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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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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白氏让人当着欧信风的面不住地甩童氏的大耳刮子,欧信风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又连畜生都不如。
      而欧信风脸上的那些抓痕,却是福儿抓的……她见欧信风一个外室生的贱种竟然敢打她的亲娘,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这一点,她深得白氏的真传,吃不得半点亏,更没有什么风度可讲。
      谁都有理,谁都没有理;谁都有错,又谁都没有错,就看你站在哪个角度去看。清官难断家务事,正是一团乱麻,丑陋不堪,欧二老爷疲累交加,烦躁不堪。他到底是老了,看来这个大家庭,终究是维系不了了。
      有欧二老爷坐镇,吴氏能说什么呢?她只知道,这钱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再落到欧信风母子手里的。可怜的薛氏,回来以后还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子呢。
      欧二老爷做了最后的判决,金银珠玉全交给吴氏收起来,只等五月薛氏母子四人回来以后交给薛氏处理。至于童氏,白白挨了一顿打,又被提溜回老地方去蹲着。
      倒霉的欧信风因为对婶娘动了棍子,又挨了罚,再度被鞭子抽。
      福儿因为失了体统,也被禁足罚跪挨训。她不恨惩罚她的祖父,反而最为痛恨她的亲爹,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白氏不断地抱怨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欧青英不要她母子三人。前几日她和尚敏发生争吵的时候,欧青英动手打她,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氏虽然被欧二老爷狠狠训斥了一顿,她的目的终于达到,欧二老爷限三房三天之内搬出去。欧二老爷不瞎不聋,儿媳妇这样闹腾,为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索性成全了她,勒令欧青英一起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独门独户,要怎么闹腾都可以。
      白氏早就让人买好了房子,拖着一只伤了的膀子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其实,欧信风胆子到底还是小,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去打她。但白氏硬是装得一条命去了半条的样子,欧青英也拿她没有法子。
      白氏想着,等她搬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收拾银耳,把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根一根地拔掉。欧青英不是看不上她吗?她倒要看看,没了钱,离了大宅院的欧青英,还能拽起来不?
      


    2010…06…30 16:57
    第72章 撞破
      “紫缎姐姐你还在忙啊?吃了晚饭没有?我给你带了两个芝麻饼。”银耳笑嘻嘻地扬着手里的油纸包。
      紫缎低着头洗衣服,爱理不理地应了一声。银耳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把油纸包往紫缎怀里一塞,挽起袖子就蹲下去洗起衣服来。
      紫缎有些烦躁地撵银耳:“你没事做吗?谁要你来帮我的忙?你不伺候主子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比白痴好不到哪里去,怎么总是一有空就来看她,给她带好吃的,帮她做事,再没有比她蠢的了。她现在一看见银耳就烦躁,要是银耳讨厌她,憎恶她,她还要心安理得一些。
      “有兰心姐姐她们,现在不要我伺候。”银耳好脾气地说:“姐姐,你就别推辞了,天都要黑了,这么多的衣服,你一个人要洗到什么时候?你以前也常常帮我的。”
      紫缎低下头,闷声道:“不过几天而已,分内之事,你不必记情。快让开,等会儿让人看见,你要挨骂不说,我也要挨骂。”
      银耳手上不停:“我要走了,三爷和三夫人要搬出去住,明天就走。我听说你很快也要赎身出去了,以后我们可能再见不着面,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紫缎手一顿:“你们要搬出去?你听谁说我要赎身出去的?”她上次是求过四夫人,但四夫人没有明确答复她。
      红绸也没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啊?
      银耳笑着把一件衣服提起放到旁边的清水中:“我昨日听见青木家的说的,好像是说四夫人和大夫人提起姐姐的事来,大夫人说过些日子就和老夫人说,还说想必老夫人不会为难。恭喜姐姐了。”
      紫缎高兴起来,又想到三房立刻要搬出去,自己也不可能再给欧青英做妾,赎身的事倒是不急在这一时。抬起眼看见银耳一副娇憨天真的模样,芝麻饼的余温透过衣衫捂得她怀里暖呼呼的,心里不由内疚起来。
      银耳这段时间营养好,皮肤白净了许多,脸上也有些肉了,头发更黑更亮,看上去比刚进门那会儿好看了许多,只有那双眼睛,一样的纯净无暇。紫缎暗忖,银耳的纯善,也不知能维持到哪一天?
