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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王牌军覆灭记:败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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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旁拿洗澡水打水仗的弟兄们,心里说不出的温暖。我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可能下次战斗中,他们中的一些人再也不会有今天了。他们会战死,也许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但是这短暂的快乐,也足以让我们心满意足。
我喊道:“都赶紧洗,天冷,别冻着。”
赵老头说:“好久没看见弟兄们这么高兴了!”
我说:“但愿天天如此。”
赵老头说:“可日本人不让我们这样。”
我没在说话,默默地抽着烟,看着他们痛快的洗着,心中有些感伤。
第六十章 采访
我们在张古山一战成名,后方的人为了我们这次战斗专门编写了话剧,在各地公演,而且在剧中,张灵甫更是以真名实姓出现。使得这个西北汉子一夜之间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张灵甫战后被送到后方治疗,我们不想失去这么一位好的长官,弟兄们都说,跟这样的好官打仗,死了也值。
活着下张古山的都受到了嘉奖,为此军部特意召开了一个规模盛大的庆功会,老扁豆作为代表,亲自上台接受军长俞济时封赏。当俞济时带着雪白的手套要把三等云摩勋章带到老扁豆胸前时,老扁豆吓得差点给军长跪下。俞军长笑容可掬地把这个见了大官就腿软的庄稼汉搀扶了起来。给他带好勋章,并且退后一步,郑重地敬了个军礼,这又让老扁豆受宠若惊地再次差点双膝跪倒。台上的长官们都笑得前仰后合,台下更是笑成一片,随后掌声雷动,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我在台下看着老扁豆在台上那受刑似的表情,乐得眼泪都下来了。
会后一大群记着围住了老扁豆,不停地拍照,提问。弄得老扁豆哭笑不得,死得心都有了。
一个穿旗袍浓妆艳抹的女记者问:“请问,您为什么从戎的?”
老扁豆咧咧嘴说:“啥是从戎?”
那个记者说:“就是为什么当兵!”
老扁豆咽了口吐沫说:“我没想当兵,俺是被抓壮丁抓来的!”
“别胡说!”老扁豆身旁一个军部政治处的军官照着老扁豆的屁股就是一脚,斥责道:“好好说!!!”
老扁豆一脸哭相地看着那个军官说:“那俺说啥?”
军官瞪起眼睛说:“好好想想再说!!!”
老扁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颤颤巍巍地说:“这。。。。。这。。。。。国难。。。。哦,对了,国难当头、岂能坐视,驱除鞑虏,复我中华!我就是这个!”
另一个记者问:“请问,您在张古山上浴血奋战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老扁豆这次学乖了,一边瞟着政治处的军官一边说:“啥也没想,就是。。。。。。就是。。。。想着赶紧打完了,好下山。”
记者问:“难道您每想过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犯下暴行,而应当奋起反击,上报国家吗?”
老扁豆说:“那想得起这个啊,那日本人的炮弹跟下饺子一样,保命还来不及呢。”
记者问:“那您跟日军拼刺刀时,在想什么?”
老扁豆说:“杀了他,俺就活命了。你不杀他,他杀你啊!”
记者抱怨道:“这还怎么采访啊,这话怎么能写到报纸上呢!”
政治处的军官瞪着老扁豆说:“有你这么说的吗?教你的词都忘了?”
老扁豆说:“您饶了我把,俺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政治处军官说:“各位,我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吧。”
我在一旁的台阶上看着这一幕采访,笑得伤口都有点疼了。确实难为老扁豆了,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这种场合是不能说实话的。
这时我们后背被人打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林雪正站在我的身后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说:“开会时,我一直找你,人太多了,没看到你啊?”
林雪坐到我身旁说:“我没参加,刚忙完,过来看看热闹。那里干什么呢?”
我说:“老扁豆正受审呢,记者们快逼死他了。”
林雪哈哈大笑说:“应该你去,这八股文章,你肯定行。”
我说:“我才不去呢。”
林雪说:“伤口还疼吗?”
