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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生如夏花+番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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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立东没回答他的问题,却说起另一件事:“Y省正好卡在两个军区中间,老三的电话打的迟了我的人才会到的晚。这两天你没少受罪吧?”
  “也没什么。局子里那套也就是吓唬吓唬小崽儿,他们不敢真拿我怎么样。”一瞄秦立东憋着乐的嘴角,李津京赶紧又加一句:“当然,我是说比我小的那帮崽儿。”
  大手揉了揉李津京的头发:“你确实不错,比一般的强多了。”
  “老三那些破事儿其实我和老潘他们早就知道了。以前碍于情面,只是暗着提醒过他几回。这次也不完全是因为路上那点儿钱,你们前脚离开G省,后脚发货的哥们儿就给我来了电话,老三往货里掺假,套了不少真货拿出去自己销,要不我们也不能做得这么绝。”
  “这确实有点儿过了。”怪不得他会突然让自己也跟车,其最初目的估计就是用多塞一个人进去敲打一下老三。李津京心里觉得秦立东这人真可怕,心思弯弯绕绕太多,太密。也不是说这人不好……但给他的感觉是特危险一人,猜不透。
  “这次你和老孙算是导火索,以后如果遇见老三的时候说话办事儿都小心点儿。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但保不齐会拿你和老孙开刀。这人记仇。”
  李津京很明白秦立东话里的重点,只问一件他最关心的:“老三他们家能耐很大吗?会不会牵扯到我爸?”
  秦立东从他手里拿过抽剩下一半儿的烟吸了一口,笑:“有我呢,他不敢。”
  一时无话。
  默默的并行了一段儿,李津京突然想到,既然秦立东和潘向荣他们早就知道老三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还要安排席砚挑这个头儿呢?
  也许是几家人之间的世交让他们不能亲自出面挑明?也许是老三知道的太多,他们不能明着跟他闹得太僵?不管怎么说,这回席砚是被他们当了回枪使,这孩子也够笨的。
  
  秦立东自从住进这个别墅区还是头一次在夜里出来散步。从来不会伤春悲秋的人,突然也感悟到了夜色的神秘和美好。
  旁边走着的大男孩儿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的步伐,安静,沉默。
  对于李津京,秦立东有股没来由的偏爱。明明才十八,行为处事老成稳重,也许天资不算绝顶聪明,但他身上有种奇怪的气质,看不清。
  对于神秘的,无法掌握的,带有未知性的人,秦立东向来是不愿深交。林子太大,什么鸟儿都有,老子娘提供给他的生活环境让他深深的认识到在这个国家谁也别想只手遮天,派系,军,政,商,看起来盘根错节,一朝站错队一步走错路,满盘皆输。
  以他家的情况虽然不至于如履薄冰,但也要步步为营。空子可以钻,投机可以做,但也要时时看清手中的砝码。
  权利。当你握着它的时候能带给你一切,但你不能越过那条它所能包容的底线,否则失去的那天连全身而退都是奢望。
  他需要可信的人在身边,像龙庆,像潘向荣。但,李津京……
  秦立东微笑着说:“回去吧,不睡躺着休息一下也好,一早儿老文就该过来带你去医院了。”
  李津京顺从的点头:“好。”
  这个大男孩儿还是再观察观察吧,虽然,他很喜欢他。
  
  第二天先和张文去了医院,又照片子又抽血的折腾了一上午。中午被秦立东叫回去一起吃饭,如实告诉他和席砚没什么大事儿,软组织挫伤好好修养几天就能好。
  让李津京没想到的是,中午这顿饭都是席砚做的,手艺还相当不错。饭后问起他跟车运回来的东西,那些衣裳。
  秦立东乐了:“没少买啊,快赶上倒腾服装的了。放心,都给你收好了,一会儿就带你去库里拿,然后给你送回家。”
  所谓的库里,其实就是秦立东他们存货的仓库之一,离市区不远。这回连席砚都没让跟着,李津京觉得要有“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好奇”的觉悟,一路假寐。
  秦立东看着李津京辛辛苦苦装睡的模样儿直想笑,小眼皮儿抖啊抖,嘴角都耷拉着,够累的。
  取了东西给他送回家,临下车的时候提前把他那份儿利润给他,还多给了两万。小孩儿一下就惊了:“秦哥……这太多了。”
  “你不是跟我要奖励吗?”
  小孩儿脸红了:“有点儿意思意思就成,哪能要这么多啊,您跟伙儿里也没法交代。”
  “这是我个人给你的。老潘和龙庆也会给你红包儿,毕竟是因为货挂了彩,他们对这个很讲究。”
  
