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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地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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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看到了半个脑袋被子弹掀飞的壮汉。
“下个月就是女儿生rì,我要带点乌克兰的特产回莫斯科。”
喃喃复述着死者的愿景,凯恩又看到了目不忍睹的一幕。
“真好呢,不过我的小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恭喜恭喜,这样的话我回去就向青梅竹马的姑娘告白吧。”
最后两个侧翼包夹的战士,在向新出现的敌人冲锋时,被暴风雨似的弹幕淹没。手臂、肌肉、血管、内脏,几乎能飞溅的东西都被金属从脆弱的人体中挤压出来,赤红的军服变成沾满血浆的破布,为勇士的残躯提供仅有的遮盖。
真是……狼狈不堪的作战呢,在获得希望之后坠入绝望,就是这种感觉么?
刚刚死去的亡灵们一齐向眼含热泪的政委询问:“凯恩大人,你打完这一仗准备干什么?”
哈,当时我是怎么说的?
“我们一定会活下来的,我保证!”
真是讽刺,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我这个政委就已经食言了。
凯恩,捏紧了指挥刀,在被尸体的yīn影下用湿润而痛苦的眼睛瞪着渐渐靠近检查尸体的敌人。
对了……还有伊萨维,那个舵手,真可惜,我居然没有向他亲自道谢,**者是进不了天堂和地狱的,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敌人在尸体上不时补上几枪,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凯恩不同寻常的黑大衣,小心的靠近。
我要你们……
“血债血偿!”
难以相信的力量从这具破败的躯体中涌出来,独臂的凯恩奇迹般的一跃而起,在敌人的惊怒之中一口咬上靠的最近的人的脖子。他的撕咬是如此有力,以至于被他咬上的黑人连痛苦大叫的机会都未曾有,就被啃下了喉咙。
惊恐的子弹试图将政委连同他们的同伴一起杀死在这片罪恶的土地上,但是被尤里关注的人早已超凡入圣。那些子弹不是打飞就是被最坚固的合金板挡下。血腥的战刀斩断了AK47的枪管,切碎了敌人的脑袋。一个又一个,凯恩的力量随着杀戮源源不绝,他放佛看到尤里赞许的面庞浮现于眼前。
“怪物,这是怪物!”
谢菲尔德哆嗦着后退。
这到底是什么,这个独臂的残废,一身创伤,他哪来的力量?!
“这都是为什么?!”少校的不间断的开枪,打出一梭又一梭子弹,但依然没法阻止凯恩的脚步。迫近的旗帜带着巨大的压力盘踞在所有人心头,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现象。
为什么打不中?
为什么打不死?!
打不死的苏联人?打不死的政委?打不死的共。产。主。义?!
谢菲尔德狂怒的否定这一切:“这不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凯恩一脚踢飞了啥愣住的海豹,大吼:“这就是政委!”
黑与血交融的政委用最后的力气奔跑着,跑向火光和死亡,荣耀和毁灭。
谢菲尔德抛下无用的热武器,拔出战术匕首迎着死神冲上去。
两个来自不同国家,使用不同语言的战士狂呼着毕生的信条:
“为了尤里!”/“天佑美国!”
