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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爷是神算-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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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辕冽吃惊是,两人挨着坐在池塘边假山上,正在往水里扔鱼食儿。辕珞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齐灵咯咯直乐,脸上粉扑扑。这哪儿还是原先那个泼辣齐灵,完全就是心有所属小女孩儿情状。
辕冽尴尬地站在原地,退出去也不是继续走也不是,可是要回自己屋必须经过院子。
正在为难,辕珞却是抬起头来,有些惊喜地叫了一声,“哥!”
辕珞这一声,惊了辕冽同样也惊了灵儿。
小丫头毕竟面皮薄,还没成婚呢,亲昵举止让人看见了多丢人呀,赶紧缩到一旁,惹得辕珞直笑。
辕冽则是觉得自己笑容有些僵硬,点了点头,“唉。”
“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不派人来说一声,我好去接你。”辕珞从假山上跳下来,边伸手去抱齐灵。
齐灵哪儿好意思啊,慌手忙脚地自己爬了下来,嘟囔一声,“我哥肯定也回来了,我去看他……”说完,低头急匆匆跑了,耳朵绯红。
辕冽看着她从身边跑出去,回过头看辕珞。
辕珞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了笑。
辕冽摇头,“你也真行啊,除了拉手之外没干别吧?小心齐亦宰了你。”
“没有啊!”辕珞急忙摇头,“我哪儿敢啊大哥,你别吓唬我。”
辕冽笑了笑,转身回屋。
“对了,哥,寂离也回来了吧?”辕珞在身后跟着辕冽往屋里走,“你们怎么样?这次剿匪顺利么?”
辕冽笑了笑,“都是寂离做,我等于什么都没干,游山玩水去了而已。”
“那你什么都没干,在那儿做什么?”辕珞不解。
辕冽想了想,照实回答,“嗯,就是想了很多事情。”
“什么事情啊?”辕珞好奇地凑过来问。
辕冽脱了外套,将他推出去,“给我要吃去,我换了衣服去跟爹请安。”
辕珞笑着让辕冽推到外面,还和小时候一样跟他笑闹,但是等房门咔哒一声关上。辕珞脸上笑容也是彻底敛去——想事情?寂离将大哥带到那么远地方,那么整整一个月,都让他想事情么?有什么可以想得呢?他想通了什么呢?
辕冽换了衣服后,去跟辕老将军请安,将这次剿匪经过大致地说了一下,老将军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了,辕冽忽然觉得他苍老好些,还有些咳嗽。
“爹,你不舒服啊?”辕冽走到近前查看,老将军似乎还瘦了不少,辕冽皱眉,“找郎中看过了么?”
“唉,看什么呀,老人病么。”辕老将军又咳嗽了两声。
“老什么,我走时都不是这样。”辕冽皱眉,“我一会儿让贺羽来给您看看。”
见过辕老将军,辕冽到了前厅,看天色不早了,就想去殷寂离府上找他一起去面圣。他安排在京城中眼线也跟他说了皇上妃子天孕荒唐事。
辕冽听了哈哈大笑,“真当老糊涂了不成?这都相信?”
打发走了探报,辕冽出门。
刚在街上溜达了一阵,就听到街边不少人在传说……南蛮出了个蛮王,是个厉害非常人物,拥兵自重不大有侵吞南剑指乐都之意,可能将军辕冽都未必奈何得了他。
辕冽听后暗自点了点头,大概是寂离放出来消息,说不定明天就满城风雨了。一想到蛮王和蒋云,辕冽也是摇头,忽然觉得蛮王有些糊涂。自己是不清不楚,那个殷寂离,时远时近捉摸不定!可蒋云很明显一颗心都在蛮王身上……既然已经有情有义,还求什么功名利禄,一起远走天涯多好?想到这里,辕冽不禁又问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苦笑着摇头走进了寂离府里,就见陈勉一个人在那儿喂兔子。
“陈勉。”
“辕将军。”陈勉正抱着一只雪白小兔喂菜叶,见辕冽来了,便指了指后院,“齐将军和齐姑娘也来了,都在后院,寂大哥和雀尾老爷子拼酒呢。”
“拼酒?”辕冽嘴角轻轻抽了抽,谁不知道寂离是千杯不醉,这是要喝死雀尾那老头子啊?
快步子走到后院一看,辕冽望天。
就见寂离一脚踩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个大酒坛子,正仰着脸喝酒呢,一旁齐亦哭笑不得地看着,齐灵在旁边拍手,“殷大哥好厉害!”
