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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这句话算是白说，两人都将一盘子香辣河虾吃光了，一只都没给他留，没见过这种客气法。
　　要知道，大家见面才不过几分钟啊！
　　一条鲫鱼煮了半盆的鱼汤，汤汁出乎意料的浓稠，差不多有七八碗的样子，宋妮娜和房东老太太老实不客气，动作迅猛，各抢了两碗，李永和宁小雪凭着动手早，也才分了两碗。
　　宁小雪这小妮子起初还有些不太放得开，小口小口喝着鱼汤，像在品味，后来在鱼汤滋味的刺激，以及宋妮娜等人的影响下，也是大口大口喝起来。
　　至于宋妮娜和房东老太，动作迅猛得简直不像女人，同梁嘉亮有得一拼。
　　一人两碗鱼汤，眨眼喝光，鱼肉也分得干干净净，倒有大半进了房东老太那貌似怀孕六七个月的大肚子。
　　末了，每个人都咂了咂嘴，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房东老太太很有房子主人的自觉，一个劲的追问：“没了？小李啊，真的就没了啊？就这么没了啊！”
　　“真没了，下次吧！”李永只好笑着说道，心里有些发苦，虾也吃了、汤也喝了，饭还没有吃，等会总不能吃白饭吧！
　　几个人又回味了一会，才想起正事，宋妮娜嘴角含笑看着李永，就好像看着彩票兑奖时一样，闪闪发亮：“喂，李永先生是吧，你是不是经常做饭啊，要是我们住这里，能不能有这个荣幸再次品尝你的手艺？”
　　末了，又不甘地感慨道：“可惜呀，你都有女朋友了，要不然……”
　　“你女朋友可真幸福！”宋妮娜夸张地叹了口气，大咧咧地调笑道：“咋我就没能早点遇到你呢，可怜啊！”
　　李永头皮发麻，脸色怪异地看了看房东老太，又看了看稍稍露出羞意、低头沉默不语的宁小雪，心里想着赢得女人的胃，就能赢了女人心的话，那他的光棍日子，也该到头了。
　　当然，还要能赢了房子、汽车的诱惑。
　　只不过，李永也觉得口腹之乐，其实远比不上一个温馨的家来得更加重要，至少让他选择，也会想要一座房子，搭个小窝，有自个儿的书房，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看夕阳，吃吃烧烤。
　　更重要的是，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用看房东脸色。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房东老太吃得最多，这会儿也不好意思数落李永的鱼缸，反倒是不停夸赞他的厨艺，将这当成屋子的附加值：“你们要住这里，还不得天天喝上这么美味的鱼汤？”
　　宋妮娜听了，果然心动，目光看向宁小雪：“那……就住这儿了？”
　　宁小雪抬起俏脸，看了看宋妮娜，看了看房东，又看了看李永。
　　李永看着宁小雪，感觉心尖有些抽紧，呼吸也不自觉地屏得微弱，竟然有些紧张。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只有一瞬，宁小雪微微颔首，宋妮娜兴奋地拍了李永一巴掌：“嗨，帅哥，以后咱俩的胃肠可就交给你了！”
　　李永刚刚吐出一口气，猛然挨了宋妮娜这巴掌，差点背过气去：晕了，敢情真将我看作厨师啊！
　　却又不禁想到，从今个儿开始，他就要与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共住一屋了，这算不算“同居”来着？
　　宁小雪抿着嘴，羞涩地转过头去打量客厅的布置，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点头，难道就因为那两碗鱼汤？
　　宁小雪确实是那种挺讲究、挺精细的上海本地女孩，也包括在吃东西上面，可她也挺传统的，不太能接受与一个男生合租一套房子，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倒没什么，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男女之间接触得多一点，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除非是八卦记者想要挖新闻，他们这样的小市民，倒不会有人关注。
　　可在同一套房子里，与外面“隔绝”着，里面就只有两个人，这种感觉，似乎只有一家人才会有吧！