  李津京回家的时候老爸老妈都还没下班儿,第一件事儿先把老爸的小金库还上,第二件事儿才是踅摸地方儿藏自己那份儿钱。
  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才开始慢慢倒腾陈家和送他的衣服裤子。
  在其中一个包裹里,还有秦立东顺手从库里拿给他的各种走私小玩意儿。德国产的电子血压计若干,法国过来的向日葵形状的电子闹表若干,还有莫名其妙的一堆香水和化妆品。
  老娘先回来的,进了屋,儿子晒一边儿,先盯住那堆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夏奈尔?娇兰?京京啊,这都是你带回来的?真的假的呀?”
  “肯定是真的。都是走私货,假的谁要啊?”秦立东手里有假的吗?
  老头儿回来也特不给面子,直扑小电器,摸摸这个拿起来那个,爱不释手。“哪儿来的?”还算有点儿理智。
  李津京实话实说:“秦立东给的。”
  
  李四海同志很严肃的在晚饭后把田青青同志轰出去扭秧歌儿,然后以更加严肃的态度命令李津京从实招来为什么会认识秦立东。
  李津京说了一部分真话:“老武探家那次他哥哥请客吃饭,您不是知道吗?就那次认识的秦立东,后来他有个朋友想转学来我们学校,我给办的,您也知道啊,您还给赞助了两条儿烟两瓶儿酒呢。”
  “对,是有这么回事儿。”
  “然后他们就老惦记着要谢谢我,几次请我出去吃饭我都没去。高三啊,我哪儿有时间跟他们混?这次和同学出去旅游正好在G省碰见他们了,秦立东好像跟那边儿关系特野,非要送我东西,这些衣裳还有血压计什么的,死活塞给我的,我不要都不成。”
  李四海皱着眉毛想了想,压低声音说:“秦立东一直干着走私的买卖,他们家硬,你可别跟着瞎掺合。”
  “走私!”李津京莫名惊诧状。
  李四海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太狂,你出去这阵子也确实能遇见秦立东。他正好最近从G省走私了一批烟,在Y省和检查站还起了冲突,要不是他们家老爷子关系够硬给平了,这件事儿换个人全军通报都是轻的!”
  “爸,这没通报呢,你怎么就知道了?”李津京现在是心惊肉跳,全身寒毛儿都立起来了。
  李四海一撇嘴:“机关里头总有爱传闲话儿的。再说走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只不过没想到现在的孩子比大人还野。听说和检查站打起来之后还被对方抓住一个扔到看守所去了,也不知道谁家孩子这么倒霉给这些高干子弟当头炮。”
  李津京在心里流泪了……爸,不是别人,就是您家的崽子犯的这二啊~“那,后来呢?”
  “没人知道后来,”李四海警告性质的晃了晃手指:“如果秦立东够仗义,自然会把人给捞出来,要是他来损的,一拍两散,推的干干净净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草!李津京这个悔啊,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傻缺,都明白能这么容易赚着钱必然要付出代价的道理,怎么到了跟前儿就见钱眼开了呢?
  
  心情极度郁闷的李津京很早就扑到床上睡觉去了。
  田青青悄悄的从儿子卧室退出来回到自己屋,忧心忡忡跟李四海说:“京京是不是病了?这孩子怎么挂了个条幅在镜子上啊?”
  李四海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儿:“写什么了?”
  “我是傻缺。”
  李家爸爸终于清醒了一点儿:“八成儿是快领通知书压力大吧?”一翻身不再说话,老头儿心里却想,死小子,你肯定惦记着巴结秦立东呢吧?老爹我今天先把你这幻想扼杀在摇篮里,那帮子人身边儿可不是你待的地方儿!
  李四海,你俊杰了!
   



