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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恨意。我看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女子，她有着棕色的卷发，成熟妩媚的气质，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却笃定的微笑。菲欧娜，巫族的公主……她说，如果师父不向她求爱便会死……她和师父的过去有着怎样的纠葛？
　　
Chapter77　圣咒渊源

　　　夜风吹拂起女子柔软的棕发，她妩媚的身姿在夜色下越发盈盈动人。“我寻了你十五年，如果不是近年好不容易找到了特拉尔的行踪，恐怕我还要再找个几十年……你当真不愿意再见我？”菲欧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哀伤的神色。啊啊……旧情人。我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三个大字，而且还是很“情深意重”的旧情人。寻了十五年啊……“见你？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可以亲手将你的存在彻底抹杀……”师父冷冷地看着她，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似乎在拼命克制着怒火。难道这女子不是情深意重，而是薄情寡义，负了师父……所以师父才会离开她，才会这么恨她？
　　“哈哈哈……”菲欧娜突然笑了，她笑地很张狂，我却看到了她眼底的伤痛。笑声消失的那一刻，她的神色变得无比冷漠，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抹杀？你怎么可能做到呢……即使我终归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你也无法抹去那肮脏的过去不是吗？那每一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呢？我最亲爱的寝奴……”“住口！！！！！”师父低沉的怒吼声响彻空荡的庭院。他眼中的屈辱和痛苦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脏。
　　寝奴……脑海混沌一片。师父怎么会是奴隶，还是迪亚大陆最为人所不齿的寝奴？因为之前遇到了将小亚作为奴隶想要进行买卖的事情，我回去特意查阅了这个世界关于奴隶的资料。寝奴，巫族统治的国家萨菲国最低等的族类，由巫族施展的圣咒束缚，必须忠于主人，无法伤害主人，其命令不得违抗。违抗者将受撕心裂肺之痛。另，寝奴不可对主人之外的异性动情，动情即死。
　　动情即死……师父的身体会变得如此虚弱难道是因为他对我动了情……那他……会死？思维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淹没，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师父的手，却被他扬手挥开，“啪”得一声，我错愕地倒退一步。手空荡荡地垂落……师父并没有用多大的劲，像是刻意控制了力度……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呢？是因为师父脸上那化不开的哀愁吗？是因为那蓝眸中冰冷的绝望吗？
　　“怎么？不舍得玷污心爱的人吗？真是感人啊……”菲欧娜嘲讽地笑了笑，她妖娆的身姿贴近师父，双手依偎般环住他的腰，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轻声细语，“你的身体是我的……这么脏也只有我要……不是吗？”“啊！”下一秒，菲欧娜便被我手中的冰晶穿过肩膀，直直地飞出数米倒落在地。我立在师父面前，明明怒火燃遍全身，声音却是如寒冰般冷冽，“不管他曾经是什么，他都是我林小鱼重要的人，再继续肆意侮辱他的话，可就不是一根冰晶了……”
　　菲欧娜的肩膀上不断淌出暗红色的血液，她却像是根本不疼一样姿态优雅地站起身，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雷迪斯，来主人身边。”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师父竟然真的如同被施了幻术般一步一步地朝菲欧娜走去。他的眼神浑浊一片，没有焦距，没有一丝光亮。而锁骨处却绽放着暗红色的光芒，与菲欧娜的血液呼应着……难道她的血液是启动契约的饵？我猛地冲上前死死地抱住师父，“别去，快醒醒啊！！”师父的身体顿了顿，他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雷迪斯，推开她，你必须来我的身边。”身体被用力地推离，我呆呆地看着师父一步步走远。
