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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女儿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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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是最大的官。
小郡王冥思苦想了一会,也是摇了摇头,他们这帮公子哥只知吃喝嫖赌,额,不是那叫附庸风雅,如何知道朝中的事,撇嘴说道,“王爷可是问到我了,您都不知道我自是不知这南瓜是什么官。”
“我说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要王爷亲自送你出去吗,滚!”邵怀瞪着南龚恶狠狠的说道,真是不长眼的家伙。
得了赦令,南龚连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惹得哥三个大笑起来,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居然在商洛面前这么横,她可是“京城大叔”,额,这个名字好像不吉利,先不管那么多了,她商洛都没横着走,你一个南瓜汤居然横着走,真是岂有此理。
“后生小辈不懂礼数,还望侯公海涵,切莫坏了心情,”一直冷眼旁观的陆汝航拱手说道。
“让诸位见笑了,还请落座,午膳开始了,”侯启安冷声说道,却是盯着商洛说的,眼里仍是犀利的紧。
商洛自是沾沾自喜,可不小心触及了侯启安的余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侯家的人就不能温柔点吗,真是!
出于礼数侯桑榆还是同商洛坐在一起,刚落座就听侯桑榆轻声说道,“方才多谢你了。”若不是商洛这般胡搅教训了一番南龚,只怕父亲早已动手将此人痛打一顿,传出去自是难听,对侯家愈加不利,商洛言辞虽是不雅,却是叫人痛快,难怪商洛私下跟她嘀咕,读书读多了连骂人都不会了,现在想来也是好笑的紧。
商洛差点蹦起来,天哪,毒妇夸她了,就说嘛你若是只知咬文嚼字连人都听不懂你在骂什么,那还叫吵架吗,那叫做学问,你骂别人就是要让别人听的懂啊,“那明天可不可以免去学堂。”
侯桑榆冷然的瞧了她一眼,到真会顺杆子往上爬,“不可。”还以为她今天开窍了,第一句话便说是不去学堂,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商洛垂头,无力的哀叹一声,重度心塞,毒妇真是铁石心肠!
菜品上桌,皆是精致诱人,香气扑鼻,被侯桑榆拒绝的商洛哪里还有食欲,只是浅尝了一下,同桌的邵怀和郡王相互使了个眼色,却见郡王端起酒杯,说道,“王爷与王妃成亲那日,嬷嬷不让我们闹洞房,将我们赶了出来,着实伤了哥几个的心,今日不好容易逮着机会,定要好生敬王妃一杯。”
商洛都已端起酒杯,却听见是要敬侯桑榆,心里暗骂,真是见色忘友,简直是狐朋狗友,狼狈为奸,想起两个骂人的成语也是不易。
不好拂了郡王的面子,侯桑榆端起酒盏,正欲开口,手却被人轻轻按住了,疑惑的瞧着始作俑者。
商洛最是清楚这些人的面目,定是一轮一个来灌酒,侯桑榆一个大家闺秀肯定招架不住,真是交友不慎,咬牙说道,“王妃不会喝酒,你们敬的酒本王替王妃喝。”一群小兔崽子,总有你们成亲的时候。
“既然王爷这么心疼王妃,我等也不好强人所难,但是,我等敬一杯王爷需喝三杯。”邵怀笑道。
这番话说得商洛和侯桑榆都是脸色一红,商洛尴尬的咳了一声,“好,今日不把你们喝到,本王就不姓王,呸,姓司马。”一激动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邵怀拍手称赞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侯公捋着胡须若有所思的一笑,许是自己多虑了吧,商洛也并非一无是处,却是个讨喜的孩子,只是心性未定,多加雕琢,定是块美玉。
侯夫人自是一直瞧着自家女儿的方向,却见商洛这般护着女儿,侯夫人多少放心下来,女儿倒是没有欺骗她。
侯启安虽是在应酬却是一直都注意着商洛这边,心里稍稍安了点心,却是一直不敢松懈,若是商洛对自己女儿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他可不会管商洛是什么人。
下人倒了酒,邵怀正欲举杯之时,不料杀出个拦路虎,来人着一袭玄黑的锦袍,面带笑意,冲商洛行礼道,“在下侯仲冕,不知王爷、王妃可否赏脸,敬二位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从来相思多负人
听到来人的声音,侯桑榆手中的酒盏差点摔在桌上,左手微微收紧,深深吸了一口气。
却没听说过此人,不过姓侯那必是侯家的人咯,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他商洛就不喜欢此人,自小就讨厌这种谦谦君子,打小当男儿养,被周围的人一直拿这种人给她做榜样,自己一个女的,怎么变也变不了君子啊,还温润如玉,自己可是如花似玉,比较多了,心里烦得很,所以一见这种人商洛就想手痒痒,谁让你做榜样!
