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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春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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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反映在脸上,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得双眼发亮,不喜欢时,连敷衍都欠奉,绝不是如今的阴柔难测。
那时候,他们每每在一处,他看卷宗,她看他,那灼灼的目光比烛火还要耀眼,连他这样寡淡清冷的性子都会被她盯得窘然尴尬,可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心底偷偷欢喜。
这三年来,他回忆过无数次他们最后别离的画面,她在船上灰了心地转身,在花轿前故作冷淡却难掩伤痛的微笑,这一切都证明,她是真的爱他的。所以每一个忍受锥心之痛的黑夜里,他总是在无止境的漆黑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来得及,还来得及的,只要他能站上那个颠峰,只要他能品尝到权利的甘美,他就有能力夺回她,有能力保护她,叫心中空了的那处地方从此圆满。
他一遍一遍催眠自己,时光隔得久了,记忆便在在岁月中自行发酵,舍掉了那些他不愿意面对的,唯留存下他愿意相信的。
可今日,真的相见了,困在一相情愿里的旧梦再也不能维系,这一刻的透体生凉叫他无法忍受。
叶朝扉一手按在她肩上,沉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于你而言,我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可原谅。可是阿羽,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没有力量权利的支撑庇护,你我的情意便是沙上筑塔,经不得风吹雨打。并不是你我不珍惜,只是风雨太大,难以抗衡。我,不得不作出选择,不得不走一条比旁人更为残酷艰难的路,就算明知道这条路进一步是刀山火海,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可如果不走,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几分恳求,“我们忘了那些不好的好么?都过去了,阿羽,你回来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盛羽静静听着,既有些惘然,又有些顿悟。
以人为镜,可以省自身。不久之前,她也是一样深陷在仇恨中犹如困兽,直到今日,她确信聂倾城还活着,盛羽忽然就觉得,什么都可以看淡了。
虽然她看不见了,可她的听觉、触觉、感觉比往日更加灵敏,有聂倾城相陪,春华秋实,哪一季她都不会再错过,人生苦短,去日无多,何苦纠缠往事,叫未来的岁月也一并赔上?
他叶朝扉,也只不过是个困在往事中的囚徒。
盛羽默了默,轻轻叹了口气,“叶大人,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一个心魔,你的心魔便是做人上之人,将历年受的折辱都返还回去,不仅不要受制于人,更要有力量制住别人,以为只有这样,才能守住自己珍惜的人事。”
“可是你忘记了,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没有永远等待的人,你可以牺牲我去成全你的宏图大计,我也有权利,不再爱你。”
竹帘被风刮得载沉载浮,一下一下刷着半开的格窗,像溺水之人拚了命地垂死挣扎。
叶朝扉沉默地看着她,狭长幽暗的凤眸深处,瞳孔像染了浓墨一般一点一点尽黑。
烟花散了,徒留长夜空寂寥,可见过识过烟花璀璨之美的黑夜,又怎么能再甘心蛰伏于不见光明的荒芜漫长。
叶朝扉微笑起来,“不再爱我了?没关系,那就恨我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注定都是要纠缠在一起的。”
言罢,他霎时出手,不由分说地强掳了盛羽抱起来。
“叶朝扉,你要干嘛?”盛羽开始着慌。她同他说了那么久,无非是在拖延时间,毕竟谭无嗔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以他的身手,他俩一起逃走应无问题。
他充耳不闻,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
以她的力量和他强拚,是绝对挣不过的。
盛羽慌乱了片刻冷静下来,她拽着他的衣袖平静地陈诉:“叶朝扉,你不要忘了,你是十公主的驸马,而我是岑国国君未来的皇后!”
“皇后?”他终于有了点反应。
叶朝扉垂首看她,眯了眯眼,冷然而笑,“他若真有心立你为后,又怎么会拖到三年后的今日?”
盛羽蹙眉道:“先皇因为废王战连决而驾崩,守孝三年乃人伦之本,这有何不妥?”
“战氏皇族哪有什么人伦,他们根本是一群受到诅咒的妖怪!”叶朝扉唇边噙着抹冷笑,如玉的俊颜隐隐泛起一抹青气,“我也一样,阿羽,我也是流着受诅咒之血的妖怪。所以,他战北极想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如果你是他的皇后,为什么现在人会出现在我梓国?”
