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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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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妾管教失职……臣妾愿自罚……”
“好,好,好。”西陵夙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好字,语调很轻,却在收尾透着肃杀的气氛,“爱妃如此体恤宫人,真让朕甚感意外,既然爱妃自请处罚,那,就罚扣三个月俸禄之外,代执宫闱事务罢。”
本来,代执六宫事务,该是一道恩谕,可,在千湄僭越地说出那番话,再加上西陵夙这一句,显然,却带了其他的用意,假如说,先前,西陵夙并没有这份用意,此时,却是分明的。
翌日,六宫皆知的,只是钦圣夫人代执了事务,并不需要其余诸妃每日的请安。
而那一晚,西陵夙在发落完这句后,便径直拥着胥贵姬朝苑子深处行去。
那一晚,据说,苑子里确是盛开了一种极其美艳动人,比昙花一现都让人赞叹的花,那花盛开在一处新建的宫殿外,而先前,众人只当那处围起来的地方是预备借着重修关雎宫,一并着了工匠修葺整顿罢了,却没有想到,实是重建了一座殿宇。
那宫有一个极美的名字——曼殊宫。
那一晚,胥贵姬原以为,西陵夙是将这宫赐予她居住,喜不胜收,最后,却只是,让她居于曼殊的偏殿,正殿之位仍是悬空的。
于是,阖宫纷纷猜测,那正殿必是西陵夙为最宠爱的妃子预留的,而这最宠爱的妃子,显然已不是钦圣夫人。
因为,自从钦圣夫人代执阖宫事务以来,哪怕身子日渐康复,西陵夙都没有再翻钦圣夫人的牌子。
每日,西陵夙翻的牌子,除了胥贵姬略微多些之外,可谓是雨露均泽,尚未蒙过圣恩的言容华都得承了一次恩,按着规矩,晋为婕好。包括范容华也承了一次恩,但唯独那一次,是没有晋位的。当然,范挽在宫内,素来被人所忽视,她的晋位与否,当然也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众人只纷纷揣测,入住那曼殊宫的究竟是谁,毕竟,皇后汝嫣若要待到两年后,方会入宫,这曼殊宫的主位,或许,会在这两年内,独占帝心。
而,昔日盛宠一时的钦圣夫人终是如昨日黄花,不复风光。
源于,自钦圣夫人回宫后,便有流言四起,说是钦圣失人流落在宫外的这几日,实是隆王见色起意,才掳走了夫人,但,终究在隆王玩腻后,被弃于熙沪,再差人告诉西陵夙,以此还报当初败于西陵夙谋略下的耻辱。西陵夙虽碍着面子,勉强接其回宫,正以声名,却因其失贞,再不复昔日对其的盛宠。
这些谣言经宫闱各处绘声绘色地传来传去,逐渐成为了钦圣夫人失宠的真实原因。
后宫的流言,让千湄气得发落了几个嚼舌根的小宫女,却依然止不住流言的势头,而,蒹葭却仿似毫不在意,只在宫里安然地处理着各局报上来的琐事。
“娘娘,这是尚宫局各司为中秋准备的各项器物,请娘娘过目。”千湄奉上一受厚厚的单册,虽然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大半月的时间,但各项准备事宜却早已展开。
今年是新帝继位来的第一次中秋,加上又恰逢平定了内忧外患,自然更受瞩目,必得好生操办。
蒹葭只淡淡地翻看单册,如今的她虽然已能开口说话,可嗓音却再恢复不到昔日的圆润动人,沙哑得很:
“各宫预备献的才艺也要早早报上来。”
“是,各宫娘娘的才艺明日就会呈给娘娘。但,刚尚宫局来说,此次的中秋献艺要额外多加一出,至于是哪出,却又不肯说,只说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蒹葭仍是淡然地翻阅册子:
“那就把这预留的一出排到最后。”
“娘娘,您准备了什么才艺?”千湄终是忍不住问道,眼见其他各宫娘娘早迫不及待的开始准备,惟独娘娘却似乎是压根没有预备要献艺。
“本宫嗓子坏了,身子也大不如以前,要献舞恐怕也不能了,倒不如,把这机会让给其他娘娘吧。”
“但,娘娘可以吹萧啊,娘娘吹的萧可比汝嫣小姐都好呢。”千湄絮絮地说。
“你呀,又说了不该说的。”蒹葭温婉地一笑,“好了,这些册子本宫审过了,分发给各局吧。今日晚膳不必多传,照着昨日的就好。”
“娘娘,您再用这么少,身子怎么好得快呢?您总该为将来打算一下,难道就这样在这宫里过一辈子?”
