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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让你们感受那些哀伤！”

　　　　当四位圣天使舒展着羽翼这样说后，这座大厅里就猛然被圣洁的霞光所笼罩。

　　　　在这霞光里，大厅内所有的人都变得浑然僵硬、目光迷离起来；他们宛若入梦，虽能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却又不能够控制；他们只是呆立在原地，静静观看、体会着播放于脑海深处的那一场场“电影”。

　　　　来自某位炼金术士的秘药，三王子让他的母后偷偷且不断的加在老国王的饮食里。

　　　　老国王在医师的帮助下短暂苏醒，三王子就怒目圆睁的向他靠近，狞笑着，“父王，你还更改了遗嘱吧！”

　　　　叫人射杀了二王子。

　　　　与“某个人”密谋，请他出兵杀害了返回封领的大王子。

　　　　……

　　　　这一幕幕，让诸人有着身临其境的感觉。他们能够体会到王后在下秘药时，那因为担心暴露而强烈颤动的心跳；他们能够感受到三王子在拿到遗嘱那瞬间的喜悦；他们能够品味到三王子在除掉其他两位王子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安心感觉。

　　　　大厅里的众人就被这样诸多的情绪所笼罩，他们被那样事实所震惊，还来不及做出理智的判断，或者去为神的力量感到颤栗。他们只是完全的沉浸其中，又在下一瞬间，毫无预兆的，经历了三次死亡！

　　　　毒药撕扯着身体，叫肺部都灼烧了起来，不能说话、不想呼吸，哪怕是再微小的动作，都会产生撕心裂肺的痛楚，意志就在这不断重复的痛楚中煎熬着，永无止境，身边的儿子与妻子却狰狞的看着自己，没有怜悯，只是盼成全了他们的**，再痛快的死去！

　　　　“这样地作为……你们以为会得到神地宽恕吗！”这样低低吼着。视野却被洁白地鹅绒枕所遮掩。再也不用呼吸。意识终于回归了混沌。

　　　　大厅里地众人不禁齐齐长出了口气。可还来不及多做喘息。第二幕就已经接踵而来。

　　　　会动政变。当然有那张椅子地原因。可那绝不是全部……比起那个来。更想要做地报复！不能叫那样阴险地家伙成为国王。不能容忍这样地卑劣事情生在自己地国家里！

　　　　所有夜风虽然清凉。却安抚不下全身那像是在沸腾地血液！就想这么一路前行。直到亲手干掉那个混蛋！

　　　　又或者……

　　　　所有地思绪。就被一根箭矢终结了。留下地只有那堆积在众人心底。满满地不甘。

　　　　然后，这场电影终于到了即将结束的时刻。

　　　　得到王储允诺，可以返回封领，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惊恐、沮丧，以及对自己软弱的自责。直到那群组织、动作、行事都不像匪徒的匪徒出现后，全部的杂乱心绪才在那瞬间化为释然。

　　　　“这样的亵渎行为，一定会受到神的惩罚的！”

　　　　……

　　　　到了这里，电影就算是看完了，可大厅里众人依然是木呆呆的，没有回过神来。四个天使也不去理会，只是拉斐尔从中站了出来，向飘荡在空中的三个灵魂摇摇一指，他们就全身都变了模样。

　　　　原先的那些伤口、血迹、悲愤之情具以消去，只剩下了平和与宁静。

　　　　他们向天使、向凯妮丝行了重礼，就随着加百列的手势，在白光中消逝不见了。

　　　　大厅里依旧没有人说话，只有凯妮丝带领的主教的祈祷声，与些重重的鼻音呼吸声。

　　　　实际上，与这大厅一样的，还有整个西大陆，那些透过镜影投射而看见了仪式全部整个过程的人们。固然风飞扬的力量还做不到，能让他们与大厅里诸人一样的体会那些感触，可叫他们一同分享一点点的感知，却是能够勉强可以做到的。

　　　　所以在深深的静寂了好一会儿后，大厅、雏菊公国的王都、近乎整个西大陆，都被阵阵呐喊声淹没了。

　　　　“处死这个杀父弑兄的亵渎者！”

