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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原因，茗莜就有些无力，对于童心的感觉，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自己对他真的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可如果说接受吧，自己好像只把他当亲人，不接受吧，看着他如此为自己，又有些过意不去，真的挺为难的。茗莜从来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主儿，凡事都甚为果断，从不担心后悔，但在这事上，她还真有些迟疑。

童心听着这话有点不是滋味，难受与小喜并于心，他是想放开自己，可又怕暴露了自己的感情，那样不仅大哥为难，茗姐姐也一定很为难，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心底的那份情感。他何尝没有试过在隐藏住这份感情时勇敢展现自己，可一旦面对这个人时，总会莫名其妙地词穷。

“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吗？又不打算说了吗？”茗莜仔细观察着童心，发现他本欲言又止的神色已不见，看来是不打算说了。顿了顿半响，道：“那好吧，你不说，我说。你也帮我分析分析一下，如何。”

童心恩声正视着茗莜的眼睛，但一瞄到其眼的笑意后，便忍不住地快速地转移了方向，脸际飘过一抹煞红，最明显的便是迅速升温的耳朵了。果然还是那么可爱，茗莜心头一乐，心情也骤然大好起来。

“童心，我突然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办？”茗莜有意试探。
童心心一沉，情绪也跟着闷起来，他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绝不是大哥，如果是大哥，她就不会这么说了，可会是谁呢？如果是自己，那该多好呢？一记棒槌响起，他猛然一惊，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呢，现在该关心的是大哥吧。

茗莜知道他这下一定有话说了，所以她有些幸灾乐祸地等着，果不然，等了一会儿，童心就再次拾眼看着茗莜，虽然眼中有慌乱，但他却没再躲闪着，似要问出茗莜真正的心声般：“茗姐姐，那我大哥怎么办？”

“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你相信吗？”茗莜有些放任着自己的心，她甚至有些冲动地想展现真实的自己，那样他的脸色一定会更精彩吧，真的很想看到他的反应，是失望还是木然间或者其他的，还真不想象不出。

童心心噔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茗莜，这下眼中哪还有慌乱，只有浓浓的疑问，茗莜知道他在臆测着话的真实性，为使他更相信真实，所以她再次开口十分肯定地回看着他道：“真的，我真的从没有喜欢过他。”

“为什么。”童心好半天才问了这么三个字。
茗莜可没打算说自己是当作游戏来玩的，毕竟这样可会影响在他心中的印象的，便编了个大伙都满意的理由：“因为一开始便知道根本不可能有结果，至于后来为什么会那样，完全是情不自禁，直到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才醒悟，原来对他的喜欢始终是被隔阂在那堵墙外的。”

童心很想质问一句“他是谁？”可却开不了这个口，他此刻脑子有些混乱，自己认定的大嫂竟然说不喜欢大哥，要是大哥知道，不知该多伤心啊，甚至他有些责怪茗莜，为什么要这么对大哥，如果没有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后来，那样大哥就不会伤心了，他真的很担心大哥知晓后的反应，有些不敢想象。

“豆豆姑娘和童博很般配，你觉得呢？”茗莜知道童心心头不好受着呢，但她还是选择在这事上火上焦油一把。
童心愤了，怒了，再无之前的淡然，问：“茗姐姐，你还是那个我心目中的姐姐吗？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知道这叫什么，叫欺骗，你欺骗了我大哥的表情，甚至欺骗了大家的感情，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话茗莜是想回童心来着，可却并没有这样说，只是十分淡定地回道：“如果你觉得真的过分，就过分吧。”
她心底到底是有些小小失望与心寒的，因为童心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可想想，童博是他大哥，自己只是她名义上的姐姐，怎可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亲人始终就是亲人，想到这个理由，便生生地把本小冒头角的不舒服给压抑了下去。

“我会抽空把这事实告诉童博的。”茗莜再一次放了个定时炸弹在童心心上。
童心直觉不能这样，至少不能这样残忍，道：“不可以，不可以告诉大哥。”