“那本宫该怎样过呢?”蒹葭将册子叠好,若有所思地随口问道。
“如果娘娘不在意圣宠,总得为自个留条后路,这宫里,娘娘唯有怀得帝嗣,以后,哪怕没有圣宠,都能安然终老。”千涓低声说出这句话,这种话,若搁到以前,再怎样,她都不会说的。“对了,太后在俪景行宫还好么?眼见着中秋到了,这次司膳司新制的月饼,着人送一盒过去。”
月饼是司膳司今年特意用碾细的茶粉制作而成,早先曾送了一只给她试用,味道倒是不错的。
可这些月饼显见是不会顾及到宫外的,至多宫里除皇上外,品级高的娘娘会各发一些。
“娘娘,这些自有尚食局操心,您又何必费这个神呢?”千湄嘟嘴,道。
“这宫里,那个地方不是看着风向办事,俪景行宫废落多年,太后在那,终究比不得宫里,你且照本宫呀咐去做,也算是尽了份心。”
“唉,您的心呐,都尽在不该尽的地方了。”千湄如今和蒹葭说话,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出口,事实也是如此,“这些奴婢会吩咐宫人去做,但,奴碑刚刚说的话,还请娘娘也费心想一下才好。”
蒹葭的笑意却有些凝在唇边,孩子?或许,零慰藉罢。她是该要一个陔子,这样,在这寂寥的宫里,也是种慰藉罢。
可,要个孩子,岂是她想要,就会有的呢?
从前,西陵夙翻她的牌不过是演戏的需要。
如今,西陵夙更是根本不会翻她的牌。
徐徐起身,殿外,夕阳如血,这一晚,西陵夙翻了胥贵姬的牌子,晚膳后,兰陵宫,却是来了一位稀客,说是稀客,是她从来没有来过兰陵宫,也没有向其他诸妃一样,彼此间会有所走动。自她解了禁足后,每日都待在自个的宫里,并不出去,而西陵夙除了例行翻过一次牌以外,似乎也将她忘在了脑后。
她,就是范挽,范容华,唯一一个,侍寝后没有晋位的嫔妃。
她进殿的时候,蒹葭刚沐浴完毕,着了宽大的纱袍,长裙逶逦地拖延在玉石地上,出尘脱俗……
【七个代寝夜】vip…06
范挽望着这样的蒹葭稍稍有些出神,不过数月未见,这位曾经教导过她的司寝却是变得太不同了。
说不出这不同的地方在哪里,人还是那个人,妆容甚至也没有因贵为夫人而有所变化,但,看上去,就是不再一样,若她是男子,或许也会为这样的女子动心,淡淡的烛光洒在蒹葭的身上,让人觉得淡然、美好。
可,如今呢?
即便这样美好,也不过盛宠了数月,被皇上明着推到风口浪尖的位置后,随着一切波动看似尘埃落定.终究是被冷落了。
“嫔妾参见夫人。”也是这数月,她和蒹葭的身份,却是泾渭分明,直到现在,她仍需要向蒹葭行礼请安,源于,再怎样,名义上,蒹葭是后宫最尊贵的女子。
“快起来。”蒹葭起身,亲手扶住范挽。
那一晚的研习吹箫,其后导致的种种,即便,她曾竭力去保范挽,却依然未能转圜什么,只让范挽,被禁足了三月,而这三月,恰恰是新选嫔妃进宫,得圣宠的契机。
虽然范挽的禁足,和她没有直接关系,可,她的心底,终究是不好受的。
什么时候,她的心能变得硬一些,或许才更适合这宫闱的生活。
“谢娘娘。”范挽顺势起来,犹犹豫像地望着蒹葭,欲言又止。
还是以前那样的性格,这样的性格,其实真的很好,只是,在这宫里,或迟或早,都会改变罢。
“千湄,上茶。”蒹葭摒去殿内唯一的宫女千湄,执起范挽的手,一并在凉椅上入坐,遂道,“数月不见,容华清瘦了不少。”
“娘娘的嗓子——”范挽吞吞吐吐说了半句话,咬了咬唇,还是没有说。
“不碍事,只是沙哑些罢了。”蒹葭淡淡一笑,问,“加上这几日,忙着张罗中秋家宴,嗓子才更见不好,对了,不知容华准备了什么才艺?〃
范挽是那种有所求,脸上就一定看得出来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适合后宫的,可,因为是世家女子,所以哪怕不适合,都必须得在后宫中,艰难的生存下去,而圣恩,是唯一期许的东西。
既然,范挽犹像着,不如还是由她先问。
果然——
“夫人,嫔妾正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样的才艺,所以为难呢。”
“容华的箫学得怎样了?”蒹葭问出这句。
“在禁足期间,一直有练,可,还是不尽如人意,嫔妾或许——真的是太笨。”范挽语调踌躇了一下,有些沮丧地低垂下脸。
“其实,未必要技惊四座才吸引人。”蒹葭淡淡地笑看,千湄已然奉上茶,蒹葭伸手端起,掀开盏盖,“就如同,哪怕只是为皇上沏一壶好茶?”
