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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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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奕翾拔出随身佩戴的剑,含笑递给默然不语的皇甫漠:
“当然,这女子再怎样,都是我的妹妹,除去这副祸害国的样貌,我会好好相待她的。”
这话说得真好听,好听得让蒹葭咯咯笑出声来,若是陌生的人听到,定是以为蒹葭骇怕得失了正常。
可,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条理分明的:
“好一句妹妹,毁去我的容貌,再许给我一份好生相待,真的是好呢。你难道以为,以觞帝的睿智,看重的是女人的外貌,而不是内在?毁去我,觞帝就能移情,那么,若觞帝的心还分在觞国后宫中,奕翾,你是否是要把觞国后宫所有的嫔妃的容貌都毁去,才罢休呢?再者,你说我祸国,无非是想把锦国亡国之名扣给我,可试问你自己,如今的行为,算不算,更当得起一个祸字呢?〃
“就再让你逞下口舌之快,反正你都瞎了,不介意脸上再加一条疤痕的,是不是?〃
“可,我却是最爱美的呢。蒹葭悠悠地说出这句话,目光虽没有瞧向任何地方,然,她却是知道,他来了。
萧楠,是他。
他一身青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室门的地方,第一个察觉到他出现,是皇甫漠,他转眸凝向萧楠,旦见萧楠身形移动间,人,已走到蒹葭身旁。
萧楠的眼底,自然没有错过,蒹葭闲暇放在膝盖上的手,那本来皓白若雪的腕上,现下,都是斑斑的勒痕,伴着她刚刚悠然的语气,却是成功点燃了他的恨怒。
“任何人,若要动她的念头,最好先问下我,是否答应。”
他从来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可,倘谁要毁损他最珍视的东西,那么,他便做不到淡然。
“呵呵,国师,觞国以谁为尊,想必国师忘了吧?”
萧楠伴着这一语,蓦地转眸,目光如炬,倒是皇甫漠在一旁启唇:
“国师并非觞国人,是朕三顾茅庐,从先前的锦国请来的高人。”
这,显然是出奕翾所料的,这位国师竟然是锦国人?
而,皇甫漠竟然这么说,可见,对这位国师不仅器重,甚至重视程度远比她想象得更深。
“不管怎样,白露公主背叛锦国在先,按照锦国昔日的律法,处这刑,也算是轻的了。”
这一句,只让蒹葭的唇边笑意敛去,她的唇角微微颤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荒谬!”萧楠冷声说出这句话,只将蒹葭从座椅上揽起,“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是你碰不得的。否则,我可以让你受反噬之痛!”
萧楠话语里的最后四字落进蒹葭的耳中,她的身子猛地一震。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瞧向奕翾,她怎么会忽略这个呢?
在所有的记忆没有回来之前忽略,还情有可原。
可,在这之后,她仍是没有想到这点,甚至,还有那样的疑惑,就是蠢钝了。
原来,涉及到他的事,她总会蠢钝。
而现在,他却已不知在哪。
不过,或许,又和上回的隆王宫变一样,她何必去担这份心呢?所有人到了最终,都是在他谋算棋局里,所以,她何必去担这份心呢?
奕翾没有注意到蒹葭的目光,只是被那四个字“反噬之痛”惊得身子一震,不过,仅是一震,她就恢复平静:
“倘若我给尊贵的国师看一样东西,国师还会认为,我将受反噬之痛吗?”




【七个代寝夜】vip…22


轻轻击掌,囚室另一面墙壁在此刻,随着击掌声忽然翻转过去,墙壁后,是同样的铁链架,架上,绑着一名男子,和蒹葭最开始绑的样子完全一样。
正是西陵夙。
这一次,他竟没有置身在棋局外。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呢?
