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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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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平秋里没中?”孙淡大为惊讶。

看来,这科举考场上并没有稳中之人,一切都充满了意外。

至于张璁,却被历史的惯性拉了一把,名次很差。

孙淡沉默片刻,只道:“可惜了。”

又说了一会话,孙淡便起身告辞。

赵尚书却道:“静远,有时间你去拜访一下孙应奎他们,此人也是我的子侄一辈的,爱慕你的诗词。”

“是,等殿试一结束,学生就去拜访他们。”孙淡明白这是赵尚书在替自己铺路,孙应奎他们是六科给事中,虽然品级很低,可却是能够直接给皇帝递奏折的言官。这些人连同监察院的御使们掌握着天下的舆论,孙淡以后要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这些人都要认识认识。

孙淡以前走的都是上层路线,个人荣辱兴衰可谓系于皇帝一人,其实根基浅薄。如今也是该走下层路线,夯实自己基础的时候了。

孙淡突然感动起来,觉得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真的不错啊。

第三百七十一章 殿试

所谓下层,大概指的就是士林风向,指得就是明朝读书人所秉持的节操和做人做事的原则吧。

孙淡之所以在考场抄了那么诗词在墙壁上,也想得是创造一桩雅话,为自己获取名声。

可以想象,这本集子一旦刊行发售,又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不过,一切都还得等殿试结束,只要能中一甲,又有这些诗词配合,这才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从赵尚书那里告辞,孙淡也不想到处乱逛,索性回家休息。该死的殿试同皇帝的早朝一样,乃是卯时开考,不早点睡,明天可要糟糕。

殿试就一题,只考一天,可没有时间给孙淡在考场睡觉。

于是,晚上洗了个澡,吃了东西,孙淡就早早地睡了。

等到大概是三点钟的模样,枝娘将孙淡叫了起来,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吃过饭之后就可以乘马车去皇宫。

枝娘的眼睛红红的,显是一夜没睡。

孙淡看得心疼,一边喝着粥,一边埋怨:“枝娘,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将息身体。”

枝娘:“我这不是怕你错过了时辰吗?”

孙淡苦笑:“这才不过是一场考试,若殿试这一关过了,我肯定会去翰林院上班。以后每天都会起这么早,已经不像是在房山时那样,想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也没人管。难道你以后也每天不睡觉?”

枝娘有些吃惊:“那淡郎你中状元之后还是回房山好了,那个什么院子也别去了。”

孙淡失笑:“官身不由人,国家制度如此,可不是我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的。”

他将粥碗放下:“不吃了,枝娘,为夫这就去了。”

“怎么吃这么点,等下若饿了怎么办?”枝娘忙说。

“这考试之前不能吃太饱,尤其是我这个人吧,若吃得太饱,脑子就不管用。”孙淡解释说:“还有,少吃一点也可以节约节约。”

枝娘笑了起来:“节约也没节约在这上面。”

孙淡哈哈大笑,举步出了屋。

院子中,汀兰已经带着一群丫鬟小子等在那里,见孙淡出来,同时道:“预祝大老爷马到成功,蟾宫折桂。”

对于皇宫,孙淡可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只片刻就转到了午门,在广场上,已经有好几百号考生等在那里,都是一脸的肃然,也没人说话。

可看得出来,众人都是面带喜气,神情都很放松。

能够走到这里来的人,可都是精英,都已经过了会试那一关,做了贡士,就可以实授官,等待国家分配工作了。这其中,就算成绩最差的一个,也能摊上一个知县当当。

当然,对自己有严格要求,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人也憋足了尽想在殿试中写出好文章,打动天心,将来也好挤进翰林院去。这些人都是一脸郑重,眉宇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扬。

当然,这其中只要张璁看起来气色灰败,颓废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老张好象还没有洗澡换衣服,身上脏得可以。胡子和头发中有不是地方都是白着,面上也满是皱纹。

孙淡走过去刚喊了一声:“张年兄。”就被张璁身上那股体臭熏得几乎窒息。

他屏着呼吸,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张兄,可巧碰到你了,干脆我们作一路进去吧。”

