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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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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庙损坏倒塌得十分严重只剩下几圈断垣残墙依稀能看出当年的规模这时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从厚重的铅云中显露出来月明如昼照得破庙中一片通明而山梁上的大雪依然下个不停冷风吹下来呛得人肺管子都凉透了内脏似乎都冻成了冰砣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欣赏这半边月光半边雪的奇景。

    当地的驻军有这么句口头禅:“过了昆仑山进了鬼门关到了不冻泉眼泪结成冰昆仑垭冻死狼”。废庙所在的山垭正是个吸风的大口子带冰渣的冷风从四面八方灌将进来形成了一股呜呜咽咽的奇特声音徘徊在荒草古寺的上空最奇怪的是这里气温很低旁边的绿色植物却依然能够存活湖泊也从不结冻而且里面没有任何鱼类和水草传说在古时候这里无风也有三尺浪很久以前湖域的大部分就已经干涸了只剩下小小的一片水疱子故此被看成是“鬼湖拉昂措”的前世。

    小分队的人一进破庙的围墙连长就让喇嘛把这庙和周边的地形详细地给大伙介绍一遍了解得差不多了之后连长还是把人分成两组他亲自带人去庙后的古墓入口一带;第二组则负责搜索古庙遗址必须要确认清楚情况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民族冲突如果到天亮前仍然没有找到失踪的那个班上级就会从军分区调遣整个营来展开搜救。

    连长安排完毕便带着他那几个人径直从断坦间穿过其实庙后的古墓并不宏敞只有两间民房的面积。我们之所以在庙前就见到了封墓的经石是因为地震导致地质带裂痕扩大整个山坡的地质层都扯开了和另一端的墓室连成了一体。

    我们也不敢耽搁让喇嘛引路把破庙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在最中间的位置我们见到一尊残破的人身牛面多臂神像面貌凶恶愤怒这就是有伏恶之、扶善之力的大威大德金刚。

    大威大德金刚像下有一块一米多厚的大石板这就是从庙后古坟里掘出来的十分的残旧破败我用棉手套抹去了上面的灰土露出了上面的石刻我和大个子、徐干事都觉得很好奇想看看那鬼母长什么样子只见那巨石上的刻图都已快消磨没了更没有什么颜色好在石纹条理详明还能看出六七分旧貌。

    一位裸妇三目六臂全身戴满了奇怪的饰品这些饰物造型扭曲似乎都与蛇神有关身旁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水钵钵体上有蝉翼纹钵中歪坐着一个又黑又胖的小孩同样也是三目六臂手持蛇形短杖敲击着钵身。图中的背景是无数堆积成山的牛头骨。

    石板的下半截可能是由于常年埋在土中已经被水土侵蚀变黑腐朽所以只能看到上面这一半画面我们也就是看个稀罕谁也没觉得这鬼母有什么可怕。徐干事说:“这个形象是对妇女的不尊重好在万恶的封建势力已经被****了西藏百万农奴翻身得了解放这都要感谢主席他老人家啊。”

    我说那当然了所以咱们吃水不忘挖井人主席的教导不能忘时时刻刻都要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啊。说完这些应景的话然后便转头问喇嘛那个什么什么鬼母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封建统治阶级的看门狗?

    喇嘛带着我们向庙后的湖边走去边走边唱着经咒说了鬼母的来历原来在叙述英雄王事迹地诗歌中岭国最大的敌人就是魔国鬼母是魔国中地位极高的人是类似皇后一般的存在专门负责魔国君主死后的轮转投胎鬼母也是每次死后会再次转世重生想彻底铲除魔国地王族必须把鬼母杀死否则岭国的噩梦永远不会停止。

    在那个时代人们眼中的死亡分很多层次鬼母的死亡必须是终止她轮回的彻底灭亡一说到这些内容我们就不太愿意听了便加快脚步前行心中突然想到深藏在大冰川下的九层妖楼就是一座魔国贵族的坟墓这里又出来一个什么操蛋的鬼母这是不是说明附近一大片区域曾经是古代魔国的陵区?