侯桑榆微微一笑,没了方前的慌乱,神色自若的说道,“王爷,这位是叔公的长孙,桑榆的堂兄。”
商洛点头哦了一声,“那便喝吧,不过你敬本王就可以了,王妃的酒今日都被我包了。”说完,仰头一口,喝酒便喝酒,磨叽什么。
侯仲冕依旧是淡笑,随即也将酒喝了下去,相比商洛的干净利落,仍是一副君子之风,不慌不忙,神色怡然。
敬完酒侯仲冕便拱手行礼告退,未了,还朝侯桑榆温和一笑。
待侯仲冕离开,侯桑榆闭上眼睛,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本以为自己释然了,可却还是这般痛彻心扉。
没人打扰,拼酒便开始了,原本用的是酒盏,觉得不够尽兴,便用了碗,见这些小辈玩得尽兴,侯家长辈未加干涉,便由着他们来。
见有人还想上前来敬酒,商洛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那人尴尬的笑笑端着酒杯坐了下来,可算把邵怀和郡王喝趴下来了,商洛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估计这是这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酒了,真难受,头重腿软,眼冒星星,一下栽在桌上。
侯桑榆看着这一片狼藉,急忙唤来夏竹,自己便去了祖父一桌,“爷爷,爹娘,王爷那边醉的不轻,桑榆还是送她回府好些。”
侯公点点头,“也好,早些回去吧。”
侯夫人拉住女儿轻声说道,“回头让下人熬解酒汤让她喝下去。”
“我知道了娘,”便同夏竹一起将商洛扶了起来。
侯启安送至门口这才沉声说道,“路上当心。”
侯桑榆点点头,见夏竹将商洛扶上马车,和侯启安道别后随即也上了马车,可一抬眼,便见到了在门栏处的侯仲冕,侯桑榆微微一顿,却未多停留。
随着马车移动,商洛的脑袋便来回撞着木梁,可这小小的马车没有地方可以让她躺着,无奈之下,侯桑榆起身坐到她的身边,让她依靠在自己肩上,强忍着商洛给她带来的不适,幸而商洛一路只是沉睡,没有闹腾,念在她帮过自己一回,算是将这恩情还了她吧。
安顿好商洛,侯桑榆这才想起出府时见到的侯仲冕,从没见过侯仲冕这般低落、痛楚,心生冷笑,既然这般难过,为何当初不来赴约,突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可转瞬即逝,留给她的依旧是满目疮痍。
这一路好在商洛安静,除了睡便是睡,若是商洛撒酒疯,依侯桑榆的性子定是会毫不犹豫的把商洛丢出车外。
扛人这种力气活自是交到了夏竹的手上,还婉拒了侯桑榆要将商洛送回房的要求,因为嬷嬷跟她交代过,在王爷神志不清醒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接近王爷,她可是和王爷一起长大,又是嬷嬷的养女,王爷的身份自是知晓的,勤于练武的目的也是在此,跟王爷这么多年自是忠心,因为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王爷这样的好主子了。
好不容易将商洛扛到房间,夏竹累得满头大汗,王爷这小身板背起来也是累人的啊,从前王爷纵使喝酒从没醉成这个样子,总会留着几分清醒,极为小心谨慎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夏竹撇撇嘴,替商洛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好在王爷酒品好,不吵不闹,不然非折腾死自己不可。
翌日醒来已是未时,商洛伸了个懒腰,甩甩疼痛欲裂的脑袋,最怕疼的人总是招惹这些遭罪的事,刚洗漱完便又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又快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侯桑榆的声音,脑袋空白了一阵之后,倏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待看清来人之后更是慌张的将外衣穿上,“你,你来干什么。”