张璁苦涩地摇了摇头:“静远果然是一语成箴,张璁这次考试成绩是不成的了,我看了下名次,只怕会排到二甲七十名以后,翰林院是别想了。”

孙淡安慰他道:“张年兄休要颓丧,如今你再怎么说也是个赐进士,一个知县是跑不了的。一你的才华,将来在地方上历练十几年,未必不能做个督抚。”

“知县,只怕连个知县也做不成了。”张璁苦笑,他因为考得不好,先前好怪孙淡在考场上骚扰自己,影响了自己的发挥。可毕竟是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的人,无日不三省其身,仔细一想,自己之所以会受孙淡的影响,归根结底还是修养不够,胸怀不够。若心胸坦荡,内有浩然之气,自然是八风吹不动。怪只能怪自己,怨天尤人不是君子所为。

张璁一直同黄锦不对付。本来,做为张贵妃一系的智囊,张璁在那群人中的待遇也算是不错。可昨日放榜之后,黄锦见张璁排名靠后,立即就是一通冷言冷语,并撤走了侍侯张璁的两个下人,并断了他这个月的供给。

张璁家本是大富人家,也不缺这两个用人和几两银子,可黄锦如此作为让他心中发冷。

自己好歹也是中了的,虽然成绩不好,可怎么说也是进士,赐进士是进士,同进士也是进士啊。相比之下,那平秋里更是名落孙山,这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作为了。可怪就怪,人家待遇一切如旧,听说张妃还给他寻了个好差使,不日就可以去上任了。

厚此薄彼,张璁一口气顿时接不上来,算是彻底同张妃一系撕破了脸。

可如今的事情却有些麻烦,在外人看来,他张璁是黄锦的人,将来授官的时候,诸如知县这样的实职他是想都别想。朝中文官们一向鄙夷阉党,可想而知,张璁肯定会被派到一个清水衙门呆到老死。

一想到这里,张璁就觉得十分颓丧,对这次殿试也没任何期待,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而言,殿试也别想考出好成绩了。

孙淡听张璁解释完这一切,心中一动:如此也好,只需到时候给张璁一点好处,这家伙自然就会加入我方阵营。总的来说,张璁是一个热切功名之人,到时候可从这方面着手。反正对外他是黄锦的人,将来大礼议一起,坏得却是他黄锦的名声……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啊!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孙淡正要随口安慰他几句,这个时候,午门两面侧门缓缓而沉重地推开了,几个太监跑出来,大声喊:“各参加殿试的贡士们,鱼贯入场了。”

所有的考生同时振作起精神,开始排队进皇宫。

殿试的考场设在保和殿,离这里有点距离,应试的贡士中有不少年纪大不说,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一路走去,直走得气喘吁吁。

北京清晨的天还有点凉,很多人身上都有腾腾白气升起。

保和殿外,也有不是太监和侍卫等在那里,另考生去寻他们的座位。

说来也怪,在大殿的汉白玉栏杆旁边孙淡却发现了毕云这个老熟人。

因为有考试制度在那里摆在,孙淡也不好同他说话,头一点,算是打了个招呼,正要进殿。那毕云却缓缓开口:“孙淡。”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

孙淡知道毕云肯定有事要讲,也不生气:“考生孙淡在此,还请公公发话。”

他们二人这一说话,前后考生都停了下来,一脸仰慕地看着孙淡。孙淡以前的名声只限于京城山东一地,如今他中了会元,已算是天下闻名了。

毕云轻轻道:“有旨,房山知县孙淡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将考题答完,然后在保和偏殿侯旨。”

“是。”孙淡忙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奇怪,皇帝让自己在一个时辰内把考题答完,并有旨意下来,难道宫中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听到毕云颁下的圣旨,刚才还在看热闹的考生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原本以为孙淡同他们一样,以前也不过是举人身份,就算去做官,最多也不过当个县丞,却不想竟然是实授的知县,这人难道有过人之处。

难道他能中了头名会元。

不过,殿试事关重大,一般考生拿到题目都是珍而重之,反复琢磨,不花上半天工夫也不肯轻易下笔。让孙淡一个时辰交卷,还真是为难人啊!