    破庙后边的地带更加荒凉破败老喇嘛也从未到过当下众人各自小心戒备我一贯漫不在乎但是身临其境双脚踩着这块存在于上古传说中的荒原不由得不全身发紧庙后湖泊现在只剩下一小片水塘牧民们来向解放军报告牦牛被拖进水里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地面上还有很多挣扎拖拽的痕迹并不象是敌特伪装出来的。

    水塘里的水几乎全是黑的烂草淤泥腥臭扑鼻我们四人在塘边一站都不敢大口喘气实在是太他妈臭了大个子指着水中一块黑色的东西对我说:“那好像是顶军帽。”

    大个子站在塘边探出了刺刀的肯枪想将水中好似羊剪绒皮帽子的事物挑过来查看我刚要制止他突然塘中臭水轻微摇晃似乎有只巨大的青色人手悄悄的从水底冒出想把大个子抓住揪进去我立刻把早已顶上膛上的半自动步枪举起手指还没扣到板机就听西北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另外那一组人可能也遇到突发情况了……

174 月夜狼踪() 
我的步枪举得晚了半拍,大个子已经先被水底的巨手捉住,射击的角度被他遮挡住了,多亏喇嘛眼疾手快,一手扯住大个子的武装带,一手轮起铁棒向水中猛击,铁棒喇嘛相当于内地寺庙中的护法武僧,这条铁棒上不仅刻满了密宗的真言咒语,更兼十分沉重,打得那怪手一缩,登时将半边身子入水的大个子救了回来。:../

    我见了大个子被喇嘛扯了回来,立刻端起步枪,向水潭中连发数枪,然后拔出两枚手榴弹,拉弦扔了进去,爆炸激起的水柱能有半人多高,也不知炸没炸到什么。

    我和喇嘛拖着大个子向后撤退,大个子似乎是受了什么重伤,疼得哇哇大叫,我骂道:“傻大个,你他妈的嚎什么嚎,你一米九几的汉子,怎么叫起来像个女人?不就是沾了点臭水吗?”

    但我说完之后,便觉得不对,大个子军大衣被污水染得漆黑,他的半边身体好像是泻了气的皮球,完全塌陷了下去,刚开始嘴里还大喊大叫,几秒钟的功夫,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了,只有黄豆大小的汗珠子,顺着额头滴滴嗒嗒的淌下来,喇嘛见状,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扯开大个子的军装,给他敷上红色的粉末药物。

    我见大个子的半个膀子,全部都干枯萎缩变成了枯树皮色,好像是脱了水的干尸一样,我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这喇嘛的药粉不知好不好使,要是抢救得晚了,大个子这条命就没了,必须赶快找格玛军医来,想到这才猛然想起,刚才的形势一团混乱,还曾听到在西北方向,有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射击声,连长那组人一定是也遇到危险了,怎么这时那边的却枪声又停了下来?

    想奔过去看个究竟,但大个子伤势严重,也不知那水塘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是否已被手榴弹炸死了,在没有确定之前,如果只留下喇嘛看护伤员,那未必安全,只好我也留下,固守待援,寄希望于连长他们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能迅速靠拢过来。

    我拖拽着大个子,躲到一堵破墙后边,却发现我们这组的四个人里,那个戴着眼镜的徐干事不见了,我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便想出去找他,喇嘛告诉我,那位大军,一见水里有动静,扭头就跑了,这时候怕是已经跑出庙门了。

    我气急败坏的大骂:“这王八操的,平时就属他革命,想不到却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怎么连个屁也不放就跑了,只要我能活着回去,就一定要揭穿他这个一贯伪装积极的、修正主义臭老九的虚伪嘴脸。”

    我从残墙后探出身子,向外张望一翻,水塘里的污水被那两颗手榴弹炸出来不少,里面已经没剩下多少水,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刚才拖住大个子的,却又是什么东西?我问喇嘛那是不是水鬼?

    喇嘛摇头道:“不是,寺庙本是世间最神圣的地方,即使这里已经荒废了,也不会有鬼,在这里死亡的人,都会得到彻底的解脱。”

    我心中暗想,一会儿说这里受了诅咒,一会儿又说是神圣之地,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便又问喇嘛:“现在形势危急,这话咱俩也就私底下说说,倘若不是亡灵作崇,那定是有什么山精水怪了?”

