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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妹-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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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段青锋背后还有一个老太后,公孙天成想,难怪牟希来一行去找武德帝告状也没解决任何问题。听他们的意思,这老太后在西瑶还有举足重轻的地位。玉旒云和石梦泉这几天来去匆匆,不知是不是已经见过老太后了?我要去会会这幕后的大人物吗?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一切的事情都如牟希来所说是太后所策划的,那么太后早已选择了玉旒云作为结盟的对象,我即使见了她,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那么现在该如何应对?

    “皇上的本意是要跟樾国的赵王爷结盟。”有人试探着说道,“赵王爷是想要造反的,这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我们提供兵器给他,帮他造反,他就不收西瑶商品的关税,这好处的确大。不过太子殿下跟玉旒云结盟,玉旒云是樾国皇帝跟前的红人,通过她叫樾国皇帝减免我国的关税,岂不更容易?总比造反要简单吧……”

    樾国的赵王爷要造反!公孙天成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原来还有这些隐情!这岂不是天要助他!那么他哪里还需要在这里促成西瑶内部党争?只要把赵王谋反的消息叫细作去樾国境内广为传布,到时赵王不得不改变计划提早起事,而樾帝也不会坐以待毙,樾国必然大乱。此后不管北方江山是否易主,都会元气大伤,楚国就能得到修养生息的机会,甚至能够彻底铲除敌人——未想到如此轻易就找到了扭转乾坤的关键!

    公孙天成感觉看到了楚国是希望,没必要再继续偷听下去了,朝那家丁拱了拱手:“你家老爷看来有机密事要商议,我不便在此。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

    家丁奇怪地看了看他,暗想:这也有道理,若是叫老爷知道我领个人在门外听他们说话听了这么久,还不得打掉我一层皮?总算这老先生还有点儿良心,不想害死我。于是赶忙道:“那我送先生出去。”

    出了太师府,就急匆匆回到五洲馆,叫随从磨墨,他提笔写了两句诗:“肖家娘子树下走,斑鸠占了喜鹊窝。”写罢,叫随从立刻起程送回凉城去。“这信要交到程大人的手上,”他吩咐,“不过,他周围可能有奸细,所以你行事要小心。最稳妥的方法就是通过他的亲随小莫把这封信交给他。”

    随从答应了,他又叮嘱:“千万记住,这封信事关樾国的大变化和我国的前途,一定要叫小莫交到程大人手里。”

    随从不敢耽搁,立即动身。而他一走,公孙天成又写了第二封信,这一封是写给远平城杀鹿帮辣仙姑的。也有同样的两句诗,请她设法把这两句诗传到樾国去。

    这封信,他请五洲馆的人员代为交给“民信局”传送。那五洲馆的人听了,笑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西瑶重商,便是寄信也成了生意,不似贵国只有民信局一家垄断。我国许多大商号根据自家生意的路线,做邮驿生意,去东海的走义友商号,去南海的走成观商号,往西方天竺诸国的有悦德商号,而先生的信去往北方,那么送到泰和商号是再好不过的了。”

    公孙天成无心跟他罗唣,道:“那么就送到泰和商号吧。”

    五洲馆的人仿佛偏要显示自己服务周到,还不就此住口,道:“其实先生既下榻于此,就可以使用官邮,比民信快,又不容易丢,岂不两全其美?”

    公孙天成有些不耐烦了,道:“不必了,这是私信,还是走民信为上。”

    五洲馆的人好心没好报,嘀咕道:“私书附递多的去了,摆什么廉洁!”其实他哪里晓得,公孙天成就怕这样的书信走了官邮被拦截下来,那便坏了他的大事。

    原本信一出手,他就可以离开西瑶。不过公孙天成考虑,自己原是为了结盟而来,若就此离开,难免使人生疑,须得多留数日,假装继续争取盟约——玉旒云是樾国领侍卫内大臣,樾帝的亲信,不知她同赵王的实力孰高孰下。但现在她身在千里之外,总不能插翅飞回国去救驾。她消息得到的越晚,准备得越不充分,她同赵王之间的斗争也就愈加坚苦卓绝,对樾国的损害也就愈加厉害。