　　再说她和李永也才见过两次，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秉性如何，这孤男寡女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或许，李永给她盛鱼汤的那个动作，曾经触动她的心弦；又或者，她会觉得李永能将鱼汤做得这么好，人品也不会差才是。
　　总而言之，那一刻就像鬼使神差一般，宁小雪点了头，也选择了在未来一段日子，与一个并不熟悉的男生，同住一套屋子的生活方式。
　　这应该是一段全新生活的开始！

＇7＇第七章　新同居时代

　　房间终于以比较高的价格租出去，房东老太趁热打铁，高兴地去家里拿合同，要当场签了合约并收取定金。
　　等到房东老太离开，李永看了宁小雪一眼，才对宋妮娜道：“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这里，以后或许会搬走。”
　　“为什么？”宋妮娜秀眉轻扬，娇笑道：“不会是担心咱们蹭饭吧？”
　　“怎么会？一个人的饭倒是不好做，”李永笑了笑，接着解释道：“我想自由一点，这里的房东太热心，管得有点多，总之呢，我建议你们不要签得太长。”
　　“是不是你的鱼汤诱来的？”宋妮娜笑道：“你说的也对，这老太一看就知道很精明，房租也贵，那咱们就租半年吧，不过说好了，以后你去哪儿，可得告诉我们，就算不能同居，也可以做邻居。”
　　“小雪，你说怎么样？”宋妮娜转过头去问宁小雪，这女人大大咧咧的，这会儿还不知道李永同宁小雪早就认识。
　　“啊，好的吧，”宁小雪微羞地瞥了李永一眼，不知道是说租半年好，还是以后继续“同居”或者做邻居好。
　　宁小雪娇小玲珑、模样清秀，性子柔柔的，就像水做的一样，特别符合李永的审美趣味。
　　宋妮娜也是个美女，身材高挑火爆，就算是在这略带寒意的早春，也穿着开襟的羊绒衫，露出纤美的脖子，还有胸前一大块雪白的肌肤，要是角度好的话，还能看到一抹深深的乳沟，胸前更是鼓鼓囊囊的，波涛汹涌。
　　宋妮娜虽然大咧咧的，看上去有些泼辣，但也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自来熟的性子，很容易与人打成一片，其中的分寸拿捏很好，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同这样的两个美女“同居”，李永还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他也需要作出一点牺牲，譬如自由生活的空间，做饭时得多做一点等等。
　　对于男人来说，异性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有时候可能要比生活的其他方面都重要，李永觉得这点付出还是值得的。
　　话又说回来，指不定有很多人要羡慕他，愿意以身相代呢！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又说了会话，问起相互的职业等情况，李永与宁小雪对对方的情况都知道一些，宋妮娜倒是奇怪平常还是很大方的宁小雪，今天有些沉寂，显得太安静了，都是她同李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房东老太就住在一楼，很快拿着合同文本跑了上来，都是网上下载的标准格式，双方谈好价格、租期，签字落款就行。
　　李永对租期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房东老太可能考虑到房价日益上涨，租金也水涨船高，也不乐意签长约，最后就签了半年。
　　李永的合同还剩下三个月，他都不确定是不是会住满这叁月。
　　宁小雪她们要到周末才好搬东西住过来，并和李永约好，请他帮忙，李永当然答应，男人嘛，就是作苦力的命，也得有点风度才是。
　　自从有了水空间，李永的生活就变得与往常不同，往常下班回家，就是上上网，在几个同好的群里打屁，泡泡坛子，打打游戏。
　　大多数时候，一周总要有那么两三个晚上，周末的一天需要加班，那些日子，也就谈不上什么业余生活了。
　　加班回来，累得跟死猪似的，洗洗就睡。
　　有时候想想，这一个月千把块的房租，真的不值得，也就睡个觉罢了。
　　再想得远一点，花费百八十万买套房子，算上贷款利息一百多万，奉送父母和个人的积蓄，还有今后二十年的收入，弄上一套房子，要还是只能用来睡觉的话，那真是太不值得。
