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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工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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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就这么认了,要是那样,我还怎么活人?除非我死了!”
瞎师母骂:“你说你这头犟驴,玉芳孩子都有了,你就忍心看着孩子一落地儿就没爹?你这不是作孽吗?”
肖长功辩驳着:“ 是我作孽还是他老三作孽? 您不能是非不分! 师母,不是我不孝顺,这件事,就是说破天,没商量,孩子生下来,我养活,不能管他叫爹!”
天上扯絮拉棉地下起了鹅毛大雪,肖玉芳顶着雪走进了杨老三家小院。她敲着门,轻声地喊:“三哥,三哥?你在家吗?”屋里漆黑一片。
肖玉芳哭着:“三哥,我快撑不住了,咱俩把事办了吧,我哥就是不同意我也豁出去了,三哥你回句话,你听见了吗?”玉芳哭着说着,这才发现门已经挂了锁,她无奈地慢慢走出了院子……
小院里静静的,大雪无声地落着……
片刻,杨老三一身大雪从院里的树上下来……
他蹲在门口,望着肖玉芳远去的背影……
第二天,肖玉芳走进班组,一群工人正在往汽锅里装饭盒,肖玉芳透过雾气四下里寻找着杨老三的身影。肖玉芳问罗切斯特:“ 杨师傅呢?”罗切斯特小声地说:“病了,他儿子把假条送来了。” 肖玉芳转身走了出去。
踩着厚厚的积雪,肖玉芳走进杨家小院,院门上还是挂锁。小院被雪裹着显得有些臃肿。她忽然发现雪堆里有两行脚印, 一直从屋门延伸到院外……
肖玉芳呆呆地看着……
电影院里, 正在上映《简爱》。肖玉芳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望着银幕。她的身边座位是空的。
电影的对白响了起来:“这选择将由你来作,简。我愿意依从你的决定。” “那就是选择,先生,——最爱你的人。” “我至少要选择——我最爱的人。简,你愿意嫁给我吗?”
“是的,先生。” “一个到哪儿都得由你搀扶着的可怜的瞎子?”
“是的,先生。” “真的吗?简。” “完全是真的,先生。” “哦,亲爱的,上帝保佑你,报偿你!”
肖玉芳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用衣袖擦着满脸的泪水……
大雪纷纷扬扬。
上班路上,肖玉芳推着自行车艰难地走着。她顶风冒雪,推着自行车, 朝雪坡走去。走着走着她愣住了—— 雪坡上不知是谁撒了一层新鲜的炉渣。肖玉芳停下车子,回头四处看着,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杨老三的背影……
黄昏时分,肖德龙推着自行车破门而入,他喘着,支好自行车,又整了整衣裳,进了屋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饭,一家人端坐在那里。
肖德龙进屋来了,满屋子里撒目。一个大胖姑娘站了起来,竟是王一刀。肖德龙一看,差点儿昏过去。冯心兰急忙介绍:“德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王姑娘,这是我大儿子,肖德龙。” 肖德虎捂着嘴偷偷地笑。肖德豹斜着眼看王一刀,偷着比量自己的腰和王一刀的腰。肖德龙踢了他一脚。肖德豹夸张地叫:“哎呀!”
冯心兰忙问:“ 三儿, 怎么了?” 肖德豹说:“ 好像被驴蹬了一蹄子似的。”肖德虎瞪眼问:“谁蹬的?”肖德豹狡辩着:“我说好像,其实是碰桌子腿了。” 王一刀站起来,伸出粗大的手,握住肖德龙的手,嗓门大大地说:“肖德龙同志,认识一下,大伙都叫我王一刀。” “ 王一刀?” 肖德龙又差点儿昏过去。肖德虎见状把肖德龙摁到了椅子上:“哥,你坐。” 肖长功一脸的高兴:“德龙啊,其实你们见过面。是这么回事儿,小王一直忙,这些日子到省里学习去了,学习完了呢,又参加全国商业系统巡回表演,走了大半个中国,今天才倒出工夫来,来咱们家吃顿饭,咱们也认识一下。” 肖德豹羡慕地说:“爸,和你一个级别。” 王一刀谦虚地说:“不,我和伯父差了一级,我是系统的。” 肖长功说:“我和桂花是上回在市里开会认识的,德龙,你小子,这辈子有福啊!”
大工匠 第八章(4)
冯心兰左劝右劝:“吃饭,吃饭,大伙都吃着说。” 肖德龙哭丧着脸,还愣愣地坐在那里。王一刀粗着嗓门儿说:“肖德龙同志,请吃饭吧。多大点的事儿?咱成不成亲没关系,但这顿饭你得吃啊!我老家是东北的,最讲实在,不来虚头巴脑的,我们那旮儿,把吃饭看得比啥都重要,人活着要吃饭是不?吃了饭才有劲,才能干好活是不?尤其是你们干钢铁的。肖师傅,我说的是不?”