    这样计划着,他就继续在五洲馆里消闲,有时独自品茗,有时和别国的使节谈天,见到玉旒云和石梦泉进出,就同他们微笑招呼。玉旒云总是还带着那种“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态度,殊不知人家老先生的唱本早就改变了——其实,公孙天成从来就没有唱本,他只有一个目的,究竟怎么来达到,完成到什么程度,都是一边做一边决定的。这就是老先生比这几个年轻人棋高一着之处。

    忽忽就过了两天,次日即是孝文太后法会之日。五洲馆中的各国使节都接到了邀请,因为事出仓促,大家都忙着准备礼品,不亦乐乎。公孙天成自然也要做些场面上应景的事,他决定手抄一部《心经》为礼,便宜又得体。

    约莫到了黄昏的时候,抄写完毕,在院子里欣赏夕阳,就看见玉旒云同石梦泉走了进来,他笑道:“两位大人总是早出晚归。早晨就是要品尝特色早点,晚上莫非又要去看戏么?”

    玉旒云冷笑:“不错,我正是要去看戏。那出《大青河之战》实在精彩之至,叫人百看不厌。”

    公孙天成知道她是明明被气得半死,还要硬充大度。并不点穿,只笑道:“大人真有雅兴。可惜老朽年纪大了,要不然这么好看的戏,老朽也要多看几场。”

    玉旒云又是一声冷笑,对自己暗道:不和这半截入土的老家伙一般见识。因举步往前庭去。

    然而这个时候,猛然听得背后一阵风声。她和石梦泉都是生死线上往来的人,立刻就识出这是利器划空之音。回身看时,只见一个黑衣人手持一柄钢刀正朝他们这边斩下。石梦泉立刻一把推开了玉旒云,以空手入白刃之势直朝钢刀上抓去。

    黑衣人愣了一愣,变斩为削,想逼退石梦泉。然而石梦泉变招极快,立刻化实为虚。黑衣人此一削便落了空。不过他也不含糊,不待招式使老,立刻抽手往回,将刀当胸一横,避开了石梦泉的一掌。跟着,他抖动手腕,舞出万朵刀花,寒光霍霍,直叫人眼花缭乱。

    只是石梦泉并不被他的这些虚招所迷惑,以静制动,看准了他的空门,迅速地一招击出。这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拿住了脉门。石梦泉喝一声“放”,他的钢刀就脱手而飞。那边玉旒云轻轻一纵,迎着刀身落下的方向跃起,轻而易举地就将这利器握到了手中,挽个花儿,架在他的脖子上,道:“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瞪了她一眼,猛地头一歪。待玉、石二人意识到他服毒自尽要捏住他的牙关时,他已经七孔流血而死。

    两人互望了一眼:何处来的刺客?他们拉下黑衣人的面罩,很是陌生。

    如果是楚国武林中人追杀到此,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他们制住,也不该立刻自行了断。这究竟是什么人?

    公孙天成显然是方才是受到了惊吓,面色土灰。玉旒云忍不这刺他一句:“怎么?公孙先生向来料事如神,却没有料到自己的死期么?”

    公孙天成这才恢复了常态,整了整衣衫,道:“这杀手分明就是冲着大人而来,跟老朽的死期有什么关系?多承大人赞老朽料事如神,若大人不弃,老朽倒愿意为大人占一占死期,未知意下如何?”

    口舌之争胜不过他。玉旒云知道当务之急是查出这个刺客的身份以及其幕后主使。当然,还要把尸体处理掉。她即和石梦泉交换了一个眼色,一起将尸首拖到了后院花园的假山中。

    两人剥下了刺客的黑衣仔细搜查。看夜行衣下服装的式样和质地都是西瑶本地之物,得不着任何的线索。直摸到了腰间才发现一面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泰和”两个字。

    这是什么组织?两人都觉得仿佛在哪里听到过。接着,同时一拍脑袋:“哎呀,泰和商号!”这不就是当日用贡品灵芝陷害玉旒云的商家么?其总号设在瑞津,据说西瑶境内有十几家分号。据段青锋所言,他当时只是假扮苦主,其余的一切都是赵王安排好了的。如此看来,这泰和商号的背后黑手不是西瑶皇室,而是赵王。

    两人心底不觉陡然一凉:赵王的人已经发现他们的行踪了么?