我笑道:“看这戏,笑得我直疼。”
林雪说:“你还是要注意,训练什么的别太过了!啊!听话!”
我转过头,看着林雪妩媚的脸庞和那双纯美的眼睛,说:“嗯,我听话。”
林雪被我看得有点害羞了,把头转到一边说说:“别这样,周围都是人。”
我突然拉住她的手说:“怕什么,我们不是什么结了婚的人在这儿偷情。”
林雪摆脱我,皱着眉头,手里一个劲的在我腰里掐,说:“胡说什么!”
我躲着她的手说:“疼!疼!”
林雪嘟囔着:“掐死你!见面嘴里就没好话!”
我说:“有啊!!”
林雪板着脸问:“什么?”
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想亲亲你!”
林雪顿时双颊羞得绯红,站了起来,甩着手:“你再说,我走了!!”
我连忙作揖求饶说说:“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林雪又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块东西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低头一看,叹道:“巧克力!你那弄的?”
林雪小声说:“这是给团以上高级军官的营养品,我趁贺主任不注意从他办公室拿的。”
看着林雪得意的表情,我说:“你个小偷!”
林雪说:“快吃吧!带回去别让你的兵都给抢了。”
我剥开外边的包装纸,双手掰了一大一小两块,把大的抵达林雪面前说:“给你大的。”
林雪摆摆手说:“给你拿的,我不吃。”
我正色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林雪抢过那块小的塞进嘴里说:“我吃了,你吃大的!”
我把那快大的又掰成了两块吃了一块说:“真好吃,有一年多没吃到了。”
我把剩下的拿包装纸包好放回林雪的军装口袋里说:“我不吃了,这块你留着。你每天干这么多事情,也累。我没那么娇气。”
林雪推辞着说:“我不吃了,你留着!”
我一把按住了林雪的手说:“拿着!”
林雪抿着小嘴点了点头。
我把巧克力掖进她的口袋里说:“听话!听团部的人说,过几天要开赴南昌了,你要保重身体,等打完了,我来看你。”
林雪拽着我的衣角说:“你也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我笑着说:“忘不了!我记着呢。”
这时团部的高参谋在军部大院门口喊:“杨清远!走了!回去了!”
我喊:“知道了,马上!”
我站起身带上军帽说:“我走了啊!”
林雪仰着头,一脸依依惜别之情说:“千万要小心!”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说:“知道了。”
走了几步,我突然转回身,跑到林雪身边小声说:“下次我来,让我亲亲你啊!”
“快走!”林雪的小拳头砸在我的肩膀上,说:“就不!”
我冲她作了个鬼脸,跑出了军部。 。。
第六十一章 抓阄
几天之后,我们全军开赴南昌地区驻防。
武汉会战结束之后。日军的进攻态势明显地减缓了,可能他们也意识到了,这只被阉割了的东方雄狮还是有着他们低估了的巨大能量。于是,日军在已经占领的地方开始修防线,修要塞,据兵屯粮,做出一副长期战争的态势。当然,我们也很配合日军的行动,我们也在作同样的事情,贪图享乐、不思进取、自欺欺人,这些事情我们这个民族在这个世界上是作的最好的。
1939年的江南地区,情况错综复杂,中央嫡系、地方派系、汉奸伪军、日本人以及红色武装,各种势力在这片土地上交织在一起,跑马圈地,各立山头。对台戏就此开锣。
前几天师部的情报说,日军的小股部队有开始向我防区渗透的趋势。而且公然在我防区为害百姓。一月内,已经有多处村庄被毁,被杀百姓已达数百。
一个稍有军事常事的人都会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一支没后援、没侧翼掩护,孤军深入敌占区的小部队是绝对不敢一路光明正大的沿途烧杀抢掠的。那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呢?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根本没把我们这只军队放在眼里。