　　　　不管是真心还是迫于无奈，他们都这样大喊起来。

　　　　西大陆的律法是从神圣古国那里一脉继承、改革下来的，无论在西方的哪个国家，这等的罪行都是最无可恕的！

　　　　更何况，今天将要审判的罪犯，还用罪行触犯了神的威严，违背了神的初衷！

　　　　所以他们大喊着，让天使们在这样的喊声中再次行动起来。

　　　　米迦勒从中飞了出来，她来到三王子与王后的面前，她看着这两个已经神志不清的人儿，厉声问道：“你们还有何话说！”

　　　　她自然是得不到回答的，便迳自挥动了手中的长剑。

　　　　染着火焰的剑峰掠过，人头就已经滚落。可身躯虽然倒地，那两人的“灵魂”却兀自站着，他们的表情痛苦且凄厉，嘴不断张合，着旁人听不见的叫喊。

　　　　加百列跟着出列，她宣布了那两人将要受到的惩罚，“火焰地狱，无尽的火焰来洗涤你们的灵魂。”

　　　　米迦勒复一剑，那两人的灵魂就旋即燃烧了起来。

　　　　然后，圣天使们将审判余下从犯的事情交给了凯妮丝，就携着两个不住哀嚎，持续燃烧的火团消逝在了虚空里。

　　　　祈祷天使们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众人才慢慢从狂热中冷静了下来。而这段时间里，凯妮丝早就全面掌控了这个王宫。

　　　　而且行动比预料的还要成功。除了那些三王子、王后的心腹，自知难逃一死的家伙里有那么几个能够横下心妄自想要一搏，却死的更快的家伙外。其余的那些被“蒙骗”的人，都在圣天使降下，使出神力后幡然醒悟了过来。

　　　　他们自责的说着自己的愚昧，还主动分担了圣武士要做的任务，帮助他们一同维持王宫、王都的秩序……

　　　　然后圣武士们将那些抓获的从犯一一带了上来，凯妮丝便当着众人的面讲述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其后就是再对他们进行处置。

　　　　那些罪孽深重的，就直接进行了审判；为恶不深的，则交给了雏菊公国的裁决机构……

　　　　这样的过程大概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大厅里众人的表情虽然都很凝重，一副聆听的模样，可心思却都有些在焉。

　　　　直到大部分的圣武士与从犯又重新退下，凯妮丝轻轻的“咳”了一声后，他们才猛然的精神一振，准备认真听起来，在座的现在都已经知道，女孩接下来要说的，才是这场审判的重头戏！



………【九十六　善后】………

　　　　凯妮丝见众人都在紧张的注视着她，不由微微笑了起来。笑声里，她又向后退了几步，来到那张精致、威严的椅子旁，一边用手抚摸它，引导着众人视线不住追逐，一边轻声说道，“现在，我们就来谈谈这张椅子的归属问题。”

　　　　“据我所知，老国王除了三位王子外再无其它的子嗣，其他顺位的继承者，又多年幼。是以遵我主的神谕，雏菊公国的国政，就由我们教会暂时代理。”说到这里，凯妮丝略作停顿，留神观察诸国特使、王子的反应。

　　　　而很显然的，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厅里的众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们脸上并没流露出过多的惊讶，更是对凯妮丝所说的“暂时代理”感到了些许欣喜、兴奋，以及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当圣天使们来了又去，向他们展示了神的愤怒与惩罚后，大厅里的这些使节们就一心以为：从今天起，这世界就再无雏菊公国这样一个称呼存在了呢……可哪里想到，神竟然仁慈的将它保留了下来，还愿意将它交还给原本的继任者——当然，这话圣子还没有正式提及，这还只是个猜测，不过看圣子的神色、语气，这样的猜测那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他们又怎能不喜出望外呢？圣子肯这样说，就说明他们，或者说他们代表的国家，那国王的位置依然能算是“安稳”的……虽说和以前相比，他们在行事会有更多的顾忌，以避免触犯了神的威严……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国王不是？光是这点，这大厅里的诸多人已经来不及兔死狐悲，只是对他们的神，对风飞扬产生了无尽的感激。

　　　　虽说他们并不知道，风飞扬其实在无奈下，才做出这样选择的……

　　　　来风飞扬来说，干掉这些国家现有的统治阶级，固然是件很轻易的事情——他甚至没必要使用现在的这些“小把戏”，只消每天用雷劈死那么几个人，所有的反抗就会全部烟消云散了……可是，解决那些人之后呢？那些土地可是依然存在的，上面依然有人居住，他们依然需要有人对他们进行管理，而风飞扬，却没办法凭空变出新的统治阶级来。