    是自己不小心泄露?是孝文太后的奸计?还是……一时之间理不出个头绪。

    “要不要去泰和商号探个究竟?”石梦泉提议。

    “也好。”玉旒云想:也是时候看看赵王是怎么和西瑶人搭上线的。

    两人就向五洲馆的人打听了临渊城中泰和商号的所在,趁着暮色悄悄来到了跟前。这条街在临渊最繁华之地,店铺鳞次栉比,泰和商号和别家比起来并没有惹眼之处。其时搬运工人已经到了放工的时刻,商号门口都是排派着队领工钱的人。尚有一辆板车停在路当中,有一个工人正把最后的三袋粮食扛进商号中去。

    玉旒云心生一计,拣了一枚小石子朝工人的队伍中丢了过去。有人被打中了,“阿唷”叫了一声,登时和旁边的人起了摩擦。大家你推我搡,那扛粮食的左闪右避,就是进不得门去。玉旒云就又扣了几枚小石子,朝那扛大包的甩了出去。这次准确无误,全都打在了粮食包上。里面装的乃是面粉,四下飞溅,门口的工人、工头顷刻都被笼罩其中,咳嗽不止。算帐发钱的气得破口大骂:“还闹!还闹!粮食都叫你们糟蹋了。”

    “够他们闹一会儿的了。”玉旒云看见商号里有管事模样的人跑了出来。“走!”她招呼石梦泉,“咱们进去!”

    两人便绕到了后巷,轻身一跃,上了泰和商号的屋顶。因为天还没有全黑,不敢轻举妄动,只隐身在屋脊后,静静地看着下面。

    显然前街的骚乱吸引了许多的人,有维持秩序的,有事后补救的,有看热闹的,都朝着正门跑。两进的庭院,眨眼间后进就跑得不见了人。玉旒云这才蹑手蹑脚地揭开身下的瓦片,朝房内张望。

    这一间似乎是库房,里面光点着灯,并不见人。两人又悄悄翻上正屋,揭瓦望望,堂内也是空无一人。再下来,到东厢,才听到人声了。底下一人问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有人回答说工人打闹,撞坏了面粉袋子。这人就道:“这点儿小事,还要翻天不成?你去跟他们说,谁再吵吵,我就叫他在外面把面粉一点一点地拣起来,不拣得石头路上看不出白,就不许走。”他的手下应声而去,不时,外面的吵嚷声果然小了下来。玉、石二人都可听见屋内清晰的算盘声了。

    他们屏住呼吸,希冀可以听到一点儿关于赵王关于阴谋的蛛丝马迹。然而,那房中人只是不停地在算帐,两人直呆了一柱香的功夫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外面的骚乱平息了,有人前来回报。算帐的只是“恩”了一声,问道:“上了门板没?”

    回说:“没,有贵还没回来。”

    算帐的人“哦”了一声。

    回话的揣摩老板的心思,似乎是怕他怪罪自己的同伴,连忙道:“应该就回来了。”

    算帐的道:“那么就给他留着门。”此后,又不发话了。

    玉、石二人心中都着急,不知怎样才能试出泰和商号的虚实。也许不得不铤而走险了,玉旒云想,如果赵王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编什么理由也骗不过他,只有和他撕破脸来。因悄声对石梦泉道:“你回去五洲馆,把那刺客的尸体带来,丢在门口给他门看看。”

    石梦泉大约知道她的用意,是想制造些混乱让敌人露出马脚。然而这也是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拉。因略略犹豫地道:“你就不怕这泰和商号中还有高手?”

    玉旒云轻蔑地一笑:“如果还有高手,刚才怎么不派了来杀我们?我看那草包就是泰和商号里的第一高手了。”

    石梦泉虽然觉得她的决策有些轻率,不过非常时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点头答应。不多时,就扛了那个刺客的尸体来,放在泰和商号的正门口,又回到房上同玉旒云会合。其时天已黑透,并没有人见到他的行踪。

    没一刻功夫,果然底下就慌乱起来了。有人匆匆地跑来报讯:“有贵死在门前了!”算帐的闻言,一惊而起,急急跟着出去看状况。玉、石二人就在房上潜行。

    到了第一进的院子里,外头的人已经把尸体抬了进来。玉、石二人现在可看到,那算帐的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秃头,在满院灯火的照映下,他的头顶显得油光锃亮。

    众伙计中有哭的有闹的,七嘴八舌地道:“好好儿的出门怎么就死了呢?难道撞了鬼?哎呀,好像是被人毒死的人!他和什么人有仇吗?”

