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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惜   作者:微笑的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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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鲜血淋漓,声泪(痛的)俱下,看到已被人团团围住,便开始控诉:“我……我本想出来换班巡视……咳咳……不想遇到史公子,他竟……咳咳咳咳……”
  史景生终于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大喊:“你胡说!!你胡说!!不是我!!!”
  “史公子……你……咳咳!”哇噻,吐血哦,太痛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我这副倒霉样子太有震撼力了,太有说服力了,众人喧哗起来。
  “竟敢伤了将军侍卫,真是胆大包天!”
  “打死这臭小子!”
  “将军!此人当速速严惩!”
  “……”
  几乎人人都知道史景生最近和我过不去,偏偏他脾气坏,人缘差,地位又不过是个男宠,这伤人凶手的罪名便顺理成章被安到了他的头上。
  不管他是如何辩驳“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都显得那么苍白。
  终于有个还算明理的地方督军说:“将军,请将此人交给我们羁押,明日上了岸,再处治不迟。”
  羁押好,一羁押至少今天他就死不掉。
  赵瑞岚却仿佛失了主意,只会抱着我发抖,又抱得太紧,紧的让我觉得他在绞被单。我哭哭啼啼:首长,我本来只要失血200CC,被你一抱,就要失400CC了。
  这时文之贤急急提醒:“将军,速速让下官带小晏去疗伤。”
  他才一言不发抱着我猛得站起来,分开众人,迅速冲向他的卧房。
  我听到文之贤在身后对那督军说:“就照你的办。”
  后来……
  猫:“后来呢?”
  晏:“后来我也不知道。我痛死了,干脆就晕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黄昏,已经下了船,不知道是在哪个大宅子里。
  伤口包扎得相当完美,但是一动便痛的钻心。
  我口渴,喊:“水啊水!之贤!文之贤!我要喝水!”
  听见茶壶水声,一掀帐子,把杯子凑到我嘴边,却是赵瑞岚。
  我尴尬一笑,喝水,却又扯到伤口,痛的直抽气。
  赵瑞岚眼下有淡青:“之贤替你熬药去了。”突然又扑哧一笑:“小晏,你几天用的药,我们三年都赶不上。”
  怪我吗?还不都是那史景生。
  啊!
  史景生呢?!
  “你想问史景生吗?” 赵瑞岚浅笑盈盈,突然又做无厘头举动,脱鞋上床来了!
  他贴着我侧躺,把我搂在怀里,动作轻柔,小心地不触到我的伤口。
  对妹夫的×骚扰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啊!一定要挣开以挽救这失足青年!
  但我怕痛,只好挺尸,随他去。
  “小晏,”他耳语:“你平日从不带刀,怎么昨天就想起要带呢?”
  “昨天龙蛇混杂,要保护将军。”
  “呵呵~~小骗子。”
  他竟突然轻轻咬我的耳垂,痒死了,我唰的红了脸。
  “小骗子,”他吐气如兰:“你知道吗,史景生其实是个左撇子,他砍的伤口,与你的恰恰相反。”

  二三、本章是二二续

  各位领导,同志们,朋友们:你们要是被人殴打时(关键打的还是脸),会注意观察他是先出左手还是先出右手么?
  所以,怎么能怪我。
  我祭出龟息神功,不管赵瑞岚怎么摸我,拍我,掐我,哄我,就是一言不发双目紧闭装睡。现在可不能说话,一开口就是呈堂证供。
  过会儿,赵瑞岚低低笑起来:“又困啦?好,那我先出去。”
  我听到他下床,穿鞋,走路,带上门,脚步声走远,才轻呼口气:首长难缠,下面人不好做哟。
  睁眼,就看见史景生。
  我吓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他指指门外:“我就站在门口,他让我进来的。”
  他向我走过来,脸色苍白,脚步有些踉跄,白麻衣裳的下摆隐隐有血迹。
  我笑道:“哟哟哟!史大公子这不是挨军棍了吧?部队效率就是高啊!可总算有人帮我出了口恶气啦!”
  他一瞪眼,神情像个泼辣的小媳妇。
  我吓得一缩,伤口又痛:“今天算了,等我伤好了你再讨回来也不迟。”
  他站在床头拽拽的说:“我背上腿上痛得很,又不能坐。你往里挪挪,给个地方我趴。”
  我真是魅力大,人人都往我床上爬。
  许久没人说话,我都几乎真要睡着了,他才闷闷开口:“为什么?”
