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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王牌军覆灭记:败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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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灵甫在我们阵地上来回的巡视,还不停地喊着:“把竹篓几个几个连在一起,要快!”

  我们手里忙不迭地从竹篓子上抽出一条细竹片,把它在几个竹篓子之间穿上,然后将竹片两头捏在一起从绑腿或是衣服上撤下一小条儿绑好。

  身边的阿毛叨唠:“这是作啥子嘛,这个能打骑兵?”

  老扁豆呵斥道:“让你狗日的干就干,哪来的那么的鬼话。”

  接下来,我们又匍匐着把捆成一团一团的竹篓子摆放到了离我们阵地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上。所有人心中都有疑问,张灵甫到底想干什么。

  中午刚过,日本人酒足饭饱之后接着打。

  大批的炮弹砸在阵地上,掀起的漫天的泥土,下雨一样往我们脖子里灌。我蜷缩在战壕里闭着眼睛忍受着翻江倒海的震颤和让人窒息的烟尘。

  对战争的美化,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我自打懂事认字开始,无论小学还是大学,老师们总是慷慨激昂,满脸陶醉地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我们祖先抗击外敌和前辈们浴血北伐的动人故事。一个个民族英雄正义凛然地浮现在我们眼前,撩拨得我们亢奋异常,恨不得马上投入到那无比波澜壮阔地史诗当中去。在那时,我们想象中的战争是美好的,子弹打在身上是不疼的,炮弹是不会要人命的,战士们都是会金刚护体神功的,敌人都是弱智的、无能的、一打就赢的。

  可当我置身在真正的战场中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的宣传是多么的可怕,一批又一批不知真相的热血青年就像当年的练就了“刀枪不入神功”的义和团一样被赶上了战场,成了炮灰,成了一些人邀功的砝码。我不知道当年跟我一起南下参军的同学现在还剩几个,也许他们现在都有跟我一样的心境。

  战争并不可怕,外敌入侵我们一定要拿起武器战斗到底。但是我们要让上战场的人们知道战争的真实,敌人的残酷。只有让人们憎恨战争,才能让他们更珍惜和平,而不是轻言战事。也不会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偏执的战争狂人。

  刘长喜的喊声把我拉回了现实中。炮击停止了,我抖落掉身上的泥土从战壕里直起身子。把枪架在沙包上,等待这敌人的又一次的进攻。

  远处日本人的骑兵联队,又开始山呼海啸般地冲了过来。看那架势他们似乎不是在战斗,而是在游戏。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像草原上的羊群,恐惧颤抖地聚在一起,等着他们来宰杀。

  可今天,我们让他们失望了,因为羊群也能制造一些奇迹。

  当他们一头撞进我们的竹篓子阵时,他们的噩梦开始了。马蹄只要一踏进竹篓里就再也别想拔出来,一堆又一堆的竹篓子缠住马腿。惊恐的战马前踢后蹶,拼命想把这些东西甩开,而他们主人的呵斥根本充耳不闻。整个骑兵联队就在我们不远处挣扎着进退维谷。这时我们才知道了张灵甫的高明。

  “快他们开枪啊!别愣着啊!”刘长喜吃了*似的两眼冒光,他在阵地上跑着挨个揣我们这些傻愣着看戏的人,嘴里还不停地大喊:“别用机枪!拿步枪打!人不要!马都给老子留着。”

  这些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日本骑兵成了我们最好的训练靶子。几排子弹过去,大部分都中弹后被掀下坐骑毙命,没死的也被自己的马踩死在地上。少数活命的掉头想跑,但是马已经不听话了,于是他们弃马而逃,我们乘势冲了过去。就这样,我们得了三百多匹上好的军马。 。。

第十七章 我们尽力了
日军似乎气急败坏了。第二天一早,步兵在6辆坦克的支援下又开始了进攻。 

  
  
  
  坦克不紧不慢地朝我们开过来,那份从容和镇定体现了日本人在装备优势上的自信。有了坦克步兵不在猥琐地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进。他们跟在坦克后边把枪扛在肩膀上一边抽烟一边大步前进。 

  
  
  
  我们没有反坦克武器,连汽油燃烧瓶炸药包都没有。刘长喜招呼着人把后边被日头烤成了液体的松香水。我们只有这个土办法来对付敌人的坦克。 

  
  