11、第十一章 。。。 
 
 
  全国高考学子们决定生死的时候到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津京家的饭桌正中央摆着个雪白的信封儿,三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相面。
  田青青最先绷不住了,“京京,看看吧。不管结果怎么样,妈妈都支持你。”
  李四海身为一家之主到是很沉得住气:“我儿子没问题,快打开吧!”
  李津京现在特别需要一根儿烟镇静一下,那个罪恶的白信封让他无比紧张,可事实就是事实。草,万一没考上大不了复读呗。
  “呲啦。”
  “哈哈哈,恭喜儿子啊!我们老李家也出了大学生了!”李四海蹿起来手舞足蹈。
  “爸,我还没看呢,您怎么就先恭喜我了?”李津京捏着没打开的信眯起了眼:“您偷看过不是不?”曾经很多次他都怀疑老爷子为什么不去做谍报人员,无痕迹拆信就是他的一项拿手绝活儿。
  “什么叫偷看啊,老子是光明正大的看。”
  田青青一把抢过通知书打开,飞速的浏览了一遍笑出一脸褶子:“京京!录取了录取了!你考上第一志愿啦!”
  考上了?也就是说,他未来的四年将在神秘的,美好的,一心向往的经贸大学里渡过?苦读多年,放弃了多少曾经最爱的娱乐?现在终于心愿得偿,李津京在心里狠狠骄傲了一把并且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讨要福利。
  “爸,妈,我得承认一错误。”做羞愧状垂下头:“那会儿压力太大,我偷着抽烟来着,然后就一直没放下。”
  李四海的鼻孔瞬间撑大:“混小子!不学好?皮痒痒了吧你!”
  田青青拽了拽自家老头儿的衣袖:“算啦,京京都是大孩子了。他抽烟也是为了学习,以后少抽点儿啊。”
  可怜的田同志没看到爷俩唱双簧得逞的贼笑,哎……母亲啊~
  
  李家是欢,宁家是愁。
  宁非的落榜在李津京意料之中。可是宁非本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落,反而是带着股亢奋的跃跃欲试。
  “哎,秦哥答应让我去他哪儿帮忙跑买卖了!”
  李津京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汽水儿:“哦,干什么啊?”
  “让我先跟着潘哥跑销售。你知道潘哥吧?潘向荣,听说也是一牛逼人。不过人家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特好相处。”
  李津京没说话。他宁可哥们儿跟着龙庆,潘向荣就是一笑面虎。但他不打算警告宁非,到不是记仇,只不过有些事儿说了反而让人觉得他小心眼儿妒忌。反正宁非也不傻,慢慢就能琢磨出姓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
  “宁非,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独,还喜欢跟你们装逼?”
  “没有的事儿!”宁非张口就否认,但李津京的眼神儿太深,让他头皮发麻。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发小儿变得这么厉害了?
  宁非没见过这样儿的李津京,下意识否认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李津京跟慢动作似的垂下眼皮儿从兜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儿点上,缓缓的吸慢慢的吐,烟雾中李津京的眼睛再次抬起来的时候,一种被透视的感觉。
  这也是发小儿啊,既然说过人家坏话就得有胆子承认。即使从此以后李津京跟他闹掰了,也怨不得别人。
  想通了之后,宁非绷着块儿跟就义似的说:“我……确实跟别人抱怨过。因为你那会儿天天跟一三好学生似的,也不搭理我们,就自己闷头儿学,还和年级里那帮学习好的混在一起……”
  李津京抖了抖烟盒伸给宁非示意他来一根儿:“就他妈因为这点儿事儿?你丫也够左的!我是奔着考大学的路子走,当然得用功啊。你学习那么烂,我跟你混一块儿到时候考不上没准得恨你一辈子。等我老了的时候就跟我孙子说‘看见那老头儿没有,就是因为他,你爷爷我没考上大学,乖孙子快过去抽丫的!’。”
  宁非刚点上烟,没憋住噗哧一乐呛得直流眼泪:“太损了啊!”
  李津京也笑:“才知道我损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以后我上了大学没准儿更得忙,你别多想就行。咱们现在趁着年轻好好拼几年,等都混出模样了再一起疯那才叫痛快呢!”
  宁非也来神儿了:“对!到时候我买一大奔,天天带一特漂亮的蜜招摇过市。”
  “是啊,然后你就能看我骑一二八自行车儿跟后边儿追,特满足吧?”
  宁非脸一板:“甭废话,哥们儿发达了能忘了你吗?有我开大奔那天,怎么着也得给你买辆桑塔纳。”
  