    喇嘛却不再理睬我的问题,对着重伤昏迷的大个子,念起八部密宗祈生转山咒言:“诺!红人红马的狧王,红缨长矛手中握,身披红缎大披风,眷亦如是不思议,焚烟祭以诸妙欲,黑人黑马邪魔王,身披黑缎大披风,黑缨长矛手中握,眷亦如是不思议,焚烟祭以诸妙欲,蓝人蓝马海龙王……”

    我见他不住口的念将下去,似乎与世隔绝,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干脆就不再问他了,月光如洗,寒风刺骨,我心中却是忧急如焚,我们这组既出了逃兵,又有人受了重伤,另外一组下落不明,刚才的枪声过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又等了约有两分钟,连长他们还没过来,我按捺不住,便将大个子的半自动步枪顶上火,放到喇嘛身边,便从破墙后跃出,准备去找连长那五人,如果他们没事,就赶快让格玛来给大个子治伤,刚一动身,便发现水塘边地面上,有个亮闪闪的东西,我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看,奇形怪状的一个小盒子,象是相机,但没见过这样小的,然而随即明白过来了,反特电影里看到过,这是间谍相机,原来徐干事那狗日的就是特务,他一定是来收集我们部队在昆仑山秘密施工地点情报的,又无意中被卷进了这次救援任务,他见这次任务危险重重,犯不上为了这种不相干的事冒生命危险,竟撒丫子就跑,可惜露出了狐狸尾巴,暴露了他的身份,回去之后再好好收拾他。

    我顺手将间谍相机塞进了口袋里,想到我的战友傻大个,从今往后即便不死,也永远是个废人了,不由得悲从中来,荒烟衰草断壁残垣,更增悲愤情绪,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没看清脚下,被草丛中的一块石头绊个正着,顿时疼得直吸凉气,揉着膝盖去看那块草窠子里的石头。

    竟是个横卧在土中的石人,半截没在泥草下边,露在外边的部分似乎并不全是石头的,我心中起疑,却闻到一股恶臭,这才发现,那石像有百分之七十的部分,竟似有血有肉,上面生满了绿毛,腐烂的臭气熏得人难以睁眼。

    这是尸体还是石像?这片草下满是淤泥,好像以前也是池塘的一部分,由于水干涸了,才露在外边,我用枪捣了它两下,不料暴然从泥中伸出一只巨手,紧贴着地朝我双腿抓来,我心知不好,这就是把大个子拖进水里的东西,谁知是具尸体还是什么,但是不管活人死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手啊,要被一把抓住拖进水里,恐怕也会立刻被水里的什么东西吸做人干。

    我身上穿着笨重的军大衣,还有数十斤武器装备,根本就无法闪避,正想用步枪格挡,突然有个人从斜刺里冲将出来,正好撞在那横倒的石人像前,顿时被泥草从中的绿色物体缠个结实。

    我这时借着月光,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来人正是通讯员陈星,他刚一扑到,膝盖以下就被拖进泥中,不知为什么,陈星却不喊不叫,只是闷不吭声的拼命挣扎。

    我也挣扎着从草丛中爬起来,想要过去解救他,这时又有一个人奔了过来,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我们连的四川籍连长,连长阴着个脸,拎着手枪,跑到我旁边站定,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抬手连发三枪,把正在挣扎中的陈星射杀,然后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这连续发怵的四声枪响,在月光下的荒庙古坟间回响,已显得极其诡异,而且草丛中所发生的这一幕,却更诡异十倍。

    我张大了口,半天也没合拢,连长为什么要射杀陈星,难道陈星是敌特?他又为什么要开枪自杀?心中隐隐觉得说不定是某个人被鬼魂附体了,想起早些时候那一阵枪声,顿时为格玛军医担心起来,也不敢再去看连长与陈星尸体的表情,更忘了地上还有个古怪的横卧石像,立刻起身,倒拖着步枪朝前奔去。

    从两侧草丛中那些损坏已久的石人石兽来看,这条路应该就是那古坟前的神道,坟和墓的区别,在于一个回填原土,另一个封闭空间,前边那大坟被经石堵住的大口子处,已经坍塌了,夯实的坟土裂开了口子,宽可容人,里面一片漆黑,我只想着要找到格玛军医,打开手电筒就冲了进去。

    听喇嘛说,坟中早就空了,棺木尸体什么的都给烧了,进去后见到的情形,也确是如此,出了土就是石头,狼藉满目,却没有任何外来的东西。

    我见里面没有尕红和炊事员、地堪员这三个人,只好又跑回外边,这里海拔虽低,毕竟也高原,连续的剧烈运动,使得心脏砰砰砰跳得如擂鼓山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当晚的月亮圆得出奇,夜空中鸣动着一种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我分辨不出那是鬼哭、是风声,还是饿狼们在对月哀嚎,如果草原上的狼群当真全被逼上了山,那倒也不太容易对付,最好让那狗日的徐干事在半路上撞上狼群。