头天下午我到团部开会,代理团长常孝德布置了我们整个春季的行动安排。按照师部要求,每团以连单位,在所属防区内,定期巡逻,伺机歼灭来犯之敌。给敌人予以沉重打击。这些个片儿汤话,听得我昏昏欲睡,我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把我们连那些个弟兄喂饱,虽说粮饷从来没有拖欠过,但是,总还是有点不够吃。刘长喜留下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赵老头想尽办法替我节省,肉是别想了,只能保证每天勉强吃饱,还有张秀也要买药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虽说弟兄们不挑我理,但是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我是连长,我要为他们负责。
晚上回到营部,刘光宇和我们三个连长商量巡逻的事情。谁心里都明白,巡逻不是个好活,受累不说,更是有被伏击的危险。谁都不愿意去,但总得有个开头,同时上头的军命又是不能违抗的,于是九连长骚狐狸出了个好主意,巡逻的顺序抓阄决定。
我的手很红,第一个外出巡逻的美差就让我抽到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我们连的士兵们三五成群地在院子里,检查着枪支弹药,打绑腿,上茅房。老扁豆收拾停当后,又挨个检查其他人的准备,嘴里不是嘱咐着。
我走到一个新兵身旁,接他远手里的枪,“卡啦”一声拉开枪栓看了看,随即从自己的子弹带里取出一排子弹,压进了枪膛,抽出弹桥,挂上了保险后,交回到了那个新兵手里。新兵顿时赶到脸上火辣辣地,尴尬地不知所措。
我看出了他的窘态,笑了笑说:“没什么,都从那时候过来的,时候长了就好了。”
“走了!”我招呼着士兵们,第一个走出了院子门。
三月的天气,还是冷得要命,早上的冷风顺着袖口,领口往里钻,我不住地打着哆嗦,走在队伍的中间,前边的老四边走边吃着莫。旁边大屁股的烟一支接一支地抽。
远处的小山一片枯黄,两边的高坡上,灌木在冷风的吹拂下,哗啦啦地作响。不时有几只小鸟从头顶飞过。
巡逻队成散兵队形稀稀拉拉拖了半里长,我观察着四周,草木石头没有一丝生气,身边的人同样没有。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默默地向前走着。
快到中午了,虽然太阳从云层后露出了脸,但我身上一点也没暖和起来,我喝了口水壶里的水,一股凉气直灌五脏。
前边是一片起伏的丘陵,废弃的农田纵横其上,周围尽是枯黄的灌木丛。我们在正午的时候开始爬向山顶。
这里十分静寂,走了一上午,老扁豆问我:“什么时候吃饭呢?”
我看了一样地图说:“翻过这座山坡就是截水镇了,到了那在吃饭”
当我们爬上山坡往下眺望时,山下的情形让我们目瞪口呆。 。 想看书来
第六十二章 洗劫
山坡下的截水镇被洗劫了。
我们排开扇形的散兵搜索队形,举枪朝镇子这边过来。
一个孩子看到我们之后,散了魂儿似的往村子里跑,边跑边喊:“鬼子又来了!鬼子又来了!”
扁豆急忙喊:“别怕!我们是国军!”
进了街面上的百姓有的坐在地上呆若木鸡,有的抱着死去亲人的尸体号啕大哭,有的忙着救火,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看着这幅惨景,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一边叫人帮百姓救火一边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保长?”
一个老人冲东边一指,说:“向前走,一拐就是他家,都死了。”
我领着几个人,来到了保长的家,这家是整个镇子里最好的宅子,三进的院子,青砖灰瓦,极是讲究。
院子的门已经被“九二”重机枪弹打烂,歪在一旁,院子里到处都是尸体,男女老少不下二十具,其中还有个两三岁的孩子。四下的房子也被洗劫一空,桌椅板凳,碎烂的磁片字画到处都是。
我走到那孩子的尸体旁,这个孩子身上中了四枪,已经打得没有模样了,一团烂乎乎的血肉堆在地上。一个拨浪鼓依旧被紧紧握在孩子的手心里。我蹲下身子,捡起了那个沾了血的拨浪鼓,轻轻摇了两下,“梆梆”的响声回荡在这阴霾的院子里。
跟在我身后的扁豆叹了口气说:“造孽啊!被灭门了。”
我一边朝正堂屋走,一边对老四说:“带人把死得都埋了吧。”
老四说:“这好像不是我们的事吧。”
我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瞪着老四吼道:“这是命令!!”
