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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风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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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祺
  钱锺书上 杨绛同候
  二月一日
  又是一年春草绿。
  堡垒没有攻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发青。在一切向“钱”看的热潮中,社里组织到一部《钱锺书传》,决定出版,为尊重传主,为杜绝出版后可能发生的不快,社里希望钱先生能过目,予以认定。社长又动员我去说项。这本是一件令传主尴尬的事,更别说淡泊名利的锺书先生,他历来反对此类俗举。一因社里的事,推不脱;二是想圆走近钱锺书的梦,我硬着头皮给钱先生写信,细述我社的一些想法。惯以“学得无怒天子法,战书虽急不开封”的钱先生,这回接到信后便发来“鸡毛信”,信云:
  奉读来书,甚感厚爱。年来弟不幸,已成新八股文题目,颇多借“题” 著书者。欲为弟撰传记者忆有两三人,弟皆谢绝“合作”,请其罢休。来信所言,不知何人,想必据美国Huters所撰传(已有极糟的中译本),加以增饰,误漏百出。杨绛衰病,无气力审读此类著作,然此传既未得“传主”本人同意,作者岂“文责自负”耶?倘失实过多,迹近造谣诽谤,将来涉讼,亦未可保耳。八十老翁,来日无多,作“传”者何急不及待如此,使“传主”如神龙之见首而不见尾乎?可疑可叹!
  

走近钱锺书(3)
愚夫妇“全集”之举,亦有穗、沪、宁(译林)共四五出版社建议,弟等差有自知之明,不愿灾梨祸枣,亦皆婉谢。不识抬举,辜负盛情,既疚且感。
  接读来信,我惶恐不安,忙将此信示社长,并建议认真考虑,尊重钱先生的意见。人微言轻,社里又有社里的考虑,不听招呼,将书印了出来。这甚于把我送上断头台。生米已成熟饭。杨绛先生此前另有信相托,要我坚决“劝阻此书出版”。我愧对二老,只能负荆请罪,寄上样书,等着挨克了。不日,钱先生赐复,严厉地批评“传”中“因道听途说失实之处”,又因作者学殖浅薄,有张冠李戴或穿凿附会多处,“令人啼笑皆非”。让我铭感五内的是信末两句“木已成舟,书已出版销售”,薄利微名已赚,“置之一笑可也”。钱先生批评得有理有据,言辞中肯,显出一种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大家风范。至此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因是年年初,钱先生正式委托人文社向法院起诉四川文艺出版社非法出版《围城》(汇校本),维护著作权法的尊严。我真害怕老人家一气之下,也把我们拖上法庭。
  这是钱老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我曾先后到钱府拜访四次,多么想走近钱锺书,一睹先生的风采,聆听先生做人做学问的教诲。我世俗,先生脱俗,这注定我无法走近他,无缘见他一面。但从《钱锺书传》出版前后先生致我的两封信,对出版社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体现他的宽容大度,让我走近了他,理解他,更敬爱他。他曾对友人说过:“做学问难,做人也难,做一个好人更难。我们要永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谁能说他不是个大好人?《钱锺书传》出书前,淡泊的他竭力劝阻,反对;出版后,多处失实,甚至迹近诽谤诬蔑了他,他“置之一笑”,真是佛家的胸怀,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媒介的片面宣传,误导了世人,只知他的孤傲,其实他的宽厚也是名闻遐迩:1947年周振甫先生为他编《谈艺录》一书,错别字未能尽数扫除,钱先生非但没批评,反为之开脱,书出版后又题词相赠,拜谢。以至半个世纪后的今天,耄耋之年的周先生忆及此事仍感慨不已。大概由于钱先生过于执、过于实,而引起一些人误解他“矫情”。他曾说过:“人谓我狂,不识我之实狷。”他指控某出版社,那实在是钱先生没有办法的办法,出口气而已。耿介绝俗那才是钱先生的本质。