　　有了水空间之后，不知道是里面的鱼虾补人，还是空间水养人，或者是这只变异的卡地亚腕表激发了潜能，李永总觉得自个儿浑身劲头十足。
　　工作效率提高，每天就能按时下班，带着期待和热情下厨做菜，吃上外面饭馆怎么也吃不到的美味；闲暇时打开水空间，逗逗鱼儿，这日子，才有几分悠然的感觉，也才有生活的味道。
　　就像海德格尔说的那样，诗意地安居，静谧而悠闲。
　　宁小雪与宋妮娜的到来，势必要带来一些变化，李永也愿意做出一些改变，不过这种闲适的生活，他并不想就此打破，要是真的处不来，他也会提前搬走，找一处更适合侍弄鱼虾的地方。
　　宁小雪与宋妮娜离开以后，李永还是将鱼缸弄到了阳台上，他要养的是食用鱼，不是什么热带观赏鱼，放在厅里也太怪异了些，不伦不类的。
　　阳台上没有水管，李永直接倒了空间里的水，放满大半玻璃缸，按说已经超过水空间的体积，可空间里的水也丝毫不见少。
　　李永将空间里放不下的几条鱼放进鱼缸，这些鱼已经在水空间里养了一天一夜，同样的空间水，它们都乐呵乐呵地游来游去，全然不知道身边的环境已经换了。
　　李永估摸着鱼缸的水终究不如空间里来得纯正，起码不能一直都一样，等到效果慢慢减退，这些鱼儿估计也能慢慢适应，这就和“温水煮青蛙”差不多的道理。
　　鱼缸里养了几条河鲫鱼，最醒目的还是那条尺许长的青鱼，在水空间养了一天多，个头大了两三成，特别是色泽变得更加光亮，青黑色鱼背流动着淡淡的光泽，一看就是品质不凡，让人食指大动。
　　想到吃的，李永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刚才只喝了两小碗鱼汤，当时还不觉得，这会儿忙里忙外，终于是抵受不住。
　　这会儿都九点多了，李永也不想再折腾，只好弄点辣椒酱，盛了一碗白米饭，打算凑合着填饱肚子再说。
　　不过这米饭卖相真的很好，颗粒饱满不说，看上去又白又糯，跟珍珠似的，李永以前也买过这种两块五一斤的东北大米，也没觉得有这么好看过。
　　李永试着扒了一口饭，马上忘了辣椒酱，这白米饭啊，真好吃！
　　饭做得有些干，颗颗饱满的饭粒软糯中带点硬，口感很爽利，有嚼头；清淡的饭香中还有丝丝甜意，这就是香甜可口，这才是香甜可口。
　　饭粒扒进嘴里，口舌自然生津，也是吃了还想吃。
　　李永觉得这辈子以前吃的饭都白吃了，那简直不能白米饭！
　　李永一口气扒掉两碗白米饭，二碗还是带尖的，这才揉了揉略微发胀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饭后做点运动，将碗筷锅盘刷洗干净，吃得舒服的李永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反而一个劲地想着水空间，但凡能扯上一点关系的，似乎马上就变了个样。
　　鱼虾是这样，米饭也是这样，就连他自个也跟从前不一样了，看来这空间里的水，还真的不一般。
　　李永刚才试了试，以前餐厅里那张木头桌子，他也搬得动，不过要用些力气，现在只用一只手，竟然能平举起来，太恐怖了。
　　李永试着取下腕表放到一边，发现力气就小了很多，不过也比以前大了一些，双手平端不是问题。
　　李永这才明白，原来这腕表也不简单，当然，本来就不简单，可他不知道腕表里面是不是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宝藏，等着他去发掘。
　　总之，这块三十八元人民币买来的卡地亚镶钻腕表，看在李永的眼里，已经比正宗的卡地亚表来得珍贵。
　　镶嵌的钻石再多，也只能用来报时，这只冒牌的就不一样，能做的事情很多，给一万只正牌的也不能换。
　　一边逗鱼，一边打开电脑，登录开心网，虽然虚拟的游戏不如现实来得那么真切，主要还是个交际的功能。
　　安抚一下手中的朋友，再去几个朋友的家园晃了晃，顺手加把草，偷几桶牛奶，在偷粉兔崽子的时候，居然被罚了一万游戏币，忍不住给对方发了站内短信：“哥们，玩玩而已，养什么狗啊！”
　　对方很快回过来短信：“兄弟，玩玩而已，养只狗图个乐子，上当了吧？看你贼性不改，哈哈！”
　　“狗日的，几天不见，越来越猥琐了啊！”李永见没什么好偷的，就去收了菜地，然后转到“钓鱼”的模块。
　　随便窜窜，加加草偷偷崽子，偶尔碰上了发两条短信，平常不怎么联系的朋友，也好像天天见面似的，友情并不因为距离以及见得少而减弱。
　　手机、电话、即时聊天工具的方便，使得现代人的交际范围极度扩张，然而紧张的工作之余，很多朋友也不是能够经常联系，聚会、串门之类的机会，通常也会很少。
