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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至黑之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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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恨到这个地步吗？”我叹了口气，“Saber，其实你是知道我真实的样子的吧？”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远坂呢？”
Saber一声不吭地闭上双眼，像是在回避着我的话。
保留着上一个世界的记忆，这样的Saber没有理由不知道我真实的想法。即使如此，她依旧没有告诉给远坂，依旧把我当作最大的敌人来对待。以致于最后，就连远坂也把我当作最大的敌人来看待
只是因为她恨我，恨我恨得要死，恨不得马上将我碎尸万段！
“呐，Saber，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缓缓地说道，“我被Lancer追杀，是你在关键的时刻救了我。”
一跃闪过的银sè甲胄，一击退敌的优雅英姿，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将一无所知的我视为Master，直到临终前都在为了我而战。那时候我就在想，她，其实是上帝派给我的守护神吧……
“别再……说了……”Saber死死地咬着嘴唇。
“我无法忘记那一天，那奇迹一般的夜晚。”我的手下意识地抓着胸口，为了抚平那无法磨灭的痛触，“对于我来说，Saber不是Servant那么简单，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
“我告诉你别在说了！”像是在拼尽全力的怒吼，声音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小得可怜。Saber死死地瞪着我，单手压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Saber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呓语：
“士郎，”静静地，安详地，仿佛童话中的公主一般地说道：
“那个时候……你又是为什么，没有杀掉我呢？”
在上一个世界，最后的最后，我只要将黑之Saber杀死，就可以改变大家的命运。但是，我却没能下得了手。
答案？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琢磨，因为答案早已经了然于胸。
“那么Saber又为什么没有杀我呢？”同样是反问，却仿佛回到那个至黑之夜，回到我骑在她身上的那个瞬间。
我的实力，我是很清楚的。
Saber的实力，我也是非常明白的。
以我的力量打败Saber？即使万分之一的可能，即使我真的得到了Archer全部的力量，即使我真的奇迹般的连无限剑制都可以使用。只要Saber认真和我战斗，我连一丝一毫的胜机都没有，恐怕在刚刚一个回合的时候就被砍成碎块了。
就算那个时候她被骑英之僵击中，就算那个时候她被我骑在下面，就算她冷眼看着我高高举起的短剑，却一直没有反击。
不是反击不了，而是不想反击。所以，我是知道的。
那时的Saber，即使身体已经完全被黑暗所吞噬，依旧没有准备杀我。即使在我骑在她身上的那个时候，即使她的生命随时可能被我取走的那个时候，她依旧没有向我反击。
她仅仅是在等着我，将她杀死……
“只是我轻敌罢了。”Saber像是在逃避一般地说道。
是啊，我早该明白的。
我，杀不了Saber。
Saber也同样杀不了我。
即使处于敌对的立场，即使身在不同的境况。即使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她，即使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我们之间的羁绊却依旧强烈地存在着。
“抱歉，Saber。”我发自内心地说道，“是因为我的无能，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
“直到现在还在说这个吗？”Saber将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我们，已经不是Master与Servant的关系了。”
“那又如何？”
“？”
“对于我来说，Saber是家人，永远都是。即使你变成别人的Servant，即使你想要杀我，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楞楞地看着我，Saber露出失望又带着几丝悲伤的表情。
“士郎，这样的想法，迟早会要了你的命！下次见面时，当我的力量恢复时，我会使出全力地杀掉你！”
依旧是这样的回应，即使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即使不再对我有任何误会，她的回答依旧没有改变。
“如果这就是Saber的真实心情，我不会抵抗。”我说道。
“是吗？”
“是！”我坚定的眼神，不知是否能把我的心情传递给她。
Saber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头枕在膝盖上，不想再说任何话的样子。
还是不行吗？即使可以这样静下心来面对面地谈话，Saber依旧恨着我，想要杀我的心情依旧没有改变。可恶，究竟要怎么做才行？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她回头望我一眼？
突然，肚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我刚刚痛得弯下腰，一直昏迷在我怀里的远坂已经从我膝盖上挣脱出去，惊慌地退到山洞的另一边。
“你这人渣竟敢对我的Saber出手……”刚说到一边，她好像意识到刚刚的状况一般，“你你你……你这个变态刚刚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仿佛为了确认自己的身体没有被做过什么一般，远坂上下地翻弄着自己的衣服，在确认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之后，一脸愤怒地瞪着我。
