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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滺滺潋卿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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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司徒劼又好死不死地插嘴,“濮阳夙乃是我萧国的阶下囚,不如放去聊城。”
“聊城?孤不准!”萧统帝一脸拒绝。
濮阳夙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皇上,罪臣就去聊城吧。”
“夙儿,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萧统帝也开不了口了,只好换个借口,“聊城是萧国最为荒凉之地,夙儿你又受了伤……”
“皇上若是不放心,就让云姑娘随我一起去聊城。”濮阳夙又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司徒劼闻言,又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瞥见我扔在地上的包袱,讥笑着说:“那就要看云姑娘是想去报仇,还是跟你去聊城。”
我上前一步,坚定地说:“我去聊城!”
我的回话,又惹来司徒劼的一阵轻笑:“他濮阳夙可也没有替你报仇的能耐,不要到了最后又白耽误工夫。”
一席话,气得我死死地捏住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司徒劼,一字一顿地说:“我没你们那么无耻卑鄙!”
“大胆!”司徒劼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种重话,何况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得他头发根根直竖,抬脚就想踹我。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力道向我发来,心想是躲不过了,谁知这时濮阳夙窜了过了,挡在了我面前。随着他的一阵闷哼,接着就是一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
我连忙扶住濮阳夙,往他身上一看,看得我只咂舌,真是结结实实的心窝一脚啊,透着薄纱都能隐隐约约看出里面青了一大片,我的眼眶顿时红了。司徒劼见没踢到我,抬脚又来!
“住手!”萧统帝一下子站了起来,虎着脸沉声喝住,十足的帝王霸气。
司徒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距,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退到一旁。
我哭着看着濮阳夙,想去碰又不敢碰,哽咽地问他疼不疼,疼不疼…
“没事,不疼。”濮阳夙虚弱地笑着安慰我。
我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疼得厉害,泪流得更凶了。
“夙儿……”萧统帝一脸想过来的样子,碍于现在的情形又不好动,满脸的心疼。
“皇上。”濮阳夙靠在我怀里虚弱地说,“罪臣也不要求其他什么,只求皇上赐罪臣一辆马车,即刻送罪臣和云姑娘去聊城。”
“这…”萧统帝很是犹豫,但看看我们又看看司徒劼,恐怕我跟濮阳夙再不离开就没命离开了,“好吧,孤准了,夙儿你多保重。”叹了口气,甩着袖子就进了后殿。
我捡起我的小包袱,又勉强支撑起濮阳夙,扶着墙出了璟瑄殿,一出殿外就见到了苏钦之,想必殿内的一切他也见到了,我也就不再多说,擦过他身边时,轻轻说了句苏大哥,珍重!就扶着濮阳夙缓缓地往殿外走。两具病躯相互扶持着,蹒跚着缓缓地往殿外走去。
拿着的书不知何时掉了,我这才惊醒,听到濮阳夙咳得厉害,就下榻拿了几片梨膏,递到他跟前,他习惯地接过含在嘴里,我轻声说:“别太累了。”
他拿笔的手一顿,不再理会我,我回到塌上,暗暗计算梨膏是不是快吃完,该熬新的了?
说起这梨膏还是在我们来聊城的路上学的,记得出了京都没多少路,四周就开始变得荒凉起来,人烟也少了许多,那阵子是濮阳夙病得最厉害的一段日子,伤口有了发炎的迹象,又因为吃了司徒劼一脚胸口积了淤血,又被这么一路颠簸,竟然发起了烧。我是心急如焚,可是也没办法,出宫的时候就带了几件衣服、一点细软,本来萧统帝赏赐了许多东西,可是到了临出门又全被司徒劼扣了下来,濮阳夙也不多话,索性不要了那些,上了马车就离开了。当时是撑足了面子,现在可受尽了罪,特别是像现在就是我知道该怎么医治,也没地儿买药!