茗莜只是看了童心一眼，没作任何答语，这一眼让童心本愤怒的心瞬时坍塌，这个眼神是如何的冰冷啊，冰冷得好似只剩下一片空灵，不由然地便有些担心起茗莜来，叫了声茗姐姐，茗莜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道：“我不是你姐姐，从来都不是。以后都无须这样叫了。”

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得茗姐姐不快了吧，可事实如此啊，但心里又看不得她这样，便歉意然然道：“茗姐姐，刚才对不起，是童心的语气重了。”

“你没错，因为我至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一个欺骗大家的人。童心，你可曾想你喜欢的人并不是一个善人，而是一个十足的恶魔。”就趁此机会透点风给他吧，依他的聪明不难想象出来的。

童心有些愕然，茗莜展颜一笑，不在意童心的反应，道：“不过这倒是我想起了一个人，也许这是我来到这世上唯一一个没被欺骗的人吧。还记得童清勇吗？那个有着严重护妹情结的人，就是他。”

茗莜的话让童心越来越难以消化了，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些什么，有这样编排自己的吗？茗莜似听到其心声般，道：“我的话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你没有理由不相信，童心，有些时候看人不能看表面的。”

“茗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童心完全懵了。
茗莜却没再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道：“我想说的都已说了，你回去慢慢想想吧，想明白了最好，我相信那时你也可以确认自己的心意了，到底还要不要喜欢那个人，一个看则有心却实则无心的人。”

童心心头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原来她都知道自己的心意，正在这时，童博却跃身进了屋，佣人们看到随生人闯入，赶紧地要请罪，却被茗莜挥手示意退下，童博看似心情很好，道：“不是说等我吗？怎么就变卦了呢？”

茗莜没心情应付他，经历了刚才自我的解剖后，她真的有些无力了，童心见状，唯恐茗莜说些什么，便拉了童博，道：“大哥，我们先回去吧，茗姐姐想休息了。”
“想休息，天色还这么早，怎么会想休息呢？茗莜，可是生病了。”童博好不容易才见到茗莜，哪肯这么轻易的离去。

“童博，你还是听童心的话先回去吧，改天再来找我，我今儿是有些不舒服。”茗莜顺着童心的话说，她并不打算在现在告诉童博实情，也从没想过告诉他实情，她之所以告诉童心是存了另外一个心思，至于什么，暂时保密。

童博甚是关心茗莜的身体，就想上前摸摸其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可童心却制止了童博的这一动作，不顾童博的意愿，毅然地便拉了他往外走，道：“大哥，现在我有急事对你说，万分紧急的事，茗姐姐又不会跑，你改天再来找她吧。”

童博拗不过童心，只得边往外走，边朝茗莜道：“茗莜，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行，明天我把隐修叫来。”

人是走了，场也清了，茗莜却感到前所未有的不明情绪在心中发作，铛地便把手边的茶杯重重地往一边扔去，在外候着的人一见此状，忙不地跪下一语不发着，摔了茶杯，情绪稍稍缓和些，才起身，暗念，童心，等着吧。

童心拉着童博直到回到水月洞天才放开他，然后一发不语地就要离去，童博却拉住了他，道：“童心，你不是要说什么吗？”
“是要说的，可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我先回房了。”童心是带着些许愧疚往屋走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大哥那样一个事实，还有茗姐姐的那一大转变，他真的需要些时间来消化这些。

童清勇，自从茗姐姐离开后，便也从此杳无音讯，茗姐姐的意思是说他是唯一没被欺骗的人，到底什么意思，他不认为茗姐姐是在同自己开玩笑，可如果是真实的，又太不可思议了。到底什么才是真实，茗姐姐，你给我提出了一个难题啊。

如果茗姐姐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自己要怎么面对呢？她欺骗的可是水月洞天的一大族人啊，如果是自己一人，自己甘愿被其骗，可这一大族人，该如何给一个交待，尤其是大哥，童心倒在床上仰望着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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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章二三　来访
茗莜第二日第一个等来的不是童心，也不是童博，而是与其息息相关的一个人，那便是龙婆，龙婆的到来茗莜心里猜了个九成，但还是笑着迎了上去，道：“婆婆，你怎么来了，我还准备过几天去看你呢？”

