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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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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大人费心。”蒋小姐款款再拜。
我施礼告辞。
当夜在韦白家吃了晚饭,被韦白拉出去看灯。我早就不喜欢这种热闹场景,只是挨不过他们两人,只得跟着去外面走走。今年的元宵灯会似乎格外热闹,圣上居然也派了仪仗出来晃了一圈,只是不见他的人罢了。
京师所有人家大概都出来了,也只有这天,那些大媳妇小姑娘才能夜里出来玩耍,当街嬉闹。孩子们的兔子灯拉得满街跑,我想起自己十来岁时也喜欢玩这些东西,我的第一个市井诨名就叫“兔子灯”,因为我拉的兔子灯跑得最快。
元宵时节树都没有发芽,往年都是官府绑了绸缎扎的锦花。今年大概大动兵戈,所以树上都是光秃秃的。这样也好,凭白被暴竹烧坏了也可惜。
回到家时,我看到门口立着三个人。
※※※
『①“大夫”为官名时“大”字读音(四声da),为称呼时“大”字读音(代),这也是为何《封神榜》里读“大(dai)王”,所以明可名才自嘲自己算是医士,被人称呼“大(dai)夫”。』
第十一章 牵挂
走近一看,居然是史君毅、石载和戚肩。
“回京一别,今日才又相见啊。”我作揖招呼,“三位怎么不进去?”
“知道明先生不在家,自然当在门口恭候。”史君毅说得客气。
我把三人介绍给韦白,韦白又有家眷在场,不便多说,匆匆回去了。我请三位进屋,也责备老张怠慢了客人。
“老爷,我可是请他们进去坐的,是他们怎也不肯。”老张委屈道。
我知道这是史君毅等人给我面子,笑了笑,道:“来我这里还凭的多礼,下次若我不在,进来坐坐又妨碍了什么?”
老褚大概已经睡下了,侍女又睡偏房,家里也没点灯。史君毅左右看了看,道:“大人真是清廉,连个下人也不请吗?”我道:“并非我清廉,实在是没有贪墨的资本,呵呵。”
我招待他们在厅里坐下,让老张帮着烧些茶。
“戚肩,你现在在谁的帐下?”我一直将戚肩当弟弟看待,自然也最关心他。
“先生,史将军抬举我在他帐下做了个兵尉。”戚肩还是当年的孩子神气。我看了看史君毅。史君毅明白我的意思,说道:“戚肩还算不错,刀马娴熟,从小就在北疆学会了的。我让他当兵尉,倒也还震得住那些兵油子。”
“莫非先生不信我吗?”戚肩还不是大人,有了不悦也不会藏在心里。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史将军让你这么早就担着百来条人命,太欺负你了。”戚肩听了,腼腆地笑着。我转过话题,问起石载的伤势。石载挺胸道:“有劳先生记挂,末将早就伤愈了,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说老子重伤,其实真的只是皮肉伤罢了。”我知道他是嘴硬,当日他被抬回大营,我给他扎的针他都不知道。
“伤好了就好,石将军多多休息,好得透些。”我又问史君毅,“听说史将军升了中护将军,正组建神武军呢,想来公务繁忙吧?”史君毅没有答我,使了个眼色给石载。石载想来知道我故意引开话题,只好开口道明来意:“明大人,末将等愿随明大人出征高济平倭。”
我当日也颇多犹豫,现在给他这么一说,倒不知如何回绝。沉吟片刻,我道:“石将军可算是将才难得,只是这次皇上只准我领五万兵马,实在是没有空额了。”石载嘴角一抿,道:“先生可配副将?”我一想也是,石载授的是安前将军衔,品秩不低,让他做副将刚好弥补我统军经验不足之缺,而且也免了他上马接敌。“石将军言之有理,明某明日启奏圣上,让石将军做副将。”我道。
