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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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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很奇怪的悖论:即便炎寒与贺兰雪互相不喜欢,却都相信,对方不会伤害伊人,而只要有对方的存在,伊人就是安全的。

    “逍遥王迟到了。”见贺兰雪在最后关头及时赶到,冷艳其实还是欣喜的,只是面上冷冷淡淡,例行公事地斥责了一句。

    贺兰雪低低地道了声歉,然后也不理会夏玉灼刺的目光,坦然朝台上走去。

    一时间,台上的五名选手都已聚齐。

    ——流逐风没有出现,因为他的名额,由该组第二名补上。

    号角声嘹亮地响了起来。

    两万名御林军手持长枪,枪簇森森,在阳光下闪着冰寒的光。

    他们的脸上,竟然都有种对待死敌的肃杀之气,一点也不像对待他们以后的王父。

    五名选手分持五个方向,待开始的信号一响,便一齐冲向队伍的中间,取得那十米高处的绣球,亲自献给最敬爱的女王陛下。

    离冷艳最近的两名选手,是夏玉与柳溪,其它人皆离得尚远。

    他们的兵器,都是剑。

    长剑,却并不锋利。

    这只是比试,刀剑无眼,因为选手的剑,都是没有开刃的。

    然而那御林军手中的长枪,确实真真正正身经百战、然满鲜血的利器。

    这是一场极不公平的比试,也是一场异常凶险的争斗。

    “也许冷女王根本就是想趁此机会、将对冰国有威胁的天下精英,一网打尽!”炎寒沉着脸,轻声自语了一句,忽而又注意到:贺兰雪是左手拿剑。

    贺兰雪的右手始终负在背后,迟迟没有拿出来。

    ……

    ……

    ……

    ……

    “难道他真正的实力,是左撇子?”炎寒略觉吃惊。

    再看贺兰雪的神色,从容自若,不像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炎寒更是困惑了。

    正想着,他一扭头,顿时瞧见了和武爷一道出现的伊人。

    炎寒欣慰之余,也顾不上研究贺兰雪的左手之谜了,他离开部众,大步朝伊人走了过去,等到了她面前,炎寒唤道:“伊人,你刚才去哪呢?”

    伊人正忙着搜索贺兰雪的身影,听到有人叫她,她抬头一看,见是炎寒,伊人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笑得一脸欢欣。

    “刚才可是出了什么事?”炎寒顺势坐到她旁边,关切问。

    “厄,十一走了。”伊人去芜存菁,简单地回答道。

    炎寒听得有点摸不清头脑,左右看看,确实不见十一那个小丫头:难道是耐不住寂寞,自个儿离宫了?

    刚才伊人是去追十一吗?

    炎寒还欲再问,却发现伊人的注意力已经移到了别处,看得一脸专注。

    炎寒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到那人,俊脸轻沉,随即,一丝落寞潜上眼眸。

    伊人正看着贺兰雪。

    看着贺兰雪持剑,拱手,然后入阵。

    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

    正如炎寒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伊人的身影。

    号角声再次响起。

    苍凉的音调,直达云霄。

    众人入阵,厮杀开始。

    不一会,就已经有两个人出局了,出局的方式还是倒地后,被人七七八八地踢了出去。

    场上只留下贺兰雪、柳溪与夏玉了。

    贺兰雪自不用多说,即使功力大打折扣,他依然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柳溪也不知从哪里学得的诡异身法,翻转腾挪,飘忽不定,不与人正面交锋,是保存实力的打发。

    夏玉固然年轻,但好歹是夏侯世子,也是自小初入沙场的主——对于御林军那套战场上的玩意儿,他还能做到游刃有余。

    三人,从三个方向,同时向中间高悬的绣球进发。

    打着打着,贺兰雪突然发现:好像与自己交手的人都有点手下留情了。

    他们的留情,恰恰让方才耗力逼毒有点虚脱的贺兰雪得以喘息。

    譬如:一个御林军的长枪从背后向贺兰雪攻去,可是临到关头,他突然想起:好像二舅子的大姨妈的小表姐在贺兰雪身上压了一百两。

    这个念头让他的动作稍微顿了顿,贺兰雪已经转身,长剑挥舞,灌注真气,削去了他的枪头。

    看来,凤七砸下的那几千万两银子,还有有点作用的。

    贺兰雪就这样锐不可当地一直闯到了正中央。

    右手的剧痛越来越严重,却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

    左手有点冒汗了。

    而绣球就在眼前。

    他抬起头,迎着烈烈的阳光望了望咫尺之间的绣球,正待跃起,忽而听到一声刺耳的吆喝:“叛徒,你休想拿到绣球!”

