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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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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一动不动,黑玻璃球似的眼睛望著我。在一般人的印象之中,鹰是雄健的、英俊的、不凡的飞禽。但是兀鹰却实在是玷污了鹰的英名的。它秃头、皱纹、眼中充满了嗜杀和贪婪的光采,口角挂著腐臭的肉丝,它可以说是丑恶的化身,令我一看便想起不择手段,只求发财的市侩人。

那七八头兀鹰正虎视眈眈地望著我,我突然坐了起身,它们似乎十分奇怪,因为它们的“大餐”居然动了起来,我想他们的惊愕,大概绝不会下于我们看到盘子中的炸子鸡忽然咯咯叫起来吧。

我手摸索著,先找到了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子,抓在手中,然后,我陡地一翻身,坐了起来,将手中的石头,一起向前抛了出去。

我抛出了四块石头,将我面前的几只兀鹰,惊得一齐向上飞了起来,我连忙一个箭步,向前窜了出去,找到了一块大石,将身子躲在石后。

我刚一在石后躲起,刚才被我惊起的那几头兀鹰,已经自上而下,疾扑了下来,他们的双翼,扇起了一股劲风,他们像铜一样的尖啄,凿在石上,发出了惊心动魄的“拍拍”声。

我连忙向外滚了开去,滚了又滚,兀鹰必须向上飞去再扑下来,这其间我是大有机会的,我滚出了十来码,隐进了一个小小的岩洞之中。

我向外看去,兀鹰在天空之中盘旋,没有再扑下来。这种动物,本来就只对死尸和腐肉有兴趣,据说他们不但在极远的地方能够闻到腐肉的气味,而且能闻到将死的动物身上所发出的“死味”,而紧紧地跟随著,直到这个动物死了为止。

如今我躲进了岩洞,兀鹰失去了目标,而我的身上又没有腐臭之味发出,它们自然不会再找我的了。我定了定神,看看身上的白色麻质衣服,那种衣服看来十分精致,我想,穿著它上路,大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当然,我必须先用雪将身上所涂的香曲,尽皆抹去,困难是我身边一点钱也没有,而且这个国家的语言,我讲得并不好。

当然我可以用英语,在这个小国中,英语是相当流行的,但是这一来,却更易暴露身份了。

我先到了山峰顶上有积雪的地方,用雪擦著身子,中午的阳光十分和煦,照在我被雪擦得发红的身子,十分舒服,但是我的肚子却实在太饿了,我重新穿好了衣服之后,开始向山下走去,到了半山腰中,我便发现有人,在半山腰中的,大都是基于宗教信仰而修苦行的人,我避开了他们,直向山脚下走去。

在快到山脚的时候,我躲了起来,一直到天黑。

我可以看到那个国家首都的灯光,我估计我离机场不会太远。如果我能够到达飞机场的话,我当然不能仍算是离开了这个国家,但是却总是接近得多了。

我又开始下山,到我下到了山脚下,看到了第一所有灯光射出来的房室之后,我的肚子之中,简直像是有一营兵在叛变一样,我敲了那所屋子的门,一个老妇人打开了门来。

我用这个国家的语言生硬地道:“阿婆,我是外地来的,我肚子饿了。”

我知道他们是好客的,留陌生人在家中填饱他们空虚的肚子,这正是他们国家中任何一个人所乐意去做的事情之一。

果然,那老妇人立即点了点头,让我走了进去。我跨进了门,屋中的陈设十分简单,天花板中央的电灯光线也十分弱,我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和两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他们本来都是有事情在做的,但这时却转过头向我望来。

他们在才一向我望来之际,面上的神色是友善的、好奇的,那个中年男子甚至于还准备站起来向我欢迎,可是当我再跨前两步,更接近灯光,他们完全可以看清我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的面色变得苍白,神情变成惊骇,那两个孩子更是骇怕得伸手抓住了椅子的臂。

那个老妇人离得我最近,她突然惊呼了一声,竟昏了过去,我连忙一伸手,将

可是那中年妇女却怪叫道:“放开她,求求你,放开她,快放开她!”第九部:怪物形成

我不知道是甚么使他们惊骇如斯的,我连忙将那老妇人放到了椅子上,那老妇人还在昏迷不醒,那中年人则颤声道:“求求你,将她的灵魂还给她!”

