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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 (1-1016章)-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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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草原上的汉子舛傲不驯,性情暴躁,大宁城里因为口角或者醉酒经常打架斗殴的,十有八九都是他们。如今他们明明已经到了城门下,你要是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等,一定要关闭城门的话,难保他们不会在城下起刺闹事,大宁卫的将士,轻易也是不愿意和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地牧民发生冲突的。
车子驶到了城门下,顺着风,老远就飘过来一阵腥膻味儿,车子上摞得高高的,都是羊皮、牛皮,一张张毛皮硬梆梆的,皮子的一面还有黑的、红的血丝,毛皮的另一面也很肮脏,毛发上满时血污和泥土,好在这时节已经很冷了,颠簸之间不会再有夏日时候那些嗡嗡起落的苍蝇。这是些未经处理过的毛皮,值不了几个钱。
他们的手工艺技术很差,只能以很低廉的价格将这些羊皮牛皮卖给大宁城的皮货商人,大宁城中的汉人能工巧匠们再进行清洗硝制深加工,把它们裁制成柔滑美丽的皮袍、皮毯、毡褥之后,转卖进中原,价格就可以翻上十几倍甚至二十几倍了。从古到今一直就是这样,源头的生产者所获得的收益,是远远比不上中间生产者的。
徐姜很喜欢吃牛羊肉,却很讨厌这种腥膻发臭的味道,他捏着鼻子站得远远的,一副君子远疱厨的模样,指挥着不情不愿的小兵上前检查,收取入城税。来人是福余卫的,他们没有路引,这些部落民行踪不定,管理也松散,不可能像关内居民一样怀里揣个户口本本,做绵羊一样的顺民,但是他们的车子上插着福余卫的旗子呢。
检查很快,一车车肮脏腥膻的毛皮,其实是一目了然的,也没甚么好查的,很快他们便被放行进城,徐姜迫不及待地指挥部下把鹿角拒马搬进城门洞,合拢了沉重的城门。城门内的街道上,几个游弋的“百姓”注意到了这支车队,同时注意到了坐在一辆车尾的那个大汉。
一袭破旧的皮袍,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臃肿不堪的腰间挂着一把解牛刀,用牛皮绳儿系在腰间,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牧民打扮,但是他的模样……
虽然牧民很多都是这种油油亮亮、黑黑红红的胖脸蛋子,一部虬结如戟的大胡子,但是此人稍稍有些不同,他很像一个人,一个叫做塞哈智的人。沙宁派在城中的人已经反复看过了他的画像,牢牢地记住了他的模样,他很快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塞哈智摸了摸怀中揣着的东西,眯着眼向远处望去,再往前走,就要经过大宁卫衙门了,怎么想个法子,不着痕迹地把那东西“遗落”到大宁卫士兵的手中才好。
塞哈智是个士兵,自从当了兵,他敢打敢冲,悍不畏死,看起来粗鲁,其实粗中有细,自有草原汉子的精明,所以才被燕王一步步提拔为心腹侍卫。但是本质上,他对敌人,仍旧是一把钢刀、一腔热血,一直是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
可是杨旭大人却告诉他,匹夫之勇其实算不了什么,一个人一定要有头脑,有力气有肌肉的人,总是要归有脑子的人管着的,塞哈智觉得很有道理,他认为摔跤打架的话,殿下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但他能做得来的事,殿下也做得来,殿下做得来的事,他就做不来。
所以他很老实地听从了杨旭大人的吩咐,硬是发动他那生锈的脑筋,把大人告诉他的一番话牢牢地记了下来,然后趁夜翻出了那并不算高的大宁城墙,费了很大的劲儿,找到几个会写蒙古文的牧民,按照大人的吩咐花钱请他们分别按照他的口述写下了一段文字,然后又找到一个不懂得蒙古文的汉人读书人,请他把这些零零碎碎的文字誊抄成一封完整的书信。
他不识字,但他对着羊皮上的文字,逐字逐句地对照了整封书信,确保一字不差。他虽然笨些,可是他做事够认真,而且够耐心,最后,他在往大宁城来的必经之路上,等到了一队货车,并且用一袋子好酒,和他们交上了好朋友,搭着他们的车子回到了大宁城。
“乌恩奇兄弟,你们先去客栈投宿吧,我去打点好酒,一会儿去找你们。”
