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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游侠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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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迟去后韩湛说道:“江湖三异丐疯丐卫越嫉恶如仇出手狠辣;西岳神龙皇甫嵩行事诡异是正?是邪?尚难论定。只有这位酒丐车迟虽然玩世不恭却最是古道热肠欢喜助人。九流三教都是他的朋友。不过他的毛病也就是心肠太软若非碰到了大奸大恶轻易不会动怒。所以在他所交的朋友之中好人坏人都有。”南霁云道:“他刚才不肯说不知是否有意替皇甫嵩隐恶?”韩湛道:“我看这个或者还不至于要是皇甫嵩当真干了那件血案疯丐卫越和他都是夏、冷二人的好友卫越早就该与他联手将皇甫嵩干了!呀这件血案当年轰动武林也曾有许多侠客替夏家查究凶手想不到如今过了二十年还是未能破案!”

    韩芷芬道:“爹爹经过了今日龙眠谷这一场大闹咱们只怕不能在此地安居了不如也到玉树山去走一趟。”韩湛笑道:“我知道你是想去趁热闹。”韩芷芬道:“是呀。要是空空儿和段大侠夫妇再打起来你也好去劝解。”韩湛道:“你若是怀着这个念头那就准保失望。空空儿已经答应了将孩子交还他们又怎会再打起来呢?”韩芷芬道:“你不怕他的师弟精精儿从中捣鬼么?”韩湛道:“我也曾防到这一层但酒丐车迟已经去了即算精精儿要去捣鬼车返也会赶在他的前头。我已经叫车迟替我传话空空儿不信车迟也会相信我的。”顿了一顿再说道:“我倒是担忧他们不会放过南大侠与铁少寨主所以我打算今晚连夜起程送他们到睢阳去。然后再和南大侠到九原去看郭令公将王伯通与安禄山的事情告诉他也好让他早作准备。据我推测空空儿可能和段大侠化敌为友将来也到九原来的。”南、铁二人喜出望外尤其是铁摩勒他和韩芷芬年龄相若相识之后即甚为投合正舍不得分离。

    夏凌霜策马走了一程忽听得背后有人大叫道:“夏姑娘请等一等俺老叫化有话要说!”夏凌霜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那酒丐车返?只见他背着大红葫芦气喘吁吁的赶来眨眼之间已到马后。夏凌霜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想道:“我的坐骑乃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这老叫化居然追赶得上轻身功夫岂非比空空儿还要高强?”岂知车返熟识道路他是从小径抄过来的不过虽然如此他的脚程之快亦是足以惊世骇俗的了!

    车迟张嘴说话酒气喷人夏凌霜心里已是讨厌之极忍着气问道:“车老前辈有何话说?”车返道:“听说你要杀那西岳神龙皇甫嵩?”夏凌霜道:“不错他作恶多端我是奉了母命要为江湖除害。”车返道:“这人你杀不得。”夏凌霜道:“为何杀不得?”车迟道:“你母亲说他所做的那些坏事没有一件曾是他亲手干的!”夏凌霜大怒顾不得什么前辈不前辈便即骂道:“胡说依你的话难道是我的母亲说谎不成?”车迟道:“你的母亲也不是说谎这里头有误会。你母亲的仇人不是他!”夏凌霜道:“我母亲也并非与他本身有仇但他曾害了不少人所以我母亲定然要我杀他。我看误会的是你。”车迟道:“不对不对不对……”夏凌霜见他神色语气非常奇特诧道:“怎么不对?”车迟叹口气道:“呀这话跟你说不明白你母亲现在哪儿?我和她说去!”

    夏凌霜淡淡说道:“我妈不见外人你有话就向我说。”车迟皱起眉头似是欲说还休夏凌霜愠道:“你不愿意跟我说那就算了。我可要赶路啦!”提起马缰放开马蹄便走。车迟又赶来叫道:“好我便和你说!”夏凌霜已是极不耐烦在马背上回头道:“你说吧我听得见不用大叫大嚷!”

    车迟道:“皇甫嵩与那件血案毫不相关对不住你妈的是另一个人这个人么——”夏凌霜道:“怎么样?”车迟道:“这个人虽是行为不端但却也不能由你将他杀掉!”夏凌霜冷笑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哼哼皇甫嵩是好人不能杀另一个坏人也不能杀你的话真是好奇怪呀哼哼不用说啦我知道你与皇甫嵩都是一丘之貉!”

    车迟叫道:“你再听我一句话行不行?”一掠数丈伸手便拉她的马尾叫道:“你知道你姓什么?你不姓夏你的爹爹也不是夏声涛!”