  “嗯?”
  “别装傻!”他猛的抬头:“为什么救我?”
  “你都知道啦?”
  “文军师说的。”
  “什么时候?”
  “我受刑,他进来让人别打了。给我上药的时候说的。”
  “你应该要打多少?”
  “二十棍。”
  “他什么时候进去阻止的?”
  “嗯~~不记得了,我那时都打糊涂了。反正他发挺大火的,说将军的人我们自会处治,你们简直是胆大妄为什么的,哎呀,我以前从不知道他原来是个好人。”
  ……
  你这个二百五!要打你的就是他!!
  他文之贤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倾巧狡猾,满肚子坏水。他幸灾乐祸在外面喜滋滋看了半天,打到第十九棍了,又进去装好人。
  “你伤口痛吗?”
  “你挨一刀试试!”
  “我挨过,也伤过人。就是没见过像你这样自己伤自己的。”他幽幽看我:“你真古怪。”
  我苦笑:“当时只不过要闹大动静而已,我本来是想砍你的。”
  “那为什么又不了?”
  “谁知道那群督军里有没有魏王的爪牙。牵一机动全发,将军党不能冒这个险。”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沉默半天,才说:“魏王他只是叫我来杀文军师,从没让我来窃取军报,我也不知道他要篡位。”
  我知道,你不过是用来吸引眼球的,真正的奸细应该另有其人,而且埋藏更深。
  “太皇太后救过家父,我本来是想报皇家恩情的,却不知道魏王狼子野心,否则我定然不饶!”
  这个么,我还觉得赵瑞岚比较可能篡位呢。一是据说他勇猛善战,功勋卓著,又是国家高官,军权在握,早已拥有操纵废立的能力。二是他年轻而为人机巧,心计深沉,智慧非凡。三是据我观察,他身边有一批肯两肋插刀的部属。尤其重要的是,这些跟着他混饭吃的人(包括我),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只有他的富贵,才能成就我们的功名利禄。
  所以话不要说得太满,他日万一我帮赵瑞岚篡位,你就饶了我吧。
  房门响,史景生转头去看:“文军师。”
  文之贤端着药笑嘻嘻凑上来:“你俩感情不错啊~~”
  我说:“嘿嘿,我温香软玉在怀,你嫉妒啦,那就让给你啊。”
  “哟!得了吧,那可得挨一刀,我就免了吧。”
  他隔着史景生给我喂药,看我皱眉苦咽,他俩相视一笑:“景生你没瞧见他那伤,血倒出了不少,偏偏又长又浅。”
  我指着史景生:“他力道掌握得好。”
  “呸!”史景生笑骂:“要真是我,早就给你戳个透明窟窿了!”
  我死不承认,突然想起来:“史景生的事,将军怎么说?”
  文之贤绞了块布巾,给我擦脸:“将军说看了小晏的面子,算了。”
  是我那400CC、A型血的面子大,还是赵瑞岚另有所图?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史景生默然。
  我看看文之贤,他笑眯眯不说话。心里暗骂:这死狐狸,冤家都让我来做。
  我想了想,还是说:“你回去也是个死,不如先跟着我们进京。到时看看能不能先在百里悠身边呆着。魏王对自己不问政事的亲兄弟,总不至于。”
  史景生楞楞的,眼中像是慢慢有雾气聚集,又突然埋下头去,轻轻说:“……好,我跟着你。”
  唉~~~你早说这句话,我犯得着吃苦头么。人啊,就是这么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放心吧,我到时才不会把你交给百里悠。
  毛泽东同志教育我们:“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我的路线就是要当官,当大官,而你将是我第一个骨干(虽然你有点傻)。我老人家要不是看你是魏王那边的人;才不会挨一刀来网罗你。此去京城路途漫漫,我有的是时间一步一步把你牢牢抓在手心。
  歇了两日出发,我和史景生是伤员,同乘一辆马车。
  “史景生,我渴了。”
  “景言,时景言。”他递水过来:“我的真名。从今往后,世间就再没有史景生这个人了。”
  “哦,景言。”
  我看了许久风景,突然问:“景言,……你还爱他么?”