看到一家小酒店的时候,塞哈智终于想到了办法,那几个福余卫的牧人听了笑逐颜开,同他热情地打声招呼,便赶着车子先走开了,而塞哈智则走向那家小酒店,他打算打上一袋子酒,再在酒馆里喝出一身酒气,佯装酒醉路过大宁卫指挥使衙门,然后“失手遗落”他精心炮制的那封书信。
塞哈智很开心,他觉得“与马同眠的人身上一定会长跳蚤”这句谚语真的是太有道理了(类似汉语中的近朱者赤),你看,他跟杨旭大人只不过在一起才这么几天,他就学会了动脑筋。这可是动脑筋呐,比动刀子砍人要难多了,他相信继续这么下去,他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可惜塞哈智偶然一现的智慧火花并没有得到完美的实现,当他买了一袋子酒,喝了三大碗酒,又故意洒了自己一身酒,一身酒气地离开酒馆,醉态可掬地想要跑去大宁卫指挥衙门口儿惹事生非的时候,几个扮作牧民的沙宁的侍卫堵住了他。
一番拳打脚踢,紧接着大家就拔出了刀子。
大宁城没有知府,在这座塞外城池里,大宁卫指挥衙门就负责着本地军政法司各个方面,一见有人动刀斗殴,立即有一队官兵向这里跑过来,那几个沙宁侍卫没想到这个塞哈智如此棘手,竟然拿他不下,眼见官兵跑来,只得一轰而散。
塞哈智呆了呆,忽然想到这样丢下信也不错,所以赶紧把信丢在地上,也收起刀子逃之夭夭了。
官兵本来就是有意放慢了脚步的,他们知道这些牧民喝醉了酒打架斗殴当街动刀乃是常事,轰散了也就了事,真把他们抓起来,很难像关内的百姓一样予以处理的,弄不好你抓起一个人来,就会跑来一族的人围着衙门口闹事,见把他们轰散了,那带队的小旗官见好就收,威风凛凛地站住,要鸣金收兵了。
然后……他就看到地上有一封信,信皮上的字是蒙古文的。蒙古牧民很少有识字的,也很少有写信的,他们宁可骑上马,跑上三天三夜的路,赶去对他想要见的人说上一句话,用信交流的,一定是蒙古贵族,所以他很稀罕地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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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在永平又打了大胜仗,江阴侯吴高、辽东总兵杨文败退山海关,都督耿瓛领残兵败将投奔曹国公去了?”
朱权听沙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脸色十分奇特,似惊、似喜,又似带着些羡慕和嫉妒。
沙宁轻轻颔首,强调道:“仅仅一天半,燕王统兵五万,马不停蹄地赶到永平城下,仅仅一天半的功夫,江阴侯六万大军土崩瓦解,若不是逃得快,就要被燕王全歼了。”
朱权在椅后缓缓坐了下来:“还有李景隆,还有李景隆的五十万大军,胜负……尚未可知。”
沙宁嫣然道:“殿下现在说胜负尚未可知了么?原本你可是认定了燕王必败的。”
朱权瞥了她一眼,轻轻叹道:“宁儿,本王行事不能不慎呐,但凡有所动作,那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四哥……我当然是希望他赢的,四哥再怎样也不会像我那薄情寡义的侄儿,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吧?我只想做个太平王爷而已。眼下,陈亨、刘真、朱鉴,把本王看得死死的,大宁城整个儿都成了他们的天下,除了这座燕王府,还有什么是属于咱们的,宁儿,孤不能妄动啊。”
沙宁也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我当然明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难道我希望你悍然兴兵,走上有去无回的绝路?我只是不对朝廷抱太大希望罢了,如今燕王又打了胜仗,这倒的确是个好消息,希望……朝廷会因此松一松勒在咱们颈上的绳子……”
她刚说到这儿,白发苍苍的老管事就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急匆匆地道:“殿下,大事不好,大宁卫指挥朱鉴派兵包围了咱们王府!”
宁王朱权脸色大变,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惊道:“朱鉴围了孤的王府,所为何来?”
第305章 你要,还是不要?
白发苍苍的老管事道:“老奴出门问过朱大人派来的官兵,他们说城中混进了燕王的奸细,意图对殿下不利,因此派兵护住王府,还要老奴转告殿下,为殿下安危计,殿下最好不要再去城中走动,以防不测!”
“放屁!他敢软禁本王!”
朱权气得暴跳如雷,吼道:“去,把石撰叫来,让他去与大宁卫交涉,本王未曾犯了王法,又无朝廷旨意,他小小大宁卫,凭甚么软禁本王!”
