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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春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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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风雨。
“叶朝扉?”她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警惕地看看身后,又眺眺远方。刚才明明没有追兵的呀。
叶朝扉淡定地取下粘在她头发上的半只蛋壳,“你说江湖儿女后会有期,我们又见面了。”
咳咳,盛羽被自己口水狠狠呛到,难道他不明白这只是句客套话?完全不用这么认真的啦。
不对不对,他们这些思想复杂的人,说话都爱绕弯子,莫非……他是想追债?
盛羽结结巴巴道:“我,我身上只有三两银子。”
她想去摸身上的荷包,手里却忽然多了个东西,原来是叶朝扉将油纸伞塞到她手中。
“这个给你。”
“呃?”盛羽惊愕地抬起头,用一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防备眼神上下打量他,“……这个,也是要记帐的吧?”
面前那对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波光微微荡漾,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像涟漪般轻轻散开来,“那是自然。”
切,真是小气,这么小气的男人,以后肯定讨不上老婆。
“那还是还给你吧。”
叶朝扉抿住嘴角:“债多不压身,欠一样和欠两样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虽然听起来颇有道理,可是……
“况且……”叶朝扉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擦去她满脸泥浆,顺手扯掉她歪到一边的束额锦带。
“喂!”盛羽呆了一呆,还来不及阻拦,早已糊成一团的妆粉便被帕子擦了个一干二净,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脸,眉间一点殷红艳若朱砂。
“况且……我总得弄明白,欠我债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叶朝扉施施然收了帕子,仔细端详她一番,吁了口气,“也还看得过眼。”
盛羽一头黑线,什么叫作“也还看得过眼”?这到底是夸人还是损人啊?
最头疼的是,刚才那只花孔雀好像管他叫神仙屠夫来着,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人,自己又被他看到真面目,想赖帐恐怕就……难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忽觉鼻尖一凉,却是叶朝扉微湿的袖口轻轻拂过,“这个先借给你。对了,以后不准再使那些阴损招式,我不喜欢。若有再犯,利钱加倍。”
“嗯?”盛羽懵懵地眨眨眼,没太弄明白他喜不喜欢关她虾米事,可手里又被塞多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除了那柄伞,还加了个小布包。
这算是……强放高利贷?
叶朝扉却没再多说,从她伞下走出,径直迈入雨中。
如注的大雨遮天盖地,他黑缎似的长发合着雪白的袍衫立刻尽湿,那背影却愈发显得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在银色的雨雾中格外分明。
盛羽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拎着小布包,站在滂沱大雨中目送他修长清雅的背影,心却不受控制地漏掉几拍。
美男就是美男,连淋雨都这么好看。
那种清逸出尘的味道,当真担得上传说中的“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
如果转过头,更不晓得是怎样的勾魂夺魄。
就像心灵感应一样,叶朝扉忽然停了停,半转过身子,向她微微一笑。
细长流畅的眼睑线条弯成飞扬的弧线,和适才天烟楼里的冰冷截然相反,此时的他,眼波温柔得像一泓春水。
无数雨滴打落在他玉琢般的侧脸上,化作细细水流汩汩而过,他唇边意味不明的微笑就像一朵雨中优昙,剔透、神秘、傲然。
第一次在男子身上体会到什么叫作色授魂与。
盛羽羞涩了,盛羽紧张了,盛羽不淡定了。
她忍不住扶了扶自己就快歪到耳朵边的发髻,一松手,吧唧,又歪掉。
生活,就是一只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杯具,我们无可奈何。
盛羽深深叹了口气。
直到那点黑白慢慢隐入无边无际的雨帘,终于再也看不见,她才猛然记起那人居然没问她的名字,好像……好像也没发现她是个女子。
啊啊啊啊,这,这……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于是盛羽打着小雨伞忽然悟了,不合时宜的耍帅,只会带来不可预计的损失。
多么充满哲理的领悟。嗯,回家后让小观把这句话抄一百遍。
不过,叶朝扉给的小布包是干嘛用的?
