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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的恐怖袭击案件:美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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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首先,他们不是我的人。”梅斯纳尔把鞋带系紧。“你们应该引起的也不是我的注意。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杀害任何人。我一心扑在你们身上。我一周前就该回家了。”
美声 第五章(3)
“我们都该在一周前就回家了,”本杰明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得看到我们的兄弟得到释放。”对本杰明而言,当然,这句话指的既是他哲学意义上的同志,也指他字面意义上的兄弟路易斯。路易斯曾因为给政治抗议活动分发传单而犯了罪,现在被活活禁锢在重犯牢房里。他的弟弟被逮捕之前,本杰明从未见过将军。他在小学教书。他住在这个国家南部靠海的地方。他什么麻烦都没有。
“这就是问题所在,”梅斯纳尔一边说一边察看了下房间,快速清点了下在场的所有人。
“有进展吗?”
“就我今天听见的,还没有。”他伸进公文包,取出一叠纸。“这些是给你们的。他们的要求。如果你们有其他东西要我去说——”
“柯思小姐,”本杰明说道,大拇指猛地指了指她的方向。“有她想要的东西。”
“啊,是啊。”
“总有柯思小姐的东西,”将军说。“绑架女人和绑架男人完全是两码事。这我以前也想到过。我们的人民想要的是自由。她想要的是别的东西,可能是衣服吧。”
“我会留意的,”梅斯纳尔说完后侧了下脑袋,但他并未马上起身离开。“有什么需要我给你带的吗?”他并未直言,但他心里想的是那些带状疱疹,它们似乎每天都在将军的脸上撒开新一毫米粗糙而发红的网纹,要不了多久就将染指他淡漠如水的左眼。
“我不需要什么。”
梅斯纳尔点了点头,打招呼离开了。他更喜欢本杰明,而不是其他那两个。他觉得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能还挺聪明。尽管如此,他努力不让自己产生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喜欢,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们中的任何人,扣押别人的人,还是被扣押的人。喜爱之心让人无法开展最有效的工作。此外,梅斯纳尔知道这类故事通常是如何收尾的。似乎最好还是别把个人牵涉进去。
但是所有通情达理的规章都不适用于罗克珊?柯思。大部分时间里,她总有需要的东西。几个将军可以对其他人质的要求置若罔闻,却很快就会对她让步。每次她需要什么的时候,梅斯纳尔就会觉得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仿佛她想见的是他一样。一天是牙线,一天是耳塞,然后是某种草本的润滑咽喉的止咳糖——梅斯纳尔自豪地注意到它产自瑞士。当其他人质有需要的东西时,他们养成了向罗克珊?柯思索要的习惯。她会毫不犹豫地索要男士的袜子或帆船运动杂志。
“你听说那个好消息了么?”罗克珊问道。
“现在有好消息了?”梅斯纳尔努力保持头脑清醒。他努力地去理解所有关于她的事情。站在她的身边,他能向下看见她头发分道的地方。她和剩下的人没什么差别,难道不是么?也许,除了她眼睛的颜色。
“加藤先生会弹钢琴。”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加藤马上从钢琴椅上站起来,向梅斯纳尔弯腰致敬。之前没有人介绍他俩认识过。所有的人质都对梅斯纳尔怀着深深的敬佩,既因为他冷静的风度和举止,也因为他能随意进出大门、貌似神奇的能力。
“至少我可以再练声了,”罗克珊说。“万一我们有机会从这儿出去,我还是希望可以唱歌。”
梅斯纳尔说他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听到排练。在心绪不安的转瞬,梅斯纳尔产生了一阵无异于妒忌的感觉。人质一直在那儿,所以假如她决定早上一起来或深更半夜唱歌,那么他们就能听到。他随身携带一个CD唱机和他所能找到的她的音乐。晚上,他躺在他那两星级的、由国际红十字协会买单的酒店房间里,听她唱着《诺玛》和《梦游女》。他会一个人躺在他毫不舒适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布满了蛛网的裂缝,而他们呢,则都在副总统官邸的豪华客厅里听她唱《圣洁的女神》。
美声 第五章(4)
够了,他对自己说。
“我的排练总是封闭的,”罗克珊说。“我认为没人有权听我犯错。但我怀疑在这儿安排封闭式排练有没有什么必要。我可没法把他们赶到阁楼上去。”
“他们在阁楼上也能听到您的声音。”
“那我就让他们耳朵里塞上棉花。”罗克珊说到这儿笑了,梅斯纳尔颇受感动。自从新的伴奏师挺身而出之后,这幢房子里的一切似乎变得容易忍受了。
“那么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如果说健成了个秘书,那么梅斯纳尔就成了个跑腿的。在瑞士,他是一个优秀的仲裁组织中的一名成员。四十二岁的时候,他在红十字的职业生涯已经相当成功。他差不多有二十年没给食物供给打包,没给洪灾现场送毯子了。现在呢,他在这个城市里四处搜寻橙子口味的巧克力,还给远在巴黎的朋友打电话,要他寄一款装在一个黑色小盒中的昂贵眼霜。
“我需要乐谱,”她说完后递上了她那张清单。“给我的经纪人打电话,让他连夜把这个寄过来。他要是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他亲自飞过来送。我明天就要。”
“明天恐怕不是很合理吧,”梅斯纳尔说。“意大利天都黑了。”
梅斯纳尔和罗克珊说的是英语,健则小心谨慎地把他们私下的对话翻译成日语。阿格达斯神父侧着身子悄悄挪到了钢琴旁边,他并不想打搅,只是非常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健,”他轻声说。“她想要什么?”
