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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天下--苏秦和他生活的时代写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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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程仍旧要靠楚王的赏识,如果只是为了个人的私利,他实在犯不着为了张仪冒得罪楚怀王的风险。

  支撑靳尚这样做的应该是一种信念,那就是跟势头正盛的秦国结盟修好,是楚国在这个残酷混乱时代最不坏的选择。

  而这时楚怀王作的却正好相反,他召回了屈原,让这位诗人政治家再度出使齐国,力求重建齐楚联盟,摆明了是要跟秦国接着对抗下去。这怎能不让靳尚他们心急。

  所以张仪决不能死,他活着才有可能说服楚怀王回到与秦国合作的正确轨道上来。

  另外,要是真救了张仪一命,必然能够赢得秦国的好感和看重。等秦楚邦交正常化以后,楚怀王在跟秦国打交道的时候,必定会重用招秦国喜欢的靳尚大夫,他在楚国的仕途就会再上一个新台阶。

  种种动机促使靳尚急急忙忙地跑去见楚怀王,据《战国策·楚策二》记载,他对自己的国君说:“拘张仪,秦王必怒。天下见楚之无秦也,楚必轻矣。”

  这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楚国现在已经很孤立,跟齐国能不能重新结盟还很难说。那张仪不过是在为秦国的利益服务,为了他得罪秦王实在不值。

  《战国策》没写楚怀王听了靳尚谏言后的反应,估计是没理他。

  作了多年臣子的靳尚,太了解楚怀王的脾气了,知道自己再说下去的话,得到的很可能是跟张仪一样的下场。

  正面说服不行,看来只有采用迂回策略,借助另一个人的手,解开楚怀王急于复仇的心结。

  这另一个人就是张仪对秦王提到的两个人中的第二位,而且是一个女人。

  女人长久以来的地位都不高,可如果她们当中哪一个有幸坐上了很高的位置,也可能会发出很强的功力来。只是这种力量有时向善,有时也作恶。

  很不幸,此时这个女人并非良善之辈。

  这位不善良却很高贵的女性乃是楚怀王夫人郑袖。

  四。人最狠毒的表现,常常发生在对待同类的时候。

  按照规矩,一个臣子是不该跟君王的后宫接触的,可靳尚偏偏就和郑袖搭上了关系。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相互间的靠近可能更多是出于政治的需要。

  现在靳尚就要让这种政治盟友的关系为己所用了。

  可是郑袖也深知楚怀王是怎样恨透了张仪,由她去给张仪说情,一样有惹怒君威的危险。即便是成功了,她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张仪与她素无交情,她有什么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出头。

  靳尚却有办法让郑袖心甘情愿地做这件事,因为他清楚她有一个令人可怕的弱点,这弱点就是妒忌。

  妒忌并非女人的专利,许多男人也跟女人共同拥有这种缺陷,只不过男人妒忌的范围可能比较广泛复杂,而女人则容易相对简单一些。

  能引发郑袖这个女人强烈妒忌的,总是另外的一个或者一群女人。

  郑袖不是楚怀王的原配夫人,这样说的根据是年长的太子熊横并非她的儿子,而郑袖这时恐怕已经动了让自己年幼的儿子子兰将来继承君位的念头,所以才会与靳尚结交,并将在未来闹出一场政坛风波。

  楚怀王的前妻哪里去了,是死了还是被废黜,已经没人知道了。郑袖能够取代她,很可能是凭借了自己的美色,所以她才会对别的美女严加提防,甚至设计残害。

  《战国策·楚策四》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有一年魏王送给楚怀王一位美人,“楚王悦之”,非常的喜欢。郑袖看在眼里,恨在心头,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小贱人。

  她当然知道不能蛮干,于是玩起了以退为进的谋略,跟那位单纯的魏国美人交上了朋友,像个大姐姐似的“甚爱”这位“新人”妹妹。“衣服玩好,择其所喜而为之;宫室卧具,择其所善而为之。”穿衣打扮,还有睡觉的房间和床上用品,统统挑美人喜欢的准备,以至到了“爱之甚于王”的地步。

  这样的作为虽然显得虚假,却完全符合那时对贤德女子的规范要求。

  郑袖居然能这么做,也实在出乎楚怀王的意料,不爱动脑子的他察觉不到夫人暗藏的心机,只顾万分感动地赞美道:“妇人所以事夫者,色也;而妒者,其情也。今郑袖知寡人之说(悦)新人也,其爱之甚于寡人,此孝子之所以事亲,忠臣之所以事君也。”

