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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之胭脂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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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对楚冉这人无甚特别心思,只知道他今日是荒国当朝的大官员,便也就不好冷场,说些客套话。
未明酒气去了一半,一双柔媚眼睛清醒不少,面上却无颜色。若光看面前这人的样子,真要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只是自己以往听了那些传言,可真只是空穴来风?一时断不清楚,竟然就只能收着舌头不说话了。的5705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三言四语过去,未明和雪姬还是默不作声,这时那小厮便返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布菜的小二,打着哈哈又撤了好些甜腻东西,将一张桌子都摆满了。寒心从衣袖里取了银两,便将那眉开眼笑的小二打发下去。
雪姬微微一抬眼,看了桌上,眼中居然一晃。
楚冉笑,将一盘爆炒腰花推到她面前,柔声道:“都好些年了,这个习惯居然还没改么,吃些清淡活物,对你个女孩子家总是好的。”
他这番话里俨然都是宠溺,未央未明听着心里一惊,便是有什么酒气都去得干净了,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雪姬不动,楚冉只静静地看着她,面上微笑,点点盈盈的一双眼睛柔若秋水。寒心于一旁站着,却见公子白色衣袖下的手攥成拳,用力到指节发白,微微地抖着。
却是这时,一直未动的雪姬从台下抽出手来,一只极纤长秀美的手举起许久未动的筷子,夹了满满一筷油腻的生爆内脏,送到面纱下的嘴里,用力地咀嚼了一会,便直着脖子咽了下去。
原本看到她肯动筷,楚冉心里着实一轻,却又看见那只白得有些骇人的手,一时楞住。
雪姬却微微一皱眉,阁下筷子:“太咸,火候又不够,远比不上淬翠楼。”
众人一愣,小寒心噗哧一声笑出来,脆声道:“小姐还是一样呢。”
话音还未落,居然有个浑厚声音在外面暴喝起来:“狗官,纳命来!”
荒城虚照碧山月,古木尽入苍梧云
几个身形颇为剽悍的黑衣人破门而入,手里晃着几把明晃晃的大刀,一看便是粗人,二话不说就提刀要上。
楚冉一见,便下意识护住身旁的女子,提脚将一旁的凳子踢飞起来,正中砸到冲在前面的一个黑衣人面上。他们一顿,屋里人立即回过神来,未央一声喝回去:“何人大胆,竟然冲撞朝廷命官!”随即撂倒身旁一人,夺了他手中的大刀,旋身进去便同他们杀开了。
寒心居然一声冷笑,脆声道:“这点本事还要来丢人现眼,这些啰罗我一个人都收拾得了,还妄想要碰公子?”
他们中一人听得暴怒,猛地提刀向寒心砍过去。寒心咧嘴一笑,空手对白刃,微一侧身,翻腕抬腿一踢,竟就势将那人撞破窗户摔了出去。
楚冉心中有些不耐烦,便站起来对身旁的人说:“一会若官兵来了还要磨蹭,我现在就带你走可好?”
雪姬从始至终连眼都没抬一下,这下看了混打成一团的那些人,微微点了点头。
楚冉便笑了,伸手要将她搀起来,却突然见一双筷子被人在面前拍入桌中,转眼一看,是从始至终都未动过的未明。
未明眼里已经全部清醒了,直盯着雪姬看:“湘楚冉是你什么人?”
雪姬不说话,楚冉已将她搀起,戴上斗笠走到窗前,其间柔情默契竟让未明觉得无从间隙,再想她刚才同自己说的话,明显便是敷衍,心里好不气闷。
楚冉面上不变,心里却微乱,想听她说些什么,又是害怕她真说出什么没心没肺的话来,毕竟她这人……心中一闪,便放了过去。
楚冉又出声问她:“你不会武功,我抱你可好?”