“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把你带着一起藏在这里罢了。”我回答道。
被远坂如同垃圾一般地看待，我浑身不自在。
“哈？你会这么好心吗？卫宫同学。”话中带刺，即使魔力耗尽的远坂，现在依旧保持着那优雅的态度。虽然有九分都是对我的恨意。
“我们之前有很多误会，远坂，我并不想要与你为敌。”
“那么真是可惜，我现在倒是很想与你为敌！”远坂现在已经对我完全不信任了。
不信任，那么说什么也没有意义，无论我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为了骗取她信任的假象。
我叹了口气，这样下去，我们以后还是会变成敌人。
“远坂，就算你想要与我为敌也没关系，就算你想要杀我也没关系，但是看在你和樱是亲姐妹的份上，把她从间桐家救出来吧！”
原本一脸愤愤的远坂浑身一振，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猛地扑上来抓住我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亲口告诉我在，在上一个世界。这样的话，没办法当作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即使没有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樱，她身陷危机的事实。
“樱的身体，已经被间桐家改造成了黑圣杯。”我继续说道，“你不是应该很清楚的吗？她明明和你是一个血统，发sè却完全不同。”
远坂死死地抓着我的衣领，然后用力地放开我：“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虽然分离了十年，但是姐妹的情份却从未淡去，对于这样的你，对于樱的事情又怎么会不闻不问？
“现在的我，只能找你来帮忙了。”我说道，“请原谅我的无能，作为魔术师，我的能力根本无法解救她，所以……”
然而，我的话并没能说完。
“啊哩？大哥哥你们原来躲在这个地方啊，让我找了好久哦。”
天真无邪的声音，对于我们却如同地狱的挽歌。
………【第四十六章 必死的决意】………
“不好！”Saber出于英灵的本能，捡起地上的剑朝着黑sè巨人迎击上去。而我抱起全身无力的远坂，迅速地跳出山洞。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我们的身后，山洞被砸成了碎片。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强烈的狂风，将我和远坂吹得跌出好远。
“唔……”全身痛得要死。即使没有被正面直击，Berserker的攻击依旧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就连身为英灵的Archer和Saber，也很难承受住他的攻击，更何况是人类。
“远坂！”在我前方不远处，远坂脸sè苍白地倒在地上。之前明明已经魔力耗尽，刚刚勉强可以活动了，现在反而更加严重了。
“吼――”Berserker的吼声把我拉回到战场。
“Sa……ber？”
在那里，在我们刚刚逃离的地方。那个从来都是最强状态，那个从来不曾败给任何人的Saber……倒下了……
铠甲已经被鲜血染红，目光已经变得焕散。
仿佛魔力耗尽一般，她就像风雨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是啊，远坂的魔力见底了，Saber自从刚刚开始就已经连拿起剑这种事情都很难做到，勉强地凭着最后一丝力气迎上Berserker，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哈哈，真是可怜啊，明明有那么强的Master，却自己把力量用在不必要的事情上面，真是可怜的Servant。”伊莉雅依旧是那天真可爱的声音，话语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哇啊！”Saber娇小的身体被数倍于她的黑sè巨人狠狠地踢中，像石子一般翻滚着撞在旁边的石头上，身体被强烈的冲击影响，口中猛地吐出血来。
“Saber！”我顾不上浑身的伤痛，拼命地冲上去，抱起重伤的她。
好轻。
Saber的身体，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消失一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的Saber，从前无论受伤还是战败，Saber永远都能以坚强的意志，保持着战斗的姿态。但是现在却不同了，由于魔力的枯竭，现在的她就连保持形体都已经非常困难，如果再被Berserker击中……
Saber一定会死！
想到这里，我转过头，看向十米之外，那恐怖的高大身影。那是以人类的力量，根本不能够对抗的存在，如同怪物一般的恐怖力量，能够轻易将人体撕成碎片的双手，如果以我的力量与他战斗，恐怕不到十秒钟就会被砍成碎片。
但是，不能后退！
虽然身体的本能告诉我赶快逃走，虽然心里怕得不得了，但是不能这样做！不能丢下Saber，不能丢下远坂，否则就算逃出去，就算活下来，我的生命也变得毫无意义。
“士郎……”像是恢复了意识，Saber神情古怪地看着我。依旧是这样熟悉的叫法，即使已经轮回重生，即使已经不再是我的Servant，她依旧保留着这样叫我名字的习惯。
能够听到你这样叫我的名字，即使马上死去，我也已经没有遗憾了。
“真是奇怪啊，竟然这么关心别人的Servant，她不是早先还准备杀你的吗？”伊莉雅站在Berserker的身后轻笑着。
“伊莉雅。”我回想起三天前的那个晚上，“那个时候被你救了一命，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谢意。但是现在的我还不能死，可不可以请你……再放过我们一次？”
伊莉雅楞楞地看着我，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真是难看啊，大哥哥，竟然想要用这种方式求饶。上次只不过是因为你晕倒了，所以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才放过你的，可别会错意了哦。”
果然，这才是伊莉雅上次放过我的原因。但是即使如此，也不代表这是她原本的目的。
“伊莉雅，我们不应该是敌人的！”我大声地说道，“就算你，也并不是为了圣杯而战斗的不是吗？我们可以一起生活的，就像……”
“真是无聊啊。”伊莉雅厌倦地打断了我的话语，“Berserker，杀了他们！不过不要杀掉大哥哥哦，只要砍掉手脚就可以了。”