盛羽愣了愣,她当然是逃出来的,可她不想告诉他。
“不要跟我说你是逃出来的。”他却像她肚里的蛔虫,“以战北极的处事缜密,你就是拚死逃出来,那也是他欲擒故纵。瞧着吧,他一定会以此为借口向我梓国正式宣战,不过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了,就算你是他施下的饵,明知有毒,我也甘之如饴。”
叶朝扉一语言毕,长指温柔地抚过她的双眼,忽然出指,点了她的黑甜穴,盛羽挣扎着翕了翕长密的浓睫,终于低低唔了一声,头一歪,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还是睡着了好,睡着了,你才会乖。”叶朝扉低低叹了口气,拉过身上的白绫夹棉大氅将她紧紧护住,盛羽整个人便被藏了个密不透风。
他撩了门帘正要出去,却听身后嗖地一声暴响,一阵疾风直袭后背。
叶朝扉一手抱着盛羽,一手拽了帘子却毫不惊慌。他听得真切,手中劲力激涌,那帘子嘶地一声碎裂开来,被他阴柔的真气逼得如尾弹直的毒龙,呼地向后头噬咬而去。
“有两下子嘛!”身后那人赞了一声,不避反进,伸臂兜住那尾“毒龙”,任由它缠绕而上。
他内力属阳刚一脉,与叶朝扉的阴柔之劲截然相反,两人一个首一个尾各执着那帘子一头,两股完全不同的劲力以帘为渡,暗战无声。
僵持不过一瞬,那帘子经不得这般强劲的内力,又是嘶地一声,这回彻底断成了两截。
迅雷不及掩耳中,叶朝扉听得那人又袭向他的右肩,他揽实了盛羽,一手抽了长笛,就如脑后长了双眼睛般避过那一招,反手如疾雨,连点那人胸膛十八道大穴。
那人哈哈长笑,忽然抽身而起,如只振臂雄鹰,自叶朝扉头上飞身而过,挡到他面前。
叶朝扉单手抱了盛羽,手执长笛凝目望去,只见一个满头花发,一袭布衣,长得笑眉笑目弥勒佛般的老者抱臂而立。
他歪了歪嘴,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叶朝扉氅袍里垂落下来的一缕青丝,道:“嘿,小子,老夫向来爱才,看你还有两下子的份上,放下我徒弟媳妇,我放你一条生路。”
“徒弟媳妇?”叶朝扉狭目微沉,阿羽什么时候跟这种人扯上了关系?
“你是谁?竟敢在本相面前大放厥词!”
那人挑了挑长垂的花白眉毛,上下打量他一遍,面上闪过一丝恍然,“原来你就是人称神仙屠夫的国相,如今的监国重臣,叶朝扉?”
叶朝扉眸光微转,冷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本相。”
那人见他自称本相,俊颜含煞,气势夺人,最惹眼的是,这大冬天的,竟然还穿着一身雪白素衣,心下顿时确定,不由长眉耸动,双目圆睁,一张老脸涨得茄子般紫红。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自家徒弟媳妇这么威武呀,不光跟岑皇战北极有婚仪之定,还和这梓国的第一美男国相有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倾城啊我的乖徒儿,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徒弟,知道为师怕寂寞,爱热闹,业余爱好就是写写市井狗血小话本,这回竟然自己亲身上阵,给咱准备了这么一份好素材,为师真是……太感动了!呜呜呜呜……
谭无嗔越想越感动,越感动越觉得一定要帮徒弟把媳妇抢回来,开玩笑,以后动笔写起来,自家徒弟肯定是当仁不让的第一男主角嘛。他得把他写得英伟不凡,运筹帷幄,撒豆成兵,千里取敌首级……
总之,是要多厉害就有多厉害,天生一个超级大侠,大英雄!
这样的人,怎么能被别的男子把媳妇抢走呢?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主还是他徒弟,徒弟被人夺妻,那他盖世通灵伏魔降妖古往今来第一高手谭无嗔的名号还怎么在江湖上威风?
谭无嗔仰着脖子大笑三声,蓦地一顿,瞪大双眼道:“看来今日是不能善罢干休了。成,老夫叫你死也死个明白,小子,你要搞清楚,你怀里的女人,是我徒弟聂倾城的!”