雪姬还是摇摇头,却在这时,不知为何竟有四个人黑衣人要从窗户潜进来。楚冉一时心乱,居然都没有察觉,只见她眼中精光一闪,竟然将自己推出去,强强避开一刀。那泛着幽光的刀刃明显是喂了毒的,一下划开她血红的衣袖,露出来的半截粉臂瞬时见了红,像绽开朵红花般。
那黑衣人见了面前这女孩面色不变,白发红衣凄艳地同厉鬼般,一闪神,却见她从头上拔下什么东西来,速度异常之快,大惊之下刚要躲避,却只觉左侧鬓角一阵剧痛,倏得万事具息,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屋里人皆一震,那后面三个黑衣人身形一顿,却马上就被赶上来的未明几脚全踢了下去。从正门进来的那些已经被寒心和未央收拾完,所有人停下来,都直直地看着立在窗边的雪姬。
她立在那里,半截衣袖已经被划开,半截手臂上都是发黑的血迹,手上有些黏红的污渍,风将她的白发吹开,一时狂乱。
她将全是血污的手伸到楚冉面前,定定地,似是一字一顿地说:“楚冉,已非当日了。”
楚冉似是被钝器猛地一击,一呼一吸都让胸里闷地发痛。转眼看到她受伤的伤口,刷得面色雪白,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就从破烂不堪的窗口纵身出去了。
屋内三个人愣愣看着,直到楚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未明才猛地回神过来,就要上去追,却衣袖被人一拉回来,就见小寒心笑得灿烂,指着一地狼藉说:“公子莫急,官兵一会就到,还请两位公子做个旁证,把事情弄清楚才是。”
未央已经上前一步将地上的刀捡起来,所有这些刀中,只有那一把是淬了毒的,嶙嶙的紫光。他不认得,便将刀送到未明面前:“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未明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来,往刀刃上一抹,雪白丝帕上面顿时就是一片乌紫,他眼里一闪,又取过火烛冲那乌紫一烧,瞬时又转成幽幽的碧绿。他面上一暗:“是寒蝉宫的幽冥。”
他话一说完,寒心却就从他手里接过刀来,用从死人身上扯得一块布,将刀刃上的幽紫细细地擦了干净,再折好放入怀中。
两人一愣,看寒心却还笑得唇红齿白,未明冲上去拉住他的手:“你要瞒着这个?中了幽冥若没有寒蝉宫的解药,你知道会怎么死么?”
寒心失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我家公子定是不会让小姐死的。”
未央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雪姬和湘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寒心还是笑笑:“小姐前些年走失了,公子寻了整整三年,可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怕是阎王爷敲门来要,公子都不会放手了。”
未央觉着这小孩都在打官腔,说了半天一个字都不到重点,便装着打笑道:“难不成那小姐便是将来的湘夫人?”
寒心收了笑,沉沉地看他:“公子说笑了,大人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说得来的,只是那小姐的脾气我是顶顶知道的,公子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未央一收笑,马上赔礼下去:“未央失礼了。”
寒心又笑:“公子多礼了,只是小姐实在不是寻常人,紧张的人多地去了。现见着都要知道了,这都城还不知道要多少热闹呢。”
未央未明两人一愣,马上便听到了楼下官兵涌动吆喝的声音,寒心便收了声,往旁一站不说话了。
舞影歌声散渌池,空馀汴水东流海
楚冉一脚踢开房间的门,将怀里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急急转身要走,却被她一把抓住衣袖:“去哪里?”
楚冉微微回过头来:“去找白少情要解药。”
榻上人似是轻笑了一声:“他要杀你,你还这么送上门去?”
楚冉叹了口气:“别说他没有真要我死,就算有,也是肯定要去的。”转过来握住那冰凉的手,“那日我为二王爷求药,便寻了你整整三年。今日若不去帮你求药,要我去阴曹地府里找你么。”
说这就要让她松开手,谁知她竟翻坐起来,将那已经断了半截的衣袖一把扯下来,三两下将自己手臂上的血污抹干净了,向着楚冉一指:“早无事了。”
楚冉仔细一看,刚才还是翻着皮肉直涌黑血的伤口早不见了,只剩一条五寸长粉红的印子,越变越淡,一会就看不见了。
楚冉大惊,寒蝉宫的幽冥也算是天下四大奇毒之一,若无解药,三日之内肝肠烂断而死,如何就能这样被化解了?
再抬头,见那人将面纱扯下,缓缓说了一句:“楚冉,已非当日了。”
楚冉如被人当头一棒,呆在当场。
那人勾唇轻轻一笑:“三年近千日,楚冉,聪明如你可猜得出其中万分之一?”