这么蠢,让她觉得一点都不好。
蒹葭的视线虽不能移转过去,眼角的余光,却是清晰地看到了西陵夙的样子。
他看起来,除了被绑在那以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他被绑的柱子和她的,还有些许的不同,那些不同就在于,柱子两旁,各有两块铁制的半圆形罩子,若这两个罩子合起来,西陵夙的命也就结束了。
因为,那罩子里,满是密密匝匝的尖刺,这些刺假如刺进人的身体,没有理由还能活着。
西陵夙,如此精于算计的你,真的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出现在这种危险的境地啊。
这让她,会没有办法做到狠心绝情。
其实,从喜房后的暗道,直到此刻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再没有办法按着自己先前设想的走下去。
不,她不愿再继续下去,只是由于父亲奕傲的那句话,纵然,她不知道那句话背后所谓的真相是什么,可听得却是分明的。
而‘反噬之痛’,这四个字,她同样不陌生。
源于,有一种蛊,叫‘血蛊’,成因是取男女双方的一滴血,封在养好的虫盔中,由谁封蛊,那么,另外一方就会受封蛊的一方迷惑,但,假若有一日,这种蛊被破解,那么,封蛊的人即会痛不欲生,所以,叫反噬之痛。
当然,这世上,或许,没有一种蛊是萧楠破不了的。
但,倘在这之前.被施蛊的人先行死去,自然,就谈不上反噬之痛。
因为,哪怕,萧楠再能破解,破解却是需要时间的,这时间,抵不过罩子阖上的速度。
她想不到的是,奕翾竟也会研习蛊术。
而这个,显见并不会是萧楠传授的,或许,在她离宫的时候,终究,没有把该带的都带走,有些她不以为然的东西,奕翾却是收了去。
譬如,一本记着常用蛊的手札,幸好,上面并没有涉及到心蛊,否则,后果将更不堪设想。
奕翾能学会的,仅是血蛊这些浅显的蛊术罢了。
若她先前就记得起过去的事,哪怕,留有一点关于蛊术的记忆,那次,玲珑伺候西陵夙的时候,不小心拿簪尖刺伤了西陵夙,就该有所警觉。
那么,是否也可以说,奕翾正利用这点,才使玲珑心甘情愿地跟从她呢——让玲珑见识到,只需一滴血,就能让本来该是西陵夙仇敌的奕翾,受到的宠爱更甚于她?
许之这样的诱惑,以此来让玲珑为她效力,自然是玲珑这类山野的女子所不能拒绝的吧?
奕翾,心底嚼过这个名字,想当初,她是羡慕奕翾的,羡慕她不仅拥有绝美的容貌,也羡慕她能够率性地活着,譬如,父皇从不限制奕翾的行动,奕翾甚至可以随着将军往京城外的校场。
而她呢,除了接受觞帝的婚约之外,她几乎是被父皇圈禁在了后宫中。
收回思绪,她不愿意自个陷入过去的回忆里太深。否则,她会很快就记起那场伤痛,那场,让她的心,碎成一瓣瓣,至今无法愈合的伤痛。
如今,这场伤痛,他不会记起,她也不会让他记起。
从今以后,她和他之间,将是桥归桥、路归路。
唯有这样,才能放了自个,父亲说得对,好好为自己活看,方是最好的。
若要报仇,且不论什么真相,有因才有果,首先该报的,是她吧?若不是她的一错再错,一切,本不会发生。
思绪甫徊,奕翾的话,悠悠想起:
“只要我轻轻地按一下,眼前这位尊贵帝君的命,就不存在了。觞帝,你说我该按吗?”
蒹葭别过脸去,这样的时刻,她不能说什么,事实也是,她何须要去说什么呢?
即便,她不愿用所谓的报仇困住自个,西陵夙,他死,他活,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今日的局面,她再多事,难道是想,让脸上多条疤痕不成?她可是最爱美的,若是被那剑深深地划过,连缎颜膏恐怕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缎颜膏本就是她研制出来的,自然清楚,对有些伤痕的复原有用,可,切入肌肤内过深的伤口,是缎颜膏所无法填补的,一如,心,假设被剜去一块,要恢复,谈何容易呢?
“皇上,臣之所以到这,有探路兵禀告臣,从西南方向,似是有不少骑兵往这里来,西南面是坤国的帝都所在,想必,是坤国的援兵也未可知。按着速度,至多十二个时辰,就会抵达这儿,所以,臣不认为,眼下,该杀了坤帝。”
萧楠将蒹葭的神色收于眼底,只说出这句话来。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恁谁都能听懂,本来洛州行宫一事,彼此行的谋算就并非光明磊落,西陵夙又是坤国的帝君,眼下不论怎样,活着的西陵夙,终是比死了的,更有价值吧。
“这么快,援兵就来了?”
皇甫漠若有所思地说出这句话,十二个时辰,虽然可以撤离,但,从洛州这往坤国的帝都,却是能避过重城,也更容易挥军攻入坤国帝都。眼下,无疑是最适合扩大觞国版图的契机,所以,断不能弃了这里。
一旁的奕翾眉心蹙紧,按道理,岭南那边,郝副将早就将辅国将军囚了起来,没有道理,岭南的坤兵会觉察到,再报至帝都,可那队骑兵,却是从西南方向前来。
难道说,是西陵夙对这一切又尽在掌控?是以,早早地就部署好了援兵?只是由于蒹葭,才会意外地让自己落入她的手里?