“乐谱,”健说,然后想起他是用西班牙语问的问题。“Partitura。”
“那梅斯纳尔知道该去和谁说吗?他知道该去哪儿弄吗?”
健挺喜欢这个牧师的,也并不是存心表现出被打扰了的样子,但细川先生和加藤显然想听见日语跟上说话的进度,而他则落在了英语对话的后头。“他们要联系她在意大利的人。”健转过身,背对着阿格达斯神父,重新回到了手头的工作中。
牧师拽了下健的袖子。健抬起手,示意他等等。
“可是我知道哪儿有乐谱,”牧师坚持说。“离这儿不到两英里路程。那儿有个我认识的人,一个音乐老师,他是我们教区的执事。他借我唱片。你们要的乐谱他全有。”他的声音越变越响了。
“他说的是什么?”罗克珊问道。
“你说什么?”健问牧师。
“乐谱就在这儿。你可以打个电话。曼纽尔会拿过来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我根本没法想象会有什么他没有的东西,如果没有,他也会为你去找。你只需要说是给柯思小姐的。你甚至连这都没必要说。他是基督教徒。不管你说你出于什么原因需要它,我敢保证他肯定会帮忙的。”她的眼神兴奋起来,令人目眩神迷。他迅速把手放到胸前,仿佛是要奉上自己的心。
“他会有贝利尼?”罗克珊听完翻译后问道。“我需要曲子。我需要完整的乐谱,罗西尼、威尔第、莫扎特。”她的身体向牧师倾斜,继续提着匪夷所思的东西。“奥芬巴赫。”
“奥芬巴赫。《霍夫曼的故事》!”如果说牧师的法语发音不大好,可至少还能听明白。他只是曾看到唱片上写着这些。
“他会有那个?”她对健说。
健把问题重复了一遍,牧师回答道:“我看过他的乐谱。给他打电话吧,他叫曼纽尔。要是他们能同意让我打,我将深感荣幸。”
因为本杰明将军把自己锁在楼上的房间里,把电热毯贴在自己发炎的脸上,所以没法去打扰他。梅斯纳尔向赫克托将军和阿尔弗莱德将军提出了这个请求,他俩又厌烦又冷淡地批准了。
美声 第五章(5)
“给曼纽尔打电话,”他回到客厅的时候说。鲁本去厨房取来了电话簿,梅斯纳尔把他的手机递给牧师,教他怎么拨号打出去。
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有了一声回应。“喂!”
“曼纽尔吗?”牧师说。“曼纽尔,喂?”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梗住。房子外面的人!要是还身处之前的生活,这简直好比见了鬼——一个沿着过道走向祭坛的银色影子。曼纽尔。他的囚禁生活还不满两个星期,但听到那个声音的一刹那,牧师觉得他好像已从世间死去。
“你是谁?”那个声音带着怀疑。
“是你的朋友,阿格达斯神父。”牧师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举手打了个招呼,离开人群走进一个角落里,走进了富有光泽的层层帷帘中。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漫长的沉默。“是在开玩笑吗?”
“曼纽尔,不,我在给你打电话。”
“神父?”
