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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新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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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一个高大的身影落了过来。
沁心一楞,呆呆的望着临近的地上的阴影。
脑袋空了一下,却终是抬起了头。
……
…………
时间仿佛凝固,戎沁心对上这个男子深邃的目光,心中打翻了五味杂坛。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他认出自己了吗?
眼前俊美绝伦的男子的眼光微微眯着,里面漾着些须读不懂的光芒,但却似乎要看透她的一切。
她的眼泪赫然印入他的眼帘,其中的伤痛还未来得及收拢就已被他尽揽目中。戎洛舟凝视着地上的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心突的被切了一下,流出暖暖心疼。他已跟了她很久,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尽管这张脏透的小脸与那日舞会张扬倔强的卓敏儿截然不同,但他还是认了出来。
只因为她的眼神。
这抬起的一眸里,虽是泪痕连连,但终是遮不住她纯粹的性情。
干澈而隐忍,通透而倔强。
只是,她尽是如此潦倒窘迫的揣着半个脏兮兮的馒头,隐在这个角落里偷偷哭泣。仿佛受尽了委屈,仿佛伤的只知道把自己缩的更紧一点。
“你,不回家吗?”
他微微启声,憋在胸膛里的疑问和心疼却化作了这么一句话。
戎沁心却埋下脑袋。他果然认出了自己,但并不想理会他。
看着地上卷缩着人儿,戎洛舟心里被划开的地方,愈加咸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跟了来,为什么就跟着这个身影走了这么久。起初以为只是好奇,但当她那张泪水满颊的脸庞抬起的刹那,才晃悟,他在担心她,在关心她。
戎洛舟蹲了下来,伸出手去。
但手却停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
沁心感觉到他僵在半口的手,于是抬起脸来。
戎洛舟的眼神温柔而暖绵,眼中的担忧和关怀是那么显著。戎沁心眉眼一红,眼泪又下来了。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他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他不是很坏,很喜欢调戏自己的吗?但此刻,他眼中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关怀,担忧。
这个世界真的还有人在关心自己吗?
“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洛舟一楞,遂点了点头。
嘴角又是一瘪,眼泪纷然落下。
“谢谢你。”
眼眶睁大些许,戎洛舟望着眼前泪流不止的女子,心空了一下。伸出的手终是落了下去,拍在沁心灰浊的短发上。
温暖从顶而降,沁心感觉到他温柔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动作亲昵,却一点都不轻浮,断然没有往日的飘然。虽然,他们只见过两次,但此刻她却一点也不排斥这个举动。
“怎么会弄成这样?”
沁心摇摇头。
这不是否认,也不是肯定,她不想回答,不知如何回答。
洛舟叹了一口气,又问道。
“怎么不回家呢?”
沁心吸吸鼻子,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直视戎洛舟俊美的脸。
“我,我没有家。”
此声破哑,眼泪再次疯涌。
是啊,她哪来的家,哪里是她的家?
戎洛舟只觉得震撼,当她说出自己没有家的时刻,身边的一切顿时收声。熙攘的人潮,喧闹的街市,一切都没了声响。
眼中只锁着眼前的人儿。
我,我没有家。
颤抖的启声,她的眼泪唰唰而下,那么委屈,那么痛心,那么灼人。
沉默许久……
突的,戎洛舟眼神放的更柔,轻喃道:“那就跟我走吧,如何?”
沁心猛的一抬头,甚是惊讶。
而他却笑容如风,春意拂面,温绵而耀眼。
“跟我回家,好不好,就当是我把一个小乞丐拣回了家?”笑的温暖,却恢复了些往日的调侃。
“小乞丐?”
