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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天下--苏秦和他生活的时代写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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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整个的危机期间,人们没有发现苏秦的身影。以他多年往来于燕国跟齐国间的经验,处理这样一场外交争端理应有他的参与才对,可他却始终一言不发,让自己置身事外。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几年后苏秦在给燕昭王的一封信里回顾了他这时在作什么,原来他要“请属事辞为臣于齐”,简单地说就是又一次想辞职不当燕国的卧底了。

  张魁的死一定把他吓坏了,他万没想到齐湣王会变得如此骄横残暴,这让他心中的恐惧比任何人都大。同是燕国人,齐湣王杀得了张魁,就杀不了他吗?何况张魁尚且算是在帮齐国的忙,他自己可是专门危害齐国的间谍,一旦遭人发觉,下场只会比张魁还惨。苏秦能够想象得出,那将是身受车裂之刑,被撕扯得血流满地,尸骨不全。

  他不想让那恐怖的一幕真的上演。当初他愿意前往齐国,虽知道是在冒险,可决没料到风险系数会这么高。他对燕国的效忠还没到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程度。

  当死神的阴影出现时,人们才会感到生命比什么都重要,苏秦也是这样,所以他宁可让自己筹谋的一切半途而废,也要好好地活着。

  这时又发生的一件事更让苏秦觉得齐国已成危险地带。这件事具体情形今天已不清楚,苏秦后来回忆此事时只说齐湣王“改葬其后”,意思很含糊,但他又提到,燕昭王此刻对齐湣王发出了这样的指责:“杀妻逐子”。由此看来,“后”应是指齐国的王后。虽然那时诸侯的妻子通常是被叫做夫人,但诸侯的母亲已被人称做太后,其妻偶尔给称为王后也不是不可能。而从“杀妻”的指控分析,“改葬”的意思应是没有按君王夫人的规格礼仪安葬湣王的太太,因为她是被丈夫杀死,实施家庭暴力的齐湣王自然不会善待妻子的后事,连她的儿子不是都给赶跑了么。

  自己的老婆说杀就杀,齐湣王对别人会怎么样不用想也知道。

  齐湣王这时又发来指令,要召苏秦回齐国,苏秦却决定“毋往”,他再也不想干这份危险系数过高的工作了'6'。

  '1'《史记·田敬仲完世家》

  '2''3''6'《战国纵横家书》

  '4''5'《吕氏春秋·行论》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九章。内争不断
一。人生总是身不由己。

  让苏秦选择放弃的原因恐怕还有一个,那就是燕国官场对他的不信任。

  苏秦与燕昭王针对齐国的谋划属于绝对的国家机密,大多数燕国官员并不知情,只看到苏秦整日在为齐国奔忙,原本就不喜欢这个说客的他们自然会深深的猜疑,张魁一死,燕人对齐国的仇恨高涨,身为“亲齐派”的苏秦必定也成了大家的发泄对象,各种对他不利的风言风语只怕正满天飞。

  二十年来为燕国服务,却从没得到过这里人的信任,苏秦厌了,累了,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可是事情由不得他做主,别忘了真正的主宰是燕昭王。在君王的眼里,国家或者说自家的事比哪一个臣子的生命都更重要。齐湣王刚刚又羞辱了燕国,燕昭王怎么可能让灭齐计划中止。如果苏秦不为反齐事业尽心,燕王又要他何用?

  于是一位名叫盛庆的官员出现在苏秦的眼前,郑重地转达燕昭王的话:“齐王之多不忠也,杀妻逐子,不以其罪,何可怨也。”

  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君主,整治他是完全正当的。

  这当然是场面上的漂亮话,对苏秦真正有威慑力的是下面这句:“不之齐危国。”

  你要是不去危害齐国,就是在危害燕国。

  危害齐国,齐湣王将来可能要苏秦的命;危害燕国,燕昭王现在就能惩办苏秦。何轻何重,苏秦自然明白他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冒死向前了。

  又要重新上阵的苏秦,虽然用他自己的话说,决心“以死之围,治齐燕之交”,豁出命去也要巩固燕国与齐国假装亲密的关系,但他这次不想只是乖乖地,一声不响地走掉,有些话他必须跟燕昭王说清楚。

  他知道,自己一离开燕国,背后“必将有口”,那些燕国自以为是的大臣们必然会在燕昭王面前嚼舌头,反复毁谤他的信用。时间一长,燕昭王难保不会动摇对他的信心。

  所以他上书燕昭王,讲明自己的担心:“臣贵于齐,燕大夫将不信臣。”