  仅仅因为纵容丈夫好色而不吃醋,郑袖便成了和忠臣孝子并列的楷模榜样。

  听了着番话,郑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让“王以己为不妒也”,终于开始放心大胆地释放她的恶毒了。

  她的恶毒仍然带着友善的假面,对魏美人说:“王爱子美矣。虽然,恶子之鼻。”

  王爱你的美貌,就是讨厌你的鼻子。

  既然楚怀王认定女人要长得美才有服侍男人的资格,如果这个资格出了缺陷,就迟早会遭到厌弃,这对宫中的女子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那该怎么办?

  郑袖自然要出主意:“子为见王,则必揜子鼻。”

  你再见到王的时候,捂住鼻子就是啦。

  这个魏国的天真妹想必是用感恩的心情接受了郑姐姐的指导,当楚怀王乐滋滋地又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便傻傻地捂起了原本可爱的鼻子。

  这楚怀王大概是有些体臭的毛病,不很严重却特别的忌讳,所以看到美人捂鼻子的动作,就神经过敏地疑心她是在厌嫌自己,碍于自尊又不好当面责问,只有跑去找贤淑的郑袖问个究竟。

  “妾知也。”郑袖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定笑得发颤。

  “虽恶必言之。”楚怀王已猜到郑袖要说什么,怕她觉得不好开口,就下了这样的命令,坏消息我也要听。

  郑袖怎会不说,只是口气依然谨慎,一副不敢肯定的样子:“其似恶君王之臭也。”

  好象是嫌您臭吧。

  “悍哉!”好一个不尊敬夫君的悍妇!楚怀王勃然大怒。

  你不想闻我的气味,我就叫你今后什么都闻不到!

  楚怀王下令,把魏国美人的鼻子割掉。

  这个本性似乎并不坏的君王,在觉得自己颜面受损时,表现得竟也是那样的残暴。权力真是一个妖魔,什么人沾上他都可能变成混帐!

  天杀的郑袖胜利了,可这婆娘心里照旧不能踏实。因为她知道只要丈夫还有跟其他女人睡觉的特权,说不定哪天,就又会有别的美丽女子来跟自己争宠。她可不是总能有机会把人家毁容的。假如有一天被哪个小妖精占了上风,她和子兰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靳尚也早就摸透了这位国君夫人的阴暗心理。此时他溜进后宫,见到郑袖的第一句话就是:“子亦知子之贱于王乎?”'3'

  你知道自己快要被王嫌弃了吗?

  五。口舌的力量。

  听了靳尚的话,郑袖肯定大吃一惊:“何也?”

  官场上得志的人多半都是编瞎话的高手,靳尚也不例外,只见他态度认真地告诉郑袖:“秦王甚爱张仪而不(必)欲出之,今将以上庸之地六县赂楚,以美人聘楚,以宫中善歌讴者为媵。”

  秦王为救张仪,不仅愿献土地,还要送一批能歌善舞的秦国美女给楚王呢。

  郑袖听了必然紧张起来,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打发了一个魏国美人,又要招来一帮秦国狐狸精。

  靳尚继续吓唬她:“楚王重地尊秦,秦女必贵,而夫人斥矣。”'4'

  王得了土地,必然跟秦国和好,那些秦国小丫头也必定得宠,夫人的地位可就危险啦。

  郑袖的心想必一下子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跟靳尚讨主意:“愿委之于公。为之奈何?”'5'

  靳尚自然有办法:“夫人不若言而出之。”'6'

  别等秦国来送土地跟美女,你先说动王把张仪给放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把张仪捞出来的好处还远不止于后宫的安宁,深知郑袖野心的靳尚又接着给她摆利害:“张子得出,德子无已时,秦女必不来,而秦必重子。”

  张仪得救,必定感激你,秦国不但不送女人过来,还会非常重视和你的关系。

  这样一来,“子内擅楚之贵,外结秦之交,畜张子以为用,子之子孙必为楚太子矣。”'7'