我诧异道:“她的灵魂?先生。你在说些甚么?”

那中年人以手加额,道:“天啊,我们做错了甚么事?为甚么邪恶的恶鬼竟会降临到我们的家中?”

我呆住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面上神情像恶鬼么?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我为甚么会给他们误会是恶鬼呢?

我呆了片刻,才想起了一个许多国家都有的传说,我踏前一步,便自己站在灯下,然后,我指著地上我的影子,道:“你看,你们看,我是有影子的,先生,我只是一个肚子饿的陌生人,不是鬼魂。”

那双中年夫妇呆了片刻,才道:“先生,那你为甚么……为甚么……竟穿著死人的衣服呢?”

我向我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这才看出我身上的衣服宽袍大袖,和那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截然不同!

刚才,在山上,我还以为我所穿的是十分精致的衣服哩,想不到原来是丧服。那是难怪他们吃惊的,试想想,若是有一个一身丧服的人,在夜晚闯进你的家中来,你惊不惊?

我连忙捏造了一个故事,声称我是被人戏弄了的一个外来游客。

那两个少年人首先笑了起来,接著,那双中年夫妇也笑了,而那老妇人醒了过来之后,听到了少年人的解释,频频地拍著胸口,还对著我的影子看了好半晌,叫我来回走动,以观察我在走动之际,我的影子是不是也跟著移动。她的鉴定工作进行了十分钟之久,面上才现出笑容,肯定我是人而不是鬼。

我吃了他们端上来的饭,那实是十分粗糙的食物,但是我正在饿的时候,却是吃得津津有味,连尽数碗。饭后,我提出我要换衣服,那中年人取出了两件相当旧的衣服来,我穿在身上,倒还算合身。

而当我将身上的丧服脱下来送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高兴得笑了起来。那老妇人也不再害怕我了,她拉住了我的手,向我解释他们高兴的原因。

原来我身上的这件丧服,质地非常名贵,在他们的国度中,只有十分有钱、有地位的人才能买得起。而他们得到了这件丧服之后,绝不是想去变卖换钱,而是向专做丧服的店铺中去交换一件同样质地,适合那老妇人穿著的丧服。那么,在那老妇人死了之后,就可以有一件高贵的丧服穿著了。

这种观念,是和中国人在未死之前,就拚命觅求好棺木是大同小异的。

我离开他们的时候,夜已经相当深了。

我的身上仍然分文全无,但是我的肚子却吃得十分饱,我第一件事便是要弄些钱,将自己的样子改变一下,因为穿著那么破旧的衣服,只怕连飞机场都混不进去的。我沿著公路,来到了市区。

我尽量在黑暗的地方行走,没有多久,便到了一座十分新型的酒店门口,我看到有两个显然是美国游客模样的人,正喝得步履歪斜地走向酒店,而他们的身后,则跟著一个瘦削的孩子在伸手向他们乞钱。

其中一个美国游客招手令孩子过来,孩子到了他的面前,他却重重地在那孩子的手上打了一下,接著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孩子气得面色发青,站在那里,委屈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我心中不禁十分恼怒,我决定在这家伙身上下手,我从黑暗中走出来,一直冲到那孩子的身边,拉了那孩子的手,道:“我们走!”

在我说“我们走”的时候,我的身子一侧,撞在那美国游客的身上,那家伙伸手来推我,可是我又用力在他的脚尖踏了一脚。等到他痛得弯下腰去之际,他上衣袋中的一只黑色鳄鱼皮包已经到了我的手中,而我也拉著那个孩子,穿进了一条小巷,拐了一个弯,连那美国人怪叫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并没有再理会那孩子,自己又窜出了几条小巷,这才打开皮包,哈,我的“收获”甚丰,看来我就算改行做起扒手部不会饿死的。

