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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皇后论斤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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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么。” 
  香茗却没随意,每一支都在皇后头上比对了一次,最后才选定了一支红珊瑚的,样式及其简单,簪头上嵌了一颗莹润的珍珠,却格外亮眼又透着喜庆。接着又是插戴哪一支钗环好啦,戴哪一种颜色的宫花衬衣服啦,哪一款耳环更俏丽啦,直把顾锦年烦到频频蹙眉。“香茗,你也知道我素来不喜欢这些繁杂的饰物,今日是怎么了,你瞧瞧你把我收拾的,活脱脱一个长了脚的盆景。” 
  香茗绝对不能苟同,“娘娘,今儿个是除夕,不同于平日,你出去看一眼就了解了,各宫各院的都打扮得可精心了,中宫皇后可不能让她们给比下去。” 
  顾锦年侧目,“你说的是这脑袋上顶着东西的数量还是重量?若是这两样,只怕我这个皇后娘娘是赢定了,谁也比不下去。” 
  看皇后抬手开始拆头上的饰品,香茗有些着急,“别拆啊,好不容易选好的这些,挺好看的。” 
  顾锦年手上的动作比香茗说话快,她这一句话说完,皇后头上的饰物就都被拆了下来,只留下了那支红珊瑚镶珍珠的簪子。香茗失望地看着皇后,“这头上也太空了呀。” 
  顾锦年又选了一对珍珠耳坠换下了原先拖着长长金穗的耳环,转动着脖子觉得轻松了不少。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米色衣裙,正要自己更衣,香茗又不干了,“娘娘,你不戴那些头饰也就罢了,可是今儿这个正日子怎么能穿这么素净的衣裙。” 
  “明日祭祀天地自然会穿隆重的朝服,今日不过是个家宴,随意就好。” 
  香茗气急,干脆甩手不管,“你就别听我的劝,到时候看那些嫔妃娘娘们怎么争芳斗艳,看底下人怎么笑话你。” 
  香茗的话一点错都没有,皇后到达设宴的琼华殿时,各宫的人都已在了,虽然都规矩地给她行了礼道了福,但是顾锦年仍然从她们的笑容和眼神中看到了太过明显的嘲讽和不屑。她环视殿内众人,惊讶地发现,就连平日里冷艳高傲不屑扮俏的洛可心都露出了精心修饰的痕迹,艳粉色描花宫装将她衬得宛若一朵盛放的夏莲。顾锦年却有些可怜她,如此刻意的装扮到底是因为过年的缘故,还是因为最近皇帝太过冷落她的缘故呢? 
  还未等她坐稳,殿外唱诺,太后与长公主驾临。众人又纷纷起身列位站好,等待迎接太后凤驾。 
  见到皇后的装扮,太后脸上优雅而完美的笑容明显一僵,将皇后由上到下地打量了数遍,而后竟不理旁人直直地上前去拉住皇后的手,“孩子啊,你有心了。” 
  顾锦年抿嘴一笑,只屈膝行了一礼,什么都没有说。 
  跟在皇后身后的香茗看见同样是一身素服,头上只插了两根银簪的长公主后,才明白了皇后那样穿戴的用意。长公主却不领情的昂着头冷哼一声,“装相。” 
  太后转头瞪了她一眼,又回头摆出刚刚进门时那副完美笑容,对众人道:“今日是除夕,不拘礼,咱们随意些。” 
  除了第一次在宫中过年的皇后,其他人都知道,每年除夕夜,皇家确实会破除规矩礼制,除了轮值的宫人外,各人皆可随意吃喝、讲话行事也不必拘礼,这是一年当中,宫人们最开心最欢乐的一夜,也是最方便勾引皇帝和王爷的一夜。虽然往年从没有人成功过,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女人们觉得自己将更有机会。 
  在众人的期盼中,淮阴王来了,又在众人焦急的期盼中,皇帝陛下终于驾临了。他很自然地坐到了主位上,左边自然是太后,而右边的位置,往年都是留给洛贵妃的,今年换成了皇后。皇后旁边的位置被长公主占据了,太后又在淮阴王进来时就把他招呼到自己身边搂着,洛贵妃被挤到了长公主下首的位置。当她用委屈的眼神望着皇帝时,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迫,不知道正在和皇后悄声说着什么私密的话,还边说边露出暧昧的笑容。洛可心瞪着两人半晌也没能让皇帝抬头看她一眼。她正自郁闷,却见姬沧澜晃着手中的酒杯,对着前方的空气开口,“这个世上啊,果然有报应这回事。抢了别人的终归是无福消受,这就叫活、该。” 
  洛可心的脸色几近苍白,细瘦的手指紧紧抓住案几的边缘,骨节与青筋凸显分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些微醺的女人们也渐渐开始放开了,有几个管事的女吏捉住淮阴王轮番敬酒,淮阴王一张俊脸早已红透,也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羞涩所致。皇帝和太后低声说笑着,偶尔抬头看着被女人们追得无处可藏的姬修桓大笑。顾锦年端起酒杯对长公主说:“我敬长公主一杯。” 
  姬沧澜斜眼看看她,随意举起酒杯在她眼前一晃,“看在你没人理的份上,就跟你喝一杯吧。” 
  顾锦年抿嘴一笑,道:“多谢长公主,愿新的一年里,长公主心想事成,平安喜乐。” 
  姬沧澜瞟了她一眼,故意问:“我若是想你顾家家破人亡呢?也能成么?” 