咦……
这是什么?一坨玉米面似的东西,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
“男人不好扮,人皮面具借给你,记帐上。”
盛羽默默无语……她还是被识破了。
…………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周五鸟,俺超额完成鸟榜单任务!⊙﹏⊙b汗
周末了,大家休息休息,我也休息休息,出去逛逛街啊,看看电影啊,吃吃好吃的啊,勾搭勾搭帅锅啊,表在电脑跟前孵蛋鸟,下周一至周五继续日更,咱们周一再见,么么大家。
15
15、朱砂记,少年最无忧 。。。
“你遇到了叶朝扉?!”大师兄孟悟手中的茶洒到桌上。
盛羽点点头,手拿一只白水鸡蛋揉着下巴上的淤青,对大师兄抱怨道:“你不是告诉我说,你的消息万无一失吗?怎么我按你的话找到天烟楼,坐在窗边的白衣人却变成了叶朝扉?”
孟悟是个二十六七上下的青年男子,五官平平,身量中等,一身黑衣短打。因为长期以打探消息为生,总是不自觉地敛形屏气藏在阴影里,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呃……这个……”神秘的大师兄有点尴尬,他不知所措地抓抓头发,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对着桌上的油灯狂翻,“没错啊,这条消息是我用两只白馍跟天烟楼门口那个老乞丐换来的,怎么可能弄错呢?”
什么?
光溜溜的白水鸡蛋忽然就停止了滚动,盛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你是说,你这个十分准确的消息,就是用两个馒头从一个叫花子那里问来的?”
孟悟啪的一下合上册子,严肃地纠正她,“那不是普通叫花子,人家是丐帮弟子,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丐帮?盛羽噎了一下,用极不信任的目光上下打量孟悟,两个馒头就能搞定丐帮弟子?大师兄,你确定自己不是被骗了?
“干!什么狗屁丐帮!丐帮消息要真那么灵,师妹能找错人?还被人欺负得像个猪头一样跑回来?”二师兄陶晋愤怒地捶一把桌子。
咳咳,虽然盛羽对“猪头”这个名字比较不赞同,可是一脸短须魁梧豪放的二师兄话糙理不糙,说的还就是这么个理。
盛羽冲陶晋大力点头,心想:二师兄人虽然粗鲁,而且爱出老千,可关键时刻还是不掉链子的,不像孟悟。
“就说上次吧,”陶晋一只脚踩到椅子上,喋喋不休地同孟悟清算旧帐,“师兄你也是说丐帮给的消息,放利钱的赵二虎绝对不在赌场。结果呢?老子一去,被捉个正着,差点把小命都交待了。奶奶个熊,老子最恨丐帮!”
“二师兄!”原来二师兄也吃过同样的亏呀……
因为同病相怜,盛羽觉得他更加亲切了。
话说今日午后,她瘸着腿一身湿淋淋地回到小院,本来不想声张,无奈下巴磕得青紫,额角肿起高高一块,全伤在脸上,根本避不过小观和齐柯的目光。
正被他们问得不胜其烦时,忽然听说大师兄二师兄都来了夙沙,盛羽如闻天籁,正中下怀。
她赶紧让齐柯叫他们回来一起商量做媒大计,人到齐后,便把今日的遭遇讲了个大概,因为心中怪异,便略过叶朝扉赠面具一节不提。
“师妹莫怕!”陶晋虎虎生风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向她保证,“有二师兄在,一定帮你出气。管他什么叶朝扉,骚孔雀,二师兄都一并帮你挑了他!”
孟悟翻个白眼,低骂:“混人。”
陶晋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很不疼快,牛眼一瞪,怒道:“你骂谁混人?师兄帮师妹出气,那叫天经地意。”
“所以才说你是个混人!”孟悟弹一弹身上的灰,转头对盛羽道:“师妹可知那叶朝扉是何人?”
“我听有人叫他神仙屠夫,正想请教大师兄。”
陶晋一脚踹翻那张椅子,“干!老子管他是神仙屠夫还是杀猪屠夫,敢把老子师妹弄伤,传出去老子那点江湖面子都丢光了,俺以后还混不混?不行,明日老子一定要去找那小子晦气!”