    话音未落,夏玉已经拼了过来,一交手便是一阵乱打,完全是不要命的方式。

    贺兰雪不得不先与他纠缠,若是以前,一定可以几招制敌,只是今天,实在没有了气力,他又不忍真的伤了夏玉——毕竟是悠儿最喜欢的表弟,而且,当年还亲手抱过他的。

    一个奋不顾身,一个深有顾忌,两人斗得难分难解,却不妨,一个淡色的身影轻轻巧巧地越过他们,笔直地来到柱子之上。

    柳溪伸臂一捞,那簇红的绣球,竟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落于柳溪之手。

    夏玉懊恼至极,从半空中落下,贺兰雪倒有点随遇而安,只是容色苍白,拿剑的手,握得甚紧,指节青白,青筋露了出来。

    “承让。”柳溪就这样站在最高处,微笑着向两人说了一句,然后举起手中的绣球,昂头,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底下传来一阵欢呼声,那些或喜或悲或无聊的人们雀跃莫名。

    ——当然,无论是谁赢,他们都会雀跃不已。

    那是对胜利者的致敬。

    ~~~~~~~~~~~~~~~~~~~~~~~~~~~~~~~~~~~~~~~~~~~~~~~~~~~~~~~~~~~~~~~~~~~~~~~~~~~~~~~~~~~~~~~~~~~~~~~~~~~~~~~

    “走水了!”

    就在柳溪踌躇满志,拿起绣球向大家展示之时,忽然听到一个兵士惊恐的喊叫声。

    众人心中一凛,不约而同地朝看台方向望过去:果见看台底端烟尘滚滚,灰蒙蒙的雾色里,夹杂着火焰嚣张的吞吐,还是木头滚地的轰隆声。

    炎寒与伊人坐的地方离看台不远,他当即想也不想地拎起伊人,将她迅速带离险境。

    大火腾跃而起,看台上顿时弥漫着一片火海硝烟,看台底下的人纷纷尖叫着四处逃散,有些则呼喊着‘保护陛下!’,不顾生死地冲向最高处的冷艳。

    冷艳则缓缓地站了起来,站在烟火最浓处,站在看台的最顶端,冷然地扫视着下面的世间百态。

    看台是全木搭建,劈噼啵啵的声音不绝于耳,西面的底层已经塌陷,看台沉了沉,冷艳伸手扶住自己前方的栏杆,并没有摔下去,她的神色竟还是从容的,淡淡的,甚至有点倦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危险。

    那些本要冲上去保护女王的人,因为着急,一时乱了章法,一股脑地堆到了看台中间的走道上,本来就已经被火烧得极其脆弱的木块愤愤塌陷,无数人葬身在地上汹涌的火海里,有幸运的人终于冲了上去,只是快接近冷艳时,这才发现:冷艳的身前,才是火势最烈的地方,只因为这一处是有千年桐木所制,所以格外耐久一些。

    他们与她之间,被火焰所隔。

    大火背后的冷艳,如一只盛火而出的凤凰,焰风拂来,扬起了她的发丝、她的外袍,猎猎地响,红色的阴影,笼罩着她如冰似霜的绝美容颜,美得偷心彻骨,美得不似人间。

    正在众人六神无主之际,两个身影已经冲到了大火前,白衣若鸿,锦衣似箭,贺兰雪已经在地上匆忙地拿过一张大的旌旗,用冷水浇湿了,顶在头顶,径直向冷艳冲了过去。

    而紧跟在贺兰雪身后的,则是名不经转的夏玉:夏玉并没有像贺兰雪那样做足准备,只是,他看到了冷艳的处境,他不得不去。

    好在贺兰雪在前,旌旗展开来,也能很好地护住后面的夏玉,夏玉同贺兰雪一起安然地来到冷艳身前,然后,贺兰雪将兀自孤傲的冷艳往旌旗里面一拉,匆忙道:“赶紧出去!”语速迅疾,有种责备,责备着她死到临头还在此故作姿态。