一日,濮阳夙咳得实在厉害,都见了血丝,我不忍在让他在车上颠簸,当好路过一户农户,就去投了宿,喝了点热汤稍稍好了些,我也慢慢放了心。可是到了半夜,咳得更厉害了,像是要把心啊肺啊都咳出来了才痛快,急得我守在一边直抹眼泪。最后连主人家都被吵醒,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哭着说不出话,濮阳夙是咳着说不来话。
农家大婶拿来几片黑糊糊的东西,说是叫梨膏,最最止咳润肺,我忙不迭地让濮阳夙吃了,果然后半夜好了许多,没再怎么重咳。第二天我就求着农家大婶叫我怎么做,我把身上所有的首饰都摸了下来放到桌上,这可吓坏了那对老实的老夫妇,说要学就教,拿钱就使不得了,全都退还给了我,临走还送了我们好大一包梨膏,感动地我死塞活塞地塞了一枚玉佩过去。玉佩是濮阳夙出屋前给我的,说不管怎么着也要好好谢谢他们,我点点头。
就这样一路颠簸地来到了这一穷二白的聊城,最开始车夫跟我们说到了的时候,我和濮阳夙都愣住了,原来还有这么蛮荒的地方存在。不过幸好,濮阳夙是来着做聊城太守的,穷归穷,这日子可比一路上的颠沛流离不知强上多少倍。慢慢地濮阳夙的身子好了起来,伤口也愈合了,现在只是偶尔还会咳一声,但是细细调理还是会好的。可是我却刚好相反,身子越来越差,本来在宫里就被折腾了够呛,一路上又提着精神照顾濮阳夙,现在什么都好了,这心一松,什么病都冒出来了。
后面的几个月,濮阳夙主要是在怎么治理聊城上花精力,我则是一面调理他的身子,一面怎么帮我自己续命。有时候真想就这么去了,可是每每想起自己若是去了,凤皇他会不会更孤单……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地拖了下去。
忽然感觉身子一热,我睁开眼,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睡着了。濮阳夙拿着被子替我塞好缝隙,低声对我说:“困了就在这睡吧,我守着。”
“凤皇……”我拉着他要离去的袖子。
濮阳夙看了我好一会,又回到我身边,笑着说:“睡吧,我不走。”
我红着脸,松开手,闷闷地说:“谁管你,爱走不走!”
濮阳夙胸口一阵轻颤,笑意更浓了:“那就算我累了,你陪着我歇会?”
我不理他,把头埋进了被子。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幽幽地想起:“芷沂,你要早点好起来…”
我探出脑袋,对他说:“替我杀了游梓寒,我就好起来了。”
濮阳夙听了,皱着眉一阵沉思,突然认真地对我说:“好,一言为定。”
“什么?”我原本就是开玩笑的,以他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杀得了游梓寒。
濮阳夙却是自顾自地解释:“我答应,不过不是现在。但是我们说好了,所以你要自己先好起来…”
一阵无厘头的解释,让我心窝暖暖的,柔声说:“凤皇,我不想为难你的……所以…不要了,当时是开玩笑的。”
濮阳夙的眉又挑了起来:“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我不敢再去看他的脸,“只是我的病……”
“别胡说,你没什么大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濮阳夙很怕提起我的病。
我伸手推推在我什么闹小孩子脾气的那个人,推了半天也没理我,还转了个身,拿背盯着我,看得我只想笑。
慢慢地将额头抵着他的背,小声地下着保证:“我不管是多久,但是凤皇,我会尽我所能地留在你身边的。”
芷沂·灾荒
入冬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天气也冷得厉害。我坐在屋子里,脚下不远处火炉吱吱烧得真旺,面前的茶也从一团团的白气直到现在若有似无的几缕,我捏着茶碗胡乱地把玩。冷不丁茶碗被抽走。
“姑娘,茶冷了,我帮你换一杯。”宝珠是我到了这聊城之后新招的丫鬟。
我笑着点点头,接过热茶,看到紧闭的门窗,忍不住问宝珠:“外头还在下雪?”
