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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冰器-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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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暂时抛开魔鬼的事不说，我们再谈谈你眼下的第二个危机。”老人竖起两根手指，说道：“金三角。”
确实，金三角的瓦可将军是11眼下最头疼的事之一，他今天能有这么多的事，归根结底都是这个瓦可直接或间接引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瓦可而要去和大圈接触，如果不是为了接触大圈答应于胖子去英尼，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而这个该死的瓦可，仅仅就是因为当初11杀了他生意上的伙伴暴龙，害他损失了几千万就被这条疯狗死咬着不放。或许一开始瓦可只是因为一时意气，可是他自己放出话来要杀11，结果杀了多次都是刺杀未遂反而弄的自己损失惨重，这样一来他的面子丢的可就大了。为了找回面子，他不能不继续追究下去，于是一来二去就越陷越深，搞到现在不论是瓦可还是11都不能收手。瓦可收手就丢了面子，而11收手就会丢了命。
本来天南地北素昧平生，又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仅仅因为几千万这一点点琐碎小事就弄地变成了今天这般生死大敌。也不得不说人生真是一场戏，该哭该笑都由不得你。
老人曲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说道：“瓦可的事眼下是个难题，他在金三角是个土皇帝，不像魔鬼这样对龙国有所顾忌。所以只要你一露面，我保证瓦可那边派出来杀你的杀手会源源不绝，相信这点也是魔鬼很乐意看到的。再加上他跟大圈生意上的来往和当中的利益，大圈会帮他的可能性远远大过于帮你。所以你和瓦可之间地战斗大圈最好不要牵扯进去。否则一个强力的盟友有很大地可能就会变成你的敌人。”
说到这里时，老人忽然停下来望向楼下的门口。徐子洋刚好走进来。抬头瞥了这边一眼便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老人淡淡的说道：“心机有余城府不足，难成大器。”随后又看向11，继续说道：“你跟瓦可之间的战斗必须要速战速决，绝不可以拖久，一旦把大圈拖进来，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11拿起酒瓶晃了晃，然后伸出手。朝楼下一名一直在注意着他们地服务员勾了勾手指。这名服务员左右看了看，发现11是在叫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
“给我一瓶矿泉水。”服务员上来后，11直接说道。
“两瓶。”老人补充了一句。
服务员下楼去端矿泉水时，11问道：“你的买卖是什么？”
“我的开价对你很有利，而且我要你做的事，你也能轻松胜任。”
“哦？”
“先不谈这个。”这时，服务员端了两瓶矿泉水上来。等服务员离开后，老人才继续说道：“瓦可方面他有一支私军保护，而且就近还有大圈驻扎，以你们黑暗十字目前的实力是不可能强攻的，也只好智取了。用你最擅长的暗杀方式，赢面还是很大。”
老人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可是魔鬼的事就不是暗杀可以解决地，想要对抗魔鬼，你就必须要膨胀到他们不敢轻易对你出手的实力。大圈和龙魂确实是很好的势，但他们也只是借来的势，借的总归要还的，借势你不如造势。”
11亦是饮下一口水说道：“你地意思是，扩张？”
老人分析道：“要扩张只有两条路，一走黑道路线，但你们黑暗十字一向走的是精兵路线，黑道人员混杂战斗力低下很明显不适合你们。要这些小混混出去恐吓收保护费。搞搞破坏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要他们扛枪帮你去战斗，还不如你直接一枪崩了他们爽快。如果你坚持走这条路的话。呵呵，小心栽了跟头一辈子翻不了身。二嘛就是招兵和吞并，吞并其它的佣兵团来扩张自己，这些佣兵本来就有很强的战斗力和很高的训练程度，不需要你从头开始。但是这里就要考虑两个方面，一，忠诚。二，钱。偏偏这两个都是你现在所欠缺的。”
11平淡的说道：“如果我真的要扩张，就不会去计较他们的忠诚。”