那皮包中有数十张美金旅行支票,还有许多美金现钞,更有一张飞机票,和一些其他证件。

我当然会将证件之类的东西寄还给他,同时在我离开此处之后,将钱寄还给他。

我袋中有了美金,当然方便得多了,我先找了一个小客栈,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我已买了衣服和进行简单的化装,可是我仍然难以离开这里,因为我没有护照,当然也不能上飞机。

整个上午,我都在机场中观察著,结果,我决定打昏一个搬运行李的工人,穿上他的制服,而躲进客机的行李舱中。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甚么难事,在二十分钟之内我便做到了这件事,而当我躲进行李舱中之际,我只消度过难涯的三分钟就够了。

当飞机起飞之后,我便放心了,我甚至可以舒开手足,适意地躺下来。我早已调查好这班飞机是直赴我所要去的地方的。

当然,在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从飞机的行李舱中出来,这还有一番麻烦,但是我相信只要杰克中校一到,便甚么都解决了。

果然,当我被机场保安人员发现拘留之后,他们对我十分客气。那是因为我立即提起杰克中校的名字之故,而杰克中校一到,我便和他一齐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又回复自由了,

我看到杰克中校之后的第一句话便道:“惭愧得很,中校,我的任务失败了。”

杰克中校在我的肩头上拍了一下,道:“任何人都有失败的,你自然也不能例外。”

我苦笑了一下:“但我仍然有办法挽救的,陈教授在甚么地方我知道,我想如果你们能以极度秘密的方式,以公函通知那个国家,嘱他们将陈教授送回来,那个国家为了不使自己的野心暴露于世人之前,一定会乖乖地将陈教授交出来的。”

杰克中校“唔”地一声道:“那以后再讨论好了,你需要休息了,我看你不但身子疲倦,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已经奇*|*书^|^网”我不等他讲完,便道:“我很好,你不必理会我。”

杰克忽然笑了起来,道:“你难道忘了,你曾要我去看那五个死人,说他们会变怪物么?”

我和他一起登上了车子,我保持著沉默,约莫过了五分钟,我才道:“可有人继续受巨蜂所害么?”

杰克摇了摇头,道:“没有,那种巨蜂没有再出现过,我们百般搜寻,也找不到一只。”

我想起在空中所见到的那一大群巨蜂来,它们是飞到甚么地方去了呢?这一大群巨蜂,不论飞向何处,都足以为人类带来巨大的灾祸的!

我淡然地道:“你以为那是我的神经不正常么?那你可大错特错了,说那五个死人,会变成不可知的怪物,是陈教授的理论。我如今要回去休息,但是明天,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再发掘一下看看。”

杰克中校望了我半晌,摇了摇头,他显然有著我是疯子,不值得和我多说之概。

我也不去理他,只是闭目养神,车子到我家的门口停下,我一到家,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可是我翻来覆去地睡不著。

我跳了起来,打了一个电话给符强生。符强生一听到是我,便大有怒意地问道:“你还有甚么恶作剧没有,你可知道我病了几天?”

我不去回答他,只是单刀直入地问道:“如果有一种新的生命激素,进入了人的身体之内,那将会产生甚么样的结果?”

符强生对我十分生气,我听得他在电话中“哼”地一声,道:“这是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对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是难以说明白的。”

我笑了一下,道:“好,那么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就去请教另一个人了!”

他大声道:“随便你去问甚么人!”听他的语气,像是立即要将电话挂上了,但是我却是最了解他性格的人,我只是等著。

果然,等了半分钟模样,电话并没有挂上,而他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道:“谁,你准备去问谁?”

我道:“当然是去问殷小姐。”

他叫了起来,道:“别碰她,别去见她,我来慢慢讲给你听好了。”

我道:“这当然最好了,但是电话中或许说不明白,你最好立即就到我这里来一次。”

符强生在电话中恨恨地骂道:“你这流氓!”

我对之大笑,收线,然后等待强生前来。

不到二十分钟,符强生已经赶到了我的家中,气呼呼地道:“你又有甚么鬼主意了?”

我请他坐下,先定定神,然后才将陈天远教授的推断,讲给他听,最后问道:“你看有没有这个可能?”