    古坟对面就是陡然升高的山峦,已无路可去,我在古坟旁乱转,难道那些大活人就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正寻思间,发现坡下的枯湖边倒着一个军人,紧走两步,过去一看正是格玛军医,不知怎么晕倒在那里,她身边是个很深的地穴,黑暗中难测其深。

    我赶紧把格玛扶起来,掐她的人中将她救醒,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格玛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大概:他们那一组人在连长的带领下搜索到古坟之中,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好在附近继续调查。地堪员卢卫国发现坡底有个地穴,看那断层似乎是几天前地震时才裂开显露出来的,里面的空间有明显人工修砌的痕迹。连长让格玛留在上边,他自己带着其余的人下去,刚一下去就传来一阵枪声,格玛以为下边出现了情况,就赶紧拿出手枪下去助战。原来虚惊一场,下边的人们发现了一具古代的尸体,平放在一匹卧狼造型的石台上,炊事员缺少实战经验,沉不住气,误以为是敌人,举枪就给那具古尸钉了几枪。

    我听到这里,心想这大概就是我先前听到的几声枪响了,便问格玛军医,后来发生了什么?卢卫国与炊事员呢?他们还活着吗?

    格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炊事员开枪打中古尸,被连长好一顿骂。他一共开了三枪,突然从那古尸身上的每一个弹孔中都钻出一只达普鬼焰。第一只钻进了炊事员的耳朵里,格玛说炊事员悲惨地喊声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格玛的爷爷就是荒原上的唱诗人,她从小便听长诗中说过,世界制敌宝珠大王的死敌,魔国国君掌握着数种达普(藏语:妖魔之虫),焚烧煎熬生灵无数,后来被莲花大师使圣湖的湖水倒泻,才得以铲除。

    格玛想告诉炊事员,任凭躯体里感觉如何奇怪,千万不要张嘴出声,一发出声响,达普就会燃烧。不出声强行忍住,还可以暂时多活一会儿。但为时已晚,炊事员老孙已经瞬间被烧成了灰,其余的人立刻转身逃向外边,混乱中陈星撞倒了格玛,后面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我心中凛然,果然是魔国贵族的鬼坟,看来这似乎是子母坟,鬼母的坟被毁了,藏在附近的这座坟却直到最近才显露出来。不过不知他们说的达普与我所遇到那种火魔般的瓢虫可能都是一回事。但听上去又有些似是而非。连长和通讯员、炊事员都死了,那还剩下个卢卫国不见踪影,也许他还在墓穴里没有出来,我在洞口向里面喊了几声,里面却没人回应。

    终究是不能抛下他不管了,我和格玛正商量着怎么能想个办法避过这些达普鬼虫下去找卢卫国,格玛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猛听扑扑两声轻响,那是子弹穿过棉衣的声音,格玛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我心中都凉透了,她是为了救我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但还没来得及难过,后脑已经被一只冰冷的枪口顶住,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咦?这里有个洞穴,妈的,刚才狼群围上来了,你先给我进去开路,咱们到里面去躲一躲。”

    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是那个刚才逃跑的敌特徐干事,半路见到狼群正在聚集,便又不得不跑回来了,他察觉到逃跑的时候身上有物品遗失了,本想杀掉我们灭口,刚打死一个人,却见到有个极深的洞穴,里面情况不明,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留下我的性命,让我去给他趟地雷。

    我还没来得及再想,脑后被枪口戳了一下,只听徐干事在后边说:“赶紧进去,狼群快过来了,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别小看我这把无声手枪的杀伤力,点二二口径的子弹虽然不会射穿你的脑袋,子弹却会留在你的脑壳里,把你慢慢地疼死。”

    我无可奈何,只好把心一横,钻进了地洞,眼前黑暗的墓穴中央,正亮起了一小团蓝色的火焰。h118

175 格玛的嘎乌() 
这座古墓里没有回填原土保留着一定体积的地下空间从裂开的缝隙下去立刻就看到一小团幽蓝的火光那团鬼气逼人的蓝色火焰比指甲盖还要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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