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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踪之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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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惊又奇,定睛再看时,周身寒毛全都“齐刷刷”地竖了起来,因为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那个影子只是“影子”,而不是任何物体遮挡住光线,留在地面上的“阴影”。它所经过地地方,也没在沙漠中留下任何痕迹。

    “必须有某个物体遮挡住光线,才会在地面留下投影”………这是人尽皆知地常识。可冷月寒星辉映下的大漠中,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除了沙子就是沙子,在没有任何“实体”地情况下,沙漠里又怎么会出现阴影?

第二部楼兰妖耳 第二卷蒸汽流沙 第4话壁画

    第4话壁画

    穆营长常年在玉门甘肃一带的沙漠里剿匪,却也从未碰上过这等怪事,他为军多年,向来气粗胆壮,从不信邪,认定是有敌特暗中跟随探险队,立刻端起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对天鸣枪示警,眼见沙丘下那团黑影越来越近,就对准目标扣下了扳机,“五六式”那种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特殊射击声,在空旷凄冷的沙漠中听来,显得分外“嘶哑”。

    穆营长枪下虽未落空,但沙地上那团“鬼影”却似无知无觉,7。62毫米口径的制式步枪子弹对它没起任何作用,仍在飘飘忽忽的时隐时现,随即轻轻一闪,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倏然消失无踪,眼前唯见沙丘起伏,沉寂无声。

    这大沙坂里根本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别说狼踪狐迹,只怕连只沙鼠也不存在。更何况此刻月色正明,视野变得分外清晰,远比白天热浪蒸腾或沙尘漫天时看得还要真切,如果荒漠里真有某些东西出现,不可能看不到它的实质。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实难解释眼中所见,宁肯一厢情愿地认为“那只是疲惫和压力带来的幻觉”,也不敢设想“在这片恐怖的沙漠里遇到恶鬼”会是个什么后果。

    却在此时,又发觉侧面有“沙沙”作响的声音传来,众人硬着头皮抬眼一看,就见数十米开外,同样有团幽灵似的“黑影”站在沙漠中,约有一人来高,时隐时现,远近飘忽不定。深夜中的沙漠里,顿时变得鬼气森森,而在这片寂静的沙海深处,也隐隐传来孤魂野鬼的呜咽哭泣之声,众人听得真切,均是觉得心中寒意更甚。

    探险队虽然带着枪支,可当此情形。也不知眼下应该如何是好,因为出现在沙丘上的东西,如轻烟似薄雾,根本没有“实质”存在,可能都是当年迷失在沙漠中的“亡魂”。

    宋地球同样感觉到情况不妙,他盯着周围看了一阵。终于瞧出几分端睨,脸上微微有些变色,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大伙不要过份渲染这种唯心主义论调,世界上哪有鬼?我看咱们遇上的情况,应该是沙漠里一种十分罕见的异常现象,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

    罗大舌头说:“您就别找理由安慰我们了,我们有心理准备,这沙漠里已经不是解放区的天了……”

    宋教授只好继续说明原由,今夜月明如昼。我几十年来从没见过这么大地月亮,好像随时都能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但用肉眼仔细观测天体。就会发现明月周围有层毛绒绒的光晕。按气象预测学的观点来看,沙漠中“月晕生风,日晕而止”,如果据此推测,就说明这片地区很可能要出现大风沙天气了。库姆塔格与罗布卓尔交界的大沙坂,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至少有三百多天风沙天气,而在规模惊人的大沙暴到来之前,往往都会有“风引”出现。也就是小型旋风,它是一个个小龙卷风似地沙团,聚散不定,在月光下当然看不到它的形体,只能看见沙漠里有团幽灵般的鬼影忽隐忽现,大小和人体相仿,看上去似乎有影无质,其实只是沙子和风产生的一种特殊现象。

    司马灰等人恍然醒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等幽灵般的怪风。可还不等细说,风沙涌动之势便已迅速增强,先闻数里之外似有波涛洪钟之声,随着几股黑流也似的旋风卷至高空,风势骤然加剧,虽不是鬼哭狼嚎,但那呜咽凄厉的风声听在耳中,也足以使人毛骨耸然。

    沙丘高处有片风化地胡杨木桩。那些木桩虽然枯死了千年。却仍然沉稳地矗立在沙河中。日复一日忍受着狂风摇撼。依旧岿然不动。用枯竭地枝干见证了不知几世地苍茫。正是它们地存在。才使大沙坂地形轮廓得以固定。众人想借助枯木躲避风沙。刚刚临近那片低矮地树桩。酷烈地热风就已卷集着沙尘。宛如黄云铺地涌来。狂风肆虐之际。到处天昏地暗。眼前一座沙山。一霎时就化为漫天飞灰。