第二十三章。辫子姑娘(基辅-凯恩篇终)
尤利娅端着止疼剂,轻手轻脚的接近医院的特护病房区。看守的士兵对医院这道最冷艳的风景报以友善的微笑,匆匆检查了下她的药品后就予以放行。
她一个个的检视着铭牌,护士服的下摆随着保养得当的大长腿摇动;可惜这里是走动稀少的特殊区,往来的除了主治医师和护士外,就只有永远铁面无私的黑sè恐怖。在短短一周的基辅战役结束后不久,她就来到了这座基辅唯一尚且完好的医院帮工,以换取苏军发放的食品;最初她对偶尔到来的军官(一段时间后才知道那些人是政委)的态度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都是畏惧中夹杂着憎恨。
不论是何种原因,几乎将基辅彻底摧毁的战争给这里的人民带来了巨大的不幸;由于叛军一方的早期宣传,还有对苏军攻击线路的错误判断,导致战斗打响时城内依然滞留了大量平民。他们大都成了祖国统一的祭品,子弹和炸弹可不分平民和军人。
其中,就有尤利娅的丈夫……
“就是这里吧……”这位冷艳的未亡人死死盯着最里面那间房门上的牌子,紧咬着牙关,一滴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努力抑制注沸腾起来的心情,不让自己大叫出来。
凯恩,希法斯。凯恩,战争中执行大轰炸的死神“基洛夫三号”的唯一幸存者,勇夺扎利兹尼奇军火库的铁血英雄,以少敌多坚守阵地三天,打死打伤两百余敌军。据说被救援部队救回来时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但依然手持指挥刀屹立不倒。
苏联人眼中的传奇英雄,
基辅人诅咒的血腥屠夫,
尤利娅杀之后快的灭门仇敌。
她轻叩房门三下:“凯恩同志,我进来了。”
惨白的房间内,只有一副列宁的半身照赋予着鲜艳。这位苏联的缔造者高高在上的审视着紧闭双眼的政委。尤利娅一步步接近凯恩,短短几米路程显得无比漫长。
“本来,我和亚历(注1)是要在基辅过完圣诞节,就去乡下避难的,他一直是那么乐观的人,说你们不可能来到这里。”尤利娅边从胸口的深沟内掏出一小瓶氰化物,边流着泪自语。她看着病床上凯恩那张苍白但依然散发着坚毅的脸,手抖着将毒药抽出来。
“这一切都毁了,全部!”
她压低了哭泣的嗓音,一只手捂住凝咽的嘴:“妮雅就在家里,我们本来要过一个完美的圣诞节的,为什么你们要来,为什么在这里散步死亡?现在你们满意了,我一无所有了。”
针管一点点靠近打点滴的软管,即将杀死仇敌的机动让她几次都扎空了。
“我觉得夫人您应该先冷静一下,其实最好的方法应该是直接对我本人进行注shè,盯着管子纯粹是多此一举。那样致死时间会更快,留给您逃跑的时间会更充裕。”
“谢谢提醒。”
尤利娅深吸了一口气,向不知名的好心人道谢,弯下腰去摸政委的暴露出来的手臂。
她和一双皎洁的眼睛对上了,看见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阳光且有些猥琐的微小。
“不客气,”凯恩说,同时握住了尤利娅的手掌,摇了摇,“这是我应该做的。”
“……”
尤利娅泪汪汪的眼睛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得默然,其后震惊,最后恐慌;手中的注shè器再也拿捏不住,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她一动也不能动,美丽的面庞渐渐扭曲成丑陋的模样,最后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啊~”
她刚刚开口,就被一阵大力拉的失去平衡,跌倒在病床上。铁钳似的大手攀上了她的脸,把短促的尖啸堵了回去。
一个胡子拉撒的下巴贴上尤利娅的脖颈,附到耳边轻声说:“嘿,夫人,虽然我不介意被人误会和美丽的护士有一段让人愉悦的发展,但你要知道,一大群唧唧歪歪的家伙挤进来围观还是会让我尴尬。”
尤利娅惊恐的扭动身子,波澜起伏的身子让病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只剩下一只手的凯恩几乎没办法让她停下来,他几次被女人的后脑砸中下巴,以至于差点咬断舌头。最让凯恩头疼的,就是那双在床下乱蹬的长腿,最终她踢倒了吊瓶挂架,金属坠地和玻璃破碎的噪音总算让这个女人恢复了一点理智。
她渐渐放弃了反抗,呼出的暖气和挣扎期间涌出的汗水让凯恩觉得这个娘们滑不留手。他使劲捏了把弹xìng十足的皮肤,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酷些:“现在,安静,可以吗?”
