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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样的一副情形啊。全身铠甲的Saber，双手握着菜刀，如临大敌地瞄准着砧板上的青菜。菜刀下那团可怜的青菜、可怜的砧板，甚至是可怜的料理台……在每一秒钟都有可能被碎尸万段。

　　　　“等等，你在做什么啊？”看见双手紧紧握着菜刀柄，仿佛随时准备放出Excalibur的Saber，在餐房变成广岛长崎之前，我急忙阻止了她。

　　　　“可是很难控制力道啊……”Saber难过地说。

　　　　“做菜不应该这样子拿刀啦！”我无奈地抢过菜刀，有条不紊地做起料理来。

　　　　“你为什么可以控制力道？”Saber不解地问。

　　　　“你为什么控制不了？”我反问道，真是完美的回击。

　　　　“唔……”Saber嘟着嘴，一脸不甘心。

　　　　“不要这样啦，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小樱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让Saber来体验一下的吧。”我一边说一边看向小樱，“你说是吧，樱？”

　　　　微笑着，仿佛黑化完毕一般，小樱露出深不可测的诡异微笑：“是啊，就是这样呢，所以Saber以后要好好地爱护学长哦。

　　　　“唔……”也许是由于上个世界的关系，Saber在小樱面前总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呢？”一字一顿地，小樱逼向Saber的脸。

　　　　“是，是啦是啦，不要过来，救……救命啊！”Saber大声地求救，不过呢，有句古话叫作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那么狠狠地修理我一顿呢？

　　　　作为王的试炼，这还差得远呢～～

　　　　晚饭在热闹的气氛下结束，家里越来越朝着女生公寓发展了，继Devil之后，远坂和Saber也住了进来，再加上今天入住的小樱。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总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幸福状态。

　　　　也许是总算可以把小樱从间桐家抢出来的缘故，远坂现在心情大好，饭桌上完全不顾优等生的形象，不停地帮小樱夹菜，搞得小樱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藤姐有些不安地离开

　　　　“喂，你也太露骨了吧。”我在饭后两人独处时，这样打趣道。

　　　　“怎么？卫宫同学嫉妒了？”远坂得意地笑着。

　　　　“哪里，只是觉得能回到现在这样的关系真是太好了。”我微笑着说道。是的，Saber，远坂，还有樱和伊莉雅，大家可以如同亲人一般地生活在一起，这样的现在对于我来说真的如同天堂一般。

　　　　特别是Saber。

　　　　我转头看向坐在远坂旁边的Saber，身穿便装的她，此时早已经没有了此前的剑拔弩张，反而显得更加的局促不安。

　　　　“卫宫同学，你在看什么呢？”远坂微笑地看着我。

　　　　“啊！”我知道，她只要露出这种笑脸，就准有人要倒霉了。

　　　　“是在看Saber呢吧。”她继续说道。

　　　　“别……别胡说。”我大声地辩解，“我可是在好好地……”

　　　　“刚刚你在道场里喊得那么大声，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了哦。”如同死神判决一般的声音，把我狠狠地丢入冰窖。

　　　　我张大了嘴巴，整整几秒钟一句话也说不出。

　　　　“啊！我还有事，就先……”我大声地说道，猛地站起身来。

　　　　身后被远坂一拳击中。连半秒钟的反应机会都不给我，她把我死死地扑倒在地上。

　　　　“快来捆住他的手脚！”

　　　　“好的，凛！”Saber二话不说，也不知从哪里拖出一根麻绳把我死死地绑住。

　　　　“住，住手啊！你们想干什么？”在我无力的抗议声中，两人将我捆成了粽子。

　　　　“远坂，不要开玩笑啦，我一会儿还要去柳洞寺呢！”我大声地叫嚷道。

　　　　“不急不急，在此之前我还有事情向卫宫同学请教呢。”远坂一边说一边正坐在地板上，现在这种时间，小樱在收拾餐具，藤姐回家去了，伊莉雅在睡觉，Devil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结果我被远坂还有Saber死死地困在这里。