“哦？”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忠心是最不可信地东西。我记得有那么句话，这世上没有所谓的高尚，高尚是因为受到地诱惑还不够。这世上也没有所谓的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不错，不错。”老人说完后，自己先抚掌赞赏起来：“当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确实已经是可以无视所谓的忠诚。但问题是，你到了那个程度吗？”
“忠诚其实也可以用钱来收买的。”老人叹了口气，朝楼下抬了抬下巴说道：“看见楼下那些人了吗？他们是在为这家酒吧的老板打工。在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对那个老板的忠诚。可为什么老板一句话，他们就要拼命的跑腿去干？说到底就是利益，你能给他们所需要的利益，他们就会为你付出忠心，虽然那不一定就是你所要的忠心。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老板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11平淡的说道：“你绕了一圈，就是想说钱的问题。”
老人笑了笑说道：“钱，人活了一辈子都是为了钱而生存，我当年……我当年也是为了钱才离乡背景。如果你现在有了钱，你就不用再处处受制于人，随时可以招兵买马扩张自己的势力。到那时，不论是瓦可、魔鬼，就算是龙魂要动你也要先掂量了。”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不要说是为我好，你自己刚才都说一切是利益至上，没有利益，你不会无聊到跑来找我喝酒谈天。而且还是选在这最不适合你来，也最不适合谈生意的酒吧。”
老人笑道：“当然有利益，也许这份利益对你微不足道，但对我是至关重要。我选在这里跟你碰面，是因为我收到消息，今天晚上这里会有出好戏，我拉你来陪我一起看戏而已。”
“你很无聊。”11喝了口水说道。
“人老了，经常会想些无聊的事，也做些无聊的事。”老人朝楼下已经开始三三两两进来的学生努努嘴问道：“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
“我没兴趣。”
“他们是京首大学文学系的学生。”老人说完后就看着11，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11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过。
老人继续说道：“京首大学这两天有一场校内篮球赛，最后好像是文学系打赢了。这不，今天就过来庆祝一下。哦对了，我记得你有个朋友也是京首大学文学系的吧？”
11没有回答，他觉得这老头真的很无聊，明明自己都查到了还问他干嘛。
“想不想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什么好戏？”
“没兴趣。”11简单直接的回复道。
老人不以为许的笑道：“这样也好，什么事都事先知道了就不好玩了。戏嘛，总要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才有意思，如果都知道了就索然无味了。”
11瞥了他一眼，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再看下去。”
“哦不。”老人似有深意的目光看着11，说道：“我只知道开始，并不知道结局。”
老人上半身往前倾俯上许，压低声音说道：“因为，你，会是这出戏里的意外。”
第九卷 命运与黑暗 第四百八十章 旦刀的建议
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很多人都已经把现实和戏混淆了，分不清哪些是戏，哪些才是真的自我。
戴上面具就是个戏子，在不同的人面前戴不同的面具，有谦虚的、高贵的、骄傲的、善良的、憎恶的……往往到最后摘下了面具，脸上戴着的仍然还是面具。
可是生活中，谁又不是戴着面具去做人？
11的脸上戴着的永远都是冷漠的面具，可是在面具下面的又是怎样的一个11？老人很好奇，在即将上演的这出戏里面，11将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侠客？英雄？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路人？
本来这不关他的事，他也懒得去管。可是他觉得有必要通过这件事来仔细观察11，他很想知道在这张冷漠的面具下面隐藏的是颗怎么样的心，而这件事将决定了11是否会是那个值得他托付的人。或许这件事对11来说顶多也只算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但对老人来说却是他所余下不多的生命里最大的心愿。
