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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疼痛，令蝙蝠钢牙紧咬。

“桀桀！”小丑怪笑两声，面容就像真的是一个舞台上的小丑一般，不用化妆，不用油彩，脸部肌肉奇怪的扭曲着，表达着他心中的得意。

“堂堂蝙蝠，也不过如此。”小丑怪笑着，心中却震惊不已。这蝙蝠的力道着实太大了些。即便是自己带着精钢护腕，承受了蝙蝠这凌空一击，脚下的琉璃瓦也已经隐隐有了裂痕。

别人不知道，小丑自己是感受的出来的，被这一击击中，小丑胸腹之中一阵翻江倒海，心烦欲呕。强行把这种感觉压制下去，双膝不由自主的弯曲了一下，啪啪两声轻响，琉璃瓦上的裂痕，正在逐渐加大。

蝙蝠晃了晃手腕，身体借着两人拳掌交错的力道竟然又是一个轻盈的扭身，身体做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反转，身体在空中连翻两次，身体一拧，双腿成鞭，使出虎尾鞭的技巧，一腿继续刚才的攻击，再一次砸向小丑的头顶。

小丑没料想蝙蝠一击不成，非但没有退却，却依旧发蛮力加上一点巧劲儿继续他的三连击的第二击，不由哧的一声冷笑。蝙蝠拳头小指指骨的碎裂，非但没有令蝙蝠心生警觉，反而激发了他的血性，难道他天真的以为，腿骨的硬度，就能超过拳头么？

蝙蝠嘿嘿一笑，人都有一种连贯性的投机取消的心思，这不是说的他自己，而是说的小丑。

既然蝙蝠敢于用腿功硬抗小丑精钢护腕，难道他真的没有依仗？

当然不是！

“轰！”

杀手小丑！　（39）

腿和手臂交错的那一瞬间，小丑只觉得一股绝强的力道从手臂上传了下来，咔嚓嚓的声音响起，精钢护腕入肉三分，双臂臂骨几乎差点骨折。鲜红的血液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小丑面色苍白，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起来，双腿屈曲一次，又屈曲一次，咔嚓嚓，脚底的琉璃瓦再也承受不住小丑身上传来的力道，一片片碎成齑粉。

然而从蝙蝠腿上传来的力道并没有结束，一波接一波的犹如海潮翻浪一般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小丑双臂吃力，牙根几乎都咬出血来。硬抗不成，蝙蝠的力道果然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面对强大的力道，宜疏不宜强堵。小丑也不是吃素的，迅速把双臂承受的力道散发到自己双腿之上，咔，咔咔……

一阵连续不断的叽里旮旯的声响传来，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一阵乱响，一阵烟尘滚过，小丑脚下强硬的屋顶竟然被两人力量的交错轰出一个大洞，小丑的身体毫无意外的从洞中落了下去。

蝙蝠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身体再次凌空一拧，迅速从屋顶的大洞之中穿了进去，三连击的第三击连环而上，目标，依旧是小丑的头顶！

小丑眼见蝙蝠的鞭腿再次向自己的头顶轰了过来，惊惧不已，这家伙一副不要命的死拼，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同行相轻，同为杀手的小丑面如死灰，上过排行榜的小丑知道，前五十与前五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是暗杀，是明杀。不是偷袭，是实打实的面对面攻击。这种情况下，比拼的全是自己本身的实力，而不是平时那可以打埋伏的阴谋袭击。

一念及此，小丑双拳狠命的一攥，头一低，竟然在空中便比划了两下狗刨的姿势，堪堪向前跃了过去，在也使不出任何力道，死狗一般摔在地板之上，发出沉闷的扑通的声音。

蝙蝠强大的力道落在空处，身体下坠的速度猛然加剧，没有可以借力的地点。

轰！蝙蝠的一记腿鞭不偏不倚的落在枣红色的实木餐桌上，哗啦啦声音响起，散落成一地散碎的木屑。

小丑双臂在地上一撑，身体如同一枚炮弹一般拦腰横撞了过来。既然你想取我的性命，我也不能被动等死不是？能有一线反击的机会，小丑是决计不会放过的。

“来得好！”蝙蝠大叫一声，双臂一展，一只大鸟一般凌空而起。

就像小丑习惯把自己打扮成马戏团的小丑一样，蝙蝠之所以叫做蝙蝠，是因为他的轻身功夫着实了得，用萧小天的说法，蝙蝠的骨密度就像一只大鸟一般，硬度有了，密度不足，空腔隙比较多，大概是练功造成的身体异变。这样的身体，凌空“飞行”需要的力道，比一般武林高手要少用一半左右。