　　　　“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嘛。”我干笑两声。

　　　　远坂完全无视我的建议，慢条斯理地说道：“卫宫同学，你有说过你要给小樱幸福的，对吧？”

　　　　“呃……有。”

　　　　“你有说过你从上高中到现在一直暗恋我对吧？”

　　　　“有……”

　　　　“你刚刚有向Saber明目张胆地告白对吧？”

　　　　“我……”

　　　　“卫宫同学。”远坂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了一句话：

　　　　“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我是不是应该切成一百八十段然后扔到街上喂狗呢？”

　　　　“您大人有大量……”我除了求饶再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卫宫同学，作为你的同学我虽然无权过问你的私人生活。但是如果你玩女人玩到我的头上，那么可不要怪我……”

　　　　“我才不是那样的！”我大声地反驳道，“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哈？你这连Servant都不放过的人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远坂冷哼一声。

　　　　“Saber再怎么说也是人类的吧，我……”

　　　　“啊！”Saber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上次Devil给我看的书里面有提到过，凛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叫作……叫作……对了，叫作吃醋！”

　　　　“吃吃吃……谁吃他的醋啊！”远坂大声地叫嚷着。



………【第九十三章　胜者只能有一个】………

　　　　夜幕降临，我和Devil做好准备前往柳洞寺。其实原本我是打算一个人去的，以现在柳洞寺的状况，Assassin实在没有理由与我战斗，而且只要我不登上山门，他就算想一刀劈过来也做不到。所以实在没有什么危险xìng。

　　　　但是，却被Devil一句“是哪个废物被Berserker抓去了的？”给死死地顶了回来。的确，虽然Assassin没有什么危险xìng，但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其他的敌人。

　　　　“放心好了，我和Saber现在都是万全的状态，间桐全家老小一起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远坂自信满满地说道。虽然一天前被Berserker打到重伤，但是远坂和Saber恢复得不错，已经基本上处于万全的状态了。这样就可以放心了，无论多强的敌人，两个Excalibur丢过去，哪个不怕死的还敢上？

　　　　“你保护好家里，我去去就来。”我对远坂说道。有她坐阵在此，我完全可以放心。

　　　　“你也要小心点儿，士郎有时候太大意了，再怎么说这个镇子上还有好几个敌对的英灵呢。”远坂叉着腰说道。

　　　　“一定，一定。”我连连点头，没必要和远坂抬杠，除非我找抽。

　　　　“那……”远坂好像还不放心，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其他的什么。

　　　　“学长？你要出门吗？”小樱这时在远坂身后出现。

　　　　“哦，稍微去买点儿东西。”我扯谎道。上一个世界里，小樱就是因为将我受伤的事迁怒到Saber头上，才会导致黑圣杯发动的，我不能重蹈覆辙。

　　　　“唉？和Devil小姐一起……”

　　　　“樱，Devil只是不放心士郎，你也知道，现在外面不太安全。”远坂一边说一边过去把小樱拉走。

　　　　看来到对小樱保密这件事上，我和远坂的意见是一致的。

　　　　远坂这一走，就只剩下Saber了。说起来，这样的情景真的让我百感交集。已经不再是敌对的关系，现在我们之间却变得很微妙。胸中虽有千言万语，在道场的告白之后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

　　　　“士郎，”Saber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语，“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Saber的态度暧昧不明。不过说起来，向别人的Servant告白这种事，就算是Saber这种身经百战的英灵也反应不过来了吧。不过，她这样一说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如果被她拒绝的话，我就真的要绝望了。

　　　　“喂，你们两个情意绵绵地有完没完了啊？两眼放电的有木有啊？连我这个站在旁边发光发热的电灯泡也没有注意到吗？”Devil一刀横在我与Saber之间。

　　　　“喂喂，我好歹也是告白失败，身为Servant你就不想安慰安慰我吗？”我不满地嚷道。

　　　　“在这种地方提出那样的请求，人家也不是不可以的啦，用身体安慰你什么的～～”