老管事道:“长史大人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他正告诫府中上下,遵照大宁卫的嘱咐,好生待在王府里面,切勿与朝廷兵马发生冲突,致令殿下为难……”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朱权气得跳脚。
沙宁淡淡地道:“殿下,长史石撰本就是朝廷遣派来盯着殿下一举一动的,他岂会站在殿下一边?”
朱权一屁股坐了下去,茫然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本王错了,难道……江山糜烂一至于斯,皇上仍然不管不顾,非要致本王与死地不成?”
沙宁沉思片刻,说道:“殿下莫急,我去探探风声。”
她挥手摒退王府管事,对朱权道:“咱们当初重金收买耳目,不就是为了防着今天这一刻吗,待我先弄清朝廷意图再说。”
朱权担心地道:“你……出得去么?当此时刻,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朝廷瞩目,切莫雪上加霜,再多授予他们一条把柄。”
沙宁向他嫣然笑道:“殿下,我时常出城打猎,大宁城中谁不知道?王爷不好与之对峙,我一个妇道人家却不怕他,他们这些朝廷大员好意思与我为难么?再说,他不是还打着保护咱宁王府安危的幌子么,只要朝廷一日没定咱们的罪,他们又岂能真正限制咱们的自由,你放心好了!”
朱权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好,爱妃千万小心从事!”
不出所料,当沙宁一身猎装离开王府的时候,守在王府外的大宁卫官兵果然拦住了她,于是他们也再一次领教了这位泼辣王妃的厉害。大宁卫的兵困住王府,目的是看紧了宁王,绝对不能让宁王溜出去,但是在朝廷旨意下达之前,宁王府的人并不是犯人,他们又的确无权阻止王妃离开王府。
这就让底下人为难了,于是在又一番冲突之后,以前只是听说、今天还是头一回亲自领教沙宁厉害的那位大宁卫千户大人狼狈败退,给这个泼辣彪悍、根本不讲究王妃仪态的女人让开了道路。
沙宁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又被徐姜拦住了,这徐姜虽是一个小旗,却是大宁卫指挥朱鉴的表外甥,因此在军中一向地位超然,结果他却三番五次被沙宁折辱,对沙宁乃至整个宁王府当然没有好脸色。不过他说的倒是很客气:“娘娘,城中混进了燕王的奸细,卑职奉指挥大人命令,因为城中正在搜索奸党,四城戒严,许进不许出。”
他脸色不好,沙宁脸色更不好,沙宁是一身火气,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叱问道:“为何不许进出?”
徐姜摊摊双手,辩解道:“娘娘,这还用问么,自然是防止奸细逃走!”
沙宁一按马背,飘身落到地上,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得徐姜眼冒金星,没等他醒过神来,衣领子就被沙宁一把揪住了:“徐小旗,本王妃问你,我宁王府可有通匪的罪名?”
“没,当然没有……”
徐姜涨红着脸去扳沙宁的手,沙宁俏眼一眯,冷冷又问:“那么,可有本王妃通匪的罪证?”
“没,也没有……”
“混帐东西!那么你只管封你的城门,抓你的奸细,本王妃要出城狩猎,为何也要受到阻拦?”
沙宁越说越气,抬手又是一记耳光,徐姜眼前刚刚消失的星星再度闪烁起来,沙宁跃上马背,飞扬跋扈地喝道:“出城!我看谁敢拦我!”
徐姜脸上一边一座五指山,麾下兵丁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位可怜的受气包小旗官,然后默默地走去搬开拒马鹿角,沙宁带着十余骑快马轰然出城,徐小旗这才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对左右属下悻悻然地道:“好男不与女斗,要不然……哼!哼哼……”
沙宁出了城门,策马驰出五六里地,方才勒缰伫马,慢慢张开掌心,在她掌心,正有一个纸团,已经被掌心的汗水攥湿了,沙宁展开纸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骑士们都静静地侯立在周围,谁也不敢说话,荒原上只有从北方刮来的风,带着一片呜咽声掠过。
过了许久,沙宁才慢慢团起纸团,深深地揣入怀中,将蒙面纱巾掩起,对左右吩咐道:“胡乱猎几只山鸡野兔、花鼠狍子,午后即回王府!”
※※※※※※※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朱权看完纸条,痛心疾首地捶桌子:“本王应该答应四哥才是,现在只能坐以待毙了,只能坐以待毙了!悔不当初!”