老四似乎被我的这个突然举动吓了一跳,随即转身带人走了。
进了正堂屋,这里也被砸的稀烂,一个老者的尸体歪在太师椅上,胸口的血窟窿一看就是刺刀捅的,血已经流干净了。看着那依旧惊魂未散的表情,可想而知死前的情景是多么的可怕。
我走进东侧的书房,经史子集散了一地。书案上还平摊着一副未写完的字,这幅字写的是岳飞的满江红。我来到书案近前,把步枪背在身后,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舔了舔墨说:“给我找个能回话的人来。”随后下笔书写。
半碗茶的工夫,老扁豆带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一进屋看见我就连忙深深鞠了一躬说:“见过长官。”
我把最后“朝天厥”三个字写完后,放下毛笔问:“鬼子走了多长时间了。”
那人说:“不长,也就一个时辰。”
我问:“往那边走了?”
那人说:“往东走了。”
我说:“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说:“长官有所不知,今天上午不知从那里来了一队鬼子闯进镇子,一阵乱开枪,我们吓得到处跑,机灵的往镇外跑,腿脚慢得就被。。。就被鬼子堵在镇子里打死了。他们烧了几间房子,抢了不少吃的。不过他们也没多待,一会就往东去了。”
我问:“他们有多少人。”
那人想了一下说:“怎么也有个一百多人。”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那人呲牙一笑说:“我是截水镇的协理,帮着保长办事的。”
我说:“这家是保长家?”
“对,是段保长家。”那人往椅子上的尸体一指说:“就是椅子上那个人,他是我们镇大户,十里八乡的首富。家里有的是银子宝贝。鬼子进镇的时候,我看见他家的人没跑了,把大门堵上,可人家日本人有机枪,把门的打烂了,冲进去一个没留全杀了,好像家里值钱的东西也抢了不少。。。。。。。。。。。。。。。。。。。。。。”
我打断了那人的话说:“谁问你这个了。”
那人连忙点头称是。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份地图在书案上展开充扁豆说:“把排长和班长都叫进来。”
不一会,人都齐了。我扫视了一圈这些人,然后低头再从包里拿出尺子圆规和一截红蓝铅笔,开始在地图上标注方位,计算行军路线。看的这些人像是在看天书,他们可能习惯了以前刘长喜在地图上画小王八儿,可能他们不知道地图还可以这么用。
标注好后,我直起身子,拿着铅笔在地图上指点说:“鬼子往东走是想回他们的防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指挥官手里一定也有一份地图。截水镇是他们回去路线的必经之地。可能是在我们的防区里转了几天,带的粮食吃完了才洗劫了这里。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一定会沿着截水镇往东到小帽山,然后往北顺着河道到达月亮湾,从那里渡河回到他们的防区。这个路程有四十公里,要是快的话,他们明天上午能到月亮湾的这个河谷。”同时我在河谷的位置上重重地敲了几下。
麻秆抬起头盯着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坚定地看着麻秆说:“我要干掉这股鬼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十三章 物质和精神
所有人都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老扁豆说:“咱们到这里就是巡防的,再说就这么贸然追上去,要是再中了埋伏。。。。。。。。。。”
我盯着每一个人的眼睛说:“你们怕了?”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我说:“一会我们出去,怎么跟这些人说?我们不管这事儿,我们走了。他们会怎么想我们?啊?他们勒紧裤腰带养出来的兵就这样贪生怕死,被小鬼子吓破了胆?你们还嫌老百姓不恨我们吗?我们平常吃老百姓的,喝老百姓的,可能还抢他们的,但是,关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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