  自《钱锺书传》出版,引起钱先生不快后,我无颜也不敢再给先生写信了。但报端一切有关钱、杨先生的文章,我仍一字不漏地爱读。总想找个由头“走近他”,似乎此生不做一次钱著的责编枉做了编辑似的。一日读先生《写在人生边上》,忽想到杨绛的《干校六记》诸篇文字,感到他们是一对饱风霜历沧桑的患难夫妻。他们的金婚纪念在即,突发奇想,如能把他俩写的有关家庭、亲情、人生的散文结一合集作为金婚纪念册,该多有意义!因为他们的人生际遇,正是那一代知识分子命运的典型代表。
  于是,我又把这一想法写信告诉钱、杨先生,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这回二老联名写信来,杨先生执笔,信云钱先生去年动一大手术,杨先生亦积劳成疾得了冠心病,都是老病之人,不宜劳神,也不可动火。又说他们的散文集已约定出版社,劝我取消这项选题。因我在信中写明“绝对尊重你们的意见”,我自己已把路堵死,只好作罢。后另组织一套人马,出版了“双叶丛书”第一辑。
  “双叶丛书”问世后,大概由于选题独特,装帧别致,颇受社会关注,特别是受圈内人士的推崇。萧乾先生当时就问我为什么没向钱先生夫妇组稿,我说有难度。他老很热情,建议我去找舒展去,顺手给写了张“介绍信”。我给舒展先生写了封约有两千字的长信,申述此丛书没有钱杨加盟,大为失色,托请斡旋。舒先生乐当信使。但曲线也救不了国,舒展先生向我致歉“没有完成任务”。并附钱之女钱瑗女士致他的信,钱瑗说,她父母不入盟“双叶丛书”与对出版《钱锺书传》不满“完全无关”,请我不要误会。我明知“名流”的集子,钱先生素不参加这一事实。但以小人之心猜测,仍以为二老为“传”的事在生我的气,我也感到很委屈,为了出版社的公事,伤了与二老的感情,太亏了。后静心研读各界人士写的有关钱先生为人的文章,彻底悟出钱先生就是这种脱俗的人。他能拒绝华中师大为先父钱基博老先生作百岁诞辰纪念,他能拒绝世界名流赵浩生录音采访,他能拒绝一老出版家抱八十朵玫瑰为他祝寿,他能拒绝法国政府授其“对中法文化交流的贡献”勋章……那么,他拒绝我的这一请求是不足为怪的了。“素不喜通声气、广交游、作干乞”,这是他的本色,“老来岁月,更无闲气力作人情”,这是他的心声。拉他们夫妇入盟“双叶丛书”的事,我只能偃旗息鼓。可是社会舆论压力太大,读者来信来电不绝,小的有读中学的“钱迷”,老的八十多岁如“二流堂”堂主唐瑜先生,就曾厉声诘我:“‘双叶丛书’为什么不选钱锺书、杨绛这对老幽默?” 逼得我只能回答说:“钱先生如随意加盟,那他就不是钱先生了。”
  

走近钱锺书(4)
十年了,梦想走近钱锺书,就是走不近。诚如哲人所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显珍贵吧。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金石不开呢,结论那一定是还不够精诚。走近钱锺书,是为了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理解他,学习他。其实在追求走近的历程中,不正加深了对先生的理解?他对《钱锺书传》出版前后的态度,不正是淡泊名利宽以谅人的一种身教?我为什么非要见那个下好吃的蛋的鸡?我终于悟出一个道理:与其执意走近钱锺书,还不如多读点钱先生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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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萧乾(1)
我不信佛,却笃信缘。此生因书之缘结识萧乾(1910—1999)先生,真幸莫大焉!
  前岁暮秋,我为出版社策划了一个选题:为当代文坛有影响的夫妇作家,出一本以写人生、家庭和亲情为中心的散文合集,冠名为“双叶丛书”。最初,我以投石问路的方式,请友人把这一构想转告萧乾先生,希望得到他的指教和支持。复信是出乎意料之神速,萧乾对此议表示欣赏,说“这个点子高明”,并称他已着手整理文章了。
  不久,我因他事进京,想顺道拜访萧乾。因从无缘与萧乾谋面,我按图索骥找到了萧乾的寓所,只见门铃旁贴着一张小条子“年老体衰,仍赶任务,谈话请短,索稿请莫”(其实这块挡箭牌形同虚设,我共去四次,三次都有访客)。我稍事踌躇,心想反正我已有信在先,硬着头皮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位老人,个子不高,背微佝偻,稀疏的头发调皮地立在脑门,一脸慈祥的微笑。我一眼认出他就是萧乾先生。萧乾微笑着打量着我这位不速之客。我赶忙自报家门。萧乾“哦”了一声,打着手势:“请进,请进。”