  
  坦克上的机枪三发一个点射地朝我们这边打,那个节奏一听就是在问我们还打不打了,不打就投降。 

  
  
  
  刘长喜拿过一挺“捷克”轻机枪,朝那边回敬了一个点射。告诉他们老子接着和你打。 

  
  
  
  突然六道黑烟腾空而起,日本人的坦克顿时开足马力朝我们野牛一般冲来,不时停下来瞄准设计。后边的步兵也都加快脚步跟上。 

  
  
  
  师部直属的榴弹炮营开火了。炮弹飞过坦克都落在步兵的人堆儿里。由于物资极缺,我们的炮兵阵地很少有动静。这次看到敌人坦克都用上了,上边再心疼炮弹也得支援一下了。总不能让我们拿牙齿咬坦克吧。 

  
  
  
  敌人的步兵被我们的炮火打的散了队形,再加上他们已经进入了轻重机枪的射程之内。于是他们一排排被我们撂倒,在陷于这样的炮火枪弹的包围中步兵很快就撤了下去,只有那6辆坦克还在朝我们奔过来。 

  
  
  
  刘长喜提着一桶松香水突然跳出战壕,朝一辆坦克跑去。我们在后边用手榴弹给他开路。日军坦克上的机枪没命似的扫射。刘长喜很机灵,无规则地跑着之子型。很快他就窜上了坦克。 

  
  
  
  我在望远镜里开着刘长喜把一桶滚烫得松香水浇在坦克上后,开始在身上四处乱摸,他在找火柴。但是半天也没看他摸出火柴,刘长喜急得直捶自己的脑袋,他好像忘带了火柴。 

  
  
  
  “龟儿子,连长没带点火的家伙,谁去送一趟。”阿毛也看出了连长的焦急。 

  
  
  
  老扁豆说:“不要搞了,让连长回来。” 

  
  
  
  说着大伙都在喊:“快回来!快回来!” 

  
  
  
  我下意思地摸了下口袋,一盒火柴就躺在里边。此时我的心中一阵慌乱。 

  
  
  
  我一生行事谨慎,不做头脑发热的蠢事。但我还是做个两次,这是其中一次。 

  
  
  
  我提着另一桶松香水冲出了战壕跑向坦克,此时我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我能感觉子弹在我身边飞过,扰动的气流几乎能把我掀翻,我努力地跑着,坦克越来越近。黑洞洞的炮口直订着我。一声巨响,一颗炮弹从我头顶飞过,我被气浪击翻在地,倒地的一瞬间,我双手下意思撑住水桶,不让它翻到。趴在地上几秒钟,我回过了神,看着坦克山一样压了过来,我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几步冲上了另一辆坦克的炮台上。浇上松香水后,我掏出火柴划着了火往上一扔,顿时火苗四起。我急忙跳下坦克爬上了刘长喜的那辆。 

  
  
  
  “火柴!”我把火柴盒摔在他的手上。 

  
  
  
  刘长喜看了我一眼,低头也划着了火柴。 

  
  
  
  我们俩跳下移动的坦克向一旁跑开,此时日军步兵已经撤走,不用担心会被射杀。我们俩找了弹坑跳进去看戏。 

  
  
  
  两辆被松香水烧着的坦克停了下来,火势越烧越旺,坦克里的日军坦克手们这时就成了便宜坊的闷炉烤鸭。不一会,日军坦克手忍不住了纷纷打开舱盖向外逃。这刚一出来就被几十发子弹击中摔下了坦克。其他坦克一看不妙,都掉头往回跑。途中还一辆掉进了水沟里,四个坦克兵也被我和刘长喜解决了。 

  
  
  
  我们这一天又熬过来了。 

  
  
  
  晚上,我依旧瞪着眼睛呆呆地坐在战壕里发呆。四周除了昆虫的叫声,就是大伙的呼噜声。天上的月亮很亮,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满目疮痍的阵地上。不远处有的一点亮光,那是赵老头在带着人把今天牺牲的弟兄埋了。活着他们不得安生,死了尽早解脱吧。赵老头每次埋死人都很郑重,他会把死人身上用水洗得干干净净,缺胳膊短腿的尽量都给拼上。把军装穿好整好,再做上一碗满是肥肉的糊糊,让他们吃饱又尊严地上路。 

  
  
