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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门口 (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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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到杨桃,她们根本不会如此猜想。梅外婆也好,雪柠也好,猜董重里的目的只是
想让杨桃高兴。倒是傅朗西,清醒之后,越想越觉得惟有董重里才符合王参议所说
的那位新县长的情况。为此傅朗西专门去了一趟凉亭,好好听了一阵常天亮的说书,
找回许多有关董重里的印象。再回来,傅朗西就开始认真对待此事,他将杭九枫和
阿彩叫到一起开会,就像真的得到可靠情报一样宣布:“新县长就是董重里。”他
说,此时此刻让董重里来当县长,不要说王参议这样的国民政府内的开明人士,就
是那些顽固派也会认为这是天赐良机。作为逃兵与叛徒,让董重里重归天门口,在
任何人看来都是对独立大队的讽刺与嘲弄。为此,傅朗西宣布一条铁的纪律,以会
议结束为限,只要是公开场合,绝对不允许再称董重里为逃兵和叛徒。还有一条规
定傅朗西没有宣布,那是只适用于自己的惩罚:下次见到紫玉时,只许说话,不许
碰她。这种看似不相干的努力,终使傅朗西又回到对紫玉如火如荼的情感中来。
    扒钉打好后往独木桥上钉的那天,紫玉再次来到白雀园。傅朗西果然没有像先
前那样抢上来将紫玉往床上抱。二人面对面坐着,傅朗西一反常态客客气气地告诉
紫玉,如果董重里真的成了董县长,在他面前提起离婚诉讼,要说的话,都得事先
想好。说着话,傅朗西就将自己的椅子往后拉开一段距离,开始扮演董重里。
    “你和林师傅的小日子过得挺不错的,为什么要离婚?”
    “可他打我的时候,你却没有看见。”
    “打的次数多吗?下手重不重?”
    “说实话,只有一次,用的力气也不大。你不要说了,我懂,你的意思是他懂
得怜香惜玉,所以我也要手下留情。我的想法正好相反,做丈夫的经常将妻子往死
里打,反而只是个脾气问题,与男女平等的新生活观念没关系。他打我的次数越少,
打得越轻,越是说明他懂得夫妻之间必须以礼相待,所以这种明知故犯,比愚昧无
知还不能原谅。”
    “听说过某县官将只偷一只鸡蛋的人处死的故事吗?”
    “晓得,是你说书时说的:蛋生鸡,鸡生蛋,蛋再生鸡,鸡再生蛋。就算一只
鸡只生十只蛋,十年下来,偷一只鸡蛋就是偷万贯家财。”        
    “请你告诉我,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是今日这样,我说天上飞鸟,你却说是井底青蛙。”
    “你俩结婚之前,有没有经过自由恋爱?”
    “就因为是自由恋爱的,所以你更得准许我自由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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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一个很痛快的理由,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我不想到老时才后悔,没有经历杨桃那样的爱情。”
    “举证应该避嫌,你不能说与本人有关的事情。”
    “我就爱想这些好事,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好吧,为了表示歉意,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
    “我也只有最后一句话,林大雨的性子太重。”
    傅朗西不再模仿董重里了,他被性子太重四个字吸引住,并且不相信紫玉能够
对林大雨做出如此意味深长的评价。这句话最早是梅外婆说杭九枫的。紫玉也没有
掩饰,她喜欢这种似懂非懂的话,从听到之日起就一直想将它用在林大雨身上。傅
朗西心里冒出一座云山雾海,作为女人,梅外婆和雪柠在天门口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这一点在紫玉身上也有所表现。譬如她说林大雨性子太重,那神情分明来自梅外婆
和雪柠。那一刻里,深情与忧郁、喜爱与拒绝、期盼与失望、宽厚与严厉聚于一身,
一个介于像与不像之间的紫玉,让心跳加倍的傅朗西放弃了自我惩罚的决定。沉浸
在欢乐海洋中的傅朗西已经预见到,如果董重里真的成为董县长,性子太重这句话
将是最为关键的,一旦做出允许紫玉离婚的判决,那将是因为别有一番恻隐之情在
其中。
    在随后的日子里,验证这种预感的许多机会都被傅朗西放弃了。他不想如此行
事,宁肯相信最终使紫玉从旧婚姻中走出来的,还是梅外婆所说的那些话。在爱情
之花只能躲在墙角后面悄悄开放的天门口,一个女人从睡梦中醒来,抬起睫毛睁开
眼皮,她勇敢地投人情感的惊涛骇浪,同时又理智地造了一艘船载着自己驶向彼岸。
八  七
    “……必须让那些将辛酸当做幸福过日子的女人们萌生出美好梦想!”