  她没想到顾锦年仍是面带笑容,轻声说:“顾家家破人亡能对长公主有什么好处呢,没有好处的事又何必要做,不如想些好事、乐事,轻松又开心。” 
  姬沧澜夹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我是个晦气的人,能有什么好事、乐事。你靠我这么近,小心被沾染上晦气去不掉。” 
  她这样一说,顾锦年反倒挪了两下,贴近了她坐着,“除夕夜不就是除旧迎新的日子吗,旧的除尽新的不自然就会来了吗?” 
  姬沧澜眼睛盯着杯中的酒,许久才道:“但愿吧。” 
  顾锦年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到姬沧澜面前,与她的酒杯相碰,两只碧玉杯发出一声悦耳脆响。看着皇后将酒一饮而尽,姬沧澜也默默抬手,将酒杯送至唇间,一口喝了。她刚刚将杯子放下,皇后就一手拿起来,另一只手又拽起她不由分说地奔到殿外,再次将酒杯交还给她,说:“跟着我做。” 
  在姬沧澜还没明白过来皇后这是在发什么疯时,就已经看见皇后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扔了出去,嘴里喊着:“去吧,滚得远远的,难过失意什么的跟我统统无关。” 
  姬沧澜看怪物一样,“幼稚。” 
  “做啊,你先做嘛。”顾锦年极力怂恿着,还帮着长公主举起了胳膊。“扔啊。” 
  杯子被顾锦年强带着扔出的那一刻,看着翠绿的酒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姬沧澜的眼泪竟在瞬间夺眶而出,仿佛被扔出去的不是一个杯子,但是什么她却又不知道,只知道心中的酸痛再也无法抑制,全部化作泪水汹涌而出。她捂着脸蹲了下去,双肩频繁抽动着。顾锦年也蹲下身,默默望着她哭,直到她哭得没有力气了,只剩下小声的抽泣时,才将她轻轻揽到自己怀里。没有安慰,没有劝导,没有趁机示好,这一刻,顾锦年只是一个怀抱。 
  姬修远立在殿门处,将这一幕由始看到终,殿内的喧闹嬉笑和殿外的沉默哀伤是如此的泾渭分明,而他仿佛就是一道分隔线,隔开喜、悲,隔绝欢笑与忧伤,孤立地存在着。 
  殿内开心玩乐的人们没有留意到长公主和皇后的失踪,仍旧开心着、笑闹着,当然,也有意无意地对皇帝和淮阴王勾引着。 
  走在回慈宁宫的路上,姬沧澜和顾锦年都沉默着,沉默了一路。顾锦年将长公主一直送进了她自己的寝殿,犹豫了片刻,她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长公主的手指,“大姐,明天就是新年了。” 
  姬沧澜有些别扭地侧着身子,故意不看她,“新年新气象,但愿你的脸也能换张新的。” 
  顾锦年噗嗤笑了,“我走了。”手,被反握住,她一愣,等了半日才听见姬沧澜说:“记得让人给我送饺子过来。我要看烟花吃饺子。” 
  顾锦年笑着应声。 
  灯火通明的寝殿内温暖如春。 
  近子时,姬修远端着一盘还有些温热的饺子踏进静谧的凤栖宫,惊讶地看见皇后正端着一盘饺子吃得热泪盈眶。他皱眉,“怎么除夕夜吃个饺子都能哭?莫非民间有这个讲究?” 
  顾锦年翻了个白眼,“谁们家大过年的讲究哭啊。” 
  “那你这是……” 
  “嗯……太热,烫的。” 
  “哦……”姬修远将自己手里的一盘递过去,“那你吃这个,这个不烫。” 
  看了看皇后的那一盘饺子,他又奇怪了,“怎么你的这一盘和我手里的不一样呢?” 