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动西陵夙,西陵夙对她来说,不啻是最好的一道护身符。她方才这般说,也仅是要让皇甫漠表个态罢了。若要西陵夙活,则必然萧楠也不得行那所谓的‘反噬之痛’。
这点,彼此都该清楚。
幸好,眼下,西陵夙晕眩着,对刚才她说的,她做的,都不会知道。
她的迷药下得很足,加上又是从奕茗留在宫里的那本手札里学来的,效力更是好得让她惊讶。
是啊,当年奕茗突然逃婚,父皇一怒之下,就封了奕茗的宫殿,许是对这个妹妹好奇使然,让她在其后数次的夜晚,偷偷地潜入这座宫殿,试图发现,这位妹妹是否留下一些什么,譬如说身世,是什么样的身世,让父皇对她这样重视,却又放在宫外,直到十岁才带回呢?
当然,第一晚,她粗粗找了一遍,除了一些珍玩饰物外,一无所获,第二晚亦是如此,直到第三晚她才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花盆下的隔空栏里,找到一本手札,她起初以为是日志,结果后来才发现,写的都是一些,很匪夷所思,实际却行得通的东西。
虽然,记录的东西很少,有些,哪怕记着,她都没有办法领悟,可血蛊和迷药这两件,恰是她用了两年就慢慢研习会的,而这血蛊和迷药确实是有效的,她的第一个试验品是西陵夙。
不过,如今看来,奕茗在进宫之前,果然是与这国师有关。或许,也是囚为这国师的缘故,皇甫漠才非要迎娶奕茗。
“罢了,觞帝如此前惧后忧,我也不为难觞帝。待觞帝研制成火药,这些赶来的兵卒,不过是群龙无首之辈,正好供觞帝一试火炮的威力。另外,为了表示诚意,我会先兑现自个的承诺,而我就在这,静候觞帝兑现承诺。”这一句话,不逼着皇甫漠做出抉择,也等于是把自己撇开于这件事之外。
十二个时辰后,不管是觞兵赢,还是坤兵赢。对她来说,都将是真正的渔翁得利。
所以,她会尽快通知岭南那边,放天堑的觞兵经岭南,来到洛州。而两城地相去不远,兼程的话,至多十个时辰也就到了。
有兵力,再加火炮的威力,觞帝自然不会选择退避。
而眼下的形式,对皇甫漠来说依然是紧迫的,他匆匆离去,国师甫要带奕茗一并离开,奕翾却是拦在了国师跟前:
“想不到国师对妹妹倒是怜香惜玉,既然如此,等到这一役凯旋,我会向觞帝请旨,将妹妹许配给国师,这样,我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虽然,女人的嫉妒是件很可怕的事,但,假若我妹妹的身份变了,我也就无需挂怀,不知国师意下如何呢?〃
萧楠没有说话,他的手好像一挥,又好像没有,但,奕翾却是在这瞬间能觉到颈部一疼,她的身子一滞,萧楠才缓缓启唇:
“我已解了他的血蛊。但,我亦能先控住你的反噬之痛。你记着,我要的,是这段时间奕茗的安然无恙,你做到这一点,我才会彻底让你不必受这种反噬之痛。”
“你!”奕翾大惊失色,手下意识地摸到胸前,里面系挂的坠子已然碎去,那些血色的液体隔着锦裙都能触得分明。
“你不是我的弟子,偷用血蛊已经该死,我给你赎罪的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萧楠语音肃杀的说出这句话,转身瞧了一眼蒹葭,手却是替蒹葭整理了一下略微皱褶的裙衫,“好好保重。”
眼下,无疑,这里还相对安全。
而,对现在的蒹葭来说,只要她愿意,区区一个奕翾应该伤不了她。
但,他怕的,就是蒹葭的仁善,因为,她不再是七年前,跟在他身边的小丫头了,再不会由着性子喜好去做一些事,一个人顾忌太多的话,不啻就会形成许多的软肋。
所以,控住奕翾,是必要的。
说罢,他紧随觞帝出去,驾着他驰来的小船,往行宫方向而去。
奕翾回过脸,睨向蒹葭,难道,这国师竟是奕茗的师父?可,在她看来,师父对徒弟又怎会是这种感情呢,瞧得出的,仅是那份暧昧莫名的情愫:
“想不到呢,连觞国的国师都对妹妹有情。妹妹,别怪我,正因为,太多男人喜欢你,无视我的存在,甚至利用我,让我只成了他们的马前卒,所以,你让我怎么对你做到释然呢?唉,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我暂时不会再伤害你。因为,我想,即便你懂怎么帮我解去反噬之痛,你都一定见死不救的。”
这话说得可真是让人无语,蒹葭的眼晴仍是停滞在某一处,没有说任何话,仅是继续保持着他们进来时的姿势,一动不动。
对于奕翾,无论记忆是否存在,她都没有话再说了。
如今,她要的,是父皇平安。
哪怕萧楠没有胁迫奕翾,她也不会再让奕翾随意地伤到她。
所以,那反噬之痛,如果奕翾不再处心积虑做一些事,当然不会被伤分毫,所以,她当然不会再善良到愚昧地去解。
奕翾不再说话,只是吩咐人进来,带奕茗出得囚室,在出囚室的那一刻,奕茗眼角的余光,却还是不自禁地瞧了一眼西陵夙。
纵然,他迷恋上奕翾,是因为血蛊,可,真的放这样一个大美人在跟前,难道,就不会动心吗?