    这片“大沙坂”。属气象学中所言地枯热猛晴区域。一年到头风灾不断。冬天是“白风”。春天有“黑风”。到了夏秋两季转为“热风”。干旱炽热使得土层全都沙化了。行人走在里面。眼前只有一片昏黑。天不像天。地不像地。分不清是在昼里夜里。呼啸地风声在耳边呜呜掠过。就像是沙海下无数亡魂沉埋了千年地悲哀与愤怒。着实令人胆颤心惊。

    众人凭借身上背包沉重。才没被狂风卷上半空。他们发现枯木桩子随时都会折断。不敢继续停留在高地上。互相拉扯着勉强挪动脚步。跌跌撞撞地翻过几座大沙丘之后。透过风镜看向周围。就见风起处。遍地沙子像河水一样流动。人在其中。也似随着沙河漂浮。

    司马灰以前听说过鹅毛浮不起地“流沙河”。还以为多半是个杜撰出来地传说。今日身临其境。才知大漠深处果然有这种可惊可怖地方地存在。人在漫无边际地热风流沙中移动。有如跋涉大河。附近起伏不平地沟壑都被流沙遮蔽。完全看不到脚下地情况。万一踏空跌倒。或是滚入沙谷。顷刻间就会被风沙吞没。即使身边有队友同行。也无法提供有效救援。

    当年胜天远带领考古队穿越“大沙坂”地时候。就因坠入了沙河下层地沟谷。造**员伤亡。才被迫中止行动。如今探险队突遇风动流沙。顾不得再去寻找本该出现在会合点地“克拉玛依钻探分队”。他们只能先求自保。在这种让人不能喘息地风压下。从沙河里不断摸索前行。脚底下几步一跌。稍有停留就会被流沙活埋。

    大沙坂炎热干燥地程度超乎想象。绝对最高气温可达45度以上。白天掠过地表地热风温度。更是接近70度。降水量极小。几乎是滴雨不见。一年四季风沙不断。沙暴频繁。狂风咆哮。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沙海无边。使人不辨方向。人体地一切感觉都会被热沙吞没。沙尘漫天飞舞。很容易使人产生视觉疲劳。唯一有明显变化地。就是那些起起伏伏地大小沙丘。它们纵横排列。形态复杂多变。流沙底下都土山。土层沙化严重。沙沟沙坑密布。表面又有沙河涌动。很难看清地形。一步踏错就会陷入流沙。因此行动速度异常缓慢。

    六个人行不数里,就已累得连吁带喘,上气不接下气,胸膛都似要炸裂开来,忽见沙丘下有片浮沙卷动形成的旋涡,宋地球知道那底下可能是个沙漏般的坑洞,忙将手一招。让众人迅速躲入其中避祸。

    司马灰等人连滚带爬,几乎是被涌动不绝的流沙,直接推到了沙坑中。这是个常年被热风切割形成地沟谷,深达十几米,底下积满了堆积如丘的黄沙,也不知那沙子底下更有多深。

    司马灰当先从沙堆里挣扎着爬出,拍去身上沙尘,他见满目漆黑,分辨不出究竟是落进了什么所在。就摸出电石灯来点亮了,再举灯照视,大量浮沙正从头顶滚滚流过,其余几人也相继起身,将陷在沙堆里的同伴拖拽出来。

    穆营长主要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最挂念宋地球的安危,他刚从沙堆上爬起来,就立刻招呼司马灰,让他快举灯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司马灰擎着电石灯四下里一照。见其余几人均是安然无恙。只有罗大舌头摔得较重,趴在地上连声骂娘。而宋地球却是满身沙土,背对着众人坐在沙堆旁一动不动。

    胜香邻见状暗觉不妙,担心地问道:“宋教授,你还好吗?”

    宋教授闻言无动于衷,他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握住司马灰举着的电石灯,电石灯是通过化学反应燃烧照明,气嘴既被握住,灯体内烁亮地光焰立刻熄灭,沙坑内顿时一片漆黑。

    司马灰未料到宋地球突然来这么一手,心下猛然一惊,早将手指扣在了撞针步枪地扳机上,同时问道:“老宋,你怎么了?”

