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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药师-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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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若是破锣声的话,世上哪还有更美妙的声音?
那嗓音无疑的征服了大家,一干人竖直了耳朵。
“本世子开玩笑,各位别在意,”白世子脸色一阵黑一阵白,转眼又恢复正常,笑着解释:“本世子若不这么说,红莲公主又怎会开口?”
这脸皮,啧啧,还不是一般厚啊。
墨泪眯眼,假白世子果然比真白世子机敏。
客人们望一眼,不致可否。
“丫头啊,人家如此毁谤你,你也不生气?”管三长老兴致高昂,继续揪人短。
“管东管西不管正事管闲事的管三长老啊,本宫一定转告小师兄,说您老最近很闲,正在四处挖他人私事玩乐,想来小师兄不介义请您代炼药剂的。”
凉凉瞥一眼,墨泪立马将万能的“小师兄”抛出来。
那长长的一串词,直将许多人给绕晕了,半晌都没回神儿。
“别别别,”听到前一句,管三长老满高兴的,待听到后面,老脸垮了下来,连摇头带摇手的直晃:“丫头啊,本老知错,本老不管闲事啦,你行行好,别让你家小师兄请本老代炼药剂,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你若建议他让本老在一旁坐着看,本老以后绝对不揭你老底。”
代炼药剂,那绝对不是人干的活,尤其是帮姓越的代炼药剂,那简直就是在受惩罚,他丢几张药方,别人还得供药材,供人才,最终累死也未必成功,实在是太受罪了。
那分罪,他是乐意受的,不过,表面上还得装装样子。
原本头脑不清的人,被管三长老那模样一逗,立即将紧张、迷茫等等小情绪忘到了脑后,个个心情好转。
“唉唉,丫头,咱们不说那些,本老大老远跑来,可是特意为看看你的脸,你好歹给个准话,还让人看不?”顿一顿,管三长老又老眼放亮。
满殿男女一脸无语,刚才还说不管闲事呢,这一转眼儿又胡搅起来了。
“为什么想看我的脸?”墨泪挪挪身子,跟人胡扯。
反正今晚宴不在食,只在她本人身上,大家胡扯也无妨。
“传闻你有惊世之颜啊,”管乐理所当然嘣出一句,紧接着又解释;“你父亲风华冠九州,曾经无人能及,现在大约也只有第一公子花烬可与其相争,你兄长虽然颇似你父亲,却还是略有差池,你母亲与你父亲乃是天生地设的一对,本老好奇,你究竟能得你父母几分遗传,现在是像父还是像母。”
钟期轻轻瞥眼,瞄管三长老一眼,祖母若在此,他敢赌,管三长老肯定会被唾,祖母可是一直坚信自己的小外孙像自己来着,谁敢质疑,必遭冷眼。
座下众人,目光霍然热炙。
莲先太子,风华冠诸国,先太子妃绝色容颜,堪称女中第一人,风华卓绝的两人结为夫妻,曾羡煞天下男女。
如此优秀的一对夫妻所生女儿,果然不负所望,一岁时便惊艳全场,如今时隔十八年,昔年的小小姑娘已成年,谁不想一睹风采?
他们想,非常想看,不过是没管三长老那么胆量好,敢直言。
还真是一点都不转弯儿的?
斜视一眼,发觉人人目光明亮,心下微叹,这些人,是为小公主而来,还是为小公主的容貌而来?
“莲一”即然人人都想看,那就看吧,只要能承受得住惊吓。
“喏!”听到小主子唤自己,莲一立即越队而出,站到自家公主身后。
嗖-
男女老少们都猜到了接下来的事,个个心脏一蹦,高高的悬了起来,连神殿长老们都期待不已。
“公主-”莲一瞧着一片如狼似虎的目光,迟疑了一下。
墨泪没说话。
大家满目热切。
莲一只得再近前一步,一手以袖遮挡住众人的视线,一手帮小公主摘拿花冠,当取走花冠,才收回手臂。
众人凝眸,目光却在刹时呆滞。
面纱摘除,那儿坐着的人,长发未挽,自由披散,额前碎花斜垂,露出额心的朱砂图案,其人不施脂粉,素颜朝天。
然而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白里透红的肌肤,那脸,完美无暇。
“殇璃?”
“钟灵儿?”