雀尾也捧着坛子喝酒,不过看样子已经不行,相识准备认输了。
“哈……”寂离喝完了,一抹嘴长长舒了一口气,“爽快!老爷子,还喝不喝?”
“喝什么啊,怕了你了,我认输了还不行啊?”老头揉着肚子,看寂离,“我说你小子酒量怎么那么好呢,脸都不红,脏心烂肺了都!”
寂离仰着下巴拽他胡子,“干嘛,输了不服气啊!”
齐亦赶紧拦他,这人真是……
“辕大哥。”齐灵回头,看到辕冽来了,赶紧招手,“你来和寂离喝,看谁厉害!”
辕冽干笑,“别了,他是酒鬼,有什么好拼。”
寂离斜眼白了辕冽一眼,辕冽一愣……自己回家之后没得罪过他啊?想象一下那个场面,辕冽莫名抖了一把,有些可怕。
寂离见人都到齐了,哐啷一声砸了酒坛子,哈吼一声,“进宫!”
“喂。”辕冽一把拉住寂离,“你干嘛杀气腾腾?进宫想干嘛?”
“跟你吵架去啊!”寂离一把扯住他衣领子,“一会儿你可别腿软。”
辕冽皱眉,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寂离意思……想法和自己这阵子想通差不多,就笑,“说胡话呢吧你?我还能怕你?”
“嗯,这还差不多!”寂离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模大样地走了。
辕冽笑着跟上。
“唉?”齐亦不明白他俩打什么哑谜,只好跟着去,后头齐灵看不懂,问雀尾,“老爷子,寂离说什么呐?”
“嗯?”雀尾已经糊涂了,迷迷瞪瞪地看齐灵,“啥?”
“哎呀。”齐灵推了他一把,“真没用,一喝就醉。”
齐灵抱起酒坛子帮着收拾,可又看了看雀尾,就见他在半醉半醒之中,应该是酒后吐真言时候啊。
“老爷子。”齐灵推了推他。
“嗯?”雀尾答应了一声。
“问问你啊。”齐灵小声问,“你说……寂离和辕珞哪个好啊?”
“嗯?”雀尾似乎没听清楚。
“我问你啊,寂离和辕珞,哪个好啊?”齐灵大声又问了一遍。
“怎么比啊?!”雀尾醉醺醺一摆手,“一个是机灵鬼儿,一个是小畜生。”
“哈?”齐灵没听明白,“机灵鬼和什么?”
“嗯嗯……”雀尾还要去拿酒坛子,齐灵抱着不给他,问,“那我再问你,寂离喜不喜欢我啊?”
“啊?”雀尾馋酒,拿不着,就哼哼,“小妮子,别盯着了,人心里没你。”
齐灵跺脚,将酒坛子藏起来,“讨厌,那辕珞呢?”
“嗯?”老头迷迷糊糊,顺口溜出一句来,“人心里更没你了,那是个狼崽。”
“什么?”齐灵推了他一把,“你知道我说谁呢?胡说八道!”
“谁骗你了!”雀尾抢了酒坛子,“我要是你啊,我就嫁给那胖太子,那才是好夫婿呢,保你平安到老,到个世外桃源恩爱去吧。”
“你讨厌死了!鬼才嫁给那胖子!”齐灵砸了酒坛子,转身就往外跑。
刚冲到门口,就看到辕珞迎面从大门口走进来,似乎刚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灵儿?”辕珞一脸不解地看她。
“你讨厌!”齐灵在气头上,只觉得委屈,雀尾竟然让她嫁给那个窝囊废太子,气死人了!齐灵眼泪汪汪就跑了。
“灵儿!”辕珞叫了她一阵,见她跑远了,就回头看了看院子里。
这时候,之间雀尾突然站起来,伸手拿了桌上一个鸡腿,边啃边笑嘻嘻往外走。
“老爷子……你没醉?”辕珞说出口才发现说漏嘴了。自己是佯装刚刚到,这不是等于告诉雀尾自己刚才在偷听么?
“嗯?”雀尾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辕珞皱眉,“我明明看你东倒西歪?”
“哈哈。”雀尾凉丝丝一笑,“谁说站得稳就没喝醉,东倒西歪就一定醉了?就跟人一样,谁说看起来疯疯癫癫就一定不是正常人?而那一本正经人模狗样,就不是疯了?嗯?”