沙宁劝道:“殿下,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朝廷旨意下来之前,咱们还有一搏之力。”
朱权绝望地道:“怎么搏?朱鉴已经锁城困府,本王寸步难行,他又密报陈亨刘真率军来援,如此情形,就算泰宁、福余、朵颜三卫肯出手相助,他们惯于马战,不擅攻城,等他们集结兵马,来到大宁城下,本王大势已去矣……”
纸条是徐姜写的,任谁也想不到,这位经常被燕王府的人斥骂殴打的小旗,就是被燕王府重金收买的耳目,不过他虽是朱鉴亲信,具体情形也不了解,他并不知道表舅得到了一封福余卫首领敖登格日勒写给宁王朱权的信,信中说已经与泰宁卫、朵颜卫首领商量妥当,只等朱权一声令下,便即倾族而来,发兵相助。
内容其实说的非常含糊,许多事情都说的没头没尾,似乎不是头一回通信了,也不是头一回计议一些事情,所以有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通信双方才能明白,也正因如此,却也给人更多的想象空间,这封信落到朱鉴手里,找了懂蒙古文的人翻译过来,朱鉴自然大吃一惊。
奈何自从燕王造反之后,朝廷已经暂时停止了对其余诸藩进逼的步伐,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好打出城中出现燕王奸细的幌子,加强了全城的封锁和对宁王府的戒备,派人把消息急报正在松亭关驻守的都督陈亨和总兵刘真,请他们领兵过来镇住大宁城,与此同时,把这封信及译稿一同急报京师,请领圣旨。
朱鉴知道,这份物证一旦送抵京师,圣上必定下旨擒拿宁王回京,甚至有了燕王前车之鉴,将宁王就地正法也说不定,这样大事自然不可能藏在他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连心腹将校都不明真相,如何能把他的命令贯彻好?所以大略知道真相的将校还是有几个的。
徐姜便是其中之一,他正在表舅家里墨墨迹迹地发牢骚,说燕王府如何嚣张跋扈,害得他被手下人耻笑,朱鉴便向他透露了几句,叫他安心守好城门,防止奸细出入,用不了多久,宁王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徐姜听了做出欢喜模样又追问了几句,因为怕朱鉴生疑,倒也不敢盘根究底,离开表舅家里,他便把掌握的消息写成纸条,等着机会报与宁王府。果然被他等到了,挨一耳光又算甚么,他从宁王府得到的好处,就算给他十辈子军饷都换不来。
沙宁看着朱权坐立不安的样子,脸上也阴晴不定,有些烦躁起来。蒙古三卫中,她的朵颜卫部落是势力最弱的,当初哥哥把她嫁与宁王,未尝没有借助宁王势力壮大部落的原因。宁王甲兵八万、战车六千,是不折不扣的塞外王,她嫁到宁王府一年,朵颜部落在宁王的帮助下和其他两大部落尽量的容让下便开始壮大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一年,一年后朱元璋驾崩,朱允炆继位,宁王自己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威风霸道的塞外王变成了整天闭门在家吟诗作赋的太平王爷,如今眼见着太平王爷也做不成了,如果宁王被斩、或者成了阶下囚、或者被流放,自己又何能幸免?
犹豫半晌,沙宁轻声提醒道:“殿下,咱们可以联系燕王,如今……只能与燕王站到一起,才有一线生机了。”
朱权摇摇头,绝望地道:“来不及啦,四哥现在带兵游弋于北平城外,行踪不定,咱们仓促之间到哪里去找他?再说,本王被困在大宁城里,纵然找到了他,我这笼中鸟儿怎么去投他?本王现在可用的,唯有三卫蒙古骑兵,他们擅野战,城池攻防非其所长,敌不过陈亨、刘真的大军的。不等四哥想办法救我,我那好侄儿逼我自尽的旨意就要到了!”
沙宁咬了咬牙,又轻声道:“殿下,生死存亡关头,无论如何,总要试试的。再说,我们不需要派人入关去寻燕王,燕王派来的信使,殿下还记得么?”
朱权双眼一亮,霍地站了起来,惊喜道:“怎么?他们……他们还没有走?”
沙宁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轻轻颔首道:“殿下眼下欲求助于燕王,燕王何尝不是一直想得到殿下的臂助呢,他们被殿下哄出王府,怎肯甘心就这么走了,妾身……留了一个心眼儿,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呢,他们不在大宁城里,我知道他们的所在,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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