几大神殿长老,一见之下,目光骤然紧凝,心中脱口暗念出两个名字。
这这?
呼,管三长老跳起来,脸色一阵飘忽。
这……
钟期目瞪口呆。
嗡……
眼前一花,桑椹只觉脑子里荡起一阵阵如洪钟似的回音声,整个人如石雕,再也动弹不得。
最震惊的莫过于白子智,惊得当时连心脏都骤然停止。
怎么可能?
盯着那女子额间的朱砂图,他的心志犹如高山忽然坍塌,精神世界就此彻底崩溃。
白子赢当即呆住。
这就是白子智所说貌比猪还丑陋不堪,荒淫无度,连自己兄长都不放过的无耻之女?如果这样的人都是无盐,哪天下还有何等女子敢称绝色?
他死死的盯着那一抹绘在人额心的朱砂,心潮一阵阵的翻涌不息,更有一股无名业火腾蹿至心房,燃得整颗心都快爆炸。
那抹朱砂,不仅是朱砂,还像征着贞洁。
莲国帝尊家族墨氏,以炼器师家族著称,历代从来不缺炼器师后辈,仿佛是一种血脉传承,从没断绝,而这个家族还擅长于另一种技术-研砂,墨家朱砂名列诸家之首,拥有无人能及的地位。
紫丹朱砂是朱砂之王,也是墨家不传之秘,调制之术由每任帝尊秘密传承,莲国帝尊从不售紫朱砂,更不会轻易使用,历代只有择定准帝尊时才给其绘上一抹,以示尊贵。
其朱砂与众不同,朱砂赤红,它则赤中含紫,点上只后只要不破身,永不褪色,一旦破身,朱砂消失,并且,若点在非童男童女身上,无论如何都无法留下痕迹,因而墨家紫朱砂也是一种贞洁的像征。
红莲公主额间朱砂完好无缺,白子智与护卫们所说红莲公主早有入幕之宾,还育有一女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上当了,上当了……
白子赢的脑海里再次涌出“上当”两字,整个人整颗心都被它占领。
上席位上的墨知,眸中闪过一丝震骇,转而怔怔出神。
满座客人们于一刹时屏住了呼息。
整个大殿内再无声息。
莲皇、墨棋,花烬默默的看着,将一干人的反应全部揽入眼底。
“咝-”
“唔-”
“啊-”
刹那的安静后,是一片心脏狂跳声,吸气声,情不自禁的低呼声,阵阵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朝臣们的眼眶湿润了,莲国本土之众人人心潮迭起。
下一刻,朝臣们伏了下去,莲国的老少们伏了下去,大殿中的内侍们伏了下去,人人伏身啜泣:
“太子殿下-”
“太子妃娘娘-”
一声呢喃,唤醒所有人的记忆,满殿只余悲悲切切的呼唤声。
太子殿下,太子妃已走了整整十五个周年,十六个年头,这十五个周年,太长太长,长如百年。
历经十余年,莲国上下从失去太子和太子妃的悲伤中走出,却从没来没有忘记,没有忘记神仙般的太子,九天玄女似的太子妃,而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沉睡的思念被那张脸唤醒,每个人犹如看到了太子与太子妃站在自己面前,笑论着时政,策划着如何强国强民,如何兴家兴业。
这些年,每个人将记忆封存,再不去碰触,就是怕想起,怕思念太浓,怕无法自持心生颓废,如今,记忆如开闸的洪水涌出,再也关不住,止不了。
莲皇,皇太孙黯然神伤。
如此情形,令远客们回神,亦是一阵唏嘘。
震惊之后的众紫尊们正襟危坐,管三长老也坐得端端正正的。
一声声悲泣,唤起了墨泪心中久远的记忆,心里酸酸的,无奈的摸摸自己的脸:“红莲这脸太过于肖似先父先母,唯恐令本国朝民见之伤神,所以一直遮着不敢示人,如今此般陷人于悲境实为红莲之错,以后定时时戴面纱。”
“公主殿下!”听到自怨自艾的空灵声,沉浸入悲伤中的人们猛的一震,蓦然抬首。
乌泱泱的一片人头抬头时,人人不是眼睛发红便是鼻头发红,妇人眼角泪迹零乱,竟没一个是没有失态的。
“臣等有错,请公主惩罚!”今日,是小公主生辰,不是奠祭太子太子妃之日,他们痛哭失态,致公主于何地?