  被齐王重用,就会被燕国的大臣疑心,这显然已是事实。

  苏秦接着具体描写燕国官员对他的态度:“臣贱,将轻臣。臣用,将多望于臣。”

  如果没被齐国委以重任,他将不被人当一回事。若是得到齐王信任,燕国这边又会对他寄予过高的期望。

  这倒还不算什么,严重的是“齐有不善,将归罪于臣。”,齐国如有对燕国不利的举动,苏秦就将被燕国视为罪人。

  不仅如此,要是“天下不攻齐,将曰:善为齐谋。天下攻齐,将与齐兼弃臣”,燕国如不能联合其他诸侯一起谋取齐国,苏秦将被指责为专替齐王做事。等诸侯真的合作进攻齐国,苏秦伤害齐国的阴谋将被识破,这时的燕国又会抛弃他,任他由齐王处置。

  苏秦这句话已经不单是在说燕国的大臣,实际把燕昭王也包括了进去。他将自己的处境看得十分明白,“臣之所处者重卵也”。

  几年之后,他真的和重叠摞起的鸟蛋结局一样,粉身碎骨。

  读完苏秦这样的上书,明君燕昭王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召见苏秦,用最让人动容的话语抚慰那一颗不安的心。

  他首先誓言:“余必不听众口与造言,余信若犹啮也。”

  我跟你的关系如同人的上下牙齿咬合一般紧密,什么样的谣言也破坏不了。

  他又给苏秦减轻压力,不下达硬性的工作指标:“大,可以得用于齐;次,可以得信;下,苟毋死。”

  你此去能被齐王重用当然最好,不让他怀疑也不错,实在不行,只要能保全性命就可以了。

  为证明自己不是在表面说好话,燕昭王还告诉苏秦:“以孥自信,可”。

  为了叫齐湣王信任你,你可以把家眷带到齐国去,显示再没有被燕国要挟的顾虑。

  燕昭王甚至说出这样的话来:“与言去燕之齐,可;甚者,与谋燕,可。期于成事而已。”

  苏秦可以跟齐湣王说背离燕国,彻底投靠齐国;与他算计燕国也是允许的,只要能最终办成大事,怎么样都行。

  为让苏秦铁心替自己做事,燕昭王的话已经说到家了'1'。

  苏秦应该不会单纯得把燕昭王的话百分之百当真,但一位国君能作如此表示,身为臣子的他心里大概还是免不了有几分感动。或许还想,就凭这番话,冒再大的险也值了。

  于是他又出发了。

  二。政治活动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讨价还价。

  苏秦不在齐国的时候,齐湣王除了杀张魁、杀老婆,赶走儿子外,倒也没耽误攻秦的正事,派遣了各路使者外出跟诸侯沟通。

  要想让诸侯听从齐国的调遣,有两个人是必须拉拢过来的。一个是赵国的奉阳君,这个老家伙主导着诸侯中除齐、秦外最强大的国家。没有赵国的参与,此次攻秦就发动不起来,齐国也就休想借机攻打宋国。

  以齐、赵两国现在的关系,跟奉阳君打交道并不难。跟另一个人的往来才真让齐湣王满心的不情愿,这个人就是薛公。

  此时的薛公已经被魏昭王任用为相国。可以想象,凭薛公的声望和能力,魏国今后的方向将主要由他说了算。如果他执意不肯让魏国参加攻秦行动,多年听从魏国的韩国也将不会加盟齐国的阵营,这两个国家虽然脆弱,但却处在*秦国的主要通道上,缺了它们,攻秦计划也只能告吹。

  虽然苏秦担保说只要燕国不反对齐国,魏国等国就不敢乱来,但大概是为了使事情万无一失,齐湣王还是咬着牙重新向政敌示好,跟薛公和解。

  不管是奉阳君,还是薛公,作为老资格的政客,最能打动他们的当然是个人的利益。这一点齐湣王也很清楚,他对这两个人的笼络办法只有一个,土地。他许诺灭亡宋国后,把宋的一块叫陶的地方送给奉阳君作封地,另一处名叫平陵的地区则划归薛公的名下。

  早就想从宋国弄地产的奉阳君自然高兴。薛公尽管心里恨透了齐湣王,但知道此刻公然对抗还不是时候,再说那未来的封地也确实诱人,就暂且与这昏君站在一起吧。

  在三方都表示满意的情况下,合作的框架就这样敲定了。

  大约不久之后,一支打着攻秦旗号的齐国军队就向魏国方向开去,这实际不过是齐湣王演给诸侯看的一次作秀。

  这样一支装装样子的军队开到了齐、魏边境,在那个原属于魏国的观驻扎下来,只等魏国那边开放边境,欢迎他们通过。

  可是魏国那边却迟迟不见任何的表示。

  怎么回事?