“沏茶?”范挽有些怔然。
蒹葭颔首:
“是,沏茶,不知容华是否有兴趣,在本宫这研习几日沏茶呢?”
“那,嫔妾先谢过娘娘。”范挽虽仍不明就里,但却立刻起身,福了一礼。
蒹葭端着茶盏,她本来就是茶农的女儿,虽然三年前的病,让她记不起太多的事,可三年内的耳濡目染,她终究对茶算是了解的。
一如她方才所说,有时候真的不需要太多的刻意,太过刻意了,少了的就是不可或缺的心意。
而在许多刻意中,只那份心意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接下来的数日,每日晚膳后,范挽都过来研习沏茶,千湄一日比一日眉心蹙紧,直到中秋前夜,范挽研习结束,送走范挽后,千湄终是忍不住嘀咕:
“娘娘不为自个打算也就罢了,偏偏还——〃
蒹葭正收拾茶具,听她又说了半调子的话,不由抿嘴笑看,执起今日泡的最后一盅茶。
“这是百合茶,最适合你用,清心消燥热。”
“对啊对啊,还补中益气呢。蒹葭教授沏茶时,千湄一直待在一旁,范挽又是悟性不高的,这几句话,她好不容易记下来,千湄倒也记得混熟。
“孺子可教。”蒹葭将茶递给千湄,旋即收手,明晚,团圆之夜,只是肯定她在这宫里,是形单影只的。
深深吸进一口气,她微拢了纱袍,不知觉中,秋意已用它固有的萧瑟代替了夏日的署气。
明晚如何,但看范挽的造化了,毕竟,西陵夙单单留了一出才艺,恐怕迎的正是曼殊宫真正的主人罢。
中秋家宴设在宫内的逍遥殿中,这殿是赏月最好的地方,临水,且倚山。
早早地,诸妃便都精心打扮了,坐于殿中,蒹葭到时,一眼望去,端的是百花争艳的美景。
她虽不愿刻意出彩,但今日,却也不愿落人口舌,择了夫人尊位可着的玫红色锦裙,按品大妆,步进殿内,加上她本身就妹丽的姿容,自是艳压群芳的。
千湄很满意娘娘今晚在打扮上总算争了口气,扶蒹葭进殿时,能清楚地觉到,诸妃的神色各异。
胥贵姬仅是细细瞄了一眼蒹葭,粉脸漾起一抹笑意。
安贵姬神色自若,只是恭敬地率先起身,请安。
言婕妤不屑地撇了下嘴,理了下鬓边新制的珠花,那指甲上,也染了最鲜艳的丹蔻。
范容华仍是萎缩的神情,今日她着了一件特制的纱裙,白色的底子,上着墨般的绘了节节的碧竹,却是颇有意境的,只是,此刻,这份意境,反让她扭捏不定,连起身请安都是笨拙的。
蒹葭淡淡一扫,只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免了她们的礼后,款款步入席中。她的位置是在西陵夙的旁边,这个位置,本来该属于中宫皇后,但如今皇后之位空悬,便由她暂坐了。
甫坐下不久,西陵夙的仪仗也到了殿前,她携诸妃起身行礼,西陵夙温润和煦地笑着,径直步到正中坐下。
今晚算起来,其实该是她自那晚后,第一次见到他,虽然距离很近,可,却是疏离的,甚至于,她有些拘谨地坐在他的身侧,闻着他身上幽雅的龙涎香,那香,仿似化做一只小爪子,在她的心口挠啊挠的,微微让她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是许久没有见他的缘故吗?