　　　　“你给我去死一死吧！”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在我知道她只是在调侃我，并没有恶意。

　　　　“那，我们就出发了。”我一边说一边朝大门走去。

　　　　“士郎！”Saber突然大声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嗯？”

　　　　“我一生都在战斗中度过，所以从来都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给你的答复，我会好好考虑的。”

　　　　就是说，我还没有被判死刑？

　　　　“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留给Saber一个笑脸，然后消失在宅邸的大门之外。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和Devil一前一后在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朝着柳洞寺的方向走去。

　　　　这种时间的话，就算是新都那边也开始变得冷清了吧。在圣杯战争进行到现在这种局势的情况下，随便什么时候被敌人的Servant袭击也不奇怪。

　　　　当然，现在有Devil在旁边守着，单凭剩下的几个Servant，Lancer、Rider、吉尔伽美什，无论哪一个来了都不用担心。

　　　　再加上已经处于万全状态的远坂与Saber，明天一股作气冲进间桐家里宰掉脏观，这场圣杯战争基本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一想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接受另一个事实。

　　　　Saber，作为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英灵，将会在圣杯战争结束的那一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就算你再怎么发情也是没用的。”走在前面的Devil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我。

　　　　“你在说什么啊？”我看也不看她一眼，从她身旁走过。

　　　　“除了瞎子之外，哪个看不出来你对那个金发英灵发情了啊。”

　　　　“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点儿的说法吗？”我对于她的口癖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是我泼你冷水，像你这样子，最后只不过会伤心一辈子罢了。”

　　　　“你们的时间是没有交集的，人类想要与英灵相爱？你别让我笑掉大牙！”Devil毫不留情地讽刺着我。

　　　　她所说的话，我并不是不能理解。作为圣杯战争中召唤出来的英灵，在战争结束之后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Saber与我不同，她是不存在于世的，已经死去了的人，她是比我早了一千多年生活在这个世上之人。

　　　　无论我如何地挣扎，我也无法与Saber在一起。因为我们的生命根本无法存在交集。

　　　　但是即使如此，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没有任何其他的理由，仅仅只是喜欢这样单纯的原因。

　　　　“你是笨蛋啊。”Devil冷哼一声。

　　　　“抱歉。”我自知理亏地说道。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啊？有这时间，你不去试着想想什么办法吗？”

　　　　“办法……吗？”如果说是办法的话，并不是没有想过。能够支撑英灵存活于世，需要的是巨大的魔力，那是无法以人类之躯可以提供的魔力，就算勉强地保持下来，也许依靠两个或者三个人的魔法可以支撑几个月，但是无论是多少强大的魔力，最后也会因为英灵的大量消耗而枯竭。到那时，作为魔力之源的魔术师会枯竭而死，这是绝对无法改变的。

　　　　所以，如果要留下Saber，我所需要的东西只有一个――

　　　　圣杯。

　　　　“看来你也不笨嘛，一下子就想到了。”Devil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

　　　　“不过圣杯只有一个，我可没有打算放弃拥有权哦。”Devil的话语把我拉回了现实。

　　　　正如她所说的一样，我与Devil，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圣杯，已经失去了所有令咒的我，相当于失去了赢得圣杯的最后手段。而且……

　　　　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Devil也停了下来，一脸诡笑地看着我。

　　　　“如果要制造出圣杯，无论伊莉雅还是Saber，就全部都要死，是吗？”我开口道。

　　　　其实这样就将问题回归到本源了，无论多少地挣扎，圣杯制成所需要的，就是六个英灵的灵魂，以及圣杯的容器！事实上，这只不过是牺牲一部分人而拯救另一部分人的状况罢了。

　　　　即使轮回一世，我也没能将这一点改变。

　　　　Devil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一言不发地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第九十四章　真假Assassin】………