宝珠原本是想坐下继续刚才的针线活,一听我问,又连忙起身,略开点门,从门缝往外瞧了瞧,回头笑着对我说:“下着呢,还挺大的。”
“是大雪啊…”我轻啄着茶碗,不再说话。想起从前,松木林的寒冬不知要比这里冷上多少,风也狂、雪也密,有时候连湖心居都不能待了,就收拾收拾找附近的山洞避上几天,往往一场雪下来,厚厚实实的几乎要过膝。可饶是这样,我也要挎弓背刀的去打猎砍柴,不然只能喝西北风。记得有一次深夜淡墨受风犯了病,身上带的那点药全不顶事,我带着斗笠,披上蓑衣就往外冲,夜黑风雪又急,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还差点迷路,好不容易回到湖心居,一看我就傻眼了,竟然被积雪压塌了房梁。我凭借着方位,从雪堆里摸出了药,又折回去。等到了第二日,依旧挎弓背刀,精神头十足,哪像现在……受不得风、淋不得雨。果然这人啊是越安逸,越不中用,我苦笑着连连摇头。
抬眼看到宝珠竟然在缝制喜服,我有点诧异:“宝珠,这衣服是……”
宝珠抬起头,对我憨憨一笑:“是我姐的,前些年订下的亲,可是兵荒马乱年头总不好就给耽搁了,这几年好了些,就趁机把事给办了。”
我笑着点头:“这可是大好事,到时候我和凤皇一定来讨酒喝。”
宝珠一听笑得合不拢嘴:“姑娘和老爷能来,真是我们家的天大福气。”
“扑哧”一声,我乐了,每次听到宝珠叫他老爷我肚子总会抽筋。我是姑娘,他一个年纪比我还小的是老爷,不过在这聊城就数他最大了,这老爷恐怕是百姓对做官的最恭敬的称呼了吧。
笑完了,我就凑到宝珠跟前看她绣,一面又跟他絮絮叨叨地拉家常,最后终于忍不住从针线篮子找出一块碎步,缠着宝珠叫我刺绣。
时间就在这摇曳的烛光里慢慢地流逝,门忽的开了,一下子冷风就灌了进来,宝珠连忙起来去关门,我刚想起身就被濮阳夙给制止了:“我身上寒气重。”
我笑着坐了回去,看着满身是雪的濮阳夙问:“这么晚才回来?怎么不去休息?”
濮阳夙将外套随手交给宝珠,走过来笑着说:“看你屋还亮着就来看看,今儿怎么样?”眼看着拿起我的茶碗就要喝。
我连忙说:“那碗我动过了,倒杯新的吧。”
“不碍事。”濮阳夙笑着喝了一大口,指着桌上的东西问,“这哪来的?”
“这是嫁妆,宝珠的姐姐要成亲了。”我放下手上的活,“我还说到时候跟你一定要去讨酒喝。”
“好好!”濮阳夙笑着对宝珠说,“到时候给一定给你们包个大礼送去。”
宝珠红着脸,恭敬地谢过,坐下又开始针线。
过了半盏茶,濮阳夙起身要走,叮嘱我早些休息,我笑着答应。又过了一会,就让宝珠伺候着睡下。
现下的生活真是平静得无聊,每日就是等着吃饭,我手指轻轻扣着桌子,扭头对宝珠说:“别等了,估计今儿的午饭又不回来吃了,去把钟叔叫来,我们三个先吃。”宝珠点点头,出去找钟叔了。
话说濮阳夙这个聊城太守当得也真够寒酸的,屋子小先不提,家里本来就请了一个钟叔来照看屋子,后来我的病老不见好又请了一个宝珠。起先家里还常有些送礼的上门,被拒绝了几次之后也就渐渐的冷清起来。我到没什么,再清贫的日子也过过,再说在聊城的这段时间,濮阳夙可是一星半点都没委屈过我,反倒是我担心他委屈了自己。
才吃到一半,门口有人敲门,钟叔出去又回来,说是衙门里的纪子,还顺便把人带了进来。纪子一进门,就急哄哄的说濮阳夙让他带个口信说今儿不回来吃饭了,我点点头。又问家里有多少药材,我能不能开张又便宜又有效的治风寒的方子。
我先吩咐宝珠下去拿纸笔,这头就问纪子:“你们要这些有什么用?”