  把宁非这块心病摘了之后,剩余的暑假时间李津京全都用在吃喝玩乐上。游泳,饭局,迪厅,酒吧,声色犬马。
  这天正想去找小冯办游泳卡,被秦立东拦住了。李津京这才知道,康体中心有秦立东的股份,一整套各个场馆的VIP贵宾卡人家早就替他准备齐了。
  席砚和宁非一帮子人先进了热热闹闹的迪厅,秦立东抬手摸了摸李津京的脖子:“那个救生员我已经给开了。”见小孩儿皱着眉毛一脸迷惑,又贴在他耳边说:“那小子干过迷/奸青少年的勾当。虽然他是仗着另一个合伙人的关系进来的,但只要琢磨到我的人头上,一律滚蛋。”
  李津京依旧皱着眉毛“嗯”了一声:“秦哥,您早告诉我啊,让我好好抽丫一顿再说。要不,拍点儿露/点照给丫贴大街上也行啊。”
  秦立东笑:“真够坏的!”
  
  看着李津京走向游泳馆的背影,秦立东也不着急进迪厅找席砚他们,而是陷入沉思。
  这小孩儿最近的表现很奇怪,几次内部人的饭局上都特别沉默。潘向荣三番五次的暗示让他一起跑跑买卖,结果他不是装傻就是找借口推了。
  一次共事不可能让秦立东彻底相信他,可这孩子连再次共事的机会都不要,怎么能让他摸清楚他的心思呢?
  席砚说李津京是装呢,老潘说这家伙的心完全不再这儿。秦立东觉得他们俩各说对了一半儿,李津京这人看着挺简单,其实自己的主意特别正。
  可是能正到连钱都诱惑不了他?秦立东不信。
  瞥了一眼透出迷幻灯光的迪厅大门,秦立东直接走向游泳馆。
  有些人,他不喜欢单纯的猜测,他需要看,需要听,他要李津京本人最直接的解释。
  
  最近吃的好喝的多,前两天很郁闷的在腰侧捏起来一坨肥油让李津京非常郁闷。警惕糜烂生活不仅会侵蚀他的思想,更能毁了他引以为傲的身材,于是硬性规定自己每周来游三次锻炼身体。
  一口气游了三个来回之后,李津京很满意自己能坚持下来。
  浮出水面抹了把脸,哎?人都跑哪儿去了?不仅偌大的池子里只有他一个,连服务员都没影儿了。
  “京京,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原来是秦大少来了啊,估计动用小老板的特权清场了?
  “秦哥什么事儿啊?”
  “你不想跟着我干对不对?”
  李津京拿着大浴巾擦身的手顿了一下,刚要回答又被秦立东打断:“应付我的话就不用说的,咱们直来直去,我不会为难你的。”
  李津京权衡了一下决定不装傻,很坦然的说:“也不完全是不想跟您一起干。秦哥,一年前您就知道我的志愿,考上经贸大学学习金融。您还记不记得当时说如果考不上饶不了我?”
  “有这事儿。”
  “既然您今天话已经说在这儿了,我也不打马虎眼。我觉得,很多人都很想傍着您这棵大树赚钱,可树再高也架不住人越来越多。我不想跟别人一样在一棵树上耗着,只想趁现在年轻学点儿本事,不说以后能互相帮忙,至少无论少了谁我也能自己混出个模样儿。”
  “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这个说的没错儿。但大学生活真的会让你一点儿参与伙儿里生意的时间都没有吗?李津京,告诉我你最真实的想法,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李津京微微一笑,直视秦立东:“我害怕了。”
  “怕我拿你当枪使?怕真出了事儿你会背黑锅?”秦立东的语气已经变了。
  “秦哥,看事儿不能光看眼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相信您不会对兄弟不仗义,但谁能确保以后的行市就不会变呢?人都有身不由己的那一天不是吗?”
  言外之意,你秦立东也会有失势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你就算想仗义也没那个能耐仗义。
  
  所谓老虎屁股摸不得。
  李津京被秦立东摔在椅子上后背生疼,强忍着不叫出声儿。
  “我的事儿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没有要干涉您的事儿,我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说话而已。秦哥,刚才是我多嘴,但您的买卖您玩儿的起我陪不起,就是这么简单!”
  “你想不陪就不陪?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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