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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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蒵īng铁,甚至是镔铁(纯钢)。
这些铁匠的技艺与铁料之jīng良,甚至记载入了沈括《梦溪笔谈》。内中提到,当时大宋两大治铁中心,徐州利国监“冶铁作兵,犀利胜常”;河北路的磁、相两州都作院与锻坊锻之钢“sè清明,磨莹之则黯黯然,青而且黑,与常铁迥异”。
可是,这样近在咫尺的jīng良装备,却与栾城的新附军无缘。谁让他们是伪军呢?女真人同样知道那句中原人常挂在嘴边的箴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新附军,鹰犬而已,还想跟我女真人的装备一样好?死一边去!
王举有什么办法,反正只要死的人不是他就成了。所以,现在这两什身穿毫无半点防御作用的布衣、手持木枪的步卒,就这么样带着几分送死的意味,战战兢兢,一步步挪向深谷……
两什步卒,在数百双眼睛的注目之下,一个个消失在深谷。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依然无声无息。
迭速的脸sè越来越难看,目光凶狠地刺向王举。王举暗暗叫苦,心里将那两什步卒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这群浑蛋,就算真的遇到袭击,好歹也要逃出一两个啊;就算一个逃不出,临死前总得吱一声啊!这样不声不响算什么回事?
仿佛感应到王举的心声,深谷里传出了声音——的嗒、的嗒……响声在山谷中回荡,清脆震耳,听上去像是马蹄声……
迭速缓缓抬手,整整一个百人队的金兵立即呈扇形散开,五斗骑弓吱吱呀呀地拉开,一百支映照着午后金sè流光的箭矢,齐齐指向谷口。
的嗒、的嗒……谷口的转弯处现出一骑,渐行渐近,依稀可以看清是名年轻的彪形大汉。这名剽悍的骑士膀大腰圆,赤着jīng壮的上半身,其上伤疤纵横,令人触目惊心。那一身的腱子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赤身露体于敌阵前,不光体现了来人的张狂胆气,更是对当面之敌的一种蔑视。
大汉胯下的黑马也是一匹难得的良马,胸肌鼓健,膘肥体壮,四蹄粗壮,一眼便可看出是一匹上等的河曲良马。但这匹马落在金军眼里,更添愤怒——因为马臀款摆之间,隐约可见金军军马的特有钤印……
新附军士卒的目光同样投shè在来人的马臀之上,他们的目光有惊怒,更有恐惧。因为在那匹健马的马鞍两侧,靠近马臀的地方,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包裹的底部被暗红洇湿一片,不时有未曾凝固的鲜血,滴答、滴答地坠入黄土中,迅速被*涸的土地吸成了一个红印。一骑行来,身后留下斑斑点点、触目惊心地血痕……
大汉策骑来到谷口,无视那一排排闪耀着寒光的箭镞,倏地双臂箕张,舌绽chūn雷:“洒家何元庆是也!兀那金狗,不敢入谷么?”
迭速在辽国生活了很长时间,与辽地汉民颇有来往,他也是懂得一些宋语的。虽然说起话来不太顺溜,但听力无障碍。迭速偏首对王举道:“问他,是那一路人马,还有适才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王举本是个宋人,但在生存压力之下,硬生生在大半年内,学会了说女真话。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人也是有几分聪明劲的。可惜的是胆子小了点,竟为那大汉的杀气所摄,不敢上前询问,而是差遣了一名手下去问话。
何元庆哈哈大笑:“你们这些猫狗的目的地是那里,我就是来自那里!至于你说的那二十个废物……”随手摘下鞍后两个大包裹一甩。
两个大包裹划过两道交叉的弧线,飞出二十余步,砰地砸在地上。包裹散开,一个个呲牙咧嘴的人头咕碌碌滚出来,散了一地。
“该死……”王举脸sè煞白,目光呆滞。这些人头,可不全是他的手下?半个时辰前,还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可转眼间就……
何元庆大笑不止,向金兵伸出大拇指,然后拳头翻转,拇指指向地面——这个手势是狄烈教他的,虽然没有多做解释,但何元庆却完全能明白那意思。他现在照着比划出来,相信对面的金兵同样能理解。
对面的金兵果然很快领会了这手势的意思:翘大拇指,当然是指好的;那掉转过来呢?把意思反过来想就行了。
金兵怒不可遏,一个个扭头看向迭速,等待他下令放箭。但迭速却摇摇手指,示意所有金兵放下弓箭。他看得很清楚,来人距离本阵足有七、八十步之遥,远远超出五斗骑弓的shè程之外。这个距离就算是八斗弓shè过去也没多少杀伤力。追上去放一通箭雨,却伤不了敌人,反惹人耻笑,空自坠了士气。但若是置之不理,同样也会影响军心。
迭速细眼微眯,倏地摘下自己的一石骑弓,排阵而出,缓缓驱马而前。来到距离对方七十步左右站定,拈出一支雕翎箭,用生硬的宋语大喝:“接某家一箭,不死则饶尔xìng命!”