身随话动,他再也不管人才不人才,运足九成功力直取叶朝扉咽喉!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小顶本周上了销魂的活力榜,顿时一下子活力四射了= = 于是,谭无嗔老师彻底变成了一个抽疯的,没正型的师傅……
咳咳,活力是好物,俺这周要一直保持高度滴活力,今天乃活力了吗?没有啊,那咱们一起来活力下吧,先给小顶上点活力力滴花花来,好么?
87
87、心魔炙,人算败天算 。。。
聂倾城的女人?
叶朝扉来不及细想,谭无嗔已掌如龙爪,直锁他咽喉要穴。
叶朝扉见他来势疾如飓风,慌忙之下一个鹤点头险险避过,谭无嗔那尖锐的掌风划过他的面部,右颊竟如遭刀削一般火辣生痛。
谭无嗔一招不中,又是掌中套拳,拳中藏指,直取叶朝扉上中下三路,他功力深厚,现全力施展开来,遥遥未到,一股无形的劲气已逼得叶朝扉气都喘不过来。
他心知厉害,不敢正面相迎,提劲反拔,再借力在其掌风下急速滑退数步,总算勉强抵消了那股排山倒海之力,可其掌风后力强劲,硬是呼啦地一下掀开了他的氅衣,盛羽安静的睡颜立时曝露出来。
刚才的掌风那样凌厉,该不会伤到她吧?
叶朝扉心里一着慌,眼神不由飘向盛羽。
高手过招,抢得不过是须臾之间,斗的除了功力更是心神。谭无嗔的江湖经验何其老到,顿时瞧出了叶朝扉的弱点。
他掌势一收,再出手相攻时竟不是冲着叶朝扉,而是招招冲着他怀中的盛羽而去,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精准。
这下子,叶朝扉一直冷淡的俊颜顿时大变,他修眉紧锁,面如朱丹,右手一支玉笛使得泼水不入,挑、戳、刺、点、缠、粘,招式诡异奇突,畅如行云流水,竟是把只吹奏的普通乐器时而使成了只判官笔,时而使成了刀剑。
可惜,他招式虽然巧妙奇谲,功力却远不及谭无嗔精纯,更何况手中还抱着一人,处处受人牵置,支持不足二十招,已是大汗淋漓,举步维艰。
叶朝扉心中已是怒极,刚又险险避开一招后,不由横笛一顿,沉声道:“看阁□手,也是一等一的武学大家,你我比拚,却一味欺凌一个晕睡的弱女子,这算怎么回事?你这样就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谭无嗔大笑,耷着长眉道:“谁说要跟你比拚了,只许你抢人,就不许老夫杀人?你要怕她死了,就乖乖送还给我,如若不然,就送你一具冷尸!”
叶朝扉眸光一凝,咬牙,“无耻小人!你到底是谁?”话甫出口,他脸色一僵,陡然想起一人。
这人说阿羽是聂倾城的女人,他是聂倾城的师傅,那就是说……
“你是玉面狐师谭宫池?!”
谭无嗔不自禁摸了摸他那张沧桑的老脸,不由乐了,“难为竟然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号。老夫自己都要忘了。”
叶朝扉不由瞠目,“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大梓国的前国师谭宫池,是个奇人。
真要说起来,他做国师的时候,还是先皇他爹,昊宗那代。
据说此人性格乖张,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杂学百家都有精研,是个地地道道的才子。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此人长相极为狐媚阴柔,近似雌雄难辨,却偏偏练就一身精纯致极的阳刚内功,常使的兵器是一对重逾百斤的精钢板斧,内外反差极大。
可如今的他……
叶朝扉瞪着眼前这个挺着个圆肚子,弯眼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糟老头,无语……
“咳咳,多年江湖漂泊,餐风露宿的,没时间做保养啊。”谭无嗔搔了搔他那头乱发,惆怅地叹口气,“再说,青春美貌这种玩意儿,只有消失了方才明白,那只是个传说……”
叶朝扉既已知道他的身份,不由心中一凛。
这个人据闻只收过一个徒弟,就是北峥王府的小王爷聂倾城。他性格乖张,行事颠倒,但极为护短。在先皇尚未登基时,他本是支持北峥王聂铮的,后北峥王在太后授意下,甘愿向兄长俯首称臣,谭宫池一怒之下远走,十来年再未现身。
现在这个敏感时机,这个消失了多年的人竟然又重回到梓国……莫非,是来助聂倾城一臂之力的?