　　　　在前往柳洞寺的路上，我和她保持着距离，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如果被现在的假象所迷惑，最后一定会后悔的。因为我现在所面对着的，仍旧是不得不做的痛苦抉择。

　　　　“到了。”只是简短的两个字，Devil停在了长长的台阶之下。

　　　　这就是柳洞寺，冬木市灵脉最佳的地点，也是Caster曾经的基地。不过今天我来这里并不是找Caster，而是找作为Assassin的小次郎。

　　　　“Assassin，我又来了。”我大声地对着台阶喊道。

　　　　没有回应，台阶之上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Assassin，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和你聊一聊。”我再次大声说道。

　　　　依旧没有回应，原本应该是灵体化的Assassin，现在应该现出身形了才对，但是，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道说Caster离开之后，就连她召唤出的Servant也已经不在了吗？

　　　　没办法，我只好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夜很静，柳洞寺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儿声响。我攀登了数百级的台阶，总算来到了山门之前。

　　　　没有人。我这么直接地走上来，Assassin绝对不会轻易容许的，所以Assassin并不在这里！那么他又去哪里了呢？

　　　　很明白，由于Caster召唤的关系，小次郎无法离开山门，当然也不可能对于闯门者视而不见。但是现在我却毫发无伤地走到了这里，那么唯一的可能xìng只有――

　　　　“小心！”Devil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将措不及防的我踹倒在地，然后，“叮”的一声脆响，金属相撞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什么人！”我大喝一声，就地一个翻滚摆好架势，双手瞬间投影出干将与莫邪。然而，在看清袭击者的面容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黑sè的身体，全身都是黑sè的，仿佛夜幕的一部分一般，漆黑的老人站在我刚刚所在的位置，白骨的面具在黑暗中显得犹为刺眼。

　　　　在他的手中是一把短小的匕首，而现在正被Devil手中的匕首架住，不能再前进一步。如果不是Devil，我在刚刚那一刻就已经被他杀掉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以为此次的Assassin是其他人，却没有料到中途换人的可能xìng，被Caster召唤出的Assassin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我眼前的这个黑sè的Assassin。

　　　　山中老人！作为Assassin这一阶职，真正应有的姿态。

　　　　“哦？反应还不慢嘛。”黑之Assassin冷笑一声。

　　　　“比不上你啊。”Devil抬腿就是一脚，后者躲闪不及，被狠狠踹飞出去。

　　　　“抱歉抱歉，”随手摆弄着橙sè的匕首，Devil毫无歉意地微笑着，“脚滑了一下。”

　　　　“哦？真让我吃惊啊，没想到除了Avenger之外，竟然还有第九种职阶的存在。”如同枯萎树木般感觉的声音，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矮小老头从黑暗中出现。

　　　　间桐脏观！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必须打败的敌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你的熟人？”Devil用眼角瞟了我一眼。

　　　　“是敌人。”我的回答更加简单。

　　　　“那么就不用留手了。”Devil对于这样的回答十分满意。

　　　　“Assassin在哪！”我大声地朝着脏观喊道。一场圣杯战争不可能出现两个Assassin，而且守护山门的小次郎不可能对这样的敌人视而不见。

　　　　“我就是Assassin。”黑sè的英灵再次出现在脏观的身前。

　　　　“我问的是守在山门的那个Assassin！”我大声地吼道，难道说佐佐木小次郎已经……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黑sè的Assassin突然闪现在我身侧，“我就是Assassin！”

　　　　“砰！”在我举起干将莫邪之前，Devil早已经挡住了对方的偷袭一击，将Assassin逼退。

　　　　“喂喂喂，我说，就算身为Assassin这样的职阶，你当着我的面偷袭我的奴隶，也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Devil微笑着，浑身充满了滚滚的杀气。

　　　　“哦？是这样吗？”脏观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小鬼的目标可不是让你取得圣杯哦，就算这样你也没关系吗？”

　　　　的确，正如脏观所说，这是我一直刻意回避的，我与Devil之间最大的矛盾所在。我希望让Saber留下，但是Devil明显不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