      银耳手脚灵活地洗净一件衣服,将衣服提起抖开正要晾到竹竿上,突然发现紫缎静静地盯着她瞧,眼神让她有些发毛,不讪笑了一声:“姐姐,你别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紫缎眼神锐利地盯着她:“银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和你非亲非故,不过就是带了你几天而已。”
      银耳不安地搓着衣角,低下头:“那件事情,她们都说是我害了你,我想着,也是怪我不会说话才害的你。你原来过的日子是和红绸姐姐一样的,可是现在……”她飞速瞟了紫缎身上的粗布衣服,还有通红皲裂的手一眼,“都是我的错,我太笨……”
      紫缎垂下眼,半晌才轻声道:“你听着,你没欠我什么,你没有必要这样。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想办法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才是正理。”
      银耳歪着头:“我觉得我现在过得就很好啊?吃得饱穿得暖,三爷对我很好,虽然三夫人不怎么喜欢我,但我想着,只要按着姐姐说的,尽力做好每一件事,她以后慢慢地就会不讨厌我了。”虽然三夫人身边的兰心和兰叶总爱打骂她,但也不敢太过分。
      你做得再好,三夫人也永远不会喜欢你的,她只会更恨你,更讨厌你。紫缎叹了口气,假装无意地问:“你怎么知道三夫人不喜欢你?”   
    银耳把她当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点隐瞒都没有:“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端水给三爷泡热水脚,三爷让我给他按一下那条伤腿,按着按着,他就笑起来,说是痒。这时候三夫人来了,问什么事情这样好笑?奴婢就照实说了,三夫人当时就笑了一声,说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女孩子果然都有过人之处,轻轻就能把三爷伺候得这样舒心开心。”
      “我不明白这事和老夫人有什么关系,我才见过老夫人几次呢。但我知道,三夫人当时很生气,极不喜欢我。当时三爷就发了怒,踢翻了脚盆,让我退下去。我刚出去,就被夫人身边的兰心姐姐搧了一个耳光,骂我不要脸的贱蹄子。我很害怕,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才十三岁,刚来欧家不过三个月左右的银耳,哪里会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紫缎眯了眼:“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要不要我告诉你?”
      银耳眼睛一亮:“我正想问姐姐呢。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三夫人不讨厌我呢。我吃得苦啊,就算让我天天给夫人守夜,我也肯做的。”
      紫缎道:“我没有法子。我只知道,你再努力,再吃得苦,三夫人也永远不会喜欢你的。以后兰心她们还是会抽你的耳括子,还是会骂你。”
      “为什么?”银耳迷茫极了。
      真是个蠢丫头,紫缎又不好把话说得太清楚,难得她良心发现一回,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懂她的暗示呢?算了,反正她也要走了,不如提点一下这个傻丫头:“我问你,如果将来你嫁了人,你的夫君对你不好,偏偏对其他女子好,你喜不喜欢?会不会恨不得那个女子死掉才高兴?”
      银耳脸上飞红,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我才十三岁,还早着呢。不过我怎么也不会想着要别人死的。”
      真是朽木不可雕,紫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谁和你说你的婚事?不知道,不知道就回去好好想吧。我的事儿还多着呢。”
      银耳忙揪着她的袖口央求:“好姐姐,你帮帮我。”
      紫缎却是抿紧了唇,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了。
      银耳无奈,见天色擦黑,又怕兰心她们寻自己不着,等会儿要挨,只好怏怏地回去。
      紫缎干活的地方比较偏远,其间要绕过好几个院子,银耳经过西边一个荒凉的小院子时,听见里面压抑的哭泣声悲悲切切地传来,听上去让人肝肠寸断。
      银耳好奇心起来,悄悄地凑过去扒在院子门缝偷看。暮色里,模模糊糊能看见院子里一个妇人垫着凳子立在树下,把一根麻索往树上挂,下面跪着一个少年,正拼命把头往地上磕,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娘,都是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不会犯糊涂了,我再不提搬出去住,不认欧家的事了,求您不要啊。”
      银耳大惊,这不是前日里挨打的童姨娘和四少爷吗?童姨娘怎么会寻短见?这四少爷也真是,就这样跪着磕头干什么?不行,她得赶快喊其他人,出了人命可不得了。
      她正要走,就听见童姨娘说:“你要我活着也行,你必须对着你爹的在天之灵发毒誓。第一,我费尽心思,才让你做了正正经经的欧家少爷,以后不管他们怎么欺负你,凌辱我,你都要忍,再不许提那不认欧家的话;第二,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让他们好好看看,我的儿子比任何人的都要强,到时候把我母子受的罪和侮辱一并讨回来!”