“大家何错之有?先父先母已逝十五年,本国臣民始终未忘,父亲母亲若地下有知,也定会含笑九泉,红莲有何资格惩罚心惦先父先母之众?各位但请勿悲,本国当上下齐心,共扬国威民风,壮我莲国,让他人再不敢欺!”
叮叮当当的声音,似清泉流淌,流过人的心尖,令人心旷神怡。
“是!”高昂的回应,整齐简洁。
声如震鼓,直撼人心。
旁观者心神紧凝。
看着一张张激昂的面孔,莲皇欣然微笑,泪宝宝已长大,有足够的魁力统领莲国群臣,再过三五年,他这把老骨头便可以无牵无挂的退位。
不妙!
墨知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他那弟弟,只怕是下定决心要传位给孙女,这,可万万不成!
经历一场小周折,众人情绪慢慢趋向平静,而白子智还懵懵的,满脑子空空的,目光空洞空虚,心神都不知飘去了哪。
白子赢眼角余光像刀子一样狠戳着自己的兄长,心头怒意腾腾,红莲公主,那人本来是他的,如今却被撇清了关系,那样的美人将属他人,这快到口里的肥肉就这样飞了,他如何不怒?
白子智这个蠢货,傻傻的送去被人玩了一回!
他怨怒难消,白子智若有点理智,不主动送出婚书,驸马之位无人敢抢,不管将来红莲公主是丑是美,都是他的,丑,他完全可在事成之后不动声色的换一个,若美丽,可以留着欣赏。
如今,机会就那么没了。
有那么几次,他真想将傻瓜似的哥哥给丢出去,以消心头怒火,奈何莲皇与皇太孙时不时的瞧着自己,他也只好按捺住燥动的心情,只狠狠甩眼刀子。
魂不附体似的白子智,恍然未觉。
一旁的桑椹,满心暗然。
大殿内莲国本土人士将自己收拾好,重整心态后,与远客们又望向莲皇,满目期盼,期盼今天最重要的主题到来。
莲皇心知,却闭口不提,那是阿棋决定的事,他可不会乱插手,要不到时会被兄妹俩怨恨的,所以,他聪明的当隐形人。
墨棋微笑不语,这事儿,还是泪宝宝决定,嗯,他是不会管的。
众人一见,满头雾水。
“哪位是木圣女阁下?”没见莲皇祖孙有所表示,却听到了最醉人的迷人嗓音。
好戏开锣!
始终镇定如坐钟的花烬,小小的兴奋了一下,这气氛太闷,要来点乐子才活跃。
唰-
不明所以的人,视线嗖的投向上席那块地儿。
众女性成员则满心的嫉妒,木圣女也太好运了,竟然被红莲公主记住了。
木大长老与随从,眸子微微暗沉。
黯然不已的桑椹,身子不由一下,坐得笔直。
“上席座上绿衣女子即是木神殿圣女。”没人回答,钟期自告奋勇的给小表妹解说。
上席几十人,唯有桑椹一个女性生物。
墨泪哪有不知的,不过是装腔作势,闻之,转眸,望望自家表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她当然心知肚名,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咦?
钟期满头雾水,表妹对他眨眼,难道表妹早见过自己?
跟自家表哥打过招呼,墨泪抬起一只手,后面的莲一立即上前,准备扶起小公主,然而,不等她上前,戴着面具的花烬先一步抢过,将人扶起来。
大家眸子里闪过好奇。
慢吞吞站起来的墨泪,理理薄纱,扶着花烬的手,轻扭腰肢,款款离席,没有束缚的发丝无风飘动了起来,额前碎发划动,朱砂图若隐若现,那一幕,看花了人眼。
男女老少们看着她莲步轻抬,看着她如烟移动的身姿,舍不得错眼儿,直到看到她走到了上席,走到了木圣女面前,才霍然惊觉,一个个立即抑着乱跳的心,小心翼翼的等候。
坐成一排的白子赢兄弟两人与桑椹微微仰头。
眼前的一张脸如此美丽,深深的刺痛着三个的眼,三人眼神有些不控制的躲闪飘忽,几乎不敢与其对视。
“你就是木神殿圣女桑椹?”俯视着木神殿的形象代表,墨泪眸子里弥满笑意,这女人够胆量,在雾国被扇了巴掌,还敢光明正大的跟白世子坐一起,这是挑衅小药师还是挑衅莲国公主?
