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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班的男助教-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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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可不敢!”老李有点惶恐的在椅子上半欠了欠身子,连连摆手道:“可不敢这么叫。您是柔柔的老师,怎么好这么称呼,折福折福了。”

方展宏笑了笑,连忙道:“敬老尊贤是应当的。您老就别客气了!更何况,今天来,真是有事相求。”

“哦?”老李讶然皱了皱眉毛,连忙收起了手里的煎饼,有点忐忑的问道:“是不是柔柔她在学校……”

“不是不是,”方展宏连忙解释道:“其实,是这么回事……”

谢韵柔耳边隐约听见方展宏和老李在说着什么,可是她浑然没听清,只是看着墙上的照片有点出神。

看着这些照片,就好象把自己十八岁的人生重新走了一遍似的…………真不知道老李是怎么弄来的这些照片,有很多自己的相册里都没有,有些事甚至自己都淡忘了……

比如这几张小时候学舞蹈时的照片……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地自己还真是挺娇生惯养、挺无法无天的。记得从前学芭蕾的时候。立了几小时脚尖出来,总是嚷嚷着让老李背,说是自己的小脚丫子累坏了,连地都不肯沾,一步都不肯自己走。

最离谱的是,那时候因为知道跳完舞回去,一到家妈妈就要逼着练钢琴,为了躲懒从不肯坐车回家;一会儿说公车挤,一会儿说出租车汽油味大……于是,宠溺着自己的李爷爷每次都笑呵呵的背上自己。从东城区文化馆一路走回家来……

想起小时候。对于北京的记忆,那四月的飞絮五月的落花,还有沿街叫卖地驴打滚、糖葫芦……这一切似乎都是和李爷爷那宽厚结实地背联系在一起的…………骑在他的背上,高高的。吃着零食逛着街,使劲拖延着时间不回家……这些。好象就是自己被枯燥地学习堆砌的童年里最鲜亮地回忆了吧?

印象中李爷爷非常强壮。背着自己从来不用歇腿,一气儿走到家里…………唯一记得有一次,那天李爷爷很反常,走一段歇两回;自己一开始也没在意,落得多吃了好些零食,因为一停下来自己就闹着让他买吃地。

一直到第二天,才听保姆说,李爷爷整个踝子骨肿得象馒头一样…………原来在送自己去跳舞的路上。他不小心崴了脚。却还坚持背着自己回来,结果险些把自己弄瘸了……

“唉……”谢韵柔想到这里。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正在和方展宏说话的老李,看着他佝偻的身形和那些苍老的皱纹,忽然眼睛一热,心里抑制不住的酸楚起来。

现在的李爷爷,大概永远再也背不动自己了吧!

这个孤独地沉默地老人,几十年如一日的住在这个小小地简朴的近乎简陋的房间里,看着自己的照片,把自己当作最亲最亲的亲人和晚辈来疼爱……

“李爷爷。”谢韵柔吸了吸鼻子,走到老李的身边,打断了方展宏和他的谈话,轻声道:“原来这些照片,您全留着

老李笑着抬起头,兴奋的道:“是啊是啊!你还记得不记得那张,你看,就是那张……”

说着,他指着那张照片,道:“那是你小学四年级,家里第一次给你买了条裙子,是条白色的公主裙,有花边边的,你记得吗?你看……”

谢韵柔眼圈红了,她拉着老李指着照片的那只手,轻声的娇憨的说道:“李爷爷……我……我是不是挺没心没肺的?我……我真是个白眼儿狼……”

“吓!这孩子!”老李楞了一下,连忙道:“瞎说什么!没头没脑的,叫小方老师看了笑话。呵呵,方老师,你看着孩子,从小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一会儿一个样儿的。”

“才不是呢!”谢韵柔低着头,道:“您对我那么好,那么疼我,我还招您生气,上次……上次还发脾气拿热水泼您……我……我都后悔死了……”

老李呆了一呆,嘴张了半开半天没合上,随即掩饰似的笑了笑,拉着谢韵柔道:“有这事吗?我都忘记了。”

谢韵柔嘟了嘟小嘴,伸手搂着老李的脖子,轻声道:“对不起,李爷爷。您……您还疼吗?”