尤利娅不动了,她放松下来,枕着坚硬的手臂,扭过脖子愤怒的盯着凯恩。
“好了,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凯恩用商量的态度,安抚着怀中的人儿,“但请你保持安静,相信这对我们都有利。”
尤利娅瞪了他半饷,终于缓慢的点点下巴。凯恩很守信用的松开手,但依然用小臂压着女人的半身。
“首先,让我们来互相了解一下,”凯恩扭了扭身子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女人压着他的重量让他感到有些难受,“我是凯恩,希法斯。凯恩,领袖尤里的政委。”
女人用看死人的眼光扫视着,尽管这点杀意并不能让超越生死的凯恩感到不适。意识到自身弱小的女人最终在瞪眼游戏中败下阵来,开口道:“尤利娅,你可以叫我尤利娅,一个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寡妇。”
“呃,我很想说我很抱歉,”凯恩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充满悔恨,“但我想你不会接受这点歉意。”
“……”
“虽然这么问很失礼,夫人你的家人是在轰炸中被殃及的么?”
尤利娅一听,立即表现得歇斯底里:“是的,都是你这个刽子手,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的……”
她的嘴又被堵上了,凯恩心虚的侧耳倾听外边的动静,大约半分钟,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我的反应像是个刺客,角sè完全颠倒了吧?!
他这样想,手上的劲儿也送了点。
“我对您家人的遭遇感到遗憾,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战争本身就是罪恶的集合,期间一切的行为都无法用道德去掩盖。”
凯恩说着说着就想起自己可怜的基洛夫,还有那些优秀的船员们,他们大部分都是在自己眼前牺牲的。
他说到最后只剩下呢喃:“死亡,是唯一的主旋律……”
尤利娅觉得这个家伙一点也不像人们口中的政委,起码他不狂热也不残忍。但一想到自己家人葬送烈火,她依然仇恨地咒骂:“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刽子手。”
“我们是军人,夫人。”
气氛立即僵硬下来,两个人用眼神僵持着。尤利娅棕黑sè的眸子给予凯恩很深刻的印象,他在沉默中思索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从昏迷到苏醒,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冷艳的身影站在床头,听着她的值得怜悯的哭诉。
他再一次把注意力转到尤利娅的脸蛋上,这是个十分有魅力的鞭子姑娘,大约二十多岁,是个美艳的成熟妇人,皮肤也和身材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东欧妹子——那些二十五岁以上的老姑娘往往有着让凯恩毁童年的感慨;金sè的头发很柔顺,软软的长辫子盖在他的下巴上,让几乎为苏维埃奉献出生命的政委同志有些痒痒。
“赞美尤里。”凯恩说着自己都闹不明白的话,内心的冲动让他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来达成自己老爸老妈喜闻乐见的结果。所以他摆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夫人,我想我——”
“咚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夹杂着仇恨的暧昧气氛。不等两人有所反应,房门就滋啦一声开启了。
消瘦的面庞带着冰冷的气息,木偶似的没有半点儿表情。向外凸起的颧突、深深凹陷上颌皮肤,配上拉长的眼角,让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个铁面无私狠家伙。他最引人瞩目的是政委装束的黑大衣,还有比普通政委更高的帽子,更华丽的镀金肩甲。
“亚伯拉罕——”
这回轮到凯恩惊叫了。
“唔……”
对于探望同学兼战友时发现对方居然在病房里搂抱着一个美艳的护士亲亲我我,亚伯拉罕。冈特同志显得非常非常震惊。当然,他那张面部神经故障的脸上不可能表现出任何“淡定”以外的表情。他瞅了瞅同样震惊的凯恩,还有明显已经僵硬的护士,最终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玩的愉快,凯恩同志。”他说着向床上的一对人儿招招手,对着凯恩比出一个大拇指,“还有你,季莫申科女士,期望你们有个美满的回忆。”