“吼――”黑sè的巨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整个森林都为之撼动着。
已经不行了吗？原本以为只要我知道伊莉雅真正所想要的生活，就可以轻易地说服她。但是我错了，伊莉雅并不是那么普通就可以说服的人。对于她来说，最怕的就是别人的背叛，所以即使我这样说了，她也无法信任我。
毕竟，她已经被切嗣“背叛”过了一次。
我放下Saber，转头看向远坂的方向。她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因为全身魔力耗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边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我了。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力量做不了什么，以我的力量，只能被黑sè的巨人砍成碎片。但是在我的身后，是两个我必须用生命来保护的女人。就算这个身体粉身碎骨，我也要成为她们的盾牌。
“士郎，”似乎已经看出我的想法，Saber虽然身体动弹不得，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杀了你，在下次见面时！”
“嗯，我知道的，因为是Saber嘛。”我意外的已经不再对这句话抵触了。因为这样的话语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就好像多了一番意味似的。
“你真是――”Saber闭上眼睛愤怒地说着，“笨蛋！”
“啊～啊～我是笨蛋呢！”我的口气竟变得轻松起来。虽然此世已不再是Master与Servant的关系，虽然此世她是想要将我碎尸万段的人，但是果然我们之间的羁绊还是没有完全消去。果然她才是最能了解我的人。
所以正因为如此，我，卫宫士郎，愿意用生命来守护她！
“Trace――on！”
在我的双手，干将与莫邪投影出来。
“卫宫？”远坂终于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你……你这家伙难道想……”
答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即使你恨我，我也并不恨你。这是我在上一个世界背叛你的代价。所以……现在就让我还清这一切吧。
“你疯了吗！你怎么可能是英灵的对手，快逃啊……咳咳！”远坂由于过于激动的话语，剧烈地咳嗽起来。
果然是远坂呢。即使是自己所怨恨的人，依旧会担心他的生死。有你这份担心，我将无所畏惧！
“噗，哈哈哈哈……”伊莉雅突然大笑起来，“大哥哥想要充英雄吗？但是自不量力也要有个限度哦！”
自不量力吗？当然，以人类之力对抗英灵，这本身就是一件等同找死的行为。然而――有的时候即使明知道必死，也绝对不能退让！
“呀！”我主动冲向黑sè的巨人。
很可怕，很强大，我全身的神经都在命令着我――“快逃”。但是，我没有退路！所以就连那份恐惧之心，也一起化作我的力量吧！
“呀啊――”
一声巨响，手中的双刀与Berserker的黑sè斧剑相撞在一起。
虽然武器准确地防住了对方的攻击，但是，那来自武器上，直到我身体每一个角落的巨大威力，却分毫不差地震荡着我的双臂。我就好像被重型卡车撞上一般，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撞飞得七荤八素，飞跌出十几米远的地方。
好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一般。这就是Saber所与之战斗着的对手吗？
就算是以普通英灵的力量，也无法与之抗衡的破坏力。
作为希腊神话最伟大的英雄，大力神海格力斯，他实在是太强了！
………【第四十七章 粉碎性骨折】………
虽然在上一个世界依靠着Archer的手臂投影出武器，成功杀死了Berserker一次，并以此救下了伊莉雅。但是现在且不说我根本无法达到那个时候的能力，即使我奇迹般地投影出对方的武器，奇迹般地杀死了他一次，对于拥有着十二条生命的Berserker来说，根本造成不了实际xìng的影响。
“吼――”Berserker巨大的身躯快如疾风。真是犯规的敏捷身手，明明有了那么强的力量，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太令人费解了。
想归想，我可不敢与他正面对抗。巨大的斧剑横扫过来，我强行弯下腰躲过这一击。
但是，敌人的攻击并没有结束，一击不中的Berserker，好像丝毫不为我的动作所迷惑一般，第二刀竖着砍了过来。
该死！身体还没有恢复平衡，被对方的气压所影响，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与其说是恐惧之心，倒不如说是生物逃避危险的天生本能。
狠狠一脚踢向地面，多年锻练和修行所带来成果，我的身体在蹲下到一半的状态下硬生生地朝后方飞退。
“轰！”的一声，刚刚我所站在的位置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
我趁着这个机会，连滚带爬地翻进旁边的浅沟，巨大的斧剑几乎贴着我的后背掠过。
有了这么一个短暂的时间差，我顺着浅沟飞快地爬离对方，好不容易才在Berserker转过身来之前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好恐怖的力量。就算在Servant中，这样的力量也强得离谱，无论Saber还是Archer，任何人都达不到这样强大的破坏力。
大口大口地踹着粗气，我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刚刚的剧烈运动让我的胃一阵翻腾，好像连胃液都止不住地顺着喉咙上涌。
会死。
继续打下去会死。
身体的每一寸神经不停地jǐng告着我，双脚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牵引着一般，随时准备逃之夭夭。
我当然知道，以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赢Berserker，连万分之一的奇迹都不可能。无论我多少努力地挣扎，无论我使出什么样的战术，最后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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