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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无花,花常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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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出你我,请君入瓮。”姬冰雁易一脸凝重的说道。
  很少说话的人一般说的都是很有价值的话。
  
  寒风瑟瑟,人心更寒。
  无论谁身处逆境,本身就已经挣扎于生死之间了,却突然发现有个处心积虑在算计你的人,都会不寒而栗,何况是冬天呢?
  几个人拖起了尸体,渐行渐远,他们不能把尸体留在这种地方。
  躲在炉子后的伙计爬了出来,一边咒骂着,一边无奈着洒扫着狼籍。
  一扔扫把,一脸的悲惨的叹道:“这流年,真是倒霉。”
  “兔崽子,还不给我快扫去!小心我扣你工钱!”掌柜的憋着火骂道。
  “这就,这就扫!”任命的拿起扫把,卖力的扫了起来。
  在最底层的人总是为柴米油盐操心费力,却不知有很多人羡慕这种生活羡慕得要死。
  
  他从来不说爱,是因为他爱的深;他爱的深,只因为他从未爱过。
  白衣的男子在风中伫立着,凌乱了身影,握着的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他的心在疯狂的挣扎着。
  他本来不信慕容的死,她怎么会死?可是如今他不得不信。无名老人确定了她的死,医者从不拿生死之事说谎。
  他开始精心的算计着楚留香的生死,算计着寒冰之中慕容的尸身。
  你说:生不能相守,死必然同穴。
  我说:好。
   

第四十一章 

  乱山残雪夜;孤独异乡人。
  天冷的在屋子中都能呼出雾气。
  一小碟数的过来的茴香豆,半坛子最便宜的酒,浑浊不堪,一个落魄的剑客。
  棉衣洗的破旧了,露出了有些发黑棉絮。
  半山腰上的小酒肆里,断肠客独饮着酒,家在万里之外,只有醉了,才回得去。
  半醉半醒之中,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不耐烦的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伙计正推开门,风雪灌了进来,猛地一吹,打了个喷嚏。
  “妈的···”他模模糊糊的骂了一句,又倒在桌子上醉了过去。
  酒是穿肠的毒药,也是最好的良药,不论你多么苦闷,醉了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伙计将一身风雪的人迎了进来,拿起抹布,擦了擦不知道用了几代的桌子,掸了掸椅子。
  “几位爷,请,”他一躬手,见几个人坐下了,又满脸谄媚的道:“请问,您几个来点什么?”
  “温一壶酒,烧几个小菜,要快。”为首的男子说道,解下了身上披着的斗篷,掸着上面的雪。
  边上的人胡噜着头发上结的冰茬子,见小二正要转身,叫道:“先切二斤牛肉!”
  “诶,成嘞。”
  扫了眼离去的小二,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酒鬼,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三个人开始攀谈起来。
  “这鬼天气,猴年马月能到唐门?”胡铁花恨恨道。
  楚留香满脸的疲惫,叹了口气,并未说话。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却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十年,人也变得沧桑起来。
  每个人都必须为某些事付出代价――一种永恒不变的友情和义气;一种一言既出永无更改的信约;一种发自内心的亏欠和负疚;还有一种两情相悦生死不逾的爱情。
  他又占了几条呢?
  胡铁花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叹了口气道:“就算这天气挡不住人,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得死在半路上。”
  一直不语的姬冰雁也开口道:“人的士气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胡铁花笑道:“死公鸡都打鸣了,你还不起舞?”
  楚留香这时候真是想抱头痛哭,哭他个昏天黑地。
  世上有比友情更令人感觉温馨的吗?对一个处在人生低谷的人,朋友的一句关心的话,甚至比世上所有的良药都有用。
  好酒难得,好友更难得。
  何况是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生死相随的朋友?那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近的人。
  可是他没有哭,他笑了起来,笑的爽朗,端起刚刚端上来的酒壶,一饮而尽,洒出的酒沾湿了身上的青衫,全然不知。
  有这样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哭呢?
  楚留香啊楚留香,你已经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家伙了。
  胡铁花也笑了起来,冲着伙计喊道:“再来几壶酒!”
  他又骂道:“你这老臭虫一个人就喝光了一壶,这不是欺负人么?”
  楚留香放下酒壶,摸了摸鼻子,故意道:“人生来不就是被欺负的?”
  他整个人已经精神了起来,充满了活力。
  姬冰雁一直看着他,突然转向胡铁花道:“起码你是。”
  这真是冷的无比的语气,却让人笑的弯了腰,胡铁花几乎要吹鼻子瞪眼了。
  什么是朋友,这就是朋友。
  