    即将进入冬季的一个普通日子,这份由县长董重里亲笔写下的离婚判决书,贴
在小教堂的外墙上。紫玉挽着一只布包沿着青石街面往前走时,那种安静比独立大
队或自卫队公开杀人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股风吹过来,撩起离婚布告的一角,
发出很重的哗啦声。偶尔能听到林大雨在大声嚎叫:“丑死人了!”站在门窗后面
的都是目光古怪的男人。梅外婆问傅朗西有没有感觉到,在这些人心里,紫玉的离
婚和再婚,远比成立苏维埃政府影响大。正在为紫玉彻底走出铁匠铺而欢喜万状的
傅朗西暂时不会为这些事不高兴。
    小岛北的墓碑树好后的第五十天,梅外婆她们的戏说变成现实:董重里真的来


当县长了!仿佛有谁在为这一年落雨太少而愧疚,趁着一九三八年还剩一些日子,
最后的秋雨细细密密地下个不停。那天中午,站在凉亭里的杨桃远远望见,在雨中,
董重里同王参议一道,骑着马徐徐而来。杨桃冲出人群,高高地挥动一块绣花手绢。
董重里急着下马时,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横着身子摔在地上,所幸水淹小岛北旅团
带来的细沙将路面铺得很软。董重里从地上爬起来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杨桃跑得更
快,一下子就将身子投进他的怀抱。
    “董先生,好几年了,我真想再给你咬咬脚!”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再见面,一定要让你咬咬脚!”
    年年月月,朝朝夕夕,在心里说过无数遍的情话全被杨桃忘了。杨桃没想到董
重里会像自己一样,说出这种带着心尖肉、骨头根的大实话,一时间风雨滚滚地大
哭起来。杨桃的哭声很像那只穿过阴云孤单单飞过河谷的斑鸠,翅膀与风碰撞的声
音很重,却没有别的声音附和。董重里拥着杨桃走到梅外婆面前:“请再替我照顾
她三天!“随后又用那种透骨的柔情吩咐杨桃,”再等我三夜!我要给天门口准备
一份最珍贵的礼物。“
    还是那天中午,在雪家吃着家常便饭的董重里抱歉地告诉王参议和傅朗西,为
了让这份礼物分到每个人手里,往日你死我活今日暗中作对的两支队伍,必须一个
南辕,一个北辙,尽数撤到三十里开外的地方去。王参议和傅朗西还没说话,柳子
墨抢先表示按照日本人的习惯,前面打仗败了,一定要再找机会报仇。如果不在天
门口保持适当的防御力量,万一有事变发生,岂不是连自卫的能力都失去了!议论
归议论,最终大家都同意趁着多年未有的好时机,按照董重里的想法尝试一回!
    阔别四年重回天门口的董重里,格外珍惜从心爱女人那里借来的三天时间。祝
捷大会即将结束,董重里便迫不及待地宣布,他有一件名为安宁的礼物要送给天门
口:为了让人人都能享受这份礼物,自卫队和独立大队要在后日天黑之前全部撤出
天门口,腾出房屋,作为即将迁来此地的县国民政府及其下属机构的办公之所。
    董重里公开表明的理由是,日本人已经在白莲河下游设立了不少据点,矛头所
指,县城首当其冲,以日本人的强悍与狡诈,一旦发起突袭,区区数十里距离,毫
无缓冲余地。自卫队和独立大队撤出天门口后,前者移驻汤铺,后者调防中界岭。
“我并不想当这个县长,可是不当县长我就没办法与杨桃重逢,所以,只要我在这
儿当一天县长,就有责任让杨桃和大家一起过平安日子!”发布完命令,董重里明
明白白地说了几句心里话。事后,王参议劝他,当县长好比说书,非要说与故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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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的话,不必将鼓敲得震天响,惟恐别人听不见。董重里却说,他之所以同意回来
当县长,就是要做这种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
    总的说来,大家都能理解。不高兴的惟有马鹞子。因为他不高兴,自卫队反而
先于独立大队撤出天门口。董重里以为自卫队这帮人会与自己抗争到底,马鹞子的
利索让他很不适应。接到命令才半个小时,马鹞子就带着自卫队列队从小教堂门前
出发,先往下街走,到了街口再往后转,又到上街,再回头经过上街和下街,顺着