　　“师父！！！师父！！！我是小鱼……我是小鱼啊！！”我不顾一起地冲上前再度抱住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凝视着那双冰蓝色的瞳眸。“小……鱼……”师父愣怔了片刻，眼中的大雾在瞬间消散。“你怎么哭了？傻孩子……”师父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我的脸颊，眼中的温柔洒落一身。“师父，师父……小鱼不管你是什么人，小鱼都会乖乖陪在师父身边的……所以不要走……”我紧紧地抱住师父，声音颤抖着，一想到他冷漠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心脏就痛得无法言说。我来到奇幻世界后第一个接纳我，第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重要的师父。不会让你一个人再痛苦了，小鱼来守护你。
　　“原来你还是知道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师父轻轻抚着我的发，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雷迪斯……你可以对她如此温柔，对我……非要这么残忍吗？为什么连一次原谅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为什么！！！”菲欧娜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抓住了师父的胳膊，她的表情那么凄凉，每一个字都带着无限的哀怨。我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脸……看着也让人纠结。
　　师父毫不客气地推开她的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要再拿你的手碰我，我觉得恶心。”牵起我的手，师父带着我向宫内走去，只是走出几步便又顿住脚步，他侧过脸，冷冷地看着那个一脸哀戚的女子，“你问为什么？你何不问自己呢？想想你对我做过什么……你不是都记得吗？没错，那些都是肮脏的记忆……它们肮脏不堪，却远远不及你……菲欧娜，我宁愿死都不愿再碰你。”
　　我紧紧握住师父的手……他的手那么冷，灵魂波动那么微弱，我很担心他真的会消失。在转身的瞬间我再次看向银色月光下那孤独的身影，她脸上的悲伤和哀戚融入夜色，恍惚间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残留在嘴角……让人心惊的诡谲。
　　刚刚踏入大厅，师父的身体便轰然倒下，我惊恐地伸出手抱住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师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特拉尔深邃的蓝眸里涌动着强烈的不安和焦虑，他扶起师父，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上。我匆匆跟在特拉尔身后上楼梯，拐进右手的走廊里，进入了一个布置了结界的房间内。特拉尔将师父安放在床上，一块绿色的晶石悬浮在空中，有一缕缕金色的物质从晶石内缓缓流出，融进师父的身体内。
　　“这是魂力存储晶石……”我看着那些晶石内部流淌着的金色的流质物体，缓缓开口。“没错，这种晶石市面上几乎没有，所以我们才会离开帝都前往绿国寻找。只是……这也只能维持他的生命，对破除圣咒没有任何作用。”特拉尔皱着眉，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绝望。“怎么才能破咒？”我急急地追问。“这个圣咒是以契约为基础施展的，如果契约的主人愿意收回契约，圣咒便会自动解除。”也就是说……那个女人为了让师父无法离开她，让他无法爱别人，在契约之上还加了圣咒。混蛋……“我会让她收回契约，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握住拳头，咬牙切齿。
　　“不要小看菲欧那，她虽是女子却行动乖张，对你师父做了些疯狂的事……她对雷迪斯异常执着，恐怕即使你以死相逼她也不会主动收回契约的。”特拉尔的眼神暗淡无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将视线再次转向我，“而另一种方法无法明确……”我一脸茫然，“还有另一种方法？？为什么您说不明确？”
　　特拉尔示意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而他则坐在我对面，表情越显凝重，“有一些圣咒是特殊的，它们的特殊处在于……它们不是由神族的审判一族施展的，而是由那些怀着怨恨的神族对特定之人施展的复仇手段。这种圣咒并不作为刑罚存在，因而解咒之法并不是救赎晶石，而是很主观的一些条件。比如说刚才我说过的让主人收回契约……”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和另一种方法有关系吗？”“当然，除了一些明确规定的主观条件外，还有一种方法是去化解施咒者的仇恨和怨念……举个例子吧，我曾经在研究圣咒的过程中遇到过这样的圣咒。一个年轻人好几世转世都是盲人，无论用什么治愈术或者高级魔法晶石都无法治愈。他的额头上有着一个圣咒的烙印……原来他在第三世，神族还在统治奇幻大陆时曾经玷污过一个神族女子。”