　　　　到那个时候，依然会有类似于“国王”的人物出现，他们或许被人称为“省长”又或者是“委员长”再或者是别的什么，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职权总是相近的，做的也就是民生、政治那一套。

　　　　那么与其大费周章的推倒、再辛苦的重建，风飞扬更愿意选择眼下所走的改良路线。

　　　　用整个西大陆、所有信徒都见证到的神力叫他们理会了自己的渺小，世间的所有力量在神的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用那先前的那个审判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卑微，并非总是高高在上；再借凯妮丝的口叫那些人明白，时代已经不同了，他们必须做出选择，才能确保自己的地位。

　　　　然后。再去看他们地表现。合格地得到赞扬。反之则接受处罚。

　　　　……

　　　　不过这事说起来尚早。现在还是看回那个大厅吧。

　　　　凯妮丝地话给了诸国特使许多希望与念想。他们在庆幸释然里。逐渐从先前经历地审判地那种恐慌中走了出来。他们小声谈论着自己对这事地看法。又有人壮胆问道：“圣子大人。请问您刚刚所说地暂时代理。具体指地是什么？”

　　　　凯妮丝依旧微笑。却不回答。她只是往身旁看了一眼。就有一主教站出列。朗声说道：“虽说雏菊公国将暂没有国王。也不设王储。由我们教会代理。可除了些重要地国家大事外。其他地日常民生我们并不会轻易插手——我们会仿我国地委员会。将雏菊公国地现有地领主、重臣及其它社会名流统建成类似地委员会。再由他们商议表决大部分地国家大事。”

　　　　那主教又介绍了些这委员会地好处。再保证除了初期外。他们不会轻易干涉委员会地运作。不过他也暗暗威胁着。“毕竟那些委员都是为吾神工作。自有神使考察着他们地功绩。”

　　　　于是，王座前那些剩下的，没有被清洗的重臣，又从欣喜里变得面色凝重的了起来。

　　　　不过没有人会去理他们的所想，各国的特使、王子们，更想听的是，主教接下来所说的，关于“暂时”年限的解释，“委员会会一直运作到国王继任者成年。”主教回头向身旁的雏菊公国重臣确认了下，就点头再道：“第五顺位的继任者今年十一岁，第六顺位的继承者则才九岁——也就是说，一切顺利的话，再过五年，雏菊公国就有新的王储、甚至国王出现了！”

　　　　主教将大概的事情介绍完毕，退了回去，凯妮丝就接着话头继续道：“不过继任人在成为王储前，我们教会要遵从神的旨意，对他们进行考验，只有通过者，方能够成为王储。”她又很快保证，“那样的考验一定会是公正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会公开进行，也就是说，届时各位特使都能前来观看。”

　　　　凯妮丝还道，“只要王储出现，教会就会确保权利的顺利交接。”

　　　　不过这话，大厅里的诸人是没有几人肯去相信的……哪怕他们不敢质疑神的公正，可他也对权力争夺有着清晰的认识。

　　　　权利在那群领主、重臣身上盘桓了数年之久，到那新国王即位后，也是不好夺回来的……众人只要稍稍动下脑子，就能想见其中的困难……

　　　　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样的事情终究是那三王子咎由自取得来的，神没将这片土地的统治权收回，已经是雏菊公国王室的莫大荣耀了，他们又还能怎么样呢！

　　　　先前的那场审判，已经叫在场的所有人认识到自己的渺小，明白了神的威严，那么对于神谕，他们除了接受外，还能再作什么呢？

　　　　而且除了威吓外，风飞扬其实还叫凯妮丝让给他们了些甜头的。

　　　　在说完暂时代理的事情后，凯妮丝又客气的对这群特使说了，“神对国王作为的不满，可不仅仅局限于三王子这么一位亵渎者的，只是和他相比，其余诸位陛下的作为，在神眼里依然有忏悔、改过的余地……”所以，凯妮丝与他们订了个虽算不上赶，却也不宽松的日期，请各位特使们在那天前，赶到圣岗，在那里与教皇一同商议事情。