肖长功一拍巴掌:“ 你们听听, 说得多好啊! 一股东北大米子味儿,大气,实在!”
肖德龙送客回来,进了西厢房,把衣服脱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又摔了鞋子。肖德虎捂着嘴,笑得在炕上打滚儿:“我的妈呀,未来的嫂子,真是个大美人儿,那腰条儿,那嗓门儿,百里挑一。”肖德豹夸张地叫着:“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天上难找,地下难寻,咱爸真能捣腾,从哪儿扒拉出这么个宝贝!”
肖德龙把气都撒在肖德虎身上,跳上炕,捶着他:“我叫你忽悠,还大美人,还林黛玉,整个一个母夜叉!”两个人在炕上滚成一球。
肖德虎笑着,调侃大哥:“我的妈呀,这回可叫你找到了,哎,她是不是把名起错了?她应该叫孙二娘,你就是菜园子张青,你们俩应当到十字坡,开个店,专门卖人肉包子。” 肖德豹学着王一刀的样子,表演着:“哎呀,走道还是这个样子,挺着胸, 昂着头, 屁股撅着, 像个磨盘。我的妈呀, 你找了个大将军啊!”
冯心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慈祥地看着三个儿子,笑了:“德虎,德豹,别拿你大哥开心,你们将来还不知能找个什么样的呢,说不定赶不上你大哥。” 路灯下,肖德豹正和一群孩子撞拐子。一群女孩子正在为他们加油。肖德豹一边撞着拐子, 一边用眼瞄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肖德豹撞着撞着,突然蹲下了,捂着自己的裆部,伸手一看,哭了,撒鸭子就往家跑,边跑边喊:“妈呀妈呀,不好了,不好了!”
冯心兰从东厢房出来,撞上了肖德豹。肖德豹哭着喊:“妈,我得病了,我要死了。”说着,从裆里摸了一把给冯心兰看。冯心兰笑了,摸着德豹的头说:“儿子啊,你成人喽!”肖德豹懵懂地问:“妈,什么叫成人啊?” 冯心兰笑着:“ 问你哥去!” 肖德豹问:“ 妈, 我得的什么病啊?”冯心兰还是笑:“不是说了吗,问你哥去!”
西厢房里, 肖德龙和肖德虎检查着肖德豹的“ 小雀”。两个人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肖德龙哭丧着脸:“完了。”肖德虎:“是,完了,没救了。”肖德豹哭咧咧地问:“哥,妈说我成人了。这是什么病啊?”
肖德龙诈他:“三儿,你病得不轻啊,知道吗?你已经开始尿脓了!”
肖德虎也悲伤地点了点头:“唉,太严重了。” 听到这,肖德豹“哇”的一声哭了。
肖德虎还加上一句:“三儿,完了,真的完了,你活不了几天了!
我和大哥心里都很难受!”
肖德豹一头拱到炕上,哭得死去活来。突然,肖德豹爬起来,往正屋跑去。
肖德龙和肖德虎看着肖德豹的背影, 捂着嘴,“ 喷儿” 地笑出声来。
冯心兰搂着肖德豹,替他擦着眼泪,轻声地说:“唉,咱们家里又多一个爷们儿了!妈又添了一件心事;长大喽,小三儿,再过些年,你就要娶媳妇喽! 那时候, 咱们家里会多热闹啊, 这院子里就是三房媳妇。到那个时候啊,妈就成了老太婆了,没人理了,也没人疼了!你们一个个啊,在自己的花被窝里,搂着自己的媳妇,你媳妇放个屁你都说是香的。” 肖德豹说:“妈,别害怕,我长大了养活你,要是我媳妇不听我的话,我就揍她!就像我爸那样,在家里说了算!”
冯心兰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妈记着小三儿的话,小三儿一定是个能顶起锅盖的爷们儿。” 肖德龙顶着大雪,支好自行车走进向阳商店,他脸上戴着个大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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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工匠 第八章(5)
王一刀正在剔半片子猪,动作麻利,剔完了,把刀往空中一扔,刀插在猪肉上颤着,把戴着大口罩的肖德龙吓了一跳。
肖德龙小声地说:“称半斤肉。” 王一刀一刀割了半斤肉,扔秤上,看了一眼,油纸包了,递给肖德龙,收了钱。肖德龙还磨蹭着不走。
王一刀抬起头:“ 怎么还不走? 别挡着窗口!” 肖德龙摘下口罩,尴尬地笑着:“就不能给点肥的?都是老熟人了。”王一刀问:“你怎么又来了?” 肖德龙严肃地说:“ 小王同志, 虽然咱俩有很大的差距,可这些日子我经过认真考虑,决定和你正式交往下去,你有什么意见?”