  这其中的缘故应该还是在薛公的身上。虽然与齐王达成了交易,但薛公显然并不相信这个喜怒无常的君主,他可能觉得有必要搞一份更详细更具体的合同,这些不谈清楚,在观的齐军就休想继续表演下去。

  为了尽量确保齐王不会违约,薛公往临淄派去了一批自己的谈判代表,当苏秦走在回齐国的路上时,这些人正替薛公跟齐湣王讨价还价呢。

  谈判的进展很不顺利。虽然齐湣王为了自己的计划,愿意收买薛公,就像他对苏秦说的那样“甘薛公以就事”,但薛公就是信不过他。不仅是薛公自己心存戒备,连他派到齐国的代表中有两个叫爽和强得的人,在给主子的报告里也“皆言王之不信薛公”。

  收到这样的信息反馈,薛公就更是横下心来不见兔子不撒鹰。他的另外一个叫夏后的代表坚决“欲为先薛公得平陵”,攻宋还没开始,平陵怎能先得,夏后的意思应该是要求齐湣王预先写下将平陵封予薛公的文书字据'2'。这肯定是薛公的授意,以防那齐王事后赖帐。

  大概正因为这样,齐湣王才匆匆把他最信任的苏秦召回来,商讨薛公的问题。

  还没等苏秦回到临淄,齐湣王又有了新主意,干脆让苏秦直接赶奔魏国,专门去做薛公的工作,他相信苏秦能完成使命。

  接受任务的苏秦只得改道,很快就来到魏国,见到了薛公。

  按说对齐王派来的人,薛公理应处处设防,决不能让对方看清自己的底牌,可是在苏秦面前,薛公的防线竟轻易就被突破了。从苏秦不久后给齐湣王的报告中看,他已经把薛公和爽、强得,还有夏后的往来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搞到这么机密的情报,苏秦究竟用了何种法术?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是,他向薛公表明自己也反对齐湣王的统治,由此取得了薛公的完全信任。

  或许从齐国动身时苏秦就已有盘算,单凭自己一人颠覆齐国实在太难,如果能得到一位有实力的盟友相助,那将再好不过,而此刻的薛公无疑是最佳人选。

  但薛公为何能如此快地相信苏秦,此人的公开身份可是齐湣王的代表。这里面除了苏秦凭借说客的口才给自己加分外,也许还靠了一个人的帮助,这人就是他的大哥苏代。

  想跟薛公结盟这样重要的活动,苏秦必然得向燕昭王汇报,可能同时也请求他动用大哥来帮助自己。

  回归燕国的苏代当然不可以闲着,必须设法报答燕昭王宽容的恩德。现在二弟的需要也是燕国的需要,事情也不复杂,只要他写信给薛公,证明苏秦是可以信赖的人,他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苏代、苏秦大概都没告诉薛公他们的幕后老板是燕昭王,而是给薛公制造了一个错觉,即苏代遭齐湣王排挤打压,心怀怨恨,一心想报复,苏秦表面忠顺齐湣王,内心却是站在兄长一边,兄弟俩要与他联合实施对齐湣王的反击计划。

  薛公没有理由不信老朋友苏代,自然也就相信了苏秦。

  成了三重间谍的苏秦正在按部就班地展开工作,齐湣王却把一桩外交争端送到了他的手上。

  这争端本是一个刑事案件,在张魁、齐王后之后,又一个有影响的人在齐国给杀死了,但此次的凶手不是齐湣王。

  三。生命理应等价。

  这个有影响的人却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全名,《战国纵横家书》中苏秦提到他时只是说“竖之死”。