  “爱……”他低头。
  唉~~痴子!他是你了不得的前世债,脱不得的苦海么?你要怎样才能学乖?
  “但是,”他抬头,樱唇轻启,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来:“这是我爱他的最后一个时辰。从下个时辰起,我心里便只装得下你晏怀惜一个!”
  ……
  小同志,虽说做思想工作要耐心细致,但我怎能不青筋直暴:革命同志间的感情应该是纯洁滴,你不要动不动就表白好不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为什么我的晋江那么抽呢!?
  只好再发一遍:蕊大人;请搬。
  发得上么?

  二四、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最近我心情开朗,通体舒畅。
  先不谈那长度、宽度、深度都经过精确计算的刀伤,只一个多礼拜就渐渐恢复。
  (猫,小小声:“根本就是破了块皮么。”)
  也不谈时景言真是个好孩子,手脚勤快,随叫随到,充分履行了他“心里只有你一个”的诺言。当然,关于他动不动就往我身上蹭,作小鸟依小小鸟状这件事,还是需要批评教育的。
  心情好关键就是——在下已经一天、一天、一天天的离我那梦中仙子、天上神仙的赵小姐越来越近了也~~~
  我要对她怎么说呢?
  “小姐,我挚爱你(哥哥的权势),我晏怀惜愿一生一世守在你(哥哥的权势)身边,不离不弃!”
  “小姐,若是能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入赘又算得了什么呢?”
  “夫人,今天出门,那些达官贵人都笑话我家境贫寒,又无一官半职,就是个吃软饭的,呜呜呜~~~我好自卑哦~~”
  “夫人,他们又羞辱我官小俸禄少,就是靠大舅子养活,呜呜呜~~~好伤人自尊哦~~~”
  ……
  ……
  “小晏!”
  “小晏?”
  “晏怀惜?!”
  “哎!”我惊一跳:“干什么?”
  景言放大的脸就在我面前:“你已经持续不断奸笑有半个时辰了!”
  “喔,是么?”我摸脸。
  人在得知自己快升职之前,总是很难控制面部表情。
  “头梳好了。”他说:“你这人真笨,怎么就不会梳头呢?”
  “我会梳啊,就是梳不正发髻而已。”
  “笨,发髻不就是……”
  “因为他的脑子拐了十八九个弯,不知道怎么长的,叫他如何梳得正?”文之贤斜倚在马车上,伸过一个头,坏笑着说。
  “嘿嘿~~之贤兄。”我狡猾的笑。
  “呵呵~~怀惜兄。”他奸刁的笑。
  “嘿嘿呵呵哼哼哈哈哈~~~”
  “小晏,文军师,你们在干吗啊?” 景言迷惑不解。
  “噢!” 文之贤一拍脑袋:“忘了正事!”
  他凑到我耳边:“晏侍卫,我可是来帮你的,将军从毫州府衙回来了。”
  我紧紧和他握手:“好兄弟!”
  忙下车,景言哎哎叫起来:“小晏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不理他,发足狂奔——去洗马。
  想接近领导,除了每天争取在他面前晃一圈之外,更要在特殊时刻(如大病初愈)表现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当然还要争取被他看见。
  那奔驰,哦不,白马,叫照夜白的,还是和我很不对付。
  (晏,怒:“白马都叫照夜白么?!”)
  (猫,怯怯:“小白?白白?雪儿?小雪球?……”)
  (晏:“……算了,还叫照夜白吧。”)
  那照夜白,栓在树下,趾高气昂,睥睨一世。我一看就火大:这破马,都不知道谦虚谨慎为何物。
  它看我也火大,嘶声连连,又踢又咬。我敏捷避开,大怒,臭小子我要不是看你是首长的马,早就给你画花了!
  (猫:“你已经画花过了。”)
  它毕竟被栓着行动不便,闹腾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我亲热的拍拍它的肩,好同志,都是自己人,相煎何太急么。
  我有一搭没一搭洗马,赵瑞岚果然来了。
  “小晏,你身子刚好,还不回去躺着。”
  我刚想拍马屁表忠心,他骚扰妹夫的恶疾又复发了。
  但是美人啊,你抱就抱,摸就摸,亲就亲吧,可不可以不要咬啊?