  
  刘长喜查岗到了我身边,他踢了我一脚问:“不睡觉干什么呢。” 

  
  
  
  我说:“睡不着。” 

  
  
  
  刘长喜呵斥道:“睡不着就帮赵老头,狗日的。” 

  
  
  
  虽说嘴上嘴上骂骂咧咧,但是刘长喜的脸上却挂着一丝温暖。临走还扔给我一盒极其稀缺的美国罐头。 

  
  
  
  第二天团部来了命令,由于我昨天击毁敌人坦克有功;张灵甫升我为八连副连长,我终于名归实位了,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天气渐渐的凉了。尤其晚上,一阵阵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我们继续在这里苦撑着,每天从外海日军航母上起飞的轰炸机群都会在我们的头顶成吨成吨地扔炸弹;日军的炮兵更是以小时为单位地在我们的阵地上倾斜各种口径的炮弹;步兵似乎永远也打不完,像韭菜一样割倒一茬又上来一茬。 

  
  
  
  到了10月份里,日军在上海已经陆续上岸了20万大军。他们继续势如破竹地前进,我们继续节节败退。我们不是贪生怕死,日军占领每一块阵地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大部分占领阵地的前提是中国守军全体殉国。我们身后是四万万同胞的摇旗呐喊助威和倾家荡产的支援。我们不缺乏勇气,我们不缺乏必胜的信念,我们更不缺乏视死如归的慷慨。但是在二十世纪这个科学制胜的年代里,我们残留的那些远古的战争理念和逻辑常识在高科技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日军无论从武器装备和士兵的素质以及战役战术的理念整整领先了我们一个时代。这是多么可怕的差距。我们两千年来以天朝大国自居,抱着祖宗的辉煌做着千秋大梦。根本无视身边强敌的崛起。我们应该感谢日本人,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我们已经落后到了如此可怜的境地。在上海,我们的长官除了让士兵拿着肉身之躯阻挡日本人的坦克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到处都是玉碎的战报,听着让人心痛。无数鲜活的年轻生命就这样被无奈而又迫不得已地葬送掉了。这揭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真理:拥有誓死勇气的军队在被强大的科技和训练有素武装起来的军队面前是不堪一击的。压倒性的科技优势将会把武夫天真的信念无情地击垮。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碉堡和鸡窝
十一月底上海全境尽失,我们在接到回援南京的命令后也撤出了上海西郊。

  后方的人还算干了点儿人事,当11月28日晚上我们回到南京淳化镇时,等待着我们的是全套崭新的棉军服和热饭菜。弟兄们有两个月没吃上热的饭菜了。我们坐在马路边上,捧着各式各样的饭碗没命似的往嘴里塞着,咸淡不知道,甜辣不知道,浑素不知道。我们只知道热饭菜真香。

  此时,日本人大兵压境的南京,还有很多百姓没有撤走,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不久前一个被全国各界奉为当代岳武穆式的人物横空出世,此人就是唐生智。在上海新败,全国一片哀悼恐慌时,此君振臂高呼誓与首都共存亡。并主动向委员长讨要首都卫戍司令长官一职。在我们这个喜欢把全民族命运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并且极度擅于造神的国度里。一颗闪亮的政治明星一飞冲天。

  唐生智下令封锁南京通往江北的道路,销毁渡船。并且到各处阵地讲演要全体军民和他一起与日寇背水一战,歼敌于南京城下。此等惊天动地的慷慨陈词怎不让人为之热血沸腾,甘效犬马之劳!此时全城士气空前高涨,全城乃至全国民众都认为唐生智定将力挽狂澜,救民于水火之中,南京一役定将定鼎乾坤,名垂青史。

  从11月中旬,南京各界市民就自发组织爱国支援队、宣传队、医疗队。在城市各处帮助守军部队做好后勤工作。整个城市都在为将要发生的血战而做着准备。

  29日一大早,我们军接到了在淳化镇一线布防的命令。吃过了早饭,我团以连为单位在各处寻找已经修葺好的永备工事。

  没过多长时间,士兵就开始骂娘了。由于布防仓促,南京警备区并没有配给我们工事的分布图,再加上各处永备工事和大量民居混在一起难于查找。于是我们在这方圆十几平方公里的地面上疲于奔波。等我们费了半天劲终于找到后,眼中看到的国防战略永备工事让我们怒火中烧!