晚上七点半左右，京首大学文学系的学生开始一个又一个接踵而来，酒吧的开作也开始忙碌起来。这些学生们或是相邀下舞池跳舞，或是围坐在吧台喝酒，或是围在一起闲聊着，气氛开始热闹起来。很少有人注意到在二楼不起眼的位置上还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不过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
老人和11坐在这里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两人都是滴酒未沾，只是很小声的交谈着。至于说话地内容，因为两人都是刻意的压低声音，所以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人能听的到他们在说什么，而且也不会有人对他们的话感兴趣。
“听说过京城八大少吗？”老人朝楼下正忙碌着招呼来客的徐子洋抬抬下巴。说道：“他叫徐子洋，就是京城八大少里面的其中一个。”
说到这里。老人忽然冷笑一下道：“什么狗屁京城八大少，根本就是八个仗着家里背景四处作恶的混帐。”
也无怪老人地语气如此厌恶，他一向都对世家子弟没什么好感。
11歪着脖子在观察着徐子洋，他知道这个人，也知道他的身世和背景。还在与血玫瑰战斗时，狂潮就曾给过他一个消息，一个叫徐子洋地人在这半年多以来一直在跟阮清语过不去。暗中指使人辞退了她所有的工作，其中只有一家出版社不愿意受威胁，就被徐子洋指使鹰帮的人把那家出版社给砸了，事后出版社的老板在四处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只能跟阮清语中断了出版合同。而徐子洋做的更过份的是，他甚至连阮清语地母亲都没放过，现在她们母女两个每天都四处找工作糊口，可是没有一家敢再聘请她们，就算有聘请的。不出三天也肯定寻个借口让她们走人。
本来还有个叫张远的医生在帮她们母女俩，可是现在连张远都自身难保。张远曾介绍阮清语到他朋友新开的茶座弹钢琴，第二天就马上有一大群黑帮流氓过来捣乱，张远的朋友扬言要报警后，那群流氓就更加过份，当场把茶室里的东西都给砸烂了。事后警方一直在敷衍了事。直到张远抬出他爸爸的身份后，警方才迅速的抓获了几名闹事地流氓交差了事。至此，张远才知道他那个一直没露面过的对手，不论是身世还是背景都远远胜过于他。然而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没过多久，张远所在的第一医院就开始不停的收到病人的投诉，而其中大多数都是针对张远的，如果不是张远地老子是卫天市二把手人物一直在四处跑腿帮他做工作的话，恐怕张远的医生生涯已经就此结束。
而张远到现在都不知道，针对阮清语和他的人到底是谁。只能猜到对方的背景和势力很大。大到连他老爸这个卫天市二把手都不放在眼里。但是11知道，这一切都是楼下这位徐子洋在暗中主使的。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就为了磨去阮清语的棱角，让她像一只被干控的木偶乖乖地自己爬上洋大少爷地床上。
旁边，老人继续解说道：“徐子洋的父亲是国务院书政处书记，做文书方面工作地。他的母亲是王家当任族长的女儿。最了不起的还是他的爷爷，就是龙国成川军区的总司令，军衔上将的徐谦。呃，你如果不知道徐谦的话，徐大枪肯定听说过吧。”
徐谦就是徐上将，除了新闻报道里是称呼他徐谦上将之外，不论是外面还是在军队里大家都是管他叫徐大枪或者徐司令。徐大枪在年轻当兵时是炮兵，整天拖着大炮四处奔走，他对战友们戏称这就是他的大枪。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管他叫徐大枪，日子久了所有人都叫他徐大枪，反而很少有人记得他的本名。到了他坐上司令的位置后，外面都知道有位徐大枪上将，反而很少有人记得徐谦上将了。
说起来，欧阳博还是徐谦手下的兵伍出身，徐谦很看中欧阳博的军事和领导才能，才一手将他提拔上来。欧阳博在徐谦手下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能从尉级军官迅速的爬上了校级军官，除了他自身的努力之外徐谦也是功不可没。
本来欧阳博和徐谦的关系应该十分融洽，可是事与愿违，欧阳博为人正直在军中本来就颇受好评，加上后来在他的主事下又打了两场胜仗，欧阳博在军中的声望开始日渐盛隆，才引起了徐谦的猜忌之心。不论在哪个朝代，功高震主本来就是为官大忌，可惜欧阳博是少年得志不懂得收敛，最终被徐谦寻了个借口给调到了第三军去了。至此两人的关系才日渐疏远。而那时，欧阳博还只不过是个大校级别地军官。当时的徐谦怎么也没想到，日后的欧阳博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军功终于有一天能爬上了第三军总司令的位置，甚至在多年后更颁发到了上将军衔终于能够跟他平起平坐，这是任谁都始料不及的。