不料石载连连摆手:“末将何德何能,怎能得此高位?末将是想推荐史将军的。史将军年过不惑便已经做到了八中征,是我朝最年轻的八中征将军,担此重任,可说众望所归。”我愣了一下,看向史君毅:“只是如此太委屈将军了,而且兵部不是在组建神武军吗?”史君毅笑道:“能在先生帐下有何委屈?当日先生从八品,在下正三品尚觉得天经地义。现在先生正五品,在下只是从二品,岂不更加理所当然?至于神武军云云,乃是庸将所为,不能在沙场斩将夺旗,便是给了我大司马也不做的。”
“哈哈,史将军赤胆忠心,若是史将军不弃,明日明某就递折子。只是如此一来,恐怕将军就成了光杆将军了。还有刚才石将军所言……”我犹豫道。石载咧开嘴,笑道:“既然有了主将副将,总得有亲卫队吧。我飞骑营兵尉以上官长,皆愿做先生亲卫。”
我算了算,若是这一百十一人的亲卫队,不知算不算赖皮。
“先生,戚肩还是想来给你当个亲兵。史将军他欺负我,让我小小年纪便担着百来条人命。”戚肩居然撒娇道。我沉下脸,正色道:“戚肩,列兵能升兵尉,要斩级百颗,你当是闹着玩的?”戚肩见我认真,不敢再玩笑,道:“先生,戚肩做了兵尉带了兵才知道,原来我对战阵懂得太少,听那些老兵讲讲故事是一回事,提着人家的脑袋又是一回事。所以戚肩还是想回来,跟着先生,也能多学些东西。”
我朝十五岁便可入伍,戚肩十七八了,也算不得小,不少什长也是这个年龄,而且做到什长就说明名下记着五十颗脑袋。不过我还是心软了,答应他明日就搬来我这里,继续当我的亲兵。
史君毅他们走时已经将近子时,韦白还是来了。“这么晚还没歇息?”我问他。韦白拎了拎手里的酒,道:“子阳即将远征,特来送行。”我勉强笑道:“小弟后日便要誓师出征了,实在不敢多饮,我们兄弟就聊聊吧。”韦白欣然点头。
当夜,我和韦白聊到天明时分,从修身到治国,无一不谈怎么也聊不够。一直到我听见街上人声又起,才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日当中天,却软绵无力。老张在厅里看到我,给了我三封拜帖,本以为是那些无聊官员送的,却见其中一封字迹清秀,倒像出自女子的手笔。拆开一看,原来是怡莉丝的手信,没有多少言语,只说自己在京城开了家酒楼,切莫挂念云云。另祝我远征平安,凯旋而归。
元宵那日,圣上出了皇榜,通告天下:倭奴无礼,我大越起兵争伐。现在大概连街头的孩子们也开始流行起打倭奴的游戏了。我也是誓师之日方才知道,史君毅居然还是皇亲,从未听他说过,我拿着圣旨问他时,他才吞吞吐吐道他是皇太后的侄子。我嘴上没说,心里还是告诫自己,以后多称“学生”,少道“本官”。
石载的百十骑兵成了我的亲卫,算是我平倭军品秩最高的一曲。听说只有辎重营统领刘钦对我中军多了百十匹战马有些微词,我当然也不会去追究,只要入了高济他能按时供给粮草便算是立了大功。
朝中几个有点交情的文官比如韦白和管叔桐等人也都出城送我,只是他们身为文官不能参加誓师,便在京师北面的十里亭摆了酒。管叔桐送了一首诗,韦白在崇文馆的同僚贺隐贞虽是第一次相见,却以一曲《武王操》相送,悲壮之声播闻三里。
韦白原本有事没事便要写诗,此番却几次投笔,最后只拿出一个红结给我绑在翠绿如意上当了坠子,道:“这是你嫂嫂昨日去清风观里求来的,愚兄不信鬼神,却望他们能庇佑子阳箭矢之中安然无恙。你也要记挂着我们这些亲朋好友啊。”
我当然诺诺,本想放言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即归,又咽了下去。戚肩等人抬我上了大车,我索性放下帘子,不看他们。
〖行行复行行,与君生离别。
相去万里远,天涯各一方。
道路阻且长,会面宁可知?
胡马啸北风,越鸟巢南枝。
盼君思故土,莫恋他乡金。
浮云蔽白日,黑水起太阴。
一朝归途坦,劝君莫迟疑。
行前夫复言,垂泪衣衫湿。〗
众人的歌声渐远渐轻。
我鼻子突然有些酸,摸着那个红绳织出来的如意结,想起第一次随军远征的情形,有种再世为人的感叹。
“此战归来不复战,笑将金袍换紫袍。”辛去疾第三次征林南归来时曾作此句,本以为刀兵入库马放南山,染血的金甲可换庙堂的紫衣,他却不知前路等他的是八百里金牌快马,命他转战阴山,终于死在沙场之上。
我比这位齐朝宿将又如何?
