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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风.大唐双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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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这个名字是时候出现在江湖！
怔怔地望着石之轩，清清忽然明白他不是早知，而是在她前往城南方向时。而他没有阻止，反带她来此，这其中的蕴意不仅因他作为人父的责任这么简单。
思虑良久，清清疑惑地问道：“朝廷里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你想借慈航静斋作证，裴矩与魔门毫无关系。”
石之轩沉默不语，脸上笑意渐深，予人高深莫测之感。清清猜得没错，就算没有事关誉儿，石之轩也会亲自去净念禅院“抢”和氏璧，这是他来洛阳的另一个目的。
气氛是在此刻变得诡异，令人心生寒意的沉默。清清双目凝望着石之轩，往后退了一大步，转身再次面向寺庙方向。只见她身形微晃，人已飞出数丈，身影消失在树林间。
望了眼腰侧，玄铁所制的折扇不见，石之轩笑着摇了摇首，对她心中所想了然于心。一抬足，身子顷刻没入树林。
树叶稀少的高树上，脚踩在树枝，秋风袭过，清清的身子微晃，一双美目俯望禅院内铜殿方向，僧人的举动皆入眼中。石之轩停在她身旁时，清清披散的发已束起，扮作男儿。想来她早有计划，为让净念禅院误认是盗玉人是男子所为。
手轻轻摩挲着扇柄，清清声音低沉道：“再过一会，那些和尚会去它处巡视，只有那会可拿到和氏璧，我有七分的把握拿到它，石之轩也会在今夜成为武林正派的敌人，你可想清楚。”说着侧目望向石之轩。
“只有达到先天至境的禅道高人可感到璧内所蕴藏的异力，从而抵过异力侵袭。不知清清所言的七分把握何来？”石之轩微微一笑，轻声问。
淡笑地望着他，清清答道：“时机快到，待清清取到和氏璧，再言！”说完迈出步子，不料手突然被石之轩抓住，往回一拉，两人身子在枝上旋转。
身子靠在树枝主干，清清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无奈地望着石之轩。一声轻叹溢出，右手抬起，将一颗丹药贴近石之轩唇畔，柔声道：“把它吃了吧！这本是师傅想给你的东西。”见他吞下“丹劫”，续道：“一柱香的时间，你若未归，莫怪清清现身。”
在丹劫入体，石之轩顿觉体内有股神秘莫测的异力全身脉络，原本缓和的两股真气瞬间如湍急的流水于体内窜动，终与异力融合。本能的将右手负于身后，一道无形的内劲于掌心处旋转，剑眉微皱了下，石之轩面上无任何变化，但右手却是猛地紧握，内劲归于体内，体内的真气完全融合，不适感消失。
“等我。”石之轩无声道，转身飞离树枝处。眼眸依然带着笑意，却多了几分危险的韵味。
此时僧人已离开铜殿，石之轩似身轻如燕，无声地落在铜殿前的白石阶顶。再移步至铜殿前，两扇高达一丈的重铜门入得眼帘。心中不觉暗忖：这里确实是藏和氏璧的好地方，即可防止被璧中异力扰，铜门上的小铃亦可防盗者入，小铃响，铜门随之发出声响。少有僧人留守，因便在此处。
入夜前，石之轩未必有把握取到和氏璧，在服下丹劫后，他体内似多了三十年功力，终明了清清的把握何来。慢慢抬首，邪目凝视着铜门，身飞于半空，转动右手，掌心朝门，一股无形的内劲顷刻间袭向铜门，左掌同时用内劲定住小铃，铜门无声地张开，双眸微眯，顺着铜门移动，入其内。
步入铜殿时，一股奇异的寒气袭来，如凶猛的野兽。未有躲避，寒气拂面而过，石之轩稍有停顿，身无半点不适。凝眸注视前方铜几上莹光闪烁的和氏璧，右手于半空转动，和氏璧飞离铜几，落至掌心。取出一个打造精致的方盒，将和氏璧放置其中，转身飞出铜殿。
铜殿外，了空慢慢登上白石阶梯，双目紧盯着铜殿，一位面目俊雅的儒生公子飞出铜殿，在与他对视后，停于铜殿前十步处。双手合什敬礼，了空声音平和道：“请施主将东西归还，佛门之地不宜见血。”神情严肃，似有一场生死决斗将上演。