  他们的说笑声吵着了醉着的酒鬼,他皱了皱眉头,在桌子上蹭了两下,所幸还未醒来。
  楚留香见了,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顿时住了嘴。
  这时候小二端着满满一盘子的菜走了过来,菜还冒着热气,在桌子上摆了起来,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大雪封山,已经有些日子没来过什么正经的客人了。
  姬冰雁问道:“从这入蜀需要几天的脚程?”
  那小二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讶的看着他们,半天才开口道:“几位客官,这大雪封山,别提人,就是鸟都飞不过去。”
  姬冰雁好似没听到一样,依旧重复问道:“从这入蜀需要几天的脚程?”
  小二不解的挠了挠头,道:“起码要在这山里走上半个月。”
  姬冰雁点了点头,掏出了一锭银子给了他。
  山里人通常是朴素的,他拿着银子好像会烫手一样,为难道:“客官,别说山路难走,那还有悬崖峭壁呢!可都是栈道啊!而且···这也太多了。”
  姬冰雁不再理会他,楚留香出声道:“你就拿着吧,我们没什么事的。”
  小二脸上被喜悦占满了,他拿着银子蹭了蹭,又咬了咬。笑了起来,把银子藏在了袖口里,这要是被掌柜的看见了,那还得了。
  转身离去,嘴里还小声的嘟嘟囔囔道:“真是怪人··一群怪人··”
  酒足饭饱,好像怕耽误了一秒时间一样,匆匆就离去了。
  纯朴的伙计扯着抹布,带着担忧在门口看了半天,直到瞧不见人影了,才关上门,退了回来。
  趴在桌子上的醉鬼爬了起来,清明的眼睛中哪里还有半分醉意。站起身来,向着小二扔了一锭银子,也不说话,抄起了长剑推门而出。
  那小二拿着银子,楞了半响,打了个冷战,突然醒悟了似地甩了甩脑袋道:“这年头,怪人真多,都是怪人。”
  
  楚留香入蜀了。
  无花摇着杯中的酒思索着。
  他并不认为入蜀有什么用,毒是唐门的不传之毒,可是唐门的人太多了,也太混杂,流出去多少谁也不知道。
  用自己的招牌去杀人,那个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可是也未必不能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做事情难免会露出点什么。
  索性,就在留他几天性命。
  猎人总是有耐心去等待猎物的,报仇亦是如此。
  他站起身,背着手走动着。那个商人接触过什么人,那个舞姬又与什么人长来往呢?没有人喜欢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乱走动。那么,什么地方女子可以常去而不被怀疑呢?
  女子爱美,那么是绸缎装?胭脂铺?还是什么地方?他微皱着眉头思考着,强迫着自己保持着冷静。
  发疯在这种时候毫无用处。
  他看着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算一算,分别一年半有余了。
  不要急,在等等,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在见面了。
  人们为什么总是对已得到的情感不加以珍惜,却在失去后再追悔呢?这种痛苦是谁也没法安慰劝解的,也只有这种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生却不如死。
  既然生不如死,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也许死了会再相见,那么恋人相见之前总要把烦心的事全解决掉,才好长相厮守,这大概就是信念了。
  