第十二章 初到高济
元平元年,三月初三。虽是春日,北边苦寒之地却依旧可见积雪。我本不急着赶路,虽说兵贵神速,但那倭奴必知我大越出兵征讨,赶得急了也没用,反成疲兵。我前几日在绿鸭江畔找到个河工,得知这江水还有一月方能解冻,暗自咋舌。也是从他口中才知道,原来陈裕早在二月半就过了绿鸭江,打的却是“平倭大将军”的旗号。
刘钦一日两次向我汇报粮草辎重事宜,我每次都满意地嘉奖几句。并非我小题大做,离开最后一座中城怀化城已经旬日,过了江便是高济地界,虽然孙士谦给了我图册,但是派出的斥候却还没回来,不知最近的补给城池还有多远。
“报大夫,”斥候回来了,“卑职已经探明,西北五十里便是高济安市城,可供大军补给,安市之南二百里便是高济的北都平图城。”
我看了看天,道:“加紧行军,今日扎营安市。”
传令兵躬身而出,大军的行动更快了些。
当日日落时分,我已经看到了安市的城墙。我命大军在城外安营,自己也没有进城。安市孺萨和莫客拜营,我差点将一口饭喷了出来。虽说我早就从孙士谦那里知道孺萨比同都督,莫客比同中郎将,现在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两官将佩剑交付帐外兵士,只带着个翻译进来。那翻译看着像是我华人,我一问,果然是来此经商的,被高价聘了翻译。虽是藩臣,我还是没有失了礼数,赐他们座。
“高济共有兵士多少?”我开门见山问道。
那莫客显然比孺萨低了一级,只是看了看孺萨,也没回话。孺萨施礼道:“我高济共有兵士千万……”
“你来说!”我不耐烦他吹牛,若是高济有兵千万,何必我大越出兵救他,我指了指那个莫客。
“我、我高济有兵士百万……”他说着看了看我,连那翻译都觉得好笑。我恼极生笑,道:“你高济到底有兵多少?若是比倭奴更多,我这就班师回朝了。谁耐烦在这苦寒之地打仗!”
翻译照实翻了,那孺萨见我脸色不善,连忙道:“其实我高济的确有披甲士五十万,战马五千匹,只是分散各地,给那倭奴各个击破。且倭奴生性暴虐,杀也杀不完。”虽说他又减了一半,我还是不信,想我大越人口万万之上,领有万里疆土,兵士也不过百万之众,它一个小小三千里山河的高济居然有五十万?真有这么多也不必求援了。想想当日倭奴使节也号称拥兵千万,可怜我华夏怎的尽教出这等吹牛无度的藩属?
“倭奴现兵锋止于何处?”我想他若是连这也要吹牛,我就索性回朝算了。
“倭奴前些日子攻下了乌岭山口,兵锋正直指忠州。”孺萨回道。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记错了,连忙翻看《高济志》中的地形图。高济是大陆凸牙,三面临海,剩下一面,半是临着北疆七国,半是和我大越以绿鸭江为界。其国地形奇特,中部偏北有两条大山呈倒八字隔开,只有两个山口,其一是乌岭山,另一条叫做春川山。北高济多为平原,无天堑可守,南高济多是丘陵,气候宜人。忠州便是出了乌岭山口的第一大城,过了忠州便是其国都汉平城。
我在路上还想,只要高济军把守住乌岭山口和春川山口,待我大越王师到了也方便退敌,不料这么快他们便将西南门户丢了。不过若是春川山口的守军能绕道敌后,还有机会前后夹攻。
“忠州守得住吗?”我有些迟疑,一时不知该如何部署。
“忠州有我高济子弟兵三十万,固若金汤。”孺萨手一挥,似乎很有信心。倭军一共十万,三十万守军守城该没有问题。我该沿西南下,截其后路。
“另一支华军走的是何路线?”我已经看着他们心烦,不得不再问一句。
“陈将军的吗?他们往东南走了。”那个莫客眼睛一亮,回答我。
我不解,陈裕为何要走东南?莫非他是去救忠州?不会吧,他也是深知兵法之人,避敌锋芒总是懂的。莫非这两人对我言有不实?