看样子,这个新科会元这次要糟。

孙淡却不以为然,说起来,殿试的考题对他来说真的很简单。不过是一道策问,题长不过两三百字,最多不许超过一千。要让他写这种东西,可谓举手就来,须臾写毕。

而嘉靖皇帝对孙淡的才华也是非常信任的,并不觉得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够用。

孙淡正想着怎么提前交卷呢,怕就怕引起考官的不快,让他们觉得自己狂妄,恶意压自己的分数。如今,有皇帝的圣旨在,自然是最好不过,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前出场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欢喜,道了一声:“是,孙淡谨遵圣命。”

进得殿中,孙淡找到自己座位,就发现今科殿试的几个副主考都已经来了。会试时的几个考官在会试结束之后自从卸职,如今殿试的主考官自然又当今天子担任,三个副主考则是内阁三大辅臣杨廷和、蒋冕和毛纪,主要阅卷工作就由这三人来做。另外,三人旁边则是五个三品以上的大员,都是饱学之士。加上杨首辅三人,这八人则是这一科的读卷官。

剩余的十几个礼部的官员则负责其他杂务。

过了一会久违的嘉靖皇帝也来了。

自然是三呼万岁。

又是一通忙乱,接下来的程序就是,点名、散卷、赞拜、行礼。

最后,才开始发策论题目,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殿试总算开始了。

今科殿试的题目对有些考生来说有点难度,而且颇有针对性。

主要是说,当今大明朝财政困难,官员数目众多而且腐败,让考生说一说如何整顿吏治,如何增加中央财政收入。

回想起昨天去拜访座师时赵尚书所说过的话,孙淡不觉点了点头:这个老赵还真是精明,果然说中了。

如果没猜错,这个题目应该是杨廷和与皇帝一同搞出来的。

皇帝想的是如何减少国家财政开支,而杨廷和则认为大明朝的公务员实在太多,需要罢休一批,精简精简机构。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索性抛出这道题目来,让考生自由发挥。

只不过,皇帝的心思是要改革,却不想砸文官们的饭碗,动摇自己的统治。而老杨则想的是如何让吃官饭的人数少一点,再少一点,皇帝的那点心思,他是最明白不过。既然皇帝你不想当恶人,干脆就让考生来桶破这层窗户纸吧。

可惜,孙淡已经将皇帝的心思揣摩个透,怎么可以依着杨首辅的意思去写,自己给自己过不去呢?

不过,若不按照杨廷和的心意来写,只怕得分也不会太高。

这就让人为难了。

孙淡心中踌躇,一时竟无法动笔。

同孙淡一样,殿中其他考生也没人动笔,他们还不知道这道题目的厉害之处,都提着笔冥思苦想着开始打腹稿。

如果没猜错,这些人的答案应该有不少花样。

比如整顿吏治一项,有的人会说,整顿吏治的法子是加强刑罚,从太祖时的老路;有的人则认为已经加强教化;或者有人会回答说,设置监督部门。

至于如何增加中央财政收入,答案也多。比如开源节流,至于如何开源节流,却不好说;比如增加赋税;还有人会回答说,开辟新的税种。

这样的回答固然有一定道理,可却离皇帝或者杨廷和希望听到的声音有一段距离。

孙淡一心要拿个高分,中一个状元给世人看看,自然不可能同其他考生一样人云亦云。

可要按照皇帝的意思写吧,在卷子上大谈税改,杨首辅那里可不好过关。杨阁老非常激进,只恨不得先将天下的官员先砍去一半再说,对税改却不甚上心,觉得这事推广起来有难度,见效也晚,没人意义。实际上,张居正后来的改革也是在实行了十多年之后才算走上了正规,其间还采用了许多非常规手段。老杨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对新税改也兴趣缺缺。

可若依着杨廷和的意思写吧,又要得罪皇帝。

这事情还真有些难办。

时间还早,天还黑着,大殿里掌着烛,照得通明。

刚开始的时候,皇帝还坐在须弥座上笑吟吟地看着殿中各位贡士,一脸的兴奋。这毕竟是少年天子主持的第一次国家大典,到处都透着新鲜感。

而且,在座的这些考生将来可都是他的天子门生,是自己在位以来所选拔的第一批人才。

他有一种掌握他人前途命运的快感。

确实如先前毕云所说的,他有要事找孙淡,这才让毕竟去传旨让孙淡一个时辰之内交卷。

可看现在孙淡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久久也没动笔,皇帝却有些着急。

他也顾不得其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端着一只蜡烛走到孙淡案前,将蜡烛放在他的桌子上。