      欧信风哭泣着应了,举起手对天发了一通誓。
      童姨娘利落地跳下凳子,恨恨地骂:“薄草那个死丫头,没良心的,枉自我养了她十多年,竟然把我藏东西的地方泄露出去,害得我母子又受此等凌辱。有朝一日,这个贱人若是落到我手里,一定把她扒皮抽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银耳被童姨娘那恶毒的凄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童姨娘不是真的想死啊?她隐约知道这些话她不该知道,正要走,又听见欧信风说:“娘,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们?难道我就不是欧家的子孙吗?如果爹还活着,他们是不是就不敢这样对我们了?”
      童姨娘叹了口气:“不管你爹活着与否,你的地位都比不上嫡子的,除非你比他们强许多。这一点你要明白,但总比从前没有入宗谱的好。这就是命,我也没想到你爹会这么早就去了。我现在只担心,你的嫡母恨我母子入骨,等她回来,我们会更没有好日子过,到时候你千万要忍住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银耳小心翼翼地从院子门上收回手来,谁知那院子门只是虚掩,她的手甫一松开,“吱呀”一声便大开。院子里正说话的娘俩大惊失色,抬头向她看来。这西边小院偏僻破败得很,天已黑了,这个时候奴仆们都在吃晚饭,任谁也没有想到竟会有人从这里过,又来偷听。
      银耳再单纯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祸,拔腿就要跑,童姨娘已冷了脸:“你是谁?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边说边和欧信风使眼色:“抓住这个贱人!”她刚才那些话要是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定要惹祸上身。
      欧信风犹豫了一下,到底他娘的安危超过了一切,冲上去便追银耳,但他刚刚挨过鞭刑,罚过跪,身子不是那么灵活有力。
      银耳吓得双腿发软,只来得及喊一声:“我不是贱人!”惊慌失措地拔腿就跑,她只知道这里离紫缎最近,忙不迭地向紫缎干活的地方奔去。


    2010…06…30 16:57
    第73章 命运的转角(一)
      银耳边跑边回头看那母子二人追上来没有,猝不及防中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大喝一声:“干什么?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也没有,成何体统?”
      此时天还未黑尽,银耳抬眼一瞧,原来是欧信舍,忙跪下去,抖成一团:“奴婢见过大少爷。”眼睛不住往后瞟,,却没看见欧信风和童姨娘追上来。
      那二人见了欧信舍,哪里还敢追上来?欧信风大汗淋漓地悄声问他娘:“怎么办?要是那丫头说出去怎么办?”他不会怎么,但是童姨娘肯定要倒大霉。
      童姨娘低喘一口气:“不怕,一个小丫头而已,谅他不敢说出来。她要说出来,咱死不认账,打倒一耙就是。你看清她了吗?”
      欧信风犹豫片刻:“好像是三叔旁边那个小丫头银耳。”
      童姨娘冷笑:“更好。反正没有真凭实据,到时候就说是白氏让她来诬陷咱们的。走!”
      欧信舍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面容娇憨,满脸惊色,抖成一团,心里大不忍:“起来吧,你是哪个房里的?乱跑什么?疯疯癫癫的。怎么学的规矩?”