“我被——”他说,不过马上就结结巴巴起来了。“我被囚禁了。”
“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神父,您还好吗?他们对您还好吗?他们允许您在那儿打电话?”
“我很好。我很好。电话,不,这是特殊情况。”
“我们每天都为您做弥撒。”现在轮到他朋友的声音开始结巴了。“我回家只是来吃午饭的。我才刚刚走进门。如果您五分钟前打过来,我还没到呢。您安全吗?我们听说了可怕的事情。”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轻轻说。
“他有乐谱吗?”罗克珊先问,健又去问牧师。
阿格达斯神父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了。“曼纽尔。”他咳嗽了下,努力消除声音里的激动。“我打电话来是请你帮忙的。”
“任何事情,我的朋友。他们需要钱吗?”
身边这么些个有钱人,他们竟让他问一名音乐教师索要钱财,想到这儿牧师笑了。“没有那样的事。我需要乐谱。这里有名演唱家——”
“罗克珊?柯思。”
“你真是什么都知道,”他说道,他朋友的关心让他觉得安慰。“她需要乐谱来练声。”
“我听说她的伴奏师死了。被恐怖分子杀死的。我听说他们砍了他的手。”
阿格达斯神父震惊了。他们走了以后,人们还对他们说了些什么?“没有那样的事。他是自己死的。那个男人患了糖尿病。”他应该为扣押他们的人辩护吗?当然,他们不应该被错误地指责砍下了钢琴家的双手。“这儿没那么糟糕。我并不介意,真的。我们又找了一个伴奏师。他是这儿的人,我认为他弹得很棒,”他压低声音,开始轻声细语。“或许比第一个还要棒。她需要很多东西,歌剧乐谱、贝利尼的曲子,肖邦的曲子是给那个伴奏师的。我有清单。”
“她要的东西我全有,”曼纽尔自信地说。
牧师能听见自己的朋友在到处翻寻纸和笔。“我告诉过她了。”
“您向罗克珊?柯思说起过我?”
“当然啦。这就是我打电话的原因了。”
“她听说了我的名字?”
“她想用你的乐谱唱歌,”牧师说。
“即使您被扣押起来,可还是在做善事。”曼纽尔感慨道。“对我而言是多大的荣幸呀。我现在就拿过来。我不吃午饭了。”
两个人商量着那张清单,然后阿格达斯神父又和健确认了一遍。等一切都确认妥当,牧师让他的朋友别挂线。他犹豫了下,然后把电话交给罗克珊。“让她说点儿什么吧,”他对健说。
“说什么?”
“什么都行。没关系的。叫她说说歌剧曲目。她愿意吗?”
美声 第五章(6)
健说了请求,罗克珊?柯思从牧师手里接过电话,凑到耳朵边。“喂?”她说。
“喂?”曼纽尔用英语鹦鹉学舌。
她看着牧师,笑了。她对着电话说曲目的时候直视着他。“《波西米亚人》,”她说。“《女人心》。”
“我的上帝,”曼纽尔轻轻说。
“《歌女乔康达》、《凯普莱特与蒙塔古》、《蝴蝶夫人》。”
牧师的胸膛中仿佛充满了白色的光,这是一种火热的光明,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的心跳得像一个半夜在教堂门口敲门的人。要是他可以举起手来轻轻碰她,他拿不准自己能不能住手。不过这无关紧要了。她的声音、她言语中的乐音和一遍遍重复着、带着韵律的曲目穿过她的双唇,进入话机,随后又进入曼纽尔两英里之外的耳朵中。这叫他浑身麻痹。
每次梅斯纳尔走的时候,房子都笼罩在一种几个小时都挥之不去的悲伤中。里面鸦雀无声,没人去听墙那头警察持续播放着的枯燥信息。没有希望,投降,不接受谈判。它又单调又低沉,直到最后变成了一阵乏味的嗡嗡声,如同愤怒的黄蜂在巢里穿梭。探监时间结束后,囚犯们除了坐在牢房里想想外面是不是已经天黑了以外,再没什么别的事情好做了。他们想象着那会是什么感觉。
梅斯纳尔再次来敲门的时候,他们仍深深处在午后的倦怠中,仍想着所有从未拜访过的年老亲戚。
“多么讨人喜欢的惊喜呀,”副总统说。
梅斯纳尔正站在前面的台阶上,怀里挣扎着抱住一个很重的箱子。
几个将军原以为这次日程安排之外的敲门声意味着一个突破——一个让一切都结束的机会。他们是如此悲观绝望,又是如此满怀希望。当看到不过是另一拨送来的物品时,他们被失望压垮了。他们不要这种东西。“这不是他该来的时候,”阿尔弗莱德将军对健说。“他知道哪些时间才可以来。”阿尔弗莱德将军之前在椅子里睡觉。自从他们来到副总统府上,严重的失眠症便折磨着他,任何把他从好不容易才进入的短暂睡眠中吵醒的人都会后悔莫及。他总是梦见子弹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醒来的时候,他的衬衫湿透了,心脏跳得厉害,他总是比没睡之前更累。
“在我看来,这是个特殊情况,”梅斯纳尔说。“乐谱到了。”
“我们是军队,”阿尔弗莱德厉声说。“不是音乐学院。明天指定时间再来,我们会讨论允不允许乐谱进来的。”
罗克珊?柯思问健是不是她的乐谱来了,他刚告诉她是,她就站起来。牧师也朝门口走去。“是从曼纽尔那儿来的吗?”