   
第四十二章 

  无论谁在绞尽脑汁的精心算计,无论谁在心脾力竭的四处奔走,在听到了一件事情之后都停了下来,被不可抑制的愤怒和暴躁控制起来。
  慕容娴的尸身不见了。
  或者是说,那块封着她尸身的寒冰不见了。
  但是不论怎么说,这都引起了一场比晴天霹雳好不到哪去的震惊。
  江湖上谈论的焦点自然又回到了那座小小的未名岛上。
  尸体是在冰窟中不见的,未名岛上机关重重,谁能进得去?进去了谁能全身出来?谁能进去了全身而退,还带着一大块寒冰出来?
  这显然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可是它偏偏发生了不是?
  也有人会思考,会不会是岛上的人监守自盗?
  都是从小就生活在岛上的人,谁会偷自己主人的尸体呢?
  最关键是,谁会偷一具尸体?那个人绝对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让人想想都觉得无比可怕的疯子。
  
  从巴蜀之地彻夜不停赶回来的楚留香在岛上遇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
  遇到这种事情,在冷静的人也会坐不住。
  白衣的男子端坐在慕容常常做的花梨木雕花躺椅上,狐狸毛的斗篷随意的搭在边上,优雅的拿着一张帖子看着,全神贯注的看着。
  他本身长的就十分的俊逸,风采也十分的潇洒,白衣上面不染纤尘。现在又神情温文的专注于手上的东西,连男人见了都会有赞叹的欲望。
  当然这不包括楚留香。
  现在他只想把他的脑袋按进腊月冰冷的湖水中洗一洗,在把他扔到巴蜀大山的山顶上去吹吹凉风。
  无花抬起了头,看到楚留香之后依旧是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的端倪。
  无花开口道:“许久不见了,香帅别来无恙否?”
  他的话让楚留香想起了慕容,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人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无论多卑鄙、多可恶的话,他都能用最温柔、最文雅的语调说出来。
  楚留香靠在门上叹道:“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有恙?”
  他本来就是个很擅长学习的人,与慕容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也习惯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开口说话了。
  无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当然不会期待楚留香用什么好语气跟他说话,那恐怕比杀了他还困难。
  楚留香道:“你为什么会出现?”
  他又接着说道:“也许我应该问你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无花淡淡道:“我死了不是更好?”
  “可是你不死,她也不会死。”
  无花站起身,平视着楚留香,依旧平静的说道:“她死了,我陪她不是一样?”
  楚留香怔了半响道:“我应该怎么评价你?”
  无花道:“人其实并不需要别人去评价。”
  楚留香苦笑道:“是啊,可是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评价别人。”
  他又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么,女人最悲惨的事,就是爱上了一个她本不该去爱的男人,她的一切悲剧都是从此开始的。”
  
  无花不在说话了,他痛苦的闭着眼睛,风从一直未关的门吹进,吹乱了头发,吹皱了眉头。
  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或者是,羞于开口。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只要能更改这可悲的结局,无论让他付出什么都可以。
  “相思”已经令人缠绵入骨,黯然销魂;“不敢相思”又是种什么滋味?多情自古空余恨,如果你已不能多情,也不敢多情,纵然情深入骨,也只有将那一份情埋在骨里,让这一份情烂在骨里,死在骨里。那又是种什么滋味?
  有很多看来极复杂、极秘密的事,都是往往为了一个极简单的原因而造成的。
  那就是爱。 
  
  他默然地将手中帖子递给了楚留香。
  楚留香无声的拿过这张帖子。
  很薄。
  很薄的纸。
  很薄的纸上却绣着一只黑色的狰狞蝙蝠,没有眼睛的蝙蝠。 


第四十三章 

  这是一张普通的请帖,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楚留香翻看着,抬眼道:“这是什么?”
  无花淡淡道:“请帖,蝙蝠岛的请帖。”
  楚留香微微皱起眉头,不解道:“蝙蝠岛?”
  无花点了点头,解释道:“一个有名的‘销金窟’。”
  楚留香奇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么?”
  无花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决心去追查慕容娴尸体失踪一事,既然目的都是一样,又为什么不去信任他?
  他是骄傲的,骄傲的人通常值得信任,因为他们绝不肯他会丢人的事。 
  他们还曾经是朋友,相当要好的朋友。起码,如今他们还是相互了解的。
  