  我错了,不该抢你的男宠,我回去和景言商量商量,看他还愿不愿跟你;或者到京城我立刻帮你重找一个。你眉目清明是好的,你含情脉脉看我就不好了。别打我主意,男宠不是官,我没兴趣当。
  (猫,怒:“我是作者!我管你有没有兴趣!……领导我错了!你先把刀放下!……呜~~~~”)
  文之贤老狐狸抱着手远远的看,我眼泪汪汪无声求救。老狐狸立刻装近视眼,晃啊晃啊走掉。
  我大恼,用力拍了照夜白一下。它本来静静吃草,吓得跳起来,赵瑞岚忙抱着我退几步,又松了我去安抚它。
  “将军,文军师好像有急事找我,我先过去一下。”
  我来了!姓文的你这琉璃球!我让你圆滑!
  文之贤见我,笑道:“你不在将军身边献殷勤,找我干什么?”
  我说:“你是将军眼前红人,我自然也要伺候着。”
  “哎哟,使不得,我见了你就头痛,还是免了吧。”
  我谄笑:“反正我见了你不头痛,来来来,卑职帮大人您捏捏腿。”
  他顿了顿,指着我身后说:“你见了头痛的人来了。”
  嗯?
  我回头一看,官道上尘土飞扬连滚带爬冲来一匹马,上面那人不是百里悠又是谁!
  “小晏~~~~~~~~~亲亲~~~~~~~~~~~~”
  ……
  我的头……果然……痛起来。
  “小晏~~~~~~~~~乖乖~~~~~~~~~~~~我来了~~~~~~~~~~~~~~~~”
  他翻身下马,急跑几步,伸手要抱,我面前人影一闪,他抱了景言满怀。
  “小晏~~~~~~~”他陶醉的、肉麻的、颤抖的、呻吟的蹭啊,蹭啊,蹭啊,“嗯?你是谁?!”
  他瞪大原本就圆溜溜的眼:“小晏,他是谁?”
  我只好介绍:“百里悠,这位是时景言;景言,这位是齐王百里悠。”
  他俩一对视线,空中噼里啪啦电光四射。
  突然,百里悠转头大喊:“晏怀惜!你另结新欢啦!!”
  我掩面奔逃,这十三点太、太、太、太、太丢脸了~~
  “晏怀惜!你对我始乱终弃啦~~~~”
  我无语继续奔逃,百里悠追上,我忙给景言使眼色,他便傻呼呼来拦。
  “啊!!你竟敢拦我!?好啊!小晏给你撑腰是不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是不是?我今天非让你哭不可!!”
  百里悠磨刀霍霍,准备干架。景言也火了,撸袖子,说:“来啊!你来啊!齐王有什么了不起!”
  我只好奔逃回去,景言属于武林高手级别,但百里悠的功夫只够杀杀狗。
  “小晏~~,” 百里悠热泪盈眶:“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我拉拉他,背过景言耳语:“百里悠,他是赵瑞岚的人(以前),人就一根筋,你别和他计较。明白了么?”
  “嗯。”
  又走道景言身边,又耳语:“景言,齐王自幼长在深宫,人有点糊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明白了么?”
  “嗯。”
  他俩看对方眼神都有了一丝同情:多可怜,长的清清秀秀,可惜是个傻子。
  我的偏头痛啊,一抽、一抽痛:“你们慢聊,将军找我呢。”
  “小晏,什么事啊,我也去。”
  “齐王不必去了,”文之贤说:“将军和我们有些公事商量。”
  百里悠还想说话,这时官道上又来了一大群人马,个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为首的武官策马走近,开言说:“齐王……呼呼……您跑得那么快,叫咱们好生追赶!”
  我和文之贤互看一眼,脚底摸油,速撤。
  “风流债哟~~风流债!” 文之贤凉凉的笑。
  我叹气,头痛死了!
  夫人~~~~~~~~~救我~~~~~~~~~~~~~

  二五、进京啦

  我在溪边陪文之贤坐了一会儿,回去看看情况,几乎要幸灾乐祸。
  百里悠果然青着眼圈,挂着两道鼻血气呼呼缩在马肚子下面,他带来的侍卫也是个个挂彩,而景言早已不见踪影。
  景言只要认准了主人,其他的,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逮谁咬谁。
  我蹲下来,用袖子给百里悠擦鼻血:“谁让你撩拨他,吃苦头了吧。”
  “小晏~” 百里悠几乎有哭腔了:“他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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