孙淡没想到皇帝竟然亲自走过来给自己掌灯,心中有些惊讶,也知道皇帝是在催促自己。他心中却有些恼火:慌什么,慌什么,再慌也得等我把题答完啊。这次殿试可关系到孙淡能不能进一甲前三名,这可是老子的前程。你这个皇帝这么急,估计也有要事,可你也不能这么自私啊。

皇帝温和地小声问孙淡:“可是看不太清楚,来来来,朕亲自为你秉烛。”

不过,皇帝此举还是让所有的考生都惊住了,大家都将目光落到皇帝身上,然后同时惊慌地低下头去,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并为皇帝如此重视人才重视科举而感动。

已经有人的眼泪连串地落到纸上,肩膀不住耸动。

受到这个气场的影响,孙淡也不得不装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将嗓子里的一口痰提起来,涌到喉头上,低声道:“陛下。”

看孙淡一副感激涕淋模样,皇帝心中也是好笑:这个孙淡乃是自己夺嫡时的首席智囊,本就是个名士派头,一副以天下为己任的样子,最是傲气。他那心胸间只有计算,只有琢磨,若说要感动,那可是谋士所应有的东西?偏偏这家伙还装成这模样,还真是让人无语啊。

皇帝鼻子里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声音哼了一声,也不离开,就那么守在孙淡身边。

显然,他所遇到的那事却是十分要紧,否则也不可能这么着急让孙淡快点答题。

孙淡无奈,只得提起笔来。心想,杨阁老要减员增效,皇帝要立即改革,以便在短时间内搂一大笔钱。我孙淡无论如何回答,都合不了他们的心思。索性写别的,老子不同你们玩了。

你们出的题目不是要整顿吏治吗,好我就给你们一条思路。

于是,孙淡立即写了起来。

皇帝只看了两句,眼睛突然大亮,不觉捏紧了拳头。

孙淡这篇文章的大意是:要整顿吏治就得提高官员的收入,以高薪养廉。我大明朝官员的俸禄自太祖以来好象就没什么增加,而官员们的开支却日益浩大。于是,朝廷只能默许官员们另外想办法凑钱,这就产生了腐败的土壤。只要国家给官员们发养廉银子,官员们就自然廉洁起来了。

当然,国家是没那么多钱来养廉的,这得另外想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实行货币税制,一概赋税以白银结算,白银的火耗归官员所有用做日常开支。

第三百七十二章 写毕

孙淡这个思路,其实来自于清朝雍正年的经济改革中的三条: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士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

时代虽然不同,具体情况也有差别。

可就大明朝当今的情形,于所谓的康乾盛世相比,倒有许多相似之处。

一样是国力强盛,一样的海内升平,一样是中央财政出了大纰漏,陷入强烈的危机。

只不过,雍正年的国家财政危机是因为康熙的好大喜功和穷奢极欲,以至将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国库交到雍正的手头。雍正不得已,这才大力推行改革,一举扭转了国家财政的颓势。而明朝现在的国库空虚则是另外一番模样,武宗皇帝年年用兵,中央的赋税政策混乱是主要原因。如果说清朝的财政危局是因为人祸,那么,明朝的则是因为旧有财政制度不适合于新兴的资本主义萌芽所至。

各有各的不同,也有相互可以借鉴之处。

当然,清朝的火耗归公那是建立在银本位的基础上,国家税收已经彻底货币化了。

而如今的明朝还在实行实物赋税,货币化税务制度也不过刚刚抬头。

孙淡之所以提出这么一点,那是因为,就算没有中央政府的大力推行,地方政府也有人意识到将田赋、实物税和徭役分开征收实在太麻烦,也不便于管理,还容易陷入混乱和浪费。比如你在南方征收实物税,征了一狂橘子,本身价值不过一钱银子,可等到入库时,所耗费的运输和人力成本就已经大大地超过了一钱。这超出的部分还得由地方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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