  顾锦年无奈地将饺子盘放下,“这是臣妾自己和面、做馅包的,自然与御膳房做的不同。” 
  “咦,皇后竟然还会包饺子!”姬修远夹起一个来,“瞒着朕自己偷偷躲起来大快朵颐,定是极为美味,皇后啊,你可真不厚道。” 
  “诶诶诶,”顾锦年有些慌,伸手抓住皇帝的胳膊阻拦他将饺子往嘴里放,“不好吃,真的不好吃。” 
  “皇后啊,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是一个饺子么。”将饺子丢进嘴里,嚼两下,皱眉,再小心翼翼地嚼两下,吐。 
  顾锦年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被皇帝吐在地上的多半个饺子,叹了口气。 
  “皇后啊,朕知道你刚刚为何会边吃边流泪了。朕现在也想流泪啊,真太难吃了。” 
  顾锦年扁扁嘴,斟了杯热茶递给皇帝漱口,自己则端起那盘饺子继续吃。姬修远皱着眉凑过来,“那个,皇后啊,大过年的,犯不上跟自己这么过不去吧。” 
  顾锦年继续往嘴里送饺子。 
  姬修远换到另外一边,继续说:“那什么,朕不是给你拿来好吃的了吗,别吃那个了。” 
  顾锦年没反应。 
  “其实吧,身为女人做饭难吃确实是个缺点,但是,你是皇后啊,皇后不用亲自下厨是不是。” 
  顾锦年烦不胜烦,放下碗筷,问:“皇上今日怎么格外关心起臣妾来了?唔……又是哪里等着用钱呢吧?” 
  “皇后,你这话说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姬修远碰碰她的胳膊,“往那边挪挪。”挤着在她身边坐下后,他说:“皇后啊,不是朕居心叵测,而是那饺子真太难吃了,朕是怕你吃坏了肚子,那万一里面有毒的话,那……” 
  “皇上,臣妾是活得有多不耐烦啊,自己给自己下毒?” 
  “不是,那难吃的程度当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没毒也能把人给活活难吃死。” 
  顾锦年无力地将脸埋进双手里,半晌才闷声说:“这饺子和那牛乳一样,是有典故的。” 
  “也是你娘做给你吃的?” 
  “嗯,当年爹爹和大哥都去了关外,家里就剩下娘还有我和弟弟,六岁那一年的除夕,娘去郊外挖了些野菜,混着邻居大娘给的剩菜和半个肉丸子给我和弟弟抱了顿饺子吃。当时觉得可香了。弟弟还窝在娘怀里说,‘明年还要吃。’”顾锦年仰起头却根本无法阻止眼中水汽的弥漫,泪水还是从眼角滑入鬓间,“可是,年还没过完,弟弟和娘就都去了,一夜之间就都去了。只剩下我和小半碗饺子做伴。” 
  姬修远抬了抬手,在抬高了点,最后终于抬至皇后的鬓边,笨拙地用手指为她擦着眼泪。顾锦年笑着甩甩头,“不说了,大过年的。”胡乱抹了把脸,笑道:“从那以后,每年除夕我都会凭着记忆包那种馅的饺子,可惜的是,没有一次能包出当年的那种味道。真的都很难吃呢。”她笑着的脸上又被泪水染满。 
  姬修远垂头咳了两声,想说些话来安慰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思索了好久才蹦出一句,“一会儿放烟花了,你再哭眼睛就更肿了,只怕到时就剩下一道缝,咳咳,那就看不了烟花了。” 
  顾锦年沉默的看着他,姬修远忽然想抽自己两巴掌。“噗”,她笑出声,用手捂住嘴乐,他才总算长出一口气,也跟着赔笑道,“过年么,笑笑才好。”重新端起御膳房的饺子,“朕特意挑了好几种口味的,你要不要也尝尝。那盘饺子是纪念,吃不得,要供起来才好。” 
  顾锦年更是笑个不停,捏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嗯,好吃。” 
  “是吧,御膳房出品,美味的保证。” 
  殿外一片闪光和喧嚣,正是已到子时,太监们燃放起了烟花,两人端着饺子坐在殿外的石阶上,抬头看烟花,一口一个的吃饺子,偶尔为着哪朵烟花更好看而争论几句,当然,以皇帝的口舌,想要辩赢是不大容易的,即便是要赢了,也会在话还没有讲完的时候被塞进一个囫囵的饺子。 
  除夕之夜,阖宫欢笑,处处灯火通明,笑闹欢畅之声如火中烹滚油,锦上开繁花。谁都没有注意到,在灯火的背后和欢乐的人群之外,那一双充满了怨怼的眼睛……   
  第十八章 不可对人道的情事   
  ……》 
  正月十五,上元灯结,皇后銮驾至福禄庵拜佛许愿,愿大齐永盛,百姓安乐。 