“就是想来看看你。”龙婆开始还有些打量这座明月阁，但明显这魅力比不上她心中的那个的结魅力大，自然而然便把重心全然放在了那之上。
待坐下，上茶完毕，茗莜适时的开口：“婆婆，我知道你来这的目的，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我都明白。”

龙婆看着悠悠说话略带伤感的茗莜，有些心不忍，要论她也并不是个坏姑娘，哪样都占于豆豆之上，可太飘忽不定的行踪实不让她把童博交付于这样一个女子身上啊，她要对得起死去的龙老庄主才行。

“孩子，婆婆并不是不喜欢你，婆婆只是难以向龙老庄主交待啊，博儿对你情深一片，但老身看得出博儿对你而言并没有那么的难以取舍不是吗？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要找一个再像博儿那样的人轻而易举的事，对吗？”龙婆是有些小心地说着这些话的，还一边细细地观察着茗莜的脸色。

可都不是童博。茗莜心中暗暗这么回一句，不过不要紧，有些事情迟早的，提早一点并不影响全局，但得拿代价来换，便咬着唇颤颤地道：“婆婆，也许在你眼里，我不是什么好人，也并没有想象童博爱我的那般爱他，但情是真的，意也不是假的，你就这么公然地叫我去找另外的人，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叫我情何以堪啊。”说着还不忘用袖子擦眼泪。

龙婆心善，有些小小的愧疚，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唯有道：“茗莜，婆婆不是那个意思，婆婆的意思是说你会遇到一个比童博好很多很多的人，你千万不要多想。”
童心么，是要比童博好很多呢，茗莜脑海不由地便冒出那样一个可爱的身影。

“老天给予了我们相爱的过程，却没有给我们厮守终生的结局，婆婆，茗莜真的很难过，很伤心，可婆婆说得对，我是个飘忽不定的人，根本没办法给他一个安定的家，唯有退出，成全他，也成全婆婆你。而我，自己怎么样，无所谓的。”茗莜泣泣地低声说道。

这样一个梨花带泪的漂亮人儿在眼前伤心，龙婆心中的愧疚更加深了一层，她甚至在心中质问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真不该棒打鸳鸯拆散他们，可豆豆怎么办，龙家的后代怎么办，为此，她不得不视而不见。

就这样，一老一小的两个女人就这样呆着，各怀心思，表面一个在哭，一个在安慰着，可实际，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茗莜这样哭哭停停地持续了好久，龙婆无收回那话的意思，只能微微含着内疚的心安抚着她，以求心安。

“婆婆，你回去吧，我没事，我会听你的话离开童博的，你先走吧。”茗莜抬起红润的眼睛看了眼龙婆，便下了头。那一眼，很快速，但却把龙婆给看了个心酸，她很想伸出手去抱抱她，可终没有把伸出去的手放到茗莜身上，只是在心底无声地叹息着。

茗莜不是无凭无故地说这话的，缘则在拖时间，等某人到来，因为昨日被童心拖走，童博定会早早地来明月阁的，茗莜也正因为察觉到童博的到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的，适时地落入了那刚进门的两个人的耳中。

“婆婆，你怎么在这儿。”童博一进门便惊讶地看着龙婆道。
茗莜可不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用眼睛瞥了眼童博，便不舍地转头不再看他，童博本是想无视于刚才那话的，但现在看来，似乎真实成份不少啊，心想着，是婆婆说了些什么吧，不然茗莜也不会有刚才那一举动了。

龙婆万没想到会遇到童博，有些尴尬，因为依童博的武功，她可以肯定刚才那话一定是听到了，也于此联系到会是自己说了什么，龙婆想之际便长吁了一口气，走至童博身边，拉了他便往外面走去，童博很顺从地跟着她走，缘由他也有些话要向龙婆说。

“你真的要跟大哥分开。”童心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她，如果是在昨儿之前，也许他会难过加小兴奋吧，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情绪来面对她。