“啊?其实不是他啦。”盛羽急得连连摇手,欲要解释,孟悟却不紧不慢道:“你待如何找他晦气?”
陶晋道:“老子捉住他,是爷们就在赌桌上见真章,欺负小姑娘算怎么回事儿?老子今日刚学一个新招——盅底潜龙,你们瞧,就是这样,老子就这么嗖嗖嗖……”
他高举右手在虚空中左穿右挽,五指猛扣,狂摇数下,哈哈大笑道:“嘿!那还不是想摇几点就摇几点,定能干得这混蛋倾家荡产连裤衩都没得穿。可惜师妹不知那骚孔雀的名号,不然也一并叫他输成一只拔毛秃雀。”话到此处忽然拐弯,“对了,师妹,那姓叶的小子看起来有钱不?”
“呃……”盛羽抽抽嘴角,“还可以吧,就是有点小气。”
陶晋猛拍一记大腿,“干!小气好啊,小气一般都有钱,越有钱越小气。成,老子明天就去打听他。”
小观缩在盛羽身旁听热闹,他本就心疼姐姐受伤,此刻听闻二师兄要代姐姐出头找人晦气,少年心性顿时热血沸腾,揪着陶晋的袖子直嚷嚷:“我也要去,二师兄,我也要去拔毛!”
桌上油灯吡剥一声爆了个灯花,火光摇动,映得孟悟脸上一沉,“说你是个混人你还真混,除了赌钱,你还知道什么?这叶朝扉是城北叶府的公子,叶府的当家人便是当今首辅——丞相叶近晚叶公大人。”
陶晋一双牛眼立刻瞪得滚圆,“那小子是丞相儿子?”
坏了,牛吹太大,吹得满天飞,这下牵不回来了。
小观忽闪着大眼睛问:“二师兄,我们明天还去找晦气么?”
陶晋一张黑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响,忽然灵机一动,将小观拎到桌上坐下,顺势搭梯下台,“那啥……小师弟啊,要想成为一个有前途的老千,一定要学会观察形势。嗯,说书先生是怎么讲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啊,你莫心急,晦气当然要找,可这过程我们却要……从长计议。”
他心中羞愧,一边说一边从眼角偷瞟盛羽脸色,却发现师妹根本没在意他的话,而是托着腮,皱着眉,静静坐在那里,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师妹至从落了次井,真的很不一样了。
以前的师妹少年老成,保守持重。因为早早顶着圣女兼掌门的名头,可能压力太大,所以总是拉着一副苦大愁深的苦瓜脸,看着叫人发悚。
可至从她前几个月落井被救,又莫名其妙发了场疯,再清醒过来,人倒越变越机灵了。
那双滴溜溜的黑眼睛里总像藏着秘密,以前愁眉苦脸的小脸现在总挂着笑意,就连过往瞧着怪异的红色泪滴形胎记也是熠熠生光,艳如丹朱,衬得那张原本只算清秀的脸面平添一抹艳色。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师妹……其实长得很不错呢,难怪穿了男装也会被色狼调戏。(= =……二师兄,乃脑补鸟啦)
……不知道,圣女师妹被调戏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忽然好期待哦!
陶晋沉浸在脑补的幻想中,忽然觉得鼻子一热,有暖暖湿湿的不明物体从鼻子里流出来。
“啊,二,二师兄!”小观惊恐地指着他,“你,你流鼻血了!”
“啊?”陶晋懵懂地捂住鼻子,这是怎么回事?
盛羽闻声抬头向他望来。
烛光晕得她小小的脸孔柔和迷离,像打了一层最最奢贵不过的香粉,眉间的红记艳如滴血,像一把尖刀划在心上。她轻轻眨动眼睫,一排鸦翅般的浓睫无声翕动,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乌幽幽的,向他投来温暖关切的目光,那扭头之间,更有一缕乌黑的青丝轻轻落在白皙颀长的脖颈上。
啊,不行,鼻血流得更急了。
陶晋嗷了一声,不敢再看师妹,红着一张黑脸一脚踹开木门,捂着鼻子飞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目送着二师兄仓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浑然不知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盛羽一头雾水。
“二师兄他怎么了?”