王一刀哈哈大笑,笑得德龙有点发蒙。
肖德龙问:“ 你笑什么?” 王一刀实话实说:“ 我也经过认真考虑,觉得咱俩差距实在太大了,你也就是个空壳子,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 肖德龙不乐意地问:“我怎么不中用了?”
王一刀轻蔑地说:“你呀,还是个技术工人呢,我打听了,你的技术太差了,听说还经常出事故,不是烫了胳膊就是砸了腿,成天包扎得像个俘虏兵,没劲,我看拉倒吧。”肖德龙辩解着:“我们干轧钢的,成天和钢铁打交道,有几个没挂过彩?你成天舞弄刀子,就没失过手,割过手?我就不信。” 王一刀伸出肥厚的手:“没有,就是没有,你看,有个疤吗?溜光水滑。”肖德龙看了看说:“你是运气好。” 王一刀道:“ 我不和你多说, 我们家也不同意。要不你找我妈说说看,我听我妈的。”肖德龙生气了:“咱俩处对象,找你妈干什么!”
王一刀说:“我们家,我妈是佘太君。”肖德龙跟着:“我们家,我爸是杨老令公。” 王一刀翻脸了:“ 说啥呢! 滚一边去, 我咋看你像个小流球。” 肖德龙也气急了:“ 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个卖肉的吗?” 王一刀鄙夷地说:“卖肉的怎么了?现在都找卖肉的走后门,要肥肉。你不是冲我来的,是冲着这些肥肉,我顶看不上你们这号的。”肖德龙怒道: “你这人,嘴怎么这么臊!”
清晨,肖玉芳顶风冒雪,推着自行车,艰难地爬着雪坡。她停下车子,四处张望。蓦地,她看见,杨老三在不远处,推着小车,不停地用铁锹在雪地上撒炉渣。肖玉芳呆呆地看着杨老三,泪水盈满眼眶……
肖玉芳猛地推车走过去。
杨老三快步朝前走去……
转眼到了年三十儿。
肖德龙和肖德虎正在往墙上贴春联,挂灯笼。对联是:中华大地龙腾虎跃,钢铁世家喜迎新春。
肖德龙夸赞着:“德虎,你这手毛笔字写得正经不错了。”肖德虎谦虚地说:“差老了,比起咱们邻居高大爷,九牛一毛。” 大街上,鞭炮声此起彼伏。
肖长功提着一篮子供品走出来。肖德豹问:“ 爸, 又请师爷来家过年哪?我去吧!”肖长功说:“不用,有你去的时候!”
山映斜阳,暮色中,肖长功走到师傅墓前,从自己的筐里取出五碟菜,摆好,又放上筷子酒盅,肖长功在树上挂上灯笼,点燃一挂鞭炮。
鞭炮在炸响。肖长功点燃一炷香,在师傅坟前跪下,喊了声:“师傅,回家过年了……”过了一会儿,站起来,慢慢地走了。
这时杨老三提着篮子从树后闪了出来,他把供品摆到师傅坟前,跪下。他也念叨着:“师傅,回家过年了……”
肖家桌上摆满了酒菜。冯心兰前后忙活着。龙虎豹围着桌子坐着。
肖德龙摆出老大的架子说:“德虎,德豹,就咱妈一个人忙活,你们就这么坐着等吃? 帮妈干活去!” 肖德豹瓷着眼珠子:“ 你怎么坐着?” 肖德龙说:“ 我不是成天干活吗?” 肖德虎说:“ 谁不干活? 我也天天上班。” 肖德龙道:“ 你那叫干活?” 肖德豹说:“ 我念书也是体力劳动。” 冯心兰摆手平息着:“好了,好了,家里活不用你们,干活的好好学手艺,念书的多考一百分,比什么都强。” 肖德豹伸手要抓肉丸子,被冯心兰捋了一筷子:“越学越没规矩!
大工匠 第八章(6)
等你爸。”肖德豹伸了伸舌头。
肖长功正在给父母做祭祀,默立在父母遗像前,良久。
冯心兰走过来说:“他爸,好了吧,就等你了。”肖长功坐到桌前,端起酒杯, 又轻轻地放下。冯心兰看着肖长功, 悄声地对肖德龙说: “快把你小姑叫来,一块儿吃年夜饭。” 肖德龙说:“妈,我都请三次了,她就是不说话,我是没招儿了。” 肖长功叹口气道:“不来就不来吧,可能身子不大舒服,咱们吃!”
