    “侯爷,赵庭训赵先生回营了。”
    宁晋没抬头:“请先生进来。”
    赵庭训是卫渊侯府的门客,但平时也没有什么慷慨陈词,跟宁晋也不常打交道,在旁人看来就是个在招贤馆混饭的。
    不过此次出征前,何湛握住宁晋的手,向他力荐此人。
    “主公信臣一次,按臣说得做,行不行?”
    何湛将宁晋的手翻过来,手指在他的手掌中写下两个字——莲笙。宁晋沉了沉眸,轻轻屏住呼吸。
    莲笙来府那日,宁晋就派人去查了莲笙的底细,结果是什么都查不到。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如此反常必有猫腻,可耐不住三叔喜欢莲笙,宁晋一时也摸不清此人的来历,不好对他下手,只能再三提防着。
    却不想何湛竟早有警惕。
    “此战计划应以密件的方式及时传到韩广义手中,由他带兵。”何湛往窗口处走了走,警觉地观察着窗外。
    宁晋定声回答:“好办法。孤这就去下令。”
    窗外黑影匆匆闪过,若非细心观察,定是看不到的。
    何湛挑了挑眉,施施然走回来,给自己灌口茶。宁晋拉着他就往内室走,何湛正觉得不太妙,这人就压了过来,唇热热的,如同燃着的火焰。
    “三叔早就知道?”
    何湛老实回答:“恩。他是谢惊鸿的人,看着小,实际上都二十多岁了,估计比你都大。”
    “如此,之前叔是在拿他来戏弄孤?”他的手指顺着何湛的脖颈滑上去,摩挲着他的唇,“长得好看?赏心悦目?”
    何湛坚决不认:“臣一时不知该如何跟主公解释,才出此下策的。总不能直接说这人是个小奸细吧?而且…他的确长得很好看。”
    宁晋:“…叔确定要惹孤生气?”
    何湛举手投降:“臣不敢。万万不敢。”
    宁晋瞧他狡猾的样子,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放了他,领他坐在床边。宁晋问:“如此,叔想怎么办?”
    “他传了个假消息,要破解的话很简单,只要我们不去设伏就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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