    冷艳心中萧瑟,然后,手突然被人抓紧,她惊奇地望过去,却见夏玉一脸

    关切与惶恐:“陛下,你没事吧,不要紧吧,这里快要塌了,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少年的脸上尘埃遍布,与贺兰雪的睿智大气不同,他也是六神无主的。

    可是六神无主的他,依然就这样来到了她的身边。

    冷艳突然有种很清晰的认知:贺兰雪拼死救她,只因为,他不能见死不救——那是他的道义。

    夏玉救她,却是真正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那是少年纯白的爱恋。

    冷艳怔怔地看了两人半响,忽而低头一笑。

    无论如何,她也有人肯不顾生死地救她怜她了,虽然他还没有长大,虽然他不是她心中惊才绝艳的英雄,可是,只要有心,难道不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么?

    “快走!”贺兰雪不明白冷艳此刻为什么会笑,他只是有点无语:什么关头了,这两人怎么还能这样气定神闲,相视莞尔呢?

    当然,贺兰雪也顾不上分析,他只是一边夹着一个,将旌旗裹在身上,伸足一蹬,如大鹏鸟一般,从高台上险险落地。

    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间,身后,高台轰然倒塌。

    ~~~~~~~~~~~~~~~~~~~~~~~~~~~~~~~~~~~~~~~~~~~~~~~~~~~~~~~~~~~~~~~~~~~~~~~~~~~~~~~~~~~~~~~~~~~~~~~~~~~~~~~

    声势浩大的招亲大会,最终,以另一场声势浩大的纵火事件结束。

    谁也不知道大火为何而起,也无从查起。

    所有的线索都埋藏在废墟之中。

    而现在,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到底最终的胜出者是谁?

    照理说,还应该有两关,等全部结束后,再根据总成绩选出最终的优胜者。

    可是有从冰宫传出的消息说:女王陛下取消了剩下的两局比试。

    如此一来,柳溪便成为了最终的胜出者。

    众人惊愕之余,也没有太多的抵触:柳溪之前下了那么大的功夫,现在终于起了作用。

    行馆之内,夏玉一脸懊恼,没好气地瞧着柳溪,柳溪则平静地饮着茶,根本无视夏玉的目光。

    “你这是趁火打劫,知道么?”夏玉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道:“反正,你不能娶陛下!”

    “那么,让给贺兰雪?”柳溪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问:“即便没有我,难道你以为,你可以赢么?”

    夏玉的嘴唇嗫嚅着,却没有底气回答那个‘是’。

    昨日的情形历历在目,他非常明了:贺兰雪是让着自己的,倘若不是贺兰雪始终心存顾忌,对他手下留情,他根本没有机会坚持那么久。

    “比起贺兰雪,我作为胜出者不是更好吗?”柳溪又冷冷道。

    夏玉沉默着,没有说话。

    正在场面陷入僵持阶段,一个冰宫的太监匆忙赶到,他简单地传到了女王的邀请:冷艳在冰湖设宴,款待一众与会者。

    “陛下说了,她会当着众人的面,公布谁将成为冰国的王父。”太监如是说。

    夏玉脸色苍白,双手握于身侧,拽得生紧。

    柳溪则微微一笑,着人拿了赏银赏赐了太监,然后起身,理了理绦带,就待出去。

    “你根本不爱她!”夏玉在背后,有点无望地喊了一句。

    柳溪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难道爱那么重要吗?我会因为她的权势而一辈子敬她让她,这样,难道不比爱更加牢固安全吗?”

    爱是什么东西?