  狗熊看着上了锁的暗堡群入口大门破口大骂:“我操他唐生智的祖宗,里边藏什么宝贝了,一个暗堡锁他娘的干什么!!”

  刘长喜说:“把他踹开!”

  一旁的我一脚上去,大门“轰”的一声被踢开了,破烂的锁头掉到了一边。

  狗熊还在接着骂:“狗日的!你们看看!这他们家鸡窝都比这个垒的结实,这是什么玩意啊!!这不得坑死我们啊!”

  说着狗熊一脚踏在一个暗堡上,同样是“轰”的一声,暗堡顿时塌了半边。

  狗熊不解气似的接着骂:“你再看看这射击孔,他娘的大得能钻进个活人来。机枪手不都得玩完啊!这还打个屁打,投降完了!”

  刘长喜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太阳穴的青筋爆的老高。

  狗熊一脚一个连着踢塌了4个暗堡,嘴上骂:“狗日的,钱都他娘的让这帮贪官儿装兜里了,小鬼子一来全他们跑重庆去了。就他们命金贵!我们的命不值钱!!狗日的!!”

  刘长喜突然骂道:“你狗日的给我下来!!”

  狗熊扎着棒子不服不分地说:“你没看见这破玩意儿啊。一颗炮弹不全捂里边啊。上海就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这帮王八蛋想让我们全交代在这儿。”

  刘长喜扯着脖子喊:“这儿是南京,你还能撤到哪去?你就得死在这儿了!知道吗!”

  狗熊哭丧着脸也朝刘长喜喊:“那也没这个冤死的法儿啊!我们的命也太不值钱了!老子跟你这么多年了,打仗什么时候怕过死!可老子不想这么被冤死。”

  刘长喜强忍着怒气,做了个深呼吸后转头对我说:“找人把咱们连阵地的工事都再加固一遍,越快越好。”

  “是。”我点点头。

  我带着两个排的弟兄和支援的民众,把附近民居拆了个底朝天。大块地石头,上好的木材都被我们垒了暗堡工事。为了让机枪和迫击炮得到更好的射界,淳化镇外围防线以外的房屋都要被夷为平地,没人有怨言,拆到谁家,谁家的主人都是帮着我们扒自己的祖宅。甚至有家把5寸厚的金丝楠木棺材抬出来给我们挡枪子。男人们帮我们干活,女人们给我们做饭。都是自家的省下来的口粮。珍贵的煮鸡蛋一个劲儿地往我们怀里塞,挡都挡不住。

  30日上午,大批的武器弹药给养被送到了我们这里。我们看着支前的民众把一车一车的弹药堆在我们面前时,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也不用解释。上峰给我们解决了我们一直抱怨的补给问题,要得就是我们把命留在南京城。

  30日晚上,我吃到了我上前线以来最好的晚饭,红烧肉一锅接一锅地往阵地上抬。白花花的米饭多得吃不了。所有人都在拼命地吃着,一碗接一碗。似乎大家的肚子都是无底洞。我也吃掉了有生以来最多的一顿饭。吃得我两眼冒金星。但我还是努力在吃,我努力在记住这味道,这感觉!也*天这一切就将结束了。

  深夜的阵地上一片肃穆,北风呼啸着略过阵地卷起漫天的沙尘刮向远方。远方已经能隐约听到隆隆的炮声了。我们都挤在低矮的掩体里,靠互相的体温让自己好受些。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孤零零地悬在头顶。每个人都在抽烟,一根接一根,偶尔有个人咳嗽一声,算是给这个死一样冰冷的洞窟里添了一丝动静。所有人都在等着明天的来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九章 12月1日(上)
1937年12月1日 

  
  一夜的大风吹走了这几天压在南京城上空的阴霾。

  一大早,天上万里无云,又蓝又透,温暖的阳光慷慨地洒在阵地的每个角落里。弟兄们都睡醒了,吃过早饭坐在战壕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抽烟扯蛋。天气一好,似乎带动着人的心情就好。整个阵地上没有了前几天的悲怆和忧伤,到处都能听到笑声。

  我又是一夜没睡,早上我躺在掩体里灶台旁的沙袋子上冲盹。自从8月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晚上失眠,白天趁着日本人进攻的间隙抓紧时间睡上一会。平均下来一天睡不到5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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