杀手小丑！　（40）

这绝对是蝙蝠天生不可比拟的优势！

蝙蝠人在空中，身体却极端的灵活善变，反手一抓，啪的一声便扣在小丑腰带部位，顺手一带，便把小丑的身体给了一个加速度，小丑的大脑袋呼啦啦的便向着墙壁冲了过去。

而他自己身体轻盈的一转，稍稍喘了两口气，落在地面之上。

“咣！”

一声沉闷的声响，小丑无奈的晃晃脑袋，再硬的脑袋撞在这墙壁之上，也昏昏沉沉的变得迷糊。

鲜血顺着头顶流下一道血线，小丑吧嗒吧嗒嘴，原来自己的血，也一样是血腥的味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蝙蝠轻笑一声：“谁是幕后主使？”

小丑捂着胸口咳嗽一声，啪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痰，嘴角，颜面，手臂，无一处没有血迹。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杀手，也有杀手的职业道德。

“别忘了我和你是同行，我想，我有八十种办法，可以令你开口说话。”

“我不介意，你可以试试。”小丑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淡淡的一笑道：“你还不出手？！”

蝙蝠心中一凛，一股杀气出现在自己身后，随即便是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蝙蝠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抬脚飞踢，只听强朗朗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传来，蝙蝠裤腿散成一片片毫无规则的布片，就像小丑戴着护腕一样，蝙蝠的腿部也绑扎着钢制的护腿。

分身有术！　（1）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用双腿的力道硬抗小丑的双臂精钢护腕的原因。

“哇呀呀！”蝙蝠身后偷袭的那个男人屋里哇啦的一通乱喊，说了几句蝙蝠也听不明白的鸟语，双手握住东洋刀的刀柄，寒光闪闪，削铁如泥。

卡拉！啪啦啦！

蝙蝠腿部的钢制护膝被这一刀劈过，竟然被划出一道缺口，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好刀！”蝙蝠赞叹一声，便看到身后双目赤红的梅川酷头挥舞着东洋刀哇呀呀乱叫着再次凌空向自己劈了过来。

“可惜了这把好刀，竟然落在一个小日本的手里。”蝙蝠摇摇头，从腰间取下那牛皮长鞭，说道：“你有武器，我也有。”

晃动鞭稍，舞了一个鞭花，向着梅川酷头的手腕卷了过来。

“这鞭子是俺的。”小丑暗叹一声，技不如人，连兵器都被人缴获了去，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他自己的兵器，真是恬不知耻，不要脸之极。

东洋刀擅长劈砍刺，适宜双手并用，才好发挥它最大的力度。梅川酷头挥舞着东洋刀，在空中挽了一个霸道的刀花，劈向蝙蝠手中的长鞭。

“我的九炼长鞭啊！”小丑心疼不已，这兵器自己耗费了不少心力，如果被这连钢制护腕也轻易削断的东洋刀砍中，定然是尸骨无存，一地熟牛皮。

“着！”蝙蝠又是一声轻斥。

第345章分身有术！

萧小天顾不得看望同在医院一墙之隔的宋丹华，现在对于萧小天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赶到宴春园更加重要的了。

蝙蝠的安危，倭人梅川酷头的疑点，以及那个在蝙蝠嘴里说的杀手小丑，萧小天不得不放在心上。

那边宋丹华有于逸雯和潘伊茗换班的守着，外面又有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员，萧小天还是比较放心的。

比较放心不是真正放心，天知道这三个女人聚集在一起，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不过这种情况又不能告诉宋青树知道，省的老人家担心不是？

萧小天驾车出了市区，转眼间便来到那通往莫州和宴春园的三岔路口。

通往莫州的路一览无余，畅通无阻。可惜的是通往宴春园的道路上，却熙熙攘攘的围着不少路人，路边也稀稀落落的停着几辆车，价值从三五万到三五十万不等。人群里不断传来呼喊的声音，夹杂着泼妇骂街一般凌厉尖锐的呼喊。