“现在的你,不是小乞丐吗?”他眯了眯眼,笑意不减。戎沁心一看自己的行头,再晃悟的看着笑容温软的戎洛舟。
突的,她破涕为笑。
“是啊,我是小乞丐了。”
“那么卓小乞丐,可以跟着我戎洛舟走么?”他站了起来,拍掉她手中脏浊的半个馒头,拉起她的手。
顿了一拍,戎沁心痴痴望着他。
“我不姓卓。”
眉尖一挑,戎洛舟小诧。
“我不叫卓敏儿。”戎沁心站了起身,目光坚定。她再也不要纠缠这么个名字了,她要做她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想重新活过,不再顶着她人的身份,她人的累赘。
她只想做自己。
“戎洛舟。”
徒的,她目光加深,而戎洛舟却分明有些错愕。
“我叫戎沁心,戎马一生的戎——”
洛舟眼睛撑的更大了。
沁心望着他惊奇的脸,又突然觉得好笑起来。他定是没料到自己是姓戎的,而那天在花月夜总会,他也曾经这么介绍过自己。
“戎马一生的戎,沁人心脾的沁心。”她破然一笑,抬目望着戎洛舟。“我叫戎沁心,戎沁心。”
缓过神来,戎洛舟笑意盎然。
“戎—沁—心—戎—沁—心——”
三个字铿锵而结实的重复着,沁心心中温暖惬意。
终于,在整个偌大的上海滩,有一个人如此认真的重复了自己的名字两遍。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人对着自己结实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个代表原本的她的三个字。
一九三零年的十一月末,戎沁心安静的跟着这个俊朗温暖的男子。他的手轻轻的牵起她,掌间的温度暖暖湿绵。
在这个世界,此刻,她第一次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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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七章 存在的理由]
难得一暖色晴日,连绵半个月之久的阴霾终是散了去。晌午时分,艳阳当照。戎沁心冲着满院的金芒,把脸颊抬上。
温暖灼灼而下,似乎要把连日来的腐朽都给晒了去。戎沁心很满意的张着身子沉溺其中,却并为发现已经悄然走近的戎洛舟。
“恩,哼,很享受嘛,戎小姐?”
他背着手,眼睛微微眯着,嘴角的笑容提的很高。
戎沁心像是非常习惯了戎洛舟的不期而至,不紧不慢的把脑袋移下,睁开眼睛。
眼前的男子一袭清闲打扮,乳白色的毛衣在阳光下熠熠裹辉。洛舟背手而笑,逆着光色的俊脸竟有些令人心驰神迷。
“不要老拿这副笑脸对着我。”
“怎么,不喜欢我笑吗?”
连日来,神出鬼没的戎洛舟时不时的就冒了出来,以璀璨到没天理的笑容对着戎沁心。这笑容看着久了,不免心里发麻,戎沁心已经再三警告他不要总这样笑了。
“你这样笑,好欠K。”
“什么叫欠K?”他依旧眯着眼,眼神中有着狐狸似的狡颉。
戎沁心挑了下眉,灿笑到:“按你们上海人的话,就是十三点,欠打!”说着,她当真拍了一下戎洛舟的手臂,笑容弥散开来。
戎洛舟也不躲这招虚打,反倒把笑意收拢了些,有些痴然的看着沁心。
“你要多笑笑了,这么久都觉得你不开心。”
沁心一顿,抬起眼帘。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总有些忧郁。”深深的望着她,戎洛舟蹙了蹙眉。
戎沁心对上他温和的眼眸,嘴角的笑容变的淡落。是啊,她好像已经不能纯粹的开心了,小玉翠的死对她震撼太大了。她至今犹记着那个夜晚,如梦如魇,使得她对这个世界的定义分崩离析。
沁心叹了一口气,别去目光,对着院子里的一株枯木。
“我是不开心,是有些忧郁。”她瞄了他一眼,而洛舟似乎也等着她能吐露内心。“戎洛舟,你觉得你为什么要待在这个世上?”
“因为世间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他扯了下嘴角。
“什么事情有趣了?”