符强生的面色,越来越是苍白,他不安地来回走动著,等到我讲了之后,他才道:“蜂在蛰人的时候,是有体液分泌进人体内的,这便是为甚么受蜂整后会红肿疼痛的原因,陈教授的话……他的话……在理论上来说,是成立的。”

我也呆了半晌,才道:“那么,何以这些尸体,还未曾起变化呢?”

符强生来回走动著,双手不时在桌上、钢琴上、墙上敲著,他正在用心思索,我也不去打扰他。

过了好半晌,符强生才道:“卫斯理,我怕你已经闯下大祸了。”

我大声道:“我?你在胡说什么?闯下大祸的正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想要一鸣惊人的生物学家!”

符强生涨红了脸,道:“胡说,我们的任务,是探讨生命的秘奥,你可知道,死人被埋葬之后,可能由于环境不适宜的缘故,所以了未曾发生变化,但是你却命人打开了棺盖看了一次。”

我瞪著眼,道:“那又怎么样?”

符强生道:“新鲜的空气进入了棺木,这可能使几乎等于停止进行的变化,加速进行,我……相信那种怪物,是已经存在于世了!”

我觉得背脊上冷汗直冒:“他们……那些怪物……可会思想么?”

符强生摊了摊双手,道:“我不敢肯定,如果这种激素,改造了人类的脑部,而使之更发达的话,那么它不但有思想,而且将远比人类聪明,这样的五个怪物,可能造成……唉……”符强生张大了口,竟没有法子再向下说得下去。

我竭力使自己镇定,道:“到目前为止,我们所讨论的一切,还只是以那种蛋白质可以在人体内继续生存为前提的,是不是?”

符强生叮了一口气,道:“当然是,可能我们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

我忍不住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道:“但愿如此,但我们还是要去那葬死人的地方看一看。要不然,心中老想著这件事,只怕也要变得神经衰弱了。”

符强生的声音,甚至在微微地发颤,道:“当然,我们最好立即就去。”

我拍著他的肩头,道:“那也不必心急,好朋友,我有一番话向你说。”

符强生抬头看我,面上的神情十分奇怪。

我明知我要说的话是会令符强生伤心的,但是我还是非说不可,我将殷嘉丽的身份,和她为人之没有人性之处,向符强生详细说了一遍。

符强生好几次打断我的话头,但是却被我制止,所以我能将我所要说的说完。

符强生在我讲完之后,向我哈哈一笑,道:“卫斯理,你可要我说出我的感想来么?”

我点头道:“当然希望你说出来。”

符张生道:“好,那么,我就不客气地说,我刚才所听到的,乃是最无耻、下流的谎言。你可对我这个评论有意见么?”

我呆了半晌,我明知符强生对殷嘉丽的感情十分好,但是却也想不到好到了这种程度,在我如此诚挚地讲出了殷嘉丽的一切之后,他竟以为我在撒谎!

如果符强生不是和我多年的老朋友,他既然这样固执,我自然也只好一笑置之,但麻烦就在于我如今不能一笑置之。

我忙道:“你不信么?”

符强生瞪著眼反问,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我叹了一口气,道:“强生,你想我是在骗你,那我是为了甚么?”

符强生转身,向门外走去,道:“谁知道为了甚么,总之,你的话我无法相信,殷嘉丽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或者你所说的确有其人,但不是她。”

我变得无话可说了,只得追在他的身后,道:“你慢慢会明白的,怎么,你不参加我们的发掘工作了么?我们需要你在场。”

符强生气呼呼地道:“我不参加了!”

我望著他驾车离去,只好又回到了屋中,和杰克通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中,我费了不少唇舌,才说服杰克同意再进行一次挖掘工作,而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我赶到坟场时,天色已然全黑了。

杰克和几个警员,已经先我到达,天下著牛毛细雨,十分阴森,在坟场之中,更有著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味道,我一到,杰克便一扬手,警车上的强光灯,照在五个墓上。

杰克向五个墓穴一指,道:“就是这五个了!”

那是许多墓当中的五个,看得出是新葬而且经过挖掘的。我站在墓前,心中一阵又一阵在被莫以名状的恐惧攻袭著。

杰克中校却十分不耐烦,他不断地在埋怨我,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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