    宋地球按灭了电石灯,低声道:“你拿鼻子闻闻这沙坑里是什么气味。”

    司马灰深吸了一口气,奇道:“是硫磺?”

    宋地球道:“不是硫磺,应该是可以直接用来制造黑火药的岩硝,这沙坑内地土层里可能含有硝脉,而且空气不畅,碰到一点火星就会发生轰燃。”

    众人听得此言,心下都是一颤,不成想这大沙坂下的土层中含有岩硝,躲入沙坑避难,简直相当于钻进了一个火药桶,处境变得更是凶险。如今未能顺利会合到克拉玛依钻探分队,以现有的装备和水粮,难以展开进一步行动,只能联络屯垦农场派驼队前来接应。

    但通讯班长刘江河背着的“光学无线电”,在摔入沙坑时撞断了线竿,他垂头丧气地汇报了这一情况。

    穆营长火撞顶梁门,铁青着面皮把他训了一通:“你小子究竟是咋球搞的,我看你胳膊腿也没磕青一块,怎就偏把电台给摔坏了?你要是修不好它,就给我死球去。”

    司马灰收起了“电石灯”,改用矿灯照明,他听穆营长说得严厉,就替刘江河开脱道:“**曾经教导咱们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既然连死亡牺牲都很正常,那在革命斗争中损坏一部无线电,也不应该算是什么大事,何况线竿断了还可以接上,这活以前我就干过,只要把里面地线头接好,再找块胶布缠结实了,电台照样能够正常使用,远远没到报废的程度。”

    这时宋地球在胜香邻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也对穆营长说:“年轻人哪有不犯错误地,让他以后小心点也就是了。沙井下很不安全,绝非久留之所,我看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地方,然后再想办法修理无线电。”说罢吩咐司马灰和罗大舌头二人在前探路,带队离开岩硝矿脉分布的危险区域。

    此刻地面上流沙涌动不绝,探险队为躲避酷烈异常的气候,只能摸着沙坑边缘的缝隙向深处走,想寻个安稳的所在稍作喘息,以便维修这部损坏的“光学无线电”,再请求屯垦农场派出驼队前来支援。

    众人身边所携水粮有限,仅能维持数日所需,一旦与外界失去联络,就将陷入绝境,自不免忧心忡忡,而在这沉闷压抑的沙谷中行动,更使人加倍恐慌。

    司马灰头戴矿灯,端着撞针步枪在前探路,眼见周围尽是些沙谷沙井,都是大沙坂地下支离破碎的土山形成,皆呈南北走势,多数已被流沙阻塞,接连找了几处“沙洞”,却没一个稳妥坚固,似乎随时都能被热风卷动的流沙埋葬。

    司马灰见状不敢停留,又向前行,发现这条漫长地沙谷尽头,有几座高矮不等的夯土墙,墙下显出一处被黄沙掩埋了大半的残破洞窟,洞子里面黑气弥漫,沉浸着腐朽的死亡气息,在外看不出是城址还是墓**。

    司马灰埋下身子钻了进去,抬头用矿灯一照,见这洞窟内部方正,四面为门,三面塞有条砖,穹顶隆起成圆形,最深处的土墙上,还保留着一些古彩斑斓的壁画,描绘的都是些西域风物,画中最显眼的是一头金骆驼与一头银骆驼相互嘶咬,双方身上都是鲜血淋漓,场面极是残酷,另有一头背上插翅的飞驼,落在高耸入云地山峰上,奇怪的是这骆驼颈中,竟然生了一颗妖异的人头,也不知这些壁画藏下多少年代了,颜色竟还是如此鲜明,仍在这片饱受风沙侵蚀的废墟中,蛊惑着千年的谜语。

第5话王陵

    第5话王陵

    其余几人也相继钻进了土窟,意外发现墙上竟然还有残存的壁画,而且内容十分离奇………背上生翅的飞骆驼长了颗人头,它正落在一座**云霄的山峰上,俯视着金驼与银驼在大漠中撕咬恶斗。

    司马灰等人从未见过此类充满古代西域风情的彩绘,不免觉得壁画中的情形格外神秘,心里又都是有些耸动。

    罗大舌头同样是少见多怪:“呦!这驴头上怎么是个人脸?”他再仔细一看,才瞧清楚壁画上绘的是骆驼,可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刚才看岔了,只好越描越黑地补充道:“沙漠里有种野驴很特别,后背上长俩大疙瘩,样子看起来和骆驼差不多,你们这些不懂行的人就很容易搞混。”

    这时宋地球凑到近前,借着司马灰头上矿灯的光亮,仔细观看壁画,他注视良久,神色颇为凝重,始终不发一言。

    司马灰见这窑洞般土窟窿像是墓**,就问宋地球道:“咱们好像是钻进坟窟窿里来了,这壁画中的飞骆驼是个什么妖怪?”