“譬如,人为什么会爱人,为什么会怕人,为什么会恨人。同样在一个世界,一个时间里,不同的人在做不同的事情,面对一样的事实,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反映。人本身就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他怅然一笑,眼神望向远方。
“我父亲总说,我太理想化了,或许不该送我去英国念书。没把资本的经商手段给学会来,反而总沉浸在一些有的没的的哲学理念里。这些,都毫无用处是吗?”转回脸,看着戎沁心,“可是,我觉得人活一世,一定要遵循自己的理念,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时候真想躲起来,蒙着脸过一辈子才好。不想看见这么浑浊的世界。”
男子无奈一笑。
“不要见到这么浑浊的世界。”
沁心取了他最后一句话,重复道。
“你知不知道,我何止是不开心,我更本就是很难过。”她音色一哽,觉得哪里又被划开了。
浓伤流郁。
“戎洛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玩笑,如果像你所说,一个人活在世上,要遵循自己的理念,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理念是什么,我要去做什么。”
缓缓道来,戎沁心目投远处,冬日的萧条瑟然静穆。
“戎洛舟,你知道吗。最近我常在想,我留在这里,展转于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人爱我,没人疼我。而我也不知道我要去爱谁,疼谁,整个人就像是溺在深潭里,陷的没了呼吸。”
“沁心……”戎洛舟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瞪着双目,俊脸的线条肃穆。
“清晨醒过来,望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心里就觉得——”顿了一刻,那缕哽咽愈演愈烈。
“戎洛舟,我好难过,你知不知道。”沁心撇回脸,抬眸而视,泪水却又崩溃下来。“我真的,真的好难过。”
我真的,好难过。
沁心胸膛起伏,她的伤难道竟是要无疾而终?这个结,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一直尾随着她。她不想只是简单的生存,在这个世界她想抓住点什么,作为生存的理由。
眼泪如水串,泼然滚下。
只是,突然之间,这些泪水均滚在了一双厚实的大手上。戎洛舟伸出双手,一颗颗的接过沁心斐然落下的泪珠。
沁心大惊,瞪大双眼。
眼中的戎洛舟紧抿薄唇,眉眼紧蹙,眼帘低下,纤长的睫毛却遮挡不住眼中疼惜的爱怜。
“戎沁心。”
他顿了一拍。
“我总在想,为什么你身上有那么多疑团。你明明是林作岩的未婚妻,却偏偏又流浪在街头。你明明那么倔强而夺人,现在偏偏又如此安静和脆弱。”他低着眼,手触着她的脸,一道道试去她的泪水。
“看见,你的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扯了下嘴角,有些懊羞。“我也觉得好难过。说不定,和你一样难过。”
和你一样难过。
沁心呼吸停了一促,那个结徒的被拨了一下。
“现在,我想说,如果你真的找不到为什么留下,为什么存在的理由。”
终于,男子抬眸直视,眼中尽是情意。
“我可不可以,我能不能当你的这个理由?”语气轻喃,微有企求。戎洛舟双手扶正沁心的脸,些小的摩娑她粉嫩的脸颊。
清澈干透的明瞳镀上一层惊异的神采,戎沁心胸膛停止起伏。那个结,啪的一声就断了开来。
我能不能当你存在的理由?
———
门声漫不经心的响起了几下,里面沉默了片刻才回声。
“进来。”
声音有些沙哑,林作岩取过一边的水杯抿了几口。
枫霓裳推门而入,慵懒的靠着门沿。一手撑颚,她红滟的唇角微微上提,玩味的看着办公桌前头也不抬的林作岩。
“林公子,最近忙的很呢。”
桌边的男子森冷的很,他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依旧矗立门前的枫霓裳。
“枫小姐,有何事?”背靠椅背,林作岩冷峻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女子嫣然一笑,才踱进了门。一手拉过桌这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林公子,当真是公务繁忙呢,一点暇空都找不出来见见我了。”她撑着笑,美艳十足。然,她的心不过是徒有镇定。要知道,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了,林作岩再也没找过她。
林作岩不语,俊邪的脸却有些憔悴。虽然是衣衫整装,姿态泰然,但微显凌乱的发弦,和星点颓然的神色却显露出他的疲惫。
“你,你很累么?”枫霓裳一改刚才的妩媚,神色紧张起来。
林作岩小诧,遂摆正姿态,肃冷之气更是煞然。
“枫小姐,如果没事还是请回吧。”
“林作岩。”
霓裳脸上一冷,竟直唤其名。
“我知道最近富贵门的大肆出动,你想找谁?”她摆回媚然的模样,挑了挑眉。“听说,你的可爱的未婚妻在大婚之日跑了是吗?”