石之轩摇头，温文有礼道：“大师既出此言，便让在下离去。”含笑凝视了空，映在眼中的了空穿着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须眉俱白，脸上皱纹不少，看起来年已六十许。一双深邃莫测的眼，使人不敢小觑。
“施主执意，老衲得罪了。”了空双手合什持珠道，手指轻摩佛珠。无形的内劲自体内散开，僧服登时外胀，顷刻之间由两袖射出，袭向石之轩。
劲气袭来，黑发飞扬，石之轩从容地侧身，躲避此次攻击。劲气撞在铜门上，发出声响。趁此空隙，石之轩衣袖一甩，一道内劲冲袖而出。
了空后退百步，嘴角一滴血滑落。睁大双目，露出惊异神色，暗忖此人是何许人物？竟有如此能耐，非但不受和氏璧内藏异力所扰，且躲过他的攻击。开启铜门时更是无声！如若他未来此瞧上一瞧，只怕无人知晓和氏璧被盗，到时候文帝怪罪，可就不妙！
石之轩心里亦是一阵诧异，以他的功力怎能轻巧躲过此击？殊不知因在他身上带着和氏璧。丹劫助石之轩抵挡异力入体造成伤害，了空无此宝庇护，功力受得一定影响。
“净念禅院属了空大师武艺最高，今日领教，不过如此！实让石某失望。”眼中狂傲显露，依旧一脸笑意。说着朝了空走来，似一派悠然的模样。
被铃声引来的僧人渐多，闻石之轩所言，一道雄厚有劲的声音叫道：“无知狂徒，竟到佛门静地撒野！”音落，净念禅院四大护寺金刚于半空翻身落至了空身后。
四人快速冲向石之轩，法杖齐向他攻去，欲将石之轩罩在法杖中央，使其命毙。怎料石之轩身往后仰，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白玉箫，朝四人腹部死穴移去，四人一惊，往后退去。瞬间攻势反转，石之轩以极快的速度朝四人攻去，使得四人不得合力反攻，连连后退，耳边只听得衣袂拂动的声音，未见其人。
石之轩未改招式，花间派绝学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速度远比之前快上数倍，暗藏补天阁的致命暗招。片刻，只听“砰”的四声，四人身朝后快速飞去，用力撞在铜人上。倒地四人皆惊，心道：此人习得是什么武功，竟可在四个不同的方向出现！
了空讶道：“花间十二枝！”转念又觉有异，花间十二枝绝无这般快的速度！
花间派心法确实无这般快的速度，但燕飞的一招绝学“天外流星”，使石之轩受益匪浅。自记忆恢复，创出新武学，以速取胜。
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躺地呻吟的四人，石之轩露出浅笑，悠然自得的朝了空走去，却在走至半路时瞬间往后退得一丈，身飞半空，未有停顿地翻了个筋斗，稳落在铜殿顶端。只见他手中握着一个方盒，狂气十足道：“多谢赠物，石某告辞！”身子平平飞过禅院上方，长笑而去，笑声中暗含内力，惹得白石广场上的僧人眉头紧蹙，无暇追赶。
一双妙目凝视着白石广场上发生的每幕，清清心惊不已，在她看来之轩的每招皆有破绽，若非寺中僧人顾虑和氏璧，不易逃脱。见石之轩身落在石阶上，清清悄然在他身后，正欲上前。却见一人翻身于半空过，落在石之轩身下三级台阶位置。
未出鞘的宝剑直指石之轩，来人声音柔美道：“公子，请交出和氏璧！”美眸紧盯着上方站立的石之轩，出尘脱俗的气质不曾被黑暗掩盖。
“慈航静斋圣女？想拦在下，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石之轩唇角含笑，清越的声音溢出。双目凝视着前方身着素袍的女子，确如江湖上传言，有着旷绝当世的仙姿神韵。
女子凝了他一眼，叹道：“秀心职责所在，只好出手了。”宝剑随声出鞘，一股剑气吐出，朝石之轩攻去。
清清只此情形，手覆在石之轩的手臂，将他拉往一侧。身动间，微笑道：“石兄，此地不宜久留。”说完身移回原位。
听闻此音，碧秀心登时止步，愣愣地望向身着黑衣的清清。
瞥了眼碧秀心，石之轩微微皱眉，迟疑了会，身形微晃，人已不见踪迹。
见石之轩离去，美眸射出锐利，碧秀心转身欲追，却被清清用扇拦下。未施半点脂粉的脸颊渐显苍白，碧秀心目光深邃地望着清清，剑指其身前。
只听得“唰”的一声响，清清动作极为潇洒地打开手中扇，以扇面抵在剑锋。手慢慢下移，带着剑往下移去。接着合上铁扇，钳制住宝剑，对上碧秀心的美眸，微微一笑道：“碧小姐，易某多有得罪，后会有期。”