    柳色从来不懂,但他知道,父亲是爱母亲的,可是,却生了他这样一个悲剧,家破人亡。

    夏玉怔了怔,他还太年轻,不懂得反驳这样的话题。

    柳溪已经走了出去。

    夏玉犹豫了一下,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不想错过任何见到冷艳的机会。昨日她在火海中的倩影,已经成为心中最不可能消逝的烙印。

    ~~~~~~~~~~~~~~~~~~~~~~~~~~~~~~~~~~~~~~~~~~~~~~~~~~~~~~~~~~~~~~~~~~~~~~~~~~~~~~~~~~~~~~~~~~~~~~~~~~~~~~

    出了门,外面早有等候的轿子,他们一人钻进一顶,行了不足半个时辰,轿子停了下来,夏玉与柳溪相继走出,然而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大湖边,湖很大,全部结着厚厚的冰,远处似有小丘,同样被冰雪覆盖,好像堪堪从春天,刹那跳到了冬日——冰宫因为有星海石的缘故,显得四季如春,而冰宫之外,依然是冰国特有的、冰天雪地的境况。

    而冷艳设宴的地点,便在冰湖上的一只画舫上。

    画舫很大,远远看着,如一座三层楼高的宫殿,装饰得也甚为豪华,船身依旧漆着冰国人喜欢的火红色,也不知用什么矿物质所绘,釉色鲜

    艳,历久弥新。

    没有流水,那画舫并不是漂在湖面上,而是镶嵌在湖面上,与湖连为一体,像搭建在上面的建筑——也许等到夏日冰消雪化之时,它才能重新脱离。

    从湖岸到画舫之间,已经站了两排全副武装的守卫,道路正中铺上了厚厚的毡垫,踩在上面,丝毫感觉不到冰层的寒冷。

    柳溪与夏玉一路向前,还没及近,便听到一阵悦耳的丝竹声,里面笑语喧喧、升平同乐。

    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推开那扇漆红的舱门。

    里面的人闻声,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见是他们,复又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

    夏玉发现:果然是许多与会者都在这里,还有冰国一些有头有脸的大臣,也都在场,他们的面前都摆着一张精致的茶几,几上有茶水点心,中间则有跳舞作乐的伶人——如此架势,可见今天果然是要公布胜出者了。

    柳溪一面走到下首的一个空位上,一面打量着其它人。

    在离冷艳很近的座位上,除了贺兰雪与炎寒、流逐风外,还多了一个长相大方英气的女子,女子似乎是生客,冷艳对她的态度只能称之为客气,而谈不上熟络。

    那女子也不客套,在旁边一个劲地与贺兰雪唠嗑,贺兰雪也好脾气地回着话,没有丝毫不悦或者不耐。

    说起贺兰雪,柳溪还发现:贺兰雪似乎昨日受了伤,他的脸色看上去尤其苍白,虽然神色从容淡定,可是唇色几无,失血的表象很明显。

    他最后用目光逡巡了全场,然后确定:伊人并没有到场。

    柳溪有点怀疑伊人讲的故事了。

    ——不过,今天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人好像来齐了吧。”等夏玉与柳溪坐定后,冷艳拍拍手,淡淡问。

    乐声顿时停了下来,来宾左右看看,然后点了点头:确信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冷艳于是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高高举起,款款道:“如此,我们便为今日的相聚,共饮一杯。”

    所有人举杯,仰脖,喝尽。

    夏玉只觉一股清冽香甜的味道直入内脏,明明应是香醇的,却又觉得无比呛人,他极快地饮完,放下酒杯时,下意识地往冷艳望过去。

    然后,夏玉微微一怔:冷艳也堪堪放下杯子,冲他轻轻一笑,那笑意清淡隽永,让方才呛人的酒意刹那无踪。

    她对他笑。

    她只对他笑。

    夏玉脸若火烧,再次六神无主起来,想继续凝目看她,终是不敢,只能讪讪地移开视线,又不知手足该往哪里放。

    “大家今日聚于此地的原因,只有一个。本宫也不多说废话了,现在,便向大家公布此人的名字。”冷艳并不卖关子,很自然地将话题过渡到大家都关注的事情上。

    所有人的敛息屏声。

    柳溪坐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没有显出丝毫焦急的神色。

    “在此之前,本宫先向大家说明一件事。”冷艳微微一笑,补充道:“昨天的那场火,其实,只是一场戏。”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皆不明所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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