  萧乾引我在沙发上示坐,转身进里屋。我扫视了一下他的工作室兼客厅,仅八平米之大。室内显得有点儿杂乱,准确地说是相当杂乱。书架上立着一排他自家的著作和一盒盒录音带,办公桌被一张大饭桌挤到偏墙的一隅,桌上正摊着稿纸,原版《尤利西斯》,一大摞英文资料和工具书,像座小山。办公桌旁的一只方凳上摆满大大小小的药瓶子和文具。墙上挂着他与冰心、与巴金的合影。十分有趣的是室内交叉地拉着两条长长的绳索,挂满来自海内外的五颜六色的贺年卡,像一面面万国旗(那时春节刚过)。更逗的是依办公桌墙壁钉子上挂着两个带铁夹的小本子,桌子右下方也拴着个小拍纸簿,活像生产队会计的账本。顷刻,萧乾为我端来一杯椰奶,我忙迎上示谢。室内暖气很足,他见我正在揩汗,说道:“把大衣脱下,要不会感冒。”杯水片语,使我觉得仿佛回到家中,与我讲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老父亲。
  一阵寒暄后,我问起文洁若先生,萧乾说她一早就到厂里校对《尤利西斯》去了。此时我才知道,萧乾夫妇正为译林出版社在赶译“天书”,每日日不出而作,日已入而不息呢。我问他身体近况如何。他说虽然割了一只肾,还好,但必须一 日三药。他指了指那堆大大小小的药瓶子,右手食指上缠着一圈白胶布,在我眼前一晃,我的心为之一颤,老人就是这样工作的。我略有些兴奋地向他汇报“双叶丛书”的构想,着重介绍了合集中夫妇两人的文章正反颠倒都可阅读的编排方案,他说“这个点子新”。当谈到作者人选时,萧乾说“一定得把钱锺书杨绛先生请进来”,并介绍我找舒展先生帮忙;说着便给舒展先生写信,还顺手从桌子下方挂的那个小拍纸簿中,把舒展先生的电话抄给了我。我这才悟出,老人室内的物件陈放是紊乱一点,但放得绝对有序,用起来便当,顺手可得,还可提高效率呢。
  告辞之前,我提出想与他合影留念。他笑了笑,坐上沙发,便招呼小和霞(照料萧乾生活的初中毕业生,萧乾还坚持每天教她二十分钟英文)帮忙。拍照时,我坚持我应站着,他说:“那我也站着。”还真的站了起来。我说:“您是大作家,我是小编辑;您是长辈,我是后生。”萧乾反对:“编辑和作家是平等的。”我说:“不行,不行。”萧乾莞尔一笑:“那好,一样来一张。大家平等。”就这样,同一时刻,几乎同一瞬间,两张不同姿势的合影,并列地珍藏在我的影集中。他那大家的风范、长者的宽厚形象,镌刻在我的脑海。
  萧乾把书稿分两批寄来,还应约专为这本合集写了一篇长序,但忘记了起书名。我打电话请他补写书名,他嘱我代劳。先生厚爱,恭敬不如从命。我知道萧乾一生坎坷,北平、上海、香港、英伦三岛,浪迹天涯。他是一位著名的“未带地图的旅人”,屡遭婚变,历经劫难,因祸得福,终在不惑之年结识文洁若女士,此后这个旅人方才觅到生命的绿洲。缘此,我斗胆为萧、文散文合集题名为《旅人的绿洲》,问萧乾可否。先生来函称“雅而恰当”,欣然同意。
  

难忘萧乾(2)
是年,出版社经济状况不佳,陷入困境,因无钱购纸致使该书出版期一再延误。实出无奈,我只能函请先生宽宥。萧乾说不必客气,反而提出:出版社有困难,将来出书可以用书来抵充他的全部稿费。其时我获悉他将《尤利西斯》稿费悉数捐赠给《世纪》杂志,而自己的生活极为简朴,这怎不令人肃然起敬。
  《旅人的绿洲》面世了,我专程送到府上。他翻阅样书,十分称道:“印得不但好,而且别致,这在出版史上可能开创通过合集表现男女平等的先例。真是别出心裁。”他签名送我一本,还特地写道:“昌华同志,谢谢你的精心编辑。”事后,他还为《中华读书报》撰《慧眼和匠心——向出色的出版社编辑们致敬》一文,鼓励我一番。
  萧乾先生古道热肠,有口皆碑。他十分关心“双叶丛书”续集的出版,为扩大稿源和影响,他把我介绍给台湾的何凡、林海音和柏杨、张香华两对文坛伉俪,以及英国的陈小滢(陈西滢、凌叔华之女),请他们支持这套书的出版工作。后来他们都愉快地加盟了。前不久,客居英国的陈小滢女士寄来陈西滢先生的一篇重要佚文——1945年萧乾、陈西滢共同拜访英国作家福斯特的日记,要求补入《双佳楼梦影》一书(“双叶丛书”续集之一)。因原日记手稿复印件模糊不清,文内夹杂二十多处中国读者不熟悉的英国人名、作品名、地名,我难以辨认、注释。遂再次请教萧乾,时他在为《收获》赶写“玉渊潭随笔”专栏的百忙之中,拨冗为我答疑解难,并对英文部分一一作详尽注释,写了满满三大页稿纸,还幽默地说我是在“考”他,慨叹老了,“答卷不及格了”。其实,他那张对人生、对文学事业的答卷本就是他晚年的绝唱。
  萧乾先生,这位人生的旅人,在文洁若女士那儿觅到生命的绿洲,我亦有幸因选编《旅人的绿洲》结识了萧乾先生。《旅人的绿洲》是一本精彩的书;萧乾先生本身又是一部耐读的书。作为前一本书的编辑,我深感三生有幸;做为后一部书的读者,我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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