  无花缓缓道:“没人知道蝙蝠岛的具体位置,在海上没有来人的接应是不可能找得到它的,这帖子就是接应的凭证。”
  他顿了顿,看着楚留香一字字道:“这帖子只发给跟此次货物有关的人,一月一次。”
  楚留香的眼中泛出了光芒,这是一种恢复了希望的光芒,让人看了不自觉的充满了自信。
  手中的请帖越捏越紧。
  
  夜很黑,天很高。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穹苍作烘炉,熔万物为白银。 
  凛冽的海风吹断了人肠,比冰还寒冷,夹杂着腥味席卷而来,任你穿了多厚的衣服都没有用,彻骨的寒。
  停靠在岸边的大船显然已经刚刚靠岸。
  它在掌灯之后停靠,朝霞升起之前离岸。
  
  不得不说,如果在悠闲地时候,在这艘大船上生活是在是件惬意的事情。
  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屋子还有侍候的女子。
  可是现在不是悠闲地享受生活的时候,故事的两个男主人公恐怕也没这个心情。
  楚留香小酌着美酒,思考着,看着无花披着斗篷走进屋中的时候挑了挑眉。
  这个男子温润清雅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怎么,想到什么了?”
  楚留香轻叹了一声,放下了酒杯说道:“可知的事情太少了。”
  他的意思就是,基本上没想到什么。
  无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坐到了楚留香的对面。桌子上空着一个杯子,他解开斗篷搭在了椅子上,青花的酒壶里,酒已经不多了,勉勉强强倒了半杯。
  他轻摇着杯中的清酒,对着楚留香摇了摇头,叹道:“你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美酒。”
  楚留香笑道:“喝酒暖身又安神,何况这酒还这么美,不喝不是白不喝?”他又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桌下取出了一壶酒,好像感叹一样,“这酒是日本的清酒,醉不了人啊。”
  将无花手中的酒杯斟的满满的,清亮透明的酒映出了人的倒影,散发着芳香。无花看着这杯中的酒出神,有些怅然的说道:“三四月的时候,樱花开得灿烂,漫山遍野都是,男人们常常赤着脚坐在树下喝着酒闲谈,女人们却收集些花瓣,家家做着粉色的樱花饼···”
  他笑了起来,眉宇间带着浅浅的惆怅,自嘲道:“往事不堪回首,也不该回首。”
  楚留香也怅然道:“是啊,越远的事情越不愿去想,”他好像在回忆着小时候的时光,突然笑道,“说起一天没酒就不成的人,还是铁花啊!你不知道,我们小的时候···”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喝着酒,无所顾忌的谈着童年,谈着过去的时光,爱情与理想。
  无花看着楚留香,眼中带着笑意。
  他淡淡道:“我曾经说过你我的友情,所剩下的已不如眼睛里的沙粒多了。”
  楚留香笑道:“确实如此。”
  无花品了一小口酒道:“可是你若不遇风沙,眼中那里来的沙粒呢?”
  楚留香道:“遇了风沙,眼中才会有沙粒,可是那个时候人大多会流眼泪。”
  他又叹息道:“无花啊无花,你真是个妙人。”
  “我怎么比的上你呢?”无花优雅的笑着。
  楚留香爽朗的笑了起来。
  敌人和朋友,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或者本身二者的关系就分不清楚。
  酒入口,淡淡的清香久久留在舌尖散不去。
  真是迷恋这种感觉啊,情不自禁的迷恋。
  
  船上并不只有两个客人。
  这是一艘很大的船,上好的客房有八间,目的地当然只有一个。
  客人们大都窝在自己客房中,半步不离开。要么就是易了容,或是带着面巾。
  风浪确实大了些,海风也太冷些,更多的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们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些污点,是不能存在的。
  依旧穿着破衣烂衫的落魄剑客端坐在船头,看着大船劈开风浪在海中航进。
  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半眯着眼睛,看向远方微露的朝阳,任凭浪花飞溅到身上。
  真是遥远又耀眼的存在啊,亘古不变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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