所以,原本,他就该是对奕翾动心的缘故。
咬紧嘴唇,她再不去瞧他,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继续伤神。
她被带到一间独立的舱室,舱室外有士兵守着。虽仍是场监禁,环境却比囚室要好太多。
十二个时辰,过得十分平静,平静到,仿似,这里根本没有发生过昨日的爆炸,依旧是祥和的帝王会晤。
只是,她却是晓得,越是暴风雨来前,看上去就越会平静。
一早的时候,她看到,有船只朝洛州行宫而去,船上的人,却是奕翾,玄黑的长袍,奕翾驻足站在船上,一如初见她时一样。
在这样的时刻,去往那边,所为何事呢?
这些,不是她该多去关心的。可,确能隐隐觉察出,情况越来越不妙。
此刻,因看奕翾的离开,倘若到傍晚都没有回来,或许,她该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果然,直到傍晚,奕翾都没出现。
外面倒是起了风,风把海浪卷起,肆虐地隔了窗棂,窗纱都拂动得厉害。瞧着天色,好像又要开始下暴雨。
回想起来,抵达这里的时候,不也刮着大风,她在一众宫人的搀扶中下得船去。
只是,行宫爆炸,千湄、邓公公这些宫人怎样,她却是没有办法去知道的。
或许在行宫爆炸的那晚,便都没有逃出。但,往好处想,若西陵夙顾惜这些宫人,一早让她们躲在较为安全的地方,加上后来愿意归顺的话,许是仅被皇甫漠囚着吧。
她伸手推开舱窗,远处行宫前面的海上,早不见一艘楼船,行宫,也俨然恢复到先前的样子,除了爆炸带来的痕迹没有办法消褪之外,一切恢复如初。
看来,皇甫漠一早已如愿控制住了形势,只是,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援兵,终究又将严阵以待。
“吃饭了!”随着舱门被推开,玲珑嚷出这一句,将那托盘没好气地往桌上一扔。
算来,这一日,她还是第一次用饭,倒是不觉得饿。而奕翾果然会用人,让玲珑给她送饭,明显是让她哪怕俄,都没心思用下吧。
只是,她却偏是坐下来,摸索着端起碗,慢慢地用着,她不怕玲珑下毒,世上也没有什么毒能够伤到她。
因为,她的师父是萧楠。
玲珑见她竟是这般坦然地开始用饭,心下自是不悦,可碍着可碍着奕翻,又不能发作,又不能发,只将那菜下意识地要去吐几口唾沫,却听得蒹葭问道:
“给皇上送去饭了么?〃
“皇上?”玲珑的声音不啻是有些讶异。
这一讶异,恰是证实了她猜的,玲珑并不知道西陵夙被囚着,否则,眼见西陵夙那般惨样,又怎会继续安然听命于奕翾呢?
“皇上在舱底,你不知道?”她反问了一句,继续自顾自地摸索着夹起些许的菜。
“你听谁说的?”
“不用我听谁说,就在囚的我的舱室里,有间密室,里面押着的就是皇上。玲珑,这,你都不知道吗?”
玲珑显见是起疑了,这,就是她所要的。
“若不信,你可以自己进去看,但,不知道,这密室,你的主人是否容许你进去呢?”蒹葭仿似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字字却砸进玲珑的心底。
“你吃你的饭,休想挑拨我和公主的关系。”玲珑还是将一口唾沫啐进了菜里,这一啐,蒹葭只放下碗盏。
“我是不是挑拨,你自个心里最清楚。我也没必要去挑拨你,你恨我,可,我并不恨你,我只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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