  早春二月,冰雪消融,皇后銮驾至归龙馆求神问签,求边关安宁,邦交友好。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皇后銮驾至大相国寺进香祈福,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暮春四月,桃红柳绿,皇后銮驾至小相国寺斋戒参禅,连日吃斋礼佛,听经悟禅。 
  对于近几个月,皇后频繁地出宫,各方说法不一。内廷的消息是:帝后失和,因皇帝已有数月未曾在凤栖宫就寝,皇后自觉地位危矣,遂往各处求神拜佛,祈祷皇帝回心转意,重新临幸;外朝的说法是:皇后心系黎民,魂牵社稷,礼佛问道是为了各路上天神灵佑我大齐江山永固,兴盛万代。皇后回答太后的说法是:皇帝自册封洛可心为贵妃始,至今已四年有余,各宫嫔妃也已有数人,但皆未能诞下一儿半女,身为皇后理当为皇室的子嗣为首要大事,故诚心求神灵能保佑大齐皇室枝繁叶茂。太后对于这样的回答表示相当的满意和无比的感动。各位嫔妃得知此事,自发地组织在一起,进行了一个封闭式小型集会,其中自然刨除了她们共同的、永远的敌人——洛可心。 
  集会是在宁妃的宫中进行的,会议的主持人自然也是宁妃。在宁妃进行了简短的会议启动发言后,各位嫔妃开始了踊跃而无序的发言。 
  “有一个洛可心这千年狐狸精已经够受的了,哪成想又来了一个万年妖怪,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原先以为这位丑娘娘能当个镇宫的物件使唤,镇一镇洛可心,灭了她嚣张的气焰,哪知道完全不定事儿,皇上该不来还是不来,现在见了我,离老远他就绕路走了,呜呜呜……” 
  “快闭嘴吧,爱哭鬼。哭顶用吗?顶用的话咱们都哭,呜呜呜……” 
  “切,我不哭,没种!反正现在皇上是哪个宫里头都不过夜了,就在自己的玉清宫里头睡。哭也哭不来他。” 
  “我们本来就没种吗,有种的是皇上。” 
  “我……你……这种话都能说得出,难怪皇上不喜欢你,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呢。” 
  “你纯,你纯,你从心到身都纯洁。” 
  “你才从心到身都纯洁,你全家都纯洁。” 
  “行了!”宁妃气得拍桌子,“怎么召集个会议讨论解决侍寝的问题都能失控成这样,我要是皇上我也不待见你们这样的。” 
  “切,你不是皇上也一样不待见我们。” 
  “你还说!” 
  “呜呜呜,宁姐姐你又凶巴巴,咱们能怎么办啊,皇上现在身前身后都是侍卫,想拽都近不了他的身。” 
  “你还敢提这事!”提起来这个,众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纷纷指责起惠妃和淑妃,要不是这俩人闹了那么一次,皇帝能走到哪都随身带四个侍卫护驾吗。 
  这次失控的集会在众妃口沫横飞的混战中持续进行了两个时辰,最终以所有人对着一桌子晚膳妥协而收场。 
  在众人酒足饭饱地离去之后,宁妃端着一碗清茶冷冷而笑,“这几个奸猾的死女人,都当别人是傻子呢,哼,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最傻。”站在她身后正在打盹儿的小太监莫名一个激灵,觉得有阴风阵阵。 
  从那一次集会之后,太后的慈宁宫忽然就分外热闹起来,每日不是恭妃过来陪着说笑话就是淑妃过来陪着遛弯儿,要不就是惠妃送来的补品、开了光的佛珠、经书,还有的时候,三个人没错开时辰,撞个正着,也都能嬉笑着围在太后身边解闷,然后各自回宫扎小人。 
  太后是乐在其中,长公主可没太后的好涵养,这一日终于按捺不住,毫不客气地将来人拒之门外。太后无聊地捻着佛珠,“你说你这孩子,好好的又犯脾气,她们来陪陪我又碍着你什么了。” 
  “她们陪你?哼,司马昭之心,当谁都看不出来呢。” 
  “哎,你呀。”太后有些无奈又带些宠爱地笑笑,“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你哪里能体会她们的心情啊。每日跟她们做伴的不是皇帝,是寂寞。你还不许母后逗着她们玩玩?好歹能让她们怀揣着希望,心里头还能有个盼头,不然,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可让她们怎么熬啊。” 
  姬沧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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