辕珞脸色微变,干笑两声,“老爷子真会说笑。”
“少跟我来这套。”雀尾摆了摆手,“人啊,要有良心,作孽要遭天谴。不平不要紧,疯了就做孽喽……”
辕珞站在原地,看着雀尾晃晃悠悠往前走。
他知道,自己只要轻轻抬起手,一掌拍过去,雀尾就会一个趔趄掉进池塘里淹死,没人会发现是自己做,只会以为他喝醉了,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
然而,直到雀尾走出了院子,辕珞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淡漠没有任何表情。他突然笑了,原来这世上最可怕并非是变坏,而是明知自己变成了坏人,还没有任何不安。
轻轻将手背到身后,辕珞慢悠悠往外走。
醉生梦死
陈靖这几天只觉得精神不济,据说是因为天孕造成的。
按照桂少义告诉他的,神明将他的命数和精气神都给了妃子腹中的胎儿。而等到那胎儿出生,陈靖就能将自己的魂魄转移过去,这样一来,和返老还童就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陈靖只要为这皇子保住了王位,保证他成功登基。那时候,辕冽他们已经老了,而自己正直青春年少,有现在的才情能力,再配上强健的体魄,他陈靖可不就是千古一帝么?!
要说起来,陈靖也和历朝历代的皇帝差不多,由于贪图权利,为了长生不老简直就已经走火入魔,这么荒唐的话也相信。
因为身体不好,陈靖最近都不怎么上朝了。
朝中事务都有季思帮他解决,而外事就更不用他操心,反正乐都武将云集,随便拖出去一个,都是战无不胜的关张赵。
陈靖一只犯懒不想动弹,只不过今天就算走不动也得上金殿,因为辕冽、殷寂离还有齐亦要来回命,已经剿匪成功了。
而在辕冽剿匪这段时间里头,陈靖也没少派人打探。
据说辕冽故意一兵一卒都不发,刁难殷寂离,他这个三军大元帅则是整天在车里睡大觉。更离谱的是,那些士兵们竟然每天只顾着打猎烤肉,不操练也不搭理殷寂离,让他无从下手。陈靖暗笑,殷寂离肯定是恨死辕冽了……可话又说回来,那殷寂离真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这样都能让他剿匪成功,今日非要好好奖励他一番!
想到这里,陈靖决定起身去上朝……可是脚一踏出屋门没了房中的暖炉,他只觉得外头寒风阵阵,刺骨的冷。
赶紧缩了回来命令太监将门关上。
陈靖哆哆嗦嗦抱了太监递上来的暖炉搓手,“哎呀……怎么那么冷啊!”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心说皇上怎么了?这天也不算冷啊,他们都还穿着单衣呢,皇上连棉袄都穿上了,竟然还说冷。说起来,这房间里头八个暖炉,烘得他们都有些犯困了,有些血气旺的直流鼻血。
“皇上。”大太监凑过来问,“要不然,我让銮驾过来?”
“唉,不用。”陈靖摆了摆手,道,“你给朕想个法子,朕今天不上金殿了,那儿太冷,让辕冽他们到书房见朕。对了!书房给朕弄暖和些!”
“是!”太监战战兢兢出去了。
他也擦把汗,热得他一身汗,里衣都湿了。找人先在书房里放上八九个暖炉,关上门窗使劲烘,然后再抬了一顶轿子来,四面都用棉被围上党风,里头放上暖炉再烘。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太监觉得差不多了,才让人将轿子直接抬进了陈靖的寝宫,将他载到了书房。因为怕他冷,还将书桌都用棉被封了起来,旁边放上暖炉,椅子上垫了厚厚的棉被,陈靖坐下后,太监还给他又盖了条绒毯。
陈靖这一折腾,比跟殷寂离他们约好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时辰。
寂离在皇城门口转磨磨,“累死了!脚酸。”
齐亦赶紧牵了马来让寂离坐一会儿,可是寂离在马上坐了没一会儿就下来,说腿麻。
齐亦又去给他找了张椅子来,寂离坐了一会儿,又说屁股疼。
齐亦想去给他弄张躺椅,让辕冽拦住了,“你理他,折腾来折腾去,就他娇贵。”
话刚说完,殷寂离踹了辕冽一脚,似乎刚刚的酒劲还在。
辕冽让他踹了,也不示弱,伸手拽他胳膊,齐亦担心寂离细胳膊细腿的被伤到,赶紧拦阻。
殷寂离趁机又踹了辕冽一脚,躲在齐亦背后对他扬下巴,一脸的挑衅。
辕冽让他气坏了,要不是齐亦拦着,早就将他拉过来,至少掐得他唉唉叫,这人臭脾气还不肯吃亏,太气人!
