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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蓝的天空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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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每一个单位都需要自己协调。要分清,那些事情需要请示领导,那些事情由自己作主。刚到派出所那几天,动不动就给局长请示。局长火了,问我,需不需要他老人家下来兼所长。弄得我好长一断时间不敢给他打电话请示工作。
我问齐月,什么时候可以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她说,随时都可以。
明天是周末,我决定去一趟雅江。
一夜没睡好,整晚都在琢磨明天见到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时的措辞,到天亮也没有一个结果。把心一横,买了两瓶酒,开着车就奔雅江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阐明来意,未来的岳父和岳母十分随和,没有提出我想象中那么苛刻的条件。不像我老家农村,娶媳妇像买牲口一样讨价还价。
老头子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老母亲唠唠叨叨的的说,自家女儿从小惯坏了,不会做家务,脾气也不好。我只当是老母亲谦虚。没想到多年后爆发的“一封信”事件,让我领教了齐月的威风。
我和齐月打算在中秋节那天结婚。八月十五团团圆圆;图个吉利。打电话征求父亲的意见,父亲说,七月一号日子好,党的生日嘛。老人家对共产党的感情相当深。我是一个为父命是从的人,只好听他老人家的,就定在七月一号。
突然觉得,该给叶子打个电话,告诉她我要结婚了。我想,她也许会难过,但还是必须告诉她。拨通她的电话,问完近况,我说:“我准备结婚了。”事先,我假设过很多种她痛苦的样子和我安慰她的台词。她停顿了一下,很平静的说:“恭喜你。”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有一种感觉在心里升起,是失望?是难过?我说不清楚,便匆匆挂了电话。
为什么自己放弃了对方,却希望对方紧紧握住自己?我看过一篇关于心理学的文章,解释这种行为是,自卑之下衍生的虚荣心。我不认同。
理塘的商贸街天天都在上演挥泪大甩卖的“悲剧”。一个中年男子,握着手提扬声器,卖力的招呼路过的人:
“快来看,快来选,走过路过别错过!本店商品挥泪甩卖……”
一个月前,这家店就在挥泪大甩卖,估计现在已泪流成河了。
少数不识货,多数贪便宜的人围在那里疯狂抢购。大有备战备荒的势头。
我开车路过那里,看见店外挂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衣,标价“十元”。于是,停下车,花两百元买了贰拾件。打算回派出所后给辖区内的治安员一人发一件,以彰显整齐划一。
我到局里办事,刚把车停下,刑警队的同事们就笑着走过来打招呼:“哟,张所长回来了?”
“回来看看不行吗?”我笑着说,有点喜形于色。马上就觉得自己不稳重。于是,忙换了一个话题:“哥几个,今天比较闲吗?”
“忙里偷闲。”余波说。
我转身去提公文包。文毅把我推进车里,鬼鬼祟祟的样子。
“干啥?”我问。
“陈队要走了。”
“去哪?”
“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
“他高升了,到另外一个县当副局长。”
“真的?”
“真的。”
“嚯,不错呀。”我说。我为陈队高兴。在我从警的路上多亏陈队,我一直视他为恩师。我曾经取的每一份笔录,做的每一份才料,他都要亲自过目。有时候,用笔给我圈得面目全非,要我从新来过。
我提起公文包准备下车,文毅拽住我;“兄弟,求你一件事。”他忸忸怩怩,像一个女人。
“文哥,有事你尽管说,甭客气。”我有些着急。
“这不,陈队走了,刑警大队长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我听说陈队走后,全局要投票选举大队长。我想求你,到时候把派出所的干警带上来,帮我拉些票。”
“没问题,小事,小事。”我笑笑,随口答道。
文毅心满意足的走了。
我走下车,突然觉得人和物都有些陌生。余波过来问我:“他是不是找你拉票?”