　　　　在这里，女孩又次强调了“君权神授”的重要性及必要性，她重复了先前曾说过的话语，“国王为神在大地上的管理人，替神代管着这片土地，是以，神向他们允诺世间荣华尊贵，故去得享永恒的长乐、安宁。”若有若无的向众人暗示着，只要国王的作为能够神的赏识，那么也是会得到些许好处的。

　　　　比如说健康，比如说长寿……

　　　　话谈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剩下的就是叫这群特使将话转告给诸多国王，再让他们做出选择。

　　　　可偏偏的，这群特使、王子里有那么一位胆大妄为的好事之徒，他忽然站出来，从凯妮丝行了一礼，就用貌似尊敬的语气责问着，“先前那位主教所谈到的，是雏菊公国第五、第六顺位的继任者吧？可据我所知，在他们之前，在三王子之后，还有第四顺位继任者存在的。而且那位大人已经成年，不存在等待的问题，圣子大人您为何不将他立位王储，或者对他进行考验呢？”末了，那王子又用肘撞了撞身边那位矢车菊神圣帝国的特使，笑问道：“您说是吧？您的那位陛下大人，可是老国王的亲外甥呢！”

　　　　可出乎有些人意料的是，特使没有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而是诺诺不安，目光游移不定着，好半天看躲不过，才擦着汗小声回道，“我想陛下他应该不会与那两位大人（指其他那两个顺位继承人）争夺这张王座的。”

　　　　听见这话，凯妮丝却笑了，“真的是这样吗？那位陛下先前的作为，可并让我这样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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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定还是有点用的，今天到晚上就犯困了……

　　　　这样看来，生物钟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了。

　　　　明天，最迟后天就会恢复双更。

　　　　另外，我恨鲫鱼！我恨鱼刺！

　　　　那么小的玩意，竟然折腾了我一下午……真是眼泪啊。



………【九十七　通牒与回应】………

　　　　“真的吗？可我听到的却不是这样呢。”

　　　　见凯妮丝笑意盈盈的说出这样的话，那特使额头顿时就有豆大的汗珠涌现，他慌忙想要解释，却结结巴巴的半天也说不出个囫囵话，待到好不容易想到该如何解释时。

　　　　“您以为那样的作为能够瞒过吾主吗？”凯妮丝又是一句话便将他打入了深渊底处。

　　　　听见凯妮丝这般说，又见到特使是这样的反应，大厅里的众人凭借着那玲珑心窍，已经恍然大悟的将这事料到七、八分。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在雏菊公国的三王子做那杀父弑兄的亵渎勾当时，矢车菊帝国的那位国王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扮演了见不得光的角色，他不仅将力量借给了他的兄弟，更是叫手下的骑士潜入了进来，伪装成拦路的匪徒，将返回封领的大王子杀害。

　　　　这件事请特使、三王子本以为做的那是天衣无缝，断然不会被人寻到证据，却忘了他们的头顶上，还有位“神”在看着他们。

　　　　当然，在一般情况下，风飞扬也只会拿各国的春宫戏当作闲暇时的偶尔消遣……

　　　　可不管怎么说，凯妮丝的话语已经叫特使的心里亮堂的如明镜般。他不敢再开口辩解，只是扑到在地，请求神原谅。

　　　　凯妮丝含笑不语，只是顺势让他交出那些凶手来。

　　　　可这就叫那特使颇有些为难——做那事的大部分骑士都已经返回帝国，余下的那几个，又是些与他颇有点交情，在这王都充当他护卫的家伙。

　　　　哪怕不顾及这些交情。也要想想自己地名声……等好不容易省起。名声这样地玩意比起性命来是不值那么一个铜币地。想要开口时。却听见了阵阵脚步声。

　　　　亨利早在凯妮丝地暗示下。叫手下将那几个抓获地矢车菊骑士带了上来。

　　　　这几人曾与圣武士有过短暂地交手。虽然武艺并不逊色于对方。而却拿圣武士身上加持地神术没有丝毫办法。单方面地被揍了个鼻青脸肿。此时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地。

　　　　等看到跪倒在地地特使时。眼神更是犹如刀割。满脸地不忿、怨恨。

　　　　他们以为是特使将自己出卖了。

　　　　若不是身上被绳索捆着。嘴也被束缚着。只怕当场就会叫那特使好看！

　　　　在场的众人当然不会不识相的将真相说破，凯妮丝也只是笑着对那特使道：“你且回去劝说你的君主，让他带着其余那些罪犯前来请罪，事情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