远远地,但见那何元庆轻蔑地勾勾手指,下巴高高昂起,状若不屑。
迭速也不着恼,只是冷冷一笑,张弓搭箭。
迭速平常使用的是八斗骑弓,这把一石强弓是备用弓,专门用于远距离狙杀。骑弓与步弓有所不同,骑弓的弓臂较步弓短,可以方便地在马背上拉开。但二者最大的不同在于,同样的弓力,在马背上远较在平地上要费力得多。简单的说,你能拉开一石的步弓,但骑上马后,能拉开八斗力的骑弓就算不错了。这是因为人在马背上,很难借助蹬地及腰腿之力,纯粹靠的就是臂力及一部分腰力,这使得开弓的力量有所减弱。
所以,别看迭速用的只是一把一石骑弓,但此人的臂力绝不在能开一石五斗步弓的张立之下。
现在,这个以骑shè之技在金军中脱颖而出的神shè手,正将强弓拉得咯吱吱直响,弓弦渐成满月……在数百名金兵与新附军屏气凝神中,迭速倏忽松弦——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目标!何元庆!
迭速这一箭,shè得毫无花巧——本来嘛,人家就是站定在那时让你shè,shè固定靶,还要玩什么花巧?这一箭,体现了女真骑兵箭术的两大特点:快!狠!
快!让你反应不及。
狠!足以洞金破甲。
但再快的箭,飞行七十步(将近一百米),初速起码超过一秒钟。而一秒钟,足够像何元庆这样的高手反应好几回了。
何元庆当然不是傻冒,怎么可能玩空手接箭?但见他左手一晃,小臂处变戏法一样套上了一面脸盆大小的臂盾。臂盾倾斜呈一个斜角,迎向那一点流星……
凌厉无匹的jīng铁箭镞,在盾面上划过一道火烙般的轨迹,在火星飞溅中,箭矢斜向弹飞而去,远远shè入了深谷……
何元庆面无表情地抹了一下左额角,那处被飞溅的火星灼了一点焦痕。再看了一眼臂盾,上面的铜皮已经完全割裂,露出了内衬的皮革……可想而知,若非使用斜盾手法将箭矢弹飞,而是正面硬接的话,这一箭必定洞穿臂盾,将自家胸腹一穿两眼……
何元庆深长地吸了一口气,陡然吐气开声:“这一箭,洒家接下了!洒家在山谷里,有种你就来!”
迭速铁青着脸放回弓箭,高声道:“女真汉子说话算话,尔那蛮子,身手不错,饶尔一命!”
迭速随即拨转马首,大声对部属下令:“他们在谷中设伏,以为我们一定受ji不过,最终要钻这套子。但我要说,他们错了!我们女真人是不懂南蛮子的所谓兵法,但我们师法狼神,我们有自己的战术。现在,让那些以为自己兵法高明的南蛮子傻傻地埋伏去!我们不需要理会,我们抢在他们前头,直取他们的老巢——天平寨!全军,速进!”