女儿家若是被人强闯闺房才会这般失控,可商洛一个男儿家这般慌乱真是令人费解,倒像自己占了她的便宜般,清冷的瞧了一眼商洛,这才说道,“喝了这解酒汤吧。”
幸而方才自己着了中衣,否则就被侯桑榆给看光了,真是太险了,有毒妇在府上需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商洛撇了撇嘴有些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将解酒汤一口气喝了下去,许是饿了吧,不然谁愿意喝这难吃的东西啊。
“沐浴之后再来学堂,”丢下这几个字,侯桑榆便出了房间,虽是换了衣裳,多少还有些残留的酒味,收拾干净,让她看得舒心才好。
“啊,”商洛不满的说道,刚醒就要去学堂,你干脆杀了我吧,毒妇!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学业断不可荒废,”到底没说狠话,即便骂她多半也只会被当做耳边风,何苦这般费力不讨好。
出了房门,侯桑榆唇角勾了勾,方才细看了一下商洛的房间,还真像个女儿家的闺房,可却觉得这房间也她的主人却是这般合衬,不经意间笑意更深了几分。
前后磨蹭了半个时辰,商洛这才迈着碎步来到学堂,因刚沐浴完脸色透着红晕,比平日里更加娇俏动人。
一个男子生得这般千娇百媚也真是醉了,侯桑榆眉间微蹙,兀自抿了一口茶,“坐下吧,再耽搁一会怕是到晚膳了。”
虽是抱怨的神色,却还是乖乖的跪坐下来,捧着书认真的看来起来。
侯桑榆所选的文章皆是选取书中一篇最有代表性来讲解,并不会让她将整册书全部学一遍,无非是让她肚里装些笔墨,到不是教成个书呆子,前几日是故事性的文章,今日便换成了荀子的劝学篇,内容是枯燥乏味些,却是圣贤之书,总归需要涉猎才是。
总算下了学堂,再这么学下去她的脑子里都是些子,什么荀子、孟子、孔夫子,商洛扶额叹息一声,这聪明的脑袋都会傻了去。
“王爷,今天还出府吗?”见四下没人,夏竹这才轻声问道,也是许久没有跟王爷出去逛过了,怀念的紧。
商洛一拍脑袋,“哎呀,去,怎么不去,”差点就忘记了邵怀和郡王邀她前去醉月楼“赏花”的啊,果然没错,书读多了,脑子会傻掉的,莫名的对侯桑榆生出怨念。
“那,要不要告知王妃啊。”
“这王府是王爷大,还是王妃大啊!”商洛没好气的瞟了一眼夏竹,襄王府,这是襄王府,拜托睁大眼睛看清楚好吗。
夏竹脖子缩了缩,到底没说是王妃大,不然王爷肯定不会带她出去玩了。
同往常一样膳竹堂依旧冷清极了,偌大的桌子只有侯桑榆一人坐着,早已习以为常了,并无多少胃口,只尝几口,便放了筷子。
天色黑的早,这会王府已经点起了宫灯,沿着回廊,便走到了仲春园,月色半掩着,生出朦胧之感,这样的景致让侯桑榆一时瞧呆了,连嬷嬷到了亭子也是不知。
“王妃,”李嬷嬷行礼道。
回了神,不明嬷嬷的来意,便问道,“嬷嬷可是有事找我?”
“王爷出府了,还是去了醉月楼,”李嬷嬷也是无奈,王爷去那种烟花之地不过是为了好玩,可王爷是个女子,唉,自己又劝不了,只得来找王妃了。
侯桑榆心生冷笑,那种地方还是听说过的,温柔乡,英雄冢,王爷是个男子总归是由需求的,何况自己无权责怪她的,改日倒是可以跟她讲讲,实在无需过问自己。
“嬷嬷,王爷不是小孩子了,随她去吧。”神色依旧是清冷的,她们之间没有感情,所以无论商洛做什么自己都不会在意,若是自己爱的,瞬间,眸子便暗了下来,若是自己爱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胭脂巷里尽风流
最爱这晚上的胭脂巷,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在巷口遇到了已在等候她的邵怀和郡王,拿着手上的折扇一人打了一下,“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这么狠的灌我酒,无法无天了是吧!”