　　社交网站的出现，却正好弥补这个缺陷，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好友圈，大家就好像住在同一个小区似的，一起种菜，一起养宠物，一起钓鱼，相互间捣捣乱，帮帮忙。
　　虽然是虚拟社区，这种生活却正是都市一族内心所向往的，只不过“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同时，有些生活，也注定距离大家更远了。
　　昨晚放下的钓竿，都给人拉起了，这一回运气不大好，五只钓竿，四只的收获被判给了别人，只收获一条八两重的小丑鱼。
　　重新下杆，并给自己的鱼塘补充鱼苗的时候，李永就不可遏制地想到：要是在现实里搞一个这样的社区，那该多好！

＇8＇第八章　公园里晨练

　　二天早上，李永又是很早起来，因为体内精力太充沛，睡不着。
　　他发现自个儿现在睡眠特别好，睡着的时候就跟猪似的，连梦都不做。
　　只要睡足四五个小时左右，又会铁定醒过来，而且神清目明，浑身是劲，怎么也睡不着。
　　李永拿起腕表看了一眼，三点多，看到秒针不动，才想起这只表已经坏了，打开手机一看，六点，外面的天色刚有点蒙蒙亮。
　　精神太好，李永也不想睡了，爬起来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就在书架上翻了翻，发现一本海德格尔的语要选录《人，诗意地安居》，书名很符合他的心境，也似乎没能认真看过，就抽出来拿在手里，出门下楼。
　　小区后面就是莘庄公园，因为种了不少梅花，所以也叫莘庄梅园，据说是前清富贵人家留下的庭院，里面亭台楼榭、回廊拱桥，一应俱全，还有梅林竹岸、荷塘鱼池、小河环绕。
　　梅花这时节已然谢幕，只有零星的残花述说曾经的灿烂辉煌；倒是几树白玉兰枝头的白色花儿在风中摇曳，如云如雪，散放着淡淡的清香；路边几丛迎春，鹅黄色的小花星星点点，看上去很可人。
　　李永在公园里跑了一圈，没什么感觉。
　　再跑两圈，身子才热起来，微微有些发喘。
　　李永心里就有些咋舌，这三圈跑下来，也该有一千多米了，以前要累得像头死猪，现在却轻松无比，跟走路似的。
　　没想到自个儿终究还是成了变态，体力太好了。
　　李永就有些兴奋，这么好的体力，似乎该做些什么才好，譬如练练拳脚，打打篮球什么的，不能虚掷啊！
　　虽然天色还早，公园里人却不少，都是附近小区的老头老太，有的人在遛鸟，有的人在打太极拳，还有人在音乐的带动下做操，跳老年舞，公园一角的健身器材上也活动着不少人。
　　这些老年人，看上去可真有活力，唱歌跳舞，劲头十足；倒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只知道上班、下班、上网、睡觉，室外的活动越来越少。
　　李永看着就有些惭愧，平常倒也打打球，如今一个人在公园里就有些无所事事，要是能学套拳就好了。
　　他也不想要一个人能够打几个，能够强身健体就行，现代都市里的生活，还挺安全的。
　　虽然这样想，却也不得其门而入，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学。
　　李永无聊地晃了一会，就拿着书，打算到竹林那边看看书。
　　竹林旁的石拱桥上，有个老头拿着扫帚似的大毛笔，蘸了水在石板上写字，那字儿写得还真不错，龙飞凤舞。
　　“小伙子，你住对面小区的吧？”
　　李永好奇地站住看了会字，没想到老头见过自己，竟然停了笔和他说话。
　　“是啊，大爷你见过我？”李永惊讶地点了点头。
　　“不止见过，我还知道你，”老头收了笔，随便搁在桥墩上，回头看了李永一眼：“怎么样，有没有时间陪老头子走一走？”
　　“好啊！”李永见老头须发花白，微微含笑，颇有些道骨仙风的模样，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离着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他也确实没什么事情。
　　“你很不错，现在年轻人肯这么早起来，到公园锻炼身体的可真罕见罗，”老头眯眼微笑，转身向河边的石板小道走去，旁边茂密的竹岸，在晨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奏出柔和悦耳的晨曲。
　　“我也是这两天才到公园跑步，平时工作忙，没那个心情和精力，”李永展开手臂做了两个扩胸动作，呼吸着河边清新的空气，感觉城市的污浊与生活的压力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