“啪————”
桌子被拍的震响,霓裳大惊,从椅子上弹起。
“枫霓裳,你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吗?!”虽然那日的事情被封锁,但坏事总是传的出千里。林作岩站起身来,眼力杀气盎然。他真是受尽折磨了,原本那日就能把她给逮回来,却偏偏又让她给跑了。连日以来,自己夜不能眠,精神涣散。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跟中了蛊一般神魂不聚?
他恼怒的撇过脸去,不理会一脸惊愕的枫霓裳。
“你走。”
冷冷出声,枫霓裳收回惊诧的神态,深深看了一眼他俊削的侧脸。
“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位小姐吧?”她尴尬的扯了下嘴角,那个印象中大胆纯然的女孩竟约然眼前。
眉眼一动,林作岩双拳不自觉的紧握。
喜欢?!
枫霓裳注意到了,突然觉得天崩地裂,竟让她有些站不稳。
“你,你不会真的爱她吧?”有些微颤,霓裳苦笑一下,仿佛心中还仅扯着一道救命线,强烈的希望这不是真的。在她心里,他是不会爱人的。所以,自己算不上失败,自己并没有失败。至少,他的心没有给她,却也没有给任何人。
爱?!
拳头越握越紧,林作岩觉得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正在得以解答。
我喜欢她吗?!
我爱她吗?!
所以,我才会觉得很,很,思念她。很想见到她,很想她在身边。所以才会日夜不能定心,所以才会觉得胸口这么,这么的——
闷——
好闷!
他皱起眉,手不自觉的拂上胸口。
霓裳轻然一笑,像是没了骨头,缓缓的低下头,身子隐忍的颤抖。
“林作岩啊,林作岩。”她摇了摇脑袋,终是抬目。然后把自己随身带来的黑色文件包打了开来。
强忍着不去心痛。
拿出里面的一叠照片,摆上红木办公桌。
“这是柳韵美连日来出行的照片,最近,她的行踪有些古怪,经常偷偷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林作岩终转过脸。
“豁字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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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八章 浓郁的爱]
因为不愿意白吃白住,戎沁心以戎家公馆的仆人身份在花圃里帮忙。公馆坐落在英租界以内的居住区内,旁边住都均是富商贵官。宅院建的颇有欧式风范,阔豪气派,这样正符合戎老爷子崇尚金迷的性子。因为要打理锦丰洋行以及旗下的各类商行,戎老爷一般是不着家的。但其实这也是口头上的说法,戎家上上下下的仆人都知道,戎爷生性风流,喜好流光烨彩之处,能好好在府第待上三天也是十分令人称奇的。
戎夫人是个纤瘦皙白的女子,顶多也三十出头的样子。戎沁心当然明白她肯定不是戎洛舟以及那个比她小三岁的妹妹的母亲。听说老夫人在洛舟十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后娶的女子虽是清美绝伦,气质非凡,但身体却像是喷人水的薄纸,软奄奄的。先前嫁进来的时候并不是病态连连的,似乎是戎爷前些年又娶了个姨太太之后才把她给气的。这个李氏的姨太太妖冶的很,才十七岁就在大世界上演的歌舞剧中担当大角,被台下戎爷一眼相中没几天就纳进了门。
不过再妖冶的女子,被娶进深门府第就再也成不了妖孽。加上戎爷的喜新厌旧,此人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公馆里的仆人们没少吃过她的苦头。戎沁心第一天进家门,她就在背地里风言风语,叫天叫地,好在戎爷经常不在,不然沁心早被当成不要脸的风尘女子给扫出门去。
于是做了下人的沁心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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