  你既有楚国权贵的支持,又能利用张仪跟邻邦秦国搞好关系,有这样的优势,你的儿子不当太子,谁还有资格作太子。

  没有什么比这番话更能打动郑袖了,只要子兰将来能作楚王,冒再大的风险也值了。

  主意已定的她,等到和楚怀王独处的时候,便也扮起了说客的角色,不分白天黑夜地劝夫君放张仪一马。

  郑袖为张仪开脱的说辞是:“人臣各为其主用”。

  人家当初只是为秦国做事,伤害楚国也可以理解。

  郑袖真的是个聪明人,她没用女人通常的哭闹撒娇耍泼的套路,而是摆出一副冷静理性的样子。她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诸侯之间本就是互相伤害的关系,一国臣子为自家君主骗别国上圈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郑袖接着又说道:“今地未入秦,秦使张仪来,至重王。”

  没用您割地给秦国,秦王就把张仪派了来,对秦楚两国关系是何等的重视呀。

  本来已经营造了有助于双方互利互信的气氛,如果“王未有礼而杀张仪,秦必大怒攻楚”。楚国哪是对手啊!

  郑袖最后又抛下一句充满悲情的话:“妾请子母俱迁江南,毋为秦所鱼肉也。”

  您非要杀张仪,就让我和子兰和您告别,到江南一带去避避祸吧。

  楚怀王当然舍不得跟老婆孩子分离,何况毕竟身为一国之君,不能总是感情用事。恐怕这几天,他的内心已经在渐渐地回归理性,明白不管多么愤恨,张仪这家伙还是不杀的好。

  郑袖的枕边风吹得正是时候,反复的劝解之下,楚怀王终于决定,释放张仪。

  不但释放,楚怀王还对张仪“厚礼之如故”,完全恢复了从前的待遇。原因大概既有表示尊重秦国的意思,也有对张仪才能的钦佩。虽然那才能相当程度上不过是高级的骗术,可谁让眼下就属这套东西吃得开呢。

  刚逃过生死劫的张仪,没忘了自己的使命,立刻对楚怀王展开了新的游说攻势。

  他告诉楚怀王,秦国“虎赉之士百余万,车千乘,骑万匹,积粟如丘山”,国富兵强得不得了,“天下有后服者先亡”。跟这样的强国对抗,“无以异于驱群羊而攻猛虎”,谁胜谁败再清楚没有了。“愿大王孰计之”,您好好想想吧。

  只凭这几句话还不足以说服楚怀王,张仪又紧接着用他的巧舌展现了一幅秦国大军从楚国西面的巴蜀,西北的武关水陆并进,直入楚地的危机图景。真到了那个时候,楚国“危难在三月之内,而楚待诸侯之救在半岁之外”,不等诸侯援军赶到,楚国怕是早就亡国了。

  如亲临其境般的描述,让恐惧在楚怀王的心底迅速弥漫开来,他知道张仪的假设并不仅仅是假设,也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情形。

  这时张仪把话锋一转,宣讲起秦楚联盟的好处来。两大强国一旦携手,不光秦国可以驰骋中原,楚国也能够把周边的几个小国一一收拾掉,让它们的土地“尽王之有也”,全是您的啦。

  张仪继续诱惑着楚怀王:“大王诚能听臣,臣请使秦太子入质于楚,楚太子入质于秦。请以秦女为太(大)王箕帚之妾。”

  对好色的楚怀王来说,最后这句帮忙找小老婆的话,可能比秦楚两国互换太子作人质更有吸引力。张仪接下来叨咕的“长为昆弟之国,终身无相攻伐”'8',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套话,在这个乱世,国与国之间哪有永远不打仗的。

  不过听张仪这么一说,和秦国站在一起,于公于私都有好处,(别人的)江山与美人可以兼得。既然如此,那就答应了他吧。

  张仪终于再一次摆平了楚国。

  '1''2''3''4''6''8'《史记·张仪传》

  '5''7'《战国策·楚策二》

第八章。新旧交替
一。如何摆脱困境是人生时常遇到的问题。

  按《史记·张仪传》所记,张仪忽悠楚怀王成功以后,又北上去韩、齐、赵、燕各个大国游说,把这些诸侯说得一个个都愿意跟秦国建立友好关系,这也就是“合纵连横”中“连横”的意思。