老李听着这孩子的轻声软语,心里突然象灌了蜜一样生甜生甜的涌将了上来,还带着一点点的微酸。他拍着谢韵柔的背,老眼之中一片雾气,轻声道:“傻孩子,傻孩子,傻孩子……”

说着,他似乎如梦初醒的,好象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略显赧然的冲方展宏笑了笑,道:“小方老师,您……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吧,我就是觉得,自从韵柔去了你那个班上,做了你的学生之后,这个……这个变化真是太大了,真是好!您把她教得真是好!”

谢韵柔噘着嘴抬头来,骄傲的哼了一声,瞥着方展宏道:“切切切!有他什么事!本来我就非常好!”

方老师呵呵一乐,笑道:“谢韵柔这孩子,本性非常好。以前只是有点任性、有点不讲理、有点刁蛮、有点娇生惯养、有点好高务远、有点不爱劳动、有点……”

“喂喂喂……”谢韵柔见他坏笑着越说越多,好象还有要扳起指头来数的趋势,又气又急,指着方展宏的鼻子恨声道:“你再说!杀你灭口!”

屋子里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谢韵柔见老李这么开心,想起正经事儿来,搂着老李轻轻晃了晃,道:“李爷爷,我小时候那么淘气,没少让您受罪;所以为了补偿您,我决定了……给您找个比我小时候可爱一百倍、听话一百倍、漂亮一百……呃。漂亮一点点地小姑娘做孙女!以后我不在您身边的时候。就让她给您做伴,给您解闷儿,您看好不好?”

老李做势打了她一下,笑道:“吓!你这小促狭鬼!又想着什么鬼花样?”

“就是。谢韵柔你也太不老实了。”方展宏笑道:“咱们明明是给你李爷爷增加负担来了。怎么还说的好象是人家占了你便宜似的。”

“本来嘛。”谢韵柔道:“小小那么可爱,谁领养了她不是天大的福气吗?我就是自己没工作。我要有钱。我就收她做干女儿。”“你?你想做郝佳的妈?”方展宏啼笑皆非的问道。

谢韵柔这才想起来这次关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老李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刚才依稀听方展宏开了一个头,好象是说想请他收养个孤女的事,连忙问道:“小方老师,您刚才说的那事,究竟是……”

方展宏连忙正色道:“对了,您看。是这么回事。”

方展宏连说带比划。再加上谢韵柔在一旁添油加醋、描述渲染,连撒娇带煽情……两人把郝佳姐妹俩的事说一遍。

说到郝佳出淤泥而不染。为抚养妹妹怎么含辛茹苦地桩桩件件,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老李这人本来就心地火热善良,哪经得谢韵柔在旁边一阵撺掇,听得他摇头叹气,扼腕顿足,连连说苦了那孩子,真不容易。

说罢,老李突然站起身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存折来,道:“小方老师,您就说吧!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谢教授家里对我实在是非常好,给地薪水多;再加上国家给我们老兵们的补助津贴什么的七七八八……我自己平时又没有花钱的地方,我又没有子女,所以……我现在存了大概有……”

老李一边说着,一边借着灯光眯着老眼要去看存折上地数目,一边道:“老花了,看不太清,我记得怎么也该有个二三十万……”

方展宏连连摆手,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们怎么能够用您地钱?不是这个意思。”

谢韵柔在旁说道:“李爷爷,你听说过北京医贷吗?”

“啊?”老李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有,有印象。电视新闻里有听过这么一说……”

“这次北京医改了以后,有咱们北京户口又没有工作、没有医保地弱势人群,已经可以凭家人的收入证明去申请医贷了。”谢韵柔解释道:“比方说您一个月收入两千块前,那您一年贷款看病的上限就是两万块左右……”

老李想了一想,道:“我现在算国家离退休的干部,级别还不低呢,我用不着这个。我一个月退休工资差不多四千多,要是贷款的话,我能贷多少?”

没等老李想明白自己的贷款额度上限,谢韵柔急得连忙打断他,道:“哎哟,您还不明白。您有国家医保,您当然不用贷款。可郝佳的妹妹没有啊!那孩子的眼睛再不治,就一辈子看不见啦!”