轰轰隆隆的铁蹄与杂乱沉重的脚步,从谷口边缘一掠而过,渐渐远去。
被大篷扬起的烟尘弄得灰头土脸的何元庆,嘴里一边骂着胆小鬼,一边用力拍打着身上、脸上的尘土。这时谷口又有一骑快速驰来,待走到近处时,认出是第四步兵营指挥使张立。
张立望着那杆在漫天黄尘中若隐若现、逐渐远去的金军大纛,脸上带着几分遗憾的表情:“这员金将倒也不笨,并未因为自己兵强马壮就目空一切,硬闯山谷。可惜了我们的埋伏……”
何元庆翻了翻白眼:“那还不是你的弩兵队太过犀利,将这帮家伙给吓住了。现在啖头汤轮不到我们喝了。”
张立颇堪玩味地一笑:“如果区区数十名弩手,就令这支金军不敢入谷的话,真不知道,当他们看到前方那更可怕的存在,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呵呵,金人以为屡败大宋军队,所谓的中原兵法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只不知他们的狼神是否有教过他们,类似‘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兵法之道呢……”。。。。。。
第一百零九章 连环阻击战
此刻迭速内心正充满着窥破敌人计策的快意,如果此时听到张立这般感慨,真不知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其实从正常的用兵角度来说,迭速的决策无疑是十分正确的。
那个山谷里一定有伏兵,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只要人手一具马黄弩。不要太多的伏兵,只需百把人,就足以令迭速的这支前锋军损失惨重。无论是骑兵还是轻装步卒,强弓硬弩都是其天然克星。
所以,迭速也玩了一手避实击虚——玩埋伏?太小看我大金强兵了,真以为我们只靠强弓烈马,脑袋里全是肌肉?也不想想号称大宋的一代名将小种是怎么死的……
完全不去理会敌人的挑衅与偷袭,集中兵力,快速突击,直捣敌巢。迭速的这个决断确实合乎兵法之道。为了达成这个战役目的,他甚至命令手下金兵将备用马匹全部让出来,给那些新附军乘骑,因为此时已经是申时二刻了,时间无多……
大多数新附军都没骑过马。大宋的马匹实在太少了,别说这些类似民兵一样的存在了,就是正规军如州府的厢军,甚至zhōng yāng禁军,也没多少军兵有机会骑马的。
因此迭速又下了一道命令,将所有新附军士卒全绑缚在马背上——两条腿固定在马蹬上。腰身与马颈牢牢绑在一起。这样一来,不管你会不会骑马,反下掉不下去。同时,一百八十名金军与同样数目的新附军,正好一对一结成对子,由金兵牵着缰绳,在前方引路。
三百多匹马。全速狂奔,一时间蹄声如雷,烟尘蔽rì。将井陉关附近的居民吓得东奔西跑。远远躲藏起来。
虽然心急于赶路,但迭速身为老军伍,该有的jǐng惕还是有。该放的哨探还是放。好在一路无事,如此高速行军之下,转眼之间,井陉关便已遥遥在望。
井陉关前,冶水滔滔,两岸水草丰茂,一座宽敞结实的长长木桥横架两岸。细说起来,这木桥还是几个月前,狄烈在那次水陆大搬迁时,因见老桥窄小且年久失修。于是命手下工匠们新修建的。
看到先行过桥探道的两伍金骑,打出安全无事的手势。迭速随即下令,金军与新附军同时过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金兵在前面控马牵缰,那些头一回坐在马背上的新附军。十有**会连人带马冲进河里……
治水黄绿幽暗,水底苔藻纤长,纤细黑密的藻条随着河水不断飘动,仿佛招魂的幡条。河边堤岸的杂草极为茂密,又长又厚的草叶深深低垂,伸入河水当中。这样茂盛的草叶遮蔽之下。就算是藏匿上一群人,也是难以发现……
当然,迭速不会多疑到真的认为那里可以藏人。因为这是完全没可能、也是没意义的事——弓弩是不能沾水的,否则弦会软化,根本不能使用,没有谁会愚蠢地将弓弩兵埋伏在水里。至于手持刀枪的步兵……躲藏在水里,等着被乱箭shè杀么?
纷乱的铁蹄踩踏在厚实的桥面上,桥板微颤,尘土簌簌而下。
当大军前锋行至桥中心时,异变倏生——
一支烟花旗火冲天而起,在黄昏的天空,爆开一朵绚烂的彩花。(。)随着这一声信号,前方数里之外的林子中,突然出现一彪人马,快速向木桥冲来。
正指挥军队过河的迭速冷哼一声:果然又是老一套!这些蠢笨的南蛮人,难道真认为可以将自己的大军堵在这桥上?真当河对岸那两伍哨骑是摆样子的么?