话音刚落,肖玉芳挺着大肚子走进来。她先给母亲遗像上了香,磕了头。冯心兰急忙拥撮着她落座:“他小姑,快坐这儿,守着嫂子。” 肖玉芳冷冷地说:“不用坐了。”端起一杯酒,“哥,嫂子,我给你们敬酒了,拜年了。”说罢,一饮而下,转身出门。
屋里静悄悄的。哥儿三个面面相觑。
肖长功的脸色极其难看。
过了一会儿,肖长功端起酒杯说:“她走就走吧。来,今天是大年三十儿,不分男女老少,都喝一杯。喝了这杯酒,我祝你们手艺有长进,学习有进步。这一年,我光顾忙厂子了,没顾得上家,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咱们再打锣,另开张,争取有大作为!来,干杯!”大家喝了酒。
肖长功问:“德虎啊,现在厂里正在开展红专辩论,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肖德虎说:“哦,我们工会也在辩论,结论是明摆着的,只能走又红又专的道路。”肖长功说:“哦。现在的问题是,有的人,不红,也不白,手艺顶呱呱的;有的人,手艺稀松平常,可思想很红。你说,这两种人,哪一种更符合国家建设的需要?”
肖德龙道:“ 那还用说? 还要看手艺, 手艺能看出个哥哥大弟弟小。红有标准吗? 那是给脑袋瓜上颜色吗? 刷上红色就是红的了? 你能砸开脑瓜子看看?”肖德虎驳道:“你的观点有问题,红也是有客观标准的,那些党团员,要求进步的积极分子,出身好的同志,都可以说是红的。”肖德龙说:“那可不一定。” 肖长功道:“要我说,红是虚的,专是实的。要是让我用人啊,只要不反动,我先看手艺。就拿咱们锻轧说吧,光喊进步,拿不出产质量,屁用也没有。社会主义是干出来的, 不是喊出来的。” 肖德虎小心地说:“爸,你这个观点正在受批判呢,在厂子里可不能乱说。”肖长功一笑:“我也就是在家说说。哎,德虎,车间要大伙订红专规划,你帮我规划规划。” 冯心兰说:“ 也帮我规划规划。” 肖德龙说:“ 还有我。” 肖德豹说:“ 还有我。” 冯心兰瞪了肖德豹一眼:“ 掉虱子锅里也得有你条腿。” 肖德豹嚷着:“现在谁不订红专规划啊,我们钢校也订。”肖德虎道:“行,你们的规划我都包了。” 正说着,东厢房里突然传来肖玉芳凄厉的尖叫声。冯心兰慌忙站起:“不好了,怕是他小姑要生了!”说着慌忙跑出去。
肖长功刚想站起来,又坐下来,慢慢地喝着酒。
肖玉芳疼得在炕上滚着,叫着。冯心兰推门而入,“玉芳,别在家硬挺了,赶紧去医院吧!”肖玉芳咬着牙说:“不,死也不去!”
冯心兰跑进院子,吆喝道:“德龙,你出来一下!”哥儿三个都跑出来了。肖德龙问:“ 妈, 怎么样了?” 冯心兰吩咐道:“ 你赶快到西街头,把赵大婶请来,别的什么也别说,就说我找她有急事。”肖德龙答应一声,飞跑而去。
冯心兰又安排着:“德虎,德豹,你们俩烧大锅,燎开水。” 院子里忙成一团,肖德虎往大锅里倒水,肖德豹拼命地拉着风匣。
肖长功还是默默地坐在屋里喝着酒。东厢房里突然传来嘹亮的婴儿啼哭声。肖长功不由得身子一震,站起来,又坐下了,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肖玉芳躺在炕上,凝视着刚出生的婴儿,心绪起伏。
肖长功在外屋默默地坐下了。
冯心兰欣喜地跑出来:“他爸,是个女孩,长得像玉芳。”肖长功轻声地说:“ 大人孩子平平安安就好啊! 不过……” 肖长功对冯心兰说:“这些天你就在这儿伺候吧,不过,过两天你告诉玉芳,咱们要约法三章:第一,对谁也不要说是他的孩子,要不就送人;第二,她赶紧找个人嫁出去,这样最好; 第三,孩子姓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姓杨。”说罢,起身走了。
大工匠 第八章(7)
冯心兰愁了,又跑进里屋说:“玉芳,孩子也生了,再也捂不住了,不行就送人吧。” 肖玉芳执拗地说:“嫂子,我是铁了心了,我谁也不嫁!我就自己养活,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当,沾不着谁。” 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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