她的手蜷在宽大的袖笼下,十指交错着,能握到一手的冰凉。
所幸,待帝君坐定后,司膳司开始奉膳,而精心准备的夜宴以极其清稚的一曲高山流水开场,在骤然云雾袅绕的台中央,一丽影袅娜的映现,远远望去,恰如九天仙子。
隔着云雾,没有人瞧得清那人的面容,唯有蒹葭知道,那仙子,正是曾经看上去不起眼的范容华。
可,现在,范容华一改往日怯懦的样子,高雅镇定地坐在云雾中,皓腕轻抒,伴着高山流水的乐音,缓缓按着蒹葭教授的茶艺进行着。
是的,茶艺。
若将沏茶美化,那无疑是赏心悦目的,一如,现在的范容华一样,姿态娴雅、神态祥和,欣赏着她的沏茶,或许,不用品到那茶,便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而待到那茶一一沏好,由身着翠绿衣裙的宫女奉上来时,更是令人惊艳的。
源于,每盏茶都不尽相同,却都是以花为料,用花烹之。
“今晚是中秋夜宴,开宴前,饮以花茶,最是裨益的。”范挽的声音温温柔柔地响起,淡定,从容。
随后,这些茶按着顺序,先一一奉到各位娘娘手中。
胥贵姬的是一雕着玫瑰的琉璃杯,里面的茶汤也泛着贵瑰红的色泽。
“这是用玫瑰加苹果花烹制的茶,能让娘娘肌肤白皙,滋补气血。”范挽在云雾后,莺声细语地道。
胥贵姬肤色不白,每每都要用大量的蕊粉遮挡,这样的茶自然是得当的。
胥贵姬微微一笑,抬起那茶:
“那本宫就先尝了。”
浅抿一口,果然齿颊留香,带点玫瑰的馥郁,又有苹果的清新。
安贵姬的是一雕着淡黄色小花的琉璃杯,里面的茶汤颜色较深。
“这是用桂花,加上菩提子花烹制而成,能让娘娘脾胃调和,身心舒畅。”
安贵姬平素一直肠胃不好,每每都让太医开了方子,调理肠胃,这样的茶也是配她的。
安贵姬执起茶盏,先闻一闻,旋即只道:
“多谢。”
便豪迈地一饮而尽。
言容华的是一碧绿色的茶盏,最是小巧可爱,里面的茶汤颜色也十分清新。
“这是薄荷、金盏花烹制的茶汤,能让娘娘清爽提神,解热下火。”
言婕妤个性冲动,火气自然也大,一个夏日,脸上总是偶有生疮,为这个没私下少觅方子,如今听说这茶有这般功效,喜滋滋地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还挺好喝的呢,凉凉的。”
最后,宫女端着一盏洁白晶莹的茶盏行至蒹葭处,蒹葭没有想到,她也会有。毕竟,她只告诉了范挽,各宫娘娘适宜相配的茶。
而惟独她的这道茶,她没有将自个的喜好告诉范挽,显然是范挽自个领悟后配的。
“这是柑橙花苞,配上茉莉烹制而成的茶,晚上饮用,可让娘娘一夜安枕。”
蒹葭执起那茶盏,难道,她睡眠欠安,连范挽都瞧了出来,执起的刹那,能觉到旁边有一束犀利的眸光朝她睨来,这眸光让她执盏的手微微颤了一颤,她强作镇定,颔首一笑:“有劳范容华了。”
接着,轻啜慢饮,借着饮茶,掩去她神色间的一丝窘迫。
宫女手中的茶奉完,范容华才姗姗站起,从云雾深处走来,其实,早在方才上茶时,众人已断定是范挽,想不到,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如今,为了赢得圣意,都出奇斗巧。
现在,范挽一袭雪色长裙曳地,娉婷地行至西陵夙跟前,她皓白似雪的手上,托着一雕成九龙腾飞的金色茶盏,里面的茶汤颜色也是金色的:
“嫔妾参见皇上。”
她施施然跪腹于地,将茶盏奉置额心:
“皇上,这是用贡菊、枸杞、甘草烹制的茶汤,能清肝明目,最适合皇上日理万机后饮用。”
西陵夙慵懒地笑着,从她的手上,执起那盏茶,轻抿一口,这一口内,除了贡菊的清新、枸杞的柔美、甘草的香甜浸和在一起,应该还有一缕淡淡,沁入心脾的百花香。
因为,这是采集了夏夜百花蕊上的露水做的茶汤,自然会带有这股味道。
而这百花露水的采撷,是蒹葭先前,每每晚上不用陪他演戏时,散步御花园时,吩咐宫女一并收集的,总想着,能有泡茶的一日,毕竟百花露水为烹茶之最,比那无根水更是纯净,却没有想到,兜了一圈,恰还是给他用的。
心下百转,已听得西陵夙笑赞了一句:“想不到范容华心思这么细腻,熟谙宫内每个人的喜好,真是值得嘉许啊。”
这话里背后的意思,只让坐在他身侧的她,起了些许的冷汗。
犹记起,那日用茯苓粥缓解他和翔王的矛盾,他时她的警告之言仍历历在耳,今晚,她又僭越了,还是借着范容华的手。
想来,他对她必存了更深的计较。
是的,这宫里,只有她出身卑微,是茶农的女儿,会这些茶艺,是自然的,教授了范挽,来吸引君恩,落进他的眼中,便是场计较。
可,她亦知道,这些许的计较并不能折损范挽今晚出色的表现,不管压轴的那出是谁,范挽今晚第一个出场所占的先机,必能让其今后少许得些帝恩,而这些许,对于范挽来说,已是足够了罢。
思绪纷纷,手中的茶已然凉却,千湄擅作主张,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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