……
且说陈靖总算是暖和了,就问老太监,“辕冽他们在门口等着呢?”
老太监笑着点头,小声说,“皇上,刚刚侍卫来禀报,说殷寂离和辕冽在皇宫外面打起来了,齐亦在劝架,不过明显是偏帮殷寂离的。”
“哦?”陈靖哈哈大笑。
“皇上,看来殷寂离真的和辕冽水火不相容啊!”老太监在一旁选着陈靖爱听的话说,逗得陈靖哈哈大笑,“好!唉,殷寂离是个人才,有了他,对付辕冽是一大助力啊……现在内事都是季思在负责。那老头子能干事能干,就是跟那几大家族太亲近了,殷寂离却是个内外兼顾的俊才。”
这太监平日收了不少桂少义的好处,一听内外大权都要给殷寂离,赶紧说,“皇上,那桂天师呢?”
陈靖想了想,“不行,桂国师要专心帮着朕完成传宗接代之事,其他的事情,不用他分心!你去宣他们进来吧!”
“是!”大太监只好跑去门口宣旨,传辕冽、齐亦、殷寂离觐见。
俄顷,三人入宫面见陈靖。
一进书房大门,寂离惊得差点蹦起来,心说着火了还是怎么了?那么烫啊?
齐亦和辕冽也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的那个火炉阵。
殷寂离是文人,体魄一般还觉得热,不过别说他了,就算那只小兔子陈勉的一把豆芽身材跑进来,也得热出一身汗来。
而再看辕冽和齐亦就更可乐了,这两人都是武人,血性旺气火也大,这一进屋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心说三伏天都没这个热啊。
齐亦就见一旁的小太各个监满头大汗,心说皇上干嘛呢?烤活人?
而三人抬头一看陈靖,真真是吃了一惊,总算明白干嘛大白天电暖炉了。
殷寂离虽然不像贺羽那样是神医,但也熟读医书精通医术,一看陈靖的样子,印堂发黑气血两虚,这是要死的相啊!几天不见陈靖怎么折腾成这个样子?难怪大热天的还整了一床被褥围着自己,这是病入膏肓了!
陈靖可不知道众人心思,只是觉得心情还挺好。
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辕冽面前抬不起头来,但是自从王妃有孕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比辕冽强了,在他面前也可以挺胸叠肚……心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咳咳,三位爱卿,这次剿匪有功,朕要嘉奖!”陈靖倒是很爽快,只是说话有些气短,说一会儿就要稍微喘口气,说第一句还行,第二句无力,第三句就气息不够说不上来了,声音也有些哑。
辕冽心说……陈靖那样子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似的,谁给他下毒了还是怎么的……为民除害?
“皇上”齐亦人比较实在,就想问问陈靖是不是病了不舒服,要不要看看,这样子看起来不妙。
却见寂离瞄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说,说了也没用!
“嗯?”陈靖见齐亦有话说,就问,“齐爱卿有何事?”
“哦。”齐亦赶紧改口,“臣等已经将兵马带回大营,这次捉拿山贼众多,押后待审,我军兵马一兵一卒都未损失。”
陈靖笑着点头,转眼去看辕冽,“辕爱卿,越来越能干了,如今已经到了不出兵马便能杀敌无形的境界,甚好甚好!”
陈靖说着这话,却见殷寂离看别处,脸上尽是不屑。
“殷爱卿。”陈靖见殷寂离脸色不好,就笑道,“这次路上有什么有趣的见闻?说来与朕听听,朕这几天畏寒都不出门,挺气闷的。”
寂离心说,是啊,在这么个屋子里我都觉得气闷了。
想了想,寂离就笑道,“皇上,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就是那些山贼其实也有难处,不如皇上惩治了主犯之后,留下一些年轻不懂事的轻判改造。这样一方面可以显示皇上仁慈,另一方面可以顺便招安其他的江湖人。”
“嗯……”陈靖刚想点头说好计,却听辕冽冷笑了一声,道,“你让皇上赦免山贼?那让那些被山贼夺去了性命的百姓怎么办?”
“我并未说全部赦免,只是分别对待!”殷寂离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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