    夏凌霜大怒反手便是一剑厉声骂道:“放屁你要撒酒疯便在别处去我不能听你的污言臭语!”这一剑居高临下劲道十足凌厉非常车迟并不想与她性命相搏。只得放开双手一个“金鲤穿波”斜窜出去避开她这一剑说时迟那时快夏凌霜早已“唰”的一鞭催动坐骑绝尘而去。她这匹马乃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夏凌霜将它放尽当真有如追风逐电车迟哪里还追赶得上?

    夏凌霜一口气跑出了十多里余怒未息但心里又觉得有点奇怪暗自想道:“他虽然酒气熏天却非醉得胡里糊涂的模样难道他老远赶来是存心向我胡说八道的么?”这么一想不觉也起了怀疑:莫非他语里有因?但随即想道:“绝无此理!人人都说我似妈妈我怎会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妈妈只有一个丈夫我的爹爹怎会不是夏声涛?哼不管这臭叫化是否酒醉胡说他总是侮辱了我的母亲!”可是虽然夏凌霜不信车迟的话心里却因此而蒙了一层阴影。当下想道:“段大侠是我爹妈的好友待我见了他再把这酒丐的疯语告诉他看他怎么说?”

    段珪璋和窦线娘为了急于要回孩子日夜兼程赶往玉树山。这日已到了山口窦线娘认定空空儿是她母家的大仇这次要向仇人讨回孩子既觉气愤又觉尴尬段珪璋一路开解几是未能消散她心头的郁气。

    玉树山峭拔奇兀山峰上的积雪亘古不化远远望去果然似一枝硕大无朋的晶莹玉柱高出云霄。入山之后山势更是越来越为险峻触目所及到处都是嵯峨怪石突出雪上。从山口进去有一条狭长的山谷曲曲折折望不见尽头阴沉沉的寒气迫人。窦线娘起了怀疑说道:“大哥要是空空儿不怀好意故意将咱们引进荒山把咱们害了也无人知晓。”段珪璋道:“线妹你也忒多疑了那空空儿的本领远在咱们之上若他要害咱们何必费如许心力?”窦线娘道:“玉树山离飞虎山约莫有八百里他劫了咱们的孩子为何不就近收藏却要藏在八百里外的荒山上?”段珪璋对此点亦是百思不解为了安慰妻子只好替空空儿想出理由来解释道:“或者是他要炫耀自己的轻功令咱们慑服也说不定。”

    空空儿那晚劫了他们的孩子第二日下午就到飞虎山挑战若然他真的已到玉树山打了一个来回这脚程之快当真是不可思议了。窦线娘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他在一日一夜之间便能走一千多里只怕有九成是骗咱们来的!”段珪璋道:“再不然或者这里本来就是他的老家他信不过王伯通所以托人将咱们的孩子送到这里收藏?”窦线娘道:“你就这样相信空空儿?”段珪璋道:“已经到了这里不相信也没办法了。反正以咱们的脚程至多不过半日就可以上到玉树山的主峰那时自然可以水落石出。”窦线娘嘀咕道:“起初我不知道玉树山有这么远越走我越怀疑看来呀咱们这回是白走一趟了。空空儿即使不是有心加害也是有意将咱们戏耍的了。”

    段珪璋道:“线妹事情别尽往坏处想。”话犹未了忽听得“轰隆”一声一块大石块从山上滚下来段珪璋还以为这是偶然那料刚刚避过跟着又有几块大石头滚下。窦线娘叫道:“上面有人!”只见山峰上影绰绰的现出几个人来同声喝道:“笨蛋谁叫你们自投罗网进了绝地还想活命么?”段珪璋这一气非同小可大骂道:“空空儿我当你是一条好汉想不到你竟是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站出来!”上面那些人冷笑道:“收拾你们这两个蠢家伙还用得上空空儿么?”

    这时段珪璋也认定是空空儿指使的了冷笑斥道:“用这等下三流的伎俩藏头缩颈不敢见人真是无耻之徒!”窦线娘道:“这等小人不值得骂与他们拼了就是!”

    那些人高踞山头卖线娘的弹弓打不得这么远他们居高临下将石块抛掷下来那却是比窦泉娘的弹弓厉害得多了但见石块满空乱飞有如殒星纷落。窦线娘大怒施展上乘轻功腾挪闪展片刻之间已在峭拔的山壁上前进了十数丈弹弓还差一点点距离就可以打到忽地“轰隆”一声磨盘大的一块雪块从悬岩上坠下来段珪璋急忙伸手抓着他的妻子窦线娘借他这一抓之力两人携手似荡秋千一般斜飞出数丈之外。但听得轰轰隆隆山呜谷应那块巨大的雪块滚过在坡上辗了一道沟两夫妻被溅了满身泥土要不是段珪璋助她一臂之力只怕她的轻功虽好也难免给雪块压伤。