这群人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萧小天就算是见缝插针，也绝难以从人群之中穿过。早知道这样，让韩思青派一辆警车在前面开路就好了。萧小天放了一个马后炮，喃喃自语一番，终于还是选择停下车来，上前去看个究竟。

分身有术！　（2）

刚下了车，便听到人群中一个破锣嗓子哭天抢地的呜咽道：“哎呀我的老头子啊，你叫人可怎么活呀！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个杀千刀的，怎么偏偏撞我们家老头子呀！”

车祸？这是萧小天的第一反应，走上前一看，果不其然，地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半眯着眼，从外表看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儿少了。

中年男子靠在一个富态的有些流油的女人身上，生死不明。那富态女一边哭天抹泪的干嚎着，一边伸手摸索按住了中年男子的脸孔，真是听者心惊闻者落泪。

男子身边不远处停着一辆乌黑色的桑塔纳轿车，男子虽然呈现出昏迷的状态，一只手却死死的抓着那桑塔纳的保险杠，死活也不肯松手。

那女子掰了两下，却难以把中年男子的手指从保险杠上拔下来，更是得理不饶人：“大伙瞅瞅，瞅瞅，把俺家男人装成这个样子了，大伙给说句公道话呀！”

一边说着，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涂涂抹抹，直到把地面上都阴湿了一大片。

萧小天拉住一个路人道：“这位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车祸不成？”

“看样子应该是吧。”那男子也是一个看热闹的看客，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送医院啊，还在这里等什么？”萧小天不由疑惑的道。人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向办法加以救治，还在这里互相扯皮找原因。难道人的生命，比这个还重要么？

“你送吧，反正我们是不会送的。”

笑话，被人讹上了怎么办？不是有个审判庭宣布，人的常理是不轻易救助他人，而基于这个常理判了那搀扶跌倒在地的小伙子不但没有道理进行救助，反而按照他们的理论，不救助才是人之常情。

“怪不得没有人敢管，”萧小天说道：“这社会宣扬的理论早已经把华夏人的道德标准倒退二十年。”

“嘘！可不敢这么说官家的是非。”一个老大妈冲着萧小天虚了一声，仍然有滋有味儿的看着场中那哭天抢地表演着的妇人，一副比莫州大庙的马戏还精彩的表情。

老大妈的表现也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懂得这个道理的人都会明白，并且和她做出一样的选择。在场的围着不下二十人，哪一个不是看戏的？

可偏偏就出了萧小天这么个怪胎，只见他分开众人，来到那躺在妇人身上的男子身边，道：“别紧张，别紧张，我是医生，来，让我看看。”

萧小天说着便要伸出手指扣住那男子的脉搏，替他仔细查看一番。

谁的命不是命啊，也不见得自己的命就比现在地上这个男人金贵。

分身有术！　（3）

看到有需要医疗救助的人而不去救助，不是萧小天的风格。

“啪！”

冷不防斜刺里伸出一个手掌，一巴掌打在萧小天的手指上：“闪开！你是谁？想做什么？”

萧小天抬起头，便看到那妇人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我是医生，当然要查看伤员。”萧小天认真的解释道。

“用不着！”那中年妇女撒泼似的大叫起来：“俺们不用你看，俺们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让那个开车的赶紧滚下来，带着我们家老头子去医院。”

桑塔纳轿车的车主一直躲在车上没有下来，他也不敢下来呀。

不远处几个拎着锄头铁锹的汉子哄散了人群，冲上前来，为首的一个道：“怎么了大嫂？”

没等那中年妇女回答，那带头的汉子一锄头杵在地上，指着桑塔纳的车主吼道：“下车，赔钱！”

他身后的几个汉子不约而同的一起呐喊：“下车，赔钱。”

车上这才走下来一个胖子，撇撇嘴道：“我们正常行驶，是他从那边横穿马路，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萧小天暗道要遭。

摆明了这是遇上碰瓷的了。虽然萧小天没有给那男子成功的把脉，不过看他微微闭着的眼睫毛不断的上下抖动，分明就是有意装死，他身上又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也没有太多的土渍，再加上那中年妇女一副母老虎的样子不让自己去把脉，萧小天心理便明白了八九分。

“听听，父老乡亲们听听，这他妈还是人说的话么？大伙上，劈了他！”