“真是你！”碧秀心难以置信道，秀眉紧蹙。然见清清转身，冷然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宝剑随之刺向清清。
清清转身，两人所处位置对换。碧秀心眉头蹙起，全力攻击，剑招忽快忽慢，处处暗藏机锋。清清运起身法，以铁扇相抗。两人身影在剑光中若隐若现，剑气皆被用注入三分内力的铁扇挡下，碰撞间火光闪现。
这般下去，只会拖延那些和尚到来，清清凝了眼碧秀心，铁扇猛地一合。改守为攻，扇边用力撞上剑锋，宝剑发出嗡鸣声，剑身颤动，剑柄脱手，碧秀心只觉胸前穴位被点，人向后倒去。一双手忽而环在她腰间，淡淡香味萦绕鼻间，碧秀心诧异地望向清清，目光微怔。
将碧秀心的身子扶靠在树干上，清清淡然道：“告辞！”转身往山下行去。
凝望着清清离去的背影，碧秀心眉头紧拧，皓齿紧咬朱唇，一丝阴霾闪过心头。
还璧
山坡上，一位蓝衫男子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上，手抬至半空，目光落在眼前的方盒。未过多时，一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悄然而至，慢慢走至他身旁坐下，头缓缓地靠在了他的肩上，伸手取出他手中的方盒。
“还差一物。二物得后，誉儿便不需再服金息丹，到那时他会很开心！”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轻声叹道。
侧首望向身边的假扮男子的清清，石之轩正色道：“另一物是？”
“邪帝舍利。”清清抬首一字一字道。
要知这两物共得，会遭来的杀身之祸。
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石之轩伸手将清清拉入怀中，唇覆上她的红唇，对她的隐瞒只感生气。直待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间化开，霸道的深吻转为温柔的吻，两人双目对视，清清松了齿，舌尖轻舔过石之轩下唇的伤口。
“在清清决定取二物的那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只求誉儿活，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唯一的孩子。”轻语溢出唇畔，清清的声音竟有几分沙哑，侧首望向远处的景致。
良久，将方盒收入袖内，石之轩伸手紧握住清清的手，往山坡下的密林深处而去。两人慢步行于树林里，脚踩过树叶和干木枝时发出的声响，越往里，树木越多。直待眼前视野开阔，停下脚步，一间石屋映入眼帘，石屋似多日未有人居住，冷清的气息弥漫。
清清疑惑地望向石之轩，石之轩牵着她进石屋，入斗室。点上屋内的小烛，淡淡的黄晕将屋内照亮，清清环目四周，发现这间屋子里无半点灰尘。
回过身，望着坐在床榻上的清清，烛光照着她秀美的面庞。石之轩微微一笑，迈步走向床榻，声音低沉：“这里建成不满半月。”伸手将清清拉起，轻甩衣袖，一道劲气射向墙上悬挂的法书，两人脚下踏空，快速朝地道落去。
怔怔地望了石之轩一眼，清清伸手搭上他的肩，顺势靠入他怀中，人陷入昏迷。石之轩眉头一皱，脚点过壁沿落地，拦腰抱起清清朝地道深处走去。
半个时辰过，清清恢复意识，慢慢睁开双目，见石之轩近在眼前，两人左手相贴。清清伸出右手拭去他额上的汗，轻喘气道：“之轩，我没事，接触过和氏璧，难免不被它影响，我真是小觑了它的异力。”环顾四周，再道：“丹劫可抵抗璧中异力，这里可防止和氏璧散发的光芒外露，现在将璧取出一小部分。”
功力不深者接触和氏璧，终会被其外泄的异力所伤，这亦是取邪帝舍利的原由。
“我取。”
清清轻点首，覆在石之轩耳畔说了一阵，抬手将石之轩予她的“银簪”执起，递予他道：“取吧！”
莹光将石室照得有如白日，清清侧身望向坐在石凳上的人，看着石之轩以内力用银簪在和氏璧一角划出痕迹，不过片刻一颗小圆玉从和氏璧上脱离。璧中寒气猛地增长数倍，清清微皱眉头，运功抵抗。
和氏璧的光芒消失，被安置于盒中。石之轩起身转望石床，清清嘴角蕴笑，双眸凝望他手中物，耳边似响起誉儿所说的男子，突然明了誉儿言的是何人。若清清为男子，确实是世间少有的俊貌男子，清清这扮相似有她爹的影子，莫怪碧秀心惊讶！