尽管这些资料11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收集到了，可这会儿他仍是默不作声的听老人口诉了一次。
老人说了一会儿觉得口干了，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徐大枪虽然远在成川。可是他还是能影响到京城军界。加上第三军就驻扎在京城，现在谁都知道第三军地欧阳博曾是徐大枪手下仕官出身。所以现在京城不管是军还是政，多多少少都要卖徐大枪的面子。也就是因此，他地孙子，喏，就是这个徐子洋才能在京城在横行无忌。如果不是他有个‘好’爷爷，加上他妈背后的王家，哼。以这小子的嚣张禀性早就该死了千百回了。”
11继续观察着面带春风的徐子洋，淡淡的说道：“你叫我来，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吧？”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徐子洋为什么能在京城横行无忌？势！他借了他爷爷的势，借了欧阳博的势，也借了王家地势，有这样复杂的关系当靠山，谁都不敢把他怎么样。那么你呢？你能有多少势可以借？在你真正出现危机的时候。又会有多少人愿意跳出来帮你？”
老人兜了一圈，又重新将话题扯回到11身上。沉默了一小会儿，老人继续说道：“龙魂是个很好的势，可是这个势你不能久用，泥足深陷想再抽脚就由不得你了。大圈和命运这两个势也不错，可惜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和面子。你还不足借到他们的势。那么欧阳博呢？别看这个人表面正直，其实背地里城府也是很深的，虽然你救了他的儿子和女儿，可他能给你地回报顶多就是帮你说几句话，你要是真闹出什么大事，他绝不会那个跳出来帮你的人。”
11的视线移回到老人身上，说道：“归根结底，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自己造势。”
“对。”老人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造势要钱的，你以为我能在短时间内聚集到富可敌国地财富吗？”
老人的脸上终于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类似奸计得逞的笑意，说道：“你没有。但是我有。”
11瞥了他一眼。道：“就你那几百万煤币的财产？省省吧。”
就像老人前面说的，他查11就跟11要查他一样简单。他手中有多少流动资金和固定财产。11早就摸的一清二楚，所以才说出他只有几百万煤币的财产。
“钱嘛，又不能带进棺材里。我那点钱虽然不多，但是拿来给你垫底起家还是绰绰有余的。靠着你现在龙魂在暗，国务院在明的身份，以及通过欧阳家那小丫头走走欧阳博的关系，还有闻家丫头她老子，那个叫闻强地也有庞大地资金可以注入，再加上你跟龙家的关系不错。你瞧，有这么庞大地关系网，你在初期可以投入的资金就十分庞大。”老人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呀，放着这么多的资源不好好去运用真是浪费。做人不能整天只想着打打杀杀，也总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吧。”
11有一点点心动，也仅是一点点。一直以来，钱这个名词在他的心中只不过是个不停在变动的数字而已，没有其它的意义。可是真的到拮据的时候，你才会发现钱真的很重要。就像老人说的，他现在是四面楚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谁都想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摘掉他的脑袋。想要保护好自己，就必须先把自己武装到牙齿。怎么武装？造势，招兵买马，当他拥有一定程度的势力和实力时，才会不惧任何一方的挑战。若是只凭今天黑暗十字的几个人，能跟谁争？大圈？杀杀几个人可以，真跟大圈拼人海战术，黑暗十字不够人家塞牙缝的。魔鬼？更不用说了，人家是维持了近百年的超大型地下组织，不是几只小蚂蚁可以啃的动的。可是楚海兰的仇不能不报，要报仇就要面对魔鬼，要面对魔鬼就至少要有让他们正视的实力。这种实力从哪里来？说到底，还是一个字，钱。
11或者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但今天被老人搬到台面上来说，他也确实被老人说的有点心动了。
钱确实是好东西，它可以让你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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