茗莜只是看着他，看得仿佛入了神，这叫童心有些难以招架，内心深处禁不住地被触动着，软化着，直到茗莜收了神，他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心。问道：“你真的要对大哥这么残忍。”

“你不会没看出有多少人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吧，刚刚的话纵然不是我真实的话，但既然有人要我这么做了，我何不如他的意呢？也总比由我来结束的强，不是吗？”茗莜脸色正常，无任何表情，淡淡地道。

童心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怎么着，总之很复杂的心绪扰得他的心很乱很乱，乱得伤了心，乱了神，直等稳了半响情绪才出口：“如果没有那个人，你还会和大哥分开吗？还有，你对大哥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留恋吗？”

“你觉得这问题真那么重要吗？童心。”茗莜转眼正视着他。
是啊，不重要，都已经发生的事实，干嘛还要去追究那些如果后的结局呢？童心心中有些苦笑，继续道：“大哥的禀性我再了解不过，他不会放弃你的，就算是婆婆如何的阻拦，也绝断不了他对你的感情。”

“那不是我所要在意的。”
听到这句话，童心忍不住地问出了从昨晚一直到此刻纠结的问题：“茗姐姐，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童心真的，真的认不出你了。”

“一个和尹仲相似甚至过之的人。”茗莜短而简洁地回答。
尹仲。童心在心中喃喃地念道，想到过往因那个人而起的种种事非，童心仿然不能承受这个答案般地便要转身离去，但茗莜却生生地喝住了他：“站住。”

童心果然停住也离去的步子，但却没转过身子，而茗莜呢，也没上前，只是看着那样一个近而似远的背影，怔了良久，才道：“童心，这就是你的答案。”终究觉得是自己太过高估自己了，不过没关系，亡羊补牢尚不晚矣。

答案，什么答案，童心一时有些想不明白，虽疑惑但却并没有过问，顿着脚步好一会儿，确定茗莜不再说话便又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茗莜看着他渐离自己，道：“童心，其实根本没有这个人呢？”

童心心突地停住了，但只是一刹那，随后便毅然地离去了。
终于还是走了，茗莜心中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失望还是什么，总觉得有些小小的不舒适，这种不知何由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所以当童博回来之时，便看到了茗莜失魂般地坐在椅子上，流露着满满的悲情。

童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茗莜，心也因之而疼痛，几个箭步便过去蹲下，保证似地道：“茗莜，对不起，让婆婆跟你说了那些话，你放心，我是再也不会容许你离开我的，我已经跟婆婆谈过了。”

“童博，其实婆婆说得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茗莜拉回心绪，面目渐冷。
童博握着茗莜的手，用力而又未伤着她，道：“婆婆的想法也许是对的，可是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和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我认定的只有你。茗莜，你明白吗？”

明白个头，难道你认定我，我就非得从了你不成，茗莜在心里很不满。“童博，你放得下你的责任吗？你摸着你的心真真切切地回答我。”

是啊，放不下，这是根本不用想的问题，也是童博早就认清的一个事实，可责任与感情不相矛盾啊。“茗莜，你为什么总是把这两样撑和在一起呢？这根本不是问题不是，你真的有认真想过我们的未来吗？”这一刻，童博迟疑了。

“没有。”茗莜几乎是下意思的回答，完全没有点犹豫。
童博有短暂的心脏收缩，按不住地便一痛，而这时，茗莜也趁机抽回了被他握在手里的手，适时地与他保持着距离，这让童博本还存着安慰心思一下子便掉到了底，也让他明白，原来茗莜真的不是在说气话，而是真话。

“你……”童博开了口，却不知道向眼前这个心爱的女子说些什么，她神情淡定，丝毫没有情绪波动，这让他看不明她的心，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愿不愿和自己牵手共一生，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可以。

茗莜有一瞬间有想过激走他的，可却顾虑到了童心，便忍了下来，与之僵持着。
“大哥，我找你这么久，原来你在这儿啊。”童心再次入明月阁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面，童博蹲着一动不动，茗莜坐着一动不动，本应来说，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