楚冉只知道她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却也只淡淡道:“如今我找到了你,定要保你周全。”
如若换了任何人说这句话,她都要大笑出来。却是楚冉,只是楚冉,仅此一言,让她却是默然。
半晌,她将面纱挂回脸上,再深看他一眼,最终摇摇头:“此次不行。”她眼中微微一暗,“莫说你,便是那皇帝有心相助,怕也徒劳无功。”
楚冉还要再说话,却突然听得一声响,竟是有人闯入门来。抬眼一看,是个一身月白华服的少年,皎然一棵玉树般,那如梦似画的面目让楚冉心头一动,想起三年前的另一人来。
百里一打量里面二人,却只见了雪姬衣衫狼狈,半截衣袖已经被撕了,一转眼望向自己,竟就施施然笑起来:“原来是东家,今日早上不都把事情交待了,怎么又劳东家亲自跑来一趟?”
百里见她无恙,便不好说自己听了她出事被人抱走,只也笑道:“过几日要上台,总想着早些让你把正装定下来,免得到时候再忙乱。”话是对着她说,眼睛却看着楚冉。
雪姬心里如何不知,便笑着指给他:“这是我家乡故人,湘楚冉湘大人。”
百里心中早就清楚了,却还做样惊道:“原来是湘大人,在下草莽百里,原于十国,现在凉国境内料理些祖上家务,闻湘大人之名久已。”
楚冉也回礼,却是极淡:“哪里,一些虚名楚冉不敢当。”细细看那人的面貌,竟是相似得有些让人心惊,心中陡然动了一个念头,向她看去。她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只微微一笑,仿佛便在说:我可是只认皮相的人?便也就安了心。
话不过两三句,百里就拉了她告辞,楚冉也不多留。
百里知道她容貌大变,不想竟然还有认得的故人,而且看着样子,只怕还不是一点交情。只是她既然不说,他也就不多问,只因为这一盘棋,他是胜券在握的。
待回了她的屋里,自向屏风后面去换了衣服,这全都是下人住的地方,无人打点,还要去取了滚水来泡茶,端给坐在上座的百里。
百里从怀中取出一个象牙盒,却不给她,捏在手上转玩了一回,皱眉问到:“你说我今日叫你什么?一个假名字顶了三年,要不是见了故人,你当真一辈子都不说?”
她收回手来拢在袖里,笑道:“现在既然是东家的人,自然用东家给的名字,那些旧事还挂记什么。再说这一辈子,也剩不多少了。”
百里将那象牙盒放在桌上:“若离是么?也算好名字,何必遮着掩着。”
她一笑,却不再答话。
百里微微冷笑:“倒也是,你现在命都是我的了,还去想这些做什么。衣匠不多时就过来,你好好地弄,一切都看三天后的堂宴了。”
她只淡淡地应,有些不经心:“知道了。”
百里最恨她这副样子,再想起湘楚冉那桩事,竟一挥袖将那象牙盒子扫到地上,盖子摔开,乌黑的药丸滚了一地。
她还是勾着头不动,若在平日,此时便难免要再笑着说些好话,可偏偏此时,脑子里还是楚冉瘦了一圈的样子在晃来晃去,哪里有心思来理他。看着那乱撒了一地的灵丹妙药,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微微抿了抿双唇。
百里见她不动,心里更火,一下掐着她的喉咙几乎将她托起来,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问:“若离,你到底图什么?”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口里说出来,竟然一阵恍神,看着他极年轻俊美的面目,随手从地上抓起几颗药丸摊掌在他面前,展颜笑道:“东家,你说若离能图什么?”