大路扬长而去。这一天是董重里来县里上任的第十天,回到天门口的第二天,发布
命令的当天。正在行进的自卫队齐声喊着:“一、二、三——四!”站在凉亭里送
行的董重里怎样听都觉得杀机滚滚。接下来独立大队也启程了,依照命令规规矩矩
地去了中界岭。少了几百个佩带武器的人,天门口出现一种罕见的安宁。
    董重里刚刚决定让杨桃提前一天结束等待,紫玉就来了。董再= 里几乎认不出
来,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少妇紫玉,就是当年因逃婚而要求参加独立大队的少女紫
玉。“我要离婚!”紫玉的要求,让董重里回忆起那个追到独立大队来要人的劁猪
佬。劁猪佬自称不到五十岁,看上去已有六十开外。那时候的紫玉躲在阿彩身后,
表示死也不嫁这个人,那样子酷似一只被猫追得走投无路的老鼠。
    现在的紫玉,已经会用准确的字词来表达蕴藏在内心的巨大梦想。
    董重里几乎没有认真想过这种梦想的背景,更不在乎林大雨拿着手锤三番五次
地威胁,要将他的头砸得比说书的鼓板还扁,就做出了准予离婚的裁决。随后,傅
朗西坦率地承认了自己与紫玉的亲密关系。想起傅朗西刚来天门口的样子,从惊讶
中恢复平静的董重里说了一句很潇洒的话,从常守义到杭九枫,从麦香到紫玉,是
傅朗西教会他们如何将自由与幸福紧紧地把握在自己手里,又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
被这种只允许部分人拥有的自由和幸福所限制,到头来真正享有自由和幸福的只有
傅朗西一个人。董重里此时尚不知紫玉关于林大雨性子太重的说法,早就吸引过傅
朗西,他声明自己做出这样的裁决,完全是因为被这句最接近梅外婆思想的话所感
动。傅朗西存心不让董重里自视过高,他说,董重里与紫玉的所有对话都在他预料
之中,还将与紫玉的模拟对话说了出来。
    董重里并没有特别尴尬,由于紫玉的变化,他有理由让自己不计较这些,而是
去赞叹人之所以是人,就在于人可以在梦想中长大。同时由于自己被傅朗西深刻了
解,进而感伤人对眼前事物过于在意是人给自己设下的最大障碍。
    对紫玉离婚案的裁决让重返天门口的董重里越来越愉快。


    董重里去了紫阳阁,当面告诉梅外婆,自己不得不食言,杨桃只需等自己两天,
而不是先前所说的三天,现在两天时间已到,他得带走杨桃,开始新的生活。梅外
婆笑眯眯地要给他们举办婚礼,董重里爽快地回答:“还是说书吧!说书时谁都可
以到场听!”
    山西有个潞安府,河东有个刘财主,外出讨债把账收,路上捡个肉口袋。忽然
一响来震开,跳出一个小婴孩,抚养成|人好人才,又出石珠多厉害,辅佐刘聪争世
界。说起山西潞安府,发鸠山中庙又古,惠女庵中无人住,每日有人撞钟鼓。庙前
石岩没多大,忽然一阵大雨下,一声响亮石头炸,跳出一个女娇娃,人才好比一枝
花,取名石珠就是她。石珠出世招良将,姬有光,候有方,飞天成晃手段强,起义
就在惠女庵,慕容魔,段方山,山石继龙袁玉鸾,王愉陆俊陆松安,一半女,一半
男,闹得地覆天也翻,都为刘聪夺江山。石珠娘娘无祖宗,神远皇帝无外公,司马
睿来号中宗,都建康,号晋东,相传十五帝,一百六十八年终,刘裕篡位称大宋。
    又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梅外婆又想去钟楼敲钟。小教堂前面没有拦截的人,可
梅外婆连大门都没出去。
    杨桃一直趴在她怀里哭,一声接一声地诉说,自己太想叫梅外婆奶奶了。梅外
婆让杨桃叫。每一次杨桃将嘴张得大大的,却只是发出更大的哭泣声。杨桃一次次
欲叫不能,等到常天亮站在门外大声提醒时,一年当中最要紧的一个黄昏又错过了。
    夜色低垂,常天亮像往日一样早早在小教堂里摆上鼓和鼓架,亮着嗓子,唱起
说书前的水词儿。临到董重里登场,憋了四年,再加上内心的许多喜悦,三声鼓响
后的那一段唱,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得到的喝彩声却大不如前。细想起来,也
是事出有因。一座上千人的镇子,哪能经得起杀了一批又再杀一批,死的又都是会
听说书的人。后来的许多人,耳朵没有经过调教,虽然对董重里的说书早有耳闻,
却不懂其抑扬顿挫的说唱与情节发展之间的默契。
    该喝彩时忘了做声,不该喝彩时反而吵得别人也听不好。还有林大雨,晚饭时