如果有他加入勤王军……
叶朝扉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忽然展颜一笑,“既是前辈要的人,晚生怎么能不给。”
话音刚落,忽然抬手猛地一送,将晕睡中的盛羽整个人抛出窗外。
谭无嗔大骇,他攻击盛羽不过是做个样子,就是算准了这叶朝扉不舍得伤到她,这里毕竟是京城重地,是叶朝扉的老巢,要想全身而退,只能出奇制胜,速战速决。
哪里会晓得,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无耻,现在的后生小子竟然比他更无耻!
“靠!真他妈无耻!”谭无嗔来不及多想,怪叫一声,合身扑向窗外,尾随着直坠而下的盛羽直扑街面。
叶朝扉冷哼一声抢到窗边,控点手中长笛两处,嘬唇一吹,那笛管中迅即飞出一乌一银两枚细光,银光飞速而下直追坠楼的盛羽,在她腰间停住一缠,盛羽急速下堕的身体立时在半空中一顿,悬于空中。
原来那笛中吹出的银线竟是根非金非银,坚韧非常的鲛丝线。
晕睡中的盛羽,茫然不知自己已在生死线上走了个来回,只是秀目紧闭,螓首后仰,一头青丝泼墨般飘洒在风里。
再说那边的谭无嗔,他飞身扑下,人在半空却听到脑后尖锐之风直袭后背要害。
他为追上先他而下的盛羽,特登运气使了个堕字决,务求自己下坠速度更快。现在人在空中,借力已无处可借,一口浊气转不过来,若要勉力相让,只能放弃救盛羽。
正在焦躁中,长街上,一骑黑马飞奔而来,夹道人群的惊呼声中,黑马遥遥尚未奔到,那个头戴斗笠一身黑衣的男子,已蓦地至马背上拔身而起,飞身到空中驾云梯般悬登数步,一挥手,指缝间紧夹的薄刃已飞了出去,削断了缚在盛羽腰上的鲛丝线。
“阿羽!”叶朝扉手中长笛顿时一轻,他见本已挂住的盛羽再次往下坠去,惊得肝胆欲裂。却见那黑衣人长臂舒展,凌空转了个身,稳稳将盛羽接入怀中,两人飞身坠下,黑马恰恰赶到,黑衣人抱着她落到马背上。
此时,谭无嗔也已稳稳落地,他恼恨叶朝扉心计太过阴损,转身暴喝一声:“好你个神仙屠夫,这笛中箭老夫还给你!”
唰地一声,叶朝扉射他的那支细杆乌箭,被他反手弹了回去,他的内力澎湃精纯,那箭声刺破空气发出骇然的声响,叶朝扉躲避不及,正正被射在了右肩。
那股力道何其刚猛,叶朝扉痛得闷哼一声,疾退数步仍被余力震得坐倒在地,大篷的鲜血飞溅出来,瞬间染红了白衣。
“阿羽!”他一手捂着伤肩,一手紧紧抠住地面,挣扎几下,踉跄地爬起身扑到窗台。
街市上已是一片慌乱,远处有官兵闻声赶来,那骑黑马已起步奔出人群,像是预知叶朝扉一定会扑出来一样,他忽然转身抬头,冲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聂倾城!”叶朝扉咬牙。
他已认出了他,也立刻明白过来,聂倾城这个手势是在对自己说,这是第二次,他叶朝扉第二次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了出去,第二次将盛羽推到了聂倾城的怀抱。
那个跋扈利害的老头儿,像颗鼓了劲的弹珠般在沿街路人的头顶上纵跳飞跃,只听唉哟叫唤声不断,他一路踩着形状各异的脑袋,就像一路踩着水中瓜皮,去势之迅疾,速度竟比那黑马跑得还要快。
烈风卷起狂雪,他一个纵身飞上远远的屋脊,张狂的笑声夹裹在风中,被席卷着遥遥传过来,“姓叶的,老夫今日见到徒弟很高兴,你这颗脑袋暂且寄存着,再多行不义,定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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