我迟疑了一下,说:“没有,随便聊聊。”
我想看看余波会说些什么。
“陈队要走了,队长的职位也空了,过些天投票,我们几个朋友都准备投你的票。”余波小声说。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对他的话我将信将疑,我不再是当初那个黄毛小子了。其实,我觉得我在派出所蛮好的。
在刑警队,李敏给我沏了一杯茶,和我开玩笑:
“好久不见,长白了。”
“李姐也是越长越诱人了。”我回答。
李敏用她的粉拳在我背上捶了一下,笑骂:
“小子,长出息了,敢调戏姐了。”
“不敢,不敢。”我躲开她的拳头。环顾四周,唯独不见教导员。
“教导员呢?”我问。
“上个月和她爱人双双调到重庆去了。”李敏羡慕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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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矿业公司的杨经理给我打电话:“张所长,下午有空不?我们一起吃顿饭。”
我不冷不热的说:“没空,忙得很。”
新兴矿业公司在我辖区内有一座矿山,从开矿至今就没到派出所来打过一声招呼。有多少务工人员,有多少易燃易爆物品,存放地点在那里等等这些,从未在派出所作过登记。据说,杨经理和县领导关系不错,前任所长也就没深究。
昨天,我去了一趟矿山。他们的汽油和炸药明显不符合存放规定。我当即给他们下了一份《责令整改通知书》,并甩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告诉你们负责人,如果下次检查还这样,你们就停工。”
七月一日眨眼就快到了,我们准备在雅江举办婚礼。考虑到父母年纪大,身体不好,我对父亲说:“路程太远,你们就不用来了。”父亲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是什么话,儿子结婚,父母那有不在场的道理!人家嫁闺女,我们娶媳妇,这等大事岂能草率。”想想也是。
在欢快的鞭炮声中,我牵着齐月的手走上红地毯。
阳光明媚,白云悠悠,五彩缤纷的礼花铺天盖地的洒向我们。
我看见长辈席上,父亲拉着母亲使劲的鼓掌,从来没见二老这么高兴过,我感觉自己的双眼有些潮湿。
局里给我批了一个礼拜的假,我关掉手机,和齐月清清闲闲的呆了一周。
七天,像梦一样就过去了。
雨淅沥沥的从早上一直下到夜晚。
齐月帮我收拾回理塘的行囊,她忙得不亦乐乎的往我包里塞东西。有家的感觉真好!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看见有一群人牵着一头巨大的藏獒往皮卡车上的铁笼里塞,藏獒埋着头。用前爪使劲地撑着地,不愿进笼子。四个人抓住它长长的鬃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装进笼子里。车发动了,藏獒在铁笼子里眼泪汪汪的望着它曾经纵横的草原和草原深处那顶它为之守候了无数个严冬的帐篷。而今天,它将远离开这一切,在陌生的都市里度过以后的岁月。
当它远离了雪山、草原,远离了狼群,它还是藏獒吗?
我为它的命运悲哀,为出卖它的主人悲哀。
皮卡车载着藏獒绝尘而去,剩下藏獒的主人,提着拴它的铁链,站在路边。藏族有个规矩,买了牲畜,要把拴牲畜的绳或链留下。他还是记住了这一点。不过他忘记了另一条祖训----再穷也不买狗。我开车从他面前经过,他招手想搭顺风车,我的车空着,但我不想载上他。
车行了一半路程,突然熄火了,怎么也打不燃。我蹲在路边,一筹莫展。来了一辆越野三菱,“吱”的一声在我旁边停下。新兴矿业公司的杨经理从车上跳下来。
“张所长,车抛锚了?”他问。
我点点头。
“快,给张所长检查一下。”他吩咐车上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利索的钻进车里,开了一下点火钥匙,然后揭开保险盒盖,拨弄了几下,说:“问题不大,保险烧了。我把大灯的保险换上。你到维修点从新装一个就可以了。”他把车发燃后离开。
杨经理对他的手下挥挥手,说:“我陪所长开车,你们在后面跟着。”他不由分说便坐到我的车上。上车后,他只字不提矿上的事,只是和我天上地下的闲聊。从他的言行中我发现,这是一个相当精明的人。到派出所时,我们已经相当熟悉了。我招呼他到派出所休息一会儿,刚沏上茶,格桑和吴越就跑来说,街上一家小卖部昨晚被盗,他们正在搞现场勘查。所里那台破相机又坏了。问我咋办?没等我开口,杨经理马上说:“我有相机。”他吩咐司机“你去车上把我的相机拿来,看看装没装胶卷。”
司机拿着相机递给我,我很尴尬。