我挥手遣退两人,只留下翻译。“你叫何名?”我问他。“小的姓金单名一个‘鑫’字,嘿嘿,家里三代都是跑高济做买卖的。”他媚笑道。我着实不喜欢此人的铜臭味,怎奈这里熟知高济的只有此人。
“你可有心光宗耀祖?”我问他。他顿时下跪,道:“小的愿意,只是商贩出身,三代不能科举,不能科举又只得从商……还请大人抬举。”
“莫多借口,有了本金便不能买地事农?算了,本官亦是市井出身,你只要忠心王事,封妻荫子亦非不能。”我皱眉道。
“是,大人说的是。”金鑫笑道。
“本官加你主薄帐下行走,也有从九品下,算是文吏了,从此脱了商籍,好自为之。”
“小的明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金鑫喜形于色。
“你且将高济事实告知本官,高济守军到底几多,盐价多少,铁价多少?”我道。金鑫咧嘴道:“大人真是英明,盐铁乃是国计民生,切中要害。这高济守军依小的估算,不过二十万……”金鑫当即将估算之由细细说了,又报了盐铁价目,倒也不算我白给了个官。我听得满意,道:“日后军中,不必自称‘小的’,称‘卑职’便可。也收收那张笑脸,既然领着俸禄便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莫失了我华夏王臣的脸面。”金鑫连声应承,我命他收拾东西,准备行军。
“先生,不过见见这等人,连饭也不吃完吗?”戚肩有些埋怨地帮我热了饭。
“你当我是为了这等人?我是为了军情啊。”我端起饭,又立马放下,刚才想到一事,不宜拖延。“你去给我找史将军、石将军和刘将军来。”我对戚肩道。
戚肩跑了出去,不一会便带着三位将军来了。
“三位请坐。”我指了指座椅,“适才学生探问了些高济情形,还想与三位商议。”
“明大夫尽管吩咐便可,若称‘学生’,我等可担当不起。”史君毅笑道。
我也笑了笑,道:“我军入了高济,学、我有种耳聋眼瞎的感觉。高济官员夸夸其谈,十停中信不得一停。若是如此,我军岂不是时时受制于敌?故我以为,当广布耳目,料敌之先。”史君毅接口道:“大夫觉得如何可广布耳目?”
“我要置探马营。”我道,“现在斥候乃是各营轮值之时从各营抽出,如此多有弊端,最明显便是良莠不齐,且不能远行。我要抽各营耳聪目明,机智应变,不惧生死,识文善绘者,编做一营。遣之千里之外,每班专责一域,如同驿站般传递消息,则远者不必回营,一程程传回来便可。”
三人想了想,面露喜色,道:“大夫真是妙策,则高济号称三千里,尽在大夫把握之中。”
我也满意这个计划,道:“事不宜迟,史将军便着手统领此探马营,且要教会兵士绘制地图等事,统一报告格式,以免误解。”史君毅站起躬身道:“末将领命,只是探马营当如何编制?”
我算了算,道:“不必设曲,便二十五班吧,将军可按高济地形命其出探,由近而远,不急的。”高济从北到南不过三千里,最多五什只需负责方圆六十里,不足半日的路程。何况现在高济半壁江山已经落在倭奴手中,二十五班已经绰绰有余。
“末将明白。”史君毅领了令箭便出去了。
“石将军还请兼探马营副统领,带亲卫队指点其马上功夫,以及奔袭诀窍。”我又抽出一支令箭。
“末将领命。”石载也拿着令箭走了,帐中只有辎重营统领刘钦。
“刘统领,随军饷银还有多少?”我问。
“大军行军,银子倒带得不多,只有五千两。”刘钦道。
“我要黄金二千五百两,探马营兵士每人一两。”我道。
“一两!黄金!”刘钦嘴张得老大。
“一两黄金,给他们救命用。这些兵士必是我军精锐,若是折了人手军报,损失不在黄金之下,我只是担心一两黄金是否够用。”
“但这……”刘钦似乎有些难办。
“我教你个乖,”我笑道,“你去找那个孺萨,呵呵,用五千两买他的黄金,不足的先赊帐,等日后再还。”
“大夫,哪有此等好事?”刘钦苦着脸。
“你拿我的文书去,我许以重利,日后必定奉还,想来他是肯的。”我边说边动笔,在文书上印了虎符官印。
“五分利!”刘钦忍不住叫道,“大夫,如此我们不是亏死了?”
“唉,刘统领,兵者诡道,岂能着眼于文字?”我笑道,“一者,倭奴打下了半壁江山,必定收获不小,我军灭了倭奴那些财物岂非我军所有?二者,即便我军还不出钱,我大越乃是上国,肯收他的朝贡已是恩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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