“他就在墙的那边,”梅斯纳尔说。“他是为您送来的。”
阿格达斯神父双手交叉捂住嘴唇。“无限威严和仁慈的上帝,我们时时行善,处处行善,对您表示感激和赞美。”
“你们两个,都坐下,”阿尔弗莱德将军说。
“我得把这个放进来,”梅斯纳尔说,开始弯下腰来。乐谱重量惊人。
“不行,”阿尔弗莱德说。他头疼。一再让步叫他实在忍无可忍。这件事情上要有些规矩,要尊重权威。有枪的人难道不是他吗?不该说了算吗?如果他说箱子不能拿进来,那么箱子就不能拿进来。本杰明将军对着阿尔弗莱德的耳朵轻轻说了些什么,但阿尔弗莱德只是重申自己的立场。“不。”
罗克珊扯了扯健的胳膊。“那不是我的吗?告诉他们呀。”
美声 第五章(7)
健问箱子是不是属于柯思小姐的。
“没有任何东西属于柯思小姐。她和你们其他人一样,是犯人。这儿不是她的家。她无权专享特殊的邮递服务。她不可以接收包裹。”阿尔弗莱德的语调让所有年轻的恐怖分子都站直身体、面露凶色,对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手放到枪上。
梅斯纳尔叹了口气,重新挪了挪怀里的重量。“那我就明天再来吧。”他现在说的是英语,说话对象是罗克珊,他让健为几个将军翻译。
他还没走,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房子,罗克珊?柯思就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嘴。
回过头来想想,这么做颇有风险,不管是从可能将此视为造反的阿尔弗莱德将军的角度来看,还是从保护发声器官的角度来看。她两个星期没唱过了,也没做练习音阶的热身活动。罗克珊?柯思穿着伊格莱西亚斯夫人的宽松裤子和副总统的白色礼服衬衫,站在宽敞的客厅中央,开始唱普契尼《贾尼?斯基基》中的《噢,我亲爱的爸爸》。她的身后真该有个管弦乐队,但没人注意到少了乐队。没人会说有了管弦乐队她的声音会更好,也没人会说房间一尘不染、点着烛火的时候她的声音会更好。他们未曾注意到这儿没有花和香槟,事实上,他们现在明白花和香槟只是不必要的装饰。她真的一直都没唱歌吗?她的嗓音既柔软又温暖,真是绝妙。泪水蒙上了他们的双眼,流泪的原因众多,实在不可能一一罗列出来。他们因音乐之美而哭泣,当然,也因计划的失败而落泪。他们想起他们上次听她唱歌,觊觎着当时站在他们身边的那个女人的情景。体内蕴含得下的所有的爱和渴望交织成一首不超过两分半钟的歌,当她唱到最高音的那一刹那,他们生命中所得到的和失去的仿佛交糅在一起,成为一种难以承受的重量。等她唱完,站在她周围的人目瞪口呆、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梅斯纳尔就像是遭了打击一样斜倚在墙上。他没被邀请参加宴会。和其他人不同,他之前没听她唱过。
罗克珊深深吸了口气,转了一下肩。“告诉他,”她对健说,“就是那么回事。要么他现在给我箱子,要么在这段交涉失败的时间里,你们再也别想从我这儿或那台钢琴那儿听到一个音符。”
“真的?”健说。
“我可不瞎说,”女高音说。
于是健传达了这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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