  谁是这位叫“竖”的死人?现代史家查阅古籍,在《战国策·韩策三》中发现了一个跟苏秦同时代的与“竖”名字相近的人,他叫公畴竖。

  关于这个公畴竖的个人资料,今人能找到的极少。《战国策》之所以提及他,只是因为韩珉的缘故。

  那还是在韩珉当齐相国的时候,公畴竖不知为什么跟韩国的成阳君一起呆在周赧王那里,成阳君这时已不是韩相国,原因是“为秦去韩”,看来他是改变了原来的外交政策,主张与秦国交好。这可能也是为韩国着想,避免再被秦国侵夺,可是韩王和多数韩国大臣却咽不下屈辱的悲情,求和的意见招来的只是愤怒。结果就是成阳君遭到了罢免,在韩国混不下去了,只好跑到有名无实的周天子脚下暂住。

  成阳君没想到这样做竟会惹怒了远在临淄的韩珉,只因为他在韩珉的眼里是一个“贤人”,这里的“贤”应该不是品德高尚,而是能力较强。大概韩珉的嫉妒心也很强,见成阳君现在也跟秦国交往,生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所以要搞得他无立足之地才罢休。

  不幸被韩珉认作“贤人”的还有一位,那就是公畴竖。生气的韩相国不但想找成阳君的别扭,也不肯放过公畴竖,“令吏逐公畴竖”,要派人逼周赧王把他驱逐出境。

  由此看来,公畴竖可能曾是齐国的官员,而且跟韩珉不和,说不定就是因为韩珉当了相国,他才离开齐国到了周地,却依然逃不脱韩珉的法力。

  这时齐国有人站出来劝阻韩珉,理由是如果成阳君被从周天子那里赶走,他“必入秦”,让他去了秦国,你韩珉在秦王心中的地位不是更难保了吗?

  至于公畴竖,韩珉讨厌他,可是“楚王善之”,楚顷襄王喜欢这个人。

  苏秦所说的“竖之死”,也恰恰引发了“楚王之勤”,楚顷襄王为“竖”的丧命忧虑。这说明“竖”与楚王的关系不一般,也似乎表明他就是公畴竖。

  那时劝说者便告诉韩珉,公畴竖在周地呆不下去,就必然去楚国。

  成阳君在秦,公畴竖在楚,两大国今后都不会再对韩珉表示友好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3'。

  韩珉可能没有听从别人的意见,继续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不知道被他驱赶的成阳君是否去了秦国,而公畴竖则真的投奔了楚国。他此次一死,引起了楚顷襄王对齐国的疑惧,齐、楚之间再次面临危机。

  去了楚国的公畴竖,怎么又会死在了齐国?

  从楚王的忧虑表现来看,公畴竖死前的身份可能是代表他访问齐国的使节。齐湣王要鼓动诸侯为他攻秦,联络的对象中或许也包括了楚国。虽然楚国已跟秦国修好,但刚烈的楚人心里怎能忘怀这个所谓的盟国带给自己的耻辱和创痛,复仇念头一天也没有消失过。有丧父之恨的楚顷襄王即便搂着秦国的女人睡觉,也不可能对她的祖国产生什么好感。这也是天下尽人皆知的公开秘密,齐国人也很清楚。如果齐王这时派人去探讨攻秦事宜,楚国未必不会偷偷响应。深受楚王宠信,又曾在齐国作过官的公畴竖,说不定就是这样被委派到齐国来的,他可能会用一个堂而皇之的差遣作幌子,实际却是跟薛公的代表们一样,肩负着商定攻秦合作的绝密使命。

  这些人之间本该没有矛盾和冲突,但公畴竖竟然就死在了薛公的人的手里。

  薛公派回齐国的代表团里,不只有爽、强得和夏后三人,在其他的成员中还有一个叫湿子的人。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可能并不很高,但惹的事却最大,因为正是他杀死了公畴竖。

  湿子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照苏秦的说法,公畴竖的死因是他“杀人之母而不为其子礼”'4',这样看来,是公畴竖导致了湿子母亲的死亡,又不肯向湿子赔礼道歉,才招来杀身之祸。

  公畴竖怎么会伤害到湿子的母亲?

  具体的详情今天已不能知晓,但可以推断这场悲剧很可能是一次意外。也许是公畴竖某次外出时,乘坐的马车突然受惊失控,结果把正在街边买菜的湿子的母亲撞了个正着,最终不治而亡。

  公畴竖没有找湿子赔罪,可能是觉得自己并非有意为之,也可能是认为以自己的高贵身份,没必要为一个寻常女人的死承担责任。

  可是湿子却不这样看,管你地位多高,也没权利践踏母亲的生命。

  于是他杀了公畴竖。

  这一场私人的恩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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