老李恍然,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刚才那意思,就是想让我收养这孩子。那以后,这孩子跟着我,就能上咱们北京地户口了,有了户口,就能申请医贷啊什么地……恩,这倒敢情好……”

“那……”谢韵柔喜道:“您是同意啦?”

老李哈哈笑道:“当然同意了。我一个孤老头子,没儿没女的,跟前连个说话地人都没有,现在能有个孙女儿,将来也有个上坟烧纸的人嘛!这是好事啊!”

谢韵柔大喜,娇嗔道:“您瞎说什么呀,您这么硬朗,且活呢,什么坟啊纸啊的,呸呸呸……”

老李笑道:“不过啊,其实你们也弄得忒麻烦了。四五万块手术费也不是很多啊,其实柔柔你就是跟你爷爷和你爸爸开口,这种善事他们又怎么会不肯做呢?唉!我说呀,不用等贷款,治病这种事,早一天就好一分;要是照你们说的,又是收养又是户口的,还要排队等贷款下来,猴年马月才有个结果。”

方展宏点点头,道:“其实这点我们也考虑了。本来就是打算自己凑钱先把小小的手术费交了再说。但是事情还没这么简单,您看这孩子都八岁了,还没上小学;没办法呀,没户口的孩子,没人管,所以要给她找个着落。而且她的姐姐也就是谢韵柔的那同学,我们都希望她别再在社会上混了,好好考个学校,将来有个前途,所以……”

“明白了……还是您考虑的周全。”老李爽快的笑道:“哎呀,小方老师,学生们遇见了您这样的老师,真是福气啊!”

方展宏连连逊谢了几句,谢韵柔不耐烦的打断他们,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李爷爷,我们明天就把小小带过来,跟您见见面!”

第十六章 一点灵台见清明(下)

走出谢家大宅,漫步在夜幕下的北京街道上,方展宏和谢韵柔双双对视,不由得会心一笑,只觉得精神爽利,心情大佳。

“搞定了搞定了,”谢韵柔兴奋的笑道:“明天告诉郝佳,还不知道她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原来帮人做事,自己会这么开心!”

“这就叫施比受更有福了。”方展宏笑道:“明天你李爷爷告诉给你爷爷和爸爸听,他们也一定会高兴的。”

“那当然,”谢韵柔道:“小小户口的事,还要靠我爸爸去跑民政局那边呢!他面子大,找个人打个电话就行,总比我们瞎撞的好。”

方展宏笑了笑,抬头看了看路上,伸手就准备叫车。

“别……”谢韵柔连忙一把拉住他的手,叫道:“别叫车啊,这里附近就是公园,晚上空气这么好,我们走走吧!”

说着,没来由的低下了头去,脸红红的。

方展宏轻轻叹了口气,恍然未觉似的把手从她柔嫩纤软的手掌中悄悄抽了出来,笑道:“好啊,走走,时间还早,散散步挺舒服的。”

时间象是突然凝固住了似的。

气氛变的有点微妙起来。

两人一言不发的走了许久许久,一种淡淡的微酸羞涩的空气,仿佛在身周弥漫开来。

“恩……咳咳……”方展宏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随口说道:“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你们这个班都要毕业了。”

“毕业?”谢韵柔突然醒悟过来,失声问道。

“是啊。”方展宏笑道:“你们本来就是考前预科班嘛。过了年。回到北京就是二月底三月了,正好艺术类专业高考开考,今年电影学院又是全国第一所招生。”

谢韵柔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真快。这半年一晃就过去了。”想到马上就要和方展宏以及这个班地同学分离,谢韵柔不知怎么的,竟伤感了起来。

方展宏连忙岔开话题。道:“你有什么打算?还是想早点进组拍戏,出名趁年轻吗?”