凯恩和尤利娅都保持着石化般的姿态,直到轻巧的关门声传来,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勇敢无畏的政委才恢复身体的控制权。
“我想他一定搞错了什么!”他喊着,移动手臂就想要支起身子,不出意外的碰到点不该碰的。
尤利娅的脸由白转红,狠狠的把凯恩的脸烙印下来,她发誓一定要杀死这个屠夫。
“我一定会杀了你,大英雄凯恩。”她说的呀呀切齿,听到凯恩耳里却觉得很有风情。
直到尤利娅慌不择路的离开,凯恩还在回味这种突如其来的心动——他已经把乌里扬诺夫斯克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姑娘抛在脑后了。
“尤利娅。季莫申科?真是个好名字。”
二十四。愚者之死(一)
倾倒的楼房,裸露的钢筋,偶尔还有燃烧的火苗。尸体和钢铁混合在一起,黑sè的血泥铺满了坑坑洼洼的街道。举目望去,到处都是碎片和青烟,它们是这个城市最后的呐喊。
切尔尼戈夫,毁于一旦。
天启坦克开着粉碎机排成一排,从废墟上碾过,制造出能让车辆通行的道路;二十米高的rǔ齿象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头”部下方悬挂式的152mm联装主炮随之左右转动,它的身上随处可见炮弹爆炸造成的焦黑,液态金属修复造成的“斑点”在外装甲上打上了难看的补丁。
即使对尤里麾下的重装甲部队来说,切尔尼戈夫攻略战依然艰难。上百辆天启坦克搭配四倍以上的铁锤坦克在东欧大平原上奔驰,为数不多的空军统统配给基辅方向的突袭部队,导致尤里的军团几乎全程都在叛军的空中打击下。即便电磁干扰器的存在让他们的雷达和制导炸弹形同儿戏,但是大量的航空炸弹加上远程炮火掩护一起上,那就不可笑了。
天启本身的结构注定它很难被常规火力摧毁,但是铁锤就不同了,虽然事前考虑过炮兵洗地造成的损失,但实战中尤里却发现,自己对于现代武器的威力实在是过于低估了。
这也造成了,从戈梅利到切尔尼戈夫短短三百里路,就损失了全军30%的可怕损失——其中大部分是在靠近切尔尼戈夫60公里附近——而叛军的前线机动拦截也被以天启和铁锤为主的装甲师迎头痛击,损失惨重。
叛军的地毯式轰炸几乎让尤里担忧自己是否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幸好他手上还有几十架双刃直升机,驾驶员们凭着勇气和信仰为战场提供了可靠地低空拦截,击落了足足一个团的米24武装直升机后迫使叛军被压缩在切尔尼戈夫周边地带;并且频繁出动的他们为后方提供了可靠的定位。
随着上百辆V4火箭发shè车在戈梅利某个荒无人烟的郊区展开,铺天盖地的地对地导弹在大地上描绘出拙劣的笔画。雷达和火控系统不灵便的叛军绝望的用弹幕拦截着这些速度达到4马赫的地对地导弹,V4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两个波次的轰炸就把切尔尼戈夫外围的叛军清除的一干二净。一体化的火箭总装系统将发shè模块和弹头在发shè舱内组装焊接,梯次攻击让这样的轰炸显得没有间隔,几乎每分钟就有十枚导弹在切尔尼戈夫爆炸。
若不是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如“WS-2”之类,shè程达到丧心病狂的400公里的怪物火箭炮,尤里也不会制造如此多的V4发shè平台。在电磁环境下远程超远程洗地攻击最好的方式就是便宜好用的火箭炮,可惜他在检查了苏军库存和现役的装备后发现大炮兵主义的极致果然不在苏联……
由于双方都没有jīng确制导手段,切尔尼戈夫的战斗很快就变成枯燥的炸药比拼。尤里拿头上的飞机没什么办法,而叛军同样要忍受可怕的飞弹洗地。直到rǔ齿象接近前线并被狡猾的叛军飞行员发现,胜利的天平才向尤里靠拢。
大约是太想毁掉这个被证实是苏军前线指挥部的巨型武器平台,把炸弹都对着rǔ齿象的叛军在接近后立刻遭到了密集的对空导弹袭击,随着rǔ齿象到达的大批牛蛙装甲车也用“乌云”防空炮编制出不可逾越的火线。这让叛军飞机不得不提高了作战高度,也导致投弹命中率低下到无法接受的程度。
当基洛夫三号开始轰炸基辅城时,一号和二号艇也到达了前线,定向电磁辐shè给飞行器造成的麻烦远远超过了地面火力,它们在双刃和V4导弹的掩护下坚定不移的推进,把叛军火炮阵地炸的人仰马翻。
rǔ齿象也是在这时候投入战斗,把陆地平推发挥到极致的战斗方针几乎将切尔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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