郡王挨了打也不恼,赔笑说道,“七爷息怒,今日我等不是来给赔罪了吗,里头请,我等给七爷备了一份大礼。”
邵怀也赶紧接茬道,“是啊,是啊。”
七爷这个名号自是上这胭脂巷的名字,商洛舒了心,这才哼了一声,“那就去看看。”
一进大堂便是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围了上来,第一次来的时候商洛便被这些女子吓得直接撒腿就跑,被邵怀和郡王笑了好几日,眼下见怪不怪了,只是被那浓烈的脂粉味呛得难受,揉了揉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好在老鸨来了,让那些女子各自退了下来,一见三人,谄媚笑道,“呀,这不是邵爷,郡爷,七爷吗,老身有失远迎,三位爷快请进,厢房早已准备好了。”
郡王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交到鸨母手上,“总之爷几个玩开心了,赏钱是少不了的。”
见了银子,老鸨的脸上笑得更开心了,忙说道,“那是自然。”
往常来此便是摆上一桌酒菜,哥三个天南地北胡侃,听歌姬唱几首小曲,若说今日备了大礼,也不知是什么新鲜的玩意。
商洛被引进了一间房,见邵怀和郡王没有进来的意思,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不进来。”
邵怀一脸高深的笑道,“今日这礼啊,是为七爷备上的,七爷一个人享用才行。”
郡王顺道将房门带上,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清荷姑娘可是胭脂巷里的头牌,七爷真是好福气啊。”
还想说什么这两个人一把将房门关上,惹得商洛一头雾水,留她一人在此又是几个意思吗!
“七爷,小女子在此恭候多时了。”
商洛一惊,猛然回头,帘子里面分明还站着一个人,好奇的走了进去,将帘子掀开,女子着一身青色罗裙,白色外袍,弯弯的柳眉,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粉红,薄薄的双唇微微上扬,真是好看的紧,“你是何人?”
“小女子名唤清荷,今晚是七爷的人。”见商洛的样貌,清荷总算如释重负,幸好不是五大三粗的男子,这般眉清目秀倒是个俊朗的小生。
“我,我的人,”商洛猛然醒悟过来了,真是混蛋,居然塞给她一个女人,说是送的贺礼,交友不慎哪,她襄王最不好的便是女色,就算想好也好不了啊,心里真是悔极了,好想回家啊!
清荷将外袍解下,略有些羞涩的低头,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正欲解开罗裙的时候,却听商洛吼道,“等等。”
清荷不解的望着商洛,满脸委屈的说道,“七爷,是清荷哪里做错了吗?”
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商洛已退到帘子后面,慌张的说道,“你没错,清荷姑娘,那个我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听到房门打开的响声,清荷兀自叹息了一声,“七爷若是这样走了,鸨母定是不会饶了我的,这一顿打又是免不了的。”
关我什么事吗,商洛暗自想到,却还是缩回了脚步,将房门关上,“那个,你先将衣服穿好。”脸上烧红,这般宽衣解带,看着羞人的紧,不觉又想起撞见侯桑榆沐浴之时,腾的一下,脸更红了。
“七爷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清荷将外衣穿好,这样的男儿可是少见的紧。
“不是,以往来过,但是,从未,那个什么,”商洛尴尬的说道。
清荷含笑,“是清荷鲁莽了,吓着七爷了,七爷既然留下来了,还请里面坐吧。”
商洛慢慢掀开帘子见清荷已穿戴好,便放下心来,这才走到桌椅旁落了座,“鸨母为何要打你?你又没做错什么。”
“留不住七爷便是清荷的错,”清荷斟了酒,端起酒盏含笑说道,“多谢七爷仗义相救。”
“哪里哪里,”人家都这么说了,商洛却不敢推辞了,亦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也不知那两个混蛋死哪里去了。
“额,”喝完酒已是气氛又尴尬了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清了清嗓子,“我看你与外头的那些女子不一样,为何在这种地方呢?”
“其实我与她们并无不同,”清荷自怜的笑笑,继而说道,“清荷祖上是,不过幼年之时家破人亡,无奈被卖进青楼。”
真是可怜,商洛不禁感慨道,“那为何不离开此处呢?”
“清荷付不起鸨母要的赎身费,就算赎了身,清荷也是无家可归,倒不如在此了此残生。”触及伤心事,不禁惹了眼泪,急忙背身去擦了擦。
“切莫说这些丧气话,你到说说赎身要多少银子。”生了怜悯之心,不过是银子而已,王府难道差这些钱嘛,哼!
“五千两,”饶是心里一惊,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她遇过许多说是要帮她赎身的恩客,可一听这数字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之后也再没有来寻过她。
“哦,”虽然不知这五千两是多少,但是商洛却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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