一群汉子磨拳擦掌月跃跃欲试，那胖子看着这么多锄头铁锹的对着自己，两条腿也不禁大起哆嗦来。撞了人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遇上不讲理的。

萧小天抬头一看，不由得咦了一声，原来这胖子也是熟人，正是那梅川兄弟的翻译官。

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车上的男人，不是梅川酷头，便是梅川瓦兹。

车窗摇下，一连串的倭文秃噜出来，紧接着便扔出几张大红票，不是倭币，正宗的主席他老人家。

“五百块就想把我们打发了？没这么简单！今儿你不掏出个万八千的来，就别想过你爷爷这一关！”为首的男子用手指沾了一点涂抹，点了点落手的钞票说道。

奶奶的，这几个兄弟的出场费都不够，这不是白装了么？

萧小天站起身，乐呵呵的拍了拍那带头男子的肩膀，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刚才车上那人说的话，你听得懂？”萧小天反问道。

分身有术！　（4）

“却是听不懂。”男子点点头，对地上躺着的一对男女道：“不长眼的玩意，怎么找了这么个货！走，撤了！”

随着那男子一声招呼，地上那一对夫妻一个轱辘爬起身来，嚎啕大哭的也不哭了，装死的也不装了，转眼间便遛了个干干净净。

“神了！”一个围观的男子挑起大拇指说道。“这几位是附近有几名的混混，靠的就是装死吃饭。这小兄弟说了什么？竟然能五百块钱就把他们打发了？”

萧小天笑道：“我说车上是个日本鬼子，他们继续装下去影响两国邦交，会被拉进去吃窝头。”

萧小天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人群已经散了个干干净净。

那胖子翻译道：“又是你！你想做什么？我不成你的情。”

“用不着你成我的情。”萧小天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大踏步的走向停靠在路边的桑塔纳轿车，顺手打开车门，不容分说一把便把车上的倭人扯了下来，仔细一看，却是梅川瓦兹。

“你。你要做什么？”梅川瓦兹还是会说几句中文的。

……

随着蝙蝠一声轻斥的声音响起，那长鞭打着旋飞向梅川酷头的手腕。

一寸长一寸强。围魏救赵的手段，梅川酷头不得不防。

长鞭袭过，梅川酷头抽身后退，把东洋刀横在胸前，迅速的又一次后对了一步，找准落脚点，这才哇呀呀的怪叫一声，扯着一个公鸭嗓便冲了上来。

“哦？”还真有不怕死的。蝙蝠一笑。那小丑都败在了自己手中，这梅川酷头竟然还想着负隅顽抗，真他妈是不知死的鬼。

别说两人语言不通，就算语言互通蝙蝠也不愿意多说废话。用蝙蝠自己的话说，说话多了就是萧小天了，与自己的杀手身份不符。

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那梅川酷头虽然功夫上不一定比蝙蝠高深，但胜在他用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蝙蝠身上只有这一条长鞭可供使用，如何也是不能和梅川酷头以硬碰硬的。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那小丑忽然暴起发难，随手拎着一把椅子，哇呀呀的加入战团。

近了。

更近了。

小丑相信，只要自己再向前一步，便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击中蝙蝠的后背。

可惜的是，他这一步，在也没有办法走上前去。

蝙蝠早已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后那劲风响起的声音，他如何能听不到？

一腿后踢，看也不看。

小丑顿时心生无奈的感觉。强大！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小丑现在的表现，就像是自己主动把胸口凑上去找挨踢的。

分身有术！　（5）

可惜他已经无从反应，那只臭脚已经踩中了他胸口的位置，顿时觉得嘴巴里面一丝丝甜甜的味道传来，扑的一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我却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血值得这么流！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蝙蝠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边应付着梅川酷头的袭击。

“啪！”一阵迷梦的烟雾忽然间生腾起来，蝙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那边梅川酷头的方向，的却是有着三个梅川酷头的身影。

第346章闭目迎敌！

蝙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激烈的战斗留下点点汗水，眼前雾气蒙蒙。

蹭！蹭蹭！

三条身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蝙蝠的身体急冲过来，那边小丑已经在桀桀怪笑：“哇咔咔咔……蝙蝠，你死定了。”一边说着，猛烈地咳嗽两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三个梅川酷头！这怎么可能？又不是刘千的魔术，怎么能达到如此骇人的效果？

蝙蝠脑海之中只是闪了一下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