“用完就还你。”我说。
“不用还,送给派出所。”杨经理摆摆手说。
“这怎么行呢。不行。”我很坚决的拒绝。
“那就借给你们。等你们有了相机再还给我。”
我还想说什么,格桑和吴越在一旁冲我挤眉弄眼,意思是让我收下。
派出所确实需要一台好的相机。每次给局里反映,都像断奶的孩子要奶一样困难。我把心一横,收下相机。杨经理趁机说:“下午,您有没有空?我想请您到我们矿上看一下。”
我不得不给那台索尼牌相机一点面子。心想,东西收下,规矩不能乱。
我想到那个卖狗的牧民,握着最后的铁链憨笑的样子。感到汗颜。
矿山上到底还是做了一些整改。汽油和炸药分开存放,而且远离了生活区,基本上让人满意。我回头对杨经理说:“你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还得和我们签一份责任书。”
“应该,应该。”他很爽快的答应。
杨经理留我和格桑在矿山上吃晚饭,盛情难却。
晚餐很丰盛。鸡鸭鱼具全。
“喝点酒。”杨经理说。
我赶紧拒绝。
杨经理拉住我的手,说:“兄弟,我们第一次一起相见,俗话说,无酒不成席。给我个薄面,少喝一点。你看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啥好东西招待客人,几碟小菜,一杯薄酒,你别介意。能够认识你很荣幸,很早就想拜访一下你,但你一直都忙。看得出你是一位耿直朋友,我这人也耿直。你我兄弟难得聚到一起,就别见外了。待会儿我派司机送你们回家。”
他说话很委婉,而且以兄弟相称,让我再不好意思拒绝。
有人提来一瓶五粮液。我对酒没有研究,总觉得五粮液和二锅头一个味,估计是没喝过好酒的原因。杨经理给我介绍完在座的各位,然后举起酒杯说:“今天,我兄弟张所长和这位警官,”他指指格桑,“到我们矿上指导工作,深感荣幸。为表示感谢,我们大家一起敬他们二位一杯。”我举起杯,格桑小声对我说:“我不喝酒,待会要开车。”我说:“各位,这位兄弟不会喝酒,请多包涵。”杨经理也不劝,说:“好,那就喝可乐。”
席间,杨经理在给我敬了一杯酒后说:“兄弟,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帮你什么忙?”我提高警惕,开玩笑说,“我对开矿的事一窍不通。”
杨经理附和着笑了两声,说:“是这样,矿上的炸药快用完了,需要再购买一些,请你帮忙签个字。”
“买多少?”我问。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个数。”
“五件?”
“不,五十件。”
“大哥,你吓我嗦,要那么多炸药,打日本鬼子啊?”
“兄弟,你得帮我这个忙。炸药消耗得快,我们三天两头办手续,跑运输,实在麻烦。”
“这个数目太大了,我做不了主。这样吧,一次最多签二十件。行不?”我坚持原则。
杨经理想了想说:“也行。”
一瓶酒很快就干了,杨经理吩咐再取一瓶。我忙制止,他拉住我,“兄弟,喝,没事!我们是地质局的下属企业,就用这么点酒招待客人,岂不是寒酸了点。好事成双,再来一瓶,打个总结。今天能和兄弟开怀畅饮,痛快,痛快。以后,有需要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他边说边给我斟满一杯酒。
听了他这句话,我在心里盘算,派出所换新办公桌的钱,估计有着落了。用公家的钱置公家的东西,总比让他把公家的钱变成尿撒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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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处理完派出所的事务,办公室又通知,明天下午两点半,各科所队长到局里开会。我当时就火了,“他妈哪来那么多会,刚到派出所,又得上县。跑一趟得烧多少油,你们晓得不?局里划拨的那点经费早他妈用光了。我这个所长都快成叫花子了!”
“你给我发什么火,有种自己给局长说去!”办公室的女人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开完会,遇上李敏。
“下午有空不?”她问我。
“怎么,要请我吃饭吗?”我开玩笑。
“有空的话,开车送我到毛垭去泡个温泉。”
“好,愿意效劳。”我回答。
从温泉里出来的李敏,双颊绯红,白色的衬衣下面隐约可见淡蓝色的文胸,胸部高高隆起,让我有想抓一把的冲动。她发捎的水珠不停的向下滑落,打湿了一片衣襟。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我发动车。
我边开车边问:“李姐,很久没见你儿子了。有四岁了吧?”