“姑娘你不知道。”纪子喘了口气又说,“这不一连下了十几天的大雪嘛,本来冬天的日子就难过,亏了今儿年头好,大伙儿正高兴呢,不知从哪里逃来一批难民,爷说要留下不能赶,口粮大伙刚够,没多少富裕,难民又冷又饿,这几天受了风寒的一批接着一批的都聚在城头的广场上呢。”
我想了想,接过纸笔写了张方子,又让宝珠把饭菜装个盒子一并交给纪子:“这是方子你拿着,这饭菜也让你们爷趁热吃。还有就说家里的药材也就五十来人的份,已经在熬了,好了就送去。”纪子应了声,就急急地走了。
我连忙叫钟叔去劈材,自己则带着宝珠进药房。这风寒可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及时治,等过上几天别说是难民,就连本城百姓也得遭殃。幸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吃服药发发汗,再吃顿饱的也就好了。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熬出了一大锅汤药,拿了几个大瓦罐子装好,又收拾了一些不用的被褥,带上钟叔买回来的干粮,就要往城门口的广场赶。
老远就看到那里密密麻麻地满搭了帐篷,架着几口大锅不知煮的是什么。但是依然有好些人躲在不遮风的棚子,连忙吩咐宝珠和钟叔过去分东西,自己则是一碗碗的开始盛药。
纪子眼尖,扯着嗓子叫我,不一会就跑了过了:“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好歹也算个行医的,怎么不能来?”我跟他打笑。
“我怕爷生气。”纪子挠挠头,说,“爷就在前头帐篷,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我点点头,让纪子提一个瓦罐,自己拿了一包干粮。进了帐篷,濮阳夙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大声吼纪子:“怎么把她带来了?”
纪子连忙躲到我身后:“爷,不是我,是姑娘自己来的。”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这?”濮阳夙伸手就要去打纪子。
纪子不敢再躲,缩着脑袋喊我:“姑娘……”
“好了,是我自己来的。”我连忙拦着他,“瞒着我做什么,来,先分药吧。”
听完我的话,濮阳夙到不再多话,吩咐纪子先分药和干粮,把我拉到一边:“你就在这待着,过会就带着宝珠回去。”
我笑笑,问他:“这种情况几天了?”
“三四天了。”濮阳夙瞬间回神,“跟你说话呢,别管这个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闹着玩,你少管。”我板起脸,“今儿早点回去,我有话问你。”
我的倔脾气濮阳夙还是知道的,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把宝珠叫了过来,让她照看着我。晚上也乖乖回府,估计是见我脸色不好,怕惹我生气,吃完晚饭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面无表情的我身边喝茶。
良思了许久,我开口问:“这干粮和御寒衣物够了吗?”
濮阳夙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我会问这个,明显一愣,说:“大概还能坚持三、四天吧。”
我沉默了,这么个穷乡僻壤自给都要看老天爷,在这种时候又冒出那么多张嘴。聊城本就是一块不被看好的地方,不然当初司徒劼也不会提出来,这平日朝廷的拨款是指不上了,难道要上书去要钱?依着萧统帝那到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司徒劼会这么轻易答应?就算他答应了,照着凤皇的性子,这好不容易从宫里逃出来,想必是这辈子也不想跟那里有牵扯了。所以宫里这条路子算是一条死路了,不然……
“凤皇,这聊城虽说是穷了点,但是城中的富商还是有些的,安顿城外的灾民的能力还是有的,不如……”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濮阳夙笑了笑:“就凭着我刚上任哪会这么不给他们面子,这节骨眼他们看戏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出手。”
“你要是不方便,那我去。”我皱着眉说,“我平日里跟富太太们也有些来往,总之先把眼前这关给过了。”
“若是说出口,他们倒也未必不肯。只是……”濮阳夙踌躇着,“求了他们这一回,怕是要后患无穷啊。”
我急了:“那怎么办,赶不得,救不了,活活把人拖死!”
濮阳夙过来拍拍我的肩让我安静:“这事儿啊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法子解决,过几日就好了。”
我心里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想到一大堆公事已经够他忙得焦头烂额了,自己就别再让他挂心了,就点点头,勉强笑着说:“你就安心外头的事,不用挂心我。”
“一个你比整个聊城还要让我操心!”濮阳夙哈哈大笑。
我详怒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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