谢韵柔失笑的摇了摇头,扭头看着他。笑道:“我想通了。要做一个真正的演员,决不是长得漂亮、能成能跳这么简单!我还是得进专业院校。好好的系统的学几年表演,充实自己,拍戏地事将来再说了。”

方展宏赞许的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将来一定能真正的大红大紫。啊……将来你成了大明星。万人拥宠地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曾经在北影厂那幢木制的小楼里摊过煎饼地事……”

谢韵柔听了这话,吸了一口气,她看着方展宏似笑非笑的样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听过的一首香港歌星的歌,歌名叫《下一站天后》…………

在下个车站到天后,当然最好;

但华丽的星途上一旦畏高,背后会否还有他拥抱……

即使有天开个唱,谁又要唱?他不可到现场。仍然仿似白活一场……

在台上任我唱。未必风光更好,人气不过肥皂泡。我没有歌迷有他景仰……

……台前如何发亮,难及给最爱在耳边,低声温柔地唱……

“其实……”女孩柔软的令人心痛地声音幽幽的传来,她静静的站在北京夜色下的街道里,如瀑的黑发随风微微飘飞…………

“其实,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不要做什么明星,什么天后……我希望我们这个班永远不要散;我希望永远做这个班的学生……永远和你……你们在一起……”

“倘若海内存知己,天涯自然若比邻。”方展宏微笑的说着,伸出手来,怜惜地在谢韵柔纤瘦地肩膀上拍了拍。

那厚实温暖的手掌上传来地气息,让谢韵柔的双颊微微发起热来,她有点慌乱似的笑了笑,左顾右盼似的在周围寻找了起来。

“别找了。”方展宏笑道:“这个时候,最近的7…11已经过去了,回头走两步吧!”

“啊?都走过头了啊?什么时候的事?”谢韵柔随口说着,才猛得恍然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

“我当然知道。”方展宏得意的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在找便利店,还知道你要买香肠啊,狗粮啊,牛奶啊什么的……你刚才说不坐车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那些住在公园里的好朋友,也该想念你了吧?”

“啊?你……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谢韵柔惊讶的张着嘴,突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道:“你跟踪我?变态啊,偷窥狂!”

方展宏连忙躲闪,笑道:“我早就知道了。还用跟踪?哎哟,喂……轻点轻点……”

谢韵柔围着马路追了他半天,这个土匪灵活的象头大狒狒一样,根本撵不着他,不禁气得娇喘吁吁,指着他喝道:“停!不许跑了!为了表示对我的歉意,一会东西你买单!”

“我靠,你这不是抢明火吗?有没有天理了……”

十五分钟后。

方展宏愁眉苦脸的从7…11店里出来,捧着一大包东西,又是狗罐头又是牛奶的,重得要死。

谢韵柔得意洋洋的走在他前面,空着一双秀气的小手,高兴直回头冲他扮鬼脸。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树影婆娑月色下的阜外街道,向那个街边公园走去。

老远的,就听见公园里传来兴奋的狗叫声。

方展宏苦笑道:“这些小家伙,鼻子还真灵。也不知道是你太香了。还是这些香肠和罐头太香了?”

“当然是我……”谢韵柔刚说了一半,才恍然大悟,娇嗔着怒道:“好啊,你拿我当狗粮了你?!”

“哈哈……”方展宏笑着紧跑了两步,大声叫道:“胖胖,丫头。出来宵夜了!”

“别乱叫。”谢韵柔哼了一声,道:“别给人家乱起名字,它叫小胖。不叫胖胖,真难听。”

方展宏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刚把手里地大袋子放下来……果然听见一连串的汪汪连声,几只脏兮兮的小狗活泼无比的在月光下跑了出来,欢叫着奔向谢韵柔。

谢韵柔好象一点也没看见它们身上的污垢和脏水,高兴的蹲下身子,抚摩着它们地小脑袋。一个个的叫着它们的名字…………

“宝宝、贝贝、花花、丫头、小胖……哈哈,别抢别抢……”

说着。两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拆开袋子里的食物地包装,迫不及待的喂起它们来。

方展宏和谢韵柔象两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满足的看着这些可怜的少人关心的流浪狗兴高采烈地吃得不亦乐乎,不禁彼此会心的对视莞尔,心里一片温暖。

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谢韵柔用树枝打小胖地时候,自己对谢韵柔的误会,方展宏不禁失笑,看着谢韵柔。道:“要不是那次。偶然让我发现你即使自己没零花钱用了,也要花钱买东西来给它们吃。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有钱小姐呢!”

谢韵柔抬起头来回想了一下,忍不住呵呵一笑,道:“你那时候……一定觉得我糟糕透了,怎么看都不顺眼,对不对?”

方展宏笑而不答,只是摇了摇头。

他左右看了看,找了张石凳子坐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思索的道:“我自己读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老师………就是那种学生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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