孟悟若有所思地看看敞开的大门,歪了歪嘴,“可能春天燥热,二师弟去冲凉了。”
“燥热?”盛心不解,“可今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挺凉快的呀。”她问小观,“你觉得热么?”
小观摇头。
三师兄齐柯担忧地叹气:“难怪二师兄刚才说找那人晦气需要从长计议,原来是他身子不适。唉,二师兄怎好如此隐忍?不行,等回到碧竹山我一定得叫陆师叔给他扎上几针。”
孟悟正好一口茶含在嘴中,闻言尽数呛了出来,边咳边笑骂,“老三,你这榆木脑袋老实疙瘩,总这么实诚,几时才能开窍啊?”
齐柯向来是个软泥巴的性子,说他他也不恼,只是茫然地抓抓脑袋,嘿嘿一笑,并不与孟悟计较。
这小小一间陋室,虽然烛火黯淡,家徒四壁,可有众位师兄同门聚集一堂,笑语晏晏,不知胜过孤清寂寞的华室多少倍。
盛羽不由自主地想起今日雨中赠她面具的白衣叶朝扉。
那人美则美矣,可惜眉宇之间,总有一股锋镝般泯灭不去的煞气,周身的气质更是冷洌清寒,就像一把没有感情的刀,再炫目,也少了股鲜活的人味。
可越是这样,盛羽心中对他的好奇就越重。
更重要的是,那小气得要命的家伙还是她的债主……
帮着解个围,记帐;借把雨伞,记帐;硬塞她一个破面具,还是记帐!
盛羽默默发愁,等到三帐并发时,她该咋还?
到底“神仙屠夫”那个名号是怎么来的呢?这个帐……能不能赖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们虽然是龙套,可也是很有专业素质滴龙套,群众演员很辛苦哇,大家给朵小花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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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意难辨,灯下诉传奇 。。。
盛羽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寻求真理的目光投向孟悟。
虽然她现在很怀疑孟悟这个消息贩子的专业程度,不过……比起大大咧咧的二师兄,老实巴交的三师兄,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观,也只有这位一身黑衣,爱扮神秘的大师兄可以稍稍指望了。
“师妹可是想问叶朝扉为何得了‘神仙屠夫’这个吓人的名号?”
大师兄果然不负她的期望,很醒目啊!盛羽十分欣慰,连连点头。
孟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门口左右探了探,确信无人,方才慎重地关上门。
他回到桌边用剪刀压了压油灯的灯芯,火光立刻暗了下来,孟悟瘦瘦的身影映到墙壁上,影影绰绰,游离不定,于是更神秘了。
孟悟招呼他们三人过来,团团围在他身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一句叫盛羽立刻吐血三升的话:“这是一个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看来咱大师兄是拿这话当广告词了。
好在这句话大概是孟悟贩卖消息时的必备台词,不让他说,他就不知该如何往下讲,说了以后,总算是入了正题。
以下是三流广告创意人兼消息贩子神秘大师兄孟悟的正题:
大梓国的京城夙沙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爱你的孩子,请给他讲叶朝扉的故事;如果你恨你的孩子,也请给他讲叶朝扉的故事。
叶朝扉,他是夙沙城众少年儿郎的奋斗目标,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也是众多闺阁少女切切相思托付春心的一个传奇。
和盛羽猜测的相反,叶朝扉并不是丞相叶近晚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的义子。
准确的说,这个“子”叫得十分之勉强,他的身份仅介于半子半仆。
叶近晚妻妾甚多,可惜命里无子,人到中年才勉强得了个女儿,宝贝得如珠如玉。
可为了传家立业,也为了有子送终,十五年前,他千挑万选,还是收了同宗一个六岁男孩做养子,取名朝扉。
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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