果然,无须迭速下达出击命令,那两伍哨骑便自动猬集成一个紧密的骑兵队形,铁蹄轰隆,向来敌冲去。
一支久经阵仗、屡战屡胜的军队,士兵的勇气与胆量是那些没打过仗、或者常败之军难以想像的。在金军以往的战例中,不乏以七骑冲击两千宋军、十余骑就敢于入侵一座县城的惊人战绩。这种强烈的自信与蔑视一切对手的骄傲,常常使得金军的前哨部队,在与大批敌军遭遇时,只凭少量的人马,就敢于向敌军发动攻击。最离谱的是,这样兵力悬殊的战斗,常常是人少那一方获胜……
迭速毫不怀疑,那两伍十骑金兵,可以将那一帮只懂得偷袭、打埋伏的乌合之众冲垮……至不济,也足以拖到后续军队渡过冶水,合兵予敌痛击。
但是,就在数百名金军与新附军骇然注目之下,那十骑金兵刚刚冲近那一支人马,隐约听到一阵炒豆般的爆响。战场之上,突然冒出一大片奇怪的青烟。然后就看见十骑金兵纷纷落马,再无一人能站起……
迭速就像被雷劈过的蛤蟆一样张大嘴,眼睛几乎凸出眼眶外:长生天呐!是我的眼神出错了?还是脑子里出现幻觉?一眨眼,就一眨眼间,人就没了……那一阵奇怪的响声与大股的烟雾是怎么一回事?
“过河!加快速度过河!”迭速好不容易回过神后,看到呆在桥zhōng yāng不动的队伍,不由大声咆哮。
与此同时,又是一支烟火冲天而起。而这一声信号,预示着真正的袭击开始了!
河边堤岸的茂密杂草突然簌簌而动,草叶分拨,一个个浑身湿透的火枪兵,手持油布枪套紧裹着的火枪,如此突兀地出现在金军的眼皮子底下。
就在金军错愕目光注视下,士兵们半身浸在水里,双手却有条不紊地飞快揭下枪套,平端早已上弹装药完毕的火枪,推开扣簧。显露出已注入火药的药室,然后对准桥面上一长溜的金军与新附军,齐齐扣动板机……
迭速终于明白那股青烟与炒豆般的爆响是怎么回事了……不,好像还是不明白……
不管迭速是否明白,致命的打击,已经在冶水桥上演。
冶水堤岸的水草之下,共埋伏了足足一百名火枪兵。分别在桥的左右两侧,各潜伏了五十名士兵,这是狄烈手上二百名火枪兵中的一半力量。之所以在这个地方投入如此之多的火枪兵,除了因为在此处设伏,可出其不意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分散在桥两侧,依次排开的火枪手,所shè击的角度,与木桥形成了一个夹角。简单的说,就是形成了一个侧击的火力。
不管是代表冷兵器的弓弩也好,还是代表着热武器的火枪也好,对于这类远程打击武器而言,侧面打击的杀伤力与效果,要远远强于单纯的正面攻击。
正面只能打击一个点,侧面却能攻击一条线。两相比较,不言而喻。
第一轮枪击,效果惊人的好。
拥堵在桥面上的三十余名金军与新附军,几乎一个不落的承受了两到三颗弹丸。少数几个运气好的没中弹,可是胯下的战马那么大的目标。怎么着也得中上几发流弹啊。中弹的战马一发xìng,乱蹦乱撞,而这里又是宽不过丈许的桥面……
噗通!噗通!
连绵不绝地落水声,瞬间将青碧的冶水染赤……
最不可能藏人的地方真的藏有人!最不可能遭袭击的时候竟然真的遭到袭击!
这就是桥面上遇袭的金军与新附军,在死亡降临前的最后一丝怨念……
此时的桥面上,人马尸骨枕籍。血流遍地,一片哀鸿。
至少有一盏茶的时间,冶水对岸的金军与新附军完全呆住了,根本没能做出任何反应。而水中的火枪兵们则趁此机会纷纷上岸,排成两列整齐的散兵线。然后井然有序地撕开油布密封的弹药罐,取定量包装好的火药纸包,咬破纸口,将大部分火药倒入枪管,用通条压实,塞入涂脂皮革包裹着的铅弹,再将剩余的火药倒在药室。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火枪兵们再一次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河对岸,那数百名茫然不知所措的敌军……
而在这个时候,从林子里杀出,执行堵桥任务的一百名重甲刀斧兵与五十名弓弩手及五十名火枪兵,也已赶到桥头。在第二步兵营指挥使关忠勇有条不紊的命令下,最前面的五十名重甲刀斧手支起一面面步兵旁牌,排成三列;而同样分成三列的火枪兵则穿插其间,将枪管架到旁牌的半月形凹口上,蓄势待发;弓弩手则位列其后,以弥补火枪兵因为人数较少而造成的火力不足;剩下的五十名重甲刀斧手,则分部于两侧及最后一列,形成一个环形护卫圈。
这就是由半个营组成的一个简化版攻防兼备的火力方阵。
方阵一成,通向井陉关的桥头就彻底地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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