  司马迁说这次“连横”很快就破裂了,其实它可能根本就没存在过。张仪此次出使的目标只是楚国,没有“连横”别国的任务,所以在顶着掉脑袋的危险把事办成之后,他首先想的应该不是接着去骗其他诸侯,而是赶紧回秦国复命。如果准备转道别国,他在楚国恐怕就会多耽搁些时间。张仪可是太清楚楚国人有多恨自己了,晚走一步的话,如果有谁说了什么对他不利的谏言,情绪型的楚怀王难保不再对他开刀。

  他想的一点都不错。出使齐国归来的屈原,一听说张仪被放走了,立刻急得不行,跑去问楚怀王:“何不杀张仪?”'1'

  其实眼看张仪带着自己送的贵重礼品,大摇大摆地离去,楚怀王心中可能就已开始后悔。这家伙虽有大才,却毕竟坑害楚国不浅,就这么轻易放走,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正因为如此,屈原的一句责问就让楚怀王压抑在心底的仇恨立时重新喷发,当即下令追拿张仪。

  来不及了。张仪想必是日夜不停地一路狂奔,直逃进秦国境内才喘了口气。

  跟死神擦肩而过,居然还能拣条命回来,张仪声望无疑是大大看涨,秦惠文王诏令赏给他六座城邑的土地,还有武信君的封号。

  在同时代的说客中,张仪取得的功名可说已是无人能敌。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快到头了。

  就在这一年,在位二十六年,为秦国的强大打下基础的秦惠文王死了。即位的是他的太子,也就是秦武王。

  跟他的父亲不一样,还在作太子的时候,秦武王就不喜欢张仪。理由可能就是张仪的品行确实太差,不光被太子讨厌,在整个的秦国官场,他都没什么人缘。要不是有秦惠文王罩着,怕早就被清理出局了。

  现在那顶保护伞没了,秦国的大臣们立刻开始向新领导秦武王猛告张仪的黑状,罗列的罪名大致如下:

  “无信左右”,对身边的同事都不讲信义,这可是最招人恨的。

  “卖国以取容”,大概是指他当年靠坑自己老家魏国建功立业的事。

  对这样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要是“秦必复用之,恐为天下笑”,咱虽然强大,也总得注意维护自身形象吧?

  大家就这样“日夜恶张仪未已”,没完没了地贬损他。

  虽然秦武王好象一时没有罢免张仪的意思,还派他和其他人一起领兵平定南方巴蜀的*,可是有这么多人嚼舌头,张仪明白距离自己倒霉已经不远了。

  他必须想办法再逃过一劫。

  最简便的办法就是辞职,但那很可能意味着他从此将再不能享受权力和富贵。他不光是在秦国名声不好,全天下都把他看作坏人。失去了秦国这棵大树,恐怕就再没有人肯让他乘凉了。

  秦国已经难以容纳自己,却还要依靠它面子,到别的诸侯那里找一份理想的新工作,这实在是有难度。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消息,齐国对挑拨它跟楚国关系的张仪十分愤怒,只恨捉不到他。

  这本来不利的消息,却让张仪找到了即躲避灾祸的,又不失富贵的灵感。

  他忙晋见秦武王,对新国君说:“仪有愚计,愿效之。”

  秦武王即位后没立即叫张仪滚蛋,肯定是因为这家伙人虽然不怎么样,智商还是很高的。此刻见他主动前来献计,自然要问:“奈何?”

  张仪说:“为秦社稷计,东方有大变,然后王可以多割得地也。”

  这话确实有道理,要是东边的诸侯相互间争斗起来,闹得天下大乱,秦国就能方便地混水摸鱼,大捞上一票。

  怎么才能叫诸侯间乱起来呢?

  张仪的招数是:“今闻齐王甚憎仪,仪之所在必兴师伐之,故仪愿乞其不肖之身之梁,齐必兴师而伐梁。梁齐之兵连于城下而不能相去,王以其间伐韩,入三川。”

  齐国既然恨我,我就到魏国去,引逗它出兵攻魏,秦国就可以趁齐魏交手,顾不上别人的时候,攻打孤立无援的韩国,抢它的三川之地。

  不仅韩国要被打劫,按张仪的谋算,秦军还可以顺势杀到周朝的地面上去,把属于天子的那些礼器文书典册统统夺到自家手里,“此王业也”,等于是占有了做天子的资格。

  这样诱人的方案摆上来,秦武王还能说什么呢,只有“以为然”。

  于是张仪很快就坐着秦王给他装备的三十辆包裹皮革的豪华级马车驶向魏国,风风光光地躲过了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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