“刚好四岁,在娘家上幼儿园。”
“王哥呢?”王哥是李敏的爱人。
“死了。”她冷冰冰的回答。
我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离婚了,那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他病的时候,我省吃简用,累死累活的照顾他,没有一句怨言。他病好了,挣到几个臭钱就开始变心了。”李敏伤心的说。
夕阳西下,毛垭草原安静而柔和。
我为自己的一句话让李敏心情郁闷而歉疚。
“把车开到草坝里坐一下好吗?闷得很。”她说。
我把车开到草原的深处停下。
晚霞如火。
李敏开始讲述她不幸的婚史,最后竟然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拿出纸巾递给她。她突然扑进我怀里,放声痛哭。
在我眼里,李敏一直是一个开朗的女人,一个完美的少妇。不曾想,她的心底深藏着这般的酸楚。我拥紧她,她身上诱人的香味和柔软的身体让我不能自持奇Qīsuū。сom书。有一种火一样的东西在体内燃烧,我亲吻着她炽热的唇。她用手指使劲地抠着我的背,我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
突然,我的肘碰到了汽车的喇叭。汽车尖叫了一声,我们都一怔。我连忙推开她。
“别哭了,李姐。”我拍着李敏肩膀,强装镇定地安慰她。
李敏擦擦眼角的泪水,将身子坐端正。
我的心跳得厉害,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上帝保佑,这会儿齐月千万别打电话来。
李敏咬着下嘴唇,扭头看着毛垭草原尽头那抹火红的晚霞,无语。我们在车里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那片云彩散去,暮色弥漫,我才轻声地问:“走吗?李姐。”她点点头。车飞快地驶进了公安局住宿楼的院子。夜色凝重。李敏下车,艰难的笑笑,说:“谢谢。”
许多天后,我都一直害怕遇上李敏。终于有一天,在楼下遇见李她。我硬生生的叫了一声:“李姐。”她若无其事的和我开玩笑:“西装革履的,准备去相亲吗?”她又是从前那个李敏了,我如释重负。
齐月明天要来理塘,我赶紧给达杰、曾浩、仁真扎西打招呼,不准提以前的丑闻,不准揭老底,否则跟你们没完。三人赌咒发誓说,绝不会。
在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在车站接到齐月。下午,达杰做东,在老灶火锅为齐月接风。齐月、曾浩、仁真扎西和我都是警校的同学,所以也不拘束,达杰也不见外,气氛很活跃。但我得提防曾浩。去年,我在他未婚妻面前揭他老底,害得他被一顿暴搓。估计他会在今天报一箭之仇。他那点心眼,我了如指掌。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有意无意的提到伊然,那语气,好像我吃到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老子气得想跳起来给他两脚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话题岔开。
吃完饭大家散去,齐月刚才还阳光灿烂的脸一下阴云密布,我逗她,她也不笑。
“怎么了?”我问。
“你自己清楚。”
“我清楚啥?”
“伊然是谁?”
“都是以前的事,你别听曾浩胡说!那家伙,你还不了解?”
“既然我们结婚了,以前的事就该有个了结!”
“了结什么呀?什么都没有!我发誓。”
“我不信!”
“那你要我怎么办嘛?我的姑奶奶。”
“哼……”齐月咬着唇。马上就准备梨花带雨。
“你千万别哭,求求你。我告诉你实话。”我连忙说。心里想:曾浩啊曾浩,老子和你没完!
我原原本本的把我和伊然的关系全盘托出。齐月将信将疑,不在深究。
在后来的一次聚会上,我指着曾浩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禽兽。朋友,兄弟,锤子朋友兄弟。人家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你是专给朋友的两肋插刀。”
曾浩陪笑着道歉,说,他去给齐月解释。
“解释个球,我全招了。”我说。
以后每次和齐月吵架,她就说,你身边有个现成的女人,嫌我不好,你和她过嘛。事实证明,男人永远不要对女人讲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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