百里又盯她看半晌,眼中千回百转,终将她放了下来。
这世间的人,但凡是有些野心欲望的,一行一言都能推能测,最恨的便是那些还要装的道貌岸然的。一个人,能贪财贪色贪权贪势,只要抓住了弱脚,就没有攻不下来的。眼前这个女人,要说她什么都不图,百里是决计不会相信的。要真能看破世事看穿红尘,如何不早死了,做什么要吃那么多苦头,来趟这一淌浑水。可她偏偏每日都是这种样子,什么都不露出来,身底家事又只有在清风楼的哪些。百里总觉得有什么玄机在里面,可又看不透,只觉像是缺了一块,不能将这一团乱拼在一起。便是知道手里捏着她的命,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百里看着她弯下身去拾起象牙盒,将地上的丹药一粒一粒地捡入盒内,末了盖上,又放回桌上。
她将那纤白如玉的手交叠一掩,藏在宽宽的袖下,而后低头一礼:“东家,该是晚膳时候了。”
百里知道她的意思,不多时就该有人过来了,一卷袖说了句:“好自为之。”转身就不见了。
她便微微笑了,双手伸到领里摸到颈下一块皮肤,是微微凸起的菱形。她不看也知道,那颜色是极娇艳的粉红,一块像是烙在皮肤上的印记,颜色越来越鲜艳。
赤栏桥尽香街直,笼街细柳娇无力
楚冉过来的时候,正好是衣匠在给她试衣服,居然是一模一样的黑缎压红底,金色丝线隐隐约约地勾勒,繁繁复复整整九层压上去,本就不是一般的妖艳了。一头银发一半紧紧地绾了个云髻,髻上左四右三插了七根乌铜木簪,眼睑勾线描金,除此再无饰物了。
面上带的还是平常的面纱,同这身行头是一点不配的,怀里抱着一支琵琶,施施地站在屋子中间,垂着眼睛任旁的人七手八脚地整弄。
楚冉推门进去,本来屋里七嘴八舌地极兴奋的一群人都微微愣了愣,稍稍机灵些的便下身行礼:“见过湘大人。”旁的人这才敢紧跟着,一屋子的人都矮下去,站在正中的她便倏地凸现出来。
楚冉微微一笑:“都起来吧。”
那些人都勾着头站起来,对着他一礼,缩着身子退了出去。
等屋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楚冉便见她一笑,大大的眼睛微微眯着弯起来,伸手指着桌上一大串东珠说:“幸好你来了,他们还指望我带上那东西呢。”
楚冉走过去将那东西拎起来,见是一帘东珠穗银,有两个钩子可以反转勾于耳后。于是过去将她面上的面纱取下来,又将那东西带上,退后半步微微看了晌,却突然笑道:“还是见不得你穿成这副模样。”
她便也笑了,看着他走过来,伸手取下了那东珠穗银,然后又环住她,探手一根一根地取下簪在发里的乌铜木簪,将她的头发全放下来。
楚冉突然叫她的名字:“若离。”
她浑身一颤,过了半晌,才几不可闻地轻轻应了一声。
楚冉微微一笑,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若离,你在做什么?”
她勾着头不动,楚冉只是极小心地,用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划过她的头发,感觉那些发丝在他手心里冰凉如水。半晌,有些惨白地一笑:“连我也不能说么?还是始终不能再信我了?”
她咬着唇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直到最后才轻轻地问:“楚冉,你知不知道…若即他到底…到底是谁?”
楚冉的手一顿,又慢慢地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只是声音有些淡:“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
她极慢地说:“若即他,大概没有死。”
过了半晌,楚冉才摸着她的头,缓缓应道:“生死之事由天,你再怎样自扰,也终无用处。”
她摇摇头,攥紧了楚冉的衣袖:“我在百里那里看见…我曾经给他的一个吊坠,那东西…这世间绝无第二个……”
楚冉不再说话。三百死士上天入地地找了三年,末说尸首,便是活人也不会有几个逃得脱。若不是若离样子大变,只能靠着声音辨认出来,哪里会拖到今日才让他见着。而今他一肢半足都未见,身上的饰物却落入旁人之手,不能不让人乱猜:是否此人未死,自己将东西托与他人?
她极想勾起嘴角,但最终没有做成,只能死咬着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若即,你若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
楚冉后退一步抽出身来,向冷清的屋子看了半晌,双眼盯着旁处说:“你可还记得三年前的事?为二王爷求药,我于你有愧,但始终不悔。时间再倒转一次,怕也还是如此。此时想起来,其中最傻的人有两个,一是你,一是我。你可还记得以前说过,这世间,总是掏了一片真心的任人宰割。我是知道了,可你还看得清么?”
她在衣袖下紧紧地攥着拳,平着音说:“我既已为他死过一次,现在偷生自然是为了找他。若老天实在不怜,到头来一场大梦的话,最多不过孤走他乡,逍遥残生罢了。”
楚冉却居然微微一笑:“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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