    窦线娘浑身冷汗道声:“好险!”段珪璋道:“都是我连累了你我太过轻信人了。”窦线娘咬牙说道:“已然处此险境咱们只有死里求生!”两夫妻在乱石袭击之下又向前闯。

    山坡上的积雪受了震动在狂风中呼啸炸裂就像无数巨大的冰弹纷纷飞来从头顶上滚过从身边飞过……比起石块的袭击更是凶险百倍。段珪璋为了掩护妻子身上已被擦伤了好几处幸而打中他的不是巨大的雪块要不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段珪璋只得和妻子在一处凹进去的山坳暂躲一躲。但这样一来有了固定的目标就更容易受到攻击了。山头上的那班人;将大石头纷纷向他们藏匿之处抛掷段珪璋遮着妻子。有几次险险给石头打中幸而他的功力深湛近身的石块都给他以掌力震了开去但这样不消多久他也累得不堪了。

    段珪璋叹口气道:“好在现在尚未引起雪崩不过不过……唉我好恨呀!难道咱们今日当真该当命绝?”要知若是引起雪崩山巅大量的积雪都冲泻下来那就决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了。段珪璋怕的就是积雪继续受到震动终于会引起雪崩。窦线娘凄然笑道:“咱们做了十载恩爱夫妻要是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也没有什么怨恨了。”

    忽然间石块的袭击似乎减弱了许多段珪璋道:“现在尚未绝望咱们冲出去看总胜于束手待毙。”两夫妻刚从山肋奔出便听得山峰上有呼叫之声!

    只见山峰上现出一个少女的影子正在持剑追逐盗徒。段珪璋又惊又喜叫道:“是夏姑娘吗?”那少女也在扬声叫道:“是段伯伯吗?快从这边上来咱们来个上下夹攻。”

    原来夏凌霜见他们在谷中受困她便从另一面绕过攀上山头与群盗展开激战。群盗与她处在同一高度的地方不能像对付段珪璋夫妇那样用石头来抛掷她而且因为要分出人手抵挡对段珪璋夫妇的袭击也便减弱了。

    窦线娘趁此机会疾奔上去弹弓一拽觑准了在夏凌霜面前的一个敌人便打弦声响过那名强盗应声而倒紧接着夏凌霜“唰”的一剑又刺伤了一个强盗。

    群盗两面受攻登时主容易势不消片刻段珪璋夫妇已将跃上山头盗魁叫道:“风紧扯呼!”窦线娘施展神弹绝技噼噼啪啪的一顿弹弓将群盗打得头崩额裂。段珪璋叫道:“打环跳穴好歹留下一个活口。”

    窦线娘再拽弹弓三粒弹子连珠射出那强盗魁武功较强横刀将射她的那颗弹子磕飞但他左右的两个同伙却给弹子打中手一个打中手腕一个正中腿弯的“环跳穴”这“环跳穴”乃是足少阳经脉的一个重要穴道给弹子打中登时两腿麻软“卜”地便倒。

    那盗魁忽地一脚将这个伙伴踢下山坡紧接着自己和衣滚下群盗明知危险但为了逃命也都学他的模样一个个和衣滚下山坡。山壁峭拔、积雪如镜在雪面上滚下去快非常夏凌霜轻功虽好也追赶不上。

    突然间脚下一阵震动雪块炸裂声如雷鸣段珪璋叫道:“不好是雪崩了!”幸而他们这时已登上峰顶积雪从高处喷泻而下越在下面危险越大霎眼之间那群强盗徒已给冰雪淹没只留下他们凄厉的叫声混杂在雪块炸裂与狂风呼啸的声音之中。

    段珪璋夫妇藉着高处的大石作掩蔽幸而逃过了这场灾难目睹这等惨酷景象也不禁心惊肉跳。段珪璋定了定神说道:“可惜可惜!”窦线娘道:“可惜什么?”段珪璋道:“可惜未曾擒得一个活口好迫问他的口供。”

    窦线娘道:“何用迫问口供这班人当然是空空儿的党羽了。大哥难道你到了此时此际还相信他吗?”段珪璋默然不语疑云却未全消暗自想道:“这班人只是黑道上二三流的强盗以空空儿的眼界之高岂能看上他们?即使说他不好意思亲自出来加害于我也该另请一些本领高强的人来何须用这班不成材的强盗?”但若然不是空空儿指使;这班人又焉能知道他们夫妇今日要进玉树山?

    这时夏凌霜亦已从一个山洞走出向他们走来。窦线娘早就听得丈夫说过在路上与夏凌霜相遇之事也知道了她便是当年白马女侠冷雪梅的女儿心里暗暗喝彩:“好一个漂亮的姑娘大哥说她非常似她的母亲怪不得冷女侠当年能令武林倾倒!”