    宋地球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这里还算稳固,先让大伙休息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把电台修好。”

    众人在浮沙中行了大半天,满身满脸都是灰尘,个个都像“土地爷”,也已疲乏饥渴得狠了,巴不得能歇上片刻,听到宋地球的吩咐,按照考古队“非必要不接触”原则,离开绘有壁画的墓墙,都集中到先前进来的洞口附近,摘下背囊和步枪,倚着墙就地坐下,胡乱啃些干粮充饥。

    穆营长担心上边会有流沙涌下,将墓室彻底埋住,就带着司马灰和罗大舌头。在周围巡视了一遍,见这土窟前面洞开的厚重石门,边缘处凿痕陈旧,不是近年所留,显然是解放前已有土贼捷足先登,将古墓内的珍宝洗劫一空。仅剩下一些带不走的壁画,此外再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穆营长察看之后,回来同宋地球商量,按照原定计划,是要首先会合克拉玛依钻探分队,一同经由大沙坂下的地谷进入“罗布泊望远镜”,可两天前就该到达这里的钻探分队不见踪影。依照常理推测,如果他们也遇到了热风流沙,多半会提前躲进地谷中避难。只是气候和电台故障,导致双方无法取得联络。穆营长发现附近有几处沙洞深浅难测,料来必然通往地谷。就打算独自一人,先到下边探明情况,搜索钻探分队地踪迹,并让其余的人先留在这里稍做休整,抓紧时间维修“光学无线电”。

    宋地球知道穆营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侦察员,由其先去探察一番也好,毕竟不能眼睁睁看着钻探分队全员失踪而置之不理,便同意了这个请求,嘱咐他务必多加小心。不要走得太远,以免迷失方向。

    穆营长答应了一声。带上矿灯和步枪就要行动。

    司马灰拦住他说:“我跟你一起去。要是遇到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穆营长把脸一绷:“我用你小子照应个球。真是无组织无纪律。你把宋教授保护好。就是对我最大地照应。”说完头也不回。拎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钻进了墓室后地石窟。

    司马灰暗骂这穆营长真是个属驴地。脾气又倔又硬。他只好回到墙边坐下。啃些干粮裹腹。又指导刘江河维修那部“光学无线电”。但电台损坏地程度。比预期中地还要严重。如果不更换零部件。就没有修复地可能性。

    这时宋地球让胜香邻在笔记本上。将墓室内地壁画素描下来。然后他才告诉司马灰:“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地方。正经是座楼兰王陵。可惜早在民国初年就被土贼盗空了。掏得是干干净净。连块棺材板子都没剩下。只有土窑般地墓**和少量残破壁画留存至今。恐怕过不了多少年。这里就将彻底被流沙吞噬了。”

    司马灰不太相信:“土窟里如此破败不堪。你就凭一些残缺不全地壁画。怎么敢肯定这里曾是楼兰王地墓**?”宋地球对这种问题。解释起来总是不厌其详:“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初次到这来。你看这座被盗空地古墓里不是还剩下些壁画吗?其中蕴藏地大量历史信息相当重要。仅根据壁画里描绘地金银骆驼。就能判定此地是楼兰王陵。”

    胜香邻听出了一些头绪:“宋教授,你是说骆驼在西域大漠中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

    宋地球点头道:“骆驼是沙漠之舟,以前的客商们要想穿越丝绸古道,肯定离不开驼队。史书上称古西域有三十六国,那仅仅是指丝绸之路最为繁荣鼎盛地特定时期。如果实际统计起来,由汉代至唐代,出现在南北丝绸之路沿途的大小城邦,前前后后总计四十二国。但在两汉至南北朝时代,北起铁门关,南到尼雅一带的辽阔地域间,也只权威最重的楼兰鄯善国王国,才可以将金骆驼作为王室至高无上身份的象征,这就同中原帝王将自己比喻成真龙天子是一个意思,再加上壁画中还出现了跪拜的文武百官,所以我才敢推测这是座楼兰王古墓。”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还是不太明白:“壁画中落在高山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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