见石之轩笑望着自己，清清只觉古怪，垂首问道：“你笑什么？”
跺步至清清身前，石之轩俯身，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喷吐在她的脸上，嘴角噙着笑道：“没想到清清扮作男儿亦是美，慈航静斋的圣女竟为清清动了凡心，看来”一双纤细的手覆在他嘴上，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
抬首，清清脸上多了几分异样的红，讶道：“怎可能发生这种事！”
“是或不是，不重要。”石之轩温柔笑道，清越的嗓音带着让人抗拒不了的魅惑，烛火映下石室内的气氛更显暧昧。唇慢慢吻上清清的红唇，过了好一会，从交缠的唇齿之间溢出了一声笑来：“清清这咬人的习惯可不好。”
望着那双含笑的眼，听他提及山坡上的事，清清露出羞涩的神情。随着他的靠近，身子慢慢后倒。发带飘落，腰间系带亦被扯下，清清缓慢的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暧昧的气息在石室内弥漫。
烛泪滑落，石床上两人紧依，青丝交缠着青丝，呻吟声回荡着石室内。
翌日。
石府假山中一石移动，清清迈步走出，抬首。秋雨滑落脸颊，侵入丝丝凉意。走出假山，望了眼四周，微怔，此处离水阁不远。
只听得身后石门慢慢阖上的声音，石之轩从身后怀住了清清的腰，问：“惊讶？”
摇了摇头，清清答道：“我在想一件事。”
“何事？”
一位仆人急匆匆地望他们这跑来，止步垂首道：“主上，小公子咳血了。”耳边衣袂拂动之声，再抬首时已不见主上和夫人的身影。
推开水阁顶层的木门，清清快步至床榻旁，照顾元誉的丫鬟立刻起身。凝望着元誉苍白的脸颊，唇边一点血渍存留，伸出右手颤抖的拭去血渍，左手伸三指轻覆在誉儿的手上脉搏处，不可察觉的脉动从指间传来。秀眉紧蹙，右手移至元誉的肩上，阴柔的真气慢慢进入元誉的身体，一柱香的时辰过，元誉眉睫轻动，慢慢睁开眼。
站在清清身侧的石之轩凝神思索着什么，听誉儿吟声，回神望去。见清清收回真气，一手覆着誉儿的脸庞，望着誉儿沉默不语。
“娘。”元誉唤道，见清清紧蹙眉头，伸手紧握住清清的手，嘴角上扬，微笑道：“誉儿没事。”
“誉儿不会有事。”清清认真地说道。
元誉微笑着点头，似要证明自己无事般撑身坐起。站在榻上，单薄的身子慢慢偎进清清怀中，抬首，柔软的脸颊贴在清清的脸上微动，轻声道：“娘，誉儿想吃你做的果饼。”
“娘这就去给誉儿做，誉儿乖乖地躺好。”清清伸手抚过他的发道，哄着元誉再次躺回榻上。起身望了眼石之轩，缓步走出雅间。
“照顾好小公子。”石之轩留下此句，转身迈出屋子。
丫鬟微微颔首道：“是。”
阁楼梯口，清清垂首望着二十级木阶，指尖紧扣手心，一滴血从指缝间滑落。一双手握住她的手，使她的手慢慢松开。清清侧眸望着石之轩道：“鲁妙子在什么地方，金息丹对誉儿已无作用，必须找到邪帝舍利。”
“鲁妙子我亲自去寻他。你不可妄动！”石之轩沉声道。
凝了他一眼，清清步下木阶，一声轻语飘来。
“好，我们明日离开洛阳。”
步入屋中，丫鬟正在伺候元誉更衣。石之轩站在屋中央不动，待到丫鬟转身，摆了下衣袖，丫鬟会意的退出雅间，伸手关上门。
走至茶案旁坐下，石之轩倒上一杯茶，抬眸见元誉慢慢坐在对面。放下茶壶，手覆在案上茶杯轻移，茶杯贴着案面滑至元誉面前。
元誉小眉一挑，端杯茗了口茶，茶杯磕在案上声响发出。与石之轩对视良久，肃容道：“爹，元誉还能活多久？”说完后，嘴角微扬，露出不属于他年纪该有的愁容，自嘲道：“几日前我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那病来的太突然，是不好的预兆。”
“怕死？”石之轩问。
元誉摇头答道：“不怕，我怕娘伤心。师祖爷爷说元誉死了，娘也不会活。”
“爹不会让你死，亦不会让你娘伤心。”石之轩正色道，这是一个承诺，男人间的承诺。
元誉愣住，雅间内一阵沉默，半个时辰后，方叹道：“连师祖爷爷也无能为力，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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