无论哪一种,她都乐见其成。
没有任何势威,然而无形中却有一股女王般的气场压在面前,令人喘不过气,只一瞬间,桑椹感觉眼前站着的不是红莲公主,而是一座山,无法攀越的一座大山,只能仰望,不敢以身相试。
“嗯。”一丝茫然闪过,她机械似的应着。
“去年白世子不惜万年迢迢来莲国,说心中有意中人,要求解约婚约,本宫还好奇究竟是何等人间绝色能令白世子抛弃长辈定的婚盟,今日一见,不过如此,除有木神殿这个后盾,长相平平,资质平平,白世子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本宫佩服。”
轻轻柔柔的一句,并无掩饰贬谪之意。
白子智差点晕倒。
白子赢脸色一阵青铁。
他脸色不好,木神殿两位亦好不到哪去,眼神阴阴的,说白世子没眼光,何曾不是木神殿没眼光?
千挑万拣出来的圣女被人当堂贬得分文不值,他们若还能面无异色,那绝对不可能。
其余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管三长老眼中一片了然,那小丫头为何故意找碴,自然是因为自家小师兄呗。
“你……”桑椹涨得满面潮红,几近吐血。
呼-
她的话还没出口,一片红色飞扬了起来,几十层重叠相缀的紫衣,似片片紫色的花朵,迎风飘忽。
“啊-”
瞧到那一只抬起的手臂,无数人惊得低低惊呼出声。
那手,一忽飘过。
“啪-啪!”紫色之中一只白嫩的小手掌,似雪花扬了扬,先后印在木圣女的左右脸上,拍出清晰好听的声响。
第一掌落,木圣女的脸歪向了右边,第二下,又将她的脸拍得歪向左边。
嘶-
男女们惊呆了,口里发出蛇吐信子般的嘶嘶声。
还真的动手?
钟期再次被自家小表妹的举动给震撼到了。
墨棋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他就知道,泪宝宝绝对不会安分,她若能容忍看不顺眼的人好端端的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有问题。
木神殿两紫尊,好似有几分反应不过来,拧着眉,没说话。
桑椹被拍懵了,机械似的转头,眼神呆滞。
收回手的墨泪,轻轻活络手腕,笑容如花:“白世子那样的男人,本宫本看不上,他若不解约婚约,本宫也会休夫,你捡了一个被人嫌弃的男人还有什么好炫耀的?哼哼,曾经不要脸的跟着男人屁股后面跑,现在还跑来本宫面前,想寒碜本宫,就凭你也配?来人,给本宫丢出去!”
底下的人们脑子似被重物撞了一下,一阵阵眼花,他们必定是听错了,小公主要将木圣女给丢出去?
甭说其他,连管三长老都愣了愣,这场合,莲国的一个公主都敢将木神殿圣女丢出去,也太意外了。
只一刹,偌大的地方再次落针可闻。
“什么?”
白子赢白子智被那段休夫之言给震住了,几乎不敢置信,两人低低的呓语一句。
“是!”红莲宫使则响亮的应了一声,准备行动。
“出去吧!”不容他们身动,花烬袖子一甩,轻淡描写的甩出一袖。
“啊-”还没来得及愤怒的桑椹,被那一袖子一扫,身子飞了起来,尖叫才出口气,人如一支绿箭,呼啸着自右边席位人们的头顶飞过,撞向殿门。
不作死就不会死。
望着一抹绿光,墨泪挑眉。
啪哒-
绿光越宫门而出,飞过廊道,飞过台阶,飞过排排宫女内侍,飞过红莲宫使守着的莲花步辇,摔落在道路石面上,摔了个背朝黄土面朝天,落地时成大字形躺地不动。
殿外的禁军宫女内侍们宫使们额间渗出一层薄汗。
木大长老脸黑如浓墨,青筋一鼓一鼓的跳着。
商行会大总管揉揉额心,又当睁眼瞎。
赛大小姐小嘴微张,美眸圆瞪。
水大长老与火大长老,土大长老几人,垂目低眉,形如老僧入定。
“没看到没看到……”管三长老闭着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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