    段珪璋道:“凌霜怎的这样巧你也来了?今日好险真是多亏了你啦!”夏凌霜道:“段伯伯你受了空空儿的骗了空空儿和那王家父子都是和安禄山暗通声气的他们要帮安禄山造反哪!”段珪璋吃了一惊道:“此话可真?”夏凌霜道:“我亲见亲闻焉能有假?而且事情也已经做出来了!”当下将那晚她到龙眠谷偷听到的谈话和第二日群雄大闹龙眠谷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段珪璋并道:“我就是恐怕他们加害于你所以急急赶来。”窦线娘淡淡说道:“如何?你还相信空空儿吗?”

    却不知夏凌霜那晚偷听到的谈话只是王伯通父子与精精儿、张忠志等人密谋将来助安禄山起兵造反的一节至于王伯通所说要暂时瞒住空空儿那一节夏凌霜却没有听到。在她想来空空儿和精精儿是师兄弟空空儿当然也就是和他们一鼻孔出气的人。大闹龙眠谷之后她和韩湛、南霁云诸人又是匆匆分手因此也就未曾从韩湛口中得知空空儿的为人。

    夏凌霜之所以想到段珪璋可能在途中遭受暗算那是因为王龙客的态度引起她的疑心的王龙客不肯说出段珪璋的去向甚至故意骗她说是段珪璋可能回转长安害了她空走一遭骑白马奔驰三百余里。在往长安时铁摩勒已经说出他知道段珪璋的去向了她追问王龙客王龙客却还是吞吞吐吐令得她又是伤心又是愤怒。

    夏凌霜却没想到这事全是王伯通父子在暗中布置空空儿毫不知情。要知段珪璋乃是窦家女婿王家父子当然害怕他们夫妇将来要为窦家报仇当时不过是碍于空空儿的面子不得不放而已。空空儿一走之后王伯通立即用飞鸽传书通知凉州的分舵叫他们派人在玉树山山口埋伏干掉段珪璋夫妇。夏凌霜因为和王龙客曾有一段交情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之后甚是伤心所以她就是在段珪璋面前也不愿提起王龙客的名字当然更不会谈到她的疑心是因为王龙客的态度而引起的了。这样一来由夏凌霜所见所闻的事实就更证实了空空儿的罪名连段珪璋也不能不相信了虽然他还有一点点怀疑觉得以空空儿的本领实在无须用这等卑劣的手段。

    窦线娘黯然说道:“如此看来咱们的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空空儿既是存心骗咱们人他的陷讲哪还会交还咱们的孩子?”段珪璋道:“事已至此先找着了空空儿再和他理论。”窦线娘道:“这个当然我若是要不回孩子我也不想活了和他拼了就是。”

    夏凌霜将白马放在谷中吃草一行三人翻过山头向玉树山主峰进。一路上并无阻障走了半天在夕阳将下的时分攀上了峰顶。

    山顶豁然开朗鸟飞兽走花木葱宠原来山顶上有许多温泉地气比山脚还要温暖。

    段珪璋一看山顶上果然有一座道观心中燃起一线希望急忙上前叩门叫道:“段某践约而来请主人出现!”

    哪知一连叩门几次里面却是毫无声息。窦线娘笑道:“他做了亏心事哪里还敢见咱们。这个时候还和他讲什么客气打进去就是。”

    段珪璋抱拳说道:“空空儿你再不露面请恕段某无礼了!”交代过后张开拳头使出金刚掌力“砰、砰”两掌登时将大门震开。

    窦线娘提起弹弓夏凌霜拔出长剑护着段珪璋便往里闯里面沓无人影夏凌霜道:“莫非他是作贼心虚挟着尾巴逃了?”

    道观没有多大片刻之间便已搜遍。在最后一间房子现一个摇篮再仔细寻找又找到了一些女人衣物。窦线娘哭道:“咱们的孩子给他害了。”段珪璋沉吟:“他害小孩子有什么用?孩子是曾经在过这儿可见他没有完全说谎。”正是:

    慈母觅儿儿不见案中有案费疑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爱儿被夺仇无解 身世难明恨正长】………

    窦线娘怒道:“空空儿不见孩子也不见即使未曾害死也定是被他另外收藏起来了。大哥他要了咱们的命根子你还替他说话吗?”他们做了十年夫妻这次还是窦线娘第一次顶撞她的丈夫。段珪璋道:“我这不过是从好处着想要是空空儿当真不还咱们的孩子我也是要和他拼命的。”

    段珪璋端详了一会又道:“看来是另有一个女子在照料婴儿摇篮中的锦缎上还有婴儿的尿渍似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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