借酒浇愁,一晚上打了几十个酒嗝。惹得一些善听童重里说书的人说,杭大爹若还
在世,十个林大雨也会被扔到门外的小溪里。最让人分心的是梅外婆和王参议。梅
外婆原本不想来听说书,经不住王参议劝说:来天门口几年了,托董重里的福,好
不容易才有兵戎去远歌舞升平的日子,哪有不去捧场的道理?梅外婆便将照看雪蓝
睡觉等事交给雪柠和柳子墨,自己带上杨桃和常娘娘,不早不晚地来了。王参议在
梅外婆后面坐着,中问隔着傅朗西,每每精彩的还在后头,他就像在春满园听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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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用那种往肚子里沉的声音叫起好来。梅外婆偶尔也会叫好。梅外婆和王参议的
叫好声总会碰到一起。听梅外婆叫好,下街的缫丝女子就会哧哧发笑。这时梅外婆
就会沉默下来。可一旦重新沉浸到说书的情境里,梅外婆又会情不自禁地同王参议
一道叫起好来。
    有说书声的天门口,黑夜越深越显得祥和。
    散场之后,王参议迫不及待拦住梅外婆,提起一九一二年一月到一九一六年十
月,湖北省议会反反复复地成立又解散的那几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春满园靠右边
台口第二个包厢里看戏?”
    “是啊!那几年惊心动魄的事太多,只好天天夜里去看戏,直到梅外公闭门谢
客时为止。”梅外婆不用想就记得,梅外公他们发动武昌起义后,清军放火将大半
个汉口烧成了灰。
    王参议高兴极了:“唱京戏的谭鑫培来春满园是一九一五年吧?那时我还进不
了包厢,只能在楼下找座位。你在包厢里当然不知情,除了看戏,我一直在找机会
想看看那个总在头顶上叫好的女子长相如何。没错,就是那一年,袁世凯想称帝闹
得很热烈。那些想从中讨巧的人,晓得袁世凯的二公子袁克文最喜欢昆曲《千忠戮
》中的《惨睹》,一连好多天,谭鑫培唱京戏之前,都有自称票友的人先上台去唱
这一曲——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四大皆空相,历尽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垒
垒高山,滚滚长江,但见那寒云惨雾和愁织,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雄城壮,看
江山无恙,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
    王参议情不自禁地小声唱完,惹出梅外婆的无限感慨:“也不全是讨好袁克文。
若不是唱这一曲得另付二百块银元,梅外公也上去了。这曲子里的气节,梅外公特
别喜欢。”
    “真正见到你的芳容是一九一九年十一月三十日晚上。”王参议深情地说。
    梅外婆有些惊讶:“那一天正是梅兰芳来武汉演《大审玉堂春》呀!”
    “对,当时我就坐在隔壁的包厢里。你呀,坐在那里像尊玉观音,眼睛里只有
戏台,从不环顾左右。”
    “哪里呀,那是心虚,怕惹麻烦。”
    这时候董重里过来了。董重里再次对梅外婆说,他要带妻子杨桃回白雀园,尽
丈夫之责。梅外婆将羞羞答答的杨桃推给董重里,战乱时期,多一个女人就多一份
累赘,董重里替她减轻负担,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董重里没有心思多说,牵上杨


桃的手正要走,王参议叫住他:“董县长这几年一定是春满园的常客!”
    “王参议这话从何说起?”
    “你们看见了,我可没有同梅外婆串通,我觉得你这说书中唱念的韵味,像是
从春满园里学来的。”
    “是吗?”董重里扭头问梅外婆。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王参议这话真的提醒了我。怪不得我叫好一直没
有叫在点子上,原来是将听说书当成听唱戏了。”
    “我是去过春满园,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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