　　特拉尔顿了顿，他看着我一脸专注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很好，“那个女子怀着怨恨的心情死去，那怨念便化成圣咒烙在了年轻人的灵魂上，每一世都让他失明，让他与光明彻底绝缘。这个年轻人在知道事情起因后，千辛万苦地回到了第三世时遇到那个女子的城市，对着那个女子曾经生活过的屋子长跪不起，悔恨了许久……在第三日时他额头上的咒印在强光中消失了。因为他的忏悔，女子的怨念也随之消散，是以圣咒得以解除。”
　　“也就是说要救师父的话……就必须消除这个施展在师父身上的圣咒所带的怨念。”我呐呐地总结了一句。“没错。”特拉尔欣慰地点了点头，冲我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慈祥神情。“那您能告诉我师父身上的圣咒渊源吗？知道了以后我也好想对策！！”我兴奋地站起身，希望就在眼前！特拉尔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和蔼可亲，“小鱼啊，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您尽管说。”我挺胸抬头，一脸从容镇定。
　　“你师父身上这个咒……渊源那页当年被我家那些浮游蜡烛不小心给烧了……”我顿时懵了，“您不是有很多本吗？”“检测指南有很多本，但是这本是上古时期我的祖先流传下来的研究记录……没有副本。”特拉尔一脸无奈。“那，那图书馆可以查阅不……”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眼前的大叔。特拉尔一脸沉重得摇了摇头，“正统圣咒的书是不会记载这种咒的，因为它们不属于刑罚。”我爆青筋，靠靠靠，我要把你家破蜡烛全都扔到太平洋去！！
　　
Chapter78　小鱼与华瑟宫

　　　师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如果没有魂力存储晶石在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输送魂力，恐怕师父早已撑不下去了。我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生怕只要我稍微一离开他就会彻底从我的世界中消失……当特拉尔告诉我魂力晶石中的魂力马上就要耗尽时，我恐惧地不知所措。我疯了似地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那旋转越来越缓慢的晶石上，安琪儿曾经说过，我的魂力不仅浓稠，而且异于常人。说不定，说不定可以救师父，哪怕只是再多维持一段时间。当血落在晶石上时，绿色的光芒瞬间变得耀眼，金色的流质物体从血液里抽离，一点点渗入晶石内部。
　　我欣喜地睁大了眼睛，特拉尔大叔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通过任何魔咒进行转换就可以直接注入晶石内部，这种现象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特拉尔困惑地抓头发。我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心满意足地重新坐到床边，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师父的长发，“师父，不要害怕……小鱼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为了避免再发生自身魂力消耗过多的情况，我每天不敢放太多的血，但即使是这样……连续的失血还是让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不过也有回报……也许是因为我魂力特殊的关系，师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可以下床走动了。我扶着师父在中庭里散步，参天的古树投下斑驳的阴影，阳光透过树叶洒落细碎的阳光。
　　“小鱼，为师一直都没跟你讲过萨菲国吧……萨菲国是个美丽的岛国，那里常年开着绚烂的樱花，当它们在春月同时绽放时，整个小岛就像笼罩在花海里，美得不似人间。”师父靠着我坐在树下，他冰蓝色的瞳眸凝视着我，就像阳光下最耀眼的蓝宝石。原来萨菲国和日本有这么相似的地方……我望进师父的眼睛，笑容徐徐绽放，“师父，带小鱼去看樱花好吗？”师父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一寸一寸，略带凉意的指尖流泻出深深的温柔，“好……我们一起去看。”
　　深夜，风凌宫内。棕发的俊美男子看着在身旁早已沉沉睡去的黑发少女，眼中的心痛和不忍早已泛滥。他白皙的食指抚摸着少女手臂上清晰可见的一道道疤痕……因为担心被其他人知道自己又在不停耗费魂力，她甚至连治愈师都不敢请。每次特拉尔用魔药帮她勉强治好，才过几个小时又必须再制造伤口。当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见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在手臂上划着伤口时，他的心痛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刻意割破可以被衣袖遮住的地方，她一定是在考虑他的感受。她永远都这么温柔……傻丫头。