    玉旒云和石梦泉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泰和商号里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其真正的任务所在,这也不希奇。

    秃头掌柜负着手,绕那尸体走了好几圈儿。众伙计都道:“掌柜的,报官吧!”

    秃头掌柜摇着亮晃晃的脑袋:“不行。这要报了官,捕快齐来检查,把事情闹大了,谁还敢上门做生意?有富,你快带几个人把有贵抬到柴房去,明天偷偷运出城去安葬。”

    “可是掌柜的,”伙计们都道,“死了人,不能不报官。说不定是那百运商号上个月跟咱们抢生意不成,就生了歹心呢?一定要请大老爷老查个清楚才行。”

    “我又没说不查!”秃头掌柜道,“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有荣,你赶紧去报衙门出事了,悄悄带大人到商号里来——千万记住,不要被旁人发觉!”

    伙计有荣答应了,立刻飞跑出门。秃头掌柜便又道:“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谁敢朝外泄露半句,立刻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伙计们战战兢兢,眼见着尸体被抬走了,也只好各自散去。秃头掌柜身边只剩下一个管事模样的,陪着他回后进来,边走边说道:“有贵的身手并不差,但看这样子竟没交手几招就……”掌柜横了他一眼,他赶忙放低了声音,玉、石二人便听不见了。

    等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光景,伙计有荣带着人回来了。莫非还真的去衙门里找了官差来?玉旒云和石梦泉探头张望——来人并没有穿官服,带了两个随从各自打着灯笼,其上也没有官府的字样。然而这人的举手投足都官威十足。玉、石二人认出来了——这是西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牟希来牟太师啊!

    任是天大的命案也不须劳动太师大驾。果然!果然!玉旒云咬着嘴唇望了望石梦泉:太师是和赵王狼狈为奸的,自己的行踪显然是由他泄露给了赵王的耳目。不知西京里现在是何情形?

    石梦泉心中焦虑何下于她?但是面上一点儿也不显露出来,只是镇定地望着她,仿佛是说: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先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附耳于瓦上,房内的对话就一清二楚。只听牟希来道:“柴掌柜,当初结盟之时已经说好,盟约要一年后才生效。在此之前,我双方当假装互不相识。你今日却把老夫找了来,岂非言而无信?”

    秃头柴掌柜道:“若不是太师背约在先,我岂会出此下策?”

    牟希来愕了愕:“什么‘背约’?你把话说清楚!”

    柴掌柜冷笑道:“自然是要说清楚,否则我请太师大人来做什么?请问,你既然已答应了同我樾国的盟约,为何又偷偷请了楚国使节来议盟?”

    “哪有这种事?”牟希来失口否认。

    柴掌柜“哼”了一声,道:“五洲馆中住的公孙天成这个人,难道不是楚国的使节么?”

    “公孙天成?”牟希来假装想不起来这个人,思索了片刻才道:“他是东海蓬莱国的使节,前来商讨珍珠生意一事。柴掌柜怎么会说他是楚国人?”

    柴掌柜嘿嘿冷笑道:“太师,你莫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啦。”

    牟希来被他逼得退了一步:“五洲馆中各国使节都登记在册,他在册子上登记的就是来自蓬莱国,他也曾到我府上商讨珍珠生意一事,我如何说瞎话?”

    柴掌柜道:“不错。这位公孙天成的确是以蓬莱国使节的身份入住的。不过,蓬莱国的使节为什么要给楚国远平城的齐国夫人写信呢?”说时,丢出一张纸来,正扔到牟希来的脸上。

    牟希来草草扫了一遍,已然变了颜色,还强自镇定,道:“这封信里叫齐国夫人把两句打油诗拿去贵国传播开,虽然是有些诡异,不过也看不出什么害处。何以见得此人就是楚人?又何以见得是来跟我国结盟的?”

    “肖家娘子树下走,斑鸠占了喜鹊窝。”柴掌柜念了出来,“太师高才,怎么会连这两句的隐喻都看不出来?‘肖’字加‘走’字就是‘趙’,‘树阴’为‘樾’,后有‘鹊巢鸠占’,意思就是说赵王爷要造反。”

    啊!房上的玉、石二人都吃了一惊,仔细把这两句石一推敲,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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