      银耳听他语气温和,心里略松了松,站起身来回答:“奴婢是菊英院的,刚才,刚才,奴婢从那儿过,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窜出来,呼地一下,也没看清,吓死奴婢了。”吃了当初说实话的亏,这次她再不敢乱说。
      欧信舍微微笑起来:“一定是琉璃干的好事。不要怕,一只猫而已,你去吧。”
      欧信舍走了几步,发现银耳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见他回头,手足无措,眼珠子吓得乱转,不由哑然失笑:“这么胆小?跟着我做什么?”
      银耳哪里敢离开他半步,含泪要求道:“求大少爷让奴婢跟着吧。这里黑乎乎的。”
      欧信舍踌躇了一下,他原本是奉了欧青原之命来寻欧信风的……到底是自家子弟,进来没多长时间就闹出这么多事。欧青原担心欧信风越走越歪,有心想和他促膝长谈一番,又发现欧信风对他们都抱着一种怀疑抵触情绪,便让年龄相差不多的欧信舍来和他说说话,开导开导。
      欧信舍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呢?他先前去了欧信风的小院子,却没有找到人,心想肯定是来看童姨娘了,便过来瞧瞧,结果还没到地头,却给这个鲁莽的丫头撞上了。
      他正想拒绝银耳说他还有事要办,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一盏灯笼移过来,正是白氏身边的兰心和一个姓孙的婆子。
      银耳一看,大喜过望,急促地和他说了一句:“谢谢大少爷,奴婢先去了?”就跑过去喊:“兰心姐姐!”
      兰心没看见远处暗影里站着的欧信舍,沉着脸问银耳:“三爷呢?”欧青英吃完晚饭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白氏因见银耳也不回来,疑心病发作,便让人出来寻。兰心寻了一回寻不到,想着银耳肯定开找紫缎,便往这个方向来,果然给她寻到了。
      银耳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三爷不是和夫人在房里吗?”
      兰心一听说欧青英不在,破口大骂银耳:“贱蹄子!就知道你死到这里来了!明日就要搬家,大伙儿都忙得要死,你倒好,跑到这里来躲懒!还要害我出来寻!看我不回禀了夫人,送你一顿竹笋炒腿筋肉吃!”说完手就又掐又打地往银耳身上招呼。
      银耳含着泪,忍气吞声地站在那里,任由兰心打骂出气。
      那孙婆子劝道:“兰心姑娘算啦,好歹也是爷身边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算啦!”
      孙婆子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更是引得兰心妒性大发,她和兰叶跟着白氏这许多年,年龄也大了,还没有放出去。心里不是没有意思,只是被白氏吓得不敢动作,如今已过黄毛丫头短短几个月竟然得了欧青英的眼缘,凭什么呀?
      知道银耳不会去告状,此时又没有其他人看着,兰心索性不管不顾地发作起来,一口浓痰吐在银耳脸上,叉着腰骂道:“什么东西!爷身边的人?她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想爬爷的床!想做姨娘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毛都没长全就想做骚货……”一大串下流的话冒出来。
      银耳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他终于明白紫缎和她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
      欧信舍站在黑暗处再也看不下去,低咳了一声走过去:“何事喧哗?”
      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兰心愣了愣,看看银耳,又看看欧信舍,挤出一个微笑低头行礼:“奴婢见过大少爷。这丫头不懂事,小小年纪不学好,躲懒,奴婢正教她规矩呢。”
      她当初陪着白氏一起逃难,和欧信舍兄弟俩相处的时间不算短,比较熟悉,胆子也要大些。见欧信舍沉着脸不说话,她用手拐子拐拐银耳,示意银耳吱声。
      银耳抽抽噎噎地说:“是····是奴婢不懂事。”
      欧信舍冷声道:“有你这样教规矩的?又打又骂,那些污言秽语是从哪里学来的?也不怕丢人!我看倒是需要人教教你的规矩才是。”
      兰心见势不好,忙跪下去磕头:“大少爷绕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婆子也忙跪了下去。
      欧信舍不理她二人,任由她二人跪着。只把自己的帕子丢给银耳:“擦擦脸。”
      银耳感激地接过帕子擦脸,擦着擦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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