　　如果他就这么半死不活地继续留在她身边，她一定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用自己的血维持着他虚弱的生命……而这样的日子必定无法长久。她的魂力再浓稠也经不起这样的长期消耗……她会因为他而陷入危险。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事情。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不想就这样消失……为什么连爱上一个人都不被允许？他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襟，锁骨上已经呈现暗红色的樱花昭示着他生命的行将结束。动情即死，这是那个女人施加在自己身上最不可饶恕的咒。
　　咒印处突然灼烧般地疼痛起来……眼前的空气一阵波动，一个棕色卷发飘扬，身姿妩媚的女子缓缓走出，停在雷迪斯的面前。雷迪斯眼中迸发出的冰冷怒火让她心中一痛，手紧握在一起，她勾起一抹妖艳的笑容，冷冷开口，“如果不想让她因为你继续糟蹋自己……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我可以答应收回契约，只要你顺从地陪我一夜，只一夜。”雷迪斯的瞳孔骤然紧缩，“你在耍我？”
　　“不，我说到做到，只要你陪我过了这一夜，我会让一切恢复正常。你会恢复自由，不再被契约和圣咒束缚，而我……也会在音乐祭结束后离开暗国，永远都不找你。我累了……只想最后留下一点回忆。”女子的脸上泛起一丝倦色，眉间是淡淡的忧愁。雷迪斯蹙了蹙眉，他疑惑地看了许久，终于缓缓收回视线，再次望向身侧沉睡中的女子，手颤抖着抚摸着她的乌发……如果只是再被践踏一回就可以换来与你一世的相随，那么让我……再毁一次，再脏一次也无妨。你要乖乖的，等师父回来……我的徒儿。
　　我微微睁开眼，该给师父补充魂力了……手下意识地向旁边伸去，结果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呼吸猛地一滞，我惊恐地坐起身，四处张望寻找师父的身影。房间里漆黑一片，夜色依然很深，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面上。师父去哪里了？我下床慌慌张张地披上斗篷准备推门而出……在我的手指触上门把手的瞬间，一排魔法字符哗地出现在空气中，闪烁着醒目的红光。我凝神看去，顿时全身冰冷，那上面写着，“如果要寻你师父，见到字符后立刻到我居住的华瑟宫来。不来你会后悔的——菲欧娜。”这是什么？绑架通知书？靠！死女人……敢对我家师父乱来，我林小鱼非把你切成片儿！
　　我冲出风凌宫，顺着月色下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路标指示，一路飞奔至巫族使者的住所——华瑟宫。一只放射着粉色光芒的字符看到我后慢悠悠飘了过来，格外牛逼地冲我扭了下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扭着往前走，似乎是示意我跟着她……靠，这字符和她主人一德性。我一头黑线地跟着她穿过华瑟宫的庭院……这庭院似乎是用幻术制作出来的，竟然是日式的……亭台楼榭，石桥流水。
　　如此和风的景象出现在西方的建筑内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话说回来，竟然刻意安排字符给我带路，这个女人想必是有什么好戏要演给我看吧……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很快，进入宫殿内部，穿过吊满了水晶灯饰的华美大厅，我被带着进入一个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面等身大的镜子……我狐疑地瞅了一眼那只字符，那只字符晃晃悠悠地飘到镜子面前，在上面轻轻一触，镜子瞬间放出微弱的金色光芒，图像随即清晰地出现在镜子上。
　　我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全身的血液叫嚣着冲向大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我却还是因此刻镜子上香艳刺激的一幕而震惊，难过，心痛……画面中的女子不着一缕，她躺在床榻上，眼神妖媚动人，水波荡漾，她的手紧紧地环抱着身上男子精壮的腰身，绯红的脸上绽放着美丽却诡异的笑容。
　　“雷迪斯……你在犹豫什么？我就这样躺在你身下，你却能保持一副如此淡漠的样子，和当年一模一样……不，比当年还要冰冷。起码，之前的你会冷漠地看着我做，眼神充满恨意。而现在，那冰冷的眼眸里分明藏着其他的情愫，是在想她吗？想你亲爱的徒弟吗？哈哈哈……她如果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住口！不许你提到她……不许你……”伏在女子身上的男子有着紧致的肌肉，蜜色的肌肤，匀称的充满魄力的身躯。他的衣服被凌